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孰是孰非——报应又能怪谁（父子兄弟，虐）
第十三章
在天宇的强烈要求下，程继翔和王风取消了欢迎会，由于两个小的下晚自习回到家得到10:00以后，所以也就没再等他们。
丰盛的晚餐过后，天宇看到哥哥的情形，便知后面的戏码：“爸，我先回房了，行李都替我拿来了？”
“哦，去歇吧，东西都放你房里了，但是……我们没敢给你乱动，所以……”
“我自己收拾就好了，”天宇明白老爸的意思，那是他对自己的尊重。“我的笔记本呢？放哪了？”
“在你桌上。”
“好的，谢谢。王叔，爸，你们慢慢聊。”天宇说完对两位长辈礼貌的一欠身，上楼去了。
“继翔，我也走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无法拍拍程继翔的肩膀，他明白，有些事情，如果天佑今天再不讲就没机会了。
“嗯，风哥慢走。”看到现在就剩自己和天佑，程继翔便对儿子开了口，“跟我到书房来。”
“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根本用不着刻意去提示什么。
程继翔坐到沙发上：“现在就剩我们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天佑的小九九瞒不过他，今天小宇已经回家了，他不趁现在自己心情好点说就没机会了，因为天佑根本不敢确定小宇想什么时候对他动手。
天佑双膝跪下，低头乞求着：“爸，求您救救我。”
程继翔叹了一口气：“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爸……”天佑眼中含泪，“我……我知道错了，我也想过赎罪，但是真正摊在自己身上了我才知道，死，原来真的不容易，求求您，我……还不想死。”
“可是你触碰的是他的死穴！”程继翔冲天佑吼道，“我救你，我怎么救你？救了你，你让我怎么还能面对小宇。是，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就我光听到的那些事，就无法去开这个口。”
“爸爸，我……”天佑哽咽着，“我保证，我是真的知错了，我可以接受任何惩罚，但是我……我才26岁……”
“哎！”程继翔看到走投无路的儿子也留下了泪水，“罢了，我帮你试试吧，但你又没有想过，这样做对小宇有多不公平。”
“对不起爸，我……”天佑现在已不知该如何开口，是的，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但在关键时刻求生几乎是所以生物的本能，此时即便再愧疚，再知道自己是活该，也不得不去向父亲求救了。
“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改过，但我也清楚，”程继翔话锋一转，“你现在的悔过只是困于情势所逼，所以，我救你可以，可你也要答应，永远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这种事情，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是……我发誓，绝对不敢了。”天佑急忙保证道。
“但即便是这次，你不觉得也……”
“是！小佑认罚，小佑该打！请……请爸爸重则！”这是天佑第一次打断父亲，他也知道，今天的严惩是他必须挨的，否则，父亲真的无法向小宇开这个口，这不仅仅是自己欠小宇的，（拜托，你欠的债远远不够好不好）也是父亲欠小宇的。
“今天没有具体的数字，也没有惩罚的时间，是真正的还债，当然，对你来说，也只是在偿还一部分的债务，你明白吗？”
“是！小佑明白！”如果这顿狠打能换来父亲的金口，那真的很值得，只是，也不知道自己今晚能不能撑下来，能不能承受得住。
“去把鞭子拿来。”
番外八
“咚咚咚……”
“谁啊？”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趴在床上睡着的程天骄被这一连串的敲门声吵醒了，好不容易才不太疼了想睡一觉，却有人过来打搅他。要知道今天连李嫂送过来的晚餐他都没吃呢！
“是我啊！”
“进来!”听到斯芸焦急的声音，天骄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怎么了，是不是二哥……”斯芸这么着急，一般地说只有一种可能。
“你……”斯芸看到趴在床上的天骄不免有些惊讶，怎么，难道连三哥也挨打了吗？
“我没事，你快说啊！”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斯芸回过神来，眼含热泪的回道，“看到二哥撅在院子里，几乎家里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个样子。”
“你说什么？”程天骄不敢置信的看着斯芸，他不是没有担心二哥，可是二哥既然让自己放心，他便觉得二哥可以……没想到，二哥却为了自己……这叫二哥以后怎么见人啊，自己真是该死，都是自己害的。
“还不只是这样……”斯芸哽咽着，“本来看二哥回房我便不想再提，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样对二哥或许会好一点儿……但是今晚又出了一件事，二哥在外面跟人打架被送去了警局。”
“什么？这怎么可能？”二哥一向是个温文尔雅的纤纤君子，说什么也不会在外面跟人家打架，更别说被送去警局了。
“我听说，是因为有人调戏她女朋友。”
“二哥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二哥瞒得还真深啊！
“别管什么时候的事儿了，现在大哥已经把他接回来了，万一……”斯芸急着提醒，这个家伙脑子里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啊。
“他们现在在哪？”天骄心里也惊了起来。对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管那些无聊的事情。
“他们已经在书房了。”但斯芸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跑到三哥房里跟他商量对策的时候，阿城他们正搬着刑凳和大刑进了书房。
“快给王叔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阻止，要不然二哥今天非被……”说着，天骄便下床去翻手机，完全忘了他现在还没提裤子，更忘了他此时的疼痛。
“啊！”斯芸看到从被子里钻出来的三哥，赶紧闭上了眼睛，“哥哥……你……”
“怎么了？”天骄奇怪的看着妹妹，“嗯……”但一低头随即明白，他尴尬地提上裤子，红着脸拨通了王风的电话。
“嘟嘟嘟嘟……”
“小骄啊？怎么了？”这个点了小骄怎么还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说是小宇又……可是不对啊，距上次挨（狠）打才几天啊，天佑不至于这么大胆吧？难道他就不怕我不会饶了他吗？
“王叔……我求求你快过来，二哥他……”天骄含含糊糊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王叔了。
“好，我马上就到！”王风赶紧放下电话，飞奔出家门，天啊，得快去阻止，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备车，快，去程公馆。”
也许真的是祸不单行，今晚居然堵车，王风在路上急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毫无办法，去程家别墅只有这一条必经路，只有等了。当时程继翔在选择位置的时候有意选了一个通的路少的地方，因为这样会比较安全，只要时刻提防着这一条路便可以知道，谁要试图去他家，现在可好，反而却成了负担。
焦急等待的不只是王风，还有现在在程公馆一楼大厅等着他的那两个小鬼，王风堵车，再加上等本就会让人觉得时间比较漫长，这种煎熬简直使他们坐立难安。这时候他们不自己闯进去救人，倒不是他们怕自己会惹祸上身，而是以前他们这么干过一次，换来的结果是二哥的翻倍。
“王叔，你怎么才来呀？”程斯芸看到救星到了立刻哭了出来。
“别提了，路上堵车啊，”王风懊恼的说，“小宇呢？快去，走啊！”
但话音刚落，便听到书房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第十四章
程继翔接过天佑举过头顶的鞭子，失落的对儿子开口，“需要我把你绑起来吗？另外要不要把你嘴堵上，免得一会儿会受不了咬了舌头？”他知道，就今天这顿打，天佑不见得能撑得下来。
天佑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后怕，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爸爸！”他知道，老爸如果不是心疼自己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搬刑凳过来！”程继翔放下电话，看到天佑惊恐地表情，还是忍不住将实话告诉他，“你放心，我不是要对你动大刑。”
天佑听到父亲的解释松了口气：“多谢爸爸开恩。”
“但我听说你对小宇可没这么仁慈，”程继翔瞅了他一眼，“好像还烫了不少是吗？”
天佑低下头，不敢再看父亲：“是！”
“多少？”其实事情的全部经过程继翔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结果王风都跟他说过了，具体的数字他也一清二楚，包括……但是他仍然不甘心，他本能的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现在多么希望他以前听到的那些都是谣言，哪怕是夸大的也好。见到小宇以后，儿子的嗓音已然告诉他那件事情的真实性，但是别的他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他现在宁愿让天佑能骗骗自己，他也可以再继续自己骗自己下去。
“……6下……”天佑挣扎了半天还是实话实说了，父亲肯定知道真相，完全由不得他撒谎。
“嗖啪！”程继翔听到答案直接隔着衣服就抽到了天佑身上，从天佑嘴里说出来，便证明事情再也没有他幻想的余地，他现在已是浑身发抖，“你……你知道帮里的最高数据是多少吗？”
“知……知道”天佑的头更低了，“3……3下。”
“你给你弟弟整整翻了一倍，”程继翔咬牙切齿的瞪着天佑，“而且……而且你还……后面的事也是真的？”他一直怕得知事情的真相（当事人说才能算真相，旁人说的不算），所以四年来他迟迟没有向天佑去求证，可是今天他怕自己会中途心软，便忍不住问了出来，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得到儿子否定的回答的。
“小佑知错，请爸爸重罚！”
看到天佑默认，程继翔彻底绝望了，如果今天他下不了手，无论他要不要向小宇开这个口，他都无法再面对小宇，那是是小佑害了小宇，更是自己害了小宇。
“咚咚咚……”
“进来！”程继翔看王强搬来了刑凳，便命令道，“把大少爷绑上！”
“是！”王强将天佑捆绑在刑凳上，并没有褪他的裤子，便对程继翔鞠躬退了出去。
程继翔走到已经有些发抖的儿子身边，伸手将儿子下身的遮蔽物全部退去，看到儿子因昨晚重新挨打而结疤的屁股上的金黄色晶体，重重的叹了口气。为什么都知道事实还是忍不住会心疼呢，算了，别看了。他拿来一块手帕，将儿子的嘴堵上，虽然没有太松，那么容易掉下来，但并没有堵得太紧，只是让他咬的恰到好处，既不会堵得嘴里太过难受，也不会因为手帕的活动而咬到舌头。
“嗖啪！嗖啪！”皮鞭开始连续不断地打在天佑满是伤痕的臀上，仅仅六七鞭，天佑的伤口便已全部裂开，每打一鞭都会重新带出一丝血迹，又不知过了多少鞭，带出的就不仅仅是鲜血了，而是一些肉屑，现在天佑的臀已不再是皮开肉绽那么简单了，根本就血肉模糊，再说的直白一点，都已经彻彻底底的被打烂了。天佑拼命地咬着嘴里手帕，泪水不受控制的掉下来，虽然嘴巴被堵住了，但还是可以明显可以听到他嘴里的呜咽声，不，或许应该是痛哭声，这实在是太疼了，是从来没有过的疼痛。
记得在四年前爸爸刚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曾经在盛怒之下打过自己一次狠得，那次让他疼的真正彻骨，可以说是他今生难忘的一次狠打，可即便是那次也没有这么疼啊，或许是因为屁股上本就又伤，又或许是因为那次在盛怒下的父亲仍然对自己手下留情，反正，没有一次狠打能超过这次就是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程继翔看到天佑被紧紧绑住想挣扎又挣扎不了的身躯，看到儿子不断摇晃的脑袋，看到儿子泪水和汗水交加的脸上，又看到全身湿透却又不住颤抖的身体，看到儿子这般痛苦的摸样呈现在自己的眼下，真的不忍心再打下去，但是……但是小宇……
今天依然把他泼醒两回了，在这样下去，或许小佑他……真的会被打死。（虽然程继翔控制力道和拿捏人的极限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然而，就在程继翔内心极度挣扎时，却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如果受不了这个思路的话，请大家说一声吧，偶也有点儿想弃了，毕竟每天挤时间比较累，而且感觉这文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如果再到后来，那恐怕更没法说了，别到最后弄得我一个人在这儿过家家可真是无语了。希望大家会一会，如果喜欢，可以接受，偶就继续写下去，如果不喜欢，接受不了偶就弃了
回复@钢镚叮咣响，回复@宝宝清国:（另开一楼，满了）亲们都在啊，没错，小宇是有点儿四四和李老二的手段和感觉，还有最后我还是希望它能够治一点的。
不过钢镚君，如果你喜欢那种坏的有骨气的人，我估计你后面会觉得小宇很对胃口，他就是那种好的光明磊落，坏的雷厉风行的强者。
哈哈，又有点剧透
不过钢镚君，如果你喜欢那种坏的有骨气的人，我估计你后面会觉得小宇很对胃口，他就是那种好的光明磊落，坏的雷厉风行的强者。
哈哈，又有点剧透
番外九
“啊！”天宇的惨叫从书房传来，深深地刺痛了三人的心。因为从小到大，无论被打得多重，天宇都是不会吭一声的，可今天却让在一楼的他们听得如此清楚，要知道成家别墅的隔音可是不差的。
三人想也没想的就往楼上冲，王风更是一脚踹开了书房被反锁的门。
天佑吃惊的回头一看，顿时傻眼，王叔怎么来了？糟糕，正好让他碰上。天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招惹老爸的结拜哥哥呀。
但王风却没有理睬他，而是径直冲着小宇而去，看到这幅惨象，谁还有心情去顾及其他。小宇的臀已然完全被烧焦了，明显的可以看清楚有六个烙印，地上还有一摊血迹，这个混蛋，都打完了居然还动了烙铁，而且还把弟弟烫成这个样子，王风小心得为小宇松了绑，生怕动作过大会在弄疼他，但心里已然做了决定，这次不管怎样也不能饶了天佑，即便不把继翔叫回来自己也会狠狠的教训他。
两个小的看到这个场面更是被惊呆了，可恶，二哥他……
就在王风要将小宇抱回的时候发现了不对他的地方。小宇的屁股都已经被烧焦了，怎么还不断地留血？向着血液的源头一看，顿时吓得差点没抱住直接把小宇摔到地上，对自己的亲弟弟也能……？“程天佑，你还算是个人吗？”
听到对自己王叔疯狂的吼叫，天佑忍不住吓得后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的低下头，不敢再狡辩什么。
王风轻轻的把天宇放到沙发上，示意天骄过来照顾一下，自己却一步一步的走的向天佑，天佑此时已是被恐惧充满，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在极受威胁的状态下，把祸闯大了。“王叔……我……”
“啪！”还没等天佑把话说完，王风便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脸上，“你这个畜生……这种事情也能干的出来？”
天佑捂住自己被打疼的左脸，嘴角已然留下了意思血迹，黑道上的头头们果然不一样，打起人来简直就跟要扒皮一样。他默默地跪了下来，王叔现在在盛怒之下，自己绝对不能顶半句嘴。只是今天……会怎么样呢？
“王叔……”就在王风想要一脚踢到天佑身上的时候，天宇虚弱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王风急忙会到天宇身边：“怎么了？”
“二哥……”天骄看到天宇想要起身下的赶忙扶住他，“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别乱动啊！”
“王叔……”天宇吃力地抓住王风的胳膊，“算了……”
“你说什么？”王风不敢置信的看着天宇，这小子……也太好欺负了吧，“不行，你别管了。”
但天宇却紧紧地抓着王风不肯松手，虽然他此时已毫无气力：“求求你，王叔，不要……王叔……求你……”
“你……”王风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都能容忍，那……“你住口，别说了。”说完便直接抱起天宇将他送回了房，虽然已然气得浑身发抖，但动作还是小心异常，先放下天佑那个畜生也不错，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宇的伤势，而不是其他。
天宇房内：
“王叔，别怪他……”昏昏沉沉的天宇对正在为他处理伤口的王风乞求着，“王叔……”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为了让小宇能尽快休息，王风不得已答应下来，他知道如果不答应他，他连伤都养不下去。
天宇深知王叔说一不二的性格，为人一向都是言既出行必果，听到他想要的答案，自然也就放心的闭上了眼睛。也罢，这样就这样吧，至少能保证晓雅的安全。至于那里……他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先暂时忘掉等伤好点儿再说吧。
看天宇睡下，王风为他清理完便去了书房，门一直没闭，刚走出房门就能听到从书房里传来了天骄的吼叫声：“程天佑，你个王八蛋！”
房内天骄正提着天佑的衣领对他发疯，斯芸已是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风站在书房门口，缓缓的开口，声音不大，但是却能使他们每个人都能听到：“小骄芸芸，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对你们大哥讲。”话音中透着不可阻挡的威严，根本不可能让人反抗。
看到弟弟妹妹离开书房，天佑重新跪下，他感觉前所未有过的害怕，王叔会怎么对付自己？他今天还能活着走出去吗？还没等无法开口，天佑已然是抖如筛笠了。
“砰！”王风将天佑踹到了地上，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知道是谁给你求情吗？你不觉得惭愧吗？”
“我……对不起王叔。”天佑重新低着头跪好，不敢再看他。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王风冲天佑吼道，紧紧地咬着牙根对他警告道，“这次看在小宇的分上就算了，但是从今天起，我不管谁帮你说话，你要是再敢动小宇一根手指头，我绝对饶不了你，听到没有……”
“是！小佑不敢了……”呼，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没事了。
“在这儿面壁思过，跪到明天天亮为止……”说罢直接摔门出去，连天佑那声“是”都没听见。
第十五章
天宇合上笔记本，处理了一些文件，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如果让他们再继续单独“聊”下去，那他们还真是要有借口了呢！
天宇起身走向了他昔日常去的“刑讯室”，曾经的曾经，这个地方给他带来了多少痛苦，但他不在乎，他现在真正在乎的只有一件事，为了这件事，他整整付出了四年的努力，要是没有这个动力逼着，这四年来他不见得能挺得下来。是啊，胜佑集团的总裁，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身价超高的CEO，听起来多么光鲜，可谁有能想到，就在这辉煌外表下隐藏的是多少辛酸，在这华丽的背后，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取得了能够真正去做这件事的资本。
“咚咚咚！”天宇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房门，第一次以这种身份来还真是有趣呢，简直是跟过去整整掉了一个个儿。
“谁？”内心正在自我挣扎的程继翔听到这个不知死活的敲门声顿时怒不可遏，是谁这么没有眼力见，敢挑这个时候来敲门，这种事情除了上次小骄和芸芸告知自己小宇的消息以外就从来没有发生过，没错，他是惩罚儿子，但是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或许王风除外）在这里根本没有人敢来触碰他这块不该触碰的禁地，如果门外那个混蛋再不识相点儿马上滚蛋的话，那他程继翔还真得快有杀人的冲动了。
“是我，爸爸。”
“嗯？”听到小宇平静的声音，程继翔一愣，刚刚的火气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想也没想便亲自跑过去开门，“哦，等一下啊！”
“吱呀！”
“爸！”天宇看到父亲过来不免有些无奈，至于吗，老爸什么时候给别人开过门啊。随着问好时的一低头天宇看到了老爸手里的带血的鞭子，但随即又跟没事儿人似的，“要不……我想回去，您忙。”
“哎，别别别……”程继翔赶紧阻止，他哪舍得让小宇再跑一趟，再说让他进来看看也好，虽然不一定能让小宇心软，但毕竟可以让小宇知道小佑他并不是没有付出过代价，不管怎么样，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帮助吧，再加上最重要的一点，他的的确确是打不下去手了，现在的他特别需要有人给他个台阶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天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天哪，老爸真的让他进来了，不知道小宇看到这个样子会作何感想呢，会很开心很解恨吧？虽然他可以理解老爸此时的心疼，也疼别希望此时能让自己休息一会儿，甚至可以快点儿结束今晚这场酷刑，但是，进来的可是二弟耶，以前是自己打他，现在是他看着自己挨打，太丢人了。矛盾的天佑值得在心里自我安慰：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让他看到对自己有好处，有好处。
天宇坐到沙发上，这个位置正好正对着天佑满是伤口的臀部，然而，趴在刑凳上的天佑对小宇来说就仿佛就如同空气一般，激不起他任何的面部表情的变化。那样子就好像根本没有瞧见他的哥哥在这里一样。
程继翔放下鞭子，没有去管大儿子，不是他不想管，而是小宇过来了，首位当然是小宇，另外小宇没开口，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把天佑怎么样吧，接着打，下不去手，放了他，更是说不出口。
“我书房里只有茶叶，想喝什么样的？”问出口后程继翔才知道自己以前对这个儿子有多么不上心，之前也是吩咐李嫂“小宇爱吃什么菜就做什么”，现在都到自己屋里了，还不知道什么样的饮品才和他的口味，自己这个偏心的爸爸真是不合格呢！自己欠这孩子太多了，要怎样才能弥补，又怎样才能替小佑开这个口。
“别忙了爸，我什么也不喝。”天宇看着走向茶水柜的父亲也有些不忍，起身走到他身边搀他过来一同坐下，“我想有些话，我们似乎需要单独谈谈。”
“哦，说吧！”程继翔正准备洗耳恭听，然而小宇却进入了沉默状态。“小宇？”程继翔叫道。
“爸，我是想说就咱们两个人，单独谈谈……”
“嗯……好吧，我先把你大……我先把天佑送回房去，你先稍微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怎料程继翔刚刚起身，天宇就开口了：“怎么，爸爸您要亲自送吗？”天宇的声音却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是的，这些年来的打拼，更成就了他的处乱不惊，让人根本听不出他的内心想法。大概除了今天上午和天佑在晓雅墓碑旁以外，几乎从来都没有失过态。
“哦，我……我是说派人把他送回房。”真不愧是程继翔，就算小宇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他还是能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猜出来。真不知道这该说是知子莫若父还是该说老程的江湖经验丰富，又或者两方面都有？说着便走到书桌旁拿起电话，“王强啊，到我书房来，把大少爷送回房去。”没错，他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儿子的糗样，但是……小宇开了口，不管是不是那个意思，他都不能再老是顾着小佑的面子了。
完了，一旁的天佑听到爸爸的话顿时觉得天要塌了，还得让下人看见，那……那自己以后怎么见人啊？记得以前自己曾经在院子里打过小宇一次，让全家都看见他的样子，当时只是觉得很解气，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原来自己也有今天啊！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权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看王强将天佑弄走，程继翔又再次坐到了天宇身旁：“有什么话，现在说吧！”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疼惜，但又明显可以感到缺乏底气。
“爸，”天宇微微一笑，认真的看向父亲，“我想应该是您有话对我说吧？”
今天晚上偶要去健身，没时间写，趁现在领导不在，赶出来了，提前发上来，今天这章很长呢，刚上平时两章了，算是给大家的一种赔礼道歉吧，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十
一个月后，天宇房内：
“王叔，”天宇平静的问帮他复查的王风，“请您如实的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废了？是不是今后都不能生育了？”他问的如此平静，就好像完全不是说的他自己的事情一般。
“先别想那些了，养好身子才是第一位的。”王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将话题岔开。
“王叔，这是我自己的身子，我有权利知道。”
“这……”面对天宇的逼问，王风也不好在瞒下去，这一个月来，自己都是给他看完便跑，生怕被天宇问出个什么来，但小宇似乎也很配合，对这个问题只字未提，可是今天他身后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却突然问了起来，着实让王风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王叔，我知道了，”看到王风欲言又止的样子，天宇便已了然，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只是迟迟没有向王叔求证而已，今天……看样子是有结果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哎，小宇，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天宇静静的闭上眼睛，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个月前，也是在那天，他被大哥羞辱以后就是这样痛哭出来的，现在再来一次，是否可以使心里舒服一点，但是老天似乎偏偏要与他作对一般，明明心里已是五味掺杂，但就是哭不出来。
他这个样子还能继续跟晓雅在一起吗？这样只会害了晓雅。他不能，他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儿，尤其是对着自己最爱的人，他更是干不出来。不行，一把抓起手机，拨通了这一个月来他都没敢播也没敢接的电话。
“彩铃……”
“天宇？有事儿吗？”刚刚走出医院的方晓雅接起了小宇打来的电话。天宇躲了自己一个月了，学校里不见人影，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她有心与他共同承担，但天宇既然瞒着自己就一定有道理，她信任他，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信任，所以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她是不会贸然的去打乱他所指定的计划的。
“现在有空吗？”
“啊，我快到宿舍了，你过来吧。”晓雅听到那个声音觉得一阵心慌，总觉得天宇的声音里透着绝望，虽然他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方便吗？”
“应该方便，今天是星期天，这会儿才不大到十点，她们几个出去逛街不到下午是回不来的。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还是换个地方吧！”万一她们回来撞上就不好了。
“好吧，那就去咱们学校外面的那家小旅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在意，晓雅心里越发的不安，但声音中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嗯！”那家旅馆他们经常过去，都是待几个小时就走。
……
刚见到她天宇便开门见山：“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晓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的感情，说分手就分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但这种退缩的做法与天宇的作风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我们分手！”说的如此坚决，容不得人有半点反抗。但是却明显可以感觉到语气里的不舍与悲痛，天晓得，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句如此残忍的话连说了两遍。他现在双目通红，却又拼命的抑制泪水，真是丢人啊，刚刚来之前想大哭一场，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成不了功，可现在面对晓雅却又控制不住要有掉泪的欲望。
“发生了什么？”晓雅并没有去大吵大闹，她看到爱人这个样子，便知道他有难处，她不能再给他添乱，她想做的只是与他共同承担。
“没有什么……”深吸一口气，狠狠心说出来，伤的她越狠越好，这样她就对自己没有任何留恋了，“我对你腻了。”
“你满脸都写着，你在说谎。”晓雅不知不觉间也在眼中含了泪，“我们发过誓，永远都不欺骗对方，不是吗？即便真的要分手，我也要知道真正的原因，我有这个权利。”
天宇再也抑制不住了，泪水在顷刻间决了堤，是的，他不想告诉他，这样或许会让她也跟着难过，又或者会换来她……轻视的目光，即便这种可能性几乎是零，他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但他更不可能骗她，她是他发誓一生要真诚对待，毫不掺假的人。老天真是会开玩笑啊，明明来之前练习了多次，可是一看到她又……天宇闭上眼睛：“我……我已经废了，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未来。”他一口气将这些话全说出来，他怕会被打断，更怕自己后面会没有底气。
晓雅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无比要强的男人，他怎么面对的了，这要对他有多大的打击，不行，她不能放弃他，更不能看他自己放弃自己，她要帮他，她要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支持他，更何况，还有……
“天宇，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开始。”
“你没有听清吗？我已经……”
“我听清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是你这个人，不是其他。”晓雅平静的打断了天宇激动地话语，是的，她不会嫌弃他，如果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爱竟已到达了如斯地步。她听到这个消息，想的居然丝毫没有自己，只有他，不是轻视，而是心疼，牵挂，还有永远的永远……
“你甘心一辈子守活寡吗？”天宇吼了出来，他不能害了她，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他不能这么自私。
“我们不只有我们自己，”晓雅从包里拿出医院的诊断书，“还有我们的孩子……”
“什么？”天宇惊到了，“孩子？”
晓雅已是泪流满面，但却是笑着点头：“是的，已经快两个月了，我们走吧，我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更不想让他连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天宇有些凌乱，是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凌乱过，因为他们的爱情，也因为他们的孩子。
“我说过了，我不在乎。”晓雅靠在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很幸福。求求你，不要再有那些割舍不下的牵挂，不要再糟践自己，更不要让自己被活活的折磨死，为自己，也为我跟孩子，活一把，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天宇沉默了良久，扶起晓雅，“我们从新开始，一切的一切，都靠自己的双手来创造。”
“嗯！”
本来一切都会雨过天晴，一切都将按照好的方向去发展，但有一件事情却超出了天宇的预料，天宇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门来见晓雅的同时，天佑接到了一个电话……
第十六章
“爸，我想应该是您有话对我说吧？”
听到儿子的话程继翔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是的，小宇早就猜到自己会为天佑说话，这根本就瞒不过他，而自己欠了他又何止一点半点？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一切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看到沉默的儿子，程继翔打开了话匣子，他要借这个机会把一切都说清楚。“从小到大，在你们四个中我对你的关注是最少的，我承认，包括你妈妈还在那会儿，我就偏心你大……偏心天佑，可能也是因为他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吧，放的感情自然而然也就多了一些。”
天宇静静的听着，并没有说话，就好像父亲所说的话与他无关一样，但心里是什么感觉，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了。
看到天宇没有反应，程继翔叹了一口气：“哎，也许是因为在你们三个兄弟间你在最中间吧，这个位置往往是最不受父母重视的位置，再加上芸芸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而且还是最小的孩子，所以对你的关注也就……不自觉的减了下来。
你从小就聪明伶俐，懂事乖巧，说实在的，你在你们兄妹四人中应该是最像你妈妈的一个，不是说长相，而是性格方面，从我对你妈妈的了解来看，她应该是最喜欢你的，但我……只觉得是对你放心而已，似乎从潜意识里认为，像你这样的人是可以成大事的，但不是最需要关怀的，因为你有绝对的能力保护自己，从而我也就下意识的将本来应该放在你身上的爱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早在十年前，你大哥管教你的时候其实我就发现有很多都是胡搅蛮缠，即便他那时候还没做的像我听说的那六年那么……他还是懂的什么叫适可而止的。虽然有好几次我都有心阻止，但终究还是作罢了，因为如果因为他管教弟弟而被责罚，那他这个大哥以后还怎么当，是我当时也只考虑到他的面子，却忽略了你，这是我的错。
你妈妈走了以后，我便觉得家里呆不下去了，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脑中便会出现你妈妈的影子，还有你们四个，尤其是你……我也不理解我当时为什么那么软弱，总觉得，对你妈妈的相思之情已经超越了一切，什么都取代不了。所以……做了我这一辈子最最错误，最最让我后悔的一个决定……”
程继翔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流出来的泪水：“临走时我把公司和帮派都交给了风哥，家里却让小佑当起了家，虽然我知道凭能力你比他更合适，但是……”
程继翔很后悔的摇了摇头：“但是还是考虑到他是哥哥，我不能越过你不顾及他的感受。后来风哥让你们到公司帮忙，结果我都知道了，也许是我真的老脑筋，也许是因为我太偏心，长子的身份让我怎么也放不下，这个念头让我整整挣扎了六年才决定将公司交给你，考虑到家族利益，我必须慎重考虑，择优录取。
其实，你那时挨打挨骂，我也不是毫不知情，只是觉得你哥哥教训你天经地义，当然除了前面和你小时候同一个原因以外，还有就是既然想让你成大事，那么你多受点儿管教也不是坏事，再者，我相信你，你有这个能力保护好自己，再加上你的性格，也不会对你大哥做出什么报复来，我承认，当时如果让我选一个人来担心的话绝对是你大哥而不是你，因为你要治他，他绝无防抗能力，而反过来你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事情总是能超出人的预料，我只考虑到以你的性格不会怎么样他，却忘了同样以你的性格也会为了别人而完完全全的忽略掉自己；我只考虑到哥哥管弟弟无可厚非，却忘了这个哥哥有可能做的非常过分，甚至是……不可原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今天我不该开这个口，也知道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向你开这个口，更知道是天佑他自己该死，你即便真的将他碎尸万段也没有人可以指责你。无论是谁向你提出饶了他的请求，对你都太不公平，太过残忍，但是……我也年过半百，十年前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请你不要让我在十年后的今天，再经历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好不好？我救你，放他一条生路。今后我愿将我所有的爱全都还无保留的给你，也请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也给我一个南享晚年的机会，好不好？”
“其实……我原本就猜到，做了他会对您有很大的伤害，所以……”天宇听完父亲的话，终于开了口，“我在最初的计划里，便是在您有生之年我不取他性命，但一旦……请恕我无状，一旦到了您驾鹤西奔的那一天，您前脚走，我后脚就让他跟着，所以您是不会面对那种悲剧的，放心！”
“这……”程继翔有些为难，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小宇，我……我求你，饶他一命，后面你怎么教训他我都不会插手，好不好？”
“爸……”天宇看到父亲低三下四的样子，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可又有谁能够理解他心中的苦，只有他的方晓雅，“您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