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Three Tears（心血来潮的..短片）
“想什么呢！”他突然就有些着恼，冲着我的屁股狠狠就是一巴掌，“再胡说我就打脸了！没正经。”
“王磊。你打脸我也要说——那个，王磊，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
“啪！”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巴掌给抽断了，他一向言必出行必果，从来都不骗我——说打脸，还真就敢打脸。只不过——我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反而真的有点对他动情了。
哎，我记得以前我哥们儿还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过我——人可以没有贱气，但是绝对不能没有贱骨。我绝对是有贱骨的那一位。好吧，被甩了一耳光还动情的人，也许只有我一个了。
于是我拉着他的手，贱兮兮地笑着：“王磊，你打我这一巴掌太疼了，你是不是练过铁砂掌什么的。暴力狂这个称号，你要是敢说你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王磊大概真被我吓到了，他居然连鄙视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不做了，扭身就要走。
这怎么能行呢？我慌忙上前拽住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王磊！我是认真的。”
他回过头，眼神里的慌乱和愤怒昭然若揭，他甩开我拉住他的手，“齐铭，我希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而且，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就是没恋爱过，我也不想恋爱，尤其是和你，和男人。你不必为了我——在你人生里留下这段同性恋不美好的阴影。”
“谁在可怜你！是你在自怜自艾！你敢说你从来没动过心吗，不管是对谁，你敢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王磊，是你自己在可怜你自己，你不敢面对，所以你才用这种犀利的言辞来面对每一段可能发生的感情，包括我！王磊，同性恋怎么了，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好是个男人，仅此而已！”
我也有点发怒，言语间的刻薄是王磊从没见识过的。王磊有些怔，我却有些渴。
所以我干瘪着嗓子咳嗽起来，大概是刚刚说太多话闪了舌头，我这一口气没顺过来，咳嗽便止不住的顺着我的喉咙往外冒，我边咳嗽边骂他，“你大爷的！就知道教育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王磊见我咳嗽的厉害，慌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身上，然后柔声跟我说：“肯定是风大吹着了，快走吧，仔细回去又感冒了。”
这是个什么人呐！不知道给我倒杯水什么的！套上外套就不咳了吗！！真是蹩脚的关心！我白了他一眼，跟着他从咖啡店走了下来。
奇怪的是，回到一楼的空地上，我真就不咳嗽了。
“王磊，你还要拒绝我吗？”我刚咳嗽完，眼睛里面都是湿蒙蒙的，落在他眼里的样子应该比较楚楚可怜吧。
王磊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我都感觉天都快亮了的时候，他的眼睛才又重新光泽起来，“齐铭，如果你要做我女朋友的话——我可以——”
什么？！！我做他——女，女朋友？！！！我是攻，我才是攻啊！！我瞪圆了眼睛对他怒目而视，“王磊！你做我女朋友还差不多！”
王磊哈哈的笑着，然后突然紧紧环住我。
我感觉时间忽然一下子停了。周围也似乎没有了任何声音。只剩下他，只有他，他的呼吸是那么急促，心跳是那么有力，鼻腔里似乎还喷薄出温柔的暖意，真叫我心醉。
我也伸出手，用力给予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忽然我听他说：“谢谢你。”
这温柔的语气似乎彻底将我麻醉，我借着比他低两公分的劣势，安心又贪婪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只这一蹭，我似乎看到了周围已经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了。
大爷啊！
这是什么地方啊！国贸啊！妈呀！第二天要上头条啊！！！
我慌忙推开王磊，不等他反应过来，扯着他的手拉着他向远处狂奔。
“王磊。你打脸我也要说——那个，王磊，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
“啪！”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巴掌给抽断了，他一向言必出行必果，从来都不骗我——说打脸，还真就敢打脸。只不过——我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反而真的有点对他动情了。
哎，我记得以前我哥们儿还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过我——人可以没有贱气，但是绝对不能没有贱骨。我绝对是有贱骨的那一位。好吧，被甩了一耳光还动情的人，也许只有我一个了。
于是我拉着他的手，贱兮兮地笑着：“王磊，你打我这一巴掌太疼了，你是不是练过铁砂掌什么的。暴力狂这个称号，你要是敢说你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王磊大概真被我吓到了，他居然连鄙视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不做了，扭身就要走。
这怎么能行呢？我慌忙上前拽住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王磊！我是认真的。”
他回过头，眼神里的慌乱和愤怒昭然若揭，他甩开我拉住他的手，“齐铭，我希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而且，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就是没恋爱过，我也不想恋爱，尤其是和你，和男人。你不必为了我——在你人生里留下这段同性恋不美好的阴影。”
“谁在可怜你！是你在自怜自艾！你敢说你从来没动过心吗，不管是对谁，你敢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王磊，是你自己在可怜你自己，你不敢面对，所以你才用这种犀利的言辞来面对每一段可能发生的感情，包括我！王磊，同性恋怎么了，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好是个男人，仅此而已！”
我也有点发怒，言语间的刻薄是王磊从没见识过的。王磊有些怔，我却有些渴。
所以我干瘪着嗓子咳嗽起来，大概是刚刚说太多话闪了舌头，我这一口气没顺过来，咳嗽便止不住的顺着我的喉咙往外冒，我边咳嗽边骂他，“你大爷的！就知道教育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王磊见我咳嗽的厉害，慌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身上，然后柔声跟我说：“肯定是风大吹着了，快走吧，仔细回去又感冒了。”
这是个什么人呐！不知道给我倒杯水什么的！套上外套就不咳了吗！！真是蹩脚的关心！我白了他一眼，跟着他从咖啡店走了下来。
奇怪的是，回到一楼的空地上，我真就不咳嗽了。
“王磊，你还要拒绝我吗？”我刚咳嗽完，眼睛里面都是湿蒙蒙的，落在他眼里的样子应该比较楚楚可怜吧。
王磊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我都感觉天都快亮了的时候，他的眼睛才又重新光泽起来，“齐铭，如果你要做我女朋友的话——我可以——”
什么？！！我做他——女，女朋友？！！！我是攻，我才是攻啊！！我瞪圆了眼睛对他怒目而视，“王磊！你做我女朋友还差不多！”
王磊哈哈的笑着，然后突然紧紧环住我。
我感觉时间忽然一下子停了。周围也似乎没有了任何声音。只剩下他，只有他，他的呼吸是那么急促，心跳是那么有力，鼻腔里似乎还喷薄出温柔的暖意，真叫我心醉。
我也伸出手，用力给予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忽然我听他说：“谢谢你。”
这温柔的语气似乎彻底将我麻醉，我借着比他低两公分的劣势，安心又贪婪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只这一蹭，我似乎看到了周围已经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了。
大爷啊！
这是什么地方啊！国贸啊！妈呀！第二天要上头条啊！！！
我慌忙推开王磊，不等他反应过来，扯着他的手拉着他向远处狂奔。
相比起着急的我，王磊显得很是开心，他很没素质的在大街上开心的狂笑，还依依呀呀的乱喊，那叫一个happy啊！难道是他雄性荷尔蒙开始分泌了？……是啊，以前他不交女朋友，这些年是咋过的啊！我不禁有些佩服起他来，捏着他的手也用上了十足的力气。
他这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收敛的声音，对我说，“齐铭，就在一起吧。”
我心里一紧。
他却笑笑，眼睛闪的像是天边的星星。
“王磊，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呼哧带喘的停住脚步，尽量让面上的表情不那么邪恶。
“好。”王磊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估计是跑的太累了。
“这些年，你怎么熬过来的？自己用手吗？”我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一个上下撸动的动作，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以后有了你，是不是就解放了我的双手了？”他笑的比我还贼。
Fuсk！！他原来是个重口味啊。我一直以为他跟我一样也是小清新的！我被他的话着实吓了一跳：“喂喂，我们是柏拉图式的恋爱，柏拉图懂吗？！再说，要做，也是我压你。”
我承认，他这人有时候逻辑思维能力不大好，所以我才能听他说出这样的话：“齐铭，如果我压你的话——咱俩就都是第一次。怎么样，不觉得很美好吗？”
“王磊！！！你混蛋！！！”我伸出魔爪，一下抓在他的分身上，也顾不得是不是有人看，“老子是攻！！老子是攻！！老子是攻！！”
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王磊那晚的样子。
因为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明朗。
也许是因为我安慰了他长达三十年的寂寞的心，也许是两个患有癌症的人都需要彼此的慰藉，也许是人都需要更多的爱来填满人生的遗憾。
可是，虽然有过那么多的也许，却终究——不是爱情。
我懂。
我相信王磊比我更懂。
我和王磊偷偷溜出医院的代价简直惨重极了。我的父母和我进行了十八个小时苦口婆心的谈话，周大夫看我的眼神已经由无奈变成了愤恨，上面的领导要求我和王磊联名签署书面检查，甚至说出了如果下次再这样就让我转院的话来。
最最严重的是，王磊被迫转了病区，并勒令在住院期间不许再见我。
有时候一个人做一个决定可能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比如，我俩这次的“越狱”。但是有时候这一个瞬间做的决定可能会影响一个故事的结局。你不想，你怕，可是，你也无从逃避。
现在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天我们没有逃出去，没有过在天台上的那些对话，是不是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状况。
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还可以仅仅因为内心的一时想法就很轻易的去做一个决定。是不是草率我们也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我们也不会去想，只因为随意的喜欢、厌恶、不服气或者别的什么就轻易的那么做了
。
我想，大概我们那时都是任性的，甚至还带有一点自私。但是，我觉得现在已经长大的我们，已经学会圆滑世故的我们，已经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我们，并不后悔自己曾经因为一些小小的情愫而做出的那些决定。即使那些决定有时候带来的苦果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我应该不后悔。
他也应该不会吧。
所以，当我再次见到王磊的时候，已经是七月的仲夏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我失明了。
他这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收敛的声音，对我说，“齐铭，就在一起吧。”
我心里一紧。
他却笑笑，眼睛闪的像是天边的星星。
“王磊，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呼哧带喘的停住脚步，尽量让面上的表情不那么邪恶。
“好。”王磊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估计是跑的太累了。
“这些年，你怎么熬过来的？自己用手吗？”我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一个上下撸动的动作，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以后有了你，是不是就解放了我的双手了？”他笑的比我还贼。
Fuсk！！他原来是个重口味啊。我一直以为他跟我一样也是小清新的！我被他的话着实吓了一跳：“喂喂，我们是柏拉图式的恋爱，柏拉图懂吗？！再说，要做，也是我压你。”
我承认，他这人有时候逻辑思维能力不大好，所以我才能听他说出这样的话：“齐铭，如果我压你的话——咱俩就都是第一次。怎么样，不觉得很美好吗？”
“王磊！！！你混蛋！！！”我伸出魔爪，一下抓在他的分身上，也顾不得是不是有人看，“老子是攻！！老子是攻！！老子是攻！！”
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王磊那晚的样子。
因为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明朗。
也许是因为我安慰了他长达三十年的寂寞的心，也许是两个患有癌症的人都需要彼此的慰藉，也许是人都需要更多的爱来填满人生的遗憾。
可是，虽然有过那么多的也许，却终究——不是爱情。
我懂。
我相信王磊比我更懂。
我和王磊偷偷溜出医院的代价简直惨重极了。我的父母和我进行了十八个小时苦口婆心的谈话，周大夫看我的眼神已经由无奈变成了愤恨，上面的领导要求我和王磊联名签署书面检查，甚至说出了如果下次再这样就让我转院的话来。
最最严重的是，王磊被迫转了病区，并勒令在住院期间不许再见我。
有时候一个人做一个决定可能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比如，我俩这次的“越狱”。但是有时候这一个瞬间做的决定可能会影响一个故事的结局。你不想，你怕，可是，你也无从逃避。
现在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天我们没有逃出去，没有过在天台上的那些对话，是不是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状况。
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还可以仅仅因为内心的一时想法就很轻易的去做一个决定。是不是草率我们也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我们也不会去想，只因为随意的喜欢、厌恶、不服气或者别的什么就轻易的那么做了
。
我想，大概我们那时都是任性的，甚至还带有一点自私。但是，我觉得现在已经长大的我们，已经学会圆滑世故的我们，已经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我们，并不后悔自己曾经因为一些小小的情愫而做出的那些决定。即使那些决定有时候带来的苦果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我应该不后悔。
他也应该不会吧。
所以，当我再次见到王磊的时候，已经是七月的仲夏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我失明了。
其实说失明吧，也并不完全是失明。因为，我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点模糊的亮光，可是，也只是隐隐约约而已。
周大夫罗了八嗦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术语。结果当我淡定的跟王磊打电话的时候，被王磊一句话就给概括了，“压迫到视觉神经了。如果再不手术，到了晚期，就不只是失明这么简单了。”
电话里王磊的声音是那么虚弱。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安。
“齐铭！你要倔强到什么时候！你已经错过手术的最佳时机了。你还等什么？你经常让我抓住青春的尾巴。你呢，你就不能抓住治疗的尾巴！齐铭！”王磊这货，真像个小疯子，失明的人是我，好不好。
我觉得我绝对有种大无畏的精神。
失明带给我困扰其实并不少。比如，我不能再画画了，仙剑五也无法通关了。什么艾薇儿的演唱会，曼联的球赛，奥龘斯卡的电影也都和我说拜拜了。甚至我连我最喜欢的春天都无法再去观赏了，还有，我再也无法看王磊那人贱合一的笑容了。
生活本就是遗憾叠着遗憾，问题连着问题。其实我并不抱怨，虽然我知道解决问题才是王道，但是——
我无法想象我还活着，却是个小瞎子的悲凉景象。那倒不如死了。
或者，我也无法想象，没有了王磊的小瞎子齐铭，会不会得了什么抑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那比身体残疾更要可怕。
半年。足够一个人去了解另一个人，然后依赖上那个人，而偏偏那个人，正是迄今为止，最懂你，最关心你的人。
而王磊，对于我齐铭来讲，就是那个让我像吸食海龘洛因一样慢慢依赖上的，那个人。
可是我从未对王磊说过那么煽情的话。
而王磊也只是对我说，我还有深爱我的爸爸妈妈，我不能自私到这种程度。
爸爸妈妈？好吧，我的父母也很爱我，对此我深信不疑。
只是他们爱我方式就只体现在我银行卡上定期上升的数字上，哦，对了对了，我都忘了，还有两个礼拜例行公事的一个越洋电话上。
如果真的被捧在手心，如何能让我心冷到连死都不怕？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生无可恋。
别看我性格还算是挺开朗的，可是朋友却不多。因为我从小就害怕别人说我跟他们不一样，因为从来没人管我学习好不好，因为从来没人到学校来给我开家长会，因为从来没人在我和同学打架的时候把我从派龘出所保出来。
所以在被人漠视的童年里，我学会了自娱自乐，玩世不恭。这真的不怪我，不怪我啊。
说真的，一个人惯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呢？
可是，王磊的一顿狠揍让我在疼痛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我贱吧，我真贱，可是我真想陪他一起死，真龘他妈的想。
我拒绝手术大概让王磊很恼火，而我的执拗却让王磊很心疼。这些，我都懂。
可是，王磊那个混蛋表达恼火和心疼的方式却深深中伤了我。
周大夫罗了八嗦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术语。结果当我淡定的跟王磊打电话的时候，被王磊一句话就给概括了，“压迫到视觉神经了。如果再不手术，到了晚期，就不只是失明这么简单了。”
电话里王磊的声音是那么虚弱。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安。
“齐铭！你要倔强到什么时候！你已经错过手术的最佳时机了。你还等什么？你经常让我抓住青春的尾巴。你呢，你就不能抓住治疗的尾巴！齐铭！”王磊这货，真像个小疯子，失明的人是我，好不好。
我觉得我绝对有种大无畏的精神。
失明带给我困扰其实并不少。比如，我不能再画画了，仙剑五也无法通关了。什么艾薇儿的演唱会，曼联的球赛，奥龘斯卡的电影也都和我说拜拜了。甚至我连我最喜欢的春天都无法再去观赏了，还有，我再也无法看王磊那人贱合一的笑容了。
生活本就是遗憾叠着遗憾，问题连着问题。其实我并不抱怨，虽然我知道解决问题才是王道，但是——
我无法想象我还活着，却是个小瞎子的悲凉景象。那倒不如死了。
或者，我也无法想象，没有了王磊的小瞎子齐铭，会不会得了什么抑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那比身体残疾更要可怕。
半年。足够一个人去了解另一个人，然后依赖上那个人，而偏偏那个人，正是迄今为止，最懂你，最关心你的人。
而王磊，对于我齐铭来讲，就是那个让我像吸食海龘洛因一样慢慢依赖上的，那个人。
可是我从未对王磊说过那么煽情的话。
而王磊也只是对我说，我还有深爱我的爸爸妈妈，我不能自私到这种程度。
爸爸妈妈？好吧，我的父母也很爱我，对此我深信不疑。
只是他们爱我方式就只体现在我银行卡上定期上升的数字上，哦，对了对了，我都忘了，还有两个礼拜例行公事的一个越洋电话上。
如果真的被捧在手心，如何能让我心冷到连死都不怕？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生无可恋。
别看我性格还算是挺开朗的，可是朋友却不多。因为我从小就害怕别人说我跟他们不一样，因为从来没人管我学习好不好，因为从来没人到学校来给我开家长会，因为从来没人在我和同学打架的时候把我从派龘出所保出来。
所以在被人漠视的童年里，我学会了自娱自乐，玩世不恭。这真的不怪我，不怪我啊。
说真的，一个人惯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呢？
可是，王磊的一顿狠揍让我在疼痛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我贱吧，我真贱，可是我真想陪他一起死，真龘他妈的想。
我拒绝手术大概让王磊很恼火，而我的执拗却让王磊很心疼。这些，我都懂。
可是，王磊那个混蛋表达恼火和心疼的方式却深深中伤了我。
那是7月16日晚上。
我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正好是王磊的生日。
我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管事周唐僧才允许王磊到我的病房里探视。
这可是我自从上次跟他在国贸楼顶表白后见的第一面。虽然——我也见不到他。我想送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见面礼。可是这丫，这丫，这丫居然一关门就甩了我一个耳光！！！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风在我脸前刮过，也许是瞎子的听觉要比平常人敏锐一点，我还听到嗖的一声。只是听完这声响，我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煽蒙了。然后一个没站稳，直挺挺歪倒在地上，嘴巴里也有种腥腥的味道。哎呀，不会流血了吧！
我捂着被打的脸，瞪着我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试图寻找那个对我施以暴力的人。
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有双手拽着我的毛寸将我拎了起来。操，他手劲还是那么大，直拽的我头皮发麻。那种尖锐的痛似乎从头顶一直冲到我脚底板，我禁不住叫出声来。
“齐铭！你真是欠揍！为什么不做手术？为什么！！”他整个一咆哮帝在世，振聋发聩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直吵得我脑袋发懵。
“喂喂，王磊，我是瞎了，不是聋了，你不用嚷嚷，我能听见——”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上着了一鞭子，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抽翻在地。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我似乎把王磊那货激怒了，他下手之狠辣直让我感觉我身体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快被他抽烂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劈头盖脸的抽打过我。没有章法，没有语言，没有数量，还不分地方。难道他喜欢打人屁股的爱好给戒了？还是这次他真的生我气了？还是说，他想直接抽死我然后陪我殉葬？……
可是倒在地上的我是来不及给他要个答案的。即使我想开口，也没这个机会，因为我此时已经疼到牙关打颤，连嘴都张不开。
皮鞭子又兜卷着风抽下来，打在我身体每一寸地方。
前胸。后背。脖颈。屁股。大腿。小腿。甚至连胯部也不放过。
我扭动着身子，打颤的牙齿还在试图紧紧咬着嘴里的嫩肉。我不想喊出声，因为我突然觉得，他打我，他似乎比我更痛。甚至我比他疼的还要轻一点，我是肉体痛，而他，是疼在心里。
正在我被他抽的昏天黑地日夜不分的时候，他那双大手又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抓了起来。他不爱打屁股了，可是抓别人头发的毛病怎么也不知道跟着一块改改。
我感觉自己被他扯着向前脱了几步，忽然听到他问我：“做不做手术？”
刚才挨打时咬破了嘴唇和口腔，我刚想开口说话，一口血突然翻了上来。哎哟，真是的，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被打到吐血。我犹自大口大口喘着气，吐出嘴里血沫子，然后分辨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似乎能看到他满含怒气的眸子。
我用尽力气扯出一个不那么狼狈的笑容，摇了摇头。
“噗！”我只觉得我肚子上狠狠一阵闷痛，身子也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不肖三秒钟又狠狠摔在墙上，还伴随着“咣当”一声闷响。这可要了我的钦命了，我只感觉眼前发黑，身后的伤，不不，是浑身的伤都叫嚣起来，五脏六腑似乎也被撞移了位置。我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噗”的喷涌了出来，我都能想象那口血喷在墙上，像一朵美丽的小花。
“做不做手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让我狠狠打了个哆嗦。
此时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脑子里的思维还算是清晰，我拼命张嘴，费了半天劲才挤出一个字，“不。”
他一把抓住我，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做不做手术！”他的语气中还带了些无奈。
我被他抽的身子一歪，而后拼命抓紧他的衣服下摆，用力摇了摇头。
“啪！”又一个耳光掴在我俊俏的面上。
“别逼我打死你，做不做手术！”他声音有些颤抖，不是怒极了就是恨极了。
我伏在他腿间休息了一会儿，定定地喘着粗气。屋子里静极了，用语文老师的话说，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尤其是对于听力那么敏锐的我来讲。
他也没了动静，由着我静静跪趴在他腿间。想必这货也打累了，毕竟他也是一病入膏肓的病号，打人这么消耗体力的事情做了这么久还是要打个坐回复一下体力的。
都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
这句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因为上帝夺走了我的眼睛，却给了我良好的听力，以及——嗅觉。
此刻的我趴伏在他的腿间，时间久了竟然跨过了我身体上散发的血腥味闻到了他那里略带男人气的味道。这一闻可惊到了我，这么暧昧，这么火辣，这么重口的姿势，我不要！！！于是我推开了他，用手撑着地，脸上早已被打的火辣辣的，可是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热气腾腾。
王磊自然不懂我在想什么，他又揪着我的头发逼我抬头面对着他，这次倒是波澜不惊：“想清楚了？做不做手术！”
“可，可不可以——给我块——巧克力吃。”我龘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怔愣，因为他抓我头发的手顿了一顿。
我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正好是王磊的生日。
我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管事周唐僧才允许王磊到我的病房里探视。
这可是我自从上次跟他在国贸楼顶表白后见的第一面。虽然——我也见不到他。我想送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见面礼。可是这丫，这丫，这丫居然一关门就甩了我一个耳光！！！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风在我脸前刮过，也许是瞎子的听觉要比平常人敏锐一点，我还听到嗖的一声。只是听完这声响，我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煽蒙了。然后一个没站稳，直挺挺歪倒在地上，嘴巴里也有种腥腥的味道。哎呀，不会流血了吧！
我捂着被打的脸，瞪着我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试图寻找那个对我施以暴力的人。
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有双手拽着我的毛寸将我拎了起来。操，他手劲还是那么大，直拽的我头皮发麻。那种尖锐的痛似乎从头顶一直冲到我脚底板，我禁不住叫出声来。
“齐铭！你真是欠揍！为什么不做手术？为什么！！”他整个一咆哮帝在世，振聋发聩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直吵得我脑袋发懵。
“喂喂，王磊，我是瞎了，不是聋了，你不用嚷嚷，我能听见——”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上着了一鞭子，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抽翻在地。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我似乎把王磊那货激怒了，他下手之狠辣直让我感觉我身体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快被他抽烂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劈头盖脸的抽打过我。没有章法，没有语言，没有数量，还不分地方。难道他喜欢打人屁股的爱好给戒了？还是这次他真的生我气了？还是说，他想直接抽死我然后陪我殉葬？……
可是倒在地上的我是来不及给他要个答案的。即使我想开口，也没这个机会，因为我此时已经疼到牙关打颤，连嘴都张不开。
皮鞭子又兜卷着风抽下来，打在我身体每一寸地方。
前胸。后背。脖颈。屁股。大腿。小腿。甚至连胯部也不放过。
我扭动着身子，打颤的牙齿还在试图紧紧咬着嘴里的嫩肉。我不想喊出声，因为我突然觉得，他打我，他似乎比我更痛。甚至我比他疼的还要轻一点，我是肉体痛，而他，是疼在心里。
正在我被他抽的昏天黑地日夜不分的时候，他那双大手又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抓了起来。他不爱打屁股了，可是抓别人头发的毛病怎么也不知道跟着一块改改。
我感觉自己被他扯着向前脱了几步，忽然听到他问我：“做不做手术？”
刚才挨打时咬破了嘴唇和口腔，我刚想开口说话，一口血突然翻了上来。哎哟，真是的，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被打到吐血。我犹自大口大口喘着气，吐出嘴里血沫子，然后分辨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似乎能看到他满含怒气的眸子。
我用尽力气扯出一个不那么狼狈的笑容，摇了摇头。
“噗！”我只觉得我肚子上狠狠一阵闷痛，身子也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不肖三秒钟又狠狠摔在墙上，还伴随着“咣当”一声闷响。这可要了我的钦命了，我只感觉眼前发黑，身后的伤，不不，是浑身的伤都叫嚣起来，五脏六腑似乎也被撞移了位置。我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噗”的喷涌了出来，我都能想象那口血喷在墙上，像一朵美丽的小花。
“做不做手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让我狠狠打了个哆嗦。
此时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脑子里的思维还算是清晰，我拼命张嘴，费了半天劲才挤出一个字，“不。”
他一把抓住我，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做不做手术！”他的语气中还带了些无奈。
我被他抽的身子一歪，而后拼命抓紧他的衣服下摆，用力摇了摇头。
“啪！”又一个耳光掴在我俊俏的面上。
“别逼我打死你，做不做手术！”他声音有些颤抖，不是怒极了就是恨极了。
我伏在他腿间休息了一会儿，定定地喘着粗气。屋子里静极了，用语文老师的话说，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尤其是对于听力那么敏锐的我来讲。
他也没了动静，由着我静静跪趴在他腿间。想必这货也打累了，毕竟他也是一病入膏肓的病号，打人这么消耗体力的事情做了这么久还是要打个坐回复一下体力的。
都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
这句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因为上帝夺走了我的眼睛，却给了我良好的听力，以及——嗅觉。
此刻的我趴伏在他的腿间，时间久了竟然跨过了我身体上散发的血腥味闻到了他那里略带男人气的味道。这一闻可惊到了我，这么暧昧，这么火辣，这么重口的姿势，我不要！！！于是我推开了他，用手撑着地，脸上早已被打的火辣辣的，可是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热气腾腾。
王磊自然不懂我在想什么，他又揪着我的头发逼我抬头面对着他，这次倒是波澜不惊：“想清楚了？做不做手术！”
“可，可不可以——给我块——巧克力吃。”我龘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怔愣，因为他抓我头发的手顿了一顿。
“你做手术，等你下了手术台，我给你买巧克力。”王磊这货脸变得太快了。
“想什么呢……”我哆哆嗦嗦的想起他的妹妹也喜欢吃巧克力来，你说说我这个男朋友当的多称职，他把我打成这样我还害怕提起这个伤了他的心，于是我思忖着开了口，“我只不过是想补充一下体力，牛奶——牛奶也可以。”
“还要补充体力接着挨，是吗？这么说——还是不肯手术？是吗？宁可被我打死，也不动手术！！”
唉，太聪明的人往往易怒。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
“王磊。打死我，你跟我一起死。挺好。我说了，我陪你一起死。”果不其然，我说完这句话，又一记耳光狠狠砸了上来。
此时我的脸颊已经肿胀到几乎麻木。我不躲不避，生生受了他这一耳光的锤楚。
“齐铭！好——你有种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到墙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脸就在我面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齐铭，你把我当什么？那天在天台说的话，你到底有几分真心？齐铭，如果你因为我不做手术，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我不就成了杀害你的刽子手了吗？！齐铭，我一生清白，你忍心，就这么毁了我！”
他居然——居然——居然就这么哽咽了。挨打的人是我！是我好不好！我还没哭呢！他大爷的，他哭个毛啊！
可是我的心被他一字一句的哽咽敲打的生疼。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想。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认为我这样做是毁了他？！我的不舍得，我的依赖，我的爱慕，我的一腔热血……就只为了，毁了他？！
“齐铭，希望你健康，希望你有很多灿烂的明天去实现你的愿望。我的责打我的锤楚我的怜爱都是希望你过的更好。”
“齐铭，每一个人都只是穿插在他人生命中的一个片段。有时候你再爱他，你也只能陪他们一程。所以，我也只能陪你一程。你没必要为了我……懂吗？”
“齐铭，你若真心待我好，就要用你的成功来激励我去治病，而不是跟我抱在一起等死。况且你本不该死。不要再傻了……”
“齐铭，你的愿望写了满满一张纸，你不该死，你不能死。你说你自己生无可恋，可是你明明就有那么多愿望，怎么会生无可恋……”
他话语中的苍凉深深蛰痛了我的心。
我被他用手卡住，不知道是这样的动作时间久了让我憋得难受还是我被他的话深深震撼，我一怔之间，登时就泣不成声的哭起来。唉，我明明是个强人，却天生一副熊样，居然又哭了。
这是上次他打了我之后我第二次流泪。
竟然也是为了他。
王磊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我，似乎他看不到我脸上的泪。我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疼，心里闷闷地坠痛让我有些窒息，无法言明的巨大悲伤和恐惧潮水一般涌上心尖，伤心、内疚、不舍、心痛、无奈、苍凉全部从内心的深沟里一齐翻滚上来，淹没了我的小心脏。
“做手术吧齐铭！求求你。”王磊的悲痛似乎不比我少，因为他也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王磊……对不起。”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还能再说什么，此刻的我们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可是我们谁也找不到始作俑者。
王磊一掌抽断了我的抱歉，“告诉我，要不要做手术。”
“别打了王磊。”我抚着地板缓缓撑起身子，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让我，让我说完……王磊，你是我生命中唯一一个懂我关心我照顾我的人，咳咳，让我感觉我的生命是真实和快乐的。我不舍得，不舍得你背负如此的心理负担跟我交往。不舍得让你蒙受那种我不杀伯仁，咳咳，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的痛心。”
我的泪此时已经决堤，心也疼的抽搐。
“王磊……你也许觉得我是个，任性，不讲理，自私的小孩。是啊，我是自私，我到死我还想拽着你一起，从未考虑过，你是不是愿意同我一起。王磊，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可怜我吧……”
我听不到他的回应，只能听见我的泪砸到地板上。一下下，痛击我心里。
“王磊，我这么自私……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甚至还以为你是开心的，快乐的。我从，从来，不想伤害你。”
“齐铭，”他小心的抱起我，动作轻到让我感觉自己像是飘起来一样，“跟你在一起我是开心的，是我在伤害你，是我……如果你不认识我，也许早就手术了，这样你的眼睛也不会看不见。都是我……”
他大爷。他居然还可以这么温柔。他的温柔居然可以穿过时光，让我看到我最初见他的样子。王磊，原来你才是超敌无极大混蛋。你才是那个最有铮铮贱骨的人。
温柔。是一抹穿肠毒药。
我饮下他这一抹温柔，即使只是浅尝辄止，也让我尝到了生离死别的滋味。
“王磊。我以为你愿意跟我一起死。我以为，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以为，你是快乐的，你为了我这份爱慕而快乐。可是——王磊，我们分手吧。”
彼时年少的我还不懂王磊对我的这份用情，那时的我以为能陪爱的人一起死才是证明爱情的最好方式。可是王磊，他只想让我活着，这一个强烈的简单的愿望，却是他当时对我，全部的爱。
当我说出分手这句话时，王磊抱我的手颤了一下。
如果我知道，那是我和他最后一次相见的话，也许我就不会说出分手二字。那居然，真的是永不再见。
“齐铭……”他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大概是我的脸被他抽的太过火辣，我竟然感觉他的泪是冷的。
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的样子着实可笑。
可是那时的我们谁也没笑出来。
理智的人永远都是理智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论在什么场合。
“齐铭。如果分手，你可不可以做手术？”
“啪！”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打的人，居然，还是王磊。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听声辨位的能力居然这么好。只是当时这种无厘头的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逝，更多的是内心的无奈。
“想什么呢……”我哆哆嗦嗦的想起他的妹妹也喜欢吃巧克力来，你说说我这个男朋友当的多称职，他把我打成这样我还害怕提起这个伤了他的心，于是我思忖着开了口，“我只不过是想补充一下体力，牛奶——牛奶也可以。”
“还要补充体力接着挨，是吗？这么说——还是不肯手术？是吗？宁可被我打死，也不动手术！！”
唉，太聪明的人往往易怒。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
“王磊。打死我，你跟我一起死。挺好。我说了，我陪你一起死。”果不其然，我说完这句话，又一记耳光狠狠砸了上来。
此时我的脸颊已经肿胀到几乎麻木。我不躲不避，生生受了他这一耳光的锤楚。
“齐铭！好——你有种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到墙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脸就在我面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齐铭，你把我当什么？那天在天台说的话，你到底有几分真心？齐铭，如果你因为我不做手术，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我不就成了杀害你的刽子手了吗？！齐铭，我一生清白，你忍心，就这么毁了我！”
他居然——居然——居然就这么哽咽了。挨打的人是我！是我好不好！我还没哭呢！他大爷的，他哭个毛啊！
可是我的心被他一字一句的哽咽敲打的生疼。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想。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认为我这样做是毁了他？！我的不舍得，我的依赖，我的爱慕，我的一腔热血……就只为了，毁了他？！
“齐铭，希望你健康，希望你有很多灿烂的明天去实现你的愿望。我的责打我的锤楚我的怜爱都是希望你过的更好。”
“齐铭，每一个人都只是穿插在他人生命中的一个片段。有时候你再爱他，你也只能陪他们一程。所以，我也只能陪你一程。你没必要为了我……懂吗？”
“齐铭，你若真心待我好，就要用你的成功来激励我去治病，而不是跟我抱在一起等死。况且你本不该死。不要再傻了……”
“齐铭，你的愿望写了满满一张纸，你不该死，你不能死。你说你自己生无可恋，可是你明明就有那么多愿望，怎么会生无可恋……”
他话语中的苍凉深深蛰痛了我的心。
我被他用手卡住，不知道是这样的动作时间久了让我憋得难受还是我被他的话深深震撼，我一怔之间，登时就泣不成声的哭起来。唉，我明明是个强人，却天生一副熊样，居然又哭了。
这是上次他打了我之后我第二次流泪。
竟然也是为了他。
王磊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我，似乎他看不到我脸上的泪。我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疼，心里闷闷地坠痛让我有些窒息，无法言明的巨大悲伤和恐惧潮水一般涌上心尖，伤心、内疚、不舍、心痛、无奈、苍凉全部从内心的深沟里一齐翻滚上来，淹没了我的小心脏。
“做手术吧齐铭！求求你。”王磊的悲痛似乎不比我少，因为他也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王磊……对不起。”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还能再说什么，此刻的我们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可是我们谁也找不到始作俑者。
王磊一掌抽断了我的抱歉，“告诉我，要不要做手术。”
“别打了王磊。”我抚着地板缓缓撑起身子，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让我，让我说完……王磊，你是我生命中唯一一个懂我关心我照顾我的人，咳咳，让我感觉我的生命是真实和快乐的。我不舍得，不舍得你背负如此的心理负担跟我交往。不舍得让你蒙受那种我不杀伯仁，咳咳，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的痛心。”
我的泪此时已经决堤，心也疼的抽搐。
“王磊……你也许觉得我是个，任性，不讲理，自私的小孩。是啊，我是自私，我到死我还想拽着你一起，从未考虑过，你是不是愿意同我一起。王磊，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可怜我吧……”
我听不到他的回应，只能听见我的泪砸到地板上。一下下，痛击我心里。
“王磊，我这么自私……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甚至还以为你是开心的，快乐的。我从，从来，不想伤害你。”
“齐铭，”他小心的抱起我，动作轻到让我感觉自己像是飘起来一样，“跟你在一起我是开心的，是我在伤害你，是我……如果你不认识我，也许早就手术了，这样你的眼睛也不会看不见。都是我……”
他大爷。他居然还可以这么温柔。他的温柔居然可以穿过时光，让我看到我最初见他的样子。王磊，原来你才是超敌无极大混蛋。你才是那个最有铮铮贱骨的人。
温柔。是一抹穿肠毒药。
我饮下他这一抹温柔，即使只是浅尝辄止，也让我尝到了生离死别的滋味。
“王磊。我以为你愿意跟我一起死。我以为，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以为，你是快乐的，你为了我这份爱慕而快乐。可是——王磊，我们分手吧。”
彼时年少的我还不懂王磊对我的这份用情，那时的我以为能陪爱的人一起死才是证明爱情的最好方式。可是王磊，他只想让我活着，这一个强烈的简单的愿望，却是他当时对我，全部的爱。
当我说出分手这句话时，王磊抱我的手颤了一下。
如果我知道，那是我和他最后一次相见的话，也许我就不会说出分手二字。那居然，真的是永不再见。
“齐铭……”他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大概是我的脸被他抽的太过火辣，我竟然感觉他的泪是冷的。
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的样子着实可笑。
可是那时的我们谁也没笑出来。
理智的人永远都是理智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论在什么场合。
“齐铭。如果分手，你可不可以做手术？”
“啪！”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打的人，居然，还是王磊。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听声辨位的能力居然这么好。只是当时这种无厘头的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逝，更多的是内心的无奈。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打的人，居然，还是王磊。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听声辨位的能力居然这么好。只是当时这种无厘头的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逝，更多的是内心的无奈。
脸皮厚的人也还就是脸皮厚。
我打了他一下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抓着我的手都没有颤抖一下，还是那么温柔的环着我。
我有些心慌。难不成被我打傻了？听说有一巴掌就把人打到失聪或者脑震荡的！我不会这么强悍吧！
我正待开口，王磊却又抢在我前面发话了，语气和刚刚没有一点不同，“齐铭，如果分手，你可不可以做手术？”
他这人最应该跟我学的一点就是应该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有时候一味的倔强只会带来苦果。
而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所带来的苦果就是——我狠狠一脚踹到了他的那里。
其实我也是猜的，因为我这一脚由于角度的关系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是他却痛的缩到地上嘶嘶吸着冷气。凭我多年的经验，一定是我命中率太高，他扯到蛋了。
我这人还是很有良心的，虽然我被他气的要死，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他来。万一被我给踹到失去生育能力了，他岂不是很冤枉？他可还是个处男啊！
可是我的嘴巴是不赶趟的，我听着他倒地的声音，嘴里还愤怒的叫骂着：“你滚，你给我滚。只要你滚，我马上做手术！王八蛋！”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说，“说话算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怒气冲冲的对他嚷道：“滚蛋！”
我听到他站起来的声音，他的皮鞋铛铛的跺了跺地面，发出一种很悦耳的声音。
接着，我听到他拉开门——
他真要走了？
他真要走了！
他真要走了……
我心里翻滚起的各种情绪充斥着我的脑细胞，我气急败坏的摸索着撑起身子想拉住他，但是周身的疼痛却像是魔鬼一样叫嚣起来。只这一动，浑身的肌肉就僵硬的抽筋了，还伴随着不住的抖动。满身的伤口似乎也绽裂开来，拉扯的我神经都疼痛万分。最可怕的是，我直觉得面前彻底黑了下来，意识也不清晰了。
我很努力的张张嘴，但却是徒劳。
我想对他说留下吧，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甚至，我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来得及对他说。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鼻子里已经插上了氧气管子，哎，真尼玛难受。我刚想活动活动手指把这个氧气管子拽出来，却发现手臂也动不了了。
“喂！王磊！你绑着我干嘛！”我用沙哑到不能再沙哑的嗓子自以为很气势的叫着。
“别动……”声音不是王磊的！
“你是谁？！”我警觉起来，猛地睁开眼，才发现我即使睁开眼也什么也看不见。
“是我啊，齐铭。周小峰。”
呵，原来是周唐僧啊。真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那么，王磊呢？王磊去哪里了？
“王磊呢？”虽然只有三个字，可是我分明感觉到这三个字背后的疼痛。我想听，可是却又怕听到答案。
“他被派龘出所带走了。殴打病人，致人重伤。你放心齐铭，我们都会为你讨回公道。”周大夫说的很是义愤填膺。
“不是的……”我极力想要解释事情的真相，可是一着急我鼻子里的氧气就似乎要从头顶冲破出来，“周大夫，你先给我拔下氧气管子来。我都快升天了。”
周大夫缓缓给我拔出氧气管子，嘴里仍然碎碎念着：“没想到王磊那家伙是这样的人。以前看着挺儒雅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好在，他把事情都交代了，但愿能给个宽大处理。过两天等你病情稳定点了，派龘出所的人可能要来跟你做个笔录……”
“做个屁！”我对王大夫怒目而视，虽然我是个瞎子，可是我绝对有怒目而视的权力，“他跟我开玩笑呢，你们真龘他妈的闲的！用不着你管我们俩！”
“齐铭！”周大夫似乎也有些愠怒，他说话的语气也少有的激动，“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替他说好话！你是疯子还是傻子！”
“周小峰！”我的暴脾气一上来也顾不得嗓子撕裂般的干哑痛了，直接就怒吼道：“我是疯子是傻子干你屁事！你们医护人员就是这么照顾病号的么！”
周大夫这次倒是没接着发飙，只是冷冷说了句：“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病号啊。呵呵。”
我咬了咬牙突然觉得很失落。
王磊走了。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我骂了他而把我翻过来揍我。所有的人都会像周大夫对我这般对我，冷漠淡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脸皮厚的人也还就是脸皮厚。
我打了他一下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抓着我的手都没有颤抖一下，还是那么温柔的环着我。
我有些心慌。难不成被我打傻了？听说有一巴掌就把人打到失聪或者脑震荡的！我不会这么强悍吧！
我正待开口，王磊却又抢在我前面发话了，语气和刚刚没有一点不同，“齐铭，如果分手，你可不可以做手术？”
他这人最应该跟我学的一点就是应该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有时候一味的倔强只会带来苦果。
而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所带来的苦果就是——我狠狠一脚踹到了他的那里。
其实我也是猜的，因为我这一脚由于角度的关系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是他却痛的缩到地上嘶嘶吸着冷气。凭我多年的经验，一定是我命中率太高，他扯到蛋了。
我这人还是很有良心的，虽然我被他气的要死，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他来。万一被我给踹到失去生育能力了，他岂不是很冤枉？他可还是个处男啊！
可是我的嘴巴是不赶趟的，我听着他倒地的声音，嘴里还愤怒的叫骂着：“你滚，你给我滚。只要你滚，我马上做手术！王八蛋！”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说，“说话算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怒气冲冲的对他嚷道：“滚蛋！”
我听到他站起来的声音，他的皮鞋铛铛的跺了跺地面，发出一种很悦耳的声音。
接着，我听到他拉开门——
他真要走了？
他真要走了！
他真要走了……
我心里翻滚起的各种情绪充斥着我的脑细胞，我气急败坏的摸索着撑起身子想拉住他，但是周身的疼痛却像是魔鬼一样叫嚣起来。只这一动，浑身的肌肉就僵硬的抽筋了，还伴随着不住的抖动。满身的伤口似乎也绽裂开来，拉扯的我神经都疼痛万分。最可怕的是，我直觉得面前彻底黑了下来，意识也不清晰了。
我很努力的张张嘴，但却是徒劳。
我想对他说留下吧，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甚至，我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来得及对他说。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鼻子里已经插上了氧气管子，哎，真尼玛难受。我刚想活动活动手指把这个氧气管子拽出来，却发现手臂也动不了了。
“喂！王磊！你绑着我干嘛！”我用沙哑到不能再沙哑的嗓子自以为很气势的叫着。
“别动……”声音不是王磊的！
“你是谁？！”我警觉起来，猛地睁开眼，才发现我即使睁开眼也什么也看不见。
“是我啊，齐铭。周小峰。”
呵，原来是周唐僧啊。真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那么，王磊呢？王磊去哪里了？
“王磊呢？”虽然只有三个字，可是我分明感觉到这三个字背后的疼痛。我想听，可是却又怕听到答案。
“他被派龘出所带走了。殴打病人，致人重伤。你放心齐铭，我们都会为你讨回公道。”周大夫说的很是义愤填膺。
“不是的……”我极力想要解释事情的真相，可是一着急我鼻子里的氧气就似乎要从头顶冲破出来，“周大夫，你先给我拔下氧气管子来。我都快升天了。”
周大夫缓缓给我拔出氧气管子，嘴里仍然碎碎念着：“没想到王磊那家伙是这样的人。以前看着挺儒雅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好在，他把事情都交代了，但愿能给个宽大处理。过两天等你病情稳定点了，派龘出所的人可能要来跟你做个笔录……”
“做个屁！”我对王大夫怒目而视，虽然我是个瞎子，可是我绝对有怒目而视的权力，“他跟我开玩笑呢，你们真龘他妈的闲的！用不着你管我们俩！”
“齐铭！”周大夫似乎也有些愠怒，他说话的语气也少有的激动，“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替他说好话！你是疯子还是傻子！”
“周小峰！”我的暴脾气一上来也顾不得嗓子撕裂般的干哑痛了，直接就怒吼道：“我是疯子是傻子干你屁事！你们医护人员就是这么照顾病号的么！”
周大夫这次倒是没接着发飙，只是冷冷说了句：“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病号啊。呵呵。”
我咬了咬牙突然觉得很失落。
王磊走了。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我骂了他而把我翻过来揍我。所有的人都会像周大夫对我这般对我，冷漠淡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要告诉我爸妈。”失落过后的我也平静下来，“他们受不了这些。”
“你还记得你爸妈啊。”周大夫的声音一听我就想揍他，“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自己呢。”
可是此时我不大想和周大夫吵架，于是我闭起了眼睛，虽然和睁着没啥区别，“我要睡了。明天早上睡好了，签字做手术。”
“真的？！！”周大夫似乎有点不大相信似的，语气惊诧到无以复加。
“你聋了啊？”真懒得理他。可是我浑身上下的伤口让我连转个姿势都不能够。
“太好了齐铭！王磊他真没白白……”他说着说着就噤声了，好像生怕我听到什么。其实，他就算不说，我也早就想明白了。
王磊，他这个宇宙超级无敌大混蛋，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他故意算好了日子和我见面。故意在进门之前带好了鞭子。故意把我抽到满地找牙。故意对我说出让我心酸的话。故意让警龘察把他带走。故意躲开我。故意做这么多逼我做手术打碎我跟他同生共死的梦。
他真是个混蛋王八蛋。
他明明知道那不是爱。
他明明知道我一定会伤心。
他明明知道这样我们一定会两败俱伤。
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还义无反顾的做了。样子看起来那么伤心欲绝，那么悲悲切切，那么大义凛然。
相比我的黯然失色，周大夫可以说是欢天喜地的出去了。估计我这个老爹又给周大夫许了些许银子作为劝动我做手术的奖励吧，唉，这么说，他最应该奖励的人其实是王磊才对。
王磊……
我脑袋里昏昏沉沉，身上的伤口被抹了药但还是痛到要死。可是越痛，我反而越想他。
是的。好想他。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又睡着了。梦里是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我颐指气使地让他背着我淌过一条蜿蜒的小溪，他对我的揪耳朵跺脚面都很恭顺的接受，我帮他画像，我听他唱歌。这个梦境让我在没有麻醉身体又有伤的情况下足足睡了两个整天。其实睡到最后我都已经恢复了意识，可是梦仍然在缱绻在蔓延，让我舍不得醒过来。
可是梦境毕竟不是现实。
现实是——我和王磊真的分开了。
等我精神回复了些的时候果然有两个警龘察上门来取证调查了。我费劲唇舌的罗列了王磊的各种优点，最后把结论定格在——就是朋友之间闹了点别扭。
也许是见我要和解的意思，警龘察也没怎么为难王磊，因为过了几天我从周大夫那里得到了王磊从看守所里出来的消息。我本以为王磊还要回到医院，可是，周大夫却说，王磊不会再回来了。还说他在上海找到了合适的骨髓。
我除了祝福之外，别无选择。
我的手术有了我的配合显得十分的成功，起码不会再恶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哪怕我现在依然失明，依然很虚弱，依然食不知味，依然很惦念远方的王磊，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能够活下去。
“你还记得你爸妈啊。”周大夫的声音一听我就想揍他，“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自己呢。”
可是此时我不大想和周大夫吵架，于是我闭起了眼睛，虽然和睁着没啥区别，“我要睡了。明天早上睡好了，签字做手术。”
“真的？！！”周大夫似乎有点不大相信似的，语气惊诧到无以复加。
“你聋了啊？”真懒得理他。可是我浑身上下的伤口让我连转个姿势都不能够。
“太好了齐铭！王磊他真没白白……”他说着说着就噤声了，好像生怕我听到什么。其实，他就算不说，我也早就想明白了。
王磊，他这个宇宙超级无敌大混蛋，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他故意算好了日子和我见面。故意在进门之前带好了鞭子。故意把我抽到满地找牙。故意对我说出让我心酸的话。故意让警龘察把他带走。故意躲开我。故意做这么多逼我做手术打碎我跟他同生共死的梦。
他真是个混蛋王八蛋。
他明明知道那不是爱。
他明明知道我一定会伤心。
他明明知道这样我们一定会两败俱伤。
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还义无反顾的做了。样子看起来那么伤心欲绝，那么悲悲切切，那么大义凛然。
相比我的黯然失色，周大夫可以说是欢天喜地的出去了。估计我这个老爹又给周大夫许了些许银子作为劝动我做手术的奖励吧，唉，这么说，他最应该奖励的人其实是王磊才对。
王磊……
我脑袋里昏昏沉沉，身上的伤口被抹了药但还是痛到要死。可是越痛，我反而越想他。
是的。好想他。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又睡着了。梦里是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我颐指气使地让他背着我淌过一条蜿蜒的小溪，他对我的揪耳朵跺脚面都很恭顺的接受，我帮他画像，我听他唱歌。这个梦境让我在没有麻醉身体又有伤的情况下足足睡了两个整天。其实睡到最后我都已经恢复了意识，可是梦仍然在缱绻在蔓延，让我舍不得醒过来。
可是梦境毕竟不是现实。
现实是——我和王磊真的分开了。
等我精神回复了些的时候果然有两个警龘察上门来取证调查了。我费劲唇舌的罗列了王磊的各种优点，最后把结论定格在——就是朋友之间闹了点别扭。
也许是见我要和解的意思，警龘察也没怎么为难王磊，因为过了几天我从周大夫那里得到了王磊从看守所里出来的消息。我本以为王磊还要回到医院，可是，周大夫却说，王磊不会再回来了。还说他在上海找到了合适的骨髓。
我除了祝福之外，别无选择。
我的手术有了我的配合显得十分的成功，起码不会再恶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哪怕我现在依然失明，依然很虚弱，依然食不知味，依然很惦念远方的王磊，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能够活下去。
十月金秋。
我的生日也来了。
那一天周大夫突然拿来一些东西，说是王磊不知道从哪里寄到医院里来的，还说他祝我生日快乐。
这份礼物来得太突然，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快乐、想念还有渴望都有些太快。
我细细抚摸着他给我的礼物，居然是一盘CD。果然欺负我看不见了是么！可恶的王磊，无论离开了多久，他永远都是那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大概是我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周大夫居然也很应景的给我拿了一个CD机。然后很有眼力界儿的掩门而去。这也是我第一次那么由衷的感谢周唐僧。
我把CD小心又小心的放进CD机里面，然后摸索着按下了开关键。王磊那小变态的声音果然冲破了我的耳膜：“小铭，祝你生日快乐！你最近还好吗？那些伤，还疼吗？心里，还疼吗？我知道我手重了，可是，我不打算说对不起——对了小铭，悄悄告诉你，我生日那天在心里许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你看你看，我果然好起来了，都说生日许愿最灵验了！小铭，你对我那么好，你的生日也借我许一个愿怎么样？齐铭，你听好了，我希望你积极配合治疗，早点把眼睛治好，早点实现你那些美丽的愿望。你肯定不会忍心违背我的心意，是吧是吧？我为你录了一首歌，我回不去了，就当做是纪念吧。不罗嗦了，再啰嗦就成唐僧了……”
听完这些，我感觉自己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真是的，果然都快变成唐僧了。
可是，我却觉得那么多的话却仍旧不够。
音乐缓缓响起——他大爷，居然是那首我们在一起听过的，在夕阳下伤心过无数次的那首生离死别的歌——如果我变成回忆。
累了 照惯例努力清醒着
也照惯例想你了
好怕一放心睡了
心跳在梦中 不听话的 就停止了 听着 呼吸像浪潮拍动着
越美丽越让我忐忑
我还能珍惜什么
如果我连自己的脉搏 都难掌握 如果我变成回忆 退出了这场生命
留下你错愕哭泣
我冰冷身体 拥抱不了你
想到我让深爱的你人海孤独旅行
我会恨自己 如此狠心 如果我变成回忆 终于没那么幸运
没机会白着头发
蹒跚牵着你 看晚霞落尽
漫长时光总有一天你会伤心痊愈
若有人可以 让他陪你 我不怪你 快乐 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哪一刻是最后一刻
想把你紧紧抱着
可知你是我生命中的 最舍不得 如果我变成回忆 最怕我太不争气
顽固地赖在空气霸占你心里 每一寸缝隙
连累爱我的你痛苦承受失去
这样不公平
请你尽力 把我忘记
…………
我的心一点点热起来，又似乎被他略带悲伤的声音给一下子冷冻下去。死混蛋，送人生日礼物起码应该唱一首生日快乐吧，不唱生日歌起码也要让人快快乐乐的过这一天吧。这丫倒好，把我带的心里悲伤不已，差点就逆流成河了。
我心里似乎被谁挖走了一块。
再也，补不回来。
我落寞的听完这首歌，王磊那货的声音又温柔的响起：“怎么样，为了给你唱歌，我连乐队都动用上了，专业的哦。”
“齐铭，我不知道对于你而言，我是什么身份。你会不会也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谢谢你愿意欣赏我，谢谢你给了我短暂生命里的那一抹春色，谢谢你愿意跟我一起死，谢谢你陪伴我。”
“生活还是要继续……我的生命只不过是一场烟火，而你，却是我生命的这场烟火里最璀璨的光华。人生在世，须臾而已，齐铭，你值得更好的。”
“齐铭，真的，再见了。祝你生日快乐，请你尽力，把我忘记。”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抽掉了我心里的某一跟心弦。像是心跳的节奏都漏了一拍。我嘴里骂骂咧咧的开始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紧紧咬着的嘴唇似乎都让我尝到了一丝血腥，指甲也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刺进了我的肉里。
果然是个混蛋呵。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呵。
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那么大魅力！他怎么那么大胆子？！他就真敢不要我了！他就真敢不要我了……
心里的悲凉无从说起，我想哭，却难过到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那一年的生日我到如今都还记得。那一盘磁带我到现在都没舍得扔，但是，却再也没有勇气拿出来听。
我的生日也来了。
那一天周大夫突然拿来一些东西，说是王磊不知道从哪里寄到医院里来的，还说他祝我生日快乐。
这份礼物来得太突然，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快乐、想念还有渴望都有些太快。
我细细抚摸着他给我的礼物，居然是一盘CD。果然欺负我看不见了是么！可恶的王磊，无论离开了多久，他永远都是那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大概是我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周大夫居然也很应景的给我拿了一个CD机。然后很有眼力界儿的掩门而去。这也是我第一次那么由衷的感谢周唐僧。
我把CD小心又小心的放进CD机里面，然后摸索着按下了开关键。王磊那小变态的声音果然冲破了我的耳膜：“小铭，祝你生日快乐！你最近还好吗？那些伤，还疼吗？心里，还疼吗？我知道我手重了，可是，我不打算说对不起——对了小铭，悄悄告诉你，我生日那天在心里许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你看你看，我果然好起来了，都说生日许愿最灵验了！小铭，你对我那么好，你的生日也借我许一个愿怎么样？齐铭，你听好了，我希望你积极配合治疗，早点把眼睛治好，早点实现你那些美丽的愿望。你肯定不会忍心违背我的心意，是吧是吧？我为你录了一首歌，我回不去了，就当做是纪念吧。不罗嗦了，再啰嗦就成唐僧了……”
听完这些，我感觉自己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真是的，果然都快变成唐僧了。
可是，我却觉得那么多的话却仍旧不够。
音乐缓缓响起——他大爷，居然是那首我们在一起听过的，在夕阳下伤心过无数次的那首生离死别的歌——如果我变成回忆。
累了 照惯例努力清醒着
也照惯例想你了
好怕一放心睡了
心跳在梦中 不听话的 就停止了 听着 呼吸像浪潮拍动着
越美丽越让我忐忑
我还能珍惜什么
如果我连自己的脉搏 都难掌握 如果我变成回忆 退出了这场生命
留下你错愕哭泣
我冰冷身体 拥抱不了你
想到我让深爱的你人海孤独旅行
我会恨自己 如此狠心 如果我变成回忆 终于没那么幸运
没机会白着头发
蹒跚牵着你 看晚霞落尽
漫长时光总有一天你会伤心痊愈
若有人可以 让他陪你 我不怪你 快乐 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哪一刻是最后一刻
想把你紧紧抱着
可知你是我生命中的 最舍不得 如果我变成回忆 最怕我太不争气
顽固地赖在空气霸占你心里 每一寸缝隙
连累爱我的你痛苦承受失去
这样不公平
请你尽力 把我忘记
…………
我的心一点点热起来，又似乎被他略带悲伤的声音给一下子冷冻下去。死混蛋，送人生日礼物起码应该唱一首生日快乐吧，不唱生日歌起码也要让人快快乐乐的过这一天吧。这丫倒好，把我带的心里悲伤不已，差点就逆流成河了。
我心里似乎被谁挖走了一块。
再也，补不回来。
我落寞的听完这首歌，王磊那货的声音又温柔的响起：“怎么样，为了给你唱歌，我连乐队都动用上了，专业的哦。”
“齐铭，我不知道对于你而言，我是什么身份。你会不会也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谢谢你愿意欣赏我，谢谢你给了我短暂生命里的那一抹春色，谢谢你愿意跟我一起死，谢谢你陪伴我。”
“生活还是要继续……我的生命只不过是一场烟火，而你，却是我生命的这场烟火里最璀璨的光华。人生在世，须臾而已，齐铭，你值得更好的。”
“齐铭，真的，再见了。祝你生日快乐，请你尽力，把我忘记。”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抽掉了我心里的某一跟心弦。像是心跳的节奏都漏了一拍。我嘴里骂骂咧咧的开始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紧紧咬着的嘴唇似乎都让我尝到了一丝血腥，指甲也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刺进了我的肉里。
果然是个混蛋呵。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呵。
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那么大魅力！他怎么那么大胆子？！他就真敢不要我了！他就真敢不要我了……
心里的悲凉无从说起，我想哭，却难过到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那一年的生日我到如今都还记得。那一盘磁带我到现在都没舍得扔，但是，却再也没有勇气拿出来听。
@秋初晞哈哈 我多勤劳我多勤劳我多勤劳！求表扬~~
..这孩子跟我一根筋，呜呜。
@贫僧摘椰子和尚。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滚床单了。..而且我觉得下克上特别有爱，咱俩试试吧~~
@61的鬼鬼猫嘿嘿，其实我感觉人生里就是充满了未知。很多感情最后真就没办法在一起。很多暧昧更是这样了。我还是挺现实的哈，估计也许是理性思维比较多吧。
@魂断猫斯基猫猫，你是好人。我这应该不算BE吧。哈哈。放心吧。我人品超级好的！对了，今晚我翻你牌子了，陪我玩连连看吧。
@小兔子sp哈哈 应该算不上BE 我觉得到目前应该还算比较欢乐吧。小白文，嘿嘿。~~
@eminuzl是吧，我这人比较拧巴。哈哈。很多不复杂的事让我给搞复杂了。因此我儿子们也带上了我的性格特征。。。
@1472ds8嘿嘿 是情节发展太快了是吧 嘿嘿 其实我就想写两个病号彼此告慰呢 结果越写越像真爱了~~大概我太有爱心了？
@闲寻闲@我醉欲眠卿莫去亲爱的姐姐啊，快来瞻仰瞻仰神马是勤劳！
@蓝波大人son求勾搭~~哈哈~~
@_梦游君 一并勾搭~~
本次更文完毕。嘻嘻。估计不日就要完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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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觉得下克上特别有爱，咱俩试试吧~~@61的鬼鬼猫嘿嘿，其实我感觉人生里就是充满了未知。很多感情最后真就没办法在一起。很多暧昧更是这样了。我还是挺现实的哈，估计也许是理性思维比较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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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sp哈哈 应该算不上BE 我觉得到目前应该还算比较欢乐吧。小白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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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2ds8嘿嘿 是情节发展太快了是吧 嘿嘿 其实我就想写两个病号彼此告慰呢 结果越写越像真爱了~~大概我太有爱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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