【潇湘溪苑】【原创】紫陌 未央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外无重幕。
这是宸帝自墨君伊搬离皇宫后，第三次踏入此地，每次来，都会想起这句诗词。这是墨君伊亲自设计的庭院，每每到了春夏，院里的垂柳总能一片绿意盎然。
宸帝挥退左右的侍从，轻声推开了墨君伊寝室的门。
床上的人静静地趴着睡得正香，一床薄被搭在下半身，床上的人嘴唇微张，平日里冷淡的面容徒舔了几分柔软。
宸帝轻轻坐在床边，看着那人同月贵妃像极了的脸，不由得伸手拨了拨那人额前的青丝。
就算是睡着也依旧蹙着眉头。
是疼坏了吧？
宸帝侧过身伸手去掀那人身上的薄被，谁知刚触到背面，被角便被人一把攥住，回头看，又是一双淡漠的眸子。
“有事吗？”墨君伊淡淡地道，压着被子的手骨节分明，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
“朕闲来无事就想来瞧瞧。”宸帝摸了摸鼻子“让朕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就不必看了，儿臣没什么大碍，父皇请回吧。”说着，墨君伊撇开了视线。
宸帝无奈地叹了口气：“伊儿，你是朕的儿子，朕明白你决定的事就不会再变，但试问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娶妻生子，为家族延续香火？”
“呵。”墨君伊嗤笑一声：“父皇子嗣众多，延续香火一事自有皇兄皇弟为父皇分忧，也不差儿臣这一个。”
“君伊！” 宸帝轻呵一声：“朕自然是为你好！这么多年了，朕知道为了你娘的事……”
“父皇！”墨君伊高声打断了宸帝的话“父皇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如若真实在看不惯，不如再补四十板子？”
宸帝被噎得一愣，末了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君伊，你若真铁了心要同陌言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朕一件事。”
墨君伊淡笑着转过头看着宸帝：“父皇认为，以儿臣现在的能力，如果父皇不同意儿臣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朕奈何不了你，但却可以杀了他！皇室的影卫千万，还愁杀不掉一个十七岁的小儿？”
“如果父皇觉得对得起姑姑，那就请便吧，若是他死了，儿臣追去便是。”
“你……”宸帝气得拍了拍膝盖“你们这样难道就对得起你娘，对得起仪佳了？！”
“儿臣相信，只要儿臣和陌言能够幸福，母妃和姑姑一定不会怪罪的，毕竟……”墨君伊勾唇抬眸看着宸帝“母亲和父亲不同，不是吗？”
宸帝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原本一直以为儿子对自己的排斥只是因为对其母亲的不公，却原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陌言的感受？”宸帝有些疲惫地靠在身后的木栏上“他满腹诗书，好不容易逃离了琉国的皇宫，为了同你在一起，却要过着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生活，还要随时担心会不会跟心爱的人就此天人永隔。”
“即使他不在乎，但你不觉得这样对他太不公平吗？”
从前在皇宫中受人欺凌，吃尽苦头，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生活，有家，有自己在乎的人，也有在乎自己的人，可为了跟爱人在一起却又不得不放弃这种向往已久的生活……
公平吗？
他，真的不怨吗？
“说吧，什么要求……”
这是宸帝自墨君伊搬离皇宫后，第三次踏入此地，每次来，都会想起这句诗词。这是墨君伊亲自设计的庭院，每每到了春夏，院里的垂柳总能一片绿意盎然。
宸帝挥退左右的侍从，轻声推开了墨君伊寝室的门。
床上的人静静地趴着睡得正香，一床薄被搭在下半身，床上的人嘴唇微张，平日里冷淡的面容徒舔了几分柔软。
宸帝轻轻坐在床边，看着那人同月贵妃像极了的脸，不由得伸手拨了拨那人额前的青丝。
就算是睡着也依旧蹙着眉头。
是疼坏了吧？
宸帝侧过身伸手去掀那人身上的薄被，谁知刚触到背面，被角便被人一把攥住，回头看，又是一双淡漠的眸子。
“有事吗？”墨君伊淡淡地道，压着被子的手骨节分明，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
“朕闲来无事就想来瞧瞧。”宸帝摸了摸鼻子“让朕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就不必看了，儿臣没什么大碍，父皇请回吧。”说着，墨君伊撇开了视线。
宸帝无奈地叹了口气：“伊儿，你是朕的儿子，朕明白你决定的事就不会再变，但试问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娶妻生子，为家族延续香火？”
“呵。”墨君伊嗤笑一声：“父皇子嗣众多，延续香火一事自有皇兄皇弟为父皇分忧，也不差儿臣这一个。”
“君伊！” 宸帝轻呵一声：“朕自然是为你好！这么多年了，朕知道为了你娘的事……”
“父皇！”墨君伊高声打断了宸帝的话“父皇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如若真实在看不惯，不如再补四十板子？”
宸帝被噎得一愣，末了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君伊，你若真铁了心要同陌言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朕一件事。”
墨君伊淡笑着转过头看着宸帝：“父皇认为，以儿臣现在的能力，如果父皇不同意儿臣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朕奈何不了你，但却可以杀了他！皇室的影卫千万，还愁杀不掉一个十七岁的小儿？”
“如果父皇觉得对得起姑姑，那就请便吧，若是他死了，儿臣追去便是。”
“你……”宸帝气得拍了拍膝盖“你们这样难道就对得起你娘，对得起仪佳了？！”
“儿臣相信，只要儿臣和陌言能够幸福，母妃和姑姑一定不会怪罪的，毕竟……”墨君伊勾唇抬眸看着宸帝“母亲和父亲不同，不是吗？”
宸帝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原本一直以为儿子对自己的排斥只是因为对其母亲的不公，却原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陌言的感受？”宸帝有些疲惫地靠在身后的木栏上“他满腹诗书，好不容易逃离了琉国的皇宫，为了同你在一起，却要过着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生活，还要随时担心会不会跟心爱的人就此天人永隔。”
“即使他不在乎，但你不觉得这样对他太不公平吗？”
从前在皇宫中受人欺凌，吃尽苦头，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生活，有家，有自己在乎的人，也有在乎自己的人，可为了跟爱人在一起却又不得不放弃这种向往已久的生活……
公平吗？
他，真的不怨吗？
“说吧，什么要求……”
“哼！真是岂有此理！他墨君伊是得到了什么神人相助？！竟然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气！如今岳云死了，吏部侍郎又换成了父皇的人……”
“殿下，有些话，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大人不必过多顾虑，说就是了。”
“恕臣直言，听说，云大人……曾是墨青的师弟……”
“云峰……”
――――――――――
“墨青！”刚能下地没几天的墨君伊被苏陌言搀着在水榭上走走，一转头就看见风风火火进府的墨青，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王爷……”墨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墨君伊走去。
直到走近了，墨君伊才发现那人满身鲜血已然出气多进气少，再一看那人的脸：“云峰？！怎么回事？”
墨青喘了几口气，后背早已沾满鲜血“属下也不清楚，属下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他的。”
墨君伊微微皱眉：“快送进屋里去。”说着又转向苏陌言：“去将赫连宇叫来。”
“好。”
“墨青……谢王爷！”
――――――――――――
“伤得太重”赫连宇洗净手上的血污“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他造化了。”
“多谢赫连大人！”
“无妨。”赫连宇抬手免了墨青的礼又道：“如今天气热，伤口不容易愈合，短时间他是不会醒了，你要注意多给他换药，有什么异常随时来找我。”
“是，属下知道了。”
赫连宇点点头起身出去。
“如何？”墨君伊倚在软塌上，淡淡地询问。
“听天由命。”赫连宇一边整理衣袖一边靠着黎渊坐下。
黎渊自然地帮他理了理头发，道“墨君博身边的第一侍卫，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墨君伊挑挑眉：“墨君博的仇家多的去了，这种事，谁会知道。”
“可是不对啊。”苏陌言一边摸着怀里的荔枝一边道：“云峰也算是大皇子身边的大人物，若是外出怎么会一个随从都不带呢？墨青出门好歹还带两个影卫呢。”
“有道理。”赫连宇对着苏陌言抛了个媚眼儿：“这位公子，你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话音刚落，赫连宇的后腰便被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那人呲牙咧嘴，揉了好一会儿。
墨君伊伸手拿桌上的葡萄，荔枝见状猛地从苏陌言怀里窜出来，三两步跳到墨君伊面前。墨大王爷见此手腕一转，原本捏着一颗又大又圆紫的发黑的葡萄的手挪了挪，揪下了一颗只有拇指那么大的青葡萄，慢条斯理地剥好皮儿后丢进了荔枝嘴里。
荔枝被酸得惊叫一声，又窜回苏陌言怀里，不停地拿脑袋蹭他的手臂。
苏陌言鼓着腮帮子瞪了墨君伊一眼，伸手掰了一小快儿糕点喂给荔枝，道：“我倒觉得伤了云峰的人应该是他们自己人。你们看，刀伤只有胸前那一个，云峰的衣服整齐，头发也没有乱，说明没有发生打斗，但依照云峰的身手，若是遇到刺客，就算对方武功再高好歹也能过两招，那么能让他不还手的可能只有两个，第一，他是被人迷晕后才刺伤的，第二，那人他认识，所以毫无戒备。”说着，苏陌言低头搔了搔荔枝的下颚：“但我若是刺客，将人迷晕之后就直接就地解决了，何必再大费周章将人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才动手。”
“你怎么知道不是？也许他就是在那被人迷晕的呢？”黎渊看着苏陌言挑挑眉。
“唔~非也。”苏陌言对着黎渊晃晃手指“你们难道没发现吗？云峰的右手掌心和衣袖沾有大量的血迹，说明他被刺中之后曾用右手捂过伤口，如果是昏迷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个动作才对。”
“呃……干嘛这样看我？不对吗？”苏陌言转头才发现墨君伊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对面的人闻言勾了勾唇角，笑意直达眼底：“不，你说得没错。还想到什么了？”
得到肯定的人顿时眸光亮了亮，清了清嗓子又道：“如果是自己人动的手，我觉得有三种可能。”说着他伸出食指：“第一，遭到了某个在大皇子身边当职的人的嫉妒；第二，大皇子最近虽然收敛不少，但还是有不小的动静，也许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想要杀他灭口，但这件事的几率太小，相信以前云峰还曾帮他做过更重要的事儿，早不杀晚不杀偏要在如今元气大伤的时候动手，这种事儿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第三，也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性，云峰曾是墨青的师弟。”
“你的意思是……墨君博怀疑云峰跟墨青通风报信？！”
“差不多这个意思。”苏陌言点点头。
墨君伊忽然笑了笑挑眉道：“如此，这事儿便有意思了。”
“殿下，有些话，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大人不必过多顾虑，说就是了。”
“恕臣直言，听说，云大人……曾是墨青的师弟……”
“云峰……”
――――――――――
“墨青！”刚能下地没几天的墨君伊被苏陌言搀着在水榭上走走，一转头就看见风风火火进府的墨青，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王爷……”墨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墨君伊走去。
直到走近了，墨君伊才发现那人满身鲜血已然出气多进气少，再一看那人的脸：“云峰？！怎么回事？”
墨青喘了几口气，后背早已沾满鲜血“属下也不清楚，属下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他的。”
墨君伊微微皱眉：“快送进屋里去。”说着又转向苏陌言：“去将赫连宇叫来。”
“好。”
“墨青……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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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太重”赫连宇洗净手上的血污“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他造化了。”
“多谢赫连大人！”
“无妨。”赫连宇抬手免了墨青的礼又道：“如今天气热，伤口不容易愈合，短时间他是不会醒了，你要注意多给他换药，有什么异常随时来找我。”
“是，属下知道了。”
赫连宇点点头起身出去。
“如何？”墨君伊倚在软塌上，淡淡地询问。
“听天由命。”赫连宇一边整理衣袖一边靠着黎渊坐下。
黎渊自然地帮他理了理头发，道“墨君博身边的第一侍卫，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墨君伊挑挑眉：“墨君博的仇家多的去了，这种事，谁会知道。”
“可是不对啊。”苏陌言一边摸着怀里的荔枝一边道：“云峰也算是大皇子身边的大人物，若是外出怎么会一个随从都不带呢？墨青出门好歹还带两个影卫呢。”
“有道理。”赫连宇对着苏陌言抛了个媚眼儿：“这位公子，你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话音刚落，赫连宇的后腰便被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那人呲牙咧嘴，揉了好一会儿。
墨君伊伸手拿桌上的葡萄，荔枝见状猛地从苏陌言怀里窜出来，三两步跳到墨君伊面前。墨大王爷见此手腕一转，原本捏着一颗又大又圆紫的发黑的葡萄的手挪了挪，揪下了一颗只有拇指那么大的青葡萄，慢条斯理地剥好皮儿后丢进了荔枝嘴里。
荔枝被酸得惊叫一声，又窜回苏陌言怀里，不停地拿脑袋蹭他的手臂。
苏陌言鼓着腮帮子瞪了墨君伊一眼，伸手掰了一小快儿糕点喂给荔枝，道：“我倒觉得伤了云峰的人应该是他们自己人。你们看，刀伤只有胸前那一个，云峰的衣服整齐，头发也没有乱，说明没有发生打斗，但依照云峰的身手，若是遇到刺客，就算对方武功再高好歹也能过两招，那么能让他不还手的可能只有两个，第一，他是被人迷晕后才刺伤的，第二，那人他认识，所以毫无戒备。”说着，苏陌言低头搔了搔荔枝的下颚：“但我若是刺客，将人迷晕之后就直接就地解决了，何必再大费周章将人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才动手。”
“你怎么知道不是？也许他就是在那被人迷晕的呢？”黎渊看着苏陌言挑挑眉。
“唔~非也。”苏陌言对着黎渊晃晃手指“你们难道没发现吗？云峰的右手掌心和衣袖沾有大量的血迹，说明他被刺中之后曾用右手捂过伤口，如果是昏迷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个动作才对。”
“呃……干嘛这样看我？不对吗？”苏陌言转头才发现墨君伊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对面的人闻言勾了勾唇角，笑意直达眼底：“不，你说得没错。还想到什么了？”
得到肯定的人顿时眸光亮了亮，清了清嗓子又道：“如果是自己人动的手，我觉得有三种可能。”说着他伸出食指：“第一，遭到了某个在大皇子身边当职的人的嫉妒；第二，大皇子最近虽然收敛不少，但还是有不小的动静，也许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想要杀他灭口，但这件事的几率太小，相信以前云峰还曾帮他做过更重要的事儿，早不杀晚不杀偏要在如今元气大伤的时候动手，这种事儿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第三，也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性，云峰曾是墨青的师弟。”
“你的意思是……墨君博怀疑云峰跟墨青通风报信？！”
“差不多这个意思。”苏陌言点点头。
墨君伊忽然笑了笑挑眉道：“如此，这事儿便有意思了。”
“殿下，卑职前去查探过了，并未发现云大人的尸体……”
正往前走的人猛地转头“不见了？！王旻人呢？”
“已经……”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墨君博眉头紧锁“怎么会不见了……莫非是王旻……”
“殿下……会不会是被睿亲王……”
“殿下，韩大人的密信。”正说着，一个侍卫小跑上前递上一个信封。
“下去吧。”
“属下告退。”
墨君博将信接过看着身边的蓝衣侍卫道：“派人下去找！还有……最近给我盯着睿亲王府，看看墨君伊近日都跟什么人接触。”
“是！”
――――――――――
“王爷，大皇子最近好像不太对劲啊……”
“嗯，墨君博最近确实不太安分。”墨君伊放下书本又道：“云峰怎么样了？”
墨青微微叹口气神色担忧：“还是老样子，这都半个多月了，伤口好了七七八八，但就是不见醒，人都瘦了一大圈……”
墨君伊起身上前拍拍墨青的肩膀：“这事儿急不得，他伤势重，但总会醒过来的，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就好。”
“谢王爷！”墨青对着墨君伊拱手一揖。
墨君伊看看墨青有些犹豫地道：“你和云峰……既为同门师兄弟，又怎会变成这般境地？”
墨青闻言笑了笑“王爷有所不知，我自小家境贫寒，父亲在我还没记事就过世了，母亲不但要养我，还得照顾三位老人，实在是支撑不起，我六岁那年便将我……卖给大户人家做下人，好歹能混口饭吃。”
墨君伊微微皱眉点点头，伸手示意对方坐着说。
墨青谢恩后，继续道：“谁知那办事的人将我带出来后，竟是要将我卖去做小倌，毕竟相比卖给大户人家，卖去那种地方他能拿到更多钱。”他顿了顿，眼底浮现出几分嘲弄“得知他的意图后，我试图逃跑却被那人抓了回来，他同一帮人贩子围在墙角险些将我打死。正巧师傅路过时看到了这事，将我救下，得知前因后果后便收我为徒。云峰……是在三年后才遇到的，他爹好赌，欠了太多债务，他娘带着他外出躲债却被抢匪杀害，只剩他孤苦一人。”
“我十五岁那年师傅得了重病，不久于人世，我们身上仅剩几两碎银，师傅交代不必为了他再浪费开支了，但我却总觉得还有希望，想再买些药……就因为这件事我同云峰吵了一架，我俩都说了很过分的话，他一气之下便出走了。等我冷静下来去找他，也一直未能找到……后来师傅过世，我进京参军，遇到王爷你，才知道原来云峰早就跟了大皇子……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墨君伊微讶：“就因为这点儿小事，你们俩互不待见了这么多年？”
墨青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王爷，您就别再取笑我了，我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等云峰醒了，你们可要好好谈谈。真是，墨青啊，本王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么小气的时候啊，哈哈哈……”
“王爷！属……属下还有事要做，先行告退了。”
“哈哈哈去吧去吧。”
正往前走的人猛地转头“不见了？！王旻人呢？”
“已经……”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墨君博眉头紧锁“怎么会不见了……莫非是王旻……”
“殿下……会不会是被睿亲王……”
“殿下，韩大人的密信。”正说着，一个侍卫小跑上前递上一个信封。
“下去吧。”
“属下告退。”
墨君博将信接过看着身边的蓝衣侍卫道：“派人下去找！还有……最近给我盯着睿亲王府，看看墨君伊近日都跟什么人接触。”
“是！”
――――――――――
“王爷，大皇子最近好像不太对劲啊……”
“嗯，墨君博最近确实不太安分。”墨君伊放下书本又道：“云峰怎么样了？”
墨青微微叹口气神色担忧：“还是老样子，这都半个多月了，伤口好了七七八八，但就是不见醒，人都瘦了一大圈……”
墨君伊起身上前拍拍墨青的肩膀：“这事儿急不得，他伤势重，但总会醒过来的，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就好。”
“谢王爷！”墨青对着墨君伊拱手一揖。
墨君伊看看墨青有些犹豫地道：“你和云峰……既为同门师兄弟，又怎会变成这般境地？”
墨青闻言笑了笑“王爷有所不知，我自小家境贫寒，父亲在我还没记事就过世了，母亲不但要养我，还得照顾三位老人，实在是支撑不起，我六岁那年便将我……卖给大户人家做下人，好歹能混口饭吃。”
墨君伊微微皱眉点点头，伸手示意对方坐着说。
墨青谢恩后，继续道：“谁知那办事的人将我带出来后，竟是要将我卖去做小倌，毕竟相比卖给大户人家，卖去那种地方他能拿到更多钱。”他顿了顿，眼底浮现出几分嘲弄“得知他的意图后，我试图逃跑却被那人抓了回来，他同一帮人贩子围在墙角险些将我打死。正巧师傅路过时看到了这事，将我救下，得知前因后果后便收我为徒。云峰……是在三年后才遇到的，他爹好赌，欠了太多债务，他娘带着他外出躲债却被抢匪杀害，只剩他孤苦一人。”
“我十五岁那年师傅得了重病，不久于人世，我们身上仅剩几两碎银，师傅交代不必为了他再浪费开支了，但我却总觉得还有希望，想再买些药……就因为这件事我同云峰吵了一架，我俩都说了很过分的话，他一气之下便出走了。等我冷静下来去找他，也一直未能找到……后来师傅过世，我进京参军，遇到王爷你，才知道原来云峰早就跟了大皇子……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墨君伊微讶：“就因为这点儿小事，你们俩互不待见了这么多年？”
墨青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王爷，您就别再取笑我了，我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等云峰醒了，你们可要好好谈谈。真是，墨青啊，本王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么小气的时候啊，哈哈哈……”
“王爷！属……属下还有事要做，先行告退了。”
“哈哈哈去吧去吧。”
“西北突然发现大量屯兵，数量惊人咳咳咳……”宸帝坐在御书房中，对着台下的墨君伊道：“西北是西凉的方向……会不会是黎渊……”
“不会。”墨君伊看着手中的密报：“应该是有人借着西凉之名行造反之事。”
“咳咳咳――派去的探子一个都没回来，咳咳……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人同朝中里应外合。”
墨君伊皱眉思索。墨君博？可他哪来这么多兵呢？若真有这个能耐，何必还要等到此时？
“君伊，要不朕先派一批人马前去镇压――”
“不，敌不动我不动，何况如此庞大的军队岂是一批人马便能解决的，先静观其变。”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咳咳咳咳……”
“先派个使者去和谈，摸清他们的目的再说。”
“嗯咳咳咳――朕马上下旨。”
墨君伊端起茶盏，垂眸道：“瞧过太医了吗？”
台上的人被问得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余太医来瞧过了，风寒罢了。”
墨君伊淡淡地嗯了一声，低头喝茶。
宸帝坐在御案后，笑得眼睛都没了。
――――――――――
云峰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一旁拧帕子的墨青，那人倒了水，擦干手转身看到床上的自己后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云峰！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饿吗？我去叫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
云峰并未回复那人的话，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这哪儿？”
“这是睿亲王府我的房间，你都昏迷一个多月了，差点儿急死我，好在伤都好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墨青一边兴奋地说一边将云峰扶起来坐好“你躺了这么久，身子肯定虚，我去厨房看看，你先坐一会儿……”
见墨青出了门，云峰将手抚上左胸。王旻……为什么？
“不会。”墨君伊看着手中的密报：“应该是有人借着西凉之名行造反之事。”
“咳咳咳――派去的探子一个都没回来，咳咳……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人同朝中里应外合。”
墨君伊皱眉思索。墨君博？可他哪来这么多兵呢？若真有这个能耐，何必还要等到此时？
“君伊，要不朕先派一批人马前去镇压――”
“不，敌不动我不动，何况如此庞大的军队岂是一批人马便能解决的，先静观其变。”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咳咳咳咳……”
“先派个使者去和谈，摸清他们的目的再说。”
“嗯咳咳咳――朕马上下旨。”
墨君伊端起茶盏，垂眸道：“瞧过太医了吗？”
台上的人被问得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余太医来瞧过了，风寒罢了。”
墨君伊淡淡地嗯了一声，低头喝茶。
宸帝坐在御案后，笑得眼睛都没了。
――――――――――
云峰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一旁拧帕子的墨青，那人倒了水，擦干手转身看到床上的自己后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云峰！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饿吗？我去叫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
云峰并未回复那人的话，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这哪儿？”
“这是睿亲王府我的房间，你都昏迷一个多月了，差点儿急死我，好在伤都好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墨青一边兴奋地说一边将云峰扶起来坐好“你躺了这么久，身子肯定虚，我去厨房看看，你先坐一会儿……”
见墨青出了门，云峰将手抚上左胸。王旻……为什么？
“云……你干嘛去？”刚一推开房门，墨青就看见了整装待发的云峰。
“自然去我该去的地方。”云峰看都不看门口的人，冷冷地扣号腰带。
墨青皱了皱眉，将手中的托盘重重地放在桌面上：“该去的地方？是大皇子的云霄阁还是阎王殿？”
“我去哪儿用得着你管？”
“你这条命是我救的！”
床边的人闻言二话不说抽出桌上的短剑递过去：“那现在还给你。”
“你……”墨青气得咬牙：“峰儿，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同我置气？！大皇子根本不成气候！你跟在他身边只能是送死！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为何险些丧命……”
“师傅没教过你何为忠心吗？”不待那人把话说完，对面的少年收剑入鞘，冷笑道：“既然我当初选择了大殿下，就要一心一意，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1云峰生是大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我这条命，早就是大皇子的了！若是殿下真让我死……”云峰对着比自己高了些许的墨青挑挑眉“那我便去死好了。”
“荒唐！！！”墨青狠狠地一拍桌面，手指微抖指着云峰：“你……你这样对得起师傅吗？！”
“呵，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主子不同，何来对不起一说？再说了……”云峰上前两步，微微侧头在墨青耳边道：“我的死活，跟你有何干系？”
墨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紧，他狠狠咬了咬呀，闭眼道：“你走吧。”
身旁的人微微一愣后笑开：“若下次再见，就各凭本事了。”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谁知刚迈出两步便颈间一痛，没了知觉。
――――――――――――
“啧，看着你平日里受万人追捧的，没想到树敌颇多啊。”苏陌言撑着脑袋看了看桌上的密报，对着对面的人眨眨眼。
墨君伊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面无表情地道：“看来西北军队的目的是明确了，唔，几十万兵马，这次树敌确实挺多。”
桌面上是半个月前宸帝派去和谈的官员传来的密报，纸张上还带着血迹，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斩墨君伊
“送消息的人刚到皇城就倒下了，去和谈的人恐怕也凶多吉少。”
“舅舅怎么说？”
“他都能把密报送到王府了，你觉得他还能说什么？”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会不会是大皇子？”苏陌言俯身趴在桌面上。
墨君伊放下茶杯，微微皱眉：“可他哪来的兵力呢……”
“王爷……”门外传来墨青的声音。
“进来。”
“王爷”墨青推门而入，微微一揖“属下可否借王府的家法一用？”
墨君伊看向门边的人似笑非笑地挑挑眉：“自己去拿。”
“谢王爷，属下告退。”
待墨青退去，苏陌言看着墨君伊：“他……借那玩意儿干嘛？”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人一眼：“不听话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不是吗？”
“………………”
“自然去我该去的地方。”云峰看都不看门口的人，冷冷地扣号腰带。
墨青皱了皱眉，将手中的托盘重重地放在桌面上：“该去的地方？是大皇子的云霄阁还是阎王殿？”
“我去哪儿用得着你管？”
“你这条命是我救的！”
床边的人闻言二话不说抽出桌上的短剑递过去：“那现在还给你。”
“你……”墨青气得咬牙：“峰儿，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同我置气？！大皇子根本不成气候！你跟在他身边只能是送死！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为何险些丧命……”
“师傅没教过你何为忠心吗？”不待那人把话说完，对面的少年收剑入鞘，冷笑道：“既然我当初选择了大殿下，就要一心一意，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1云峰生是大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我这条命，早就是大皇子的了！若是殿下真让我死……”云峰对着比自己高了些许的墨青挑挑眉“那我便去死好了。”
“荒唐！！！”墨青狠狠地一拍桌面，手指微抖指着云峰：“你……你这样对得起师傅吗？！”
“呵，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主子不同，何来对不起一说？再说了……”云峰上前两步，微微侧头在墨青耳边道：“我的死活，跟你有何干系？”
墨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紧，他狠狠咬了咬呀，闭眼道：“你走吧。”
身旁的人微微一愣后笑开：“若下次再见，就各凭本事了。”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谁知刚迈出两步便颈间一痛，没了知觉。
――――――――――――
“啧，看着你平日里受万人追捧的，没想到树敌颇多啊。”苏陌言撑着脑袋看了看桌上的密报，对着对面的人眨眨眼。
墨君伊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面无表情地道：“看来西北军队的目的是明确了，唔，几十万兵马，这次树敌确实挺多。”
桌面上是半个月前宸帝派去和谈的官员传来的密报，纸张上还带着血迹，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斩墨君伊
“送消息的人刚到皇城就倒下了，去和谈的人恐怕也凶多吉少。”
“舅舅怎么说？”
“他都能把密报送到王府了，你觉得他还能说什么？”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会不会是大皇子？”苏陌言俯身趴在桌面上。
墨君伊放下茶杯，微微皱眉：“可他哪来的兵力呢……”
“王爷……”门外传来墨青的声音。
“进来。”
“王爷”墨青推门而入，微微一揖“属下可否借王府的家法一用？”
墨君伊看向门边的人似笑非笑地挑挑眉：“自己去拿。”
“谢王爷，属下告退。”
待墨青退去，苏陌言看着墨君伊：“他……借那玩意儿干嘛？”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人一眼：“不听话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不是吗？”
“………………”
“嘶……师兄！别、别上药了……过几天就好了。”云峰吃痛，一把抓住了墨青上药的手。
“多大的人了，还怕疼。”被抓住的人也不恼，轻笑着拍拍那人的手背，擦净了手上的药膏。
床上的人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咬牙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试试？！”
墨青挑挑眉，伸手敲敲云峰的脑袋：“我试试？今后你若是再同我胡乱使性子，有你好受的！”
“切！”云峰撇撇嘴，不自然地转过脑袋。
“好了，我有话要问你。”床边的人理了理衣衫正色道：“大皇子最近……有没有与什么奇怪的人来往？”
“……”床上的人闻言沉默了下来，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轻轻咬着口腔内壁。
墨青也不急，只是坐在床边收拾东西。
“殿……大皇子他同西北的屯兵有所联系。”
话音刚落，床边的人猛地站起身：“他……哪来的这么多兵力？”
云峰抬头看了看床边的人，复垂眸道：“是一个叫韩子穆的人，每次大皇子写的密信都是我派人送去的，这个名字是我偶然看到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
“你说什么？！子穆？！”黎渊猛地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墨青“怎么……会是他……”
“谁啊？”听见那人叫得如此亲密，赫连宇老大不爽地踢了踢黎渊的脚后跟。
面前的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坐下，皱眉道：“是……算是我的发小吧，后来做了我的丞相……城破的时候我秘密派人送他出城了，没想到……”
“呵，还是个老相识。”一旁的人默默翻了个白眼。
见那人这副模样，黎渊顿时笑了挑挑眉：“好酸。”
“他能召集几十万兵力？”墨君伊皱眉敲了敲桌面。
“如果是他的话，是可以的。”黎渊撑着额角微微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是他呢……”
“可这几十万兵马，西凉再怎么同仇敌忾，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啊。”墨青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很简单，没有就借。”苏陌言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离西凉最近的，是封涯，如今西凉亡了，对封涯来说便是唇亡齿寒，韩子穆集结的人马，封涯的军队，再加上一些虚张声势，几十万恐怕还是少的，一旦西北诸小国联合起来……”
“那墨宸不是要被灭了？！你你你，赶紧给你的老相好去封书信，告诉他如果还想做你男宠的话就赶紧退兵！”赫连宇伸手一连推了黎渊好几次。
“啧”黎渊哭笑不得，一把将那人抓到怀里：“胡说什么呢！韩子穆性情偏执，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劝得的，什么男宠？！再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我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你们两个能不这样腻吗？！”苏陌言夸张地搓了搓胳膊。
“你这是嫉妒！有本事去扑倒你家王爷啊！”赫连宇轻哼一声揽着黎渊的手又紧了紧。
“切，谁嫉妒了？明明是你自己醋了还不承认，哎哟好酸啊~”
“你！小混蛋你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哈，看吧看吧，恼羞成怒了……”
“多大的人了，还怕疼。”被抓住的人也不恼，轻笑着拍拍那人的手背，擦净了手上的药膏。
床上的人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咬牙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试试？！”
墨青挑挑眉，伸手敲敲云峰的脑袋：“我试试？今后你若是再同我胡乱使性子，有你好受的！”
“切！”云峰撇撇嘴，不自然地转过脑袋。
“好了，我有话要问你。”床边的人理了理衣衫正色道：“大皇子最近……有没有与什么奇怪的人来往？”
“……”床上的人闻言沉默了下来，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轻轻咬着口腔内壁。
墨青也不急，只是坐在床边收拾东西。
“殿……大皇子他同西北的屯兵有所联系。”
话音刚落，床边的人猛地站起身：“他……哪来的这么多兵力？”
云峰抬头看了看床边的人，复垂眸道：“是一个叫韩子穆的人，每次大皇子写的密信都是我派人送去的，这个名字是我偶然看到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
“你说什么？！子穆？！”黎渊猛地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墨青“怎么……会是他……”
“谁啊？”听见那人叫得如此亲密，赫连宇老大不爽地踢了踢黎渊的脚后跟。
面前的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坐下，皱眉道：“是……算是我的发小吧，后来做了我的丞相……城破的时候我秘密派人送他出城了，没想到……”
“呵，还是个老相识。”一旁的人默默翻了个白眼。
见那人这副模样，黎渊顿时笑了挑挑眉：“好酸。”
“他能召集几十万兵力？”墨君伊皱眉敲了敲桌面。
“如果是他的话，是可以的。”黎渊撑着额角微微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是他呢……”
“可这几十万兵马，西凉再怎么同仇敌忾，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啊。”墨青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很简单，没有就借。”苏陌言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离西凉最近的，是封涯，如今西凉亡了，对封涯来说便是唇亡齿寒，韩子穆集结的人马，封涯的军队，再加上一些虚张声势，几十万恐怕还是少的，一旦西北诸小国联合起来……”
“那墨宸不是要被灭了？！你你你，赶紧给你的老相好去封书信，告诉他如果还想做你男宠的话就赶紧退兵！”赫连宇伸手一连推了黎渊好几次。
“啧”黎渊哭笑不得，一把将那人抓到怀里：“胡说什么呢！韩子穆性情偏执，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劝得的，什么男宠？！再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我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你们两个能不这样腻吗？！”苏陌言夸张地搓了搓胳膊。
“你这是嫉妒！有本事去扑倒你家王爷啊！”赫连宇轻哼一声揽着黎渊的手又紧了紧。
“切，谁嫉妒了？明明是你自己醋了还不承认，哎哟好酸啊~”
“你！小混蛋你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哈，看吧看吧，恼羞成怒了……”
“殿下，传陛下懿旨，近来龙体欠安，皇后娘娘要带领几位皇子公主前去慈云寺为陛下祈福，陛下说让您近几日在府中好好休息不必去上朝了，十日后陪娘娘一同前往慈云寺。”
“好，有劳高公公了，烦请代我向父皇问安，请高公公好生照顾着。”
“诶，好，殿下请放心。那咱家就先回去了。这几个侍卫是皇上派下来的，您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尽管让他们去办。”
“父皇有心了，那高公公您慢走。”
待来人远去，墨君博冷冷地看着门外静候的五名侍卫。
“殿下……怕是皇上……”
墨君博一挥手，打断了身后人的话：“去告诉韩子穆，可以开始了。”
“是……”
“墨君伊，再过不久，你的死期就到了。”
――――――――――
“报――陛下，西北大军三日之内挺进五十里，宣城城主被杀。”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卑职……告退。”
“皇上，皇上！不好了大皇子不见了――”
宸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略微有些踉跄地跌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该来的，总会来的……”
――――――――――
“王爷，皇上宣您即刻入宫。”
“好，有劳高公公了。”
墨君伊将茶杯放在桌面上，起身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跟着高公公出了门。
――――――――――
“君伊，唉……这么多年，朕知道你一直怨朕，朕承认，朕的确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那日皇后说得对，若非你这般脱颖而出，朕恐怕……”宸帝欲言又止，终是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君伊，可否……原谅爹？”
墨君伊一只手支着脑袋，低头一只手绕着玉佩上的流苏穗子，闻言动作一滞，静默了许久才继续刚才的动作，淡淡地道：“我从未怨你，只是怨自己没有本事，杀了那个女人之后，我只是不想再同皇室扯上关系，没有原不原谅一说。”
宸帝看着墨君伊酷似宇文月的侧脸出神，良久才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儿子啊，为父怕是保不住你了。”说着，他看向抬起头的墨君伊：“西北大军来势汹汹，君博不知所踪，其实皇宫上下……都已经被控制了，若不是今日这养心殿被朕的一百亲兵暗中保护，朕也不敢贸然宣你前来，朕……咳咳咳咳……”
看着御案后咳得半天喘不过气的人，墨君伊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咳咳咳，君伊……咳咳……不知你可否拼一次……为了墨宸……”
台下的人低头？笑了笑：“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吗？”语毕他站起身，向前缓踱两步：“墨君博勾结外敌为了什么我们都清楚，他若真想要这皇位，光明正大地来争，我拱手让他有又何妨？可如今他却不惜以无辜百姓为代价，引狼入室……”男人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我便偏不让他如愿！”
“君伊……”宸帝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走下台阶，眸中满是不忍：“委屈你了。”
墨君伊看着比自己矮了些许的宸帝，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不知从何时起苍老了许多，那头顶上的白发似乎是一夜之间染上去的，看起来那么陌生，同记忆里那个叱咤风云，杀伐果决的一国之君相去甚远。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良久，他后撤一步，郑重地跪了下去。
宸帝被面前的人的动作惊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去搀扶，却终是硬生生忍住了。
墨君伊跪地拱手，深深地向这位老人叩了三个头，末了道：“此去山高水长，愿父皇保重，待儿臣凯旋。”
宸帝的身子轻颤，急忙伸手拉起面前的人，眼角湿润：“放心，为父等着你回来履行承诺。”说着，将那人一把抱进怀里：“照顾好陌言。”
“嗯。”墨君伊有些僵硬地点点头，末了才补充一句：“我知道了，爹。”
“好，有劳高公公了，烦请代我向父皇问安，请高公公好生照顾着。”
“诶，好，殿下请放心。那咱家就先回去了。这几个侍卫是皇上派下来的，您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尽管让他们去办。”
“父皇有心了，那高公公您慢走。”
待来人远去，墨君博冷冷地看着门外静候的五名侍卫。
“殿下……怕是皇上……”
墨君博一挥手，打断了身后人的话：“去告诉韩子穆，可以开始了。”
“是……”
“墨君伊，再过不久，你的死期就到了。”
――――――――――
“报――陛下，西北大军三日之内挺进五十里，宣城城主被杀。”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卑职……告退。”
“皇上，皇上！不好了大皇子不见了――”
宸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略微有些踉跄地跌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该来的，总会来的……”
――――――――――
“王爷，皇上宣您即刻入宫。”
“好，有劳高公公了。”
墨君伊将茶杯放在桌面上，起身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跟着高公公出了门。
――――――――――
“君伊，唉……这么多年，朕知道你一直怨朕，朕承认，朕的确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那日皇后说得对，若非你这般脱颖而出，朕恐怕……”宸帝欲言又止，终是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君伊，可否……原谅爹？”
墨君伊一只手支着脑袋，低头一只手绕着玉佩上的流苏穗子，闻言动作一滞，静默了许久才继续刚才的动作，淡淡地道：“我从未怨你，只是怨自己没有本事，杀了那个女人之后，我只是不想再同皇室扯上关系，没有原不原谅一说。”
宸帝看着墨君伊酷似宇文月的侧脸出神，良久才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儿子啊，为父怕是保不住你了。”说着，他看向抬起头的墨君伊：“西北大军来势汹汹，君博不知所踪，其实皇宫上下……都已经被控制了，若不是今日这养心殿被朕的一百亲兵暗中保护，朕也不敢贸然宣你前来，朕……咳咳咳咳……”
看着御案后咳得半天喘不过气的人，墨君伊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咳咳咳，君伊……咳咳……不知你可否拼一次……为了墨宸……”
台下的人低头？笑了笑：“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吗？”语毕他站起身，向前缓踱两步：“墨君博勾结外敌为了什么我们都清楚，他若真想要这皇位，光明正大地来争，我拱手让他有又何妨？可如今他却不惜以无辜百姓为代价，引狼入室……”男人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我便偏不让他如愿！”
“君伊……”宸帝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走下台阶，眸中满是不忍：“委屈你了。”
墨君伊看着比自己矮了些许的宸帝，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不知从何时起苍老了许多，那头顶上的白发似乎是一夜之间染上去的，看起来那么陌生，同记忆里那个叱咤风云，杀伐果决的一国之君相去甚远。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良久，他后撤一步，郑重地跪了下去。
宸帝被面前的人的动作惊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去搀扶，却终是硬生生忍住了。
墨君伊跪地拱手，深深地向这位老人叩了三个头，末了道：“此去山高水长，愿父皇保重，待儿臣凯旋。”
宸帝的身子轻颤，急忙伸手拉起面前的人，眼角湿润：“放心，为父等着你回来履行承诺。”说着，将那人一把抱进怀里：“照顾好陌言。”
“嗯。”墨君伊有些僵硬地点点头，末了才补充一句：“我知道了，爹。”
“混账东西！你……你知不知道那是你表弟！”
“望父皇收回儿臣官职，儿臣自请贬为庶民，同陌言归隐田园。”
“你说什么？！来人！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高公公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碎了一地的茶杯和跪在地上的墨君伊，左边脸颊还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给朕把这畜牲拖下去杖责五十！不许留情！”
“这……陛下……”
“还要朕再说第二遍？！”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当厚重的廷杖砸在身上时，墨君伊不禁在心中苦笑。自己这又是何苦呢？他大可以带着苏陌言就这样远走高飞，试问又有谁能拦得住他？可如今，堂堂睿亲王却被公然摁在庭院里打板子，这阵势……自作孽……活该！
“六……七……八……”
宫人数数的声音阴阳怪气却传出去好远，所有路过的宫人一边匆匆走过，一边忍不住往这边张望，估计用不了多久，不光皇宫，整座繁絮城都可能人尽皆知了吧。
“唔嗯……”墨君伊咬着牙，扣着长凳边缘的手指骨节泛白，身后一板追着一板砸在身上，像敲在骨头上一般，当真是毫不留情……
随着廷杖的叠加，宝石蓝的衣摆上渐渐染上暗红的颜色，长凳上的人紧闭双眼，脸色苍白，鬓角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昔日风度翩翩的睿亲王如今变得狼狈不堪……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墨君伊皱着眉，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痛，但无论如何也抵不过身上的痛苦。
高公公从养心殿出来，不动声色地冲刑凳上的人点点头。
墨君伊闭了闭眼，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咸腥后咬牙道：“父……皇……今日你就算是打死我唔――我、我也决不会、不会遵从你的旨意……”
“儿臣、儿臣心意……已决……愿、愿嗯……愿被贬为庶民从此不问政事。”
“混账东西！”宸帝暴怒的声音从养心殿中传来，随后一抹明黄跨出门外，宸帝气得身子直颤，盯着刑凳上的人良久，随后咬牙切齿地道：“传朕旨意，逆子墨君伊大逆不道，不顾宗族律法，多次忤逆违背朕，朕一再迁就退让，仍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即日起将睿亲王发配柳州，无诏不得回京！”
“陛下，行刑完毕。”
“来人，把他抬回去，明日启程前往柳州！不得有误！”
――――――――――
“天呐！君伊！这……怎么回事……这……是舅舅，是他对不对？！我去找他！”苏陌言见墨君伊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心口就像被人捅了一刀般，生生的痛。
“你……站住……”墨君伊疼得说不出话来，趴在床上无力地道，见苏陌言还是径直往门外走去，不得不咬牙直起上身：“苏陌言！你给我站住！！！”
苏陌言跨出门框的腿收了回来，转过身，眼里的晶莹被夕阳的余晖映得火一般的红。
高公公当着王府众人的面宣读了圣旨，遣散一帮愤愤不平的下人后，拉着苏陌言进了墨君伊的寝室，关上门：“王爷，这是一些上好的止痛药，事不宜迟，明日一早就启程吧。唉……委屈您了……”
“等等！这到底怎么回事？！”苏陌言红着眼眶，紧紧攥着墨君伊的手不肯放。
高公公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和目的细说了一遍。
“这……什么苦肉计！有必要这么狠吗？！你……墨君伊……你、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你……”苏陌言说着说着便忍不住掉眼泪。
趴在床上的人苍白这脸不由苦笑，伸手拍了拍那人的手背：“别哭……这事是临时决定的……但没告诉你也是我的错……别哭了……”
一旁的高公公赶忙上前打圆场：“苏公子，如今不是计较这事儿的时候，容奴才先将事情交代完可好？”
苏陌言闻言气呼呼地抹了一把眼泪，撇过脑袋。
“王爷，”高公公从胸前掏出一块儿上好的虎形玉佩：“这是陛下让奴才交给您的。”
墨君伊愣了愣随后道：“陌言……替我收好……”
苏陌言接过那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忽然瞪大了眼：“这是……虎符？！”
高公公点点头：“这虎符可调动墨宸的所有军队，还望苏公子收好。”
“嗯，我会的。”
“还有，”高公公微微躬了躬身对墨君伊道：“陛下将那一百隐卫全派给了王爷，隐主名唤墨竹，听凭王爷调遣。”
“隐卫？！劳烦公公回去告诉父皇，请他收回成命，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王爷，您就收下吧，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大皇子是聪明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背上大逆不道的骂名，这是陛下的心意。”
“……替我谢谢他……”
“望父皇收回儿臣官职，儿臣自请贬为庶民，同陌言归隐田园。”
“你说什么？！来人！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高公公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碎了一地的茶杯和跪在地上的墨君伊，左边脸颊还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给朕把这畜牲拖下去杖责五十！不许留情！”
“这……陛下……”
“还要朕再说第二遍？！”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当厚重的廷杖砸在身上时，墨君伊不禁在心中苦笑。自己这又是何苦呢？他大可以带着苏陌言就这样远走高飞，试问又有谁能拦得住他？可如今，堂堂睿亲王却被公然摁在庭院里打板子，这阵势……自作孽……活该！
“六……七……八……”
宫人数数的声音阴阳怪气却传出去好远，所有路过的宫人一边匆匆走过，一边忍不住往这边张望，估计用不了多久，不光皇宫，整座繁絮城都可能人尽皆知了吧。
“唔嗯……”墨君伊咬着牙，扣着长凳边缘的手指骨节泛白，身后一板追着一板砸在身上，像敲在骨头上一般，当真是毫不留情……
随着廷杖的叠加，宝石蓝的衣摆上渐渐染上暗红的颜色，长凳上的人紧闭双眼，脸色苍白，鬓角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昔日风度翩翩的睿亲王如今变得狼狈不堪……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墨君伊皱着眉，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痛，但无论如何也抵不过身上的痛苦。
高公公从养心殿出来，不动声色地冲刑凳上的人点点头。
墨君伊闭了闭眼，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咸腥后咬牙道：“父……皇……今日你就算是打死我唔――我、我也决不会、不会遵从你的旨意……”
“儿臣、儿臣心意……已决……愿、愿嗯……愿被贬为庶民从此不问政事。”
“混账东西！”宸帝暴怒的声音从养心殿中传来，随后一抹明黄跨出门外，宸帝气得身子直颤，盯着刑凳上的人良久，随后咬牙切齿地道：“传朕旨意，逆子墨君伊大逆不道，不顾宗族律法，多次忤逆违背朕，朕一再迁就退让，仍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即日起将睿亲王发配柳州，无诏不得回京！”
“陛下，行刑完毕。”
“来人，把他抬回去，明日启程前往柳州！不得有误！”
――――――――――
“天呐！君伊！这……怎么回事……这……是舅舅，是他对不对？！我去找他！”苏陌言见墨君伊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心口就像被人捅了一刀般，生生的痛。
“你……站住……”墨君伊疼得说不出话来，趴在床上无力地道，见苏陌言还是径直往门外走去，不得不咬牙直起上身：“苏陌言！你给我站住！！！”
苏陌言跨出门框的腿收了回来，转过身，眼里的晶莹被夕阳的余晖映得火一般的红。
高公公当着王府众人的面宣读了圣旨，遣散一帮愤愤不平的下人后，拉着苏陌言进了墨君伊的寝室，关上门：“王爷，这是一些上好的止痛药，事不宜迟，明日一早就启程吧。唉……委屈您了……”
“等等！这到底怎么回事？！”苏陌言红着眼眶，紧紧攥着墨君伊的手不肯放。
高公公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和目的细说了一遍。
“这……什么苦肉计！有必要这么狠吗？！你……墨君伊……你、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你……”苏陌言说着说着便忍不住掉眼泪。
趴在床上的人苍白这脸不由苦笑，伸手拍了拍那人的手背：“别哭……这事是临时决定的……但没告诉你也是我的错……别哭了……”
一旁的高公公赶忙上前打圆场：“苏公子，如今不是计较这事儿的时候，容奴才先将事情交代完可好？”
苏陌言闻言气呼呼地抹了一把眼泪，撇过脑袋。
“王爷，”高公公从胸前掏出一块儿上好的虎形玉佩：“这是陛下让奴才交给您的。”
墨君伊愣了愣随后道：“陌言……替我收好……”
苏陌言接过那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忽然瞪大了眼：“这是……虎符？！”
高公公点点头：“这虎符可调动墨宸的所有军队，还望苏公子收好。”
“嗯，我会的。”
“还有，”高公公微微躬了躬身对墨君伊道：“陛下将那一百隐卫全派给了王爷，隐主名唤墨竹，听凭王爷调遣。”
“隐卫？！劳烦公公回去告诉父皇，请他收回成命，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王爷，您就收下吧，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大皇子是聪明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背上大逆不道的骂名，这是陛下的心意。”
“……替我谢谢他……”
又一篇粗长大，心疼了吧？嗯哼~
这是一篇过度，后面就是战争篇的开始了，同时也是军医和他爹之间关系破冰的一个开端，总之后面肯定会越来越精彩哒！^ω^
这是一篇过度，后面就是战争篇的开始了，同时也是军医和他爹之间关系破冰的一个开端，总之后面肯定会越来越精彩哒！^ω^
初秋的清晨带着寒意，一架藏青色的马车缓缓驶离京城。
“诶，你听说了吗？墨王爷被发配柳州了！”
“是呀！我听宫里当差的兄弟说，皇帝还打了他板子，是因为……墨王爷同苏公子好上了！”
“这种传宗接代的大事，是皇家最看重的。不过要我说墨王爷喜欢谁是王爷的自由，这年头两个男人成亲有什么好稀奇的，皇帝也不止王爷一个儿子，至于吗？”
“要我说啊，这皇帝是恨铁不成钢。啧，你说怎么偏偏咱王爷就无心皇位呢！”
“嘘――这事儿可不敢妄议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今早不是有人在皇城下为王爷喊冤吗？我这正赶着去呢！”
“唉，巧了！我也是！”
“那走，咱快点儿！”
――――――――――――――――――――――
“王爷……”墨青放下车帘，给趴在马车里的人倒了一杯淡茶。
苏陌言扶着墨君伊浅抿了两口茶水，又为他擦去了额上的汗珠。
“都安排好了？”
“回王爷，都好了，王爷大可放心，走官道的马车一盏茶后便会出发，我们从山路绕过去，不仅快还隐秘。只是……王爷您撑得住吗？”
墨君伊皱眉摆摆手：“不用管我，越快越好。”
“已经让云峰去信给宇文将军那边，三日之内应该能有回应。”
“嗯，待到达柳州后，立刻同南家主联系……前往杭州。”墨君伊缓缓抽了口气，微微皱眉。
墨青点点头：“王爷放心，您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交给属下去办吧。”说着对那人躬了躬身“属下告退。”撩开车帘同云峰并排坐在一起。
“君伊……”苏陌言轻轻拭去那人额头上的冷汗：“你睡会儿吧。”
墨君伊笑了笑，微微仰头：“我疼，怎么可能睡得着。”
苏陌言半跪在那人面前，双手握上那人的右手，强笑道：“通常为了不让我担心，你不是应该说不疼吗？”
“我这么说你信？我们之间本就不必隐瞒什么，更何况，疼不疼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说不疼只会让你更担心不是吗？”墨君伊看着苏陌言，眼里有几分戏谑。
“君伊……”一旁的人愣了愣，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为缓解气氛的话语，捧着那人的手抵在唇边：“我……你疼，我也疼……”说着两行清泪渐渐滑落。
墨君伊收起眼底的笑意，伸手轻柔地揩去苏陌言脸颊上的晶莹：“别哭，皮肉伤罢了，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放心。”
“一、一定要这样吗……我怕……”苏陌言哽咽着。
“怕什么？”
“我怕……总有一天会失去你……”
“大不了我死了，你也跟着去就是。”
“你……你怎么能死？！说好要一起活到五百岁的……你不能死……”
“陌言！看着我！”墨君伊有些费力地支起身子，伸手摸了摸苏陌言的侧脸：“我知道，若是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不会安宁。同样，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也不可能独活。如今局势紧迫，我们当是一体，希望你能为了我撑下去，当然我也不可能轻易放弃。”
“君伊……”苏陌言闻言愣了愣，伸手紧紧抱住了那个谪仙般的男子。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再也不可能离开他了。
――――――――――――――――――――――
“常德，今天第几日了？”
“回陛下，五日了。”
“嗯，再不出两日他们就能到了。”宸帝伸手捻了捻胡须，又道：“朕到底是老了啊，这皇位是时候交给年轻人了。”
“皇上，您如今正值壮年，莫再说这些话了。”
“大殿下！没有通报您不能进去！大……”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立于门口的俨然是失踪已久的墨君博。
“父皇，听闻七弟大逆不道，被贬往柳州，儿臣特来为父皇分忧。”
“父皇，别来无恙啊。”
“诶，你听说了吗？墨王爷被发配柳州了！”
“是呀！我听宫里当差的兄弟说，皇帝还打了他板子，是因为……墨王爷同苏公子好上了！”
“这种传宗接代的大事，是皇家最看重的。不过要我说墨王爷喜欢谁是王爷的自由，这年头两个男人成亲有什么好稀奇的，皇帝也不止王爷一个儿子，至于吗？”
“要我说啊，这皇帝是恨铁不成钢。啧，你说怎么偏偏咱王爷就无心皇位呢！”
“嘘――这事儿可不敢妄议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今早不是有人在皇城下为王爷喊冤吗？我这正赶着去呢！”
“唉，巧了！我也是！”
“那走，咱快点儿！”
――――――――――――――――――――――
“王爷……”墨青放下车帘，给趴在马车里的人倒了一杯淡茶。
苏陌言扶着墨君伊浅抿了两口茶水，又为他擦去了额上的汗珠。
“都安排好了？”
“回王爷，都好了，王爷大可放心，走官道的马车一盏茶后便会出发，我们从山路绕过去，不仅快还隐秘。只是……王爷您撑得住吗？”
墨君伊皱眉摆摆手：“不用管我，越快越好。”
“已经让云峰去信给宇文将军那边，三日之内应该能有回应。”
“嗯，待到达柳州后，立刻同南家主联系……前往杭州。”墨君伊缓缓抽了口气，微微皱眉。
墨青点点头：“王爷放心，您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交给属下去办吧。”说着对那人躬了躬身“属下告退。”撩开车帘同云峰并排坐在一起。
“君伊……”苏陌言轻轻拭去那人额头上的冷汗：“你睡会儿吧。”
墨君伊笑了笑，微微仰头：“我疼，怎么可能睡得着。”
苏陌言半跪在那人面前，双手握上那人的右手，强笑道：“通常为了不让我担心，你不是应该说不疼吗？”
“我这么说你信？我们之间本就不必隐瞒什么，更何况，疼不疼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说不疼只会让你更担心不是吗？”墨君伊看着苏陌言，眼里有几分戏谑。
“君伊……”一旁的人愣了愣，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为缓解气氛的话语，捧着那人的手抵在唇边：“我……你疼，我也疼……”说着两行清泪渐渐滑落。
墨君伊收起眼底的笑意，伸手轻柔地揩去苏陌言脸颊上的晶莹：“别哭，皮肉伤罢了，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放心。”
“一、一定要这样吗……我怕……”苏陌言哽咽着。
“怕什么？”
“我怕……总有一天会失去你……”
“大不了我死了，你也跟着去就是。”
“你……你怎么能死？！说好要一起活到五百岁的……你不能死……”
“陌言！看着我！”墨君伊有些费力地支起身子，伸手摸了摸苏陌言的侧脸：“我知道，若是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不会安宁。同样，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也不可能独活。如今局势紧迫，我们当是一体，希望你能为了我撑下去，当然我也不可能轻易放弃。”
“君伊……”苏陌言闻言愣了愣，伸手紧紧抱住了那个谪仙般的男子。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再也不可能离开他了。
――――――――――――――――――――――
“常德，今天第几日了？”
“回陛下，五日了。”
“嗯，再不出两日他们就能到了。”宸帝伸手捻了捻胡须，又道：“朕到底是老了啊，这皇位是时候交给年轻人了。”
“皇上，您如今正值壮年，莫再说这些话了。”
“大殿下！没有通报您不能进去！大……”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立于门口的俨然是失踪已久的墨君博。
“父皇，听闻七弟大逆不道，被贬往柳州，儿臣特来为父皇分忧。”
“父皇，别来无恙啊。”
“王爷。”墨青掩上门，从衣襟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墨君伊。
太师椅上的人抬了抬眼皮，伸手接过信封打开，白玉般的手指轻捻信纸边缘，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去将云峰和陌言叫来。”墨君伊一边收起信封，一边对墨青道。
待三人都到齐就坐，坐在上位的男人才缓慢地调整了下坐姿，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逸清的信。”说着递给了苏陌言。
信中主要写了三件事。
第一， 宸帝病重，暂由大皇子监国。
第二， 墨君博下令以叛国之名缉拿赫连宇，并勒令其交出虎符。
第三， 赫连宇被下狱后的第三日不知所踪，赫连府一夜之间空无一人。
“……”苏陌言盯着信纸看了良久，忽然抬头道“墨君博是猪吗？”
云峰嗤笑一声“他若是猪，那你家王爷成什么了。”
一旁的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信纸丢过去看着墨君伊道：“你俩真是一个爹生的吗？”
后者无奈地笑道：“你说呢？”哦哦哦哦哦
“哦”苏陌言点点头“那就是他娘比较蠢。”
墨君伊忍着笑，用指腹摸了摸茶杯边缘：“何以见得。”
“你看，你刚到柳州半个月而已，他就坐不住了，西北大军压境，此时应该是携手抵抗外患的时候，如今墨王爷被贬柳州，京城已然少了一员主心骨，没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查赫连宇通敌叛国的事。他会这么做要么是在昭告天下你被贬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弄出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除掉你们这些妨碍他登上皇位的人，要么……就是告诉所有人，西北大军不足为惧，因为全是他的人。”说着苏陌言耸耸肩“你说这不是蠢是什么。”
云峰一边看信一边皱着眉头：“不会啊，这点道理墨君博还是懂的。”
“嗯……”苏陌言点点头“那就是有什么事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他既然能明目张胆地问赫连宇索要虎符，十有八九是军中发生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了。”
“不错。”墨君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从信封中又抽出一张小字条“逸清说，军中出现小范围的动乱，扬言墨君博意图杀兄弑父，篡夺皇位。不过很快被他派人压下去了。”
“难怪。”墨青为墨君伊续了一杯茶“王爷，现在打算怎么办？”
“赫连宇和逸清再有两天就到杭州了，我们也得尽快动身，同南离汇合。”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话音刚落，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不知怎的，府邸被一群官兵围住了，据说这几日凡青年男子一律不得进出柳州城！”
“苏公子，打赏的银两您记得要装好了，待出了柳州，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多谢周老，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想我周某人有生之年还得见睿亲王一面，算是三生有幸了。”
大厅里，一位古稀的老人头发花白，正同一名俊俏清秀的青年说着什么，仔细看去，那名青年正是苏陌言。只是精致的妆容让他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了些。
与之交谈的老者姓周，事柳州的一位大地主，平日里乐善好施，是出了名的好人，膝下共有一子三女，其中小女儿最得父亲喜爱，但生来身子弱，从出生起便没人见过其真面目。坊间传闻这周家三女生得貌美如花，美若天仙，一年前招了一位入赘女婿也是才高八斗俊俏非凡，如今小女也已有九月身孕，眼看就要生了。
正说着，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迎面走出一名女子，绾着朝云近香髻，一支白玉发钗镶嵌其中，略施粉黛，柳眉轻扬。朱唇不点自红，丹凤眼中微微氤氲着水汽，看起来颇有楚楚动人的风范。
女子穿着一身粉紫衣衫，小腹处隆起一座山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她被一名老者和一名少年搀扶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苏陌言站起身，看着那名天仙般的女子，眼里满是惊叹。谁知那人却提了裙摆，三两步走到苏陌言面前挑挑眉：“怎么？这就不认识了？”
那声音，俨然是墨君伊！
“不……不是……”苏陌言眼中的惊艳散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墨君伊伸出“媃姨”咬牙拧着苏陌言的耳朵：“不！准！笑！”
“王爷，身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您这样可不成啊。”身后的老者一边笑一边上前，是墨青的声音。
“是啊是啊，你俩现在可是夫妻呢，哪有身怀六甲的娘子这样对夫君的。”少年打扮的云峰笑着道。
墨君伊收回手，回头瞪了身后二人一样，却是怎么看怎么像姑娘在耍小脾气。
“王爷真是……国色天香啊。”周员外笑着对墨君伊道。
“墨姑娘”磨了磨牙，转而道：“周老，您快别笑话我了，若是让人知道我这个样子，我怕是这辈子都没脸再出门了。”
“哈哈哈，时间不早了，王爷，该走了。”周员外看了看天色，站起身。
“走吧？娘子？”苏陌言似笑非笑地向墨君伊伸出右手。
“……”【生无可恋】
太师椅上的人抬了抬眼皮，伸手接过信封打开，白玉般的手指轻捻信纸边缘，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去将云峰和陌言叫来。”墨君伊一边收起信封，一边对墨青道。
待三人都到齐就坐，坐在上位的男人才缓慢地调整了下坐姿，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逸清的信。”说着递给了苏陌言。
信中主要写了三件事。
第一， 宸帝病重，暂由大皇子监国。
第二， 墨君博下令以叛国之名缉拿赫连宇，并勒令其交出虎符。
第三， 赫连宇被下狱后的第三日不知所踪，赫连府一夜之间空无一人。
“……”苏陌言盯着信纸看了良久，忽然抬头道“墨君博是猪吗？”
云峰嗤笑一声“他若是猪，那你家王爷成什么了。”
一旁的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信纸丢过去看着墨君伊道：“你俩真是一个爹生的吗？”
后者无奈地笑道：“你说呢？”哦哦哦哦哦
“哦”苏陌言点点头“那就是他娘比较蠢。”
墨君伊忍着笑，用指腹摸了摸茶杯边缘：“何以见得。”
“你看，你刚到柳州半个月而已，他就坐不住了，西北大军压境，此时应该是携手抵抗外患的时候，如今墨王爷被贬柳州，京城已然少了一员主心骨，没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查赫连宇通敌叛国的事。他会这么做要么是在昭告天下你被贬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弄出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除掉你们这些妨碍他登上皇位的人，要么……就是告诉所有人，西北大军不足为惧，因为全是他的人。”说着苏陌言耸耸肩“你说这不是蠢是什么。”
云峰一边看信一边皱着眉头：“不会啊，这点道理墨君博还是懂的。”
“嗯……”苏陌言点点头“那就是有什么事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他既然能明目张胆地问赫连宇索要虎符，十有八九是军中发生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了。”
“不错。”墨君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从信封中又抽出一张小字条“逸清说，军中出现小范围的动乱，扬言墨君博意图杀兄弑父，篡夺皇位。不过很快被他派人压下去了。”
“难怪。”墨青为墨君伊续了一杯茶“王爷，现在打算怎么办？”
“赫连宇和逸清再有两天就到杭州了，我们也得尽快动身，同南离汇合。”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话音刚落，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不知怎的，府邸被一群官兵围住了，据说这几日凡青年男子一律不得进出柳州城！”
“苏公子，打赏的银两您记得要装好了，待出了柳州，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多谢周老，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想我周某人有生之年还得见睿亲王一面，算是三生有幸了。”
大厅里，一位古稀的老人头发花白，正同一名俊俏清秀的青年说着什么，仔细看去，那名青年正是苏陌言。只是精致的妆容让他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了些。
与之交谈的老者姓周，事柳州的一位大地主，平日里乐善好施，是出了名的好人，膝下共有一子三女，其中小女儿最得父亲喜爱，但生来身子弱，从出生起便没人见过其真面目。坊间传闻这周家三女生得貌美如花，美若天仙，一年前招了一位入赘女婿也是才高八斗俊俏非凡，如今小女也已有九月身孕，眼看就要生了。
正说着，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迎面走出一名女子，绾着朝云近香髻，一支白玉发钗镶嵌其中，略施粉黛，柳眉轻扬。朱唇不点自红，丹凤眼中微微氤氲着水汽，看起来颇有楚楚动人的风范。
女子穿着一身粉紫衣衫，小腹处隆起一座山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她被一名老者和一名少年搀扶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苏陌言站起身，看着那名天仙般的女子，眼里满是惊叹。谁知那人却提了裙摆，三两步走到苏陌言面前挑挑眉：“怎么？这就不认识了？”
那声音，俨然是墨君伊！
“不……不是……”苏陌言眼中的惊艳散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墨君伊伸出“媃姨”咬牙拧着苏陌言的耳朵：“不！准！笑！”
“王爷，身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您这样可不成啊。”身后的老者一边笑一边上前，是墨青的声音。
“是啊是啊，你俩现在可是夫妻呢，哪有身怀六甲的娘子这样对夫君的。”少年打扮的云峰笑着道。
墨君伊收回手，回头瞪了身后二人一样，却是怎么看怎么像姑娘在耍小脾气。
“王爷真是……国色天香啊。”周员外笑着对墨君伊道。
“墨姑娘”磨了磨牙，转而道：“周老，您快别笑话我了，若是让人知道我这个样子，我怕是这辈子都没脸再出门了。”
“哈哈哈，时间不早了，王爷，该走了。”周员外看了看天色，站起身。
“走吧？娘子？”苏陌言似笑非笑地向墨君伊伸出右手。
“……”【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