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父子关系（父子）
话毕，白烨明显觉得白千钧大腿上的肌肉僵了一下。
几乎是漠然的挣脱开白千钧环着他身体的手臂，白烨兀自站起。
“竟说糊涂话。”白千钧轻斥，紧跟着从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站了起来，抬手摸了摸白烨的额头，又和自己的比对了一下。见白烨没发烧，更不像是在说胡话，白千钧这才紧了紧眉头，问：“怎么突然这么想？”
白烨就像一座不会说话的雕塑，无声伫立在黑暗中。听不见白烨的回答声，白千钧沉思了片刻，摸黑走到书桌边，“这份亲子鉴定只是给子安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怕白烨再误会下去，白千钧简单解释了几句：“子安的母亲说子安是我的孩子，还给了我一份亲子鉴定。我猜她是用你的头发来做的，所以我才去做了一份咱俩的。子安根本不是我的孩子。”说着，白千钧走到白烨身边，面色温和，平视他道：“这下明白了么？”说着，白千钧拍了拍白烨的肩膀，“我从来没怀疑过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从来没有！”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白千钧说得十分用力。
“如果只是为了验证他和您的亲子关系，直接拿他的头发去做鉴定不就可以了？何苦这么麻烦？”也许是房间太暗，白烨淡然的笑容变得既模糊又遥远，白千钧突然觉得心很痛。
“那个时候他还在警局，而且……”
“子安哥的身份很特殊。”心里想到的脱口而出，无心打断白千钧的话，白烨低声道：“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伯的‘儿子’，子安哥的身份一旦被其他人知道，恐怕会让您很尴尬，对白氏也没有好处。”
“子安根本不是……”
“其实您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好。”
“我是对他好，那是因为……”
白烨骤然抬起头，对白千钧挤出一丝笑容，“因为愧疚。”
见白千钧绷起下巴、一脸无奈，眼中闪动起气恼与痛苦相混杂的神色，白烨用一种安慰人的口气说：“其实我一直把子安哥当亲哥，现在反而更放心了。”
“子安应该是傅伟的儿子。”白千钧走到床边，打开了床头的灯。温暖的灯光从装潢精致的灯罩下散发出，黑暗渐渐被驱散了大半。“他做了不少错事，现在我都知道了。”看了眼面色略有震惊的白烨，白千钧的喉结艰涩的动了动，却渐渐转过了身，背对着白烨。
“之前有些事是我欠考虑，害你受委屈了。”沉稳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尾音发颤：“爸对不起你，向你道歉。”
将颤抖的手指逐一蜷进手掌，白烨的身子微微动了动。
白千钧是临时决定和白烨一起睡的，这样万一白烨半夜不舒服，他也好照顾。
白千钧也记不得最后一次这样躺在白烨身边是什么时候了，那时白烨刚上一年级或者更小吧。
床很大，两个人之间隔得稍远。
默默躺了一会儿，白千钧翻了个身，似乎有话想对白烨说，又或者只是想看看他的睡脸。可就在白千钧翻身时，白烨也翻了个身，背对着白千钧。
“那次怎么没去救我？”白烨的问话有些突然。
过了一会儿，白千钧才说：“临时抽不开身，所以才派其他人去。”说的时候，白千钧抬手给白烨拉了拉后面没盖好的被子，白烨并没抗拒，但也没回头多看白千钧一眼。
上下嘴唇轻碰，却没发出多余的声音，白烨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白烨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声逐渐沉稳了下来。
这些日子为白烨走了太多心思，积攒了好多文件没看，想起还有事要做，白千钧又轻轻从床上坐起，走出了房间。为了不打扰白烨休息，白千钧把办公的地方挪到了对面的房间。
白千钧从房间出去后不久，白烨慢慢睁开了眼睛。
“喂，律叔……我想问您一件事。”接通电话后，省去了多余的寒暄，白烨直接问电话那头的人，“您还记得杜云山那件事么？嗯，对，就是我被绑架的那件事。我想知道……那次，爸爸因为什么事，在最后没去交赎金？难道……”
听见对方的回答，白烨垂下目光，面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
无声一笑，白烨低垂着目光，道：“没其他的事情了，您休息吧。”
白烨似乎不想再多说话，其实苏律想问问白烨有关白千钧最近的情况，以前白千钧出国都是他跟着，可这次却带了陈湛。苏律还想说什么，可惜白烨已经挂断了电话。
当时白千钧确实是带着钱去了，可由于警方的一个小失误，白千钧遭到暗算，腿差点被打断，所以才没办法亲自把赎金送到。苏律不算是故意这么说，也并非不想告诉白烨真相，只是白千钧那时特别嘱咐过，不想让白烨知道那件事。
子安的哭声很压抑，听得人心烦意乱。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先委屈了？”
不回答傅伟的话，子安突然开门，从病房走了出去，走出去时差点和准备进来的医生撞个满怀。
刚走两步，子安就看见了坐在走廊里的傅蓝天。
傅蓝天挑着眉毛，眼神像把锋利的刀，刀刀割着子安的脸，面色阴森。
“你最好离我们傅家远点！”说的时候，傅蓝天似笑非笑，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味道，“抓着我爸胳膊时心里想什么呢？”傅蓝天突然冷笑一声，勾唇笑道：“以后再敢碰我爸一下……我把你的手剁下去！”
几乎是漠然的挣脱开白千钧环着他身体的手臂，白烨兀自站起。
“竟说糊涂话。”白千钧轻斥，紧跟着从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站了起来，抬手摸了摸白烨的额头，又和自己的比对了一下。见白烨没发烧，更不像是在说胡话，白千钧这才紧了紧眉头，问：“怎么突然这么想？”
白烨就像一座不会说话的雕塑，无声伫立在黑暗中。听不见白烨的回答声，白千钧沉思了片刻，摸黑走到书桌边，“这份亲子鉴定只是给子安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怕白烨再误会下去，白千钧简单解释了几句：“子安的母亲说子安是我的孩子，还给了我一份亲子鉴定。我猜她是用你的头发来做的，所以我才去做了一份咱俩的。子安根本不是我的孩子。”说着，白千钧走到白烨身边，面色温和，平视他道：“这下明白了么？”说着，白千钧拍了拍白烨的肩膀，“我从来没怀疑过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从来没有！”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白千钧说得十分用力。
“如果只是为了验证他和您的亲子关系，直接拿他的头发去做鉴定不就可以了？何苦这么麻烦？”也许是房间太暗，白烨淡然的笑容变得既模糊又遥远，白千钧突然觉得心很痛。
“那个时候他还在警局，而且……”
“子安哥的身份很特殊。”心里想到的脱口而出，无心打断白千钧的话，白烨低声道：“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伯的‘儿子’，子安哥的身份一旦被其他人知道，恐怕会让您很尴尬，对白氏也没有好处。”
“子安根本不是……”
“其实您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好。”
“我是对他好，那是因为……”
白烨骤然抬起头，对白千钧挤出一丝笑容，“因为愧疚。”
见白千钧绷起下巴、一脸无奈，眼中闪动起气恼与痛苦相混杂的神色，白烨用一种安慰人的口气说：“其实我一直把子安哥当亲哥，现在反而更放心了。”
“子安应该是傅伟的儿子。”白千钧走到床边，打开了床头的灯。温暖的灯光从装潢精致的灯罩下散发出，黑暗渐渐被驱散了大半。“他做了不少错事，现在我都知道了。”看了眼面色略有震惊的白烨，白千钧的喉结艰涩的动了动，却渐渐转过了身，背对着白烨。
“之前有些事是我欠考虑，害你受委屈了。”沉稳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尾音发颤：“爸对不起你，向你道歉。”
将颤抖的手指逐一蜷进手掌，白烨的身子微微动了动。
白千钧是临时决定和白烨一起睡的，这样万一白烨半夜不舒服，他也好照顾。
白千钧也记不得最后一次这样躺在白烨身边是什么时候了，那时白烨刚上一年级或者更小吧。
床很大，两个人之间隔得稍远。
默默躺了一会儿，白千钧翻了个身，似乎有话想对白烨说，又或者只是想看看他的睡脸。可就在白千钧翻身时，白烨也翻了个身，背对着白千钧。
“那次怎么没去救我？”白烨的问话有些突然。
过了一会儿，白千钧才说：“临时抽不开身，所以才派其他人去。”说的时候，白千钧抬手给白烨拉了拉后面没盖好的被子，白烨并没抗拒，但也没回头多看白千钧一眼。
上下嘴唇轻碰，却没发出多余的声音，白烨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白烨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声逐渐沉稳了下来。
这些日子为白烨走了太多心思，积攒了好多文件没看，想起还有事要做，白千钧又轻轻从床上坐起，走出了房间。为了不打扰白烨休息，白千钧把办公的地方挪到了对面的房间。
白千钧从房间出去后不久，白烨慢慢睁开了眼睛。
“喂，律叔……我想问您一件事。”接通电话后，省去了多余的寒暄，白烨直接问电话那头的人，“您还记得杜云山那件事么？嗯，对，就是我被绑架的那件事。我想知道……那次，爸爸因为什么事，在最后没去交赎金？难道……”
听见对方的回答，白烨垂下目光，面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
无声一笑，白烨低垂着目光，道：“没其他的事情了，您休息吧。”
白烨似乎不想再多说话，其实苏律想问问白烨有关白千钧最近的情况，以前白千钧出国都是他跟着，可这次却带了陈湛。苏律还想说什么，可惜白烨已经挂断了电话。
当时白千钧确实是带着钱去了，可由于警方的一个小失误，白千钧遭到暗算，腿差点被打断，所以才没办法亲自把赎金送到。苏律不算是故意这么说，也并非不想告诉白烨真相，只是白千钧那时特别嘱咐过，不想让白烨知道那件事。
子安的哭声很压抑，听得人心烦意乱。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先委屈了？”
不回答傅伟的话，子安突然开门，从病房走了出去，走出去时差点和准备进来的医生撞个满怀。
刚走两步，子安就看见了坐在走廊里的傅蓝天。
傅蓝天挑着眉毛，眼神像把锋利的刀，刀刀割着子安的脸，面色阴森。
“你最好离我们傅家远点！”说的时候，傅蓝天似笑非笑，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味道，“抓着我爸胳膊时心里想什么呢？”傅蓝天突然冷笑一声，勾唇笑道：“以后再敢碰我爸一下……我把你的手剁下去！”
三十五（我也忘了是不是35了= =）
“董事长，饭已经送上来了，您可以就餐了。”这已经是陈湛第二次进来了。早就过了晚餐时间，白千钧还埋头书案，不停翻看手里的文件。
就在不久前，白千钧出资建造了一间大型实验室，请国内外著名专家参与白烨所得的那种基因病的专项研究。投资金额不是一笔小数，加之国内外股市不稳，为了维持公司的财政稳定，白千钧近来要亲自处理的工作也就相应多了起来。
翻看文件，然后签字，白千钧几乎连眼皮都没抬，“我等他回来和他一起吃。
难得听见白千钧如何温柔的声音，陈湛没说什么，泡了杯新的花果茶，放在桌上。白千钧一伸手就能拿到。
白烨从图书馆出来后直接进了附近的便利超市。有意逃避和某个人的接触似的，他想等图书馆闭馆再回酒店，可以说是回去越晚越好，回去后就直接休息了。
结账的时候，白烨才发现自己竟然买了一包干百合和莲子心，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它们放进的推车里。也许当时走神了，又或者只是出于一种简单的习惯，近乎本能的习惯，买也就买了。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所以当然知道白千钧也几乎一夜没睡。可能白千钧早就忘了喝那种什么治疗失眠的花果茶，所以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半夜里，白千钧给他拉了几次被子，还很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就算闭着眼睛，白烨还是能感觉到白千钧抚摸他时所流露出的疼爱和愧疚。这些，白烨都知道，他一直闭眼睛装睡。
所以，如果今晚白千钧还是要陪他一起睡，他或许会直接去睡沙发。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谁都睡不好。
走出便利店时，白烨看了下手机。陈湛发了短信过来，问他什么时候能回酒店，短信上还说，白千钧在等他一起回去吃晚饭。
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白烨犹豫了一下，没给白千钧打电话，而是直接给陈湛回了一条短信：不用等了，我晚些回去。
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白烨走出了便利超市。谁知道刚推门出去，白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看彼此的脸时，白烨愣住了。对方好像早就认出了白烨，根本没有在异国遇见故人的惊喜，脸色沉静得有些过分。
“大海？”白烨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面露惊喜。卫东海两年前入狱，据说出狱后就出国了，白烨根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他。不过这次出国，白烨打算打听下他的消息，只不过白千钧突然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安排。
“白少爷别来无恙？”卫东海四下看看，挤出一丝冷笑，问：“这会儿他怎么不跟着你了？”
卫东海略带讥讽的话给白烨问得有些发愣。
“谁跟着我？”白烨环顾四周，根本没发现有人跟着他。
卫东海一笑，从烟盒里叼出根烟。他上午就在图书馆附近遇见了白烨，本来那时他想主动去喊白烨，可快过去时才发现有车暗中跟着白烨。卫东海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车里的那个人——白千钧，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那个害他入狱的人。
“没什么，我还有事，以后有时间再聊吧，我先走了。”卫东海看了眼腕表，掉头就走。
“大海，你现在住哪？咱们好久……”说着，白烨拽住了卫东海的胳膊，有意挽留。
“算了吧。”卫东海去甩白烨的手。白烨的手象征性的松了松，却没彻底放开。卫东海看了白烨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看样子你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就当以前是我倒霉……”卫东海苦笑了一声，似乎在同情白烨，“你有个那样的爸爸还真是倒霉。”
白烨的嘴唇绷了绷，神色有些不自在。
“你是指两年前的那件事么，你怀疑是我父亲害你们入狱的？”白烨的口气过于镇定，这让卫东海有些意外。
见白烨松了手，卫东海把还没点着的烟扔在地上，习惯性的用脚掌碾了碾，“小伍死在监狱里了，昨天是他的忌日。”说完，卫东海也不管白烨的反应，跨上摩托扬长而去。
震耳的引擎声震得白烨脑袋嗡嗡作响。
“董事长，饭已经送上来了，您可以就餐了。”这已经是陈湛第二次进来了。早就过了晚餐时间，白千钧还埋头书案，不停翻看手里的文件。
就在不久前，白千钧出资建造了一间大型实验室，请国内外著名专家参与白烨所得的那种基因病的专项研究。投资金额不是一笔小数，加之国内外股市不稳，为了维持公司的财政稳定，白千钧近来要亲自处理的工作也就相应多了起来。
翻看文件，然后签字，白千钧几乎连眼皮都没抬，“我等他回来和他一起吃。
难得听见白千钧如何温柔的声音，陈湛没说什么，泡了杯新的花果茶，放在桌上。白千钧一伸手就能拿到。
白烨从图书馆出来后直接进了附近的便利超市。有意逃避和某个人的接触似的，他想等图书馆闭馆再回酒店，可以说是回去越晚越好，回去后就直接休息了。
结账的时候，白烨才发现自己竟然买了一包干百合和莲子心，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它们放进的推车里。也许当时走神了，又或者只是出于一种简单的习惯，近乎本能的习惯，买也就买了。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所以当然知道白千钧也几乎一夜没睡。可能白千钧早就忘了喝那种什么治疗失眠的花果茶，所以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半夜里，白千钧给他拉了几次被子，还很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就算闭着眼睛，白烨还是能感觉到白千钧抚摸他时所流露出的疼爱和愧疚。这些，白烨都知道，他一直闭眼睛装睡。
所以，如果今晚白千钧还是要陪他一起睡，他或许会直接去睡沙发。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谁都睡不好。
走出便利店时，白烨看了下手机。陈湛发了短信过来，问他什么时候能回酒店，短信上还说，白千钧在等他一起回去吃晚饭。
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白烨犹豫了一下，没给白千钧打电话，而是直接给陈湛回了一条短信：不用等了，我晚些回去。
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白烨走出了便利超市。谁知道刚推门出去，白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看彼此的脸时，白烨愣住了。对方好像早就认出了白烨，根本没有在异国遇见故人的惊喜，脸色沉静得有些过分。
“大海？”白烨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面露惊喜。卫东海两年前入狱，据说出狱后就出国了，白烨根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他。不过这次出国，白烨打算打听下他的消息，只不过白千钧突然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安排。
“白少爷别来无恙？”卫东海四下看看，挤出一丝冷笑，问：“这会儿他怎么不跟着你了？”
卫东海略带讥讽的话给白烨问得有些发愣。
“谁跟着我？”白烨环顾四周，根本没发现有人跟着他。
卫东海一笑，从烟盒里叼出根烟。他上午就在图书馆附近遇见了白烨，本来那时他想主动去喊白烨，可快过去时才发现有车暗中跟着白烨。卫东海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车里的那个人——白千钧，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那个害他入狱的人。
“没什么，我还有事，以后有时间再聊吧，我先走了。”卫东海看了眼腕表，掉头就走。
“大海，你现在住哪？咱们好久……”说着，白烨拽住了卫东海的胳膊，有意挽留。
“算了吧。”卫东海去甩白烨的手。白烨的手象征性的松了松，却没彻底放开。卫东海看了白烨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看样子你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就当以前是我倒霉……”卫东海苦笑了一声，似乎在同情白烨，“你有个那样的爸爸还真是倒霉。”
白烨的嘴唇绷了绷，神色有些不自在。
“你是指两年前的那件事么，你怀疑是我父亲害你们入狱的？”白烨的口气过于镇定，这让卫东海有些意外。
见白烨松了手，卫东海把还没点着的烟扔在地上，习惯性的用脚掌碾了碾，“小伍死在监狱里了，昨天是他的忌日。”说完，卫东海也不管白烨的反应，跨上摩托扬长而去。
震耳的引擎声震得白烨脑袋嗡嗡作响。
白烨没回图书馆，而是直接回了酒店。
走进房间时，白千钧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桌上还放着一些文件。
“过来吃饭吧。”对于白烨这么晚才回来的举动，白千钧倒是一句责备也没有。
见白千钧一直等他到这么晚，白烨缓缓脱下了外衣。
“我来吧。”白千钧竟主动接过了侍者手里的汤勺，亲自给白烨盛了碗汤。“外面冷，先喝口热的。”虽然又是命令的口气，却充满了温暖的关怀。
顿了几秒，白烨道了声：“谢谢。”
其实他也不想对白千钧说出这两个字，可除了这两个字，他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手里的筷子有瞬间的停顿，“尝尝这个。”白千钧很自然的往白烨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我有点事想问您。”白烨的态度有些严肃。
白千钧吩咐侍者给白烨再加些热汤。“有什么吃完饭再说。”说着，白千钧又给白烨夹了些菜。
气氛有些沉闷，不过白烨也没有打破这种恼人气氛的欲望。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么……”白千钧突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碟虾仁茄子，眼里流转着一丝笑意，“那年，公司的生意刚做起来，每天都很忙。你那时还小，那晚我回家时发现满地都是你切的生茄子，以为是你调皮，数落了你几句。”白千钧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白兰地。
没想到白千钧还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有些意外，白烨点点头，意思是自己还记得那件事。然后就继续闷头吃饭。
“后来我猜，你是心疼我回家太晚，想给我做饭吃。”白千钧边回忆边说，嘴角依然挂着一丝笑意，口气却有些怅然，“那时是爸委屈你了。”
动作停顿了一下，白烨道：“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当时可能也没觉得委屈。”
“没觉得委屈？”白千钧又笑，脸上惯有的冷峻被削弱了很多，“你可是一晚上都没理我。”
白烨喝了一口汤，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自顾自的吃饭，看上去对白千钧眼下的回忆根本没什么兴趣。
白千钧咽下一口酒，自言自语道：“晚上我哄你睡觉时，你说你其实最爱爸了。”说着，白千钧不禁拧了拧眉。也许是天开始凉了，白千钧的腿有些疼。以前陪子安做物理治疗时，从来不带白烨一起是因为他不想让白烨知道他的腿也需要常锻炼，毕竟因为那个意外，他的腿差点废掉，每到天气突然变凉了时，腿就会有反应。
“是么？”白烨淡淡笑了笑，似有其他心事，半天才回了一句：“我不记得说过了。”
放下筷子，白烨道：“我吃好了，您慢用。”用餐巾按了按嘴角，白烨站了起来，“我去客厅等您，有点事情想问您。”
其实写的时候一直想，老白怎么会突然那样回忆，说那些话，对他来说虽然过去的回忆有幸福有愧疚，但说出来那番话大概也很困难。。。可能老白真的希望能和小白的感情能回去。。。只不过老白大概也感觉到小白和他的关系很难恢复到以前了，好吧，这是我猜的= =
于是楼上的你们，‘噗’神马，为毛是我去侍寝，明明应该是豆腐煮白水来找我T^T，他都花天酒地去了。。。
于是楼上的你们，‘噗’神马，为毛是我去侍寝，明明应该是豆腐煮白水来找我T^T，他都花天酒地去了。。。
听见白千钧的脚步声稳稳传来，白烨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
“把药喝了。”说完，白千钧在白烨身边坐下，手里端了杯温水。
白烨没说什么，默默接过白千钧手里的水，放在了桌上，然后去拿桌上的药瓶。
眼看着白千钧先拿起药瓶，白烨收回了手。
白千钧拧开药瓶，在手心里倒了五片药。
白烨低垂着目光，几乎是有些麻木的，伸手接过了药。
“我有两个朋友，一个叫卫东海，一个叫强伍。”玻璃杯里的水被喝下去了一半，白烨边说边把攥紧了手里的杯子，“大概两年前这两个人因罪入狱。”
白千钧静静听着，继续忙着手里的动作——拿起了另一瓶药。
“后来小伍死在了狱中。”
白烨的声音停住时，白千钧正好把三颗胶囊送到白烨手边。
白烨看着白千钧手心那三颗胶囊，默不作声。片刻后，径自拿起药瓶，在手里倒了三颗胶囊，就水送了下去。
“咳咳……”也许是喝得太急，白烨被水呛到，咳得脸颊发红。
白千钧赶紧把手里的胶囊放在桌上，轻轻拍着白烨的背，英眉紧拧，虽然是责备，口气中却透着心疼：“慢点喝，喝个药怎么还能呛着。”
白烨捂着嘴干咳了两声，任凭白千钧拍他的背，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是您把他俩送进监狱的么？”待呼吸平稳了下来后，白烨问。
“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们贩毒。”白千钧的回答简短有力，因贩毒入狱，理所当然。
“不可能，小伍不会做那种事。”白烨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
白千钧难得如此耐性，半回忆半说：“应该不会有错，虽然这件事是缉毒队处理的，但我暗中也吩咐秦重做了调查。不会冤枉你的朋友。”
白烨笑了笑，转过头看着白千钧，“当时您是不是觉得我也参与了他们？”白烨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白千钧才会那样对他，才导致他们的父子关系产生那样的裂痕。
“当时看见你吸毒，我确实吓了一跳。”白千钧的声音很稳，“但是我没怀疑你参与他们。”
“我没有吸毒。”白烨只是淡漠的说，似乎不是想对白千钧解释什么，而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我知道。”
“您回国吧。”白烨突然转了话题。
白千钧的眉头拧得比刚刚还紧，口气却没什么变化：“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国外治病，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回去。”
见白烨不说话，白千钧的口气冷了几分，虽是责备，眉间却布满焦色，“今天早上为什么没喝药就出门！”说着，白千钧又拿起一瓶药，径自拧开。过了三分钟了，白烨该喝这瓶药水了。
“其实我的病……当初穆医生都和我说了。”白烨的口气很平静，也不接白千钧送过来的药瓶，抬头，有些木然的看着白千钧，抬手推开了白千钧伸过来的手。
“我不想喝。”说完，白烨站起来，向卧室走去。
“站住！”白千钧喝了一声。
对白千钧的话充耳不闻，白烨一步不停的走进房间，转身关门。
就在房门即将被关上时，白千钧追过去，用手臂挡住了门。
“我想睡觉了，晚安。”白烨淡淡说了一句，见白千钧不许他关门，也不再执意，索性把门打开了。
见白千钧寸步不离的跟进来，白烨叹了口气：“如果是担心白氏没人继承，您可以再生一个孩子……”白烨说得既平淡又自然，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何必把时间和金钱都扔在我身上，反正我早晚都要死，您可以再生一个更喜欢的。”
“对，我不喜欢你，我就是不喜欢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说罢，白千钧大步走过来，把药硬塞进白烨手中，“先把药给我喝了，不管你想不想喝，都得喝！”
白烨拿着药，突然一扬手，把药扔出了房间。面色依旧沉静似水。
白千钧的脸青了下去，抓着白烨的肩膀，将他撂在了床上。
等白烨站起来时，白千钧已经拿着一根棒球棍走了进来。
“把药喝了。”说完，白千钧在白烨身边坐下，手里端了杯温水。
白烨没说什么，默默接过白千钧手里的水，放在了桌上，然后去拿桌上的药瓶。
眼看着白千钧先拿起药瓶，白烨收回了手。
白千钧拧开药瓶，在手心里倒了五片药。
白烨低垂着目光，几乎是有些麻木的，伸手接过了药。
“我有两个朋友，一个叫卫东海，一个叫强伍。”玻璃杯里的水被喝下去了一半，白烨边说边把攥紧了手里的杯子，“大概两年前这两个人因罪入狱。”
白千钧静静听着，继续忙着手里的动作——拿起了另一瓶药。
“后来小伍死在了狱中。”
白烨的声音停住时，白千钧正好把三颗胶囊送到白烨手边。
白烨看着白千钧手心那三颗胶囊，默不作声。片刻后，径自拿起药瓶，在手里倒了三颗胶囊，就水送了下去。
“咳咳……”也许是喝得太急，白烨被水呛到，咳得脸颊发红。
白千钧赶紧把手里的胶囊放在桌上，轻轻拍着白烨的背，英眉紧拧，虽然是责备，口气中却透着心疼：“慢点喝，喝个药怎么还能呛着。”
白烨捂着嘴干咳了两声，任凭白千钧拍他的背，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是您把他俩送进监狱的么？”待呼吸平稳了下来后，白烨问。
“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们贩毒。”白千钧的回答简短有力，因贩毒入狱，理所当然。
“不可能，小伍不会做那种事。”白烨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
白千钧难得如此耐性，半回忆半说：“应该不会有错，虽然这件事是缉毒队处理的，但我暗中也吩咐秦重做了调查。不会冤枉你的朋友。”
白烨笑了笑，转过头看着白千钧，“当时您是不是觉得我也参与了他们？”白烨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白千钧才会那样对他，才导致他们的父子关系产生那样的裂痕。
“当时看见你吸毒，我确实吓了一跳。”白千钧的声音很稳，“但是我没怀疑你参与他们。”
“我没有吸毒。”白烨只是淡漠的说，似乎不是想对白千钧解释什么，而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我知道。”
“您回国吧。”白烨突然转了话题。
白千钧的眉头拧得比刚刚还紧，口气却没什么变化：“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国外治病，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回去。”
见白烨不说话，白千钧的口气冷了几分，虽是责备，眉间却布满焦色，“今天早上为什么没喝药就出门！”说着，白千钧又拿起一瓶药，径自拧开。过了三分钟了，白烨该喝这瓶药水了。
“其实我的病……当初穆医生都和我说了。”白烨的口气很平静，也不接白千钧送过来的药瓶，抬头，有些木然的看着白千钧，抬手推开了白千钧伸过来的手。
“我不想喝。”说完，白烨站起来，向卧室走去。
“站住！”白千钧喝了一声。
对白千钧的话充耳不闻，白烨一步不停的走进房间，转身关门。
就在房门即将被关上时，白千钧追过去，用手臂挡住了门。
“我想睡觉了，晚安。”白烨淡淡说了一句，见白千钧不许他关门，也不再执意，索性把门打开了。
见白千钧寸步不离的跟进来，白烨叹了口气：“如果是担心白氏没人继承，您可以再生一个孩子……”白烨说得既平淡又自然，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何必把时间和金钱都扔在我身上，反正我早晚都要死，您可以再生一个更喜欢的。”
“对，我不喜欢你，我就是不喜欢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说罢，白千钧大步走过来，把药硬塞进白烨手中，“先把药给我喝了，不管你想不想喝，都得喝！”
白烨拿着药，突然一扬手，把药扔出了房间。面色依旧沉静似水。
白千钧的脸青了下去，抓着白烨的肩膀，将他撂在了床上。
等白烨站起来时，白千钧已经拿着一根棒球棍走了进来。
白烨脸色微变。
白千钧冷着脸，不等白烨走开就一棍子招呼在了他身后。虽然早有了准备，但白千钧的力气很霸道，白烨还是一下子趴在了床上。
然后白千钧就扔下了手里的棍子，三两下扒了白烨的裤子，啪啪啪，先来了三下。
“谁说我不喜欢你，谁说你不是我最喜欢的儿子？”说着，白千钧又打了一下。
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两瓣臀肉在拍痛下抽搐了一下。
白烨紧抿着嘴唇，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也不回答白千钧的话。脸上的表情虽有改变，但更多的是无所谓，对白千钧是不是喜欢、在乎他这个儿子，白烨似乎早就已经看开了。
见白烨不说话，白千钧的手颤了颤，加大了力度，一巴掌拍了下去。浅粉色的皮肤又红了一些。
“两年前……”
“两年前的事情是我失察，但为什么事后不和我说清楚？”见白烨有挣扎的迹象，白千钧用力按着白烨的腰，又招呼了一巴掌上去。“其实我后来也没怪你对我开枪，我只是气得你态度……”
感到白烨身子一僵，白千钧停下了拍打的动作。这才发现用的力气大了，白烨的身后被打得有些红肿。
两年前他竟然是对白千钧开枪了么，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白烨有些迷惘，但更多的是震惊。
见白烨彻底安静了下来，白千钧有些心疼的扶起白烨，见他身后的红肿已经消去了一些，才走出房间捡起了地上的药瓶。
回来时，白烨已经提好裤子，坐在了床边。白千钧拧开药瓶，送到白烨嘴边。
“两年前的事情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白烨看了眼白千钧，并不急于喝药。
也许是白烨酒醒之后记不起来了，所以事后才没对他解释那件事。虽然当时白烨的举止和神态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但白千钧记得白烨当时满身酒气，大概是喝了不少。
“那两个人的事情我会派人再去查查，如果当时确实有隐情，我会想办法让缉毒局对这件事做出补偿。”白千钧的下颚温和了下来。
“人都死了，补偿还有什么用……”白烨低声自语，接过了药。
“董事长，有点事情需要您亲自处理一下。”玄关外传来陈湛的声音。
亲眼看着白烨喝下药，白千钧才去办事。
一个小时后，白千钧回来了，可走进房间后，却发现白烨并没在床上躺着。洗漱间也没有人，客厅也没有，另一间卧室里也没，哪哪都没人。
白千钧突然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白烨从酒店后门出去，正好看见在那等他的卫东海。
“上来吧，去喝两杯。”卫东海似乎是想开了，把摩托停在白烨身边，招呼他上来。“给你，戴上吧。”说着，卫东海把自己的头盔扔给白烨。
卫东海的驾驶技术很好，摩托车灵活的游走在汽车道上，车速很快。
夜晚的风有些凉，不刻，白烨的衣服就被吹透了。
“我相信我父亲不会干冤枉人的事情，那件事情是缉毒局处理的，不是他。”白烨认为有必要对卫东海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卫东海笑笑，一转车把，向另一条路上飞速驶去。
白烨的包还在房间里，衣服也原封不动，看样子不像是走了，应该只是随便出去走走。
可白千钧却莫名其妙的感到十分担心，甚至像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可以说是有些坐立不安。
不刻，白千钧便吩咐陈湛带人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在酒店附近找到白烨。担心白烨突然回来，白千钧一直在酒店里等。两个小时过去了，白千钧也坐不住了，准备驾车出去找人。
刚坐上车，白千钧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白烨发来的。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十几个字：爸，我突然很不舒服，您能来接我么。我在西街32号。
虽然隐隐觉得不对劲，但看见‘突然很不舒服’几个字，白千钧登时一惊。立刻给乔森医生打了电话，吩咐他直接去西街，然后就开车飞奔过去了，途中给陈湛打了个电话。
白千钧刚下车，就见一个人抱着白烨从街角跑了出来。
看见白烨嘴边淌着血，白千钧的脸色就像排气筒中突突冒出的尾气一样苍白。
“快开车门。”卫东海抱着白烨抽不开手。
“怎么不叫救护车？”白千钧打开车门，准备把白烨从卫东海手中接过。
“来不及了，你快开车，我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卫东海似乎是不舍得放下白烨，又似乎是不放心把白烨交给白千钧，抱着他直接坐进了车里。
顾不上其他，白千钧立刻发动车子，按照卫东海的指示左转再右转。
大概几分钟后，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白千钧感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通过后视镜，白千钧看到一双饱含冷笑的眼睛。
“快开车！否则谁都别活。”说完，卫东海手臂发力，用枪用力推了推白千钧的后脑勺。
白千钧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突然，车子像是失控了一般，直接冲着路边的灯柱撞了过去。就在这时，白千钧一个急刹车。卫东海的枪差点从手中飞出去。待卫东海回过神时，白千钧的胳膊肘已经打在了他的下颌骨上。
卫东海吃痛，痛得呜咽了一声，弯下了腰。
白千钧的头亦是随着车子的骤停撞在方向盘上，撞出了血。
而白烨，由于昏迷不醒，身子的可动性很强，急刹车时并没伤到哪里。
就在为卫东海怒不可遏的直起身子，准备对白千钧开枪时，手臂一痛，手枪被白千钧打了下去，滑到了座位下面。等卫东海忍痛捡起枪时，白千钧已经打开车门，抱着白烨往小巷里跑去。
听见白烨自昏迷中隐忍的呻吟声，白千钧紧紧抱着白烨，边跑边哄道：“好孩子，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马上就到医院了。”说完，白千钧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就有家诊所，跑过了这条小巷，再过一条大马路，就到了。
夜深人静，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也不见有车辆经过。
一声枪响震飞了电线杆上落着的几只乌鸦。乌鸦扑棱扑棱的飞了起来，与漆黑的夜色极好的融为了一体。
白千钧猝然跪在了地上。
挣扎着站起来，不等卫东海开第二枪，白千钧就抱着白烨继续往前跑。刚跑出小巷，白千钧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竟然是秦重。
那次事后，秦重就出国了，没想到会在这会儿遇见秦重。
见白千钧额头上有血迹，面白似雪，鲜血顺着裤子往下滴，秦重似乎是吓了一跳，赶忙接过白烨。
“快送他去诊所。”说完，白千钧用手扶着墙壁，喘着粗气。顾不上问为什么秦重会在这，也顾不上想其他，眼下只有秦重这一个选择。枪射中的正是以前伤得最重的那条腿，白千钧一时走不动了。“我拖住他，你先带他去看病。”白烨吐了血，恐怕是哪里出血了，不及时治疗会有性命危险。白千钧能感觉出，卫东海其实是冲着他来的，目的并非白烨。
见秦重站着不动，白千钧用力推了秦重一把，喝道：“还不快去！”
白千钧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枪响，白千钧想挣扎着站起来，中枪的腿却被人用力踢了一脚。白千钧满头冷汗，用手撑着地，而伤口正被卫东海无情的用脚狠狠碾着。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卫东海用枪顶着白千钧的头，命令他站起来。
可白千钧却莫名其妙的感到十分担心，甚至像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可以说是有些坐立不安。
不刻，白千钧便吩咐陈湛带人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在酒店附近找到白烨。担心白烨突然回来，白千钧一直在酒店里等。两个小时过去了，白千钧也坐不住了，准备驾车出去找人。
刚坐上车，白千钧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白烨发来的。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十几个字：爸，我突然很不舒服，您能来接我么。我在西街32号。
虽然隐隐觉得不对劲，但看见‘突然很不舒服’几个字，白千钧登时一惊。立刻给乔森医生打了电话，吩咐他直接去西街，然后就开车飞奔过去了，途中给陈湛打了个电话。
白千钧刚下车，就见一个人抱着白烨从街角跑了出来。
看见白烨嘴边淌着血，白千钧的脸色就像排气筒中突突冒出的尾气一样苍白。
“快开车门。”卫东海抱着白烨抽不开手。
“怎么不叫救护车？”白千钧打开车门，准备把白烨从卫东海手中接过。
“来不及了，你快开车，我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卫东海似乎是不舍得放下白烨，又似乎是不放心把白烨交给白千钧，抱着他直接坐进了车里。
顾不上其他，白千钧立刻发动车子，按照卫东海的指示左转再右转。
大概几分钟后，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白千钧感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通过后视镜，白千钧看到一双饱含冷笑的眼睛。
“快开车！否则谁都别活。”说完，卫东海手臂发力，用枪用力推了推白千钧的后脑勺。
白千钧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突然，车子像是失控了一般，直接冲着路边的灯柱撞了过去。就在这时，白千钧一个急刹车。卫东海的枪差点从手中飞出去。待卫东海回过神时，白千钧的胳膊肘已经打在了他的下颌骨上。
卫东海吃痛，痛得呜咽了一声，弯下了腰。
白千钧的头亦是随着车子的骤停撞在方向盘上，撞出了血。
而白烨，由于昏迷不醒，身子的可动性很强，急刹车时并没伤到哪里。
就在为卫东海怒不可遏的直起身子，准备对白千钧开枪时，手臂一痛，手枪被白千钧打了下去，滑到了座位下面。等卫东海忍痛捡起枪时，白千钧已经打开车门，抱着白烨往小巷里跑去。
听见白烨自昏迷中隐忍的呻吟声，白千钧紧紧抱着白烨，边跑边哄道：“好孩子，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马上就到医院了。”说完，白千钧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就有家诊所，跑过了这条小巷，再过一条大马路，就到了。
夜深人静，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也不见有车辆经过。
一声枪响震飞了电线杆上落着的几只乌鸦。乌鸦扑棱扑棱的飞了起来，与漆黑的夜色极好的融为了一体。
白千钧猝然跪在了地上。
挣扎着站起来，不等卫东海开第二枪，白千钧就抱着白烨继续往前跑。刚跑出小巷，白千钧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竟然是秦重。
那次事后，秦重就出国了，没想到会在这会儿遇见秦重。
见白千钧额头上有血迹，面白似雪，鲜血顺着裤子往下滴，秦重似乎是吓了一跳，赶忙接过白烨。
“快送他去诊所。”说完，白千钧用手扶着墙壁，喘着粗气。顾不上问为什么秦重会在这，也顾不上想其他，眼下只有秦重这一个选择。枪射中的正是以前伤得最重的那条腿，白千钧一时走不动了。“我拖住他，你先带他去看病。”白烨吐了血，恐怕是哪里出血了，不及时治疗会有性命危险。白千钧能感觉出，卫东海其实是冲着他来的，目的并非白烨。
见秦重站着不动，白千钧用力推了秦重一把，喝道：“还不快去！”
白千钧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枪响，白千钧想挣扎着站起来，中枪的腿却被人用力踢了一脚。白千钧满头冷汗，用手撑着地，而伤口正被卫东海无情的用脚狠狠碾着。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卫东海用枪顶着白千钧的头，命令他站起来。
“你是卫东海？”
“是啊，你还记得我？”卫东海大笑，推拽着白千钧走出小巷，往旁边一座废弃的建筑物里走。
本来卫东海没打算再报复的，可看见白烨吐血发病的那一刻，卫东海似乎明白了白烨为什么会对他讲那番话——白烨好像突然猜到了那次在餐厅买通人开枪的其实就是他。
就在那时，一个念头袭上了卫东海的心头——现在是报仇的极好机会。事不宜迟，趁着白烨刚离开不久、白千钧还不能报警时把他引出来，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不知道后面又会如何。
卫东海知道，爸爸不太可能用儿子的安危做赌注，所以收到那条短信不会置之不理。幸亏白烨突然吐血了，否则也不可能轻易把白烨弄晕再把白千钧唬来。后来就是看到了白烨嘴角的血，白千钧才在那一刻失了方寸，满脑子都只是白烨犯病了的事，让他有机可乘了。
卫东海距离白千钧一步远，在他身后，用枪指着他。命令白千钧一步步往楼梯上走。
见自己猜对了对方是谁，白千钧大抵想明白了一些事。肯定是白烨之前遇见了卫东海，卫东海提到了两年前的事情，所以白烨晚上才会那样问他。
“我儿子问过我了，当年那件事不是我处理的。如果你是为了当年那件事才这样做，那你找错人了。”白千钧的声音有些虚弱，只能想办法先搞清楚卫东海此举的目的，才能想到脱身之策，现在硬拼不是好办法。
卫东海只是冷笑，突然用手指了指远方的天空。
“抬头往上看。”卫东海咯咯笑了两声，看到震惊与恐惧交错不停的落在白千钧脸上时，一种报复的快感充斥着卫东海的心。
让白千钧想不到的是，秦重竟然没带白烨去治病，而是带白烨爬上了废旧的大楼，此刻，秦重正抱着白烨站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楼边上，只要秦重一松手，白烨就会摔下来粉身碎骨。
两三分钟后，白千钧走了上来，看见了抱着白烨的秦重。
白千钧的脸如同鬓角的白发一般惨白，神态却是冷峻，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自制力。白千钧并没问秦重为什么这么做，只是看了看白烨的脸。白烨还在昏迷，嘴角的血流个不停。
现在再做任何反抗，都可能对白烨不利。而陈湛迟迟不到，看样子是秦重从中做了手脚。
白千钧突然转过身，逼视卫东海，低声道：“你要找的人是我，与我儿子无关，送他去治病！”
“你跳下去我就答应你。”说着，卫东海又瞥了眼不远处还在昏迷的白烨，“他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他。你跳下去我立刻就送他去治病。”说完，卫东海对秦重做了个手势。
秦重一言不发，也不看白千钧，默默往楼边走，白烨的身子已经有一半探在了外面。只要秦重的手稍微松动一下，白烨立刻就会掉下去。
“别动！”白千钧疾声喝道。见秦重站住了，白千钧对卫东海道：“我跳，不过要先带我儿子退到安全的地方。”
见秦重抱着白烨往后退了几步，白千钧履行承诺——拖着伤腿，踉跄着走到楼边。风越来越大了，发丝飞起挡住了白千钧的脸，西服也被无情的冷风吹卷了起里来，用力打在身上，裤腿兜着风，一半紧紧贴在了腿上。
楼边的风更大了，一个脚步不稳，就可能被风吹下，粉身碎骨。
白千钧看上去没有一丝犹豫，刀削般的脸仿佛被风削得更加坚毅。
就在白千钧准备跳下去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白烨痛苦的呻吟声。
那声音硬生生的扯着白千钧的心，白千钧收回已经探出去的脚，猛地转过了身。
白烨又吐了一口血，人却依旧昏迷着。
“别动！”见白千钧脸色大变、要往白烨身边走，卫东海扣动扳机，一枪射在白千钧脚下，拦住了他的脚步。
白千钧不再往前走。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白烨。
仿佛此刻世界只剩他们二人，白千钧眼中只有白烨一人。
卫东海看得出白千钧眼中闪动着的不舍和关切。莫说让白千钧跳楼，就算是让他立刻把心挖出来，为了白烨，白千钧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我卫东海向来恩怨分明，只要你跳下去，我绝对不会再对他不利。你可以放心！”卫东海不在乎再一次向白千钧担保，他知道白千钧是不放心白烨，怕他死后白烨依然得不到及时的治疗。
听了卫东海的话，白千钧缓缓将目光从白烨脸上移开，看了秦重一眼。
见白千钧看向自己，秦重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几秒钟后，方道：“我不会对小烨如何，所以会想方设法对他保密，不会让他知道你是为他而死的。”
秦重跟了白千钧三年，在这一刻才算是彻底了解到了白千钧的心意。如果知道白千钧是为他而死，白烨必会煎熬终生。白千钧一定不希望白烨的后半生都活在自责与痛苦中，所以秦重愿意向白千钧承诺，绝对不会让白烨知道真相，这大概也是白千钧最后的心愿。
可就在白千钧即将转身，打算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之际。白烨突然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痛苦，在剧烈的咳嗽下睁开了眼睛。
白烨突然咳了起来，秦重毫无准备，没抱住他，白烨几乎是半跪在了地上。白烨低着头，神态被阴影挡住，捂着嘴咳了几声，血丝顺着指缝往下流，自手背蜿蜒而下……
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被风带走了，白千钧几乎是用不可违抗的口气对秦重说：“立刻带他去治病！”见白烨痛苦的半跪在地上直不起身，白千钧的眼眶都要红了，声音被风吹得发颤：“算我求你们……”
卫东海绷紧了嘴唇，不肯松懈分毫，更不许白千钧靠近白烨，只要白千钧敢往前走一步，他就开枪。而秦重则看了白千钧一眼，面无表情的对白烨伸出了手，像是想扶他起来。
“大海，你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么，如果有机会——”白烨终于抬起了头，摇晃着身子推开秦重的手，抬手抹去嘴边的血迹，一字一顿道：“我想亲自把他推下去。”
白烨的这句话，令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说罢，白烨缓缓站了起来，一手插进口袋，一手在外面紧攥成拳，一步步向白千钧身边逼近。
听了白烨的话，秦重也面露诧异，只是在一边疑惑的看着白烨，事情发生的实在过于突然。
“白烨？”卫东海依然用枪指着白千钧，一脸猜疑费解的看着白烨。对白烨的举动说不吃惊那是假的。
白烨的神态与之前无异，情绪看上去也很平稳，沉静无波。就是脸色格外苍白。
鲜血顺着白千钧的西裤一滴滴往下落，白千钧的脚下已经聚拢了一小滩鲜血，鲜血有些粘稠，并没马上散开。白千钧此刻的样子有些狼狈，唇色灰白，额头上的血迹被细密的汗珠严密的覆盖住，一贯梳理得整齐得体的头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鬓发处的白发更是全部露了出来，虽然只有几根，数量寥寥，却足够让人看个一清二楚。
“你现在再做这些还有什么用？”像是毫不在乎，更像是嗤笑白千钧对他毫无保留的爱，白烨淡漠而笑，语速却是缓慢：“其实我早先制毒的目的就是想借毒品囤积财富，然后把白氏从你手里夺过来。你想把白氏给别人，我就只能先下手了。”
见白千钧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地上的血越聚越多，白烨低声笑笑，口气决绝：“你那时候不救我，我以为你有什么苦衷……律叔都和我说了，你那时不去根本不是为了处理什么紧急的事情，而是在医院陪子安哥做检查。是你先不要我这个儿子的！”白烨挤出一丝笑容，平静的口气中却蕴含着不平静的杀伤力：“后来我终于决定躲开你、不再理你、放弃一切时，你非追来，还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以为我会当真？”
也许是楼太高、夜里的风太大，又也许是流了不少血，身子虚弱，白千钧的身子犹如受到鞭笞一般，在风中颤颤摇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
凝视着白烨病态般苍白的脸，面对他的翻脸无情，甚至是落井下石，白千钧只说了一句话：“今后要好好治病，这样我才能安心。”
“我当然会好好治病，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跟你算账，白董！”
白千钧看上去没有一丝犹豫，刀削般的脸仿佛被风削得更加坚毅。
就在白千钧准备跳下去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白烨痛苦的呻吟声。
那声音硬生生的扯着白千钧的心，白千钧收回已经探出去的脚，猛地转过了身。
白烨又吐了一口血，人却依旧昏迷着。
“别动！”见白千钧脸色大变、要往白烨身边走，卫东海扣动扳机，一枪射在白千钧脚下，拦住了他的脚步。
白千钧不再往前走。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白烨。
仿佛此刻世界只剩他们二人，白千钧眼中只有白烨一人。
卫东海看得出白千钧眼中闪动着的不舍和关切。莫说让白千钧跳楼，就算是让他立刻把心挖出来，为了白烨，白千钧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我卫东海向来恩怨分明，只要你跳下去，我绝对不会再对他不利。你可以放心！”卫东海不在乎再一次向白千钧担保，他知道白千钧是不放心白烨，怕他死后白烨依然得不到及时的治疗。
听了卫东海的话，白千钧缓缓将目光从白烨脸上移开，看了秦重一眼。
见白千钧看向自己，秦重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几秒钟后，方道：“我不会对小烨如何，所以会想方设法对他保密，不会让他知道你是为他而死的。”
秦重跟了白千钧三年，在这一刻才算是彻底了解到了白千钧的心意。如果知道白千钧是为他而死，白烨必会煎熬终生。白千钧一定不希望白烨的后半生都活在自责与痛苦中，所以秦重愿意向白千钧承诺，绝对不会让白烨知道真相，这大概也是白千钧最后的心愿。
可就在白千钧即将转身，打算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之际。白烨突然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痛苦，在剧烈的咳嗽下睁开了眼睛。
白烨突然咳了起来，秦重毫无准备，没抱住他，白烨几乎是半跪在了地上。白烨低着头，神态被阴影挡住，捂着嘴咳了几声，血丝顺着指缝往下流，自手背蜿蜒而下……
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被风带走了，白千钧几乎是用不可违抗的口气对秦重说：“立刻带他去治病！”见白烨痛苦的半跪在地上直不起身，白千钧的眼眶都要红了，声音被风吹得发颤：“算我求你们……”
卫东海绷紧了嘴唇，不肯松懈分毫，更不许白千钧靠近白烨，只要白千钧敢往前走一步，他就开枪。而秦重则看了白千钧一眼，面无表情的对白烨伸出了手，像是想扶他起来。
“大海，你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么，如果有机会——”白烨终于抬起了头，摇晃着身子推开秦重的手，抬手抹去嘴边的血迹，一字一顿道：“我想亲自把他推下去。”
白烨的这句话，令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说罢，白烨缓缓站了起来，一手插进口袋，一手在外面紧攥成拳，一步步向白千钧身边逼近。
听了白烨的话，秦重也面露诧异，只是在一边疑惑的看着白烨，事情发生的实在过于突然。
“白烨？”卫东海依然用枪指着白千钧，一脸猜疑费解的看着白烨。对白烨的举动说不吃惊那是假的。
白烨的神态与之前无异，情绪看上去也很平稳，沉静无波。就是脸色格外苍白。
鲜血顺着白千钧的西裤一滴滴往下落，白千钧的脚下已经聚拢了一小滩鲜血，鲜血有些粘稠，并没马上散开。白千钧此刻的样子有些狼狈，唇色灰白，额头上的血迹被细密的汗珠严密的覆盖住，一贯梳理得整齐得体的头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鬓发处的白发更是全部露了出来，虽然只有几根，数量寥寥，却足够让人看个一清二楚。
“你现在再做这些还有什么用？”像是毫不在乎，更像是嗤笑白千钧对他毫无保留的爱，白烨淡漠而笑，语速却是缓慢：“其实我早先制毒的目的就是想借毒品囤积财富，然后把白氏从你手里夺过来。你想把白氏给别人，我就只能先下手了。”
见白千钧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地上的血越聚越多，白烨低声笑笑，口气决绝：“你那时候不救我，我以为你有什么苦衷……律叔都和我说了，你那时不去根本不是为了处理什么紧急的事情，而是在医院陪子安哥做检查。是你先不要我这个儿子的！”白烨挤出一丝笑容，平静的口气中却蕴含着不平静的杀伤力：“后来我终于决定躲开你、不再理你、放弃一切时，你非追来，还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以为我会当真？”
也许是楼太高、夜里的风太大，又也许是流了不少血，身子虚弱，白千钧的身子犹如受到鞭笞一般，在风中颤颤摇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
凝视着白烨病态般苍白的脸，面对他的翻脸无情，甚至是落井下石，白千钧只说了一句话：“今后要好好治病，这样我才能安心。”
“我当然会好好治病，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跟你算账，白董！”
说罢，白烨三两步迈到白千钧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鼻尖几乎与白千钧苍白的脸贴在了一起。
“我当时拿着赎金去了，可半路上我受了伤，被人送去了医院。”
听了白千钧的解释，白烨并没松开白千钧的衣领，反而抓得更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现在为了活命，真是什么都能编出来。”
“白烨，你要做什么？快躲开！”眼看着白烨揪住了白千钧的衣领，步步逼他，把他往楼边推，卫东海大喊了一声，手里的枪垂了下去，他有些怕手枪走火会误伤到白烨，更担心白烨一个不小心，会跟白千钧一起掉下去，命殒当场。
白烨根本不理会卫东海，抬脚去绊白千钧。
白千钧失了不少血，中枪的那条腿已经快失去知觉了，脚下更是没什么力气，被白烨一推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闷哼一声，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攻占了白千钧的脑海。豆大的汗珠顺着白千钧刚毅的脸毫无阻碍的往下流，打湿了有些凌乱的发。
白烨正用膝盖用力压着白千钧中枪的地方，几乎跪在了白千钧的伤口上。
粘稠温热的鲜血一点点穿透了白烨的牛仔裤，不刻，白烨的膝盖就一片鲜红。
卫东海根本没想到白烨会这样狠心。这样折磨白千钧，可比他刚刚用脚踩白千钧的伤口残忍得多。
秦重的嘴角绷得很直，垂在体侧的拳头越攥越紧，看上去很是压抑，也很是犹豫。
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卫东海大步奔来，用力扳住白烨的肩膀，要拽他起来。
“白烨，你要痛死他么，他可是你父亲啊！”
白烨就当没听见卫东海的话，根本不看他一眼，目光射向楼外，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夜空中的月亮很圆，今晚一点雾都没有。
而这时，白千钧已经闭上了眼睛，汗水还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见白烨不为所动，卫东海的脸色骤变，似乎是真生气了，顺手把枪插在腰间，生拉硬拽，几乎是把白烨从白千钧身上抱了起来。
“你不是要替自己和小伍报仇么，拦着我干什么？”白烨反手去推卫东海，想摆脱他的束缚。白烨的手上沾着的都是白千钧的血，那血还没干，有一些蹭在了卫东海灰色的风衣上，斑斑驳驳。
“我是想报仇，但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能杀他，因为他是你爸！”揪着白烨的领口，卫东海眼中冒火，字字停顿道：“他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你都不能这么对他！”
“我当时拿着赎金去了，可半路上我受了伤，被人送去了医院。”
听了白千钧的解释，白烨并没松开白千钧的衣领，反而抓得更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现在为了活命，真是什么都能编出来。”
“白烨，你要做什么？快躲开！”眼看着白烨揪住了白千钧的衣领，步步逼他，把他往楼边推，卫东海大喊了一声，手里的枪垂了下去，他有些怕手枪走火会误伤到白烨，更担心白烨一个不小心，会跟白千钧一起掉下去，命殒当场。
白烨根本不理会卫东海，抬脚去绊白千钧。
白千钧失了不少血，中枪的那条腿已经快失去知觉了，脚下更是没什么力气，被白烨一推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闷哼一声，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攻占了白千钧的脑海。豆大的汗珠顺着白千钧刚毅的脸毫无阻碍的往下流，打湿了有些凌乱的发。
白烨正用膝盖用力压着白千钧中枪的地方，几乎跪在了白千钧的伤口上。
粘稠温热的鲜血一点点穿透了白烨的牛仔裤，不刻，白烨的膝盖就一片鲜红。
卫东海根本没想到白烨会这样狠心。这样折磨白千钧，可比他刚刚用脚踩白千钧的伤口残忍得多。
秦重的嘴角绷得很直，垂在体侧的拳头越攥越紧，看上去很是压抑，也很是犹豫。
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卫东海大步奔来，用力扳住白烨的肩膀，要拽他起来。
“白烨，你要痛死他么，他可是你父亲啊！”
白烨就当没听见卫东海的话，根本不看他一眼，目光射向楼外，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夜空中的月亮很圆，今晚一点雾都没有。
而这时，白千钧已经闭上了眼睛，汗水还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见白烨不为所动，卫东海的脸色骤变，似乎是真生气了，顺手把枪插在腰间，生拉硬拽，几乎是把白烨从白千钧身上抱了起来。
“你不是要替自己和小伍报仇么，拦着我干什么？”白烨反手去推卫东海，想摆脱他的束缚。白烨的手上沾着的都是白千钧的血，那血还没干，有一些蹭在了卫东海灰色的风衣上，斑斑驳驳。
“我是想报仇，但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能杀他，因为他是你爸！”揪着白烨的领口，卫东海眼中冒火，字字停顿道：“他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你都不能这么对他！”
白烨没反驳卫东海的话，绷着似乎已经染上一层霜白薄唇，瞪了卫东海一眼，扳着他的胳膊，眼睛却不停瞥向倒在一边的白千钧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秦重。
心跳越来越快，像是汲水泵一样，不停抽压，陈湛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要绷断了。他的脚步极快，带着人，一步三五节台阶的往楼上跑，皮鞋踏在坚硬如铁的混凝土地面上竟然没发出什么声响。
秦重把手放进外衣口袋，阔步走向倒在地上的白千钧。
白千钧像是要从疼痛的眩晕中醒过来，眼皮微弱的动了动。
秦重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楼层间竟然格外清晰，一声一声，稳稳当当。
“大海，放开我！”白烨的口气突然凌厉了起来，双手扣住卫东海的上臂，那意思是卫东海再不放手，他可就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秦重的手臂动了动，缓缓掏出了一直放在外衣口袋里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白烨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个过肩摔，将卫东海摔在地上，同时，双脚踮地，不怕是否会直接掉下高楼，义无反顾的冲秦重扑了出去。
可秦重的动作比白烨料想得还要快得多，白烨几乎是眼睁睁看着秦重躲开他然后掏出了枪，对准了白千钧。
而就在这时，白千钧竟然一个翻身，用胳膊打飞了秦重手里的枪，同时，及时拽住了马上就要扑到楼外的白烨，将他轻轻带进怀里，抱着他往里滚了几下后才停住。
电光火石的瞬间，秦重余光瞥见楼梯口有人影闪动。没时间犹豫，腰间的刀几乎是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拔出的，刀光一闪，锐利的刀锋已经率先逼向了外侧的白烨。
来不及说一个字，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思考，白千钧揽着白烨的身子，一个翻身，将白烨本能的护在身下，就在刀尖即将没入白千钧背心时，秦重的动作被迫停住了。
白烨及时抓住了刀身。
鲜血顺着白烨的手，从任何有缝隙的地方漫溢出，滴滴答答落在白千钧的西服上。
英俊非凡的脸因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眼神却是清明，白烨皱紧眉头看着秦重，死死抓着刀身。
下一秒，白烨就听见一声枪响。不，准确的说其实是两声，只不过两声贴得极近，几乎汇成了一声。
麻痛感电流般通过全身，秦重松开了刀柄，缓缓的，歪倒了下去。而另一边的卫东海，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陈湛飞奔到白千钧身边时，白烨的手还没松开，依旧紧紧攥着那把折叠刀。白千钧挣扎着坐起来后，白烨才彻底回过神，试图松开手扔下刀子。
刚打开手掌，一股蓄积已久的，还带着灼热体温的液体就接连不断的从掌心溢出。手掌颤抖得厉害，白烨也不知是因为太疼，还是因为此刻捧着自己手的白千钧的手抖得太厉害。
顾不上眼下的伤痛，也顾不上注意白千钧此时的神色，白烨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压住白千钧腿上的伤口。
“快叫救护车！”白烨看向陈湛，声音很是焦急。
“快带他去看医生！”白千钧也看向陈湛，几乎是和白烨同时开口。两人声音中的焦急如出一辙。
心跳越来越快，像是汲水泵一样，不停抽压，陈湛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要绷断了。他的脚步极快，带着人，一步三五节台阶的往楼上跑，皮鞋踏在坚硬如铁的混凝土地面上竟然没发出什么声响。
秦重把手放进外衣口袋，阔步走向倒在地上的白千钧。
白千钧像是要从疼痛的眩晕中醒过来，眼皮微弱的动了动。
秦重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楼层间竟然格外清晰，一声一声，稳稳当当。
“大海，放开我！”白烨的口气突然凌厉了起来，双手扣住卫东海的上臂，那意思是卫东海再不放手，他可就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秦重的手臂动了动，缓缓掏出了一直放在外衣口袋里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白烨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个过肩摔，将卫东海摔在地上，同时，双脚踮地，不怕是否会直接掉下高楼，义无反顾的冲秦重扑了出去。
可秦重的动作比白烨料想得还要快得多，白烨几乎是眼睁睁看着秦重躲开他然后掏出了枪，对准了白千钧。
而就在这时，白千钧竟然一个翻身，用胳膊打飞了秦重手里的枪，同时，及时拽住了马上就要扑到楼外的白烨，将他轻轻带进怀里，抱着他往里滚了几下后才停住。
电光火石的瞬间，秦重余光瞥见楼梯口有人影闪动。没时间犹豫，腰间的刀几乎是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拔出的，刀光一闪，锐利的刀锋已经率先逼向了外侧的白烨。
来不及说一个字，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思考，白千钧揽着白烨的身子，一个翻身，将白烨本能的护在身下，就在刀尖即将没入白千钧背心时，秦重的动作被迫停住了。
白烨及时抓住了刀身。
鲜血顺着白烨的手，从任何有缝隙的地方漫溢出，滴滴答答落在白千钧的西服上。
英俊非凡的脸因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眼神却是清明，白烨皱紧眉头看着秦重，死死抓着刀身。
下一秒，白烨就听见一声枪响。不，准确的说其实是两声，只不过两声贴得极近，几乎汇成了一声。
麻痛感电流般通过全身，秦重松开了刀柄，缓缓的，歪倒了下去。而另一边的卫东海，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陈湛飞奔到白千钧身边时，白烨的手还没松开，依旧紧紧攥着那把折叠刀。白千钧挣扎着坐起来后，白烨才彻底回过神，试图松开手扔下刀子。
刚打开手掌，一股蓄积已久的，还带着灼热体温的液体就接连不断的从掌心溢出。手掌颤抖得厉害，白烨也不知是因为太疼，还是因为此刻捧着自己手的白千钧的手抖得太厉害。
顾不上眼下的伤痛，也顾不上注意白千钧此时的神色，白烨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压住白千钧腿上的伤口。
“快叫救护车！”白烨看向陈湛，声音很是焦急。
“快带他去看医生！”白千钧也看向陈湛，几乎是和白烨同时开口。两人声音中的焦急如出一辙。
三十七、
乔森医生进来时，助手已经给白烨打了针，手部的伤也做了简要处理。那针剂十分有效，控制住了白烨的病情，目前并没有任何好办法治疗白烨的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见乔森医生进来，白烨抬起头，立刻从沙发上直起了倾斜的身子，休息过后，体力恢复了不少，“我现在可以过去看看我爸爸么？”
陈湛赶到时，救护人员已经来到了大厦下，不过白千钧却命令白烨先上车。见白千钧那么坚决，白烨一恍惚，就先被人送去了乔森的医院。两人甚至没来及跟对方再多说话。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还要再打一针。”乔森医生轻轻耸了耸肩，刚刚给白千钧处理腿上的伤口时，白千钧不停地问他白烨目前的情况，生怕白烨的情况有一点点不好。为了稳妥起见，乔森觉得白烨还是应该在房间里多休息，少走动。
从助手手里接过记录本，乔森认真翻了翻，指着单子上的一种药，吩咐助手去拿来，白烨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必须先注射这种药，才能进一步对手上的伤做处理。
白烨没再坚持，看了眼桌上的水果。
桌上的水果是刚刚陈湛送拿进来的，一会儿白千钧应该会回这里休息。
“我想给他止血，但力气可能大了些，不知道会不会弄伤伤口附近的组织和神经？”配合助手卷起袖子，白烨看了眼乔森，颇介意的问。由于犯了病，身体不太受意志控制，情急之下为了给白千钧止血，白烨压迫出血点的力气不自觉大了很多，白千钧满头冷汗的样子白烨还记忆犹新。
一丝不苟的缓慢推进药剂，动作轻巧得几乎没让白烨感觉到药物已经进入了体内。乔森医生笑了笑，道：“子弹只是擦伤了浅表肌肉，不过白先生的腿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所以看上去有些让人担心，但刚刚的止血很及时，你做的很好。”把针管扔进废物盘里，乔森医生拽下白烨的袖子，“一会儿我再过来给你处理手上的伤口。”说完，乔森就出去了。
子安拿出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打那个电话。回国也有些日子了，每次子安都只是看着那个号码发呆，没有再拨出去。
片刻后，子安终于换了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放下电话后，子安的脸色不太好，看上去很不安。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放下杯子后，子安很想马上出国，去看看。白千钧受了伤，他不能装不知道。
房门打开时，白烨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给梨子削皮。
皮已经快削完了，浅黄色的梨皮自始至终都没断，一圈圈半卷着，一直拖到地毯上。
白烨的侧脸还有些苍白，修长的手指在白炽灯下更是白皙。由于右手受了伤，缠着绷带，只能拿住梨子，左手拿刀削皮，动作自然就慢了一些。
也许是太过专注，白烨竟然没注意到已经有人进来了。
直到白烨把削好的梨子切成片，放进做工精致的玻璃器皿中时，才发觉有人走到了身边。
白千钧已经换下了之前被血染脏的西装，此刻只穿了一件黑金色的衬衣，由于腿上的伤刚包扎好，走路不太方便，所以一直被陈湛扶着。白千钧示意陈湛松手，扶着沙发背在白烨身边坐了下来。
也许是想给白千钧让些地方，白烨很自然的往另一头挪了挪，然后才把削好的梨子推到了白千钧手边。明明刚刚还很担心，但是面对白千钧的时候，又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了。
见白千钧伸手去拿搭在沙发上的外衣，白烨率先站起来拿过外衣。什么都没说，径自披在了白千钧肩膀上，然后默默走到窗边，关上了半开着的窗户。
房间里确实有些凉了。
关好窗户后，陈湛已经走出了房间，此刻房间就只剩下他与白千钧两个人。回到沙发旁边，白烨看了眼白千钧受伤的腿，虽然裤子很好的盖住了伤口，但白得扎眼的绷带还是从裤腿下露了一点点出来。
白烨慢慢坐在了沙发上。身子刚矮下去，白烨就感到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怎么穿这么少？”口气温和得竟没让白烨觉得这是一句责备的话。
乔森医生进来时，助手已经给白烨打了针，手部的伤也做了简要处理。那针剂十分有效，控制住了白烨的病情，目前并没有任何好办法治疗白烨的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见乔森医生进来，白烨抬起头，立刻从沙发上直起了倾斜的身子，休息过后，体力恢复了不少，“我现在可以过去看看我爸爸么？”
陈湛赶到时，救护人员已经来到了大厦下，不过白千钧却命令白烨先上车。见白千钧那么坚决，白烨一恍惚，就先被人送去了乔森的医院。两人甚至没来及跟对方再多说话。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还要再打一针。”乔森医生轻轻耸了耸肩，刚刚给白千钧处理腿上的伤口时，白千钧不停地问他白烨目前的情况，生怕白烨的情况有一点点不好。为了稳妥起见，乔森觉得白烨还是应该在房间里多休息，少走动。
从助手手里接过记录本，乔森认真翻了翻，指着单子上的一种药，吩咐助手去拿来，白烨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必须先注射这种药，才能进一步对手上的伤做处理。
白烨没再坚持，看了眼桌上的水果。
桌上的水果是刚刚陈湛送拿进来的，一会儿白千钧应该会回这里休息。
“我想给他止血，但力气可能大了些，不知道会不会弄伤伤口附近的组织和神经？”配合助手卷起袖子，白烨看了眼乔森，颇介意的问。由于犯了病，身体不太受意志控制，情急之下为了给白千钧止血，白烨压迫出血点的力气不自觉大了很多，白千钧满头冷汗的样子白烨还记忆犹新。
一丝不苟的缓慢推进药剂，动作轻巧得几乎没让白烨感觉到药物已经进入了体内。乔森医生笑了笑，道：“子弹只是擦伤了浅表肌肉，不过白先生的腿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所以看上去有些让人担心，但刚刚的止血很及时，你做的很好。”把针管扔进废物盘里，乔森医生拽下白烨的袖子，“一会儿我再过来给你处理手上的伤口。”说完，乔森就出去了。
子安拿出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打那个电话。回国也有些日子了，每次子安都只是看着那个号码发呆，没有再拨出去。
片刻后，子安终于换了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放下电话后，子安的脸色不太好，看上去很不安。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放下杯子后，子安很想马上出国，去看看。白千钧受了伤，他不能装不知道。
房门打开时，白烨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给梨子削皮。
皮已经快削完了，浅黄色的梨皮自始至终都没断，一圈圈半卷着，一直拖到地毯上。
白烨的侧脸还有些苍白，修长的手指在白炽灯下更是白皙。由于右手受了伤，缠着绷带，只能拿住梨子，左手拿刀削皮，动作自然就慢了一些。
也许是太过专注，白烨竟然没注意到已经有人进来了。
直到白烨把削好的梨子切成片，放进做工精致的玻璃器皿中时，才发觉有人走到了身边。
白千钧已经换下了之前被血染脏的西装，此刻只穿了一件黑金色的衬衣，由于腿上的伤刚包扎好，走路不太方便，所以一直被陈湛扶着。白千钧示意陈湛松手，扶着沙发背在白烨身边坐了下来。
也许是想给白千钧让些地方，白烨很自然的往另一头挪了挪，然后才把削好的梨子推到了白千钧手边。明明刚刚还很担心，但是面对白千钧的时候，又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了。
见白千钧伸手去拿搭在沙发上的外衣，白烨率先站起来拿过外衣。什么都没说，径自披在了白千钧肩膀上，然后默默走到窗边，关上了半开着的窗户。
房间里确实有些凉了。
关好窗户后，陈湛已经走出了房间，此刻房间就只剩下他与白千钧两个人。回到沙发旁边，白烨看了眼白千钧受伤的腿，虽然裤子很好的盖住了伤口，但白得扎眼的绷带还是从裤腿下露了一点点出来。
白烨慢慢坐在了沙发上。身子刚矮下去，白烨就感到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怎么穿这么少？”口气温和得竟没让白烨觉得这是一句责备的话。
“刚刚很抱歉。”白烨没拒绝白千钧为他披上来的这件衣服，弯腰捡起被他蹭到在地上的梨子皮，放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声音有些自责：“弄痛了您。”
白千钧像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宽慰道：“那点疼没关系。”白千钧知道白烨压他伤口大概只是为了给他止血。
白烨将目光移到白千钧脸上，白千钧的脸色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鬓发处零星的白发也都藏进了疏离得很整齐的黑发中，也许是没穿西服的关系，白千钧身上的威严竟让人觉得很是温和。
看着白烨，白千钧似乎叹了口气，眼底似有愠怒，“刚刚干什么扑过去？掉下去怎么办……”想起那些个瞬间，白千钧直倒吸气，真应该好好教训他一下。
白烨并没马上说话，动了动嘴唇，片刻后才说：“我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大海和秦重的话。”白烨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会突然变得这么沙哑……
白千钧抬手轻轻拍了拍白烨的肩，手掌最终放在了白烨的肩膀上。白烨觉得肩膀既温暖又沉甸甸的。
似是若有所思般沉沉呼出口气，白千钧避开白烨的目光，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突然说出的话让人很吃惊，白千钧的声音很低沉，里面含着的情绪更是复杂，在房中独自徘徊，像砂纸磨着人心。
白烨的眼瞳微微扩大，看了一眼白千钧。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乔森拿着包扎用的东西进来了。
“让我来吧。”白千钧从乔森手里接过瓷盘，他想亲自为白烨包扎一下伤口。
伤口在之前就清洁过了，所以第二次的包扎比较简单，见白千钧态度很坚决，乔森笑了笑，把东西放在了白千钧手边。白烨本想拒绝，他自己完全可以包扎，可看见白千钧的眼神后，白烨最终把手伸给了白千钧。
解开绑带的动作还算轻柔，白千钧绷着嘴唇，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白烨。白烨抿着嘴唇，手掌轻颤，白千钧的动作再轻，刀伤还是让人疼得难受。
用棉签蘸好药液，无比小心的抹在骇人的伤口上。尽管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但看着白烨手掌的伤口，白千钧就是控制不住的心疼，甚至有些心惊肉跳，没有一点免疫力。
“疼了就说话。”见白烨的手不自觉的抽搐，白千钧看了眼白烨，眉心的那道线越发的深。
“大海就是那样一个人，决定了的事情一般不会更改，而且软硬不吃。所以我当时只能那样做，说那些话那么做都是为了让他们意外，争取机会到您身边，我没想出更好的办法，那些话并不是……”白烨的声音也很低，语速却比平时快了很多。因为吃痛，手掌往回抽了一下，从白千钧的手中抽离了开。
“嗯，爸知道。”白千钧点头，很有耐心的又重新把白烨的手拉过来，换了新棉签，重新蘸药水，继续涂。“那两个人只是暂时被麻药弄晕了，具体的事情会有**去处理。”缠着绷带，白千钧道：“那些话里其实多少也有你的心里话吧……”不管是不是恨，如果不曾那样想过那时候又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抓住白烨有些僵硬的手，白千钧嗔道：“别动，这就好了。”
声音好像突然变得粘稠，滞留在喉头，实在有些无力，白烨刚想说话，就听见了白千钧接下来的话。
“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吧，会舒服一些。”说着，白千钧缓缓伸出手，摸了摸白烨的头，满眼鼓励的看着他。
白千钧的眼睛很深邃，深不见底。
“当初不是不去救你，也不是故意瞒你，”白千钧摸着自己的伤腿，对白烨笑了笑，“你当时刚被救出来，还发着烧，我不想让你再分心。当时只想着你能得救，根本没想过谁去救会让你那么在意，我不是因为怪你才不回家，而是要在医院治疗。如果知道那件事会让你误会，我……”似乎是伤口突然疼了起来，白千钧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裤子，脸色刷的白了下去。
见白千钧脸色白了下去，白烨按住白千钧的手，有些紧张的说：“我去喊医生。”
“没事，可能是镇痛药的药效过去了。”白千钧拍了拍白烨的手，让他别这么紧张。
白烨的声音变得很艰涩：“我当时很害怕，害怕您会掉下去。”虽是平缓淡定的口气，但尾音却抖动得厉害，白烨淡漠的神色渐渐有了一丝裂痕，“我不想您为我跳下去。那么说除了想分散大海和秦重的注意力，拖延时间，也希望……您别为了我做傻事。”
昨天考完，考得超级不爽T^T。。。不过下周还有考试【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噗，对不起大家啦，忙着复习这几天没更【窝会说窝几天没更突然就不想再更了么→ →
原先已经想好后面的内容了，结果现在又忘的差不多了- -！好忧桑~~~
噗，对不起大家啦，忙着复习这几天没更【窝会说窝几天没更突然就不想再更了么→ →
原先已经想好后面的内容了，结果现在又忘的差不多了- -！好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