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千分之一（现代父子）
南方站在季杭的书桌前，眼神却不时的朝角落站得笔直的身影望去。
“你要是想，就跟着他一起站。”
季杭翻阅着手中的一沓有关胡远资料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
南方悻悻笑道，“先生，已经半小时了。”
“还差两分钟。”季杭抬眸，扫了南方一眼，“你若是闲的没事，我这儿倒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
“呃，不用了先生，我每天要干的事都细数不过来的。”
季杭瞥了眼被他罚去面壁思过的季染，旋即冲南方道，“我记得你说你已经将高中所有的书都看完了？”
南方狐疑而又警惕的看了季杭一眼，他知道季杭说话必有所指，可这会儿他还真是猜不出来，“恩，是啊，怎么了。”
“抽空帮我辅导辅导季染的功课，你们年纪差不多……”
还不等季杭说完，南方就咧嘴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诶，我突然有上大学的欲望了。”
季杭难得笑了一下，“那倒是不错，到时可以和季染一起。”
“先生给出钱么？”
“恩，我出。”
“我本来还在想，这件案子结束后，先生退休，我该何去何从呢。”
季杭将手里的资料理了理，“就算我解散了九处，也会将你们全安排好再走。”
“我知道，先生向来负责的，只是跟着先生久了，难免还是会感触。”
季杭的手顿了顿，抬起头，“南方，我并不是个负责任的人。至少，对季染，我一直就没尽过责。所以担不起你这句话。”
南方一滞。
季杭站了起来，走至客间，“时间到了。”
季染转过身，腿脚僵直抽痛。
“下次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脏话来，就不是站半小时军姿那么简单了，记住了？”季杭淡淡说道。
季染撇开头，忍不住腹诽，站半小时军姿哪里简单了？况且他也不是故意说脏话的好么？谁乍听到跟自己年纪一样大的少年却是与父亲共事不吃惊的？
总之，季杭就是故意借机整他的！
“知道了。”想归想，抱怨归抱怨，但回话还是要的。
他可不想再被丢到角落站上半小时。
就为了一句无心的话，本该吃的午饭也没吃成，还被中途进来找季杭的南方看到自己被罚站，真是有够丢人的。
季杭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跟南方出去吃个午饭，再去买些日常用品回来，密码是你生日，钱别不舍得花，本来就是给你用的。”
接过卡，季染问道，“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吃？”
“我得做事。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你要是想，就跟着他一起站。”
季杭翻阅着手中的一沓有关胡远资料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
南方悻悻笑道，“先生，已经半小时了。”
“还差两分钟。”季杭抬眸，扫了南方一眼，“你若是闲的没事，我这儿倒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
“呃，不用了先生，我每天要干的事都细数不过来的。”
季杭瞥了眼被他罚去面壁思过的季染，旋即冲南方道，“我记得你说你已经将高中所有的书都看完了？”
南方狐疑而又警惕的看了季杭一眼，他知道季杭说话必有所指，可这会儿他还真是猜不出来，“恩，是啊，怎么了。”
“抽空帮我辅导辅导季染的功课，你们年纪差不多……”
还不等季杭说完，南方就咧嘴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诶，我突然有上大学的欲望了。”
季杭难得笑了一下，“那倒是不错，到时可以和季染一起。”
“先生给出钱么？”
“恩，我出。”
“我本来还在想，这件案子结束后，先生退休，我该何去何从呢。”
季杭将手里的资料理了理，“就算我解散了九处，也会将你们全安排好再走。”
“我知道，先生向来负责的，只是跟着先生久了，难免还是会感触。”
季杭的手顿了顿，抬起头，“南方，我并不是个负责任的人。至少，对季染，我一直就没尽过责。所以担不起你这句话。”
南方一滞。
季杭站了起来，走至客间，“时间到了。”
季染转过身，腿脚僵直抽痛。
“下次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脏话来，就不是站半小时军姿那么简单了，记住了？”季杭淡淡说道。
季染撇开头，忍不住腹诽，站半小时军姿哪里简单了？况且他也不是故意说脏话的好么？谁乍听到跟自己年纪一样大的少年却是与父亲共事不吃惊的？
总之，季杭就是故意借机整他的！
“知道了。”想归想，抱怨归抱怨，但回话还是要的。
他可不想再被丢到角落站上半小时。
就为了一句无心的话，本该吃的午饭也没吃成，还被中途进来找季杭的南方看到自己被罚站，真是有够丢人的。
季杭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跟南方出去吃个午饭，再去买些日常用品回来，密码是你生日，钱别不舍得花，本来就是给你用的。”
接过卡，季染问道，“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吃？”
“我得做事。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季染一直觉得女生对挑衣服的事比较热衷，但见到南方拉着他在商场里左挑右选，认真的表情，高涨的热情，以及丝毫不见疲惫的激情，一度让季染觉得自己的认知出了错。
“南方，不用挑的这么仔细，随便买两套就可以了。”季染不得不出声制止。
走在前头的南方转过身，“不行，先生把你交给我，我必须出色的完成任务。”顿了顿，“再说，接下来你要跟先生一起住，你好意思不穿好看一点么？”
季染满脸黑线，这什么逻辑？
“那你也不用带我来看内衣吧？”
南方这回头也不回了，鄙视道，“先生那里只有一张床，你铁定得跟着他睡吧？虽然先生是你父亲，但你好意思晚上裸睡在他旁边么？”
季染嘴角抽搐，他觉得语言已经没法跟南方沟通了。
“或者，小染，你要不跟先生说说，你跟我住一起好了。”南方忽而侧过头，脸上挂着轻佻的笑，“跟着我，保准比跟着先生轻松自在。”
“……”
晚上约莫六七点的时候，季染总算被南方好心放回了酒店。
分了几次，俩人才将下午买来的东西全部运回了季杭的套房里。
看着地上的包装袋堆满了一圈小圆，季染也真是对此无语了，整个人累趴在沙发上。而季杭也不知道去哪了，房间里并没看到他。
“小染，先别躺尸，把东西理理。”
“不，我得先调息一会儿。”
南方耸了耸肩，“你确定？先生最不喜东西乱放。趁我现在还呆在这儿，就好心帮帮你，否则等会儿我走了就够你受的了。”
“你还好意思说？”季染立刻朝南方吼了过去，“我就说不用买那么多，你偏偏硬扯着我买，搞得好像都可以白拿似的。”
南方轻笑道，“可不就是白拿么，花的又不是你我的钱。”
“那是我爸的钱！”
“哦？”拉长的尾音，南方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唉，可惜了先生不在这儿，否则，他肯定得开心死。”
季染脸有些潮红，佯装咳嗽了一声，“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先生外出从没有跟我报备的习惯，所以我不知道。”
“麻烦你下次不知道就不知道，别扯一串前缀可以么？”
“哈，抱歉，我脑子还处在刚才某人的那句〖那是我爸的钱〗中没转过弯来。”
……
季杭是在半夜回来的，季染正坐在沙发上，两只脚蜷缩在一起，身上披了条薄被子，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季杭愣了愣，旋即道，“怎么还没睡？”
“等你回来。”季染望着季杭，一双眼在灯光晃影下，黑亮黑亮的，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季杭看。
“南方没跟你说，我不在通常都是处理事情去了么？”季杭走到他身旁坐下。
季染点了点头，季杭离他很近，身上还带着外出归来时夜里的寒气，几乎想都没想，就将身上裹暖的被子分出一半披在了季杭身上。
“他说了，可是我反正也睡不着，所以就索性等你回来再睡。”
季杭还真显然没料到季染会给他披被子，神色一顿，眼眸微睁，顺手就去揉了季染的头，“下次别等我，我有时不一定能赶得回来。”
“哦……”季染口不对心的应着，“那个，你吃饭了么？”
“还没。”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忙？”
“有点，不然那阵你住院，我该陪着。”
季染一怔，有瞬间的转不过弯来。
跟南方一起，经常被弄得无语；而跟季杭，则是思维跳跃不过来，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面那句会说到哪里！
想了想，才明白季杭指的是他被人捅进医院的那会儿，那段时间季杭只来过一次，有的时候季染回过头想起，多少会有点悲伤。
“我给你煮泡面吃吧？”季染笑了笑，过去的事他不想提及，但季杭能对他解释，对季染来说已然不错了。
季杭瞥了眼季染，摇了摇头，“很晚了，你该去睡了。再说，明天还得上学。”
“没关系，煮面很快的。”季染扯了被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南方买了很多吃的。”
看着蹦跶忙活的季染，季杭也没再多说，陪在身后。
“跟南方相处的还可以吧？”
“呃，还可以。”
泡面的功夫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应该也能玩在一起。”
季染略带无奈道，“不过他也太爱购物了。”接着就粗略的讲了下下午的事。
季杭听完，倒是笑了，“看样子他还蛮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对你的事那么上心。”
“……喜欢这个词不能用到这里。”
“哦？”季杭挑了挑眉。
季染强调，“我和他都是男的。”
季杭本来倍感疲惫，可跟季染聊天以后，心里因案子紧绷的弦也松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欣喜于季染的变化，逐渐的对人不再冰冷的变化。
少顷，季染将冒着热气的泡面里的调料拌开，推到季杭面前，“可以吃了。”
季杭笑了笑，接过吃了起来。
“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待吃完，季杭靠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季染。
季染装傻充愣，“啊？没，没什么事啊。”
季杭不说话，只斜眼看着他。
“你怎么看出来我有事要求你的？”良久，季染败下阵来。
“想知道？”季杭淡淡笑道，“从我吃面到现在，你双手就一直交叉握着，眼神闪烁不定，说明心里有事。表情紧张却又期盼，想来是求人。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方才我问话的语速偏慢，说完之后，你瞳孔有些微的放大。”
“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被我猜中了。”季杭淡然道，“行了，有事说事，说完你就给我去睡觉。”
季染抿了下唇，一口气道，“我不想念书了，我想加入九处，我想……”
季杭挥了下手，“别说了。”季染讶异的顿住，看着他。
“去睡觉。”竟直接下了命令。
“你还没说答不答应。”
季杭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不在，又是最初那种严肃威严的表情，“九处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为什么？”
“不管是年纪，身手，智谋，你都不过关。”
“南方跟我一样大，你不也一样同意他加入九处了？也许我没他聪明，但是身手绝对在他之上！”
“可头脑比身手有用多了，我不缺打手。”
季染不服气，“那再多一个打手又怎么了？”
季杭没再接话，直接拿出手机，“你过来一趟。”语气不甚严厉。
不多时，南方敲了门进来。
“先生。”他摸不清状况，不知道季杭叫他来是所为何事。
“九处的事既然是你跟他说的，那你就给我解决好，我不想再听到他说要加入九处。”季杭扫了他一眼，就折身进了里间。
南方立马清醒了过来，瞪着眼看着季染，“你真跟先生说你要加入九处了啊？”
“对。”季染没好气的回道。
“你……你傻啊你。”
“南方，不用挑的这么仔细，随便买两套就可以了。”季染不得不出声制止。
走在前头的南方转过身，“不行，先生把你交给我，我必须出色的完成任务。”顿了顿，“再说，接下来你要跟先生一起住，你好意思不穿好看一点么？”
季染满脸黑线，这什么逻辑？
“那你也不用带我来看内衣吧？”
南方这回头也不回了，鄙视道，“先生那里只有一张床，你铁定得跟着他睡吧？虽然先生是你父亲，但你好意思晚上裸睡在他旁边么？”
季染嘴角抽搐，他觉得语言已经没法跟南方沟通了。
“或者，小染，你要不跟先生说说，你跟我住一起好了。”南方忽而侧过头，脸上挂着轻佻的笑，“跟着我，保准比跟着先生轻松自在。”
“……”
晚上约莫六七点的时候，季染总算被南方好心放回了酒店。
分了几次，俩人才将下午买来的东西全部运回了季杭的套房里。
看着地上的包装袋堆满了一圈小圆，季染也真是对此无语了，整个人累趴在沙发上。而季杭也不知道去哪了，房间里并没看到他。
“小染，先别躺尸，把东西理理。”
“不，我得先调息一会儿。”
南方耸了耸肩，“你确定？先生最不喜东西乱放。趁我现在还呆在这儿，就好心帮帮你，否则等会儿我走了就够你受的了。”
“你还好意思说？”季染立刻朝南方吼了过去，“我就说不用买那么多，你偏偏硬扯着我买，搞得好像都可以白拿似的。”
南方轻笑道，“可不就是白拿么，花的又不是你我的钱。”
“那是我爸的钱！”
“哦？”拉长的尾音，南方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唉，可惜了先生不在这儿，否则，他肯定得开心死。”
季染脸有些潮红，佯装咳嗽了一声，“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先生外出从没有跟我报备的习惯，所以我不知道。”
“麻烦你下次不知道就不知道，别扯一串前缀可以么？”
“哈，抱歉，我脑子还处在刚才某人的那句〖那是我爸的钱〗中没转过弯来。”
……
季杭是在半夜回来的，季染正坐在沙发上，两只脚蜷缩在一起，身上披了条薄被子，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季杭愣了愣，旋即道，“怎么还没睡？”
“等你回来。”季染望着季杭，一双眼在灯光晃影下，黑亮黑亮的，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季杭看。
“南方没跟你说，我不在通常都是处理事情去了么？”季杭走到他身旁坐下。
季染点了点头，季杭离他很近，身上还带着外出归来时夜里的寒气，几乎想都没想，就将身上裹暖的被子分出一半披在了季杭身上。
“他说了，可是我反正也睡不着，所以就索性等你回来再睡。”
季杭还真显然没料到季染会给他披被子，神色一顿，眼眸微睁，顺手就去揉了季染的头，“下次别等我，我有时不一定能赶得回来。”
“哦……”季染口不对心的应着，“那个，你吃饭了么？”
“还没。”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忙？”
“有点，不然那阵你住院，我该陪着。”
季染一怔，有瞬间的转不过弯来。
跟南方一起，经常被弄得无语；而跟季杭，则是思维跳跃不过来，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面那句会说到哪里！
想了想，才明白季杭指的是他被人捅进医院的那会儿，那段时间季杭只来过一次，有的时候季染回过头想起，多少会有点悲伤。
“我给你煮泡面吃吧？”季染笑了笑，过去的事他不想提及，但季杭能对他解释，对季染来说已然不错了。
季杭瞥了眼季染，摇了摇头，“很晚了，你该去睡了。再说，明天还得上学。”
“没关系，煮面很快的。”季染扯了被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南方买了很多吃的。”
看着蹦跶忙活的季染，季杭也没再多说，陪在身后。
“跟南方相处的还可以吧？”
“呃，还可以。”
泡面的功夫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应该也能玩在一起。”
季染略带无奈道，“不过他也太爱购物了。”接着就粗略的讲了下下午的事。
季杭听完，倒是笑了，“看样子他还蛮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对你的事那么上心。”
“……喜欢这个词不能用到这里。”
“哦？”季杭挑了挑眉。
季染强调，“我和他都是男的。”
季杭本来倍感疲惫，可跟季染聊天以后，心里因案子紧绷的弦也松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欣喜于季染的变化，逐渐的对人不再冰冷的变化。
少顷，季染将冒着热气的泡面里的调料拌开，推到季杭面前，“可以吃了。”
季杭笑了笑，接过吃了起来。
“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待吃完，季杭靠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季染。
季染装傻充愣，“啊？没，没什么事啊。”
季杭不说话，只斜眼看着他。
“你怎么看出来我有事要求你的？”良久，季染败下阵来。
“想知道？”季杭淡淡笑道，“从我吃面到现在，你双手就一直交叉握着，眼神闪烁不定，说明心里有事。表情紧张却又期盼，想来是求人。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方才我问话的语速偏慢，说完之后，你瞳孔有些微的放大。”
“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被我猜中了。”季杭淡然道，“行了，有事说事，说完你就给我去睡觉。”
季染抿了下唇，一口气道，“我不想念书了，我想加入九处，我想……”
季杭挥了下手，“别说了。”季染讶异的顿住，看着他。
“去睡觉。”竟直接下了命令。
“你还没说答不答应。”
季杭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不在，又是最初那种严肃威严的表情，“九处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为什么？”
“不管是年纪，身手，智谋，你都不过关。”
“南方跟我一样大，你不也一样同意他加入九处了？也许我没他聪明，但是身手绝对在他之上！”
“可头脑比身手有用多了，我不缺打手。”
季染不服气，“那再多一个打手又怎么了？”
季杭没再接话，直接拿出手机，“你过来一趟。”语气不甚严厉。
不多时，南方敲了门进来。
“先生。”他摸不清状况，不知道季杭叫他来是所为何事。
“九处的事既然是你跟他说的，那你就给我解决好，我不想再听到他说要加入九处。”季杭扫了他一眼，就折身进了里间。
南方立马清醒了过来，瞪着眼看着季染，“你真跟先生说你要加入九处了啊？”
“对。”季染没好气的回道。
“你……你傻啊你。”
季杭靠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一角，眼睛浅浅闭着。
南方与季染齐齐走了进来，彼此对视了一下，南方清了清喉咙，轻声道，“先生。”
季杭睁开眼，淡淡道，“二十分钟，讨论出什么了？”
“小染答应好好上学。”南方推了推季染，“是不是？”
季染配合着点头，“恩，我会好好上学的。”
季杭眯起眼，却只看向南方，“避实就虚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南方一滞，果然耍手段糊弄先生是行不通的。本想钻先生的漏洞，只说季染会好好上学，如此即使季染仍不改变主意，执意要加入九处，也不算对季杭说谎。
因为本来就没提这件事。
“先生，我……”南方心虚的不敢直视季杭，低着头。
季染还是头次见他这般认错的样子，方才知晓南方是同他一样的，也是对季杭畏惧着的。
“对我的话你都敢敷衍，又何须在我身边继续呆着，明天就回去吧。”
说完，季杭复又闭上了眼，神情从头至尾都是冷淡，也没有继续和南方说话的意思。
傻眼的不止是南方，季染也没想到季杭会说出赶南方走的话。
明眼人都能看出季杭对南方的欣赏，也有长辈对晚辈的小小纵容，他与南方的关系有时会让季染都吃醋，可眼下，季杭真的不打算留下南方了？
“先生。”南方面带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凄切。季染见惯了他嬉笑玩闹的样子，不想他也会这样害怕无助。一时心里也五谷杂陈。
季杭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我答应不加入九处，你就别怪南方了。”季染忽然开口道。
他不知道季杭为什么生南方的气，明明跟他作对的是自己。
尽管南方已经跟他分析过季杭不同意他加入九处的理由，季染还是希望能够渗入进季杭的世界里，不管那个世界有多血雨腥风。
因为对季染而言，季杭是他的全部。季杭会担心他的安危，季染也同样不希望季杭出事，不是么？他知道以他的能力帮不了季杭，但最起码可以陪在季杭身边。
总好过一个人独自等着未知。
他怕，最后等来的不是季杭，而是季杭的死讯。
见季杭不理会自己，季染直接冲到床边，推了推季杭的胳膊，声音增大，“我说我不加入九处了。”
“我听到了。”
“那你就别怪南方了。”
季杭眼眸微睁，睨了眼季染，“第一，能不能进九处不是你说了算；第二，他的错不在于没说服你，而是无视命令。一个不会听从上级指示的人，我不需要。”
季染也气了，“那你干脆谁都别要了，整个九处就只剩你一个人好了。”
啪——
反手一挥，挣开了被季染拽着的右手，掌背就掼在了季染的脸上。
“先生！”南方惊呼一声，便跑到季染身边。
季染瞪着眼睛，愤怒地盯着季杭看。
季杭下了床，负手而站。
“九处不需要谁来滥竽充数，哪怕只有我一个，也无所谓。我创建九处有将近六年，成员人数仍没有超过五人，南方也是去年才跟了我，你以为真是谁都能进的？”季杭的声音平平淡淡，却透着冷漠和犀利。
“先生，您别说了，是我的错。”南方讷讷自责道。
他知道季染想加入九处的原因，所以才没有制止，甚至还想帮着劝说季杭。大概真如季杭所说的，少年人总是血气方刚，有一股冒险的冲劲吧。
“能不能请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声音极轻，怕极了被季杭一口回绝。
房间静的可怕。
良久，季杭才道，“下不为例。”
南方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饶是被打的季染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回去睡吧。”
“是，先生。”
季染将南方送到门口，南方看了看他，“小染，记得脸上擦点药。”
“南方。”“恩？”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南方笑了笑，转而问道，“你呢，怕不怕先生？”
“有点。”“原因呢？”
季染撇开头，“你都看到了，他会打我。”
南方收起笑，有少许的认真，“我对先生，更多的应该是敬畏。他没打过我，但是他生气起来，不管是我，还是九处的另一些同伴，都会怕。”
“那还怕什么，顶多就是不跟着他了呗。”
“没办法，跟先生久了，就怕他不要我们了。再说，我的确不该把九处的事说与你听。”南方摊了摊手，“行了，我回去了，被先生一吓，更要好好补补眠。”
送走南方，季染回了卧室，也不理季杭，扯了被子就把自己蒙在里面睡觉。
季杭不会哄人，也就随他去，关了灯带过一些被子盖在身上就睡。
这让季染心里窝火，很特意的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将被子裹走了三分之二。
季杭本就没盖多少被子，如此一来，身上就全空了，他侧身看了看离他偏远睡着的季染，却也没多说什么，挪了身子靠了过去，又扯了些被子回来。
季染虽是背对着季杭的，但一直留心着身后，在季杭凑近时，又翻滚了出去，擦着床的边沿睡了。
季杭火了，一巴掌照着季染的屁股狠狠拍了过去，轻喝一声，“玩上瘾了是吧？”
季染痛的差点摔下床去，揪着被子，“我冷不行么？”
季杭坐了起来，顺手开了台灯，房间顿时亮了。
一把扯掉季染身上的被子，“把外套裤子脱了，睡过来。”
季染不动，眼巴巴的望着。
“季染，我耐心有限。”
季染垂眉，卷着上衣从头上套出，衣服蹭到左脸时有些疼，伸手揉了揉，接着再脱下外裤，露出白色纯棉内裤，以及瘦长白嫩的腿。
随手将衣裤扔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瞥了季杭一眼，爬到床尾将被子拽了回来，先给季杭披了上去，然后蹭着季杭的身边睡了下去。
季杭低头看了看旁边还算顺从的少年，侧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药膏，“脸转过来，我给你涂点药。”
季染不可思议的看了季杭一眼，面朝季杭转了去，将左脸朝上。
“都说打人不打脸。”季染嘟囔了一句。
季杭瞥了他一眼，“我打的是你这张嘴。”挤了药膏在指上，顺着季染红肿的脸轻轻揉着，“再口无遮拦的就试试。”
“……知道了。”季染不服气，“可是我加入九处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我不需要你发工资，还能帮你。”
“看样子没打疼你，恩？”季杭放下了药膏，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下手，回至床边，脱了外衣外裤，关了灯，隔着季染睡下。
季染的腿此时早已捂热，倒是季杭，身体有些凉，不小心碰到季染，怕冻着他，便稍稍往外挪了挪。
房间黑乎乎的，季染只隐约看得见季杭的轮廓，就稍稍胆大的凑近了季杭，传递自己的体温。
感受季染靠近，季杭自然也就顺手将他搂在怀里，只以为他是怕冷。
“快睡吧，没多少时间了。”
“我明天能不去学校么？”
“不能。”
“那万一脸还是肿着呢？”
“倒还是我的错？”
“……”
“你明天估计也起不来。”言下之意，算是间接的妥协了。
季染嘴角一翘，不算被白打了。
南方与季染齐齐走了进来，彼此对视了一下，南方清了清喉咙，轻声道，“先生。”
季杭睁开眼，淡淡道，“二十分钟，讨论出什么了？”
“小染答应好好上学。”南方推了推季染，“是不是？”
季染配合着点头，“恩，我会好好上学的。”
季杭眯起眼，却只看向南方，“避实就虚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南方一滞，果然耍手段糊弄先生是行不通的。本想钻先生的漏洞，只说季染会好好上学，如此即使季染仍不改变主意，执意要加入九处，也不算对季杭说谎。
因为本来就没提这件事。
“先生，我……”南方心虚的不敢直视季杭，低着头。
季染还是头次见他这般认错的样子，方才知晓南方是同他一样的，也是对季杭畏惧着的。
“对我的话你都敢敷衍，又何须在我身边继续呆着，明天就回去吧。”
说完，季杭复又闭上了眼，神情从头至尾都是冷淡，也没有继续和南方说话的意思。
傻眼的不止是南方，季染也没想到季杭会说出赶南方走的话。
明眼人都能看出季杭对南方的欣赏，也有长辈对晚辈的小小纵容，他与南方的关系有时会让季染都吃醋，可眼下，季杭真的不打算留下南方了？
“先生。”南方面带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凄切。季染见惯了他嬉笑玩闹的样子，不想他也会这样害怕无助。一时心里也五谷杂陈。
季杭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我答应不加入九处，你就别怪南方了。”季染忽然开口道。
他不知道季杭为什么生南方的气，明明跟他作对的是自己。
尽管南方已经跟他分析过季杭不同意他加入九处的理由，季染还是希望能够渗入进季杭的世界里，不管那个世界有多血雨腥风。
因为对季染而言，季杭是他的全部。季杭会担心他的安危，季染也同样不希望季杭出事，不是么？他知道以他的能力帮不了季杭，但最起码可以陪在季杭身边。
总好过一个人独自等着未知。
他怕，最后等来的不是季杭，而是季杭的死讯。
见季杭不理会自己，季染直接冲到床边，推了推季杭的胳膊，声音增大，“我说我不加入九处了。”
“我听到了。”
“那你就别怪南方了。”
季杭眼眸微睁，睨了眼季染，“第一，能不能进九处不是你说了算；第二，他的错不在于没说服你，而是无视命令。一个不会听从上级指示的人，我不需要。”
季染也气了，“那你干脆谁都别要了，整个九处就只剩你一个人好了。”
啪——
反手一挥，挣开了被季染拽着的右手，掌背就掼在了季染的脸上。
“先生！”南方惊呼一声，便跑到季染身边。
季染瞪着眼睛，愤怒地盯着季杭看。
季杭下了床，负手而站。
“九处不需要谁来滥竽充数，哪怕只有我一个，也无所谓。我创建九处有将近六年，成员人数仍没有超过五人，南方也是去年才跟了我，你以为真是谁都能进的？”季杭的声音平平淡淡，却透着冷漠和犀利。
“先生，您别说了，是我的错。”南方讷讷自责道。
他知道季染想加入九处的原因，所以才没有制止，甚至还想帮着劝说季杭。大概真如季杭所说的，少年人总是血气方刚，有一股冒险的冲劲吧。
“能不能请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声音极轻，怕极了被季杭一口回绝。
房间静的可怕。
良久，季杭才道，“下不为例。”
南方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饶是被打的季染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回去睡吧。”
“是，先生。”
季染将南方送到门口，南方看了看他，“小染，记得脸上擦点药。”
“南方。”“恩？”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南方笑了笑，转而问道，“你呢，怕不怕先生？”
“有点。”“原因呢？”
季染撇开头，“你都看到了，他会打我。”
南方收起笑，有少许的认真，“我对先生，更多的应该是敬畏。他没打过我，但是他生气起来，不管是我，还是九处的另一些同伴，都会怕。”
“那还怕什么，顶多就是不跟着他了呗。”
“没办法，跟先生久了，就怕他不要我们了。再说，我的确不该把九处的事说与你听。”南方摊了摊手，“行了，我回去了，被先生一吓，更要好好补补眠。”
送走南方，季染回了卧室，也不理季杭，扯了被子就把自己蒙在里面睡觉。
季杭不会哄人，也就随他去，关了灯带过一些被子盖在身上就睡。
这让季染心里窝火，很特意的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将被子裹走了三分之二。
季杭本就没盖多少被子，如此一来，身上就全空了，他侧身看了看离他偏远睡着的季染，却也没多说什么，挪了身子靠了过去，又扯了些被子回来。
季染虽是背对着季杭的，但一直留心着身后，在季杭凑近时，又翻滚了出去，擦着床的边沿睡了。
季杭火了，一巴掌照着季染的屁股狠狠拍了过去，轻喝一声，“玩上瘾了是吧？”
季染痛的差点摔下床去，揪着被子，“我冷不行么？”
季杭坐了起来，顺手开了台灯，房间顿时亮了。
一把扯掉季染身上的被子，“把外套裤子脱了，睡过来。”
季染不动，眼巴巴的望着。
“季染，我耐心有限。”
季染垂眉，卷着上衣从头上套出，衣服蹭到左脸时有些疼，伸手揉了揉，接着再脱下外裤，露出白色纯棉内裤，以及瘦长白嫩的腿。
随手将衣裤扔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瞥了季杭一眼，爬到床尾将被子拽了回来，先给季杭披了上去，然后蹭着季杭的身边睡了下去。
季杭低头看了看旁边还算顺从的少年，侧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药膏，“脸转过来，我给你涂点药。”
季染不可思议的看了季杭一眼，面朝季杭转了去，将左脸朝上。
“都说打人不打脸。”季染嘟囔了一句。
季杭瞥了他一眼，“我打的是你这张嘴。”挤了药膏在指上，顺着季染红肿的脸轻轻揉着，“再口无遮拦的就试试。”
“……知道了。”季染不服气，“可是我加入九处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我不需要你发工资，还能帮你。”
“看样子没打疼你，恩？”季杭放下了药膏，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下手，回至床边，脱了外衣外裤，关了灯，隔着季染睡下。
季染的腿此时早已捂热，倒是季杭，身体有些凉，不小心碰到季染，怕冻着他，便稍稍往外挪了挪。
房间黑乎乎的，季染只隐约看得见季杭的轮廓，就稍稍胆大的凑近了季杭，传递自己的体温。
感受季染靠近，季杭自然也就顺手将他搂在怀里，只以为他是怕冷。
“快睡吧，没多少时间了。”
“我明天能不去学校么？”
“不能。”
“那万一脸还是肿着呢？”
“倒还是我的错？”
“……”
“你明天估计也起不来。”言下之意，算是间接的妥协了。
季染嘴角一翘，不算被白打了。
对着电脑发呆一下午，还是没能写出什么东西来，倒是自己又犯困了~
发窘，我不是不想更文呐
容我再理一理思路~~
另外，谢谢大家的鼓励，开题答辩过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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