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人礼

01

“说，你错在哪里？”不能再打了，眼见着那孩子臀上的伤，景翔毅终是觉得不忍。
“回教练，景川不应该喝醉。”因为隐忍了极大的疼痛，声音变得低哑起来。
“还有呢？”说着又是一下。
“回教练……景川，不知道。”

嗖——啪！嗖——啪！极重的两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强忍了怒气，尽可能平静地问。
“教练……您心里的这个日子景川知道，可是景川心里的这个日子，您又知不知道？”还是忍不住带了这么一丝的希冀。
“你既然知道……”只可惜，景翔毅只注意了前半句，隐忍的怒气就快要冲破极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单单挑今天喝醉……”话语间又挥舞起藤条，手下再不容情。

02

景川在这样狠厉的抽打中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再无力站起。
“因为……”口中已经有了浓浓的血腥味，心里是止不住的悲凉，我为什么会在今天喝醉，难道你就只会往你认为的那个方面去想？
“因为，教练你在乎的这个日子，与我无关。”突然觉得很累，任何话都不想再说，如果你已经认定是这样，我再解释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很好！”原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原来，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
“站起来！”两下藤条抽到景川背上，衬衣竟然被划开。
“……对不起……景川……景川可能站不住了。”

嗖——啪！狠狠的一下抽到背上，“既然站不住了，就跪下吧。”
景川一怔，随后低低道，“是，教练。”强忍了疼慢慢地撑起身子跪在地上，狠狠地吸了口气。

03

“趴下身子，跪伏在地上。”沉声命令，语气中已经听不出怒意。
“是。”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却努力地按他的命令做了，他倒要看看，那个人究竟能做绝到什么程度

藤条再次扬起，竟是比之前还要重，直到景川再也跪不住倒了下去，景翔毅才停了手。
倏然间看见景川满脸的泪。
心里一颤。
那个孩子，竟然，哭了？

04

太过剧烈的痛楚让景川的意识渐渐抽离了，嘴角滑进的液体有淡淡的咸涩，景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努力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对不起，教练，景川失态了。”似乎洞悉了景翔毅的犹豫和不忍，再次咬了牙，“不过，请教练不要误会什么，流泪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唇角，一个极美的笑容扬起。

原来，之前的那一丝温暖，都是假的。
原来，有些事，一旦背负了，就是一生。
原来，自己真的再没有任何可能得到救赎。

05

景翔毅终于是没有再动手，却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罐子，里面满满地装着观赏用的雨花石。
蹲下，把那雨花石铺了一地，然后沉声命令道，“跪上去，不许提裤子。”

景川根本就已经站不起来了，却硬是咬了牙慢慢挪了过去。
跪在石子上的时候景川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立刻就要撑不住要晕倒过去。

“两个小时，我希望你好好反省一下。”景翔毅再没有看景川一眼，沉默地退出门去。

放弃吧，放弃吧。脑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再叫嚣着，很想晕过去暂时逃避这已到极限的痛苦，身体却丝毫不配合地不肯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一个小时，或是更长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什么，也渐渐远去了吧……

06

景翔毅在客厅坐得也并不安稳，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究竟，是什么错了呢？
一直强迫自己不要进去看他，却终于敌不过自己的心意，忍不住进了那间小屋。
那孩子依旧跪着，神情却已经游离。

抬手看了看手表，10点5分，刚刚过了一个小时。
放下手的时候却有什么在瞬间划过脑海，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今天，不仅是淑娴的祭日，也是，景川18岁的生日。


- 调整文章结构。

第11章 别

01

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已经在床上。微微挪动一下身子，一并叫嚣着疼起来的伤仿佛正默默地控诉着昨晚身体主人的遭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从床上撑起来，奈何终是力不从心。
敏感地觉察到有什么不对。
稍稍地偏了头，竟看见景翔毅靠在床头睡着了。
他，守了自己一夜？
心下一片漠然的疼痛扩散开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在我下定决心离弃的时候，动摇我？可不可以就当作，你给的一切，我没有资格享有……

02

“你，醒了？”想来景翔毅只是浅眠，景川的动静不大却已经足够叫醒了他。
“是。”景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昨天……”起了个话头，却不知如何继续。
“景川知错，谢教练责罚。”景川显然对他要说什么并不感兴趣，语气恭顺地开口打断景翔毅的话，“请问教练，景川现在可以回家么？”
“你……”景川的态度让景翔毅胸口一紧，心蓦然地疼了起来。那孩子是那样恭顺，语气举止都那样得体，却带着极度的疏离感……就好像，从这一刻起，他们真的只是教练和队员的关系了……此时此刻，景翔毅甚至期盼着在景川眼中看到委屈甚至是怨恨，或许那样才证明，他还是在乎他这个父亲的——可是，他却看得分明，景川眼中，除了恭顺，余下的只有漠然……
景翔毅知道，他伤到他了。
这次，他彻彻底底地伤害到他了。

03

“教练，景川可以回去了么？”见景翔毅没有回答，景川再次询问。
“你……先出去吃点儿东西吧，你昨天喝了酒今天胃一定不舒服吧？”甚至带了一点儿讨好意味的语气。
“谢教练，不过不用了。”说着努力撑起身子下了床，却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臀上、臀腿之间的伤加上膝上因昨夜在石子上跪了一个小时而产生的痛楚，只走了一步就跌倒在地。

景翔毅急忙上前扶起了他，轻声地说了句，“别犯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
被扶起来靠着景翔毅的景川微微地侧了头，没有回答。
景翔毅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可是我最优秀的儿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景川轻轻地推开了景翔毅扶住他的手，硬是忍了疼自己挪出门去，却在小屋门口再次跌倒，“教练……”景川低着头，因此景翔毅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语气竟是异常的淡静，“对不起，教练，昨天……是景川奢望了。”
一句话，让景翔毅的心疯狂地疼了起来。

04

“教练……”在景翔毅片刻失神的时候，景川扶着墙勉强地站了起来，“没事的话景川回去了……对不起，2号的比赛景川可能没法上场了。”
“景川，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教练哪里的话，”景川竟然笑了，带了几分虚弱的笑容再次狠狠地刺痛了景翔毅的心，“昨晚的确是景川的错……还要劳烦教练教训，是景川的不是。”

05

“景川……”视线不经意地看向客厅，想起什么似的跑了过去，片刻之后竟端了生日蛋糕过来，“昨天太晚了，实在是买不到什么称心的东西给你当生日礼物……这个蛋糕是我亲手烤的，可能不太好吃……可是……我，我想用它补给你一个18岁生日，可以吗？”
“……”心底某个最柔软的角落一瞬间狠狠地疼了起来——他曾以为，自己的心永远不会比昨晚更疼——却在这一瞬间，疼得甚至就快要忘记了呼吸，教练，或者从未再开口叫过的父亲，从来没有这样低姿态地说过话啊！

06

“不必了，教练。已经，没有必要了。”片刻之后，已经有了决断，带了几分艰难的开口，或许以后会后悔此刻的决定，但现在，他真的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和他坐在一起吃这个迟到的生日蛋糕。更何况，真的已经，没有必要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教练，”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然恢复到平淡恭敬，“您认为，我还是打一巴掌再给块儿糖就能笑出声的年龄么？”

07

景川最终还是固执地一个人走出了景翔毅的家门，没有再听景翔毅的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看着门被慢慢关上，景翔毅知道，正如同他所担心的，他们父子两个，又已经开始渐行渐远。始作俑者，是他自己，是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
他记得，昨天那孩子说“景川已经是成年人了，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是从那时候起，就有了隐隐的希冀了吧……
“您心里的这个日子景川知道，可是景川心里的这个日子，您又知不知道？”那个时侯，他的心里是很委屈的吧，为什么，自己却还是只想着这天是淑娴的祭日……
还有……那孩子昨天，竟然哭了……真的是如他所言的生理反应么，怕是因为已经心痛到无以复加吧？自己呢，又做了什么？竟罚他在雨花石上跪了一个小时……
心里的苦涩似乎要蔓延到全身，他，还有机会补偿么？

08

门外，其实景川并没有马上离去，闭了双眼，心绪纷乱，那个人伤了自己，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伤害他？
可是……
对不起……
我已经如此的累，真的不想再这样地过下去。
我不想，自己的心心念念最后都被证明只是自以为是……

良久。
景川睁开了眼睛，似是有了某种决断。
他对着景翔毅的门口，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离去。



- 修了个别字句。
- 周末暂时不更，下周一见。
-@97786539@华华爱洁宝@拜朋儿谢谢支持
-@nan弱水三千这个说明我发一次度娘吞一次啊哭泣，12楼有截图版，亲可以看一下，简单地说就是我不想动晋江那个发文时间……
-@帅帅的某熊你看，还是你了解我 = v =

第12章 一意孤行

01

1月2号的比赛景川最终还是没有到现场，他知道，即使没有自己，F中也是绝对不会输的，毕竟，对手的实力虽不容小视但终究不会是很大的威胁，而且，有夏飞在，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趴在自己的床上，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感觉，队友们此刻应该在为比赛热身了，小宛也应该是在为球队打点着比赛之外的一切，子扬昨天和父母一起去了瑞士谈生意——想到那天从那个人家里出来之后给子扬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心急火燎的语气，景川情不自禁地微微扬起了嘴角，被人如此挂念着，在乎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在床上稍稍调整了下姿势，自己这张床还真的是不怎么舒服，于是几乎是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人家里的那张柔软的小床……
呵，不由得一声苦笑，每次和那里相关的，明明都是不好的记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想起。
够了，景川，不要再想了。
及时阻止了自己去回忆那一天，就当做他是在逃避好了，那个人那样低姿态说出的话，他，不堪面对，甚至，不能回忆。
他怕自己心软。
怕一切又只是镜中月水中花。
怕这又是一个万劫不复。

02

比赛毫无悬念地赢了，F中篮球队本就是强队，即使没有景川在场上实力依旧不算逊色，两天后的小组赛第二场也顺利拿下，接下来就是和另一强队T中的较量了。
景川早就归了队，景翔毅怜惜着他还带着伤，在训练的时候多半是以商量战术为名把他叫到身边的，景川知道，这是他的体贴，或者说，弥补。只是，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

T中是个强劲的对手，在看过上一次T中的比赛录像之后，景川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有几分沉重起来，训练结束后，直接对景翔毅提出了在下一次比赛中上场的要求。
景翔毅沉吟片刻，终于是没有同意，的确，T中很强，没有景川或许会很难打，可是……比赛就在后天下午，景川身上的伤……他，不忍心……

景川试图再劝，“教练……这场比赛不好打……景川不敢吹嘘自己的能力，只是……”
景翔毅只坚决地摇了摇头，然后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地小声自语了一句，“教练……从再见面开始你就一直叫我教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听你再叫我一声爸？”
这次回答他的，只有一片静默。
带了几分颓然地走出门去，景翔毅没有看到，身后的景川蓦然地红了双眼，嘴唇被自己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03

T中很强。
比赛刚刚开始两分钟，景川就在心里坚定了这个认识。
如果不是分到同一个小组，这样的对手，应该是在半决赛甚至决赛才遇见的吧。
可惜，这样的狭路相逢，上演得似乎过早了。

景川站在场边，有些焦急地看着记分板上的成绩。
景翔毅不让他上场，虽然夏飞带队打得很努力，比分也一直没有被拉开很多，但是……
第三节比赛开始三分钟，F中落后7分。
景川咬了咬牙，直接走到裁判员身边，要求换人。
景翔毅的目光从场上转过来的时候，景川已经换下了队友，走上了场。

04

“等你上场还真难，景川，我们会赢的。”史忱，T中的队长，在从景川手上拦下一球时淡淡道。
“是么？”唇角稍稍上扬勾出一个略带嘲弄的弧度，没有再说什么，景川本就不是多话的人。
“去年输给你们的帐我们会一起算清楚的。”去年的半决赛上，T中以4分之差输给了F中，无缘决赛。
“只要你们有本事。”在史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球已经重新回到了景川手上。景川带球组织进攻，史忱步步紧跟，却依旧在三分线外被景川强投入网。
“很好。”史忱不动声色，面上却露出一分清浅的笑意，从后场接队友传球快攻至F中篮下，跳投入网。

05

刚一上场，景川就不负所托地带着F中篮球队打出了一个小高(⊙o⊙)潮，反超了比分。
和F中相比，T中队员虽然技术稍逊但身体优势却略强，久攻不下之时，T中的队员们难免急躁起来，两队球员身体上的摩擦也就多了起来。
F中一时打得吃力起来。

景翔毅看着景川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还有些生气，这孩子……太自作主张了，只是，这时候，是不能再换他下来了的。现在球队处于这样的不利之中，景川的球技和他队长的凝聚力、稳定人心的作用都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叫了一个暂停，重新布置了战术。
暂停结束后，景川上场前，像看穿了景翔毅的心思般地，淡淡留下一句，“我们会赢的，还有……别担心。”

- 算是大修，之前关于过生日和回家养伤的情节全部删掉。
-@Rainbow糖豆豆@怜夜仙子@华华爱洁宝@bddyczn感谢关注

第13章 请责

01

被反超的T中一方面着急着比分差距越来越小直至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一方面在上一节比赛利用身体优势尝到了甜头，此刻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有的人手脚竟不干净了起来。
拼抢中，景川再一次被撞倒在地，本来体力就接近透支，身后的伤也不断地叠加着疼痛，勉强着站起来的时候竟有几分摇晃了。
“喂，你没事儿吧？”史忱玩味的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没事。”咬了牙顺便看了一眼计时器，还有1分37秒，没什么坚持不下来的。
此时，F中仅以1分的优势领先。
而这场比赛的最大转折，却偏偏都在了这最后的时间里。

02

两队彼此进攻了1分半之后皆无斩获。
最后的7秒，T中的后卫以极其隐蔽的动作推倒了正在跃起跳投的夏飞，夏飞控制不住直接摔倒，右腿砸在地上，许久竟没有站起来。
景川知道夏飞右腿是有伤的，一时情急地一把推开站在夏飞身边的T中后卫，岂料那后卫竟唱做俱佳地直接装作摔倒。
裁判是没有看到那后卫推倒夏飞的，景川“推倒”那后卫的举动倒是看得清楚，于是吹了犯规，本来倒也没什么，反正比赛时间只剩最后的2秒，F中还是领先的，但，可能之前就被T中不太干净的动作惹毛了，又挂心夏飞的伤势，加上裁判无意但明显不公的判罚，景川竟一时冲动地犯了球员在赛场上的大忌——找裁判理论，这也就是在质疑裁判的权威了，在球场上，对的永远都是裁判，于是裁判直接又给了他一个技术犯规，并给T中加罚一球的机会，而景川，因犯规五次而被迫离场。

03

加罚这一球因是“技术犯规”的产物，T中可以自由选择罚球人选，看着史忱站在篮筐下，景川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以史忱的能力，这一球几乎是必定会进的，这样比赛就会被拉进加时赛，自己不能上场，夏飞又受了伤，F中的体力明显不济……他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手心处传来阵阵痛感，景川没有发现，自己紧握的双拳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他是大家这样信任的队长，却一手毁了几乎到手的胜利，这，让他，怎堪面对？

此时，史忱已经准备好罚球了。
裁判一声哨响，一道弧线从他手上划出。
……
竟然……没进。

04

最后的2秒自然是毫无悬念，F中赢得了比赛。
自然是庆幸的，史忱罚球时居然会失手。
只有景川默默地咬了下唇，手无意识地握得更紧，他知道，最后那一球，史忱是故意的。

“不用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史忱已经站到了景川面前，“我只是觉得这样赢了的话是对我的羞辱，”浅笑着，目光却凌厉地扫过了自己队伍里手脚不怎么干净的队员，“我看我要回去好好整治一下我们的球队了……明年，景川，明年我们一定会赢。”说着伸出了手。
“拭目以待。”景川也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这次，怎么也要那个冠军回来。”去年的决赛，F中是败北了的。
“好，一言为定。”二人眼中，俱是清澈的笑意。

05

回去的路上，F中的大巴车上，气氛是沉闷的，明明赢了比赛，教练却只是坐在一边，面色阴沉，队长坐在另一边，低着头，似乎在沉思。
小宛握了握景川的手，景川抬头勉强地笑笑，小宛看到了他眼中的自责。
正想要安慰几句，车却已经停在了学校篮球馆门口。

“大家回去吧，明天球队休整一天，后天准时**。”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任何停顿。
“回去吧，”见队友们留在原地面面相觑，景川语气平静地说，然后加上一句，“对不起。”之后就追着景翔毅跑了过去。

“教练。”景翔毅走得并不快，景川却追到他公寓楼下才赶上他，景翔毅什么都没说，景川也就一路沉默着跟他回到了公寓里。
进了门，景川直接走进了那间小屋，景翔毅本不想理他，只是自己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片刻之后竟见景川从小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平时用的那根藤条。
“请教练责罚。”景川走到景翔毅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把藤条举过了头顶。灯光下他的脸色惨白，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 只修了个别词句，调整了一下结构。
- 这周公司开始忙起来了，所以更的不多，大家见谅。
- 篮球废柴，看了很多年也没弄懂规则，疏漏之处请见谅。
-@Rainbow糖豆豆@华华爱洁宝@惘然一叹感谢关注
-@拜朋儿这周楼主比较忙，不过，会努力的，握拳！
-@岑紫萱一定会是好结局的，滟滟是最心疼景川这个儿子的了XD 不过，道路暂时还比较曲折……

第14章 体贴

01

“请教练责罚。”景川走到景翔毅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把藤条举过了头顶。灯光下他的脸色惨白，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景翔毅没有回应，似是在思考什么。
景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坚持着跪在原地，高举着藤条的手也未移动分毫。
良久，景翔毅站了起来，接过了景川手上的藤条，默默地叹了口气，“你先到屋里去吧。”
景川把手放下来，撑了地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是，教练。”
景翔毅看着这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却执意要求责罚的孩子，心狠狠地疼了起来。

02

景翔毅随后便进了屋子，只见景川站在墙边，姿势挺拔。
“过来。”没有什么语气，不想让那孩子现在就听出自己的心疼。
“是，教练。”景川依言走到景翔毅身边。
“自己说说吧，今天都犯了什么错，怎么罚。”景翔毅知道，这样问要比直接动手打要让人难堪得多，但他必须这样做，那孩子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正面地面对这件事。
“我……”果然，景川蓦然地就红了脸，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
“景川，你应该知道，我没有给你难堪的意思。”
“……”景川犹豫了一下，终是抬起了头，“不听教练安排一意孤行，30下；赛场上冲动推人，30下；冒失地和裁判理论，30下；因为个人原因几乎造成球队失利，40下。”咬了下唇，又加上一句，“加上景川是队长，却没有起到好的带头作用，50下。一共是180下，请教练责罚。”

03

景翔毅只觉得心里一疼，果然，这孩子就是这么较真儿的。
其实，对于今天景川在场上不冷静的行为，景翔毅是恼怒的。所谓的“年轻气盛”，所谓的“事出有因”都不是足够的理由，在球场上，永远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这个道理，他绝对相信景川是明白的，可是他今天的表现真的令人失望，这几乎说明，即使球技已是顶尖，景川依旧欠缺独当一面的能力，更不用说，他差一点就间接造成了这场比赛的失败……
但是现在，他似乎，就只有心疼了……
只是，他知道，那孩子是极其自责极其内疚的了，如果今晚不罚了他，恐怕他的心里会更不好过的吧。

04

“请教练责罚。”见景翔毅良久没有任何动作，景川再次开口。
“……桌边撑着去。”景翔毅拿了藤条指向一边的桌子。
“是。”景川很乖觉地走过去，甚至自己轻轻褪掉了裤子，撑好。

景翔毅站在景川身后，看着景川臀上的伤，已经扬到一半的手无力地落下。
上一次自己动手的时候失了分寸，那孩子伤得很重，加上恢复的时间又短，现下他臀上的伤依旧青紫交错，触目惊心。

05

嗖——啪！狠了狠心，手上的力气没有保留，既然要罚，就不能由着自己不忍心。
仅仅是这一下，景川就直接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疼，想到那个180下，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撑不过去了，但他并不后悔自己要求的惩罚数目，这是他应得的。
嗖——啪！嗖——啪！嗖——啪！……藤条不间歇地甩下来，三十下，然后停了下来。

“坚持上场是也是因为希望球队能赢，所以那30下不罚，推人，和裁判冲突这两条你是跑不了了，但是一事不二罚，所以后面的40下也免了，身为队长倒是还算有自觉，所以那一条只罚你30下。”
“教练……”

啪！一巴掌狠狠落下。
然后景川听见景翔毅的声音，“我说了，在我罚你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的质疑。”
明明是那么霸道的一句话，可是，居然，有些温暖……

06

嗖——啪！藤条重新扬起，一下下扫过景川臀上肿起的檩子，景川整个人已经完全伏在了桌上，全身都是冷汗。
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想到刚刚比赛时候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他应得的惩罚，心里是宁静的，可是，真的疼，让他就快要抓狂就快要崩溃的疼。
嗖——啪！嗖——啪！连续的两下，抽上肿得最厉害的臀峰，然后，景翔毅把藤条放到了一边，一把拉起了景川。

景川有些诧异，他虽然没有数到底打了多少，但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打完了。
景翔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没罚完，也没说不打你了，刚刚的60下给我记住了，下次在场上再犯这种错误，可就要翻倍了。”
景川有些脸红，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景翔毅继续道，“剩下的30下……过来，趴我腿上。”说着竟是径自坐到了一边的小床上。

07

景川看着坐在床边的景翔毅，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冲动。他可以坦然接受他的惩罚他的责难，但是……这样亲昵的姿势……
景翔毅终究不是什么耐心的人，“自己犯过的错还不能面对么，过来，不然加罚。”
景川咬了咬牙，是啊，是他自己犯的错，现在是他应该受的惩罚，他又在这里别扭什么呢。
于是乖乖地走过去，伏在景翔毅腿上。

啪！清清脆脆的一声，居然，是巴掌。
景川脸上烫得厉害，连耳根都红了起来，有些无力地叫，“教练……”
啪啪啪啪！连续的四下，打在同一处，一个十分鲜明的巴掌印肿了起来，“我说过什么？”
景川轻声，“教练说……在责罚的时候，不需要质疑。”
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打在伤痕累累的臀上，滋味也并不好受，又是这个姿势，连个可以借力的东西都没有，景川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很快有血腥的味道涌进口腔……

08

30下巴掌。
即使打得并不快，也到底用没多少时间。
景翔毅把景川报到床上，自己出去想要把伤药拿进来。

回来之后竟见景川倒在了地上，似乎是因为想要站起来却已经站不稳才摔倒的。
急忙上前扶起他，“怎么了？”
借了景翔毅的力气才勉强站了起来，“谢……谢教练……教训……”支离破碎的声音让景翔毅觉得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攥着似的，“景川去……反省……后天……后天训练之前……景川会……会向全队做出……检查……”
景翔毅的心一沉，没想到这么狠地罚过之后，那孩子还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反省什么？给我回去上药去！”语气虽是凶狠，心疼却显而易见。

半拖半抱地把那孩子放回了床上，拿了药一点一点给他涂上，景川强忍着并不呻吟，只是偶尔本能地颤抖着，景翔毅也没有说“忍不住就喊出来吧”之类的话，一瞬间，屋里只有景川因为疼痛而凌乱了的喘息声。

09

上好了药，景翔毅才开口，“在赛场上，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你是队长，是全队的核心人物，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你自己，更会影响整个球队，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
景川的声音有些发闷，“……是，教练。”
“记住这次教训，”景翔毅似乎是想摸摸景川的头，手抬到一半却还是放弃了，“好了，罚也罚过了，别再自责了，毕竟，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安慰之情，景川沉默了很久，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略显干涩地回了一句，“知道了，谢教练……您，休息吧。”
“你也早些休息，明天也住在这里吧。”
“好。”回答的不是那句惯常的，“是，教练。”
“嗯，休息吧。”景翔毅也听出了这样的不同，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退出了小屋，顺便关上了灯。

没过多长时间，景川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迷迷糊糊地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心里竟有几分感动，终究，他是明白自己的……
景翔毅此时也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体会到那孩子对自己态度的微妙变化，心情难得地好了起来。他知道，那孩子终究还是信任他，在乎他的。
只是想到他的伤还是觉得心疼，之前真的没想过会有一天，狠狠地责罚，竟是他对他的体贴。

- 整个训诫过程删掉重写。新修的和之前相比很温暖。
- 楼主继续滚去工作了，最近真是要忙疯……
-@Rainbow糖豆豆@华华爱洁宝感谢关注，其实训得还是挺温暖的喵
-@拜朋儿其实罚了他也是种体贴，不然像景川那种孩子，郁结在心里会更难受的
-@岑紫萱感谢科普T T……楼主高中看了三年NBA，可惜各种只看热闹不求甚解……
-@怜夜仙子最后会是HE的咩~

第16章 下一个天亮

01

睡得并不安稳，总是被疼痛牵扯在半梦半醒之间，醒来的时候身上全都是冷汗。
手机被那个人心细地放在了床头，拿过来一看，居然已经11点了。
咬了牙起身换好衣服，挪出了小屋。
“教练……”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声音压得很低，脸又控制不住地红了。
“起来了？吃东西吧。”正在看NBA经典赛事录像的景翔毅按下遥控器关了电视，走到餐桌边上。
桌上摆着的是热气腾腾的粥，景川突然就觉得眼框一热，这种感觉，是叫做温暖的吧？稍稍扬了嘴角，一步一步地挪过去，正要搬椅子时就听见景翔毅说，“你还是站着吧。”虽然椅子上是有厚厚的垫子，但他的伤毕竟是重了些，能不坐还是不坐的好。
“嗯。”声音刻意放得平淡，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谢教练。”

02

吃完饭就被景翔毅拖回了屋里上药，虽说是为了让那孩子不再那么内疚才罚得这么狠，现在看着他臀上的伤，景翔毅还是有些后悔自己昨天下手太重了，上药的动作轻了又轻那孩子明显还是疼得不行。
“明天的训练……”有心说“明天的训练要不你就别去了”，又觉得自己作为教练好像不应该这么说。
“景川会向全队做检查的，教练放心。”景川却好像误会了什么的样子，只道关于检查的事，却没有考虑过自己身上的伤似的。
“你……”算了，说不让他参加训练估计他也是会执意要去的吧，景翔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暗暗决定把明天的训练内容调整得轻松一些。

03

上完药之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其实明明都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偏偏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尴尬的时候，景川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看看了来电显示，是小宛。
“你干什么呢？”
“我……在教练这里。”
“哦……”小宛略一沉吟，“本来想找你去的，不过算了，明天训练时再见吧。”
“嗯，也好，”听到她那边略显嘈杂的声音，“聚会？”
“是啊，”很明显的抱怨的语气，“又是什么餐会，表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也不出现，无聊死了……”本来想说“所以我想溜出去找你嘛”，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只道，“算了，明天见吧。”
“好，”想到小宛在电话那头娇俏的样子，唇角尽是温柔的笑意，“明天见。”

收了线，屋里再次沉默起来。
“休息一下吧。”景翔毅想要退出小屋。
“教练……景川想和您一起看那个NBA的赛事录像。”几乎是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至于说这句话时的心态是什么，他不愿去想。
“也好。”提到录像，景翔毅突然想到了明天训练时的安排……

04

于是第二天训练时，景翔毅就把整个篮球队带到了学校的一间教室里，利用教室里的多媒体设备说要重新观摩分析那场比赛。
在开始放比赛录像之前，景川向全队做了检查，没有草稿但出口成章，言辞十分恳切。
队友们听了颇有些感动的，这就是他们的队长啊！不居功自傲，不盛气凌人，更绝对不推诿一点点的责任。其实如果没有队长在，他们或许根本走不到全国大赛吧……

“嗯，检查得还算深刻，”景翔毅冷然道，“下面咱们分析比赛录像，你去后面站着吧。”
“是。”景川依言走到教室的最后，站姿笔直而英挺，别人不了解，但他明白，这看似惩罚的举动是那个人对自己的体贴。
一场比赛分析下来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时间，即使是站着，景川还是觉得有点儿吃不消了，身上一层的冷汗，腿也有些支持不住的感觉。
咬了咬牙，依旧站得笔直，从来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儿的孩子。
“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回篮球馆，训练照常。”

05

“今天还是跟我回去吧。”待众人散去的时候，景翔毅对脸色已是惨白的景川说。
“教练，我……”犹豫了一下，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不是么，既然这样，就不应该给自己被他感动的机会。
“那先送小宛回去吧，然后再过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景翔毅似乎不明白景川为什么犹豫，只是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小宛笑道。
“……好。”妥协于他的强势，抑或是，自己内心的念头。

和小宛一起出了校门，没走两步的功夫就见一辆奥迪A8停在路边。
“唉……”刚才还明媚笑着的小宛瞬时间就换上了一副哀怨的表情，“不是吧……就说是新年吧，也不至于有这么多餐会吧！”那辆奥迪A8正是她家的车。“车都追到这里了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那自己小心，”景川摸摸小宛的头，“明天见。”
“嗯，你好好休息，明天见。”依旧是一脸的不情不愿，“我走了。”

06

这么一来却是正好能和那个人一起回去了。
一路无话。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即使有话要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
回到了公寓里又被押着上了药，不得不承认这两天的休养还是有作用的，至少，不动的话疼得已经不厉害了。
“明天的训练会照常，实在是不能拖了——我这几天会尽量安排一些对体能要求不高的战术配合训练。”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刚才那个人退出小屋之前说的话，这几天来，他真的明白也真的感动于那个人对自己的理解和体贴，可是……
撑起了身子下床慢慢地走到窗边，满天繁星点缀下苍蓝的天幕似乎特别的美。暗暗地有了决断，等明天，明天天亮的时候，当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他可以继续接受他的责罚甚至责难，但从下一个天亮开始，拒绝他给的所有温暖和体贴。他，不想再这样患得患失地与他继续有什么纠葛，就当做，他是个逃兵。


- 修了个别字句。
-@岑紫萱@拜朋儿@华华爱洁宝@惘然一叹谢谢关注。还有，最后会是HE呦~

第16章 雪夜

01

那晚过后，景川果然愈发地和景翔毅疏离了起来，他是球队教练，他是球员兼队长，仅此而已，就如同身边的人认为的那样，即使景翔毅对他稍微有什么不一样，也只是教练对队长的“特殊对待”一样。
或许这样的心态可以称得上是一种逃避，但，这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办法。
至少暂时是。

02

很快，便是寒假。
小宛和父母要去美国谈生意，当天凌晨的飞机。
景川送她回家，路上，居然飘起了雪花。景川脱下自己外套披在小宛身上，动作自然，不见丝毫讨好之意，只让人觉得体贴入微。
小宛往景川身边靠了靠，没有矫情地拒绝，只是稍稍地加快了步子。
紧紧牵着他的手，轻轻笑道，“景川，我突然想到一句诗。”
景川也笑，声音轻浅温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宛家门口，摸摸她的头发，“回去早点儿休息吧。”
小宛笑笑，看着眼前这个清朗又温润的男子，手心还有他的温度，让她觉得无比的踏实，心念一瞬间已是百转千回，微微低了头，本来不想是由自己主动的，但现在……其实，也无所谓吧……
于是抬起头，一个清浅而美丽的笑容，然后，踮起脚尖，吻上了景川的唇。
景川微微一怔，即使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最亲密的动作也无非是拥抱或者偶尔亲亲额头而已……此刻已来不及多想，只是略带生涩地拿回了那个吻的主导权……

那个冬夜，街上一对年轻人静静地拥吻着。
一幅几乎静止的画面，凝固成永恒的绝美。

03

送了小宛回去，景川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去收拾东西。
放假前景翔毅曾问景川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到他在这个城市另一头的房子——也就是他们曾经的那个“家”一起过这个寒假，景川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
他，不想再让自己陷进去。
那里，早就已经不再是他的家。
更何况，因为春节的关系，他每个寒假都是要和子扬一家人一起过的。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子扬一家，已经是他最亲的人了。

04

刚收拾好东西，便接连接到两个电话，景翔毅叫他去他的公寓一趟，然后是子扬说半个小时之后介他回家。
景川想了想，直接把景翔毅的公寓的地址告诉了子扬，让他直接在那边等他。
子扬犹豫了一下，“对了，你要不要问问他你妹妹现在在哪里？”
景川拿着电话的手僵在半空中，“小唏她……”
子扬很善解人意地，“问问他吧，等有时间还可以去和妹妹见个面，她应该也很想你。”

“我……”其实，自从从那个“家”里逃出来的那一刻，他几乎就一直在想那个被自己一直疼爱着的妹妹；和那个人重遇后更是无数次地想要问起妹妹的消息，却往往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能在那人面前承认他们的父子关系，也就似乎没有了立场去询问这个妹妹……只能安慰自己那个人既然从小就这样地疼爱小唏，现在她一定是会幸福地生活着的，这样，就足够了……

05

“没什么好犹豫的，毕竟，你还是她哥哥。”子扬知道这些年来景川是如何的思念景唏，数年前那个冬日他们一起去看景唏时景川那样落寞的神情子扬记了很久很久。
“也是。”犹豫片刻终是决定听从于自己的心意，记得当年那些明媚而单纯的日子里，小唏总是爱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哥哥；是家里的小开心果，受到家里所有人的疼爱却一点儿也不娇气；偶尔会有小小的恶作剧，然后又对着他甜甜地笑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
“过些日子我陪你去看她。”
“嗯。”算起来小唏应该是初中二年级，那人一直没有把小唏带在身边，因此可以推断出妹妹应该是在上寄宿制的学校吧，现在也该放假了吧……
“去吧，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

06

雪越下越大了，子扬把车开到景翔毅公寓的楼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情是愉悦的。
抬头看了看那栋公寓楼，只有几家的窗子透着亮光，暗暗猜想景川是在哪一间屋子里，这个寒假要是能见到妹妹，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雪花依旧飘落着，银装的世界显得分外的干净而美丽。
此刻的子扬不会想到，就在不久之后，他所心心念念的那些美好，在一瞬间就已支离破碎，所谓的“每个人都会得到幸福”，不过是个美丽的幻象，而已……

- 算是大修吧。
- 抱歉今天上班的时候太忙了没来得及更新。
- 明天晚上应该还会更，不过应该会很晚><
-@华华爱洁宝修文修得已经很亲妈了呦~~
-@岑紫萱哈哈，最后那个情节我很可能不会大修的，毕竟，咳咳，还是挺美好的
-@惘然一叹我必须的是亲妈~
-@朝夕暮旦刚开学就考试咩？
-@bddyczn抱歉，今天更得比较晚

抱歉，今天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下一章又不能只修字句，所以暂时发不了了，先放个番外吧，关于小宛的，同时也是正文的伏笔~

番外——另一个世界

“请帮我把这份文件打印一份送到策划部，谢谢。”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玲珑娇小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神色却已是相当的干练。
“李秘书，麻烦叫财务部的主管过来一下。”按下桌上的通讯装置，依旧埋首于一堆文件报表里，没有抬头。
片刻的功夫，门口就响起了礼貌性的敲门声。
“请进。”依旧没有抬头。
“呃……”来人却在称呼上犯了难，眼前这位董事长的千金，没有挂名的职务，却的的确确有着不小的权力。
“哦，您来了，”那女孩终于抬头，微笑，“麻烦您看一下这张上季度的财务报表，我觉得有些地方还缺少一些详细的数据支撑，您看是不是交待下属们再重新搜集一下？”声音清清浅浅的，语气也十分礼貌妥帖，但话语间偏偏给人不容置疑的感觉。
“呃，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拿回去让他们重新做。”冷汗，这女孩儿怎么给人这么强的威慑力。
“嗯，您辛苦了。”依旧是礼貌得体的语气，唇角明媚的笑意也未改变分毫，“不过可不可以在今天下班之前给我，真是麻烦了。”
“哦，我现在就回去交待他们。”财务主管颇有些慌乱地退了出去，却在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门上那块只简单地写着“董小宛”的牌子，心里感叹，这个女孩子，真的不简单。

深吸一口气，低头继续翻看桌上的资料。从去年开始，几乎每个周末和假日都贡献给公司了，虽然这是自己作为爸妈唯一的女儿不得不学着担负的责任，但是，唉，真的是不喜欢啊。

“小宛。”董柏涵从自己的办公室过来，对于这个优秀的女儿，他无疑是非常骄傲的。
“嗯？爸？”小宛抬头，扬起一个微笑，明媚依旧，更多了几分孩子气的娇俏可人。
“晚上有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
“爸……”拖长了声音，很明显的不乐意。
“必须要去，这次酒会上会有很多有影响力的人。”女儿的这点小心思，他怎么会看不明白。
“我知道了。”依旧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一会儿我和司机在楼下等你。”
“嗯，知道了。”叹口气，今天又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