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羽囚(主线羽毛球,支线实践向)

主线//14

准备比赛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我们馆里好几个备赛的,也都跟我一样地享有教练专属关心的福利了,于是每天的娱乐活动就变成了看他们受那些我曾经受过的虐。

非常令人愉悦,虽然我也累得跟条狗一样。

但有人陪着,有人更惨,总是让我无比地身心舒畅。

所以上回三局惨败的事情,我已经故意忘掉了,谁也别想让我回忆起来!

右手的生疏感来势汹汹,但也去得匆匆。

和同样备赛的这几位小伙伴打了几场球,手感就基本上都回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左手让我的身体更协调了,还是休养好一段日子让肌肉得到了休息,我的爆发力莫名其妙地冲破了之前的瓶颈,跃上了新的台阶。杀球水平也因此高了一个档次,隐隐有了些师兄的影子,虽是无法在地上滑出个几米,但也偶尔能滑出去个几十公分了。

有了这把利器,再加上我偏向防守系的球风,我一下成为几个人中最有希望赢得名次的人。

教练毫不掩饰他对我的期许,本就算得上严格的训练也都变得格外苛刻。

画圈训练法由此而生。

顾名思义,画圈训练法其核心,就是画圈。这很废话,但就是如此。

拿红色标记笔在球场的四个角画上四个半圆,教练站在球场中央不间断地随机发球,所有球都调控到指定的圈里。这就是所谓的画圈训练法。

说起来容易,但真要做起来,别说打进圈里,就是随机发球都不是那么好吃得消的。

这种训练方式对反应力,控制力,速度,耐力,都有极高的要求。

我们几个人集训的时间定在晚上七点到九点,经常是一小时画圈,一小时对打,两个钟头折腾下来,非死即残。

早上晨练,白天上课赶作业,下午正常训练,晚上集训,每晚回家之后还要完成作业、洗头洗澡,每天都充实到灵魂升华。

小伙伴们叫苦不迭,只得眼巴巴地数着日历,渴求比赛的日子快点来到,好让他们早日脱离苦海。

而我对此并无太多感想。

我的水平已经开始称霸馆内,除了我爸,馆内的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向我发出挑战,只要我输了,便是好几天的分析加训开小灶,然后下一回比赛,保准会赢。

我爸成了我唯一的对手。

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短短三个月,从三局惨败,到21比18。

只差三个球。

作为从小打到大的对手,我爸的球路我早已摸透,原来是身体素质跟不上,意识观念更不上,经验判断跟不上,可现在,我与这么多人疯狂对战,又天天在地狱模式中摸爬滚打,体力,经验,意识都有了大幅度的进步。

我以为我马上就能打赢我爸了。

离正式比赛还有一周。

我的训练内容已经完全由对打取代,而唯一的对打对象,就是我爸。

晨练,三局,下午训练,五局,晚上集训,两局。

一天下来,整整十局,七天过去,完完整整,咱们打了七十局。

而每天晚上结束训练,我只有一句话想说。

“今天又没打赢教练。”

就像是中了什么该死的咒语,每局比赛,总是以两三分的差距告终,即使前半场打出了三分以上的分差,也逃不开这样的结局。

我想不通。

非常想不通。

明明比赛时打得越来越游刃有余的人是我,为什么始终赢不了?

在比赛前一天的晚上,我执意再打一场,也就是第七十一局。

教练听到我提出这个要求时,皱了皱眉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收拾着准备关门。

“爸,我还要跟你打一局。”

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我堵到他面前,把拍子往他手里塞。

“跟我打,就一局!”

他将拍子还给我,语气是见鬼了的温和,“别打了,早点睡吧。”

我固执地站在原地,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他神色平静,倒显得像是我单方面的对峙了。

教练沉默良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难得露出了些疲惫的样子。

“明天好好打,你会得个好名次的。”

一股无名火腾地从心口冒出来。

我龙原从小到大没什么志气,比赛名次对我来说不过一纸奖状。

唯一一次那么渴望赢,也不过今夜而已。

从来都是你要我打,要我赢,就算我再不想打也得上,可为什么难得我想打我想赢了,你却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不服。

“我要赢你。”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1-22 00:06:00 +0800 CST  
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了,有没有人能理解主线支线可以串联的原因。
如果理解不了可能就要等到下一章才能理解了。
认清自己本来就很难了,再要认清一个角色也是难上加难。
我希望明天或者后天可以结文,虽然只是我希望,但我希望的事情一般都会实现。
羽囚的用心程度不如破立,暴露自我的程度不如裂璺,主线很大一部分是纪实,是不太需要思考的东西,再加上第一人称,写起来顺手得多。
动脑子的地方全在支线,我怀疑尾声部分我还可能会卡文。
忍不住讲讲自己以为的道理,又不想太明白太中二地说出来,就会变得如此纠结。
写文三篇,到现在已经算得上是能比较自如地表达心中所想了,但码字还是快不起来,再随意也脱不了谨慎。
感觉自己文笔进步是挺大的,虽然经常仰望某些大大,但好像很少看见像我这么简练不废话的...
不要脸地自夸一下,顺便,24小时内完成三更了,不要计较三更是不是在这一天内完成的了。
晚安。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1-22 00:21:00 +0800 CST  
主线//15

我爸最终还是接过了拍子。

夜幕降临,时针已经指到了九点。

南方的夏天晚上总会有些凉爽的风,但羽毛球馆这么个蒸笼似的建筑,经过一整天的炙烤加热,又不太通风,这个时候只让人觉得闷热无比,连脚下的地板都是滚烫的。

我爸早已不能如当年那样,与我对打几场都大气不喘,此时的他大汗淋漓,接每一个球都仿佛是拼上了性命。

十一个球,我们约定只打十一个球。

谁都不想输。

比分咬得死紧。

作为防守型选手,我体力相比我爸,应该是更胜一筹的,但我爸的杀球威力要强过我,因此一般我失球,都是因为接不住刁钻迅猛的杀球,而他失球,则往往是因为体力不足反应不够。

这么一来,我的策略非常明确——消耗对手体力。

我开始故意调球,只在前场后场放球,多亏了画圈训练的折磨,我对球的掌控能力甚至能用阴险来形容,我爸在我的控制下跑前跑后,硬是没有个机会杀球。折返跑本身就已经非常耗费体力了,更别说杀球,算得上大招的存在,没有足够的体力和良机,根本没有使用的余地。

我企图耗尽他的体力,或者更幸运的话,为他创造失误的可能。

5:6,我并不着急追上这一分,从他略显凌乱的步法中我已经看出,他体力即将到达极限了。

这一局的胜利,我势在必得。

持久战进行了不到五个球,回合数却早已上百了。他的脚步开始变得有些踉跄,好像随时都能摔倒在场上,比赛中为了救球而摔倒的例子不胜枚举,但一旦摔倒,也意味着这一球如果对方接住了,那么下一个球的失分,依然有极大概率出现在自己这边。

他不在乎。

此刻的比分是,9比7。

我好像变成了从前的他,即使对手的体力都已经被压榨得干干净净,也能保持着近乎冷酷的冷静,继续贯彻自己的策略,任对方在自己的股掌中挣扎,耗尽最后一点坚持。

但他不是我。

他的坚持仿佛没有尽头。

10:7。

又是一个即使扑过去也没救回来的球。

他喘气的声音既浑浊又沉重,他爬起来的样子既狼狈又可怜,他都快要站不稳了。

我不忍,球拍垂向地面。

“爸…”

他拾起球,轻击过来,豆大的汗珠汇聚在下巴,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亮闪闪地发着光。

“十比七,你发球。”

我站着不动,任球落在地上。

本是我求着要打这一局,可现在又是我,不想打完这一局。

我爸站好位,端了姿势,点地的右脚止不住的颤抖。

脱力了,我非常清楚这种感受。

“你干什么?十比七,还没结束!”

我沉默良久。

心里五味杂陈地,发出了最后一个球。

不过两三个回合,我调球在他前场,他来不及接,或是实在没那么多力气了,挑起来的球还不到后场,极佳的杀球机会,可我还是选择调了另一边前场。

他没接到。

比赛结束。

十一比七。

持续三天的省赛非常顺利,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路杀到冠军,几乎没有碰到太大的障碍。

颁奖的人是一位相当有名的退役运动员,他看我的眼神简直是大写的“后生可畏”。另外还有一群有些眼熟又说不上名字的人也给予了我极高的评价,当着父亲的面,把我夸到了天上。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玩笑中的“奥林匹克”或是全国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真真假假的笑声中我只是想起了前几天晚上比赛结束,我爸脱力地坐在地上,低着头,笑声沉沉,就像是终于放弃了什么。

我听得心里一阵失落,又觉得不可思议。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

直到我站在领奖台,端起沉重的奖杯,金光闪闪,心中却是难言的黯淡。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打过羽毛球了。

-完-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1-24 16:29:00 +0800 CST  
支线//13

许放在龙原充满懒懒笑意的眼神里不知所措,视线躲了又躲,避了又避地,终于还是勉强提了提嘴角。

“没事,我看现在不还挺好的嘛,揍起人来也不差力…”

龙原一口气还是没憋住,噗地笑了出来。

“逗你玩儿的,我手没事。”

他稍微用了点儿力,胳膊上的肌肉立马鼓起了个小包,“医生说能恢复成这样的,也是没谁了,你看,是不是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竟然还得意洋洋的!

许放简直要气死了,一肚子气憋到了嗓子眼也没找着个能释放的出口,耳朵都快冒烟儿了。

他只好打了个嗝。

实力演绎气饱了。

龙原顺手去衣柜拿了件线衫套上,温温柔柔的淡黄色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他坐回床上,声音低沉,给许放一种温柔的错觉???

“既然实践疼,那你还想再来一次?”

恍恍惚惚如许放,这话有几个意思?

“不…”许放选择了关闭脑洞,联系上下文选择最安全的回答方式,“疼是疼,但我不排斥,如果对方是你的话。”

“你的意思是,换成别人,就会排斥,那就是…非我不可了?”

“可以这么说。”

“荣幸,但是这不合理。”

“为什么?”

“我不走长期,只纯实践。”

“我们只是建立长期的纯实践关系,不需要你付出额外的感情。”

有条有理,龙原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总觉得这小子在给他挖坑。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不实践了。”

许放答得果断,这倒是让龙原不能再满意了。

“好,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很乐意出来活动一下。”

许放眉角抖了抖,这话也是不能好好说了,太恶劣。

不过既然都谈成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可以好好回答一下刚才那个问题了吗?”

“为什么不打球了?”

许放挑眉,“昂。”

“我不是回答了吗?”

“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好吧,”龙原叹了口气,学着记忆中许放的样子,“我,有一个爸爸…”

“.…..”

请计算许放的心理阴影面积。

龙原大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许放深呼吸,努力平复了一下肚子里的组合连续型爆炸。

龙原一想起当初许放那贱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荡气回肠地狂笑了好久,身上那点儿懒散颓废的气质都要笑没了才算罢休。

“其实啊,”他收了笑容,神色总算认真了一些,“你跟我有那么一点地方是很像的。”

“你第一次实践的时候,走神走得太厉害,我对此印象深刻。或者说,那种状态根本就不应该叫走神。”

许放一语不发地听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曾经有过整整十年,打心底里地,用教练替代我爸的身份。”

龙原点到为止,不再解释。

许放并不愚钝,甚至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敏感聪明。

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呢?

每当要被迫承受什么的时候,那么小的孩子能做出的唯一一点保护措施,只能是转移。

龙原把痛苦的来源从父亲转移到一个叫教练的人的身上,而许放则是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一个叫许放的人的身上。

所谓躯体在受苦,灵魂在遨游。

这很聪明,但算不上什么是好的解决办法。

龙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自己挣扎十年才认清一件事实,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教别人?

“有些事情是再怎么自欺欺人都习惯不了的,经过那十年我算是明白了,”龙原犹豫了一会儿,他从没与人说过这样的话,只有许放,“人不可能热爱自己不喜欢的事,更不可能拼了命地把一辈子都献给它。”

许放转头朝向了另一边,从后面看趴着的姿势特别容易觉得乖顺。

龙原听到一些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笑了笑。

“执念害人啊。”

-完-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1-24 16:31:00 +0800 CST  
啊啊啊啊好像结文了!
还是二十八章,可能是中了写不到三十章的毒。
我没说过这文是励志系的啊别因为这个吐槽我!
这结局已经写得够明白了,不会专门写一篇解释了啊,有问题直接问我就好了。
话说写文的初衷是因为我爸,一个极其没有好胜心的人。
于是就想讨论讨论“一个没有好胜心的人能否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然后又翻出原来写的前两三章,是主线的内容,龙原和龙岩这对父子在我童年时期还是很有印象的。
然后我还很想写一个,有潜力有天赋有机会却选择另一条路的人。
于是龙原就这么半真半伪地被刻画出来了,人各有志,我总觉得并不是有能力就应该悉数使出,有潜力就应该全部发挥。
人是可以有选择的,而选择的自由比选择的结果更珍贵。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欲望与选择的匹配,不然就会变成很自怨自艾的那种人了。
基本上想写的都写完了,所以结文非常愉快我终于可以好好学习了!
最后还是感谢回复的不回复的大家的喜爱,想写长评请不要吝啬地上吧!
2.3之前我也会写一个长评给自己庆祝生日,反正正文到这儿就结啦,再见!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1-24 16:47:00 +0800 CST  
大家好,除夕快乐,我是谨庠。
本来打算2.3出来给自己写个生日贺文然后好好退圈,但今天除夕,我很无聊,想提前做完这件事。
所以算不上什么生日贺文,赶巧碰上新年,干脆算是一个总结和新年贺文吧。
我今年大四,大一才知道这个圈子,看的文不多,经典的那些都没怎么读完,最开始看的是《我们这样成长》,迷之励志的一篇文,写得挺好,印象还是很深的。
看文大概半年之后,感觉厌倦了父子兄弟君臣类型的,就尝试自己动手写了一篇文,也就是《裂璺》,至今仍然是我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那是我第一次写东西,人称的切换都如此僵硬,几乎没有文笔可言,基本上除了掏心掏肺我什么都不会。
很幸运的是,这篇文还是吸引到了几位读者,并且他们后来多多少少的都与我成为了朋友。
这时候,是大二寒假。
结文之后我对圈子冷落了一段时间,一直到大三上学期末,再度沉迷看文,再次起了写文的念头。
我想,这次不能再掏心掏肺了,该有点技巧搞点创作了。于是非常艰难地,我写了第二篇文,《破立》。
我是一个毫无文学素养甚至说不清楚普通话的人,大二之前几乎没有阅读的习惯,直到大二上学期才开始读一些书,文学的或者什么的,还有畅销书,很正常的,我连对文学的审美判断都没有。
写《破立》的时候,我给自己定的任务是日更,每更2500字。
这是我第一次用第三人称写文,第一次写与我生活无关的人和事,第一次凭空创造一个人物,没有原型,纯靠想象力。
很多很多地方对我来说都是很难的,并且那篇文我还写了一些番外,军绿或者师生,对我来说其实都挺遥远的。
边学边写,边写边学。那段时间我读了很多我觉得文笔好的文,因此认识了不思,阿元等人,对我来说文笔好的标准其实挺主观的,我觉得有感觉,就是文笔好,如此简单。
《破立》耗费了我的很多精力和时间,我思考过非常多,全都埋在字里行间,藏在结构里,很隐晦,因此也很少有人读懂,但好像因为我谨慎认真的态度,还是吸引了一小部分人。可结文之后我没有加什么好友,三天后又删掉了帖子,结文删帖,一个非常莫名其妙的习惯。
写完《破立》之后,三月份,我终于对圈子产生了兴趣,我加了些群,观望了一些论坛和贴吧,还与一个人建立了关系,虽然不久后就断了。是因为我去实践了。
六月底到现在,也就是大三结束到大四,大概八次实践,画风也很清奇,因为我有点病入膏肓的尴尬症。
在这期间,我补上了林兆和季沉的番外,说实话,我不怎么满意,离角色塑造的时间太久,我都有点忘了当初写这两个人时候的感觉,并且我写文的时候向来理性居多,情感很不丰富,写不出来耽美向,所以不太满意,但还是算了,没删帖,叫不误,我都这么说了还要看的,我也没办法了。
后来,就是羽囚了,帖子就在这儿,原因我也说过了,完成得还算可以吧,有些点想写没写到,但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三篇文,其实都是很有寄托的。
写沈禾,是想要坚定洒脱,写季沉,是想要沉静从容,写林兆,是想要柔软而不柔弱,写龙原,是想要坚强而不坚硬。
我曾把很多态度写进过文里,关于训诫,关于自律,关于家暴,关于军人,关于执念,关于体育精神,关于家庭关系。
讨论这些问题让我觉得我写文是有意义的。在输出的时候我总是比较慎重,会考虑到言语的影响,所以到这里依然提醒一句,我所表达的任何观点都只属于我,只具有参考作用,希望大家能独立思考出自己的观点。
谨慎这一特点在写文过程中一直伴随着我,或者说它就是我的一个性格特点,似乎有不少人觉得这很好,还以此为萌点,我...承蒙厚爱。
放飞群建立不过两个多月,已经有七十多人了,这是我没有料想到的,并且里面的很多朋友都与我“志同道合热爱学习”,我很喜欢她们,也很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总对我表示极大的认同,和有点可爱的爱慕,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非常有价值,并且让我一直能够维持“我很棒”的认知。
三篇文写下来,我也经历了几个不同的阶段。
在写裂璺的时候,我刚脱离迷茫,意识到自律者得自由,正在培养自己成为一个自律的人,写破立的时候,我处于学习惰怠期,热衷于健身与思考人生,还有提高文笔...写羽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自律起来总有逼自己的倾向,开始调整这一问题,寻找自律的平衡。
到现在,我本以为这类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又发现我对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宽容...
总之这类探索持续了很久,在文里大概可以看出一些。
写东西还是有助于整理思绪的,在输出的过程中必须把心里想的东西清晰地表达出来,于是就慢慢形成了现在的三观。
所以写文,对我来说还是挺好。
不过也就到这里了,之后大概是不会写文了,这段时间也退圈清了小号。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1-28 00:02:00 +0800 CST  
也就是说,回归正事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以上,祝愿各位都能得偿所愿,新年快乐。
哦对,本来是生日贺文,所以也顺便祝自己生日快乐。
柔软而不柔弱,坚强而不坚硬。
嗯,晚安。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1-28 00:18:00 +0800 CST  
申精成功,写个师兄的番外庆祝一下。
也算是对不思生日礼物的一点回报吧。
“希望养猛鬼,热情喂狂风。”
万事俱备了,狂风吃饱了。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2-09 21:15:00 +0800 CST  
番外之不死不休

杨书念是谁?

一位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

从小接受着严格教育的他成绩一直优异,并且早早地就学会了“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那套,不仅在学校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家也是老杨唯一的心头肉。

这不,才刚满十二岁,就已经浑身上下都是点亮了的技能点,从二胡书法到围棋国画,老杨把自己会的都给教了,不会的,媳妇儿都给教了,二老在家就能整出个一对一vip兴趣班了。

而杨爹杨妈常年出差国内外,偶尔回来一趟…

“哟,我家书念的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哎,书念你真是画得一手好鸡啊。”

“书念,你又学了围棋?!”

“书念啊,你累不累,别拉了行吗?”

“诶,书念你什么时候学的羽毛球???”

“嗯…”背着球拍的杨书念歪着脑袋想了想,“前天吧。”

杨爹欲哭无泪,“爸——”

“哎哟哟,叫什么叫,赶紧送孩子去!”

老杨把刚灌好的温水递给杨书念,还顺带摸了两下毛茸茸的脑袋。

“好孩子,去吧。”

杨书念乖乖地微鞠一躬,“爷爷再见。”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2-09 21:48:00 +0800 CST  
这杨家到球馆其实也不过就十分钟的车程,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

杨书念下了车,车窗开着,他站好后又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道别前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爸爸妈妈,你们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杨爹熟练地拨了档位,脚都放在了油门上。

“不知道,要回来了会告诉爷爷,你…”他看了一眼杨书念身后的球馆,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这样的地方,“不想学的东西要跟爷爷说,别太累。”

杨妈在后座应和:“对,做你喜欢做的事,比如拆拆电话啊,学学奥数啊,鼓捣冰箱啊什么的,都不错的。”

“...妈妈,我喜欢打球的。”

“噢…那好吧,运动也是不错的,只要别跟我们一样都学文了就好。”

杨爹配合地一脸痛定思痛,“学文太惨了,天天要出差,好了书念,我们赶飞机,下回再叙!”

“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汽车绝尘而去,杨书念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了球馆。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2-09 22:09:00 +0800 CST  
“教练好!”

龙岩睡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啊…你好。”

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回头看了一眼时间,突然就炸了,“靠,我才睡了五分钟?这么早你过来干啥!”

杨书念一脸无辜,“训练啊,教练。”

“还有二十分钟才训练,”龙岩枕回胳膊上,进入睡眠状态前还不忘嘀咕一句,“我就睡十分钟…”

然后一睡就睡了半小时。

龙岩醒来的时候学员都已经到了,正三两成群地在休息区玩耍。

他打着呵欠走过去,“都在这儿玩啥?跑步了没?压腿了没?热身了没?”

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地都乖乖出去跑圈了。

只剩下杨书念一个,还旁若无人地在角落里练挥拍。

“嘿,小子!”

杨书念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教练。

龙岩这才发现这小子满头的大汗。

“你热了身了?”

杨书念转过身来,端端正正站着,“是的,教练,你睡觉的时候我跑了五圈了。”

龙岩笑了,“怎么,热身那两圈还不够你跑么?”

杨书念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嘿,有意思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杨书念,杨树的杨,念书的书念。”

龙岩朗朗大笑,“书生气儿,你爹妈不会都是老师吧?”

“您怎么知道?”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2-09 22:48:00 +0800 CST  
杨书念学球不过两天,一直在习惯握拍和练挥拍,别说打球了,这羽毛球他是碰都没碰着一个。

好在这第三天教练终于让他接个球试试了,杨书念提起球拍就摆好了动作姿势,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龙岩扬了嘴角,稳稳当当地发了个球。

杨书念左手指着球,身体自然地做出反应,转身,挥拍,击球。

动作堪称流畅,击球点正中靶心。

球按着抛物线落到了龙岩身后,没出界,但力度还有所欠缺。

杨书念眼中尽是兴奋,他故作镇定地托了一下眼镜,气质文质彬彬,表情欣喜若狂。

“教练,再来一个!”

龙岩捡了个球又发过去,心里不禁感叹。

真是个好苗子啊。

可惜年纪太大了。

十二岁,这年纪真是太大了。

别说是个好苗子,就算是天才,这年纪也是大了。

在羽毛球界,培养一个职业羽毛球运动员,起码要从五六岁开始接受训练,十二三岁入省队,十八岁如果还没入国家队,基本上也是无望成为职业运动员了。

就算龙岩刚退役下来,还有资格给队里做介绍,这年纪也是大到不可能被接受的了。

龙岩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这也是有点想太多了,别说走职业,这小子看着就是个书香门第,怎么也不可能走体育这条道儿啊。

玩玩即可,混混就行。

当然,杨书念是不知道教练这些心思和纠结的。

直到他练球练了一个月。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2-09 23:27:00 +0800 CST  

杨书念非常后悔自己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

从小的教育告诉他,一个文明人,是不应该说脏话爆粗的。

但他发现自己,真是太他娘的喜欢打球了!

每一次接球都让他愉悦,每一次击球都让他兴奋,每一次发力都让他酣畅淋漓。

这可比枯燥无聊的书法二胡好玩儿多了。

他可以不知疲倦地在球场上来回跑动,可以在没人陪练的时候对着墙打一个小时,可以忍受简单重复的挥拍和没有尽头的步法训练,甚至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可龙岩就不得不为此发愁了。

一块儿训练的十来个人里,杨书念的进步远远超过其他人,本来水平相近的人训练还能挺好安排的,现在有一个人水平太突出了,又没有理由将他与其他人区别对待,都是一样当兴趣练练的东西,总不可能玩太狠了吧?

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是,这孩子开始天天缠着要跟他对打了。

“教练,我跑完五圈了,能跟我打打吗?”

“教练,两圈蛙跳也完成了,现在能跟我打打了吗?”

“教练,下课后再陪我打十分钟好吗?”

真是要了命了。

熊孩子体力无穷无尽啊。

“不打了不打了,差不多得了啊,你又不走职业,这么练干啥?”

龙岩放下拍子,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看眼时间…

日,都七点了?!不看时间都没发现天色已经暗了。

“这么晚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昂。”

他推了推杨书念,却没有动静。

杨书念推了一下眼镜,抬起了头。

“教练,我能走职业吗?”

“不能。”龙岩回答得坚决。

“为什么不能?”

龙岩支吾了一下,随便扯了个理由。

“你近视眼。”

“这不妨碍我打球啊,你也看见了,我看得清球的。”

“...”

杨书念继续问,“那我还能走职业吗?”

“不能的。”依旧坚决。“你年纪太大了。”

杨书念沉默了片刻。

“多大才不算大?”

“一般要从六岁就开始训练,到你这个年纪应该参加省队选拔了。”

“是吗…”

龙岩擦了擦汗,声音减弱的问句让他感到有些惋惜。

孩子很努力了,但还是没有可能。

杨书念再仰起头,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我能参加省队选拔吗?”

这…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参加了也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

“你家里能同意吗?而且你水平根本不够,你接受训练的时间太短了,你能打得赢谁?”

杨书念垂下目光,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

“我回去问问吧。”

第二天,杨书念照常提前半小时来了球馆,还是那副乖巧斯文的样子,一身摆不脱的书生气,但…走路的样子似乎有些异样。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龙岩面前,仰着头,额上满满地铺着细汗。

“教练,我申请参加省队选拔。”

龙岩不掩讶异,“你家里人真同意啦?!”

杨书念郑重其事地点头,“对,请您为我安排加练,不上课的时候我都可以过来。”

龙岩真是不明白这孩子是怎么得到同意的,走职业,这可是走职业!

才十二岁,突然就要定了以后的职业,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改变人生轨迹了吧?

难以置信,龙岩又问了一遍,“你家都同意了?!”

杨书念眼神有点闪躲,他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又迅速冷静下来。

“是的,本来爷爷不同意的,但我和他谈成了条件。”

“什么条件?”

“没过选拔,就…不打球了,嗯…还要挨罚的。”

龙岩了然,不再过问。但经过一番思索之后还是选择了劝阻。

“你想清楚,你要通过选拔,几乎是不可能的。”

“教练,你也说了,是几乎不可能,那就说明是还有可能的。”

“是啊,你要是能一天练24个小时,说不定还有可能。”

杨书念语噎,“24小时不太可能…八个小时可以吗?”

八个小时?

“你一个六年级学生,上哪儿找这八小时?”

“下午原本的两小时,中午一小时,早上两小时,晚上三小时。这是我的全部了。您觉得可以的就都可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我都要,你每天都得五点过来练球,一直练到晚上9点多!”

杨书念扶了一下眼镜,默算了一下再次开口。

“那么…到晚上十点半?这真的是全部了。”

这孩子疯了。

龙岩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好,那就十点。”

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楼主 谨庠  发布于 2017-02-10 00:52:00 +0800 CST  

楼主:谨庠

字数:50873

发表时间:2016-12-08 04: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1-08 16:20: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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