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知道了，您别说了”哥低头小声道
在我看来，哥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再加到一定时候，保不齐我哥能哭出来，虽然，我见到的哥上一次哭还是在他小时候，跟我抢电脑玩，我被我爸训，他被他爸训，但明显他爸训他要惨点，因为后来我再玩着电脑的时候他就不敢接近我了，我只好打到双人小游戏界面主动邀请我哥一起打。
“你爸跟我提了几次，说要是你犯了错让我尽管打你”说到这儿，爸倒是露出一丝轻快的笑容
我看到我哥听到打这个字眼后脸就突变红彤彤的，我不忍心看局势一边倒，接口“这怎么能算哥的错，爸，你好无理”
爸作势右手挥上我的头发，“长辈说你错了，你就是没错也是错”
“封建”我不大的声音却清楚传播出去
“你还要赖在我这儿多久，我跟你哥还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我睁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说“谁信你”
爸笑了下“算了，那就改天再谈，你们可以出去了，你哥难得回来住，别欺负他”
谁欺负谁啊，我内心腹诽。
被爸训过的哥最温顺了，我躺床上打开贴吧，哥在一旁坐着惆怅，
“哥，那边有电脑，你要不玩会游戏”
“不了，我回自己房了”哥起身就准备走
“哎，多坐会啊，是不是我招待不周”
“你自己玩吧，早点睡觉”
哥的话音冷冷的，全无之前神采。

我看着哥离开的背影，顿感无趣，贴吧也并不是时时都有中意的文看，收藏的文每次更新一小段，实在有如鸡肋，我翻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背影，下一张，依旧是背影，我对着手机憨憨的笑，这人就是这么木讷，我都拍了他三四张他都不知道，一张他正好进餐馆时我跟在后面照的，一张我说等等我时其实在偷拍他，还有一张他进楼道，我看着他等电梯时照的，背影，一身黑，帅气，这么小就开始耍帅，长大了怎么办，下次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一身全黑，生人勿进是怎么的，小盆友要穿亮一点，再亮一点。
一条短信跳出来，“明天出来台球啊”
我看着是李思宸发来的，回了“行啊，老地方”
“2点哈，我带个高手来杀你”
“奉陪，100”
100是赌金，一人出100放桌上，谁赢谁拿。
“我告诉你必须300啊，不然我就不带高人去了”
我心中一盘算，看来水平不错啊
“你带来，正愁没敌手”
“小心说大话”
我这么低调的人一向不说大话，如果说了，那便是这个事情我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我师傅可是。。。算了，师父他那一夜尽相传授给我之后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说来惭愧，我连师傅的名号都不知就拜了他，一夜课后，师傅他音讯全无，不过，自那夜指导之后，我由原来次次交学费慢慢改为向别人收学费，让我每每收钱时都感恩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如何从众人中挑出我这么个拙劣之徒。

我常去的台球场子有两，一个是学生场子，去的人小学到大学都有，还有一个高手场，上班的退休的居多，我偏爱后者，前者也并无不喜，后者找虐前者虐人，不过我在学生场名声并不好，很少有认识我的人愿意跟我打，通常跟我打的都是初来乍到或自觉技高的人，杀杀他们的锐气实乃我平生一所好，所好之余还可挣点零花钱，即使学生之中也有不少凯子，即手里有钱技术又一般的，所以我让李思宸帮我瞄着点，赢的钱三七开。
我早了15分钟到，靠着角落的一根柱子观察，李思宸站在二号球台边，一个身穿红外褂的的学生正和另一个白体恤的学生正在互攻一球，这个球角度小了些，红外褂没进，白体恤抓住机会一杆到底，球清的倒也中规中距，手法不江湖，我在他们整理球台的时候缓步移动到李思宸身旁，给了他一个微微点头的动作，他会意，把白体恤和我弄到了一个面对面的距离，介绍之词太过肉麻，我就不说了，总归是投其所好，把我说成一个可以势均力敌的对手，终于他打量了我一下，开口：“你可以300？”
顿时我血往上涌，嫌我没钱还是没胆子，小瞧我，今天你完了。
我撑着两颊肉笑着说“试试呗”
心里想着速战速决
实践证明这是个很顽强的对手，几次都把我领先他的分拉了回来，我估计的应该没错，自己实力在他之上，怎么会，，我额头冒汗。
这局最终以我没想到的极小的微弱优势赢了他
拿着钱拍拍屁股我走了，只是，我天生敏感，身后跟了个小尾巴我是断断不能忍的，
一拐弯，一回身，四目相对，我看着那双受惊的眼神，话音就强势不起来了，“说吧，几个意思”
他也冷静下来，坦然说“你收徒弟吗”
“收”我很正经说
“那，，，”他似乎觉得我应该明白之后的意思
“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从了我”我邪邪一笑，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旁说道
他静立几秒，没有言语。
我淡然一笑就想侧身离开。
“我愿意”
我刚走出去的步伐又退了回来，
“你真的愿意？”我咽咽口水
“真的，你不愿意？”他反问
“你倒很会开玩笑”我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我身边拎了拎，他真的很轻，全身瘦弱的像根竹竿。
“去哪”我问他
“我家吧”
我望着他。
“我家没人，就我一个人住”他脱口而出
我嗤笑一声喊他带路
他的家里很凌乱，衣服裤子沙发上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空气，他挠挠头略感抱歉
由于沙发上无处可坐，我自寻了一张吃饭的椅子坐，开口“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过来”
他局促的来到我面前
“先把裤子脱了，留内裤，然后去收拾你的狗窝”
他听话照着我的指令去做了
他两条腿瘦的只剩下筋骨，唯一有点肉的两瓣臀此刻顶着一条白色的遮羞布，与他的白衬衫倒是浑然一体。
我憋的实在难受，走过去，右手抚上他的右跨，顺着慢慢向上，探进他的白衬衫里，肚子软软的有弹性，无一块腹肌，待我方向逆回向下，想要探进内里一探究竟时，他竟猛然从我的手掌中挣脱出来，我立时皱眉不爽，言语严厉“怎么了”
“我想先去清洗一下”他怕我误解，温言解释道
“去吧”我坐回椅上等待

他行色匆匆进了卫生间，水流声此起彼伏传来。
激荡我心，拱我内火。
我起身关了所有窗帘，从衣领第一颗扣子开始解，往下，直到不着一物。
水流渐止，静待佳人
如我所料，他没有再添赘物，他看着我的模样瞪着双眼，我知道恐是我这样有点吓人，安慰道“窈窕绅士，君子好逑”
我牵过站的僵直的他，缓声问道“我再确认一遍，你可真的想好了？”
他点点头
巫山云雨花待摘，莫待无花空折枝。
你情我愿，共赴极乐
我与他二人合欢反复，墙壁，沙发，床，留下我对第一次的种种美好回忆，只余喘息脉搏声，他主动将舌头探进我口中，起先我不乐意，觉得有点恶心，后来在他一再索要下，我开了条缝，与他舌尖相触，点点浓烈，恍惚察觉不对，猛然推开，用手抹了一把唇“我是你第几个”
他用舌尖舔了一圈缩回去“第一个，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愤然开始套衣服
“你要走，不快乐吗，我确实第一次，这些都是书上看的”他从一架书中找寻，丢给我一本图解，我只单了一眼，联想他此前种种青涩动作，倒有些迟疑了，也许他真的是从书中学来了这些糟粕。
“你平时是不是还喜欢看视频和小说”
“是”他明白我意有所指
“注意节制，伤身”我已经在穿袜子了。
“可以加个微信吗”他期待着看着我
我把手机掏出打开二维码界面
通过，我看着他的名字，竹笋。

第二天，带着身体残留的余热与兴奋，我准时来到了闵生书院，门大敞着，空无一人，我想许是有什么事，就在沙发上坐着等待，刚想给卓老师发条微信，就有个陌生人灌风而入，我以主人的姿态问他是谁，他回我，你别管，这节课不上了，回去吧，我看他就要锁门撵客，这怎么行，我上前“等会万一还有学生来呢”我心里记挂着许留山，他是来过了，还是没来过。
“你把钥匙给我吧，我也是老师的学生，你有事你先去处理，你放心”我接过他手里握着的钥匙。
他不再坚持
又过了20分钟，许留山来了，我笑着说原来你也会迟到
他呆楞楞的看着我，又看看墙上挂的时钟，我跟着他一抬头，一低头，难道是我表停了，我自言自语，如此算来，我居然早到了1个小时，
他落座他经常坐的位子上，询问“卓老师呢”
“可能有事儿吧”我还在刚才的低级失误中恍惚。
“哦，那我们先练着”
这话讲的合情合理，让我想多偷会儿懒都没法说。
我看他从纸堆里抽的是白纸，我一直练的都是黄纸，倒想尝试下这种纸练起来会有什么区别，我也去够那卷白纸
居然被他按住了，怎么，这纸还有专用的了，我不满
“倒不是不给你用，只是这种纸看不出字的好坏来，”
潜在意思不就是我用了也浪费，我还偏不信
“你松手”
“不松”
“你给不给我”
“不给”
我看他不以为然，继续在添墨汁，一股脑气冲顶盖，抓起他的墨碟便往这刀宣纸上撒，顿时，墨色灿烂，纸上，垫上，笔上，尽染斑驳，好一副山水风光图，他也急了，不知道先收哪一个为好，眼看着他越弄局势越扩大，我也拿过抽纸参加支援。

毛笔宣纸好收拾，不过白色的羊毛垫中间琥了一大圈，外加好多小圈，用抽纸吸了墨也是一大块灰色，区域都集中在许留山的手边，
“有没有事儿”我略感惹祸
“没事儿，，，吧”
我两都闭口不提刚才的激化，我乖乖的拿起了平时用的黄纸练起了笔画，没过三分钟，
“你说卓老师去哪儿了”
“不知道”
我拿起毛笔在笔画旁边画起了人物，我要画的正是许留山，细细勾勒，入木三分，我极满意，我拿起宣纸绕过桌子呈给他看，像个小学生一样等待表扬，他也看的乐了，开口“画的比写的好”
我反问“那你呢，难道是写的比画的好”
他知我想让他也一展画技，倒不扭捏，随手画了一个正叼着烟嘴的大爷，旁边还有一只小黄狗，生动传神。
“恩，不错，书画皆备”卓老师的声音
刚才我正专心看许留山画画，背对着门口，没在意有人进来，许留山的视线更是被我挡死，一点都不知外面情况。
此刻我已弹开，将我的位置让给了卓老师。

卓老师今天穿了一身正装，西服笔挺，黑色窄边领带，头发上了发胶锃亮光泽，胡子也是新剃的，下巴光滑无余，加上亮皮的皮鞋，异于平时的风格，我言由心生，一边脱口而出“老师你今天穿的好帅”，一边拿过两张格子纸盖在我那副拙画上，我要是画了别的倒好见人了，不过我画的是许留山，总有点难为情的感觉。
“你这话说的，老师平时不帅啊”老师心情不错的跟我聊天，下一秒，音调降了八度，话是对许留山说的，“把戒尺拿过来”
“老师你平时是暖男，现在是男神”
“我哪够的上男神，过了哈”卓老师听了我的话哈哈笑了两声
“没过没过，您的气质是由内而外的，我一直就觉得写书法的长得都帅”
“居移气，养移体，谢谢了”卓老师接过戒尺，细细把玩。
眼神深邃，薄唇微启，“书法尊古，我们学的临的都是千年前的东西，书写规律也是承袭了以前，从右往左写，所以我觉得，有些东西，就该继承下来，教育有训没有诫，不成样子”
我听了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这话的意味太明显，跟现在社会普遍不认同体罚学生截然相反，学校的老师往往敢想不敢言，敢言不敢做，真正敢言敢做的恐怕没几个。

眼神深邃，薄唇微启，“书法尊古，我们学的临的都是千年前的东西，书写规律也是承袭了以前，从右往左写，所以我觉得，有些东西，就该继承下来，教育有训没有诫，不成样子”
我听了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这话的意味太明显，跟现在社会普遍不认同体罚学生截然相反，学校的老师往往敢想不敢言，敢言不敢做，真正敢言敢做的恐怕没几个。
许留山早在卓老师近身前变离了座，又被支使着拿了戒尺，我倒还第一次知道戒尺藏在那么高的地方，谁能想到许留山够啊够的，还真能变出一把戒尺出来，小臂那么长，一边厚一边薄，黑檀状，带了条绿色的穗子，小巧玲珑，威力，，，，应该不大。
卓老师接过，在自己手上轻拍了两下试了力度，戒尺调转方向，正对许留山
“手”
哎，许留山就实诚的送了左手过去
“冤没冤？”卓老师用戒尺点点掌心
许留山摇头如波浪鼓，
卓老师耐心的翻译了一下他的肢体动作，“没冤，好”重音在好字上。
我简直想把眼睛闭上以离这对愿打愿挨的主远点
狠厉果决的五下如冰雹般落下，看的我心惊肉跳，心跳加速，虽在室内，却有如寒风透衣袭来

许留山的手空悬于空中，我想要是他自己想撤回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可实际上，我看无论他的肌肉反应的有多害怕，但他的实际动作却是无比勇敢，那就是不撤退分毫，颇有种打死了也不退的勇气，我内心暗暗赞叹，许留山真不是凡人之躯

卓老师哪里管这些，我看着老师的戒尺实在狠厉的不像样子，弄得我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觉得手心竟奇怪的也疼了起来

“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卓老师道

这话是对许留山说的，可为什么我听着却也像是自己犯了错一般，要说错，我实在想不通随意画着玩怎么了，我两也是在交流嘛，实在太过鸡蛋里挑骨头，哪天我得给许留山好好上一课，该反抗的时候就得反抗，不然挨了打也是挨的冤枉的打，死的不明不白，如果是我，断不会这般妥协

“我错了，老师”许留山的认错在我看来实在是悲催，一点做人的骨气都没有，认打认罚，临了还要对施罚者说上一些感恩戴德的话，仿佛这样才能衬托出打自己的人有多英明

鄙视

“这是你画的？”卓老师指点着许留山的画作。

“这样的画不画也罢，游戏玩闹之作，可有对艺术半点尊敬”卓老师一边说着话一边狠狠地落下戒尺

卓老师每说一句我都在心里辩驳一番，画个画还能扯到艺术，实在太远了，要都像您这么活，人不得累死，画作本来就是供人欣赏娱乐的，供之高阁未免太过迂腐

许留山的手恐是拿不起毛笔了，红的发紫，肿的透亮，偏偏这生一声不吭强忍了下来，哎。

本想多话的我顿时也不想掺和了，人要是自身连半点保护自己的意识都没有，别人再怎么帮都没用
这节课最后上的很快，大半时间都是卓老师在拿着戒尺教训许留山，我恐怕没啥进步，老师也不多加点评

当卓老师发现翻了的墨迹时，我心一纠，我想许留山也是害怕的，好在老师可能误以为是我们的不小心之作，倒也没有多加指责，还好，这大概是这堂不幸的书法课上唯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