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莫道桑榆晚(古风,父子,兄弟)

按理说接下来是不应该卡文的,但我偏偏就卡了,不开心一定是天太热,脑子坏掉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05 18:54:00 +0800 CST  
我就想问一下,贴吧还限制字数吗?发短小的发惯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一脸懵逼]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06 16:18: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八月十五,青峰崖顶
几日前,我还想着在中秋这日让墨忆见见父亲,想不到今日竟不必我做什么也能如愿。
小小的青峰崖此时人却不少,大抵这荒凉之地从未如此热闹过,聚集了如此之多的高手,墨忆带着银色面具,手持青离,其后站着左右护法,以及霁风,
八月十五,青峰崖,好日子,好地方,墨忆已然知晓自己的身世,可他仍旧如此,那我呢?我曾说过会同墨忆站在一处,今日又该如何?曾经最怕的父子相残,我终是没能阻止。
“致儿,你怎么来了?”难得此时还有一个听来如此亲切的声音,我一转头,看到了季宁。
“老头子都要和人决战了,我自然要来看看。”我道,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墨忆,我知道他也在看我。
季宁看了看我身后,并没有人跟着,“人……没找到吗?”
我含糊的嗯了一声,不知道他会如何理解,但绝不会想到他所说的人就站在老头子的面前,我抚着手中的剑,轻道:“今天是林风的生辰。”
季宁点了点头,“此时此地,触景伤情,伯父很难有胜算。”
“卑鄙。”季宁嘴上没说,可我却知道他定是这么想的,于是我替他说了,墨忆的确也当的起这两个字,让我相信他,把我困在御宸宫中,自己却跑来和亲爹决一死战,一切只不过为了他师父,三个月相处,血脉相连,我到底是应该感激他的,感激他瞒着我,不让我深陷其中,左右为难。
青离剑出,一时间寒光逼人,初见青离时的感觉再次袭来,只不过这次让人觉得心悸,我不由得将右手搭在腕上,唯恐此时毒性发作,那一瞬间的痛楚和筋脉剧痛实在太过相像,好在那感觉一闪而过,并未持续太久。
三十招之内,胜负未分,墨忆那里更是不见半分弱势,我远远观望着,竟不知晓自己究竟期待谁赢,只是这样下去,无疑两败俱伤,伸手摸出一枚铜钱,准确无误的向墨忆飞去,他以面具示人,想来是不愿被人看到真面目的,我今天非要让人看清他不可,只是不知,老头子见到他那张脸又会作何反应,铜钱割开面具的一瞬,两人都明显愣了一下,墨忆那张脸毫无意外的清冷至极。
“还是让我来领教墨主上的高招吧,”长剑出鞘,我踏着轻功上前,身边的季宁一手抓了个空,再想阻止已经晚了,我拿的是季宁送的那把剑,剑锋上暗红的血迹还没来的及拭去,别人或许不清楚原因,但墨忆必然知道,我若不是在御宸宫重伤数人,恐怕也不能出现在这儿。
“原以为林前辈光明磊落,却原来也是暗箭伤人。”墨忆看着父亲,说道,一句林前辈颇有几分敬重之意,只是对我却全然当做不认识。
“畜生,还不给我滚。”老头子的语气恨不得一掌劈了我,生死较量本就最忌讳此事,我今日算是在正邪两道面前丢尽了他的脸,他会生气我一点都不意外,我自然也不会等他来劈我,手中剑花一挽,已然向墨忆刺去。
拼尽全力的一剑,连我自己都感到杀意十足,墨忆持青离格挡,却也连连退了数步。
墨忆冷着脸,剑锋相切,我这把剑与青离相比实在相差悬殊,只要他稍一发力,局势必然反转,可他不但没有,反而借此用只有我二人能听到声音道:“小念,你做什么!”
我冷笑,“不做什么,你今天决战的对象换人了而已。”
看墨忆的表情似乎很想做一番解释,无奈这里不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
“主上可还记得我们的君子之约?我对你很失望,你不配称君子。倘若你今天手中拿的剑不是青离,我或许还会相信你,今日看来,说什么夺剑只为救师父,你觉得我还会信吗?剑你拿了,不去换你那狗屁师父却在这做什么?这也是救你师父的条件不成?”
墨忆眸色一暗,冷言道:“你说的不错,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而是个残忍嗜血的魔头,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说话间,十几招已过,倘若我不是一直在用杀招恐怕难以撑到现在,力不从心之际,我不由得在想,墨忆他会杀我吗?不对,是林风,我在心里默默叫了无数声的哥,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可是……我这重重杀意他岂会看不出?我的剑上没染半分情谊,何以期盼他手下留情?不对,我即便如此也难以伤他分毫,他该清楚的。
“墨忆,这里是青峰崖,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吗?”
“我不是林风,是你弄错了。”
“我不相信。”我想起那夜的话,他说:小念,你说过会相信我。他所说的相信是让我相信这些吗?“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你了。”
话一出口,我已然乱了招式,面前长剑的森然剑气铺面而来,我却有些躲闪不及,不会的,他会收招的……
青离剑穿过胸膛的那一刻,痛意并不明显,许是在濒临死亡之际人都会变得很坚强,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在这最后一刻我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父亲,他在我身后不过半尺的位置,我却无力再去看他最后一眼,他心心念念的长子的确如他一直所言的那般优秀,就凭我无法躲过的这一剑,足以证明。我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知在别人看来那算不算的上是笑,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嘲弄,眼前这个就是他寻了十五年的儿子,手持青离剑要取他性命的之人。青离,亲离,得青离剑必众叛亲离。这一刻方觉,亲离剑的诅咒或许并不是假的。
其实这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倘若毒发而死说不定会更加痛苦,只不过,八月十五,是林风的生日啊……墨忆,这是我还你的,我暗暗觉得,自己实在很坏。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06 17:11:00 +0800 CST  
用电脑发文,无意中发现许多问题,有加好友的,以及几封私信,私信内容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久了,至于加好友,我用手机客户端根本没有提示,毫无意外的错过了,点开新的好友果然看到了人,可怎么也加不上,崩溃亲们,如果加好友或是私信没有回应不要怪我,我的手机它抽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06 17:21:00 +0800 CST  
第十七章

“我不是林风,是你弄错了。”墨忆有些懊悔的想,倘若自己没说这句话,林致或许是可以躲过那一剑的。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墨忆仍旧负手而立,不曾回头,望着天边,“有消息吗?”

霁风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墨忆淡淡的说道,没有消息说明人还活着,若是真有什么消息,他怕传来的会是死讯,两个儿子全都葬送在青峰崖上,他清楚的听到在崖顶有人说起这样的话,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敢去看林正南的眼睛。

“林公子他……”霁风欲言又止,想说只怕现在没有消息也凶多吉少,无奈站在墨忆身后看不见他的脸色,也就没敢多言。

“他日日都在御宸宫中,我却没有发觉……他中了毒。”想及林致嘴角流出的那一抹黑红的血迹,墨忆闭了闭眼,那里本就不是寻常之地,他手上中了那飞针,即便当时没事也不该如此大意的,他怎么就忘了,那个自称是林念的人一向喜欢在他面前逞强,让他着急。

霁风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声的沉默着,不由得抬眼望了望天,中秋之夜乌云密布,那仅存不多的一点月光也无太大光华,可墨忆却只是定定的看着,也不知究竟在看什么。

原本,林致是约了他赏月的,有那个人在,即便没有月亮,应该也会热闹的很,他是如何回他来着,似是应下了,哪怕应的时候心事重重,可他的的确确是答应他了。

青峰崖上,林致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八月十五,是林风的生日……或许那不能算的上一句话,只不过是没发出声音的口型罢了,可他却看的真真切切,不只是他的口型,还有那个笑意,那笑容让人觉得他是故意撞上那一剑的,墨忆没有受伤,林正南没来的及伤到他,林致更没有,可他却觉得那一剑和刺在他的心口没什么区别,甚至比真的刺上一剑还痛,林致到底还是恨他的,不只恨他,还彻彻底底的报复了他。

他说:“林风落崖那日是我的生辰……”

他说:“墨忆,这是我还你的……”

【PS:我比较不习惯日更,毕竟,我这么懒,无奈人气太低,我只好暂时克服懒癌~】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07 13:28:00 +0800 CST  
墨忆木然的站着,雨水打在身上也毫无所觉,直到霁风出声提醒,他才发觉自己早已浑身湿透。

山洞初遇时也是下着雨,他本已察觉洞中有人,却不知何故还是走了进去,会出现在那的人绝不会是路过那么简单,若真是,只怕他那一身血迹也足以让人逃之夭夭,偏偏那个和自己面貌有几分相像的少年全无半点戒备,还随手丢了自己的剑,那是他踏入江湖以来,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主动摘下面具,愿意说起自己名字的由来,听他说到找人,心底蓦然抽动,更是有意无意说起那不曾对任何人提过的秘密——他,没有幼时的记忆。他希望自己就是那孩子口中要找的兄长林风,可又害怕自己就是,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与世无争的墨忆了,而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魔头,他故意将话说的冷酷无情,希望那人能离他远远的,偏偏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外面在下雨”,或许连他都没有察觉那句话里隐含的关切之情,只是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说这话的……看着他离开,认定此生恐怕不会再见,却不想,他去而复返……那一刻,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要护他周全,只可惜,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做到。

“主上,回去吧,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霁风看不下去,上前一步,说道。眼前这人不该如此,敢只身闯御宸宫,与魔鬼谈条件却依旧冷静从容,现在却这般颓然无助,这是他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的墨忆。

“不要叫我主上。”墨忆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冷冷的说道。

霁风叹了一声,他本不是一个会叹气的人,此刻却也不能免俗,“若真是放心不下,就去林家看看,以你的武功潜入林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墨忆缓缓的转身看他,面露犹豫,他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敢。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08 20:11: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我在青峰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墨忆拔剑的那一刻,他眼中似乎有些许不可置信,拔剑的动作却是那么决绝,明明已经看不清了,可他的目光却偏偏一点也没有错过,不知是剧痛带来的一瞬间的清明,还是根本就是我的错觉。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我仍旧有些迷茫,可呼吸间的痛无疑是在提醒我——我还活着。能在墨忆那一剑之下死里逃生不可谓不算的上一个奇迹,可我却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早就说过他选择做墨忆,见到墨忆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御宸宫之主,是要与我们的对立的,可我,到底都在做什么?我闭上眼睛,不再去想,直到屋内出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我以为是来为我换药的,所以勉强再次睁眼,以表明我已经醒了,可是眼前见到的人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墨忆,他竟然敢出现在这里!

“小念!”他的意外丝毫不比我少,原本正打算坐下的动作生生止住,那只清瘦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半晌他终于露出一个笑意,在我床边坐下,几不可闻的说了句:“醒了就好……”

我无话,侧转了头不去看他。

墨忆苦笑了一声,“你睡了七天了,我以前都没发觉你竟然这么能睡……”

“你走吧。”我出声打断他的话,虽然他说只有七天,可是我却觉得自己仿佛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甫一开口,那声音自己都有些陌生,心肺之间更是疼的厉害,我忍不住咳了一声,却不想这一咳之下竟再也控制不住,仿佛定要将我那点仅有的力气耗尽才肯罢休。

墨忆难得一见的慌乱,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做些什么,最终却只能抬手抹去我嘴角的血迹。

“对不起,小念。”我不知道他是为刺我那一剑而道歉还是为了瞒我一事,不管因为什么,他这三个字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叫……林致。”我提醒他。

“好,林致。”墨忆妥协道,却在这两个字后突然变了脸色,“当时那种情况,为什么要冲上来?你说过父亲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你,而我也是你恨了那么久的人,不管我们……”墨忆突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大概是不想太刺激我,只道:“你怎么这么傻。”

如果我不插手,不管他们谁死谁伤,对我来说应该都是一件好事,可前提是……我真像父亲所说的那般禽兽不如,可我不是,原来,能做到禽兽不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这是……打算……和我算账?”尽管难以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可我还是笑了笑。

“我有这个资格?”墨忆轻声问道。

骗我,伤我,害我躺在这儿,他的确没资格,就算要算账也该是我算。

墨忆想了想,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看着我的眼睛道:“我现在做林风还来得及吗?”

我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问题,虽然愣了一下,但是……“晚了。”

“看来我是无法听你叫一声兄长了。”墨忆的落寞苦笑落在我的眼里,我想起他口气平淡的问:“你叫我什么?”我说:“主上……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叫墨忆。”

如果在那个时候叫一声哥就好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11 14:19:00 +0800 CST  
墨忆说我昏迷了七日,可我却能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他,我相信这不是偶然,他每晚都来吗?我不能确定,也不敢问,只能与之僵持着,沉默到底,我一直假寐,以为这样他就会离开,可他却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那犹如一尊雕像,直到天亮。

“致儿,我是有苦衷的。”墨忆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他口中叫的是致儿,而非小念。

“有苦衷,又如何?青离剑好像并没有手下留情。”我这句话说的极慢,所以听来还算完整,第一次觉得说话竟然也会这么累。

墨忆噎了一下,却还是继续道:“你不该去青峰崖,若真是相信我也不会那般胡闹!”

我很佩服他此刻竟然还能用胡闹二字来教训我,御宸宫的主上果然好大的威风,只是他的立场未免好笑,我看向他,一字一句,决然道:“你我之间,从无信任可言。”

墨忆点了点头,几不可察的退了一步。

“你还不走吗?一会儿怕是会有人来,你是打算大开杀戒,还是丧命于此?”

墨忆没再多言,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塞到我被子下的手中,“这个给你。”

我看着他离开,不知道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想去看,更没有力气丢出去,只能僵硬的握在手里。

【PS:再来一丢丢,虽然没写到拍,也没写到老爹出场,好歹是双更来猜猜墨忆给他的是什么,猜对的话……没奖~】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11 20:18:00 +0800 CST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许是这些日子真是睡的太多,此刻全无半点睡意,手里的东西松了又紧,最后只能将其藏在枕边,不再理会。

小来进屋的时候我正睁着眼睛望屋顶,他走到床边时险些将一脸盆的水全泼在我身上,我瞪了他一眼,气的说不出话来,小来从小与我一起长大,做事一向认真,怎么现在比我还毛躁。

“少爷,您醒了吗?”小来战战兢兢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表情和活见鬼没什么区别。

废话,我睁眼不是醒了还是死了不成?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看他:“没有,我死了,正在给你托梦。”

他听了我的话,不但不怕了,还来握我的手,眼泪一瞬间就流了出来,也不知是怎么练的,“少爷,您可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也不想活了!”

我嫌弃的将手抽出来,心里郁闷,我死了你不活个什么劲?殉情吗?你要是个姑娘我也认了,偏偏是个雄性,当我断袖吗?当然,这种有损我形象的话我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我都醒了你还哭?这么不愿意我醒?”

“我这是喜极而泣,少爷你懂不懂!”小来抹了把眼泪,没好气的说道。

我:“……”真是胆大包天,怎么现在谁都来教训我?谁都敢教训我!我大人大量,懒得和他计较,“行了,扶我坐起来吧,躺的我头晕。”

小来原是让我躺着多休息的,见我说头晕,只能将我扶坐起来,嘴上还不停地抱怨道:“少爷您离家出走也不带上我,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老爷几乎都不怎么说话,别提多吓人了,我知道老爷他是担心你,大少爷已经没了,你要是再出事可怎么办?可您偏偏还……”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心里叹了一声,你家大少爷哪里没了,他现在分明比我还好。

小来闻言,将铜镜捧到我面前,“您自己瞧瞧您现在什么样!”

我转头看了一眼,着实也惊吓了一把,脸色灰白,面颊消瘦,一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深深凹陷,我想象了一下自己望着屋顶的画面……确实有点像一口气上不来生生憋过去的模样,并且还死不瞑目。默默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认真道:“原来……我眼睛这么大。”

小来将铜镜放回原处,拧干了布巾让我擦了脸 ,对我的自我调侃不置一词,却突然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就顾着和您说话了,还没通知老爷呢!”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14 21:39:00 +0800 CST  
我看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心情却实在没他那般轻松,青峰崖上,我故意割开了墨忆的面具,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可乘之机,可如今想来,实在有些冲动,墨忆那张脸我不相信老头子看到后会无动于衷,我也无法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合理的解释,还有,在墨忆刺我一剑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这场被我破坏的决战是否就这样结束了?

老头子来的很快,那速度甚至让我觉得他其实很紧张我,尽管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难看。

“老爷,二少爷,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小来偷眼看了看老头子的脸色,识相的退了出去。

屋内只余我和父亲二人相对无言,思及青峰崖那一幕,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虽没有后悔自己的作为,却也无法理直气壮,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死,也算的上古往今来第一人了,我无意让他重温那份丧子之痛,却更加不希望他与墨忆任何一人在我面前受伤,与其如此,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爹……”我心平气和的叫了一声,等着他让我给他一个解释,等着他问,墨忆到底是何人。

“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要走就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你是生怕外人不知道我林正南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老头子虎目圆瞪,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不是畜生,而是逆子,我苦笑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该为这个词感到荣幸,歉然道:“我这个逆子没有死在墨忆的青离剑下,让您失望了。”

老头子被我这句话彻底激怒,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过来,我体力不支,直顺着他的力道倒在床上,额角撞在床头之上,发出一声闷响,口中的血缓缓滴落,身前更是殷红一片,虽然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模糊,却是半点没有要晕过去的意思,原来即便这幅模样,父亲的耳光还是不能幸免的。

我勉强撑着坐起,喘息着道:“父亲若是觉得我该死,现在动手也不晚……”

“你……”一个你字竟是没了下文,不过他若是再打,我可未必能撑的住。

在父亲面前,无论我说什么,都显得十恶不赦,倘若墨忆说这番话,他定然当做玩笑,一笑置之,这样的比较,几乎从小就在我的思想里根深蒂固,只要面对父亲,就会不自觉的冒出来,可这一次,我却将这样的想法强压了下去,忽视脸上的胀痛,平静道:“爹,墨忆此人,您觉得如何?”

父亲神色一变,正欲开口,小来却好巧不巧的进来了,小声道:“二少爷,您的药……”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14 21:43:00 +0800 CST  
我没有理会小来,只是看着父亲,等他回答。

“魔教妖人,提他作甚!”八个字,再无多言。

我低头无声的笑笑,好一个魔教妖人,比我这逆子畜生也没好哪儿去,收敛笑意,轻声道,“墨忆,他是……”

“把药喝了。”父亲看了小来一眼,突然打断我的话,“有什么话留到日后一并再说。”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又或者说他与墨忆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这样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而无比强烈的直觉是这个所谓的日后恐怕别有深意,充满了要与我清算的意味,即便如此,我这死过一次的人也着实没什么好怕的。

我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该说的话竟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能看向小来道:“把药放下,你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喝。”

小来看了看手中的药碗,又看了看我,“少爷不必框我,我若放着,您一定倒掉。”

我接过药碗,看着那浓黑的药汁道:“我说了我会喝,为什么就不信呢?”随即,一口饮尽。

小来略带疑惑的望着我,将清水递与我,我原就是在自言自语,也没指望他会回我什么,他的沉默自然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将空了的药碗倒扣过来,示意那药一滴不剩,才将空碗还他,接过清水喝了一口,“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少爷,您……”小来抿唇看着我,欲言又止,可我知道他定是要问我脸上添的新伤,只能压低了声音喝了声“出去!”

口中的苦味久久不散,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竟然又翻出墨忆走时塞到我手中的东西,打开严严实实的纸包,那里面,竟然是一包蜜饯……

我不自觉的伸手捏了一颗放到嘴里,甜到发腻的味道,莫名的熟悉,好像吃着它就什么伤痛都忘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16 20:32:00 +0800 CST  
虽然喝了点酒,但我应该没写什么奇怪的东西……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16 20:33:00 +0800 CST  
第十九章

原以为墨忆不会再来,却不想,他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执着,说不清看到他的那一刻是何种心情,谈不上欣喜,但也并不讨厌,可我知道,倘若他不来,我该是失望的。

这一次,他没有坐到我身边,只是不远不近的站着,能清楚的看到我的一举一动,但又不至于影响到我。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他道。

我内心腹诽了一句,你也知道晚!当林家是你的后花园吗?说来便来,但要说为什么还没睡,我自己也答不上来。

“这个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将他那包蜜饯扔给他,准确的说是半包,吃掉的一半是因为经不住诱惑,剩下的一半,则是因为不舍得。我猜他不会知道其中原因,只是看着他伸手接住,几不可闻的低声自语道:“怎么好像少了,床上有老鼠不成?”

尽管他声音不高,却依旧能让人清楚的听到,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那只老鼠。

他笑了一声,缓缓走近道:“送都送了,你这样还回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看着重回手中的蜜饯,低头不语。

“小念……”墨忆紧张的叫了一声,见我没有反应,又改口道:“致儿,可是毒又发作了?”

我正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此事,但转念一想,经过青峰崖那一场,他若还不知晓才是怪事,可自醒来之后那毒的确还没有发作过,只好摇了摇头。

“墨忆,你既然来此,可有什么要说的?”平心而论,他对我的关心从来不是假的,哪怕我说了看似决然又无法挽回的话,他仍是这么小心翼翼,百般讨好,他若是真有什么苦衷,我其实……不妨听听。

墨忆沉默良久,终于叹了一声,说道:“青峰崖那一番话,我以为你听懂了。”

我皱眉思索了一番,青峰崖上他说了什么别有深意的话吗?若我没有记错,他说的字字句句冷漠决然都比我更甚。可唯有一句——

“……这也是救你师父的条件不成?”

“你说的不错……”

虽然这其中夹杂着其他内容,但确实算得上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而且,即便这话,也只能说明他是不得已。

“青峰崖决战之前,我来过林家。”墨忆道。

我倏地坐起身,凝眉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伤口的疼痛,“你的意思是,父亲他知道了?”

墨忆略一沉默,“不知道。”

若是知道,看到墨忆真容的那一刻父亲绝不会如此惊讶,并且,他在有意无意的阻止我说起墨忆,“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我下意识笑笑,觉得这个想法并不成立,父亲岂会相信一个连真面目都不肯露的人?

墨忆没有说他是如何取得父亲信任的,但想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只听他道:“林盟主答应在青峰崖诈死,为我揪出幕后之人,可没想到,你会出现。”

“如何诈死?”青峰崖上众目睽睽,说不定抓他师父的人就在其中,他要如何瞒过众人的眼睛?青峰崖,青峰崖,我沉吟半晌,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字:崖底!莫非,他是要……

“如你所想。”他回道,“我亲自查看过,有一处位置,会恰好落在崖下的潭水中,轻功了得,内力深厚之人不会有事。”

什么叫亲自查看?难道他试过不成?“倘若我没去青峰崖,那我得到的消息会是父亲的死讯?”

墨忆静默片刻,算是默认,却突然道:“还记得那晚我说的话吗?”

我想了想,最清晰的一句莫过:“小念……你说过会相信我。”如今想来,或许这句话应该换做: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闭上眼睛,头疼的厉害,难怪父亲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这番计划不知想了多久,却被我的出现,通通打乱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18 21:00:00 +0800 CST  
“你不该瞒我。”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心情复杂的说道,只是这话在此时听来总有一种为自己开脱的嫌疑,倘若我当时可以冷静的想想,体会到当日他那句话里的含义,或许不至如此,归根结底我还是认定父亲与师父之间他会选择后者,对我而言这好像是无需思考的问题,没有印象的父亲,恩重如山的师父,选择师父,天经地义。

“对不起,是我的错。”墨忆没做任何辩解,简短的七个字不难听出其中的懊悔之意。

我抱膝坐着,没敢看他,低声道了一句:“我也有错……”青峰崖上,不明真相,却已然抱了必死之心,更是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一剑,你真的无法躲过吗?”他看着我,声音平静的问道。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却没来由的有些心虚,身边好似有冷风吹过,我真的无法躲过吗?若是以平常心态自然可以,可是当时,我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躲闪不及,受伤在所难免,但要想避过要害其实不难,可我却没有避,而是在赌,如今看来那想法确实愚蠢至极,他那一剑分明是算计过的,有进无退的招式,更是蒙蔽众人,我之前杀意满满,他怎么料到我突然之间不但没有还手之力,还任凭那剑刺过来?

“如果没有中毒……” 我斟酌着开口,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没有中毒躲那一剑自然不成问题,可前提是,有这个如果。我不敢实话实说,更不敢去看他,尽管屋内没有掌灯,光线极暗,可看着他还是没那么坦然,他可以在我面前承认自己有错,我却不敢在他面前承认自己作死,这大概就是我作为弟弟的悲哀。

“既然知道自己中毒在身,为何还要逞强?” 墨忆轻叹一声,抬手揉在我的头上,带着几分无奈。

我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我服了压制毒性的药,至少三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事。”

“哦?” 墨忆拿开手,定定着看着我。

我:“……”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啊啊,他是故意的吧!完了完了,怎么办!我正纠结着想对策,突然灵光一闪……

“哥……”

“我说过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原因……”墨忆的话突然顿了一下,看着我勉强接道:“都不能伤害自己……”

“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想了想,不确定道。

他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小心谨慎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哥。”我又叫了一声,声音听来异常平静,就好像……我一直都是如此称呼他的。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22 18:35:00 +0800 CST  
第二十章

不得不说,我这声哥让墨忆十分受用,事实证明,在关键时刻叫对称呼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深深折服,难免喜形于色,正得意间,却听墨忆用他那一贯平静的声音认真说道:“既然你认我,可想好了要如何解释?”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表示他说的内容太复杂,我听不懂,我都叫哥了还需要解释吗?需要吗?他表面上平静心里指不定多激动呢,只不过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在这装装样子罢了,我对他此时的心态了如指掌,但又觉得拆穿他面上实在不好看,我既然都叫哥了,那就配合他一下吧……我微低下头,虔诚道:“我不该借你之手来伤害自己,以后绝不会再犯,我知错了……”

这套认错的说辞其实我并不熟悉,毕竟,我很少说,可要做到态度真诚让人信服也并不是十分困难。我悄悄看了下墨忆的反应,与其说他表现的很冷静,不如说是——没反应。我怀疑他是绷得太紧了,害怕一不小心露出真实的情绪,是以只能如此,没错,一定是这样。

“既然知错,你自己说该怎么罚?”与刚刚的平静相比,他这句话说的堪称温柔,只不过内容与口气却是大相径庭,一瞬间身边似有凉意拂过,想起过往的某些画面,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我觉得我那声哥是白叫了,不只白叫了还颇有种适得其反的效果,这分明就是给了他光明正大批评教育我的权利!

我委屈的看着他,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只能委婉道:“我的伤还没好。”说罢,掩唇咳了一声,只是这一咳便觉得血气上涌,口中腥甜难以压制,血丝不可避免的顺着嘴角流出,我慌忙以手擦拭,身边的墨忆瞬间紧张起来。

我咳那一声虽是故意为之,但吐血却不是装的,说来,应该不能算骗吧……

“我又没说现在就罚,你紧张什么?”墨忆倒了杯水递到我的手中,嗔怪道。

不是现在那是以后了?我倒吸了口凉气,虽然很想再咳两声,但吐血也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只能作罢,能拖一时是一时,说不定哪天他就忘了……

﹉﹉﹉﹉﹉﹉
一言不合就吐血……
念儿:你敢打我?
墨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24 21:14:00 +0800 CST  
今天没有文,原因是我被游戏诱惑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26 21:09:00 +0800 CST  
“别想着时间久了我就会忘,你这笔账逃不掉。”墨忆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一开口便直戳我的心思,他这话说的既不十分严厉又不是丝毫没有威慑力,简直是恰到好处的让人无从反驳,我认真仔细的对着他看了一番,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话说,倒是发现他这些日子也消瘦不少,我觉得镜中的自己与鬼无异,他虽比我好些,但却远没有昔日的风采。

“我不逃,但能不能等到你和我算账,那就不好说了。”我收回视线看着手背上干了的血迹,不自觉的笑笑,果然从我的口中是很难说出好话的。

虽是大难不死,但却未必会有后福,这一剑虽然没有要了我的命,但损伤太重,恐怕一时难以恢复,更何况那毒若想化解也绝非易事。我曾觉得死在青离剑下或许不失为一种痛快的死法,如今却只能带着伤等着毒发,死的路上都这么艰难,简直作孽。

“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吗?”我觉得墨忆应该对我时不时的谈及生死习以为常了,可偏偏他的口气半点没有云淡风轻之意,一个人若不能看淡生死岂能成就大事?我无比怀疑他究竟能不能救出他师父,是不是那神秘人的对手。可眼下却只能道: “我不提醒,你怎么会对我好一点?”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认真道:“你的提醒只会让我觉得你该打。”

我抿唇看着他,没有说话,不知为何竟有一种他不会在此时动手的自信。沉默中却听他又道:“你父亲这几日一直在寻江湖中的解毒高手,我也会在御宸宫找解药,不会有事。”

墨忆这番话虽是安慰之词,却是听的我一怔,父亲吗?他在我醒来后只字未提我中毒之事,动手打我也未见半分留情,原来也会做这些吗?而且墨忆口中分明多添了一个你字。

我看着他,问道:“我父亲?”

墨忆无奈笑笑,显然是没料到我会挑这些,不得不解释了一句:“你想多了,是我一时还不习惯。”

他能在我面前承认自己是林风,但却不敢在父亲面前说清楚,又岂是一句不习惯就能解释的了的,只怕他是不抱希望吧,毕竟林正南嫉恶如仇的名声在外,几乎无人不知。

【PS:依旧没什么内容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27 20:43:00 +0800 CST  
每次看到好文心情都很复杂,除了开心之外就是感到深深的危机,觉得自己快混不下去了,好想仰天长啸:天啊,我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最后……滚去码字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29 18:23:00 +0800 CST  
“墨忆,你这谎说的太不高明。”我本想避开这个话题不去谈论,但终究是没忍住,我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态说的这番话,只是觉得,他与父亲的关系不该像我一样……

墨忆没接我的话,只是问道:“你叫我什么?”

异常熟悉的语句使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刚刚对他的称呼,微微一笑,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低眸道:“嗯……我也是一时还不习惯。”

“我看你不是不习惯,分明是想讨打!”这是墨忆今晚第三次说想打我,就在我以为他仍旧只是说说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床边,一只手将我压在了他的腿上,原本一瞬间悬空的上半身被他用另一手稳稳托住,伤口之处被恰到好处的避过,我就这样没有半分反抗的伏在他的身上!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并且刚刚又说了一次的话,虽然听来是一样的口气,可分明多了几分危险!明明是我在严肃的说他的问题,为什么会变成我在讨打?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过不会现在罚我,为人兄长岂能失信!”我义正言辞道。

“还能耍贫嘴想必伤也无碍,我现在怀疑刚刚吐血是不是你装的。”墨忆轻声开口,语气不紧不慢,说来他这份淡然远比冷言冷语更加让我畏惧,没有的事被他这么一问也觉得心虚。

我沉默了,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现在说不是还管用吗?装虚弱还来的急吗?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不是装的,倒是你,为了逃避自己的问题竟然这么不讲道理。”

他笑笑:“我什么时候不讲道理了?”

我道:“好,那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打我!”

他一字一句提醒:“直呼兄长名讳,对兄长不敬。”

我:……

想到他刚听到那声哥时的失态,我觉得如今再叫效果应该不会差到哪去,于是抛开脸面,拖长了声音唤道:“哥……”这么丢脸的事都做了,如果不管用就让我死过去好了!

墨忆淡淡的应了一声,“现在叫哥也没用。”话音一落,便一把扯下我身后仅有的衣物……

身后的凉意袭来,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啪”墨忆一巴掌落在身后,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屋内,我没觉得疼,只是觉得耳根有些发热,长这么大竟然还会被当做小孩子一样剥了裤子打屁股,我觉得我可能会有阴影。

在我没有书房里那张桌案高时就已经开始挨打了,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体验,怒极的父母打年幼的孩子几巴掌再正常不过,可父亲没有过,他宁可握着戒尺在我不及半本书大的手上抽上几记,也绝不会打几下不痛不痒的巴掌,似是只有自幼被宠溺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惩罚方式,可我不是。“哥,别这样行吗……”我闭着眼睛声音极轻的开口,从心底觉得压抑,不知是因为眼下这个姿势,还是思及其他。

“不好意思?”墨忆停手问了一句,“那正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他托住我的那只手安抚性的将我抱紧了些,压抑的感觉却仿佛消散了些许,巴掌声未停,不知从何时起竟也有些许肿胀的痛意,我动弹不得的由着他打,唯有尚能动的嘴有些自由,“你这样打下去手不疼吗?”

墨忆顿了一下,道:“自己的弟弟没教好,活该疼着。”

我一睁眼,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他这哪里是在罚我,分明是在罚他自己!

“致儿,你是我弟弟,在我面前可以撒娇,可以流泪,别闷着自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墨忆将手抚在我的背上,柔声说道,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自然也指在他面前的“坦诚相待”。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原本要说的一句也想不起来,闷声开口,却是说了一句我根本不会说的话,“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好像只有长不大的孩子才会用这句话来说明……

【崩溃的感觉,电脑总是自动关机,它大概不想让我更文,还有,我快被卡死了,难以想象我是抱着怎样决心写出来的,我可能要消失几天,不要太想我……】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7-29 22:55:00 +0800 CST  
第二十一章

墨忆不愿以林风的身份与父亲相见,他说时机不到,我对这四个字并不感到意外,虽然不清楚对他而言何时才是最好的时机,但我却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和父亲心平气和的谈谈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胀痛,说到底,还是怕的。如果墨忆不是深夜来探,我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虽然一言不合就被扇耳光和……咳……那什么相比无疑是后者更让人羞愤,但我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不想让他看到。

为了以示重视,我特地勉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只是换过之后不免觉得有些过头,这样子比起要和父亲谈心其实更像是即将慷慨赴死,连带着情绪都悲壮的很。

“少爷,您要见老爷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若是不急等伤好再说也不迟。”小来担忧的望着我,那眼神分明就是觉得我又活腻了,想找父亲晦气,我白了他一眼,很想问问他:你家少爷看起来就这么像无时无刻不想找死的人?话到嘴边略一迟疑,依照我平日作风让他评价一句不像着实有些困难。

“小来。”我没有接过他的话,却是含笑着看他道:“你在父亲面前称二少爷,与我独处时却唤一声少爷,这样真不好。”

小来吃了一惊,面露难色,低头不敢看我,小声道:“我也不想啊,您不让我叫二少爷,老爷又不许我叫少爷,我有什么办法!”听口气竟也是委屈的很。

我仔细想了想,从前他的确是一直叫二少爷的,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无比讨厌这个称呼,曾对他道:“家里除了我,老头子还有其他儿子吗?怎么我没看到?”尽管过了许久,当日的言语神态如今回想仍记忆尤新,虽说是带着笑,却是实打实的冷笑,态度不可谓不恶劣,我自认待人并不刻薄,可唯有那次,很是过分,小来时常伴我左右,我这无处发泄的话自然也只能对着他说,只是后来不去刻意回想,对这段事倒不甚在意了,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多年来他在我面前唤少爷,的的确确让我在父亲的不公中得到一点安慰。

“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只叫二少爷好了。”我道,既然早晚都要改,还是早些习惯的好。

“这是什么意思?”小来愣了一下,这次干脆什么都不叫了,直接就来。

我默默扶额,“你不是为难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是……”小来一副不可置信,艰涩的开口,却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我的目光越加阴郁,最后皱着眉头道:“我这就去请大夫,催老爷尽快过来。”

我:“……”请老爷来就好,请大夫是几个意思?我现在好好的。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6-08-03 18:21:00 +0800 CST  

楼主:一梦千年水犹寒

字数:117329

发表时间:2015-11-13 05: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0-27 23:19:27 +0800 CST

评论数:287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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