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曙雀（现代）
成人礼的生日，被代替成结婚的日子。
也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啊。
而作为老师又没有完全用心记住唯一这个学生的生日，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他自己的。
而在另一边的花梨木拖沓着脚进了以前偶尔会进来的这陌生地方。
酒吧地下室。
那管理员还认识他。
客套了一番，找了人带他下去。
少年微微颔首，跟着人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嘈杂之声和烟雾缭绕。
反倒是这偌大的房间里还散发着一点点檀香的味道。
少年自在，拖沓着脚进了屋子，到书桌旁边，右手一撑，就坐了上去。
将鞋脱下，身子一转，就对着了书桌前工作的人。
“回了国，胆子也见涨。”清亮的中国话传来。
少年手托着下巴。
“我爸娶了个老婆。”少年发声。
“嗯。”
“我快高考了。”花梨木又说。
“嗯。”
“您就不能抬头看我一眼?”花梨木将头低一点，就要看人眼睛。
那人却将头抬了起来。
少年又看到人脸侧下颌骨地方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微微抿一下嘴。
“您不陪我高考啊…”少年低头，问人。
那人却是先微微端坐起来，将手中的钢笔拧好，放下，抬头，看少年。
目光带了审视。
“回国以后我一直都在努力念书，我师父没有让我参加任何画展，我也没有搞事，学习成绩也好，老师也喜欢我。”少年汇报，目光可怜。
那人拿起左手边的电话，响了一声，便挂断。
马上就有人送进来一盒点心。
少年揭开点心盒子，一怔。
微微一笑，拿起点心朝嘴里送。
然而又收到一旁的目光，手一顿，满脸带笑，就把点心给人递去。
“牧晓哥先吃。”
那人接过点心，举手投足净是贵派之风。
少年聪慧明朗。
提醒之意已经这么强了怎么会还不知道人的意思?
“不管不顾打了一架，还有把青花瓶子非要送给陈凡老师。没有了。”
高牧晓。
花梨木在国内的事情这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一块点心吃完了，看眼前的小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才扬一下下巴，算是原谅了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花梨木拈起一块桃园斋的点心就朝嘴里送。
“这是您买回来的啊?”少年嘟囔，点心屑就直直从嘴巴里冒出来，落到书桌上的文件夹上。
高牧晓抬眼看人。
少年腼腆一笑，脸就红了。
伸手就要去打理那文件夹。
高牧晓却是轻轻将少年的手打开，无可奈何，自己处理。
花梨木也不再说话，认真吃点心。
“请了个桃园斋的老厨子过来呆几天，到时候和你一起回去，你可以经常到他家里去吃。”那人解释。
少年吃了两块，就将鞋子穿好，小跑到书桌另一边椅子的旁边。
“牧晓哥你站一站，看我长高了没有。”少年搂着人的手臂就往上提。
高牧晓一身名贵西装就被抹了点心屑，嗔怒瞪一眼少年，可还是顺着少年站起来。
果然长高了一点。
长到他耳朵下面了。
“额…怎么还是这么矮啊。”花梨木小声。
“长高了一点，看来花家和陶金秋倒是没有委屈你。”高牧晓应声。
“是我自给自足自力更生的。”花梨木辩解。
“不是拿了秦海的卡片?不认啊?”那人微微一笑，倒显得柔和了许多。
“哥，我没花。”花梨木认真了神色，看着高牧晓的眼睛。
“知道，花我的钱都花不完，还指着你花别人的?”高牧晓揉揉少年的头发，就要坐下。
“哥!别坐!”花梨木喝道。
“冒冒失失的。”高牧晓没坐，却也没动。
“您走几步，让梨木看看您恢复的怎么样了。好不好啊…”少年霎时红了眼眶。
“不许哭!”高牧晓沉声喝道。
花梨木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倒是回去了。
声音还是糯糯的。
“让我看看。”花梨木恳求。
高牧晓走了几步，有些隐忍，显而易见没有大好。
少年低头。
扶人走到待客的沙发上。
往事便开始历历在目了。
高牧晓一开始伤了腿，整个腿骨被生生压断，压碎，少年都不知情。
到了医院少年都不知道。
少年还是整天在自己的房子里，吃饭睡觉。
按时上下学。
等腿接好了，人都醒了一周，少年才知情。
发疯一样跑到医院去看。
那私人医院倒是修得气派，可少年那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厌恶医院这种地方。
特别还是去看望重要的人。
少年站在床边一直不停地哭，学武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哭过。
高牧晓看着少年，声音声音又不大，皱皱眉头。
“再哭出去。”
少年不听，反而更大声了。
“出去!”那人喝一声，觉得自己肺都是疼的。
少年拿起旁边桌上的花瓶，高高举起就朝着墙砸去，怒喝：“我再也不来!”
火是发了，墙壁湿了一半，溅起的水晶玻璃渣，却扎在高牧晓脸侧的下颌骨。
少年没回头，要摔门离开前就那么瞟了一眼…
“医生!医生…”少年又跌跌撞撞跑回去，还差些被地上的玻璃渣滓滑到。
门口守着的人临危不乱去喊医生，少年却站在床边看这脸侧的玻璃手忙脚乱。
“哥…哥…疼不疼，疼不疼…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年一边哭，一边说。
“去沙发坐着不要动。”高牧晓沉了声音。
少年看匆匆进来的医生，又看高牧晓那慑人的目光，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花梨木这一坐，就坐到晚上。
高牧晓不允许人站起来，少年忍耐不住便找人看着。
一个白天，竟是再没有看见高牧晓一次。
傍晚，少年就被送回了家，不允许去探视。
像是演戏一样，没两天就来了电话。
少年回国。
从始至终。
少年都不知道高牧晓的腿是怎么伤到的。
少年一直都觉得高牧晓是这个世界上无所不能的人。
学防身术，高牧晓教的。
古董石头，高牧晓给的。
在国外的时间，高牧晓照顾的。
但凡自己能健健康康长起来，都是因为眼前这人。
少年在平时从来就不被允许自己找高牧晓。
每次都被要求先经过同意以后才能看到人。
渐渐地少年就习惯了。
可少年什么都不知道。
能听人讲故事，却不能问。
花梨木是信任眼前这个人的。
也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啊。
而作为老师又没有完全用心记住唯一这个学生的生日，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他自己的。
而在另一边的花梨木拖沓着脚进了以前偶尔会进来的这陌生地方。
酒吧地下室。
那管理员还认识他。
客套了一番，找了人带他下去。
少年微微颔首，跟着人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嘈杂之声和烟雾缭绕。
反倒是这偌大的房间里还散发着一点点檀香的味道。
少年自在，拖沓着脚进了屋子，到书桌旁边，右手一撑，就坐了上去。
将鞋脱下，身子一转，就对着了书桌前工作的人。
“回了国，胆子也见涨。”清亮的中国话传来。
少年手托着下巴。
“我爸娶了个老婆。”少年发声。
“嗯。”
“我快高考了。”花梨木又说。
“嗯。”
“您就不能抬头看我一眼?”花梨木将头低一点，就要看人眼睛。
那人却将头抬了起来。
少年又看到人脸侧下颌骨地方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微微抿一下嘴。
“您不陪我高考啊…”少年低头，问人。
那人却是先微微端坐起来，将手中的钢笔拧好，放下，抬头，看少年。
目光带了审视。
“回国以后我一直都在努力念书，我师父没有让我参加任何画展，我也没有搞事，学习成绩也好，老师也喜欢我。”少年汇报，目光可怜。
那人拿起左手边的电话，响了一声，便挂断。
马上就有人送进来一盒点心。
少年揭开点心盒子，一怔。
微微一笑，拿起点心朝嘴里送。
然而又收到一旁的目光，手一顿，满脸带笑，就把点心给人递去。
“牧晓哥先吃。”
那人接过点心，举手投足净是贵派之风。
少年聪慧明朗。
提醒之意已经这么强了怎么会还不知道人的意思?
“不管不顾打了一架，还有把青花瓶子非要送给陈凡老师。没有了。”
高牧晓。
花梨木在国内的事情这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一块点心吃完了，看眼前的小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才扬一下下巴，算是原谅了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花梨木拈起一块桃园斋的点心就朝嘴里送。
“这是您买回来的啊?”少年嘟囔，点心屑就直直从嘴巴里冒出来，落到书桌上的文件夹上。
高牧晓抬眼看人。
少年腼腆一笑，脸就红了。
伸手就要去打理那文件夹。
高牧晓却是轻轻将少年的手打开，无可奈何，自己处理。
花梨木也不再说话，认真吃点心。
“请了个桃园斋的老厨子过来呆几天，到时候和你一起回去，你可以经常到他家里去吃。”那人解释。
少年吃了两块，就将鞋子穿好，小跑到书桌另一边椅子的旁边。
“牧晓哥你站一站，看我长高了没有。”少年搂着人的手臂就往上提。
高牧晓一身名贵西装就被抹了点心屑，嗔怒瞪一眼少年，可还是顺着少年站起来。
果然长高了一点。
长到他耳朵下面了。
“额…怎么还是这么矮啊。”花梨木小声。
“长高了一点，看来花家和陶金秋倒是没有委屈你。”高牧晓应声。
“是我自给自足自力更生的。”花梨木辩解。
“不是拿了秦海的卡片?不认啊?”那人微微一笑，倒显得柔和了许多。
“哥，我没花。”花梨木认真了神色，看着高牧晓的眼睛。
“知道，花我的钱都花不完，还指着你花别人的?”高牧晓揉揉少年的头发，就要坐下。
“哥!别坐!”花梨木喝道。
“冒冒失失的。”高牧晓没坐，却也没动。
“您走几步，让梨木看看您恢复的怎么样了。好不好啊…”少年霎时红了眼眶。
“不许哭!”高牧晓沉声喝道。
花梨木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倒是回去了。
声音还是糯糯的。
“让我看看。”花梨木恳求。
高牧晓走了几步，有些隐忍，显而易见没有大好。
少年低头。
扶人走到待客的沙发上。
往事便开始历历在目了。
高牧晓一开始伤了腿，整个腿骨被生生压断，压碎，少年都不知情。
到了医院少年都不知道。
少年还是整天在自己的房子里，吃饭睡觉。
按时上下学。
等腿接好了，人都醒了一周，少年才知情。
发疯一样跑到医院去看。
那私人医院倒是修得气派，可少年那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厌恶医院这种地方。
特别还是去看望重要的人。
少年站在床边一直不停地哭，学武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哭过。
高牧晓看着少年，声音声音又不大，皱皱眉头。
“再哭出去。”
少年不听，反而更大声了。
“出去!”那人喝一声，觉得自己肺都是疼的。
少年拿起旁边桌上的花瓶，高高举起就朝着墙砸去，怒喝：“我再也不来!”
火是发了，墙壁湿了一半，溅起的水晶玻璃渣，却扎在高牧晓脸侧的下颌骨。
少年没回头，要摔门离开前就那么瞟了一眼…
“医生!医生…”少年又跌跌撞撞跑回去，还差些被地上的玻璃渣滓滑到。
门口守着的人临危不乱去喊医生，少年却站在床边看这脸侧的玻璃手忙脚乱。
“哥…哥…疼不疼，疼不疼…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年一边哭，一边说。
“去沙发坐着不要动。”高牧晓沉了声音。
少年看匆匆进来的医生，又看高牧晓那慑人的目光，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花梨木这一坐，就坐到晚上。
高牧晓不允许人站起来，少年忍耐不住便找人看着。
一个白天，竟是再没有看见高牧晓一次。
傍晚，少年就被送回了家，不允许去探视。
像是演戏一样，没两天就来了电话。
少年回国。
从始至终。
少年都不知道高牧晓的腿是怎么伤到的。
少年一直都觉得高牧晓是这个世界上无所不能的人。
学防身术，高牧晓教的。
古董石头，高牧晓给的。
在国外的时间，高牧晓照顾的。
但凡自己能健健康康长起来，都是因为眼前这人。
少年在平时从来就不被允许自己找高牧晓。
每次都被要求先经过同意以后才能看到人。
渐渐地少年就习惯了。
可少年什么都不知道。
能听人讲故事，却不能问。
花梨木是信任眼前这个人的。
每次都被要求先经过同意以后才能看到人。
渐渐地少年就习惯了。
可少年什么都不知道。
能听人讲故事，却不能问。
花梨木是信任眼前这个人的。
“今晚给你过生日，给你准备了礼物。”高牧晓俯身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就随便扔在这里啊…”少年嫌弃。
高牧晓笑，“那我放回去。”
花梨木撇着嘴不动，就看着人。
高牧晓左手揉揉少年的头发。
右手拿着盒子。
拆开了。
“…”少年一怔。
高牧晓从盒子里拿出手表，又拿过少年的手腕，小心翼翼帮少年带上。
“不要取下来，知道吗?”高牧晓看人眼睛。
花梨木不应声。
“你只是让人通知我一声说你要回国，然后就跟着管家回了国，你就不怕伤了哥的心?”高牧晓循循善诱。
少年微微点下头。
高牧晓看见少年回来，本就不愿影响少年的心情，今天还想给孩子好好过个生日，也就没在说什么。
便起身准备再看几份文件。
“哥的腿，到底是怎么伤的?”少年问人。
“怎么，又不长记性了?”高牧晓顿一下，还是朝办公桌走去。
少年垂眸。
看一下时间，就窝在那真皮沙发里睡了。
耳边再没有任何喧嚣，就窝在这小两米的黑皮沙发里。
趴着身子，手枕在圈起来的胳膊上。
闭上眼睛。
除了偶尔传来沙沙的写字声音。
花梨木动一下手臂，手表离耳朵更近了一点。
少年听着手表发出的声音。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高牧晓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听少年语气平息了，才抬起头注视少年的脸。
这孩子，是无辜的。
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
想着自己小时候母亲告诉自己，是花家和秦家，把高第集团弄没了。
现在倒好，两家不但蒸蒸日上，还联了姻。
幕后的事情，真的像表面的这样看起来坚定吗。
高牧晓看着这个孩子从一开始的桀骜不驯到现在乖巧聪明懂事，心里有了迟疑。
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感情。
要报复花家和秦家，也因为少年的原因一拖再拖。
有时候高牧晓睡觉的时候甚至在想，干脆就让这事情过去吧。
上一杯的恩怨，不能影响这一辈的感情啊。
可是想到父亲，再想想母亲。
高牧晓不愿意再想。
晚饭。
包厢的桌上只坐高牧晓和花梨木两个人，菜系不多，样样精致，都是少年喜欢的。
桌边还有一个小蛋糕，是高牧晓亲手做的。
奶油水果奶油水果就那样叠了几层，不美观却很有看头。
少年看看身旁高大的身影，闭眼许愿。
高牧晓看少年微微闭着的眼睛，轻轻笑一下，回到自己位置上。
刚坐下，就听到少年嘟囔。
“哥是想把我养大，然后杀掉吗?”
高牧晓顿了一下，看向少年。
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年那鹿一般的眸子。
大大的，却毫无希望。
高牧晓呼吸便稍稍急促了起来，闭上眼睛，右手一伸一指，朝向墙角。
少年手撑着桌子，有些不愿意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走到墙边，乖觉站好。
开口。
“我不是没有见过哥眼睛里的挣扎绝望，虽然当时可能我还没有出生，可事情太大，有心人一查，也能查出来…”少年对着墙壁，声音软糯：“父债子偿，我虽然不喜欢花瑞林，可那毕竟是我父亲，秦妍雪待我也不错，如果真的有人要死，可以是我吗?”
花梨木。
十八岁。
十八岁的孩子或许还觉得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
想象中死亡似乎只是两个字。
高牧晓低头看一眼桌布，笑了。
缓缓站起身子，身上气场全变。
连看着墙壁的花梨木都察觉到了。
“你转过来。”
花梨木转过身，就看那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像是踩上自己心上。
花梨木心跳不自然就快了起来。
这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高牧晓左手覆上少年的眼睛，右手抚上少年的脖颈。
轻笑一声：“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花梨木顿时就觉得整个心脏像被束住一般，难以呼吸。
视线被挡上，少年能察觉颈上的右手的收力。
花梨木两只手紧紧贴着墙壁，不敢乱动。
颈间的手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可整个过程却是异常缓慢。
似乎是要磨死这个猎物一般。
少年渐渐觉得没办法呼吸了就想挣扎，那人的右手却轻轻朝上一提。
少年更加难以呼吸。
双手也不自觉颤抖起来，想说一句求饶的话，声音却被遏制在嗓间。
头也渐渐晕起来，眼睛也晕。
“额…咳咳…咳咳咳…”少年被放开，身子站不稳，在倒下之前被人扶住。
“站好。”高牧晓沉声。
少年眼前还有些发黑。
左手贴着墙壁迫使自己站好，倚着墙壁。
渐渐得眼睛能接收到屋里的光线。
少年看人。
又将身子站直一点。
“啪。”
刚站直，脸上就轻轻捱了一巴掌。
不疼。
却打开少年眼泪的阀门。
无声，只是眼泪一直往下掉。
“啪。”
又是一下。
“再哭?”高牧晓发声。
“哇!”少年干脆大哭起来，点一下脚一把抱住眼前人的脖子。
高牧晓微微叹气，将身子的重心放在没有受伤的腿上，伸手轻轻拍少年的脊背。
哭就哭吧。
这孩子，也不容易。
等少年终是哭够了，也不肯从人肩膀上探下身子。
像是害羞了一般。
“就不心疼哥的腿?”高牧晓说道。
少年这才猛地一下放开，倚到背后的墙壁。
“十八岁生日怎么样?”高牧晓问。
少年低头，轻轻摇一下。
“还敢不敢不怕死了?”高牧晓端起少年的下巴，看他的眼睛。
少年也看着眼前这位兄长的眼睛。
“…”抿嘴，无言。
“怕死不丢人。”高牧晓往前走一步，身子转半圈右手环住少年的背手搭在少年肩上，一拍一走：“我以前是纠结过，花家和秦家害死了我父亲，也害了我母亲，在商言商，商战的可怕我也经历过，再不济，哥哥就将花家和秦家的产业拿下来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
少年被人安置着坐在桌前，高牧晓也挨着少年坐下。
拿起公筷，给少年夹一小块肉，放进少年碗里。
“不要多想，这么多年了，我们兄弟两人的感情，早就冲淡了长辈的那些恩怨。”高牧晓说道。
少年泪眸看人，惹人怜爱。
“男孩子，就知道哭，没出息!”高牧晓说道，没什么威慑力，又从桌上拿了纸巾递给少年。
花梨木接下，擦擦脸上残存的泪水。
“咕噜…”
跟着少年肚子就响了。
高牧晓笑一下，拍拍少年的脑袋，又看少年红了脸：“吃吧。”
渐渐地少年就习惯了。
可少年什么都不知道。
能听人讲故事，却不能问。
花梨木是信任眼前这个人的。
“今晚给你过生日，给你准备了礼物。”高牧晓俯身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就随便扔在这里啊…”少年嫌弃。
高牧晓笑，“那我放回去。”
花梨木撇着嘴不动，就看着人。
高牧晓左手揉揉少年的头发。
右手拿着盒子。
拆开了。
“…”少年一怔。
高牧晓从盒子里拿出手表，又拿过少年的手腕，小心翼翼帮少年带上。
“不要取下来，知道吗?”高牧晓看人眼睛。
花梨木不应声。
“你只是让人通知我一声说你要回国，然后就跟着管家回了国，你就不怕伤了哥的心?”高牧晓循循善诱。
少年微微点下头。
高牧晓看见少年回来，本就不愿影响少年的心情，今天还想给孩子好好过个生日，也就没在说什么。
便起身准备再看几份文件。
“哥的腿，到底是怎么伤的?”少年问人。
“怎么，又不长记性了?”高牧晓顿一下，还是朝办公桌走去。
少年垂眸。
看一下时间，就窝在那真皮沙发里睡了。
耳边再没有任何喧嚣，就窝在这小两米的黑皮沙发里。
趴着身子，手枕在圈起来的胳膊上。
闭上眼睛。
除了偶尔传来沙沙的写字声音。
花梨木动一下手臂，手表离耳朵更近了一点。
少年听着手表发出的声音。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高牧晓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听少年语气平息了，才抬起头注视少年的脸。
这孩子，是无辜的。
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
想着自己小时候母亲告诉自己，是花家和秦家，把高第集团弄没了。
现在倒好，两家不但蒸蒸日上，还联了姻。
幕后的事情，真的像表面的这样看起来坚定吗。
高牧晓看着这个孩子从一开始的桀骜不驯到现在乖巧聪明懂事，心里有了迟疑。
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感情。
要报复花家和秦家，也因为少年的原因一拖再拖。
有时候高牧晓睡觉的时候甚至在想，干脆就让这事情过去吧。
上一杯的恩怨，不能影响这一辈的感情啊。
可是想到父亲，再想想母亲。
高牧晓不愿意再想。
晚饭。
包厢的桌上只坐高牧晓和花梨木两个人，菜系不多，样样精致，都是少年喜欢的。
桌边还有一个小蛋糕，是高牧晓亲手做的。
奶油水果奶油水果就那样叠了几层，不美观却很有看头。
少年看看身旁高大的身影，闭眼许愿。
高牧晓看少年微微闭着的眼睛，轻轻笑一下，回到自己位置上。
刚坐下，就听到少年嘟囔。
“哥是想把我养大，然后杀掉吗?”
高牧晓顿了一下，看向少年。
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年那鹿一般的眸子。
大大的，却毫无希望。
高牧晓呼吸便稍稍急促了起来，闭上眼睛，右手一伸一指，朝向墙角。
少年手撑着桌子，有些不愿意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走到墙边，乖觉站好。
开口。
“我不是没有见过哥眼睛里的挣扎绝望，虽然当时可能我还没有出生，可事情太大，有心人一查，也能查出来…”少年对着墙壁，声音软糯：“父债子偿，我虽然不喜欢花瑞林，可那毕竟是我父亲，秦妍雪待我也不错，如果真的有人要死，可以是我吗?”
花梨木。
十八岁。
十八岁的孩子或许还觉得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
想象中死亡似乎只是两个字。
高牧晓低头看一眼桌布，笑了。
缓缓站起身子，身上气场全变。
连看着墙壁的花梨木都察觉到了。
“你转过来。”
花梨木转过身，就看那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像是踩上自己心上。
花梨木心跳不自然就快了起来。
这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高牧晓左手覆上少年的眼睛，右手抚上少年的脖颈。
轻笑一声：“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花梨木顿时就觉得整个心脏像被束住一般，难以呼吸。
视线被挡上，少年能察觉颈上的右手的收力。
花梨木两只手紧紧贴着墙壁，不敢乱动。
颈间的手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可整个过程却是异常缓慢。
似乎是要磨死这个猎物一般。
少年渐渐觉得没办法呼吸了就想挣扎，那人的右手却轻轻朝上一提。
少年更加难以呼吸。
双手也不自觉颤抖起来，想说一句求饶的话，声音却被遏制在嗓间。
头也渐渐晕起来，眼睛也晕。
“额…咳咳…咳咳咳…”少年被放开，身子站不稳，在倒下之前被人扶住。
“站好。”高牧晓沉声。
少年眼前还有些发黑。
左手贴着墙壁迫使自己站好，倚着墙壁。
渐渐得眼睛能接收到屋里的光线。
少年看人。
又将身子站直一点。
“啪。”
刚站直，脸上就轻轻捱了一巴掌。
不疼。
却打开少年眼泪的阀门。
无声，只是眼泪一直往下掉。
“啪。”
又是一下。
“再哭?”高牧晓发声。
“哇!”少年干脆大哭起来，点一下脚一把抱住眼前人的脖子。
高牧晓微微叹气，将身子的重心放在没有受伤的腿上，伸手轻轻拍少年的脊背。
哭就哭吧。
这孩子，也不容易。
等少年终是哭够了，也不肯从人肩膀上探下身子。
像是害羞了一般。
“就不心疼哥的腿?”高牧晓说道。
少年这才猛地一下放开，倚到背后的墙壁。
“十八岁生日怎么样?”高牧晓问。
少年低头，轻轻摇一下。
“还敢不敢不怕死了?”高牧晓端起少年的下巴，看他的眼睛。
少年也看着眼前这位兄长的眼睛。
“…”抿嘴，无言。
“怕死不丢人。”高牧晓往前走一步，身子转半圈右手环住少年的背手搭在少年肩上，一拍一走：“我以前是纠结过，花家和秦家害死了我父亲，也害了我母亲，在商言商，商战的可怕我也经历过，再不济，哥哥就将花家和秦家的产业拿下来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
少年被人安置着坐在桌前，高牧晓也挨着少年坐下。
拿起公筷，给少年夹一小块肉，放进少年碗里。
“不要多想，这么多年了，我们兄弟两人的感情，早就冲淡了长辈的那些恩怨。”高牧晓说道。
少年泪眸看人，惹人怜爱。
“男孩子，就知道哭，没出息!”高牧晓说道，没什么威慑力，又从桌上拿了纸巾递给少年。
花梨木接下，擦擦脸上残存的泪水。
“咕噜…”
跟着少年肚子就响了。
高牧晓笑一下，拍拍少年的脑袋，又看少年红了脸：“吃吧。”
跟着少年肚子就响了。
高牧晓笑一下，拍拍少年的脑袋，又看少年红了脸：“吃吧。”
“哥，你什么时候回国啊。”少年看着碗里的食物没抬头。
“你是真想让我回去?”高牧晓看人。
“嗯啊，我快高考了，哥总得看着我高考吧。”少年得空偏头看人。
高牧晓优雅，用筷子夹了花生米，盯着筷尖的花生米看了一阵子。“行，那就回去吧。”
少年嘴角咧得高高的，嘴巴上满满的油。
“腿上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呆一周，我们一起回去，不过提前约法三章。”高牧晓说道。
少年点头，也不应声。
眼神也是甜甜的。
吃得饱饱的，这才准备回家。
少年本来想回自己家，却还是跟着高牧晓回了家。
“不是说好回国的时候要带些东西吗?”
置放室。
少年跟在高牧晓后面挨着架子转。
“上次那个瓶子喜欢吗?”
“嗯。”
“怎么，不开心啊?”高牧晓回头看少年。
“哥。”
“嗯?”
“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啊?”
高牧晓搭着少年的肩膀，走出置放室。
“累了就先乖乖休息，明天再说。”
“我睡够了，我不困。”
高牧晓看着少年，不动。
少年撇一下嘴，上了楼。
高牧晓看着少年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以前的回忆。
刚回国时，少年跟着陶金秋，又跟着秦海，又是邓畅。
这一个个的人。
像极了写出来剧本。
高牧晓又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腿。
将重心平分，走了几步，哪里还有少年见到的样子。
高牧晓心思深沉，想着若是回国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转身回了书房。
少年呆在卧室里坐在宽宽的窗台上，看着外面寂静又黑暗的夜。
右手轻轻握住了拳头。
轻轻开门，瞬间就闪出来一个人。
拦在少年面前。
“我要找我哥。”
“回去。”
少年皱眉，黑暗中的这人竟是清朗的中国话，语气钢坚，是个军人。
少年抬手就去袭击。
那人转身肘击，左脚一踢，少年就硬生生跪在地上。
再不能动弹。
花梨木挣扎，“哥!”
台阶响声传来，走廊开了灯。
那人便身子一转，离开了。
少年垂头跪着。
高牧晓上来，转头就看见少年抬头，眼睛里说不出的情绪。
“站起来!”高牧晓微微喝道。
少年扶墙，身子一转，就倚着墙坐了下去。
高牧晓笑一下，拍拍少年的脑袋，又看少年红了脸：“吃吧。”
“哥，你什么时候回国啊。”少年看着碗里的食物没抬头。
“你是真想让我回去?”高牧晓看人。
“嗯啊，我快高考了，哥总得看着我高考吧。”少年得空偏头看人。
高牧晓优雅，用筷子夹了花生米，盯着筷尖的花生米看了一阵子。“行，那就回去吧。”
少年嘴角咧得高高的，嘴巴上满满的油。
“腿上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呆一周，我们一起回去，不过提前约法三章。”高牧晓说道。
少年点头，也不应声。
眼神也是甜甜的。
吃得饱饱的，这才准备回家。
少年本来想回自己家，却还是跟着高牧晓回了家。
“不是说好回国的时候要带些东西吗?”
置放室。
少年跟在高牧晓后面挨着架子转。
“上次那个瓶子喜欢吗?”
“嗯。”
“怎么，不开心啊?”高牧晓回头看少年。
“哥。”
“嗯?”
“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啊?”
高牧晓搭着少年的肩膀，走出置放室。
“累了就先乖乖休息，明天再说。”
“我睡够了，我不困。”
高牧晓看着少年，不动。
少年撇一下嘴，上了楼。
高牧晓看着少年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以前的回忆。
刚回国时，少年跟着陶金秋，又跟着秦海，又是邓畅。
这一个个的人。
像极了写出来剧本。
高牧晓又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腿。
将重心平分，走了几步，哪里还有少年见到的样子。
高牧晓心思深沉，想着若是回国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转身回了书房。
少年呆在卧室里坐在宽宽的窗台上，看着外面寂静又黑暗的夜。
右手轻轻握住了拳头。
轻轻开门，瞬间就闪出来一个人。
拦在少年面前。
“我要找我哥。”
“回去。”
少年皱眉，黑暗中的这人竟是清朗的中国话，语气钢坚，是个军人。
少年抬手就去袭击。
那人转身肘击，左脚一踢，少年就硬生生跪在地上。
再不能动弹。
花梨木挣扎，“哥!”
台阶响声传来，走廊开了灯。
那人便身子一转，离开了。
少年垂头跪着。
高牧晓上来，转头就看见少年抬头，眼睛里说不出的情绪。
“站起来!”高牧晓微微喝道。
少年扶墙，身子一转，就倚着墙坐了下去。
高牧晓上来，转头就看见少年抬头，眼睛里说不出的情绪。
“站起来!”高牧晓微微喝道。
少年扶墙，身子一转，就倚着墙坐了下去。
将有点疼的左腿曲起来，左手搭在膝上。
然后才偏头看人。
高牧晓站得笔直，神情严肃。
花梨木也不说话，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一月!”
“是!”
“小少爷睡不着，带去醒醒脑子。”
“是!”
“哥…哥!”花梨木气急败坏却也只能看人离开的背影，那个名叫一月的人右手一用力就将花梨木直直提了起来!
少年不服，使劲挣扎，却只能迈大步子跟人去了地下室。
看着一室的训练器材和零零落落几个面露讶色的人，少年转身就要跑。
一月长臂一伸就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老三。交给你了，今晚不睡。”
“是。”
凶神恶煞。
花梨木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词。
回头看那老三也是修长的模样，还戴了一副眼镜，可那眼神却是慑人得很。
花梨木乖觉了些，本以为这人可能人长得斯文，性格也斯文。
可是的确斯文。
少年在得到命令做一百个伏地挺身的时候，虽是不服气，却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这里自己心里也微微犯怵，在手低脚高的器材上开始做。
“1”
那人报着数。
“1”
少年撑直身子，偏头看人。
那人一派漠然。
花梨木舌尖扫一下虎牙。
将身子伏下去，动作标准规范，身体呈直线，再直直撑起。
“2”
少年继续。
“2”
“2”
“2”
“2”
少年左手手心击一下把手，翻身就要站到地上。
那人却更快一步按住少年的身子，左手从旁边拿了一片厚重的哑铃片，放在少年的腰际。
少年本就身子低脚高，好在微微突出一点的蝴蝶骨卡住，防止哑铃片的下滑。
再做伏地挺身就得着重注意背上的哑铃片了。
少年微微皱眉。
“2”，三月又命令道。
少年稳着身子，做这无尽的第二个俯卧撑。
不过十个，少年便没了力气。
“11”
可总归开始第十一个了。
那人却转身离开拿了一个垫子，和一根细长的枝条。
少年亲眼看着那人先在花梨木正下方的地上倒了一小盒图钉，细细排好，再把那薄垫铺在下方。
“11”
花梨木撑着的器械本来就是极其简易的支架，手把和脚蹬，下方是空的，这样一来，少年的心更是被狠狠束缚起来。
“嘶…”
花梨木皱眉，回头就要看小腿。
“11!”
少年肩膀一抖，背上沉重的哑铃差点滑下来，少年急忙再将身子撑高一点。
“额!”左肩又挨了一下，差些栽下去。
花梨木紧紧抿着嘴唇，不敢再有想法，撑着身子朝下。
“12”
少年继续。
“12”
少年又继续。
“12”
少年撑着身子不愿意动。
“哑铃片太少?”
花梨木偏头恶狠狠瞪人。
“看来还很有力气。”那人一脸祥和的模样，“十二…”
“我做!”花梨木紧紧握着把手，却急忙打断这人喊别人的话。
这样，直到凌晨。
天微微亮起来一点，少年早就没了气力，蜷在墙边睡着了。
训练室就剩下一月和三月两人。
一晚上的练习都是基本训练，伏地挺身，引体向上等等，一月看墙边蜷缩的孩子，俯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你一会儿和主子汇报。”一月说道。
“是。”
少年被抱起还微微皱着眉头，身上的肌肉每一处都叫嚣着酸疼。
就算这样，也只是微微皱皱眉，完全没醒。
一月轻轻将少年抱回屋里，盖好薄被。
少年察觉却微微转醒。
“洗澡…我要洗澡…”
少年翻身爬起却差些掉到地上。
一月眉头皱着却也一把将人接住，送去浴室。
一月看着面前这孩子，心里微微叹息一声，调了水温嘱咐两声便出来给少年将窗帘拉好，又准备了一杯酸奶。
敲了浴室的门，进去以后少年已经穿好睡衣坐在马桶盖上打盹。
一月轻轻敲一下少年的头，少年竟是直直朝一侧倒去。
连一月都吓了一跳，只得再将少年打横抱出去，心里暗想：‘这小孩儿真是被折腾坏了。’
少年被放坐在床边，一月捧着杯子给少年喂酸奶。
待少年躺下以后，一月又给少年按摩腿上的肌肉，少年偶尔发出微微啜泣的一声。
半个小时以后，一月才关灯离开。
一月看一眼时间，下楼去饭厅。
三月站着，微微垂首。
“睡下了?”
“是。”
“谁跟你说让老三去训练花梨木的?”高牧晓继续拿起报纸，头却微微偏了一点，看向一月。
一月无言。
“一月的错。”一月轻轻深呼吸一口，承认错误。
“你俩今天守着花梨木，人醒了，向我汇报。”高牧晓说道。
“是。”
“是。”
早饭以后高牧晓便忙去了，一月三月站在花梨木房间外。
一脸无奈。
每次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只要遇到花梨木的事情就十分不理智。
一月三月那会儿执行任务不在家，听其他几位兄弟说几年前教花梨木习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七月几人稍微严厉了那么一点点，到头来却还要被罚。
后来花梨木就由高牧晓亲自教学了，不知比七月几人严格了多少倍。
这一睡。
睡到高牧晓晚上都回来了还没醒。
高牧晓回来便急急上楼，看花梨木门口有一月三月守着，便问：“一天没醒?”
两人点头。
高牧晓沉了脸，直接开门进去。
少年还睡着。
高牧晓坐在床边的竹椅上，黑暗中也渐渐能看清少年的模样。
花梨木呼吸平稳，似乎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高牧晓又站在床侧，伸手试一下少年额头的温度，也没有发烧啊…
“花梨木，起床了。”
少年没动静。
高牧晓又伸手轻轻推一下少年，依旧没动静。
高牧晓干脆坐在少年床边。
坐了小半个小时，高牧晓起身出门。
吩咐一月：“夜宵准备好，他醒了肯定会饿，两个小时内要是还不醒，就叫七月过来看着。”
“是。”
…
你这个弟弟是在家睡着了，不是受伤在医院，还得看着…两人腹诽。
国内。
花家似乎还残留了喜悦，最起码在花瑞林的脸上，依旧带着喜色。
秦妍雪也似乎年轻了好几岁。
只有秦海一直沉着脸。
秦川小心翼翼，每天乖乖做题。
邓家似乎也是如此。
邓城每天去了学校看着旁边空着的位子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下课和秦川一起到陶金秋教工宿舍补习功课也是乖乖做题，一刻不敢停歇，说话不敢高声语，恐惊陶金秋…
可邓畅给秦海和陶金秋的信息却是花梨木消失在了美国。
花梨木。
少年悠悠转醒，全身乏力，却也没有浑身酸疼，顿了片刻待脑子更清楚一点了才翻身下床。
七月站在暗处看着少年悠悠转醒，转身，抬头看到他。
“七月哥?”
“嗯，倒是会挑时间醒。”
花梨木笑一下：“我睡了很久啊?”
“不久，走吧。”
少年穿着睡衣跟在人身后，下楼。
高牧晓在坐着看报纸。
少年偏头看看时间：“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吗…”
“睡了一天一夜。”高牧晓放下报纸冲少年招招手，示意人过来。
“站起来!”高牧晓微微喝道。
少年扶墙，身子一转，就倚着墙坐了下去。
将有点疼的左腿曲起来，左手搭在膝上。
然后才偏头看人。
高牧晓站得笔直，神情严肃。
花梨木也不说话，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一月!”
“是!”
“小少爷睡不着，带去醒醒脑子。”
“是!”
“哥…哥!”花梨木气急败坏却也只能看人离开的背影，那个名叫一月的人右手一用力就将花梨木直直提了起来!
少年不服，使劲挣扎，却只能迈大步子跟人去了地下室。
看着一室的训练器材和零零落落几个面露讶色的人，少年转身就要跑。
一月长臂一伸就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老三。交给你了，今晚不睡。”
“是。”
凶神恶煞。
花梨木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词。
回头看那老三也是修长的模样，还戴了一副眼镜，可那眼神却是慑人得很。
花梨木乖觉了些，本以为这人可能人长得斯文，性格也斯文。
可是的确斯文。
少年在得到命令做一百个伏地挺身的时候，虽是不服气，却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这里自己心里也微微犯怵，在手低脚高的器材上开始做。
“1”
那人报着数。
“1”
少年撑直身子，偏头看人。
那人一派漠然。
花梨木舌尖扫一下虎牙。
将身子伏下去，动作标准规范，身体呈直线，再直直撑起。
“2”
少年继续。
“2”
“2”
“2”
“2”
少年左手手心击一下把手，翻身就要站到地上。
那人却更快一步按住少年的身子，左手从旁边拿了一片厚重的哑铃片，放在少年的腰际。
少年本就身子低脚高，好在微微突出一点的蝴蝶骨卡住，防止哑铃片的下滑。
再做伏地挺身就得着重注意背上的哑铃片了。
少年微微皱眉。
“2”，三月又命令道。
少年稳着身子，做这无尽的第二个俯卧撑。
不过十个，少年便没了力气。
“11”
可总归开始第十一个了。
那人却转身离开拿了一个垫子，和一根细长的枝条。
少年亲眼看着那人先在花梨木正下方的地上倒了一小盒图钉，细细排好，再把那薄垫铺在下方。
“11”
花梨木撑着的器械本来就是极其简易的支架，手把和脚蹬，下方是空的，这样一来，少年的心更是被狠狠束缚起来。
“嘶…”
花梨木皱眉，回头就要看小腿。
“11!”
少年肩膀一抖，背上沉重的哑铃差点滑下来，少年急忙再将身子撑高一点。
“额!”左肩又挨了一下，差些栽下去。
花梨木紧紧抿着嘴唇，不敢再有想法，撑着身子朝下。
“12”
少年继续。
“12”
少年又继续。
“12”
少年撑着身子不愿意动。
“哑铃片太少?”
花梨木偏头恶狠狠瞪人。
“看来还很有力气。”那人一脸祥和的模样，“十二…”
“我做!”花梨木紧紧握着把手，却急忙打断这人喊别人的话。
这样，直到凌晨。
天微微亮起来一点，少年早就没了气力，蜷在墙边睡着了。
训练室就剩下一月和三月两人。
一晚上的练习都是基本训练，伏地挺身，引体向上等等，一月看墙边蜷缩的孩子，俯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你一会儿和主子汇报。”一月说道。
“是。”
少年被抱起还微微皱着眉头，身上的肌肉每一处都叫嚣着酸疼。
就算这样，也只是微微皱皱眉，完全没醒。
一月轻轻将少年抱回屋里，盖好薄被。
少年察觉却微微转醒。
“洗澡…我要洗澡…”
少年翻身爬起却差些掉到地上。
一月眉头皱着却也一把将人接住，送去浴室。
一月看着面前这孩子，心里微微叹息一声，调了水温嘱咐两声便出来给少年将窗帘拉好，又准备了一杯酸奶。
敲了浴室的门，进去以后少年已经穿好睡衣坐在马桶盖上打盹。
一月轻轻敲一下少年的头，少年竟是直直朝一侧倒去。
连一月都吓了一跳，只得再将少年打横抱出去，心里暗想：‘这小孩儿真是被折腾坏了。’
少年被放坐在床边，一月捧着杯子给少年喂酸奶。
待少年躺下以后，一月又给少年按摩腿上的肌肉，少年偶尔发出微微啜泣的一声。
半个小时以后，一月才关灯离开。
一月看一眼时间，下楼去饭厅。
三月站着，微微垂首。
“睡下了?”
“是。”
“谁跟你说让老三去训练花梨木的?”高牧晓继续拿起报纸，头却微微偏了一点，看向一月。
一月无言。
“一月的错。”一月轻轻深呼吸一口，承认错误。
“你俩今天守着花梨木，人醒了，向我汇报。”高牧晓说道。
“是。”
“是。”
早饭以后高牧晓便忙去了，一月三月站在花梨木房间外。
一脸无奈。
每次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只要遇到花梨木的事情就十分不理智。
一月三月那会儿执行任务不在家，听其他几位兄弟说几年前教花梨木习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七月几人稍微严厉了那么一点点，到头来却还要被罚。
后来花梨木就由高牧晓亲自教学了，不知比七月几人严格了多少倍。
这一睡。
睡到高牧晓晚上都回来了还没醒。
高牧晓回来便急急上楼，看花梨木门口有一月三月守着，便问：“一天没醒?”
两人点头。
高牧晓沉了脸，直接开门进去。
少年还睡着。
高牧晓坐在床边的竹椅上，黑暗中也渐渐能看清少年的模样。
花梨木呼吸平稳，似乎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高牧晓又站在床侧，伸手试一下少年额头的温度，也没有发烧啊…
“花梨木，起床了。”
少年没动静。
高牧晓又伸手轻轻推一下少年，依旧没动静。
高牧晓干脆坐在少年床边。
坐了小半个小时，高牧晓起身出门。
吩咐一月：“夜宵准备好，他醒了肯定会饿，两个小时内要是还不醒，就叫七月过来看着。”
“是。”
…
你这个弟弟是在家睡着了，不是受伤在医院，还得看着…两人腹诽。
国内。
花家似乎还残留了喜悦，最起码在花瑞林的脸上，依旧带着喜色。
秦妍雪也似乎年轻了好几岁。
只有秦海一直沉着脸。
秦川小心翼翼，每天乖乖做题。
邓家似乎也是如此。
邓城每天去了学校看着旁边空着的位子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下课和秦川一起到陶金秋教工宿舍补习功课也是乖乖做题，一刻不敢停歇，说话不敢高声语，恐惊陶金秋…
可邓畅给秦海和陶金秋的信息却是花梨木消失在了美国。
花梨木。
少年悠悠转醒，全身乏力，却也没有浑身酸疼，顿了片刻待脑子更清楚一点了才翻身下床。
七月站在暗处看着少年悠悠转醒，转身，抬头看到他。
“七月哥?”
“嗯，倒是会挑时间醒。”
花梨木笑一下：“我睡了很久啊?”
“不久，走吧。”
少年穿着睡衣跟在人身后，下楼。
高牧晓在坐着看报纸。
少年偏头看看时间：“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吗…”
“睡了一天一夜。”高牧晓放下报纸冲少年招招手，示意人过来。
“睡了一天一夜。”高牧晓放下报纸冲少年招招手，示意人过来。
花梨木一边惊呆了的表情一边盘腿坐在高牧晓旁边。
高牧晓伸手检查少年手背、身后和腿，花梨木也解释：“不疼。”
“在这个家里，给你自由。你可以任意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过回国前，你的自由，就只有这个家了。”高牧晓右手捏少年的小臂，一边说道。
“为什么?”少年好奇。
高牧晓抬头，看人：“怎么，不想我回国了?”
“想。”少年点头，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哥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可以，最后一个电话。”
少年一怔。
电话是打给秦川的，秦川接到电话时已经准备睡觉了，看到来电显示便再没了平时的冷静：“花梨木?你在哪呢?!”
“在家啊。”
“*&%￥#*&…%￥#”
花梨木撇撇嘴：“你要再啰嗦我去睡了。”
“等一下!”
“嗯。”花梨木立刻回应：“你说。”
“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那是什么时候?”
“一周以内。”
废话了大半天，才将这电话挂了。
秦川接到电话以后立刻就给邓城发信息。
花梨木的手机却是被一旁的人，给没收了。
花梨木看高牧晓。
“我们来谈谈回国以后约法三章的事情。”高牧晓说道。
少年点头。
“第一条，听话。”高牧晓。
少年沉默等着听下一条。
“剩下两条还没想好，留着。”高牧晓又说。
少年撇撇嘴。
“可是哥，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告诉我其他的。”
“回国前。”
少年点头。
花梨木终于在这个家里有了自主权，一会儿书房一会儿收藏室，玩得不亦乐乎，以前花梨木也来，想看书的时候高牧晓都会差人出去买书，进收藏室的时候高牧晓都会陪着。
不是怀疑。
倒像是习惯。
可是…
只是习惯吗?
按照逻辑来讲，花梨木全身心信任高牧晓，高牧晓一定是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总是要陪着呢。
花梨木完全察觉不到任何的怀疑。
不可能是怀疑啊…
高牧晓每天虽然忙得不见人，可少年一个人在家倒也乖觉，看看书，健健身，睡睡觉，赏赏藏品。
一个人也不亦乐乎。
少年发现一月有十一个兄弟。
分别是一月到十二。
怎么想的…
国内。
秦川整天手里攥着这个钥匙放在家里觉得不安全，给兄长更不安全，干脆决定每天亲自贴身带着。
心里乱七八糟一直想着花梨木什么时候回来。
这兰园的宅子可比他们现在住的这套别墅价值还要高。
为什么花梨木就说这套房子在他名下。
去美国这么久的时间，就是取一个瓶子?
撒谎。
秦川虽然知道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也完全没办法。
也打过去电话，就是关机。
花父给美国花梨木的公寓里打过电话，没有人接听。
似乎这个人就真的是消失了。
一周后。
机票时间是晚上。
早上早早起来以后，少年站在院子里看远远的天。
高牧晓站在二楼阳台上朝少年招手：“去你卧室换身衣服，我们去跑步。”
少年高兴。
能和高牧晓一起在户外跑步的机会真的太少。
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喜欢在跑步机上跑步。
而他花梨木自己。
不喜欢在跑步机上跑步。
也不喜欢在户外跑步。
不喜欢跑步，多累人…
只是运动健身早就变成了一种习惯性动作。
换了运动服和高牧晓一起在周边街道慢跑，时间还早没有嘈杂的声音，偶尔传来一声狗叫，偶尔有一辆车子驶过。
少年异常享受。
跑了许久，少年体质没有高牧晓好，可不想让人失望，竟也是超长发挥。
回家。
洗澡。
吃早饭。
高牧晓喊少年出门。
自己开车。
“有看到喜欢的东西，哥送你。”
少年看人。
“既然决定回国去，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高牧晓看着少年笑。
少年也不多问。
“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会站在哥这边?”
“嗯!”少年快速且坚定。
一整天时间，高牧晓都耐心细致地讲，一些事情反倒是会讲得清清楚楚，花梨木也没什么想要的，就细心地听。
少年渐渐地发现，高牧晓总是会诱导他的思维。
少年总是抓不住重点。
高牧晓说了来美国的事情，却没说为什么来。
只说在国内有不好的回忆，却不明确指出有什么回忆，只知道有个哥哥。
少年也不提出来。
逛街，观光，吃饭，下午茶，倒是一个都没落。
花梨木才懒得逛街和观光，都是小时候玩剩下的东西。
傍晚，回家。
少年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个书包。
全程都少年只跟着高牧晓。
起飞，落地。
离开飞机场就看到在外面等着的一月。
许是国土问题，这次少年倒是开朗了一点：“哟，比我们快啊。”
一月微微瞪人一眼。
少年笑。
跟着高牧晓回了高牧晓以前的房子。
有点旧，但是难得有完美的绿化。
少年装成第一次来的样子感叹：“这地方这么好啊，什么时候的房子啊…”
“不用装，我知道你在这有一套房子。”
兰园。
少年偷笑。
提前给秦川发了‘明天会去上学’的信息，便回了房间开始睡觉。
明天似乎只是周五。
却有远远令少年惊讶的事情发生。
再回教室，邓城跑过来狠狠给他一个熊抱。
秦川也立即站起来。
花梨木抱着邓城冲秦川做鬼脸。
第一节课才开始没几分钟，少年便看到走廊里疾步走来的陶金秋。
“武老师，我找一下花梨木。”
武老师示意少年出去。
花梨木跑出去到了教室看不到的地方垫脚抱住陶金秋：“师父。”
“回来就好。”
“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
陶金秋是忙起来了，想着要给少年补个生日的。
放学以后，三位少年都在教室做题。
其他同学都回去了。
收到短信以后三位少年又说说笑笑朝校门走去。
校门口人已经走光了，停了四辆车。
三辆直对着校门，另一辆就规规矩矩停在旁边的停车位。
花梨木也没想太多。
只想着今晚是自己生日，第一次过生日。
心里有些窃喜。
邓畅、秦海和陶金秋又打开车门下来。
平时都忙，哪里有时间做这般有仪式感的小动作。
少年欣喜，正准备往前走。
旁边那辆黑色的车‘吧嗒’一声，车门就开了。
高牧晓。
少年笑得更欢。
“高牧晓。”邓畅沉声，似乎早就知道。
花梨木也看邓畅。
高牧晓也看向邓畅。
少年不由得心慌。
邓畅的威亚似乎瞬间就散发出来。
高牧晓却不接招，一身笔挺帅气的西装一步一步朝少年走来。
“放学啦?”
“嗯。”
高牧晓站在少年身侧，右手轻轻搭着少年的肩膀，一起看着邓畅。
“你看，就是那个男人，策反我哥哥，害死我爷爷奶奶，把我逼到国外。”
花梨木身体一僵。
眉头就皱起来了。
邓畅就站在那里，并不解释。
花梨木偏头看看高牧晓，再结合两天前高牧晓讲了一天的话，少年似乎可以将整个故事串联起来了。
整个故事总是觉得不得劲似乎就是少了一个人。
这个人出现，故事结构便明朗起来。
高牧晓的兄长，叫高牧扬。
并不是普通家庭，也没有那么邓畅那么位高权重。
高牧扬和高牧晓是两个性格极端的人。
高牧扬从小就耳濡目染热爱军队。
高牧晓小时候皮得像只猴子，又极聪明，是个鬼才。
高牧扬一直都跟着父母。
可高牧晓却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上了大学家里管得严，钱总是不够花，高牧晓有个同学家里是搞稀有金属的，便想着自己也入一股。
这一入不要紧，一开始还挣了不少钱，后来被法定打击。
高牧扬发现了，便直接告诉爷爷，高牧晓不听话，高牧扬也没办法。
整个家便开始鸡犬不宁。
这件事情是邓畅升星办的第一件案子。
与高牧扬里应外合摧毁了高牧晓的所有摊子。
还将人抓了起来。
高爷爷得知，当时就气进了医院。
再未出来。
高牧扬没真想把自己亲弟弟送到监狱，只是吓唬他。
这一吓，高牧晓就几年没再回国一次。
少年有些纠结。
双方还在对峙着，只是似乎都不说话。
高牧晓看着没什么兴趣，便搂着少年要上自己的车。
花梨木看着高牧晓那身干净的新西装，跟着走路。
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悍马。
泥土色的车下来以为穿作训迷彩的军人。
先朝邓畅敬礼，才朝这边走来。
高牧晓的气场瞬间就冷冽起来，少年还来不及看人，那军人就朝高牧晓走来。
电光火石之间，那人一脚就踹向高牧晓的盆骨。
本来就是侧身站着，高牧晓为了不让花梨木跟着摔倒刚放开搭在肩上的手便直直飞了出去。
花梨木还来不及反应就蹲下木讷的去看人。
整洁帅气的黑西装已经着了灰，摔破，头发也不整齐了。
“我哥哥腿上还有伤，你这个**!”
花梨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爆发了起来，跑了两步跳起来，两只脚用力蹬在那人胸口。
花梨木顾不得那摔倒的人就急忙去扶高牧晓。
高牧晓有些咳嗽，眼睛里依然掩不住骄傲和自嘲。
搭着少年的肩膀就少年扶上车。
花梨木面无表情，站在陶金秋面前：“师父，我先…去医院。”几个字支支吾吾又是扭头又是比手势。
话都不想再说就钻进驾驶室。
花梨木一边惊呆了的表情一边盘腿坐在高牧晓旁边。
高牧晓伸手检查少年手背、身后和腿，花梨木也解释：“不疼。”
“在这个家里，给你自由。你可以任意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过回国前，你的自由，就只有这个家了。”高牧晓右手捏少年的小臂，一边说道。
“为什么?”少年好奇。
高牧晓抬头，看人：“怎么，不想我回国了?”
“想。”少年点头，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哥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可以，最后一个电话。”
少年一怔。
电话是打给秦川的，秦川接到电话时已经准备睡觉了，看到来电显示便再没了平时的冷静：“花梨木?你在哪呢?!”
“在家啊。”
“*&%￥#*&…%￥#”
花梨木撇撇嘴：“你要再啰嗦我去睡了。”
“等一下!”
“嗯。”花梨木立刻回应：“你说。”
“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那是什么时候?”
“一周以内。”
废话了大半天，才将这电话挂了。
秦川接到电话以后立刻就给邓城发信息。
花梨木的手机却是被一旁的人，给没收了。
花梨木看高牧晓。
“我们来谈谈回国以后约法三章的事情。”高牧晓说道。
少年点头。
“第一条，听话。”高牧晓。
少年沉默等着听下一条。
“剩下两条还没想好，留着。”高牧晓又说。
少年撇撇嘴。
“可是哥，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告诉我其他的。”
“回国前。”
少年点头。
花梨木终于在这个家里有了自主权，一会儿书房一会儿收藏室，玩得不亦乐乎，以前花梨木也来，想看书的时候高牧晓都会差人出去买书，进收藏室的时候高牧晓都会陪着。
不是怀疑。
倒像是习惯。
可是…
只是习惯吗?
按照逻辑来讲，花梨木全身心信任高牧晓，高牧晓一定是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总是要陪着呢。
花梨木完全察觉不到任何的怀疑。
不可能是怀疑啊…
高牧晓每天虽然忙得不见人，可少年一个人在家倒也乖觉，看看书，健健身，睡睡觉，赏赏藏品。
一个人也不亦乐乎。
少年发现一月有十一个兄弟。
分别是一月到十二。
怎么想的…
国内。
秦川整天手里攥着这个钥匙放在家里觉得不安全，给兄长更不安全，干脆决定每天亲自贴身带着。
心里乱七八糟一直想着花梨木什么时候回来。
这兰园的宅子可比他们现在住的这套别墅价值还要高。
为什么花梨木就说这套房子在他名下。
去美国这么久的时间，就是取一个瓶子?
撒谎。
秦川虽然知道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也完全没办法。
也打过去电话，就是关机。
花父给美国花梨木的公寓里打过电话，没有人接听。
似乎这个人就真的是消失了。
一周后。
机票时间是晚上。
早上早早起来以后，少年站在院子里看远远的天。
高牧晓站在二楼阳台上朝少年招手：“去你卧室换身衣服，我们去跑步。”
少年高兴。
能和高牧晓一起在户外跑步的机会真的太少。
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喜欢在跑步机上跑步。
而他花梨木自己。
不喜欢在跑步机上跑步。
也不喜欢在户外跑步。
不喜欢跑步，多累人…
只是运动健身早就变成了一种习惯性动作。
换了运动服和高牧晓一起在周边街道慢跑，时间还早没有嘈杂的声音，偶尔传来一声狗叫，偶尔有一辆车子驶过。
少年异常享受。
跑了许久，少年体质没有高牧晓好，可不想让人失望，竟也是超长发挥。
回家。
洗澡。
吃早饭。
高牧晓喊少年出门。
自己开车。
“有看到喜欢的东西，哥送你。”
少年看人。
“既然决定回国去，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高牧晓看着少年笑。
少年也不多问。
“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会站在哥这边?”
“嗯!”少年快速且坚定。
一整天时间，高牧晓都耐心细致地讲，一些事情反倒是会讲得清清楚楚，花梨木也没什么想要的，就细心地听。
少年渐渐地发现，高牧晓总是会诱导他的思维。
少年总是抓不住重点。
高牧晓说了来美国的事情，却没说为什么来。
只说在国内有不好的回忆，却不明确指出有什么回忆，只知道有个哥哥。
少年也不提出来。
逛街，观光，吃饭，下午茶，倒是一个都没落。
花梨木才懒得逛街和观光，都是小时候玩剩下的东西。
傍晚，回家。
少年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个书包。
全程都少年只跟着高牧晓。
起飞，落地。
离开飞机场就看到在外面等着的一月。
许是国土问题，这次少年倒是开朗了一点：“哟，比我们快啊。”
一月微微瞪人一眼。
少年笑。
跟着高牧晓回了高牧晓以前的房子。
有点旧，但是难得有完美的绿化。
少年装成第一次来的样子感叹：“这地方这么好啊，什么时候的房子啊…”
“不用装，我知道你在这有一套房子。”
兰园。
少年偷笑。
提前给秦川发了‘明天会去上学’的信息，便回了房间开始睡觉。
明天似乎只是周五。
却有远远令少年惊讶的事情发生。
再回教室，邓城跑过来狠狠给他一个熊抱。
秦川也立即站起来。
花梨木抱着邓城冲秦川做鬼脸。
第一节课才开始没几分钟，少年便看到走廊里疾步走来的陶金秋。
“武老师，我找一下花梨木。”
武老师示意少年出去。
花梨木跑出去到了教室看不到的地方垫脚抱住陶金秋：“师父。”
“回来就好。”
“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
陶金秋是忙起来了，想着要给少年补个生日的。
放学以后，三位少年都在教室做题。
其他同学都回去了。
收到短信以后三位少年又说说笑笑朝校门走去。
校门口人已经走光了，停了四辆车。
三辆直对着校门，另一辆就规规矩矩停在旁边的停车位。
花梨木也没想太多。
只想着今晚是自己生日，第一次过生日。
心里有些窃喜。
邓畅、秦海和陶金秋又打开车门下来。
平时都忙，哪里有时间做这般有仪式感的小动作。
少年欣喜，正准备往前走。
旁边那辆黑色的车‘吧嗒’一声，车门就开了。
高牧晓。
少年笑得更欢。
“高牧晓。”邓畅沉声，似乎早就知道。
花梨木也看邓畅。
高牧晓也看向邓畅。
少年不由得心慌。
邓畅的威亚似乎瞬间就散发出来。
高牧晓却不接招，一身笔挺帅气的西装一步一步朝少年走来。
“放学啦?”
“嗯。”
高牧晓站在少年身侧，右手轻轻搭着少年的肩膀，一起看着邓畅。
“你看，就是那个男人，策反我哥哥，害死我爷爷奶奶，把我逼到国外。”
花梨木身体一僵。
眉头就皱起来了。
邓畅就站在那里，并不解释。
花梨木偏头看看高牧晓，再结合两天前高牧晓讲了一天的话，少年似乎可以将整个故事串联起来了。
整个故事总是觉得不得劲似乎就是少了一个人。
这个人出现，故事结构便明朗起来。
高牧晓的兄长，叫高牧扬。
并不是普通家庭，也没有那么邓畅那么位高权重。
高牧扬和高牧晓是两个性格极端的人。
高牧扬从小就耳濡目染热爱军队。
高牧晓小时候皮得像只猴子，又极聪明，是个鬼才。
高牧扬一直都跟着父母。
可高牧晓却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上了大学家里管得严，钱总是不够花，高牧晓有个同学家里是搞稀有金属的，便想着自己也入一股。
这一入不要紧，一开始还挣了不少钱，后来被法定打击。
高牧扬发现了，便直接告诉爷爷，高牧晓不听话，高牧扬也没办法。
整个家便开始鸡犬不宁。
这件事情是邓畅升星办的第一件案子。
与高牧扬里应外合摧毁了高牧晓的所有摊子。
还将人抓了起来。
高爷爷得知，当时就气进了医院。
再未出来。
高牧扬没真想把自己亲弟弟送到监狱，只是吓唬他。
这一吓，高牧晓就几年没再回国一次。
少年有些纠结。
双方还在对峙着，只是似乎都不说话。
高牧晓看着没什么兴趣，便搂着少年要上自己的车。
花梨木看着高牧晓那身干净的新西装，跟着走路。
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悍马。
泥土色的车下来以为穿作训迷彩的军人。
先朝邓畅敬礼，才朝这边走来。
高牧晓的气场瞬间就冷冽起来，少年还来不及看人，那军人就朝高牧晓走来。
电光火石之间，那人一脚就踹向高牧晓的盆骨。
本来就是侧身站着，高牧晓为了不让花梨木跟着摔倒刚放开搭在肩上的手便直直飞了出去。
花梨木还来不及反应就蹲下木讷的去看人。
整洁帅气的黑西装已经着了灰，摔破，头发也不整齐了。
“我哥哥腿上还有伤，你这个**!”
花梨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爆发了起来，跑了两步跳起来，两只脚用力蹬在那人胸口。
花梨木顾不得那摔倒的人就急忙去扶高牧晓。
高牧晓有些咳嗽，眼睛里依然掩不住骄傲和自嘲。
搭着少年的肩膀就少年扶上车。
花梨木面无表情，站在陶金秋面前：“师父，我先…去医院。”几个字支支吾吾又是扭头又是比手势。
话都不想再说就钻进驾驶室。
话都不想再说就钻进驾驶室。
匆匆上了车，回头看一下后座趴着的人。
灰头土脸的模样是少年没有见过的。
到了医院大概是缓过来了，花梨木扶人下车，匆匆忙忙挂号，又买了毛巾给人擦脸，拿着毛巾出去的时候。
一月站在门口。
花梨木去洗毛巾，心里却奇怪起来。
为什么一直陪在高牧晓身边的一月没有出现。
高牧晓一定能避开那一脚为什么没有避开。
花梨木一想不对劲就匆匆赶回去。
一月站得笔直，低头挨训。
花梨木站在门口已经被高牧晓看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给我进来。”高牧晓看少年方向。
花梨木耷拉着耳朵，站在一月旁边：“梨木鲁莽，担心哥受伤才不够理智。”
一边解释，一边讲清缘由。
高牧晓看着花梨木，花梨木察觉得到，低着头，不敢看人。
这也不能怪他啊…
那人风风火火从车上冲下来，下来就打人。
他要是不还手那才奇怪呢。
“花梨木。”
“是。”少年赶紧应声。
“你回去吧。”高牧晓声音微沉。
花梨木感觉血液一下就冲进脑子里了，下意识就拒绝：“我不。”
高牧晓倒是被吓了一下，转念一想心里就笑了，看一眼少年：“是让你先回去，明天把题准备好，一月去接你。”
花梨木有没有那个胆子第二次提出想留下来照顾人。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除了医院大门，打车便去了陈凡老师家里。
老太太知道这孩子快高考了，也不去提那些学习上的事情，让管家准备些晚饭给少年。
“奶奶。”
“嗯?”
“我能不能和您打听一个人啊?”
“嗯。”
“高牧扬和高牧晓。”
陈凡沉默，没有回应少年。
“高牧晓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说到底，高牧扬这个做哥哥的确实是对不起牧晓。”陈凡说道。
“您认识?”少年问人。
“牧晓小时候也是好孩子，高老头儿，就是高牧晓的爷爷，对牧晓相当严格，牧晓自己认识人多，又有路子，当时律法没有现在这么完善，牧晓也还小，只知道正面扛，就被收拾了摊子。高老头儿也气病了，牧晓连人最后一面也没见上。虽然说牧晓当时不懂事，可是牧扬确实是踏着他弟弟的肩膀，上去的。”陈凡眼里含了泪水。
花梨木心里的怒火早已抑制不了，却还是小心翼翼给陈凡递了水杯：“奶奶，不要伤心，现在都过得很好。”
“那你是怎么知道高牧晓的?”陈凡接过手背只是拿在手里。
“在国外的时候，就是牧晓哥养我的。”少年嘟囔。
陈凡皱皱眉：“高牧晓养你?”
“嗯，我们昨天一起回来的。但是今天高牧扬出现以后就打了牧晓哥，现在牧晓哥还在医院里。”少年告状。
陈凡思考良久：“梨木，你把你的手机给我，然后你去吃饭。”
花梨木看人，脑子里转了转，把手机递给陈凡，自己去了饭厅。
陈凡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牧晓哥’的电话，拨了出去。
嘟-电话响了医生就被接起来了。
“不是让你早早休息吗还打什么…”高牧晓忽然就沉默了。
似乎听到电话对方浅浅的呼吸声不是少年的。
良久，陈凡才发声：“多少年了?”
高牧晓呼吸沉重起来，依然沉默不语。
“不是问你?!”陈凡语气忽然严厉。
“十年。”高牧晓坐得笔直，生怕被人听出来一点瑕疵。
“现在来老房子这儿。”陈凡浅声说道。
“是。”
高牧晓不敢怠慢，心里的计谋也被一个电话冲散，一月开车，高牧晓就在后座换衣服，换了一身休闲服。
又忽然想到没带什么礼物过来，想想后备箱里也没什么礼物，又来不及花时间去选。
只能空着手。
花梨木被管家带上楼吃晚饭。
似乎楼上卧室门刚关上，楼下大门就传了门铃声。
高牧晓先朝着开门的阿姨微微点头致意，进家门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丝紧张。
踏进家门，高牧晓就看见门口摆着一双拖鞋。
高牧晓眼眶瞬间就酸了。
以前，高牧晓穿的都是陈凡老师亲手做的拖鞋，孩子匪，陈凡就多给他做几双，然后跟他说：“按号码每年一双，最大号也做一双，给你长大穿。”
现在地上摆着一双大号的纯手工拖鞋，新的。
高牧晓看见沙发上坐着头发花白的老师，匆匆几步走过去跪着：“学生不孝，不能承欢膝下。”
陈凡静静看着眼前的高牧晓，从男孩子蜕变成了男人的高牧晓。
心中感慨万千，却依然静默了几分钟。
“又打架了?”陈凡问人。
高牧晓身形一滞。
“饿不饿?”陈凡没等人回应便吩咐准备饭菜。
小时候，高牧晓晚归或者打架就喜欢留宿陈凡家里，回来挨骂前陈凡总是先把小伙儿喂得饱饱的。
“起来吧。”
“是。”
匆匆上了车，回头看一下后座趴着的人。
灰头土脸的模样是少年没有见过的。
到了医院大概是缓过来了，花梨木扶人下车，匆匆忙忙挂号，又买了毛巾给人擦脸，拿着毛巾出去的时候。
一月站在门口。
花梨木去洗毛巾，心里却奇怪起来。
为什么一直陪在高牧晓身边的一月没有出现。
高牧晓一定能避开那一脚为什么没有避开。
花梨木一想不对劲就匆匆赶回去。
一月站得笔直，低头挨训。
花梨木站在门口已经被高牧晓看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给我进来。”高牧晓看少年方向。
花梨木耷拉着耳朵，站在一月旁边：“梨木鲁莽，担心哥受伤才不够理智。”
一边解释，一边讲清缘由。
高牧晓看着花梨木，花梨木察觉得到，低着头，不敢看人。
这也不能怪他啊…
那人风风火火从车上冲下来，下来就打人。
他要是不还手那才奇怪呢。
“花梨木。”
“是。”少年赶紧应声。
“你回去吧。”高牧晓声音微沉。
花梨木感觉血液一下就冲进脑子里了，下意识就拒绝：“我不。”
高牧晓倒是被吓了一下，转念一想心里就笑了，看一眼少年：“是让你先回去，明天把题准备好，一月去接你。”
花梨木有没有那个胆子第二次提出想留下来照顾人。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除了医院大门，打车便去了陈凡老师家里。
老太太知道这孩子快高考了，也不去提那些学习上的事情，让管家准备些晚饭给少年。
“奶奶。”
“嗯?”
“我能不能和您打听一个人啊?”
“嗯。”
“高牧扬和高牧晓。”
陈凡沉默，没有回应少年。
“高牧晓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说到底，高牧扬这个做哥哥的确实是对不起牧晓。”陈凡说道。
“您认识?”少年问人。
“牧晓小时候也是好孩子，高老头儿，就是高牧晓的爷爷，对牧晓相当严格，牧晓自己认识人多，又有路子，当时律法没有现在这么完善，牧晓也还小，只知道正面扛，就被收拾了摊子。高老头儿也气病了，牧晓连人最后一面也没见上。虽然说牧晓当时不懂事，可是牧扬确实是踏着他弟弟的肩膀，上去的。”陈凡眼里含了泪水。
花梨木心里的怒火早已抑制不了，却还是小心翼翼给陈凡递了水杯：“奶奶，不要伤心，现在都过得很好。”
“那你是怎么知道高牧晓的?”陈凡接过手背只是拿在手里。
“在国外的时候，就是牧晓哥养我的。”少年嘟囔。
陈凡皱皱眉：“高牧晓养你?”
“嗯，我们昨天一起回来的。但是今天高牧扬出现以后就打了牧晓哥，现在牧晓哥还在医院里。”少年告状。
陈凡思考良久：“梨木，你把你的手机给我，然后你去吃饭。”
花梨木看人，脑子里转了转，把手机递给陈凡，自己去了饭厅。
陈凡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牧晓哥’的电话，拨了出去。
嘟-电话响了医生就被接起来了。
“不是让你早早休息吗还打什么…”高牧晓忽然就沉默了。
似乎听到电话对方浅浅的呼吸声不是少年的。
良久，陈凡才发声：“多少年了?”
高牧晓呼吸沉重起来，依然沉默不语。
“不是问你?!”陈凡语气忽然严厉。
“十年。”高牧晓坐得笔直，生怕被人听出来一点瑕疵。
“现在来老房子这儿。”陈凡浅声说道。
“是。”
高牧晓不敢怠慢，心里的计谋也被一个电话冲散，一月开车，高牧晓就在后座换衣服，换了一身休闲服。
又忽然想到没带什么礼物过来，想想后备箱里也没什么礼物，又来不及花时间去选。
只能空着手。
花梨木被管家带上楼吃晚饭。
似乎楼上卧室门刚关上，楼下大门就传了门铃声。
高牧晓先朝着开门的阿姨微微点头致意，进家门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丝紧张。
踏进家门，高牧晓就看见门口摆着一双拖鞋。
高牧晓眼眶瞬间就酸了。
以前，高牧晓穿的都是陈凡老师亲手做的拖鞋，孩子匪，陈凡就多给他做几双，然后跟他说：“按号码每年一双，最大号也做一双，给你长大穿。”
现在地上摆着一双大号的纯手工拖鞋，新的。
高牧晓看见沙发上坐着头发花白的老师，匆匆几步走过去跪着：“学生不孝，不能承欢膝下。”
陈凡静静看着眼前的高牧晓，从男孩子蜕变成了男人的高牧晓。
心中感慨万千，却依然静默了几分钟。
“又打架了?”陈凡问人。
高牧晓身形一滞。
“饿不饿?”陈凡没等人回应便吩咐准备饭菜。
小时候，高牧晓晚归或者打架就喜欢留宿陈凡家里，回来挨骂前陈凡总是先把小伙儿喂得饱饱的。
“起来吧。”
“是。”
“饿不饿?”陈凡没等人回应便吩咐准备饭菜。
小时候，高牧晓晚归或者打架就喜欢留宿陈凡家里，回来挨骂前陈凡总是先把小伙儿喂得饱饱的。
“起来吧。”
“是。”
陈凡陪着人坐在饭桌前，看以前那么精瘦那么拔高的小男生现在变得这么魁梧，心里自豪也油然而生。
高牧晓小心翼翼吃着桌前的粥和小菜，鼻子一酸。
“梨木可是在楼上的，你哭我就喊那小家伙下来看。”陈凡说道。
高牧晓头低着，没应声。
大口大口吃着粥。
听着陈凡老师近在耳边的声音，比之前苍老了许多，心里恨自己的胆小懦弱。
说是恨高牧扬，可这么多年的实力早就能和高牧扬抗衡，却还是不敢面对。
胆小鬼。
管家在楼上守着少年吃饭，又提醒少年早早休息别下楼。
少年央求着管家带手机上来，太无聊。
管家笑笑，依了少年。
“梨木小少爷想拿回手机。”
“送上去吧。”
少年看着一连串的短信，皱了眉头。
拳头握了松，松了又握紧。
头也不回便从二楼跳了下去。
天空阴沉沉的一颗星星也找不到。
少年沿路跑出去，眼睛里怒气值越升越高。
打车。
手里捏着九功玉牌算是门禁卡还真就顺顺利利进了这私人会馆。
少年一把把玉牌拍在前台，几秒内，经理就出现在眼前。
少年将手扶在门把手上，转动那暗色的门把，开了门，一桌子人。
桌上的菜倒是没怎么动，话似乎也没怎么说。
少年修长的手指指向高牧扬：“把他给我赶出去。”
后面进来四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
邓畅一看脸都黑了，一言不发。
保镖们看着屋里的情况也知道今天这差事难办。
一时站在旁边踌躇。
“那个迷彩服的，赶出去。”花梨木压着嗓子，瞪向高牧扬。
邓畅双手撑在桌上，缓缓起了身。
一旁的邓城也立刻站起来：“大哥，你别冲动…梨木…”
邓畅抬了一下手，邓城闭了嘴。
花梨木稳稳站在不远处也察觉到邓畅身上压迫性的气场却仍然稳稳站着。
邓城知道兄长是生了气，这样的程度连邓城都没见过。
邓城不自觉心脏有些发抖，也跟着人站起来。
邓畅一步一步走向花梨木，像是一下一下鼓点。
花梨木一米处。
邓畅仔细端详了花梨木的模样，眼睛一眯，右腿就要踹向人的盆骨位置。
一旁的邓城精神高度紧张就站在邓畅身后，秉着呼吸。
见邓畅发力，花梨木肯定遭殃，邓城不知道什么勇气和爆发力，身子一闪屈膝转一圈就将花梨木护在身后，双手后环抱着花梨木要往旁边闪。
这一脚，便直直踹在邓城胃上。
花梨木虽然在邓城身后先倒地，可腰间那双手骨头嘎嘣响的声音少年听得一清二楚。
花梨木心脏像是骤停了一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呆了。
邓城喉间咳了一声，花梨木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抽出身子就查看邓城的情况。
“咳。”邓城又咳了一下，就吐出了一口血。
花梨木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管不顾就从兜里找手机。
“救护车，救护车…”花梨木手颤着去拨号。
“廖东!”
关键时候，这指挥的优势便显出来了。
“到。”
“花梨木带回去，吊树上。”
“…”
廖东一怔。
邓畅眼神一凛，看向廖东。
“是!”
“高牧扬，开车去医院。”
“好。”
花梨木就坐在地上看着大家离开。
秦川想留下，被秦海带了回去。
而陶金秋一开始就被邓畅带着去了医院。
廖东一把拎起少年，挥退那些没什么用的保镖，把花梨木带了出去。
路上，花梨木一言不发，想着邓城吐血的样子。
在猜测他之前发的哪些劝慰的短信。
“我在帮你监视着那人呢，你先别那么生气。”
“他们谈话的时候说到以前的事情。”
“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啊，我让我大哥遣他去边疆。”
花梨木看着邓城再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心里忽然就落寞起来。
他花梨木刚回国的时候一定是只有邓城在一个朋友的。
邓城不止一次为了他花梨木去忤逆邓畅。
邓城不止一次说过要做一辈子兄弟。
而他自己呢。
出国只和秦川说过。
似乎全世界的谁都可以排在秦川前面。
花梨木落寞低头。
微微皱眉。
小院。
花梨木下车看着这偏僻的地方。
少年站在墙外都看见出墙的树枝。
廖东从后备箱拿了一捆绳子出来。
拿起绳子一头，看着呆滞的少年，心里微微叹口气，另一只手将少年的两只手定在胸前，开口：“别想太多，特别是别因为小城的事情自责。”
花梨木怎么听得进去，任由人把自己双手绑起来，再牵进那个院子里。
花梨木看着这棵茂密地似乎能把半个院子遮起来的大树惊讶了一下，又开始呆滞。
廖东站在似乎已经站了许多次的那根树枝下，绳子从这边穿过，又从另一边垂下，再将多余的绳子缠在那粗壮的树干上。
花梨木双手被高高吊起，再看脚下，只有大拇指指尖能微微着地。
廖东呆了一小会，便出了门。
花梨木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在看见邓城吐血以后而消失殆尽了，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吊在那里，像…
死了一样。
可少年的手臂却被拉得生疼。
脚尖着一会儿地，脚心和小腿都开始抽筋。
可抬了脚，手臂就撕扯地生疼。
越难熬，时间似乎过得越慢。
身体开始渐渐流失水分，少年微启嘴唇的时候，下唇就传来一阵刺痛，伸出舌头轻轻点一下，除了嘴唇裂皮的粗糙，就是血腥味。
一夜。
天微微亮。
“吱呀----”
花梨木的眼神依旧木讷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邓畅踏步而来。
站在花梨木面前，看着花梨木的眼神，肤色，心里微微痛心。
却也完全没有表露出来。
只是站在花梨木面前把玩着提前备好的军用皮带。
“昨天晚上，高牧晓来找我要人。”
花梨木心脏似乎复活了，看向邓畅，也看见人手里的军用皮带。
“我们几个昨晚守在病房里的时候，他就那样冒冒失失冲进来了，跟我要人。我让他在高牧扬面前跪下，他就跪下了。到现在，都没有起来。”邓畅说得慢慢悠悠，也不去看花梨木。
花梨木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拳头是不是在握着泄愤，只是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就牵扯到了全身的疼痛。
“额…”少年有气无力。
“啪!”
可邓畅却完全没有给少年一丝喘息的机会，那皮带，就抽在少年的手臂上。
“啊…”花梨木没喊出来，已经没有力气，嗓间也干哑得厉害。
“宁折不弯!”“啪!”
“跟谁学的!”“啪!”
“屡教不改!”“啪!”
“不嫌事儿大!”“啪!”
…
一句话，一个起落。
花梨木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嘴巴里喊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哈气声。
邓畅就站在花梨木身后，从脊背，到大腿。
花梨木虽是疼，却多半都是因为手臂撕扯地疼。
身后，已经没了知觉。
似乎时间也不久，身后便停了下来。
下一秒，便是更沉重的一下。
“额…”
“以后，还犟不犟?”
少年不应。
便是一下。
又是一下。
花梨木没力气说话，却也是愈发害怕，只能无力摇摇头。
眼泪也再也抑制不住。
花梨木脑海中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为什么还有眼泪。
邓畅握着皮带两头，用侧沿敲下少年的手臂外侧。
“额…”
少年皱眉。
抬眼看人。
邓畅静立在花梨木眼前，不见一丝狼狈。
花梨木心里不禁暗想：“这人，就从来没有软肋吗?”
“还走神?”邓畅抬手将侧沿重重敲上少年的手臂。
“啊…邓畅…哥…”花梨木实在是撑不住了。
“嗯?”邓畅看人，一脸等着人接着说的表情。
“…”少年实在撑不住便用脚尖点点地面，一小会儿小腿和脚心的疼又开始叫嚣。
“学乖了吗?”邓畅问人。
花梨木察觉到手臂边上侧沿的轻触，不敢怠慢：“是…”
“能好好听话了?”
“嗯…”
邓畅点点头，将皮带放置一旁，准备去解绳子。
少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忽然，心里又咯噔一下。
完了。
他花梨木能听见的，邓畅也一定能听到。
果然，不一会，墙外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少年知道是谁。
“高牧晓教出来的人，都是这么猖獗吗?”邓畅说道。
静默。
外面的人跑了几步，两步踏上围墙，翻了进来。
少年又听到那人走近几步，接着就是噗通一声。
少年又顿觉疲乏起来。
“一月，还请邓公子放了小主子。”
少年彻底放弃了自己胳膊，就任由其肆虐地疼。
“高牧晓的人包括他本人，膝盖都没有脾气硬啊?”邓畅讽刺。
一月不语。
邓畅走到树干前，右手去解绳子。
一月察觉，抬头看邓畅。
邓畅也看着一月。
一月就眼睁睁看着那绳子从树干上抽走，另一端系着的人“咚”一声，便摔在地上。
“啊…咳咳…咳…”少年站不好便摔倒在地，躺着也不是，辗转也不是。
一月喉间动一下，牙齿紧紧咬着，却依然一动不动，跪得极稳。
邓畅不知道在想什么，抬头微微挥一下。
一月开口便是道谢：“谢邓公子大恩!”
站起来也不跑动，只是大步走到少年面前，看五官皱在一起，眼窝蓄着泪的少年，有些心疼。
轻轻俯身将人抱起：“乖，不哭了，带你回家了。”
邓畅准备迈出的步子却是一滞。
小时候，高牧晓晚归或者打架就喜欢留宿陈凡家里，回来挨骂前陈凡总是先把小伙儿喂得饱饱的。
“起来吧。”
“是。”
陈凡陪着人坐在饭桌前，看以前那么精瘦那么拔高的小男生现在变得这么魁梧，心里自豪也油然而生。
高牧晓小心翼翼吃着桌前的粥和小菜，鼻子一酸。
“梨木可是在楼上的，你哭我就喊那小家伙下来看。”陈凡说道。
高牧晓头低着，没应声。
大口大口吃着粥。
听着陈凡老师近在耳边的声音，比之前苍老了许多，心里恨自己的胆小懦弱。
说是恨高牧扬，可这么多年的实力早就能和高牧扬抗衡，却还是不敢面对。
胆小鬼。
管家在楼上守着少年吃饭，又提醒少年早早休息别下楼。
少年央求着管家带手机上来，太无聊。
管家笑笑，依了少年。
“梨木小少爷想拿回手机。”
“送上去吧。”
少年看着一连串的短信，皱了眉头。
拳头握了松，松了又握紧。
头也不回便从二楼跳了下去。
天空阴沉沉的一颗星星也找不到。
少年沿路跑出去，眼睛里怒气值越升越高。
打车。
手里捏着九功玉牌算是门禁卡还真就顺顺利利进了这私人会馆。
少年一把把玉牌拍在前台，几秒内，经理就出现在眼前。
少年将手扶在门把手上，转动那暗色的门把，开了门，一桌子人。
桌上的菜倒是没怎么动，话似乎也没怎么说。
少年修长的手指指向高牧扬：“把他给我赶出去。”
后面进来四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
邓畅一看脸都黑了，一言不发。
保镖们看着屋里的情况也知道今天这差事难办。
一时站在旁边踌躇。
“那个迷彩服的，赶出去。”花梨木压着嗓子，瞪向高牧扬。
邓畅双手撑在桌上，缓缓起了身。
一旁的邓城也立刻站起来：“大哥，你别冲动…梨木…”
邓畅抬了一下手，邓城闭了嘴。
花梨木稳稳站在不远处也察觉到邓畅身上压迫性的气场却仍然稳稳站着。
邓城知道兄长是生了气，这样的程度连邓城都没见过。
邓城不自觉心脏有些发抖，也跟着人站起来。
邓畅一步一步走向花梨木，像是一下一下鼓点。
花梨木一米处。
邓畅仔细端详了花梨木的模样，眼睛一眯，右腿就要踹向人的盆骨位置。
一旁的邓城精神高度紧张就站在邓畅身后，秉着呼吸。
见邓畅发力，花梨木肯定遭殃，邓城不知道什么勇气和爆发力，身子一闪屈膝转一圈就将花梨木护在身后，双手后环抱着花梨木要往旁边闪。
这一脚，便直直踹在邓城胃上。
花梨木虽然在邓城身后先倒地，可腰间那双手骨头嘎嘣响的声音少年听得一清二楚。
花梨木心脏像是骤停了一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呆了。
邓城喉间咳了一声，花梨木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抽出身子就查看邓城的情况。
“咳。”邓城又咳了一下，就吐出了一口血。
花梨木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管不顾就从兜里找手机。
“救护车，救护车…”花梨木手颤着去拨号。
“廖东!”
关键时候，这指挥的优势便显出来了。
“到。”
“花梨木带回去，吊树上。”
“…”
廖东一怔。
邓畅眼神一凛，看向廖东。
“是!”
“高牧扬，开车去医院。”
“好。”
花梨木就坐在地上看着大家离开。
秦川想留下，被秦海带了回去。
而陶金秋一开始就被邓畅带着去了医院。
廖东一把拎起少年，挥退那些没什么用的保镖，把花梨木带了出去。
路上，花梨木一言不发，想着邓城吐血的样子。
在猜测他之前发的哪些劝慰的短信。
“我在帮你监视着那人呢，你先别那么生气。”
“他们谈话的时候说到以前的事情。”
“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啊，我让我大哥遣他去边疆。”
花梨木看着邓城再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心里忽然就落寞起来。
他花梨木刚回国的时候一定是只有邓城在一个朋友的。
邓城不止一次为了他花梨木去忤逆邓畅。
邓城不止一次说过要做一辈子兄弟。
而他自己呢。
出国只和秦川说过。
似乎全世界的谁都可以排在秦川前面。
花梨木落寞低头。
微微皱眉。
小院。
花梨木下车看着这偏僻的地方。
少年站在墙外都看见出墙的树枝。
廖东从后备箱拿了一捆绳子出来。
拿起绳子一头，看着呆滞的少年，心里微微叹口气，另一只手将少年的两只手定在胸前，开口：“别想太多，特别是别因为小城的事情自责。”
花梨木怎么听得进去，任由人把自己双手绑起来，再牵进那个院子里。
花梨木看着这棵茂密地似乎能把半个院子遮起来的大树惊讶了一下，又开始呆滞。
廖东站在似乎已经站了许多次的那根树枝下，绳子从这边穿过，又从另一边垂下，再将多余的绳子缠在那粗壮的树干上。
花梨木双手被高高吊起，再看脚下，只有大拇指指尖能微微着地。
廖东呆了一小会，便出了门。
花梨木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在看见邓城吐血以后而消失殆尽了，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吊在那里，像…
死了一样。
可少年的手臂却被拉得生疼。
脚尖着一会儿地，脚心和小腿都开始抽筋。
可抬了脚，手臂就撕扯地生疼。
越难熬，时间似乎过得越慢。
身体开始渐渐流失水分，少年微启嘴唇的时候，下唇就传来一阵刺痛，伸出舌头轻轻点一下，除了嘴唇裂皮的粗糙，就是血腥味。
一夜。
天微微亮。
“吱呀----”
花梨木的眼神依旧木讷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邓畅踏步而来。
站在花梨木面前，看着花梨木的眼神，肤色，心里微微痛心。
却也完全没有表露出来。
只是站在花梨木面前把玩着提前备好的军用皮带。
“昨天晚上，高牧晓来找我要人。”
花梨木心脏似乎复活了，看向邓畅，也看见人手里的军用皮带。
“我们几个昨晚守在病房里的时候，他就那样冒冒失失冲进来了，跟我要人。我让他在高牧扬面前跪下，他就跪下了。到现在，都没有起来。”邓畅说得慢慢悠悠，也不去看花梨木。
花梨木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拳头是不是在握着泄愤，只是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就牵扯到了全身的疼痛。
“额…”少年有气无力。
“啪!”
可邓畅却完全没有给少年一丝喘息的机会，那皮带，就抽在少年的手臂上。
“啊…”花梨木没喊出来，已经没有力气，嗓间也干哑得厉害。
“宁折不弯!”“啪!”
“跟谁学的!”“啪!”
“屡教不改!”“啪!”
“不嫌事儿大!”“啪!”
…
一句话，一个起落。
花梨木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嘴巴里喊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哈气声。
邓畅就站在花梨木身后，从脊背，到大腿。
花梨木虽是疼，却多半都是因为手臂撕扯地疼。
身后，已经没了知觉。
似乎时间也不久，身后便停了下来。
下一秒，便是更沉重的一下。
“额…”
“以后，还犟不犟?”
少年不应。
便是一下。
又是一下。
花梨木没力气说话，却也是愈发害怕，只能无力摇摇头。
眼泪也再也抑制不住。
花梨木脑海中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为什么还有眼泪。
邓畅握着皮带两头，用侧沿敲下少年的手臂外侧。
“额…”
少年皱眉。
抬眼看人。
邓畅静立在花梨木眼前，不见一丝狼狈。
花梨木心里不禁暗想：“这人，就从来没有软肋吗?”
“还走神?”邓畅抬手将侧沿重重敲上少年的手臂。
“啊…邓畅…哥…”花梨木实在是撑不住了。
“嗯?”邓畅看人，一脸等着人接着说的表情。
“…”少年实在撑不住便用脚尖点点地面，一小会儿小腿和脚心的疼又开始叫嚣。
“学乖了吗?”邓畅问人。
花梨木察觉到手臂边上侧沿的轻触，不敢怠慢：“是…”
“能好好听话了?”
“嗯…”
邓畅点点头，将皮带放置一旁，准备去解绳子。
少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忽然，心里又咯噔一下。
完了。
他花梨木能听见的，邓畅也一定能听到。
果然，不一会，墙外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少年知道是谁。
“高牧晓教出来的人，都是这么猖獗吗?”邓畅说道。
静默。
外面的人跑了几步，两步踏上围墙，翻了进来。
少年又听到那人走近几步，接着就是噗通一声。
少年又顿觉疲乏起来。
“一月，还请邓公子放了小主子。”
少年彻底放弃了自己胳膊，就任由其肆虐地疼。
“高牧晓的人包括他本人，膝盖都没有脾气硬啊?”邓畅讽刺。
一月不语。
邓畅走到树干前，右手去解绳子。
一月察觉，抬头看邓畅。
邓畅也看着一月。
一月就眼睁睁看着那绳子从树干上抽走，另一端系着的人“咚”一声，便摔在地上。
“啊…咳咳…咳…”少年站不好便摔倒在地，躺着也不是，辗转也不是。
一月喉间动一下，牙齿紧紧咬着，却依然一动不动，跪得极稳。
邓畅不知道在想什么，抬头微微挥一下。
一月开口便是道谢：“谢邓公子大恩!”
站起来也不跑动，只是大步走到少年面前，看五官皱在一起，眼窝蓄着泪的少年，有些心疼。
轻轻俯身将人抱起：“乖，不哭了，带你回家了。”
邓畅准备迈出的步子却是一滞。
一月喉间动一下，牙齿紧紧咬着，却依然一动不动，跪得极稳。
邓畅不知道在想什么，抬头微微挥一下。
一月开口便是道谢：“谢邓公子大恩!”
站起来也不跑动，只是大步走到少年面前，看五官皱在一起，眼窝蓄着泪的少年，有些心疼。
轻轻俯身将人抱起：“乖，不哭了，带你回家了。”
邓畅准备迈出的步子却是一滞。
一月抱起少年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依然不忘规矩：“一月告退。”
这次，是从大门走的。
邓畅没理人，也没动，站在院中，耳朵雷鸣般循环着一月的那句“带你回家了”。
花梨木的家，不在花家，不在陶家，而是高牧晓所在的地方。
昨天晚上在医院里。
高牧晓就那般狼狈闯进来。
为了花梨木，让高牧晓跪高牧扬，那么骄傲的人啊，跪下去的那一刻，现在想来，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邓畅仔细反省自己。
难道昨晚的自己不像是京城里整天以娱人为乐的纨绔子弟吗?
花梨木确实是该揍。
可，花梨木只是在保护高牧晓。
高牧晓，也在保护花梨木。
两个人，一个强大，另一个活泼，可明明就是在相依为命。
事情虽说需要解决，但这次。
邓畅有些后悔将少年打重了。
还是屈打成招。
一月小心翼翼打横抱着花梨木却还是免不得摩擦身后的伤口。
花梨木只是皱眉，眉头皱得好深，可就是不开口不喊疼。
一月心疼，脚步依旧很快。
走远了，一月才敢开口喊人：“七。”
七月从不远处的车子下来，看着少年的模样就皱了眉。
看向一月的时候眼睛里已带了杀意。
一月睨他一眼：“先开门，回家，通知主子。”
七月不应声，却还是照办，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将少年放在车子后座趴好。
少年没力气，也顾不得疼，趴下，就睡着了。
七月的车子开得不稳，一月伸手手掌就打在人额头：“怎么，嫌花梨木不够疼?”
七月不服气，稳稳开车。
医院里。
高牧晓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眸间微微放松，却是动也没动。
过了一阵子。
高牧晓看一眼那边小憩的陶金秋，又偏头看眼前的高牧扬。
高牧扬被命令坐在这里。
高牧晓嘴角一勾，右手撑着茶几，顿了一会。
眸子里面无表情。
站了起来。
一句话没有，便转身离开。
往前走了几步，便要摔倒在地。
侧边闪出一人，将人扶好。
高牧晓再无气力，干脆让人扶着走，嘴巴里念叨：“回去等我敲折他的腿。”
五月开口：“梨木不太好。”
“走快点。”
高牧晓甚至比花梨木还早一些到家。
腿已经恢复过来，打开车门看见后座趴着奄奄一息的少年，呼吸也像是扼住了一般。
“急救箱准备好，一月，帮我把人抱出来。”
动作再轻，还是碰疼了少年。
却依旧是睡着后的低吟。
高牧晓将少年趴放在卧室床上，跟着让人把窗帘拉上。
讲衣服剪开，看着少年身后，沉了脸。
一月稍稍提醒：“主子，手腕和手臂可能伤得更重。”
“窗帘给我拉开。”高牧晓沉声。
太阳升起来，晒进来，还不是那么刺眼。
卧室的温度却低得很。
高牧晓看着少年手腕的淤青呼吸越来越沉，看向一月。
“梨木被吊起来了，脚尖才着地，手臂和腿脚总有一个受罪。”
高牧晓眼睛稍稍闭一会儿，脱鞋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少年柔和的脸庞，恨铁不成钢：“系在裤腰带上都保护不好你?还敢自己去讨打?”
其他人都低头假装没看到。
高牧晓瞧见了抱怨：“怎么，还不给我递来医药箱，我们兄弟俩不够可怜?”
“是。”一月急忙应声，递医药箱。
“是?”高牧晓不接。
“不是。”一月…
“…”
高牧晓难得有这般模样，也不愿意再难为人，接过药箱小心翼翼给人抹药，揉开。
上完药又开始轻轻揉着手臂和小腿，揉了很久。
角落里的十二，看得心酸。
哥哥们告诉他，他第一次出任务受伤以后，主子也是守了他一夜，胃药，端茶递水，大家做什么，高牧晓做什么，不像个主子。
可高牧晓对于他们，已然是主子。
对趴着的少年，才是真兄长。
本质不同。
感情不同。
花梨木许是觉得疼了，一直想抽回手臂，高牧晓下手愈发轻了，看着身后的伤，嘴里嘟囔：“这个邓畅，暴力狂。”
众人静默。
高牧晓手下没停，抬头吩咐一月：“你去陈凡老师哪里把小子的书包拿来，高考前，就不出门了。”
“是。”
“咚咚…”
“主子，陈凡老师来了…”九月站在门口。
“额…”花梨木痛呼。
吓得高牧晓立刻松手。
“不能让老师看到。”高牧晓转身穿上鞋就出了门。
“老师，您来啦…”高牧晓亲自到门口给人开门。
陈凡看人身上还是穿着昨晚的衣裳就要往进走。
“老师，我先带您去吃早饭吧，屋里有点乱。”高牧晓轻轻搂上陈凡的手臂。
“怎么，你的家我进不得?”陈凡语气锋利。
“学生不敢。”高牧晓解释：“屋里乱得很…老师。”
陈凡一动不动，瞪着人。
高牧晓轻轻放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陈凡也没客气，自己取了拖鞋换好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开始找。
门一开。
里面站着的人全体立正站好。
陈凡看着少年的脊背和腿，眉头就皱了起来。
“出去。”陈凡说道。
一月甚至都没有去看高牧晓的脸色就自觉带人出去了。
高牧晓也一步一步挪着进了屋。
“你就是这么保护花梨木的?”陈凡直视人的眼睛。
高牧晓赶紧低头：“对不起。”
“是邓畅?”陈凡问人。
过了一会儿，高牧晓才微微点头。
“可曾恨他?”陈凡又问。
高牧晓抬头看老师：“我以为我是恨的，可是从小就是看着邓畅师兄的背影长大，可能相比高牧扬来说，对邓畅师兄不算特别恨。”
“那么…”陈凡发言。
高牧晓侍候陈凡老师坐在床边的竹椅上，自己站着。
“梨木放学当天你孤身一人去学校拦人是怎么回事?”陈凡问人。
高牧晓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自以为是?”陈凡看人眼睛。
高牧晓小心对视：“学生不敢。”
“找个时间，以我的名义请高牧扬和邓畅吃个饭。”陈凡说道。
高牧晓不语。
“怎么，这就使唤不动你了?”陈凡反问。
高牧晓抿唇：“学生知道了。”
陈凡这才小心翼翼坐在床上看少年的背上的伤，视线却被手腕上痕迹吸引了视线。
“手腕上是怎么回事?下手怎么这般没轻没重!”陈凡批评，又转头看人：“你连个人都看不好。”
高牧晓只能应下：“学生知错。”心里却在微微冒泡泡，明明是在您家里跑的…
陈凡给少年擦了脸，又擦了背上没有受伤的地方，盖了薄被才坐在墙边的书桌前看书等着花梨木醒来，高牧晓就静静站在人身后，心里知道这是在晾着他。
屋外传来动静，高牧晓小心翼翼：“老师，午饭做好了，您早饭就没吃什么，先吃饭吧。”
陈凡继续翻书。
“老师…”
陈凡轻轻将书合上，关了台灯，到旁边抚了一下少年的额头看人没有发烧，这才看了高牧晓一眼：“下来。”
“是。”
于是，饭厅里鸦雀无声，陈凡坐在主位吃饭，高牧晓站在一边，一动不动。
似乎是有意晾着人。
“主子，醒了。”
高牧晓身子不动，眼睛却去看陈凡。
陈凡也当即放下筷子疾步走去卧室。
花梨木还是趴着，嘴巴里哼唧着疼。
“怎么样，好些了吗?”陈凡说着就要去掀少年身后的薄被。
“啊…奶奶…您怎么来了…哎哟!”花梨木准备撑起身子又一声痛呼跌回去。
“别乱动，我看看。”
“奶奶…我都十八了…”
“二十八也是我孙子。”陈凡知道少年害羞，就只掀了背上的薄被，又问少年：“饿不饿?”
“不饿，还困。”
高牧晓偏头看隐在暗处的一月。
一月低头。
“那怎么就醒了呢?”
少年眼睛骨碌转一圈：“闻到饭香了。”
“你邓畅哥是不是打疼你了?”陈凡。
“我伤了邓城，邓畅哥本该如此…”“花梨木!”
少年话还没说完，便被高牧晓喝止，少年瑟缩一下，陈凡瞪向高牧晓。
“是我不懂规矩自己去闹事情，不知轻重，所以挨打。”少年乖觉。
陈凡依旧静静看着少年。
花梨木缄口不言。
花梨木是继续睡了。
陈凡带高牧晓去饭厅，要求人打电话约人。
高牧晓：“…”
再不情愿也是拿起电话播了出去。
“我是邓畅。”
“…”
“喂?”
“邓畅师兄…”高牧晓完全是收到陈凡老师警示的目光才开口的。
“…”
高牧晓听着电话里的沉默，开口：“今晚我想约师兄和高牧扬一起吃顿饭，师兄可以帮我吗…”
邓畅心里自然知道人的意思，也不直接点明：“你这个规矩，愈发回去了。”
“…”
高牧晓看着陈凡老师：“老师…”
“吃饭吧。”
“谢谢老师。”
邓畅不知道在想什么，抬头微微挥一下。
一月开口便是道谢：“谢邓公子大恩!”
站起来也不跑动，只是大步走到少年面前，看五官皱在一起，眼窝蓄着泪的少年，有些心疼。
轻轻俯身将人抱起：“乖，不哭了，带你回家了。”
邓畅准备迈出的步子却是一滞。
一月抱起少年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依然不忘规矩：“一月告退。”
这次，是从大门走的。
邓畅没理人，也没动，站在院中，耳朵雷鸣般循环着一月的那句“带你回家了”。
花梨木的家，不在花家，不在陶家，而是高牧晓所在的地方。
昨天晚上在医院里。
高牧晓就那般狼狈闯进来。
为了花梨木，让高牧晓跪高牧扬，那么骄傲的人啊，跪下去的那一刻，现在想来，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邓畅仔细反省自己。
难道昨晚的自己不像是京城里整天以娱人为乐的纨绔子弟吗?
花梨木确实是该揍。
可，花梨木只是在保护高牧晓。
高牧晓，也在保护花梨木。
两个人，一个强大，另一个活泼，可明明就是在相依为命。
事情虽说需要解决，但这次。
邓畅有些后悔将少年打重了。
还是屈打成招。
一月小心翼翼打横抱着花梨木却还是免不得摩擦身后的伤口。
花梨木只是皱眉，眉头皱得好深，可就是不开口不喊疼。
一月心疼，脚步依旧很快。
走远了，一月才敢开口喊人：“七。”
七月从不远处的车子下来，看着少年的模样就皱了眉。
看向一月的时候眼睛里已带了杀意。
一月睨他一眼：“先开门，回家，通知主子。”
七月不应声，却还是照办，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将少年放在车子后座趴好。
少年没力气，也顾不得疼，趴下，就睡着了。
七月的车子开得不稳，一月伸手手掌就打在人额头：“怎么，嫌花梨木不够疼?”
七月不服气，稳稳开车。
医院里。
高牧晓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眸间微微放松，却是动也没动。
过了一阵子。
高牧晓看一眼那边小憩的陶金秋，又偏头看眼前的高牧扬。
高牧扬被命令坐在这里。
高牧晓嘴角一勾，右手撑着茶几，顿了一会。
眸子里面无表情。
站了起来。
一句话没有，便转身离开。
往前走了几步，便要摔倒在地。
侧边闪出一人，将人扶好。
高牧晓再无气力，干脆让人扶着走，嘴巴里念叨：“回去等我敲折他的腿。”
五月开口：“梨木不太好。”
“走快点。”
高牧晓甚至比花梨木还早一些到家。
腿已经恢复过来，打开车门看见后座趴着奄奄一息的少年，呼吸也像是扼住了一般。
“急救箱准备好，一月，帮我把人抱出来。”
动作再轻，还是碰疼了少年。
却依旧是睡着后的低吟。
高牧晓将少年趴放在卧室床上，跟着让人把窗帘拉上。
讲衣服剪开，看着少年身后，沉了脸。
一月稍稍提醒：“主子，手腕和手臂可能伤得更重。”
“窗帘给我拉开。”高牧晓沉声。
太阳升起来，晒进来，还不是那么刺眼。
卧室的温度却低得很。
高牧晓看着少年手腕的淤青呼吸越来越沉，看向一月。
“梨木被吊起来了，脚尖才着地，手臂和腿脚总有一个受罪。”
高牧晓眼睛稍稍闭一会儿，脱鞋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少年柔和的脸庞，恨铁不成钢：“系在裤腰带上都保护不好你?还敢自己去讨打?”
其他人都低头假装没看到。
高牧晓瞧见了抱怨：“怎么，还不给我递来医药箱，我们兄弟俩不够可怜?”
“是。”一月急忙应声，递医药箱。
“是?”高牧晓不接。
“不是。”一月…
“…”
高牧晓难得有这般模样，也不愿意再难为人，接过药箱小心翼翼给人抹药，揉开。
上完药又开始轻轻揉着手臂和小腿，揉了很久。
角落里的十二，看得心酸。
哥哥们告诉他，他第一次出任务受伤以后，主子也是守了他一夜，胃药，端茶递水，大家做什么，高牧晓做什么，不像个主子。
可高牧晓对于他们，已然是主子。
对趴着的少年，才是真兄长。
本质不同。
感情不同。
花梨木许是觉得疼了，一直想抽回手臂，高牧晓下手愈发轻了，看着身后的伤，嘴里嘟囔：“这个邓畅，暴力狂。”
众人静默。
高牧晓手下没停，抬头吩咐一月：“你去陈凡老师哪里把小子的书包拿来，高考前，就不出门了。”
“是。”
“咚咚…”
“主子，陈凡老师来了…”九月站在门口。
“额…”花梨木痛呼。
吓得高牧晓立刻松手。
“不能让老师看到。”高牧晓转身穿上鞋就出了门。
“老师，您来啦…”高牧晓亲自到门口给人开门。
陈凡看人身上还是穿着昨晚的衣裳就要往进走。
“老师，我先带您去吃早饭吧，屋里有点乱。”高牧晓轻轻搂上陈凡的手臂。
“怎么，你的家我进不得?”陈凡语气锋利。
“学生不敢。”高牧晓解释：“屋里乱得很…老师。”
陈凡一动不动，瞪着人。
高牧晓轻轻放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陈凡也没客气，自己取了拖鞋换好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开始找。
门一开。
里面站着的人全体立正站好。
陈凡看着少年的脊背和腿，眉头就皱了起来。
“出去。”陈凡说道。
一月甚至都没有去看高牧晓的脸色就自觉带人出去了。
高牧晓也一步一步挪着进了屋。
“你就是这么保护花梨木的?”陈凡直视人的眼睛。
高牧晓赶紧低头：“对不起。”
“是邓畅?”陈凡问人。
过了一会儿，高牧晓才微微点头。
“可曾恨他?”陈凡又问。
高牧晓抬头看老师：“我以为我是恨的，可是从小就是看着邓畅师兄的背影长大，可能相比高牧扬来说，对邓畅师兄不算特别恨。”
“那么…”陈凡发言。
高牧晓侍候陈凡老师坐在床边的竹椅上，自己站着。
“梨木放学当天你孤身一人去学校拦人是怎么回事?”陈凡问人。
高牧晓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自以为是?”陈凡看人眼睛。
高牧晓小心对视：“学生不敢。”
“找个时间，以我的名义请高牧扬和邓畅吃个饭。”陈凡说道。
高牧晓不语。
“怎么，这就使唤不动你了?”陈凡反问。
高牧晓抿唇：“学生知道了。”
陈凡这才小心翼翼坐在床上看少年的背上的伤，视线却被手腕上痕迹吸引了视线。
“手腕上是怎么回事?下手怎么这般没轻没重!”陈凡批评，又转头看人：“你连个人都看不好。”
高牧晓只能应下：“学生知错。”心里却在微微冒泡泡，明明是在您家里跑的…
陈凡给少年擦了脸，又擦了背上没有受伤的地方，盖了薄被才坐在墙边的书桌前看书等着花梨木醒来，高牧晓就静静站在人身后，心里知道这是在晾着他。
屋外传来动静，高牧晓小心翼翼：“老师，午饭做好了，您早饭就没吃什么，先吃饭吧。”
陈凡继续翻书。
“老师…”
陈凡轻轻将书合上，关了台灯，到旁边抚了一下少年的额头看人没有发烧，这才看了高牧晓一眼：“下来。”
“是。”
于是，饭厅里鸦雀无声，陈凡坐在主位吃饭，高牧晓站在一边，一动不动。
似乎是有意晾着人。
“主子，醒了。”
高牧晓身子不动，眼睛却去看陈凡。
陈凡也当即放下筷子疾步走去卧室。
花梨木还是趴着，嘴巴里哼唧着疼。
“怎么样，好些了吗?”陈凡说着就要去掀少年身后的薄被。
“啊…奶奶…您怎么来了…哎哟!”花梨木准备撑起身子又一声痛呼跌回去。
“别乱动，我看看。”
“奶奶…我都十八了…”
“二十八也是我孙子。”陈凡知道少年害羞，就只掀了背上的薄被，又问少年：“饿不饿?”
“不饿，还困。”
高牧晓偏头看隐在暗处的一月。
一月低头。
“那怎么就醒了呢?”
少年眼睛骨碌转一圈：“闻到饭香了。”
“你邓畅哥是不是打疼你了?”陈凡。
“我伤了邓城，邓畅哥本该如此…”“花梨木!”
少年话还没说完，便被高牧晓喝止，少年瑟缩一下，陈凡瞪向高牧晓。
“是我不懂规矩自己去闹事情，不知轻重，所以挨打。”少年乖觉。
陈凡依旧静静看着少年。
花梨木缄口不言。
花梨木是继续睡了。
陈凡带高牧晓去饭厅，要求人打电话约人。
高牧晓：“…”
再不情愿也是拿起电话播了出去。
“我是邓畅。”
“…”
“喂?”
“邓畅师兄…”高牧晓完全是收到陈凡老师警示的目光才开口的。
“…”
高牧晓听着电话里的沉默，开口：“今晚我想约师兄和高牧扬一起吃顿饭，师兄可以帮我吗…”
邓畅心里自然知道人的意思，也不直接点明：“你这个规矩，愈发回去了。”
“…”
高牧晓看着陈凡老师：“老师…”
“吃饭吧。”
“谢谢老师。”
邓畅心里自然知道人的意思，也不直接点明：“你这个规矩，愈发回去了。”
“…”
高牧晓看着陈凡老师：“老师…”
“吃饭吧。”
“谢谢老师。”
花梨木听着陈凡给他说今晚要去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要撑起身子爬起来又跟着龇牙咧嘴。
陈凡着急轻轻拍少年的脊背想让人趴着休息。
高牧晓才不要那么费事，喝道：“趴下!”
无论华丽怎么缠着闹着，黄昏还是高牧晓开车和陈凡老师出门。
高牧晓有点紧张，坐在后座的陈凡也发现了。
“出息。”
高牧晓没说话，认真开车。
花梨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天晚上高牧晓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一月接到电话才将人接回来的。
花梨木被关在屋里，七月守在床前，禁止少年走动。
花梨木已经能爬起来，盘腿坐在床边等着七月。
七月不为所动。
顿顿饭都是送进来的。
几天内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做题，他们都轮流看守着这少年。
高牧晓也一直没有露面。
少年做题做得实在恶心，就去冲澡，他以前还挺喜欢自己屋里有浴缸的，但是现在他看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那道门，恨得牙痒。
终是花梨木观察了换班的顺序，有天晚上，花梨木照常睡觉，一直等到凌晨，听着外面的声响，花梨木迅速将枕头藏进被子里。
站在门口听外面的声音走远，少年赤脚轻轻打开门，小心出去。
偷偷钻进高牧晓卧室，像做贼一样走到高牧晓身前。
还没打量人，就猝不及防撞进那双黝黑的眸子里。
少年急忙端立站好。
高牧晓继续闭上眼睛假寐，花梨木就站在那。
过了会儿，高牧晓掀了被子起身下床从柜里拿出一床薄被，放在床的另一侧。
“没我的允许，再踏出你房间一步，我就敲断你的腿。睡吧。”
少年微微点头。
睡到另一侧，听着两人的呼吸，想开口问人。
也不知道问什么，从何问起。
手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又被禁足。
花梨木微微皱眉。
睡觉。
第二天早上高牧晓刚准备起床，少年就跟着一骨碌爬起来：“哥，我可不可以去看一下邓城啊。”
高牧晓修长食指指一下房间墙壁：“倒着去。”
花梨木脸一下垮了下来。
高牧晓站起身走了两步，站在花梨木面前，食指狠狠点着少年的额头：“别忘了，不计后果的任性我还没收拾你。”
花梨木眨一下眼睛，以为高牧晓已经把这事情忘记了。
才乖乖去倒立。
时间不久，早饭时间一到，一月就带花梨木回了少年自己的房间。
花梨木看着桌上放着基本新的试卷，又咬了下牙关。
“主子三天前遭了罪，你就乖乖听话好不好?到了时间主子就会放你出门的。”一月和少年说道。
花梨木脑子里怎么都理不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周后。
黄昏。
少年全神贯注做题，门口传来敲门声。
“邓城?!”花梨木眼里迸溅出色彩。
邓城也紧紧拥住少年。
花梨木看到邓城身后的陶金秋。
“老师!”花梨木踮起脚尖抱住人，眼睛不知觉就吧嗒掉进人颈间。
“没出息…”陶金秋轻拍少年的脊背，让人进屋。
陶金秋和邓城坐在床边的藤椅上。
少年盘腿坐在床边：“牧晓哥软禁我，不许我出这道门。”
“花氏的产业，似乎正在被蚕食。”邓城看少年。
“不会是牧晓哥啦…”花梨木没在意。
“三天就抽取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份额，谁还有这么大手笔。”陶金秋跟了少年一句。
花梨木看向自己的老师，微微眨眨眼，点头。
晚饭并没有留人吃。
花梨木央求了一月好久的时间，才被允许在客厅里等高牧晓回家。
而高牧晓回家已经到了十一点，身上有的味道微暖。
“哥哥。”少年起身迎接。
“一月，送小少爷回房。”高牧晓似乎只是瞟了少年一眼。
“哥，我有话说。”少年喝道。
一月伸出的手一顿，看一眼主子没有表情，又要去拉少年。
花梨木好不容易才能有看见高牧晓的机会，急忙说道：“花家的事情是不是哥做的?”
“哦?”高牧晓挑一下眉，又开口：“一月，以后小少爷的客人，一缕拒之门外。”
说完环视一眼周围，走近两步微微低头看少年：“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高牧扬做的，邓畅虽没同意却也完全没有拒绝，你信不信?”
花梨木小鹿般的眸子看向高牧晓，过了一会儿，才摇头：“不相信。”
高牧晓笑笑：“我养你五年，你去相信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人，这就是命。”
花梨木摇头。
“关起来!”
花梨木见一月又朝他走，心里又急着想知道真相，干脆得空朝门口跑去。
花梨木知道知道人都在哪里，穿着拖鞋俯身捡起自己的运动鞋就朝门外冲去。
“花梨木!”
外面只有七月守着，见少年要冲出大门了，就翻身一跃站在他前面。
高牧晓从屋里走出来，抬腿就踹在少年臀上。
花梨木下意识就想用另一条腿支撑，却是再怎么胆子大也不敢的。
趴到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高牧晓掐住将人直直拎起来就带进了书房。
“跪。”
花梨木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就已经关上了。
等安静下来，少年似乎才反应过来害怕。
他必须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连一分钟都不到。门就开了。
“平板撑。”
少年看着来人手里的皮带，头都开始发蒙。
在国外几年时间，挨高牧晓打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可是真正的屈指可数。
他虽然调皮但是行事皆有度。
可挨打。
每次都让他爬都爬不起来。
花梨木抬头看人，眸间都是不可置信。
高牧晓深色冷静，毫无波澜。
少年缓缓将身子伏下撑成平板撑的姿势。
紧跟着就闷哼一声。
“默。”
花梨木下意识用舌尖抵上虎牙。
重心恨不得全部支撑在手肘下。
一次又一次将破口而出的呜咽声咽回去。
皮带并没有找上少年的臀，而是偏偏袭上少年的臀腿交接处。
从一到十，到二十，到三十。
花梨木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却依然不敢轻易让手肘失力。
牙关紧紧咬着像是要咬碎一口银牙都不敢让呜咽声逃出齿间。
额头上冷汗铺了一层，额件青筋暴涨，少年闭着眼睛连呼吸不敢。
生怕这口气吐出去了，就撑不住了。
身后的皮带还挥着，砸在家具裤上声音不大，却在这偌大的书房里显得更加突兀。
“哥…”
花梨木再也撑不住，左膝磕在地板传来低沉的撞击声。
“撑。”
高牧晓多一个字都懒得给人，只是沉声下令，语气里没有色彩。
“哥，梨木错了，梨木不跑了…”少年一边摇头一边求饶，衣服贴着整个脊背都被汗浸湿，腿上更是发抖，哪里还有力气撑起。
高牧晓不废话，俯身伸出右手就一把将人拎起来。
少年哪里站得住，接着就要趴下。
高牧晓捏着少年的手臂，将人拖去一旁的床上，“跪。”
少年颤颤巍巍趴着，才跪起来。
“裤子。”
花梨木呼吸一滞，想了一秒，闭着眼睛就一把将裤子扯下去。
“趴着。”
又顺从一趴。
皮带带起的风声教少年头皮都跟着发麻。
“啊——”少年没忍住，皮带矮在裤子上和皮肤上差别好大。
高牧晓却是停了。
“不许发声。”
“是…”少年声音发抖应着声，又紧紧咬起牙关。
这下少年忍不住眼睛，实在太疼，眼睛就一滴一滴掉在床上，消失。
有一百的吧。
身后停了少年也没有多大反应，意识似乎也不太清楚。
就静静趴着，似乎连哭喊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牧晓扔下皮带转身就离开了。
花梨木却还是放松不下来，肩膀绷得紧紧的。
一月跟着就进来看到少年的模样。
一动不动吓坏了一月，急忙去探少年的脉搏。
这才放了心，看少年身后只有臀腿交接处有一道紫黑还泛着白点的伤痕，微微叹了气。
轻轻将少年翻过身，打横抱起来。
可能是又扯到了身后的伤口，花梨木喉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好了好了，乖，马上就不疼了啊。”一月一边笨手笨脚的抱人，又一边笨手笨脚的哄人。
放回少年自己的床上这才来得及仔细看上，喊七月去拿伤药。
他们的伤药都是非常强势高效的，出任务时候都会带。
七月进来的时候少年正声音嘶哑问一月：“…哥以前从来没有这般不讲理的打过我。”
“主子有主子的苦衷。”一月回应。
“什么苦衷，就是心情不好没地方发泄就打我?”
“你别没事找事不知好歹。”七月关门骂少年。
一月看人一眼，接过伤药。
七月却还是小心问一句：“这药都是强效药，给他用啊…”
“出去。”
“是。”
花梨木趴在枕头上就想回头瞪人：这般小气哦。
一月用手指轻轻戳一下少年的腿，不意外传来少年抽气的声音。
“七月说的没错，你确实，没良心又不知好歹。”一月低低说道。
说完一月盘腿坐在床边，右手盖上少年腿上的伤。
花梨木跟着就拱起身子，一月左手按趴少年，右手就开始揉伤。
“啊——”少年小声呼疼。
“安静。”一月面无表情。
“嘶…额…”少年还是忍不住呼痛。
一月抬手一巴掌删到少年伤处：“安静。”
少年抖一下，乖乖趴着。
就算再忍得辛苦，都只是小幅度发抖，没再吭一声。
他真的太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揉伤倒让少年觉得比挨打都难捱。
“…”
高牧晓看着陈凡老师：“老师…”
“吃饭吧。”
“谢谢老师。”
花梨木听着陈凡给他说今晚要去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要撑起身子爬起来又跟着龇牙咧嘴。
陈凡着急轻轻拍少年的脊背想让人趴着休息。
高牧晓才不要那么费事，喝道：“趴下!”
无论华丽怎么缠着闹着，黄昏还是高牧晓开车和陈凡老师出门。
高牧晓有点紧张，坐在后座的陈凡也发现了。
“出息。”
高牧晓没说话，认真开车。
花梨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天晚上高牧晓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一月接到电话才将人接回来的。
花梨木被关在屋里，七月守在床前，禁止少年走动。
花梨木已经能爬起来，盘腿坐在床边等着七月。
七月不为所动。
顿顿饭都是送进来的。
几天内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做题，他们都轮流看守着这少年。
高牧晓也一直没有露面。
少年做题做得实在恶心，就去冲澡，他以前还挺喜欢自己屋里有浴缸的，但是现在他看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那道门，恨得牙痒。
终是花梨木观察了换班的顺序，有天晚上，花梨木照常睡觉，一直等到凌晨，听着外面的声响，花梨木迅速将枕头藏进被子里。
站在门口听外面的声音走远，少年赤脚轻轻打开门，小心出去。
偷偷钻进高牧晓卧室，像做贼一样走到高牧晓身前。
还没打量人，就猝不及防撞进那双黝黑的眸子里。
少年急忙端立站好。
高牧晓继续闭上眼睛假寐，花梨木就站在那。
过了会儿，高牧晓掀了被子起身下床从柜里拿出一床薄被，放在床的另一侧。
“没我的允许，再踏出你房间一步，我就敲断你的腿。睡吧。”
少年微微点头。
睡到另一侧，听着两人的呼吸，想开口问人。
也不知道问什么，从何问起。
手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又被禁足。
花梨木微微皱眉。
睡觉。
第二天早上高牧晓刚准备起床，少年就跟着一骨碌爬起来：“哥，我可不可以去看一下邓城啊。”
高牧晓修长食指指一下房间墙壁：“倒着去。”
花梨木脸一下垮了下来。
高牧晓站起身走了两步，站在花梨木面前，食指狠狠点着少年的额头：“别忘了，不计后果的任性我还没收拾你。”
花梨木眨一下眼睛，以为高牧晓已经把这事情忘记了。
才乖乖去倒立。
时间不久，早饭时间一到，一月就带花梨木回了少年自己的房间。
花梨木看着桌上放着基本新的试卷，又咬了下牙关。
“主子三天前遭了罪，你就乖乖听话好不好?到了时间主子就会放你出门的。”一月和少年说道。
花梨木脑子里怎么都理不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周后。
黄昏。
少年全神贯注做题，门口传来敲门声。
“邓城?!”花梨木眼里迸溅出色彩。
邓城也紧紧拥住少年。
花梨木看到邓城身后的陶金秋。
“老师!”花梨木踮起脚尖抱住人，眼睛不知觉就吧嗒掉进人颈间。
“没出息…”陶金秋轻拍少年的脊背，让人进屋。
陶金秋和邓城坐在床边的藤椅上。
少年盘腿坐在床边：“牧晓哥软禁我，不许我出这道门。”
“花氏的产业，似乎正在被蚕食。”邓城看少年。
“不会是牧晓哥啦…”花梨木没在意。
“三天就抽取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份额，谁还有这么大手笔。”陶金秋跟了少年一句。
花梨木看向自己的老师，微微眨眨眼，点头。
晚饭并没有留人吃。
花梨木央求了一月好久的时间，才被允许在客厅里等高牧晓回家。
而高牧晓回家已经到了十一点，身上有的味道微暖。
“哥哥。”少年起身迎接。
“一月，送小少爷回房。”高牧晓似乎只是瞟了少年一眼。
“哥，我有话说。”少年喝道。
一月伸出的手一顿，看一眼主子没有表情，又要去拉少年。
花梨木好不容易才能有看见高牧晓的机会，急忙说道：“花家的事情是不是哥做的?”
“哦?”高牧晓挑一下眉，又开口：“一月，以后小少爷的客人，一缕拒之门外。”
说完环视一眼周围，走近两步微微低头看少年：“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高牧扬做的，邓畅虽没同意却也完全没有拒绝，你信不信?”
花梨木小鹿般的眸子看向高牧晓，过了一会儿，才摇头：“不相信。”
高牧晓笑笑：“我养你五年，你去相信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人，这就是命。”
花梨木摇头。
“关起来!”
花梨木见一月又朝他走，心里又急着想知道真相，干脆得空朝门口跑去。
花梨木知道知道人都在哪里，穿着拖鞋俯身捡起自己的运动鞋就朝门外冲去。
“花梨木!”
外面只有七月守着，见少年要冲出大门了，就翻身一跃站在他前面。
高牧晓从屋里走出来，抬腿就踹在少年臀上。
花梨木下意识就想用另一条腿支撑，却是再怎么胆子大也不敢的。
趴到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高牧晓掐住将人直直拎起来就带进了书房。
“跪。”
花梨木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就已经关上了。
等安静下来，少年似乎才反应过来害怕。
他必须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连一分钟都不到。门就开了。
“平板撑。”
少年看着来人手里的皮带，头都开始发蒙。
在国外几年时间，挨高牧晓打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可是真正的屈指可数。
他虽然调皮但是行事皆有度。
可挨打。
每次都让他爬都爬不起来。
花梨木抬头看人，眸间都是不可置信。
高牧晓深色冷静，毫无波澜。
少年缓缓将身子伏下撑成平板撑的姿势。
紧跟着就闷哼一声。
“默。”
花梨木下意识用舌尖抵上虎牙。
重心恨不得全部支撑在手肘下。
一次又一次将破口而出的呜咽声咽回去。
皮带并没有找上少年的臀，而是偏偏袭上少年的臀腿交接处。
从一到十，到二十，到三十。
花梨木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却依然不敢轻易让手肘失力。
牙关紧紧咬着像是要咬碎一口银牙都不敢让呜咽声逃出齿间。
额头上冷汗铺了一层，额件青筋暴涨，少年闭着眼睛连呼吸不敢。
生怕这口气吐出去了，就撑不住了。
身后的皮带还挥着，砸在家具裤上声音不大，却在这偌大的书房里显得更加突兀。
“哥…”
花梨木再也撑不住，左膝磕在地板传来低沉的撞击声。
“撑。”
高牧晓多一个字都懒得给人，只是沉声下令，语气里没有色彩。
“哥，梨木错了，梨木不跑了…”少年一边摇头一边求饶，衣服贴着整个脊背都被汗浸湿，腿上更是发抖，哪里还有力气撑起。
高牧晓不废话，俯身伸出右手就一把将人拎起来。
少年哪里站得住，接着就要趴下。
高牧晓捏着少年的手臂，将人拖去一旁的床上，“跪。”
少年颤颤巍巍趴着，才跪起来。
“裤子。”
花梨木呼吸一滞，想了一秒，闭着眼睛就一把将裤子扯下去。
“趴着。”
又顺从一趴。
皮带带起的风声教少年头皮都跟着发麻。
“啊——”少年没忍住，皮带矮在裤子上和皮肤上差别好大。
高牧晓却是停了。
“不许发声。”
“是…”少年声音发抖应着声，又紧紧咬起牙关。
这下少年忍不住眼睛，实在太疼，眼睛就一滴一滴掉在床上，消失。
有一百的吧。
身后停了少年也没有多大反应，意识似乎也不太清楚。
就静静趴着，似乎连哭喊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牧晓扔下皮带转身就离开了。
花梨木却还是放松不下来，肩膀绷得紧紧的。
一月跟着就进来看到少年的模样。
一动不动吓坏了一月，急忙去探少年的脉搏。
这才放了心，看少年身后只有臀腿交接处有一道紫黑还泛着白点的伤痕，微微叹了气。
轻轻将少年翻过身，打横抱起来。
可能是又扯到了身后的伤口，花梨木喉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好了好了，乖，马上就不疼了啊。”一月一边笨手笨脚的抱人，又一边笨手笨脚的哄人。
放回少年自己的床上这才来得及仔细看上，喊七月去拿伤药。
他们的伤药都是非常强势高效的，出任务时候都会带。
七月进来的时候少年正声音嘶哑问一月：“…哥以前从来没有这般不讲理的打过我。”
“主子有主子的苦衷。”一月回应。
“什么苦衷，就是心情不好没地方发泄就打我?”
“你别没事找事不知好歹。”七月关门骂少年。
一月看人一眼，接过伤药。
七月却还是小心问一句：“这药都是强效药，给他用啊…”
“出去。”
“是。”
花梨木趴在枕头上就想回头瞪人：这般小气哦。
一月用手指轻轻戳一下少年的腿，不意外传来少年抽气的声音。
“七月说的没错，你确实，没良心又不知好歹。”一月低低说道。
说完一月盘腿坐在床边，右手盖上少年腿上的伤。
花梨木跟着就拱起身子，一月左手按趴少年，右手就开始揉伤。
“啊——”少年小声呼疼。
“安静。”一月面无表情。
“嘶…额…”少年还是忍不住呼痛。
一月抬手一巴掌删到少年伤处：“安静。”
少年抖一下，乖乖趴着。
就算再忍得辛苦，都只是小幅度发抖，没再吭一声。
他真的太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揉伤倒让少年觉得比挨打都难捱。
他真的太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揉伤倒让少年觉得比挨打都难捱。
一月再看微微抬头的少年，已经是满脸泪水。
“梨木。”
“是…”
“主子不想让你出去，确实是为了保护你，你但凡出了门，就再也回不来这里。不过，与其说主子是在保护你，倒不如说你也在保护主子，你现在，是他在国内唯一的后盾和精神支柱。”
一月话音刚落，就将手上的药喷向少年腿上。
“啊——”
“砰!”
高牧晓本来想看看少年，快到少年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惨叫声。
破门而入然后就看见一月手里的药瓶。
一月看到高牧晓立刻翻身下床：“主子。”
“滚。”高牧晓低吼。
“是。”
花梨木的头发早被浸湿，粘在额前。
高牧晓看少年身后那无色无味的药水，心脏像是被狠狠握了一把。
坐在床边看少年的脸。
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高牧晓去浴室拿了湿毛巾给少年擦脸和头发，又擦了脊背：“梨木?”
“哥…”
高牧晓张口无言。
轻轻拍着少年的肩膀，看少年从睁着鹿般的眸子到呼吸绵长。
小心将门关上，吩咐一月去书房。
花梨木缓缓睁开眼睛。
硬撑着身子爬起来，去找书包。
从书包底层的隐形拉链里拿出一部极薄的手机。
小心翼翼趴会床上。
拨打了兰园的固定电话。
兰园。
秦川从三天前就开始每天下课呆在这里了。
刚踏进这里的时候，秦川就觉得这里一定是少年自己的房子。
整个房子的设计全部都是哥特式风格。
是花梨木的风格。
秦川见过少年这个风格的画作。
也很干净，看起来就是有人在定期清理。
秦川每天晚上盘着腿坐在客厅写作业，晚上就缩在沙发上睡觉。
这天刚准备睡觉，电话就响了。
秦川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下意识扑过去接电话。
“喂。”秦川发声。
“发生什么事了?”花梨木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十天没有见过了大哥了，花家的产业正在被吞噬，邓城查过了，不是邓家兄长，似乎种种证据都指向高牧扬。目的简单粗暴，赶出国，毁了人。因为前几天高牧晓被一伙人围住了。”
花梨木静默。
脑子急速运转。
“三楼阁楼有一个保险箱。里面有两个黑色的锦盒，拿着珠子去找周氏的二公子，玉牌去找乔氏的大公子，请他们开始吞并花家和秦家的产业，等我出去。”
“全部吞并?”
“是。”
花梨木打完电话又迅速拨出下一个电话。
对方似乎是在电话铃声最后一声响起的时候才接起。
声音低沉。
“骆周哥哥。”
“…”静默。
少年等了几十秒，那人才回应：“小梨木?”
声音清脆婉转略显女性，再不见刚刚的低沉。
“是，梨木有事情请您帮忙。”
“小梨木还客气什么，说吧。”
“…”
少年将手机还是藏在原来的地方，又轻轻将书包放回原位。
再趴到床上的时候，额头又是一层汗。
少年装作刚醒的样子：“哥…哥!”
高牧晓闻声赶来：“又疼了?”
“哥，我要洗澡。”少年请求。
高牧晓没说话，就去卫生间放水。
又将少年抱过去，面朝浴室门守着。
“哥，梨木不疼。”花梨木看着那承载太多的肩膀和脊柱，发声。
门边人怔了一下，无言。
第二天一大早。
花氏和秦氏股价大跌，幕后有人牵线操纵。
花瑞林亲自出马坐诊集团都于事无补。
高牧扬失踪。
花梨木还呼呼睡着。
高牧晓看着这一霎的转机，第一时间看向花梨木卧室的方向。
他自己不是做不到。
只是这不是他的地盘，很多行动都会被束缚。
国内又没有那么多的人脉。
却也不信花梨木那少年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亲自去少年卧室看人。
“花梨木。”
“…”
“花梨木!”
“额…哥我腿疼，今天不想做题。”少年撒娇。
“是不是你?”
“啊?什么。”花梨木朦胧睁着眼睛就去看人。
高牧晓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少年将头藏进枕头。
日上三竿。
高牧晓盘腿坐在少年身边，一把将少年翻过去就拉起来。
“啊…啊…疼，疼。”
花梨木盘腿坐好，也不像想看人。
高牧晓一把将人翻过去，右手就挥上了少年的伤处。
“哥哥哥…有话好说!好说。”花梨木在不敢磨蹭，忍着身后的疼乖乖盘腿和高牧晓面对面做好。
“是不是你?”
“什么?”
“花氏的股份。”高牧晓反手要打少年。
“哥…哥说得不全面，明明还有秦氏。”花梨木双手把高牧晓右手抱进怀里。
“高牧扬呢?”
“杀了。”花梨木轻描淡写。
“啪。”高牧晓抽回手一把手就袭上少年的右脸，倒也不疼，又问少年：“高牧扬呢。”
“杀。了。”花梨木抬了认真的眸子一动不动看高牧晓。
“啪!”这回高牧晓没留力气，差些把少年扇到床下。
高牧晓不得不信，转身下床就穿了离开。他了解花梨木，极其护着他这个哥哥。
花梨木动了动腿，身后倒没有昨天那么疼了，特效药也不是徒有其名。
少年穿上衣服。
跟着就离开了这里。
右脸高高肿起，少年也懒得去管。
举着肿了的脸分别去两个地方取了文件直奔秦氏。
总裁办公室。
提前在前台预约，秦海站在办公桌前等着少年。
花梨木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进去就将两份厚厚的文件甩进秦海怀里，然后转身在距离秦海一步的地方跪下：“这是花氏和秦氏的可收购股份，我现在已经全部划入你和秦川的名下，没什么要求，不能让花瑞林知道。”
秦海眉头紧紧皱着，看着文件似乎手都开始抖了：“你真不知道…这样会气死父亲。”
花梨木本来低着的头缓缓抬起：“那就，气死他吧。”
“啪!”
花梨木意料之中。
右脸已经麻的没什么知觉。
花梨木微微扬一下唇：“不单单是这样，我还杀死了高牧扬。”
秦海看着少年。
无话可说。
花梨木又笑笑：“邓畅敢把花氏和秦氏借给高牧扬用来作为毁掉高牧晓的手，我就不但要他的手，我还要他的命。也劳烦兄长告知邓畅一声，谁敢欺负我哥，我就和他拼命。”
揉伤倒让少年觉得比挨打都难捱。
一月再看微微抬头的少年，已经是满脸泪水。
“梨木。”
“是…”
“主子不想让你出去，确实是为了保护你，你但凡出了门，就再也回不来这里。不过，与其说主子是在保护你，倒不如说你也在保护主子，你现在，是他在国内唯一的后盾和精神支柱。”
一月话音刚落，就将手上的药喷向少年腿上。
“啊——”
“砰!”
高牧晓本来想看看少年，快到少年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惨叫声。
破门而入然后就看见一月手里的药瓶。
一月看到高牧晓立刻翻身下床：“主子。”
“滚。”高牧晓低吼。
“是。”
花梨木的头发早被浸湿，粘在额前。
高牧晓看少年身后那无色无味的药水，心脏像是被狠狠握了一把。
坐在床边看少年的脸。
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高牧晓去浴室拿了湿毛巾给少年擦脸和头发，又擦了脊背：“梨木?”
“哥…”
高牧晓张口无言。
轻轻拍着少年的肩膀，看少年从睁着鹿般的眸子到呼吸绵长。
小心将门关上，吩咐一月去书房。
花梨木缓缓睁开眼睛。
硬撑着身子爬起来，去找书包。
从书包底层的隐形拉链里拿出一部极薄的手机。
小心翼翼趴会床上。
拨打了兰园的固定电话。
兰园。
秦川从三天前就开始每天下课呆在这里了。
刚踏进这里的时候，秦川就觉得这里一定是少年自己的房子。
整个房子的设计全部都是哥特式风格。
是花梨木的风格。
秦川见过少年这个风格的画作。
也很干净，看起来就是有人在定期清理。
秦川每天晚上盘着腿坐在客厅写作业，晚上就缩在沙发上睡觉。
这天刚准备睡觉，电话就响了。
秦川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下意识扑过去接电话。
“喂。”秦川发声。
“发生什么事了?”花梨木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十天没有见过了大哥了，花家的产业正在被吞噬，邓城查过了，不是邓家兄长，似乎种种证据都指向高牧扬。目的简单粗暴，赶出国，毁了人。因为前几天高牧晓被一伙人围住了。”
花梨木静默。
脑子急速运转。
“三楼阁楼有一个保险箱。里面有两个黑色的锦盒，拿着珠子去找周氏的二公子，玉牌去找乔氏的大公子，请他们开始吞并花家和秦家的产业，等我出去。”
“全部吞并?”
“是。”
花梨木打完电话又迅速拨出下一个电话。
对方似乎是在电话铃声最后一声响起的时候才接起。
声音低沉。
“骆周哥哥。”
“…”静默。
少年等了几十秒，那人才回应：“小梨木?”
声音清脆婉转略显女性，再不见刚刚的低沉。
“是，梨木有事情请您帮忙。”
“小梨木还客气什么，说吧。”
“…”
少年将手机还是藏在原来的地方，又轻轻将书包放回原位。
再趴到床上的时候，额头又是一层汗。
少年装作刚醒的样子：“哥…哥!”
高牧晓闻声赶来：“又疼了?”
“哥，我要洗澡。”少年请求。
高牧晓没说话，就去卫生间放水。
又将少年抱过去，面朝浴室门守着。
“哥，梨木不疼。”花梨木看着那承载太多的肩膀和脊柱，发声。
门边人怔了一下，无言。
第二天一大早。
花氏和秦氏股价大跌，幕后有人牵线操纵。
花瑞林亲自出马坐诊集团都于事无补。
高牧扬失踪。
花梨木还呼呼睡着。
高牧晓看着这一霎的转机，第一时间看向花梨木卧室的方向。
他自己不是做不到。
只是这不是他的地盘，很多行动都会被束缚。
国内又没有那么多的人脉。
却也不信花梨木那少年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亲自去少年卧室看人。
“花梨木。”
“…”
“花梨木!”
“额…哥我腿疼，今天不想做题。”少年撒娇。
“是不是你?”
“啊?什么。”花梨木朦胧睁着眼睛就去看人。
高牧晓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少年将头藏进枕头。
日上三竿。
高牧晓盘腿坐在少年身边，一把将少年翻过去就拉起来。
“啊…啊…疼，疼。”
花梨木盘腿坐好，也不像想看人。
高牧晓一把将人翻过去，右手就挥上了少年的伤处。
“哥哥哥…有话好说!好说。”花梨木在不敢磨蹭，忍着身后的疼乖乖盘腿和高牧晓面对面做好。
“是不是你?”
“什么?”
“花氏的股份。”高牧晓反手要打少年。
“哥…哥说得不全面，明明还有秦氏。”花梨木双手把高牧晓右手抱进怀里。
“高牧扬呢?”
“杀了。”花梨木轻描淡写。
“啪。”高牧晓抽回手一把手就袭上少年的右脸，倒也不疼，又问少年：“高牧扬呢。”
“杀。了。”花梨木抬了认真的眸子一动不动看高牧晓。
“啪!”这回高牧晓没留力气，差些把少年扇到床下。
高牧晓不得不信，转身下床就穿了离开。他了解花梨木，极其护着他这个哥哥。
花梨木动了动腿，身后倒没有昨天那么疼了，特效药也不是徒有其名。
少年穿上衣服。
跟着就离开了这里。
右脸高高肿起，少年也懒得去管。
举着肿了的脸分别去两个地方取了文件直奔秦氏。
总裁办公室。
提前在前台预约，秦海站在办公桌前等着少年。
花梨木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进去就将两份厚厚的文件甩进秦海怀里，然后转身在距离秦海一步的地方跪下：“这是花氏和秦氏的可收购股份，我现在已经全部划入你和秦川的名下，没什么要求，不能让花瑞林知道。”
秦海眉头紧紧皱着，看着文件似乎手都开始抖了：“你真不知道…这样会气死父亲。”
花梨木本来低着的头缓缓抬起：“那就，气死他吧。”
“啪!”
花梨木意料之中。
右脸已经麻的没什么知觉。
花梨木微微扬一下唇：“不单单是这样，我还杀死了高牧扬。”
秦海看着少年。
无话可说。
花梨木又笑笑：“邓畅敢把花氏和秦氏借给高牧扬用来作为毁掉高牧晓的手，我就不但要他的手，我还要他的命。也劳烦兄长告知邓畅一声，谁敢欺负我哥，我就和他拼命。”
花梨木又笑笑：“邓畅敢把花氏和秦氏借给高牧扬用来作为毁掉高牧晓的手，我就不但要他的手，我还要他的命。也劳烦兄长告知邓畅一声，谁敢欺负我哥，我就和他拼命。”
秦海一把把手里的材料全部拍在桌上，拿起电话就给陶金秋打电话。
花梨木就那样跪着，好在秦海把百叶窗拉下来，门从里面反锁起来，坐在少年身后的沙发上，看着人的背影。
才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一个少年，便能搅弄风云了。
陶金秋匆匆赶来，似乎比上次还快。
头发比那次花梨木被押在邓畅手下有人送来翠珏轩的瓶子那次还乱。
陶金秋进来以后才摇摇头，手指打理一下头发。
看秦海一眼。
又看那跪着的少年。
小步走到人前，小心盘腿坐在地上，身后倚着秦海的办公桌。
“师父。”花梨木小声。
陶金秋笑笑，眼神里倒是有平时没有的洒脱，伸出左手捏一下少年的脸蛋：“没饿瘦，看来对你还不错。”
花梨木抬头看人的眼睛。
师父真温柔啊，花梨木第一次见这个模样的师父，看了人的眼睛像是要陷进去一般。
陶金秋一笑，眉眼都弯了，左手微微拍一下少年的头发：“怎么了，小傻子，没见过?”
花梨木这才低头，脸红了一下。
陶金秋笑：“让我来看看我的小徒弟有没有三头六臂，周氏乔氏的公子都任我的小徒弟差遣。”
花梨木脸更红了，头更是抬也没抬。
“抬起头来。”陶金秋看着花梨木。
花梨木一下子就把头抬起来，看师父的眼睛。
差一点又陷进去了。
“跟师父说说，怎么差遣周家公子和乔家公子了，他们跟花氏可不在一个阶层。”陶金秋问少年，神情带了认真。
花梨木正准备开口，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开门。”
邓畅。
秦海刚开了锁，邓畅就自己转了门把。
进来以后一脸寒气，将门锁上，左手拿着一个小盒子，右手手指一翻一转，就套在下面盒子上，伸手就拿出皮带。
走了几步，皮带垂下，反手一扬，重重一下就抽在少年背上。
陶金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少年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陶金秋看邓畅正手扬起的皮带，不知道哪里来的发挥，左腿一跪，右脚一扫，就把少年护在怀里。
第二皮带，就抽在陶金秋背上了。
“嘶——”陶金秋倒抽了口冷气。
秦海在后面看着全过程，心里竟是不知道怎么给陶金秋竖了大拇指。
刚刚的动作，真帅。
“让开。”邓畅的语气像冰渣子一样让陶金秋都抖了一下。
“师兄，师兄，您听我解释额——”陶金秋话没说完，邓畅手里的皮带就反手抽了下来。
“让开。”邓畅说道。
“那您打我吧，我小徒弟已经够疼了额…”陶金秋意有所指，话没说完又挨了一下，咬牙忍住。
邓畅说到做到毫不客气，抽陶金秋更是毫不客气。
一下一下全部抽在同一个地方。
花梨木牙关紧紧咬着，他能感觉到他师父抱他越来越紧。
“看来，只杀一个高牧扬是不够，我要连你也杀了。”花梨木咬牙切齿。
邓畅倒是停下了。
陶金秋抱着少年的手一下又一下缓缓松开。
左膝还跪着，先将右腿收回来，并住跪了。
扬了右手，狠狠扇向少年的脸。
花梨木跪了有一会儿，又挨不住这么重的巴掌，就跌倒在地。
陶金秋冲邓畅跪着：“金秋教导无方…”
“我不是正帮你教着?”邓畅看陶金秋。
陶金秋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跪过眼前这位师兄了。
听了师兄的话，陶金秋竟然…
无言以对。
邓畅也不说话，就等着陶金秋。
陶金秋低一下头，还是无言。
邓畅就等着陶金秋。
陶金秋觉得周边密密麻麻的冷空气分子似乎要钻进他的皮肤了：“不然，您打死我吧，放了花梨木。”
“哼…”邓畅笑。
秦海一把把手里的材料全部拍在桌上，拿起电话就给陶金秋打电话。
花梨木就那样跪着，好在秦海把百叶窗拉下来，门从里面反锁起来，坐在少年身后的沙发上，看着人的背影。
才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一个少年，便能搅弄风云了。
陶金秋匆匆赶来，似乎比上次还快。
头发比那次花梨木被押在邓畅手下有人送来翠珏轩的瓶子那次还乱。
陶金秋进来以后才摇摇头，手指打理一下头发。
看秦海一眼。
又看那跪着的少年。
小步走到人前，小心盘腿坐在地上，身后倚着秦海的办公桌。
“师父。”花梨木小声。
陶金秋笑笑，眼神里倒是有平时没有的洒脱，伸出左手捏一下少年的脸蛋：“没饿瘦，看来对你还不错。”
花梨木抬头看人的眼睛。
师父真温柔啊，花梨木第一次见这个模样的师父，看了人的眼睛像是要陷进去一般。
陶金秋一笑，眉眼都弯了，左手微微拍一下少年的头发：“怎么了，小傻子，没见过?”
花梨木这才低头，脸红了一下。
陶金秋笑：“让我来看看我的小徒弟有没有三头六臂，周氏乔氏的公子都任我的小徒弟差遣。”
花梨木脸更红了，头更是抬也没抬。
“抬起头来。”陶金秋看着花梨木。
花梨木一下子就把头抬起来，看师父的眼睛。
差一点又陷进去了。
“跟师父说说，怎么差遣周家公子和乔家公子了，他们跟花氏可不在一个阶层。”陶金秋问少年，神情带了认真。
花梨木正准备开口，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开门。”
邓畅。
秦海刚开了锁，邓畅就自己转了门把。
进来以后一脸寒气，将门锁上，左手拿着一个小盒子，右手手指一翻一转，就套在下面盒子上，伸手就拿出皮带。
走了几步，皮带垂下，反手一扬，重重一下就抽在少年背上。
陶金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少年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陶金秋看邓畅正手扬起的皮带，不知道哪里来的发挥，左腿一跪，右脚一扫，就把少年护在怀里。
第二皮带，就抽在陶金秋背上了。
“嘶——”陶金秋倒抽了口冷气。
秦海在后面看着全过程，心里竟是不知道怎么给陶金秋竖了大拇指。
刚刚的动作，真帅。
“让开。”邓畅的语气像冰渣子一样让陶金秋都抖了一下。
“师兄，师兄，您听我解释额——”陶金秋话没说完，邓畅手里的皮带就反手抽了下来。
“让开。”邓畅说道。
“那您打我吧，我小徒弟已经够疼了额…”陶金秋意有所指，话没说完又挨了一下，咬牙忍住。
邓畅说到做到毫不客气，抽陶金秋更是毫不客气。
一下一下全部抽在同一个地方。
花梨木牙关紧紧咬着，他能感觉到他师父抱他越来越紧。
“看来，只杀一个高牧扬是不够，我要连你也杀了。”花梨木咬牙切齿。
邓畅倒是停下了。
陶金秋抱着少年的手一下又一下缓缓松开。
左膝还跪着，先将右腿收回来，并住跪了。
扬了右手，狠狠扇向少年的脸。
花梨木跪了有一会儿，又挨不住这么重的巴掌，就跌倒在地。
陶金秋冲邓畅跪着：“金秋教导无方…”
“我不是正帮你教着?”邓畅看陶金秋。
陶金秋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跪过眼前这位师兄了。
听了师兄的话，陶金秋竟然…
无言以对。
邓畅也不说话，就等着陶金秋。
陶金秋低一下头，还是无言。
邓畅就等着陶金秋。
陶金秋觉得周边密密麻麻的冷空气分子似乎要钻进他的皮肤了：“不然，您打死我吧，放了花梨木。”
“哼…”邓畅笑。
先表明，这不是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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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看官给我推荐过，正在纠结中。
希望可以多多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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