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簪子，怀素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着实没发现这东西有何玄妙之处，索性来者不拒，先戴上再说。


果然，怀素戴上发簪之后，除了发现自己仿佛一条浑身碧绿的竹节虫外，并没有其它什么收获。


正当他准备取下簪子时，识海内冷不丁地响起了残魂君的声音：“这是销魂簪。”


怀素下意识道：“啥玩意儿？”


残魂君沉默了。


“咳咳，大佬您尽管说，后生愿闻其详。”


残魂君说道：“据传此物乃是第四代冥王白翎赠予其妻筱竹之物，白翎为向筱竹表明心意，特意将自身的三魂七魄抽出一魂一魄，嵌入此簪中，使此簪经久不衰，碧然如初，故此簪名为：‘销魂簪’。”


不知为何，怀素一听到销魂簪，就自动脑补了两个画面，一是午夜烧烤摊的非主流招牌“黯然销魂翅”。二是那啥，小骨我这身上有多少颗销魂钉什么的，这些年过安检都在响。


总而言之，怀素思及此处，便忍俊不禁道：“大佬，说重点，这簪子有什么用？”


“……可以隐藏修为和气息。”


怀素差点翻了个白眼：“您觉得我现在的修为就算掩藏了又有什么用，好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吗？而且你一眼就看出这簪子是什么玩意儿了，别人岂不是也一看便知？我要这簪子有何……”


残魂君淡然道：“知晓此簪面目者，除我以外，再无他人。”


怀素强行把后面的“用”字给吞进喉咙里，心道大佬肯定活了几千年了，不然怎么能认出这种古老的东西。


“那这个易容珠呢？它自己都写了易容珠三个字了，那我带它出去还有何……”


残魂君再次淡然道：“这宝珠是滴血认过主的，只有你能看见。”


怀素已经连续两次噎住了。


他尝试了两次真香的滋味，不免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顿了半晌，怀素冷笑一声：“好，您是绝世大能，您这么厉害您怎么不早说？”


“如果你不犯蠢，怎么能突显出本座的厉害？”


怀素：……

如此这般折腾了大半日，怀素总算从断篇残简里寻出了一本“九州图志”，饶是他干瞪眼看了许久，以他上辈子地理挂科的造诣，怕是也看不出什么路数来。


一怒之下，怀素索性收拾包袱走人，打算依着小说里“天水秘境，东南之巅”的描述，再不管寒食那个朽木疙瘩，反正一路向南走，边走边问就好了。


果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怀素一路上得过且过般走着，或乘凤鸣，或驾小舟，没了青门宗道袍的束缚，加上有易容珠相助，这一路倒是颇有些意思。


然而事实证明，人生总是容易乐极生悲的。


正当怀素已临近天水的上阳城，坐在小酒楼靠窗处，观楼下风景、享自在人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只觉此生已无憾时，悲剧就如此发生了。


“喂，你这贱民还不起来给我们家小姐让座！”


《剑伐》此小说分为入道，筑基，破障，通灵，鉴心，渡影，大成，化凡，归真九层境界。


至于这难度，通常是层层递进，呈现出：入道易，筑基难的趋势，由此推之，更得筑基易，破障难的规律，故凡修道之人，越一级便是相隔甚远，越两级更是云泥之别。


有人穷极一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再如何也难以进入另一境界。


所以怀素当面对一个才摸到筑基门槛的菜鸡时，就连一个冷漠的眼神都简直不屑于给，甚至还平心静气地开始吃桌上的另一碟花生米。

“砰——”


怀素却也没想到这暴躁老哥直接把自己的桌子给掀了，还顺带附送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你这贱民是聋了吗？”


这下怀素真心是吃不下去了，被他这一口一个贱民给呛得贼恶心，虽然明知他只是个给人当枪使的npc，但还是忍不住想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于是怀素起身微笑道：“兄台，在下年少气盛，耳力尚好。”


“那你就给我识相……啊！”


都给你说了劳资年少气盛了，听不懂人话么？


对付这种人，怀素都懒得拔剑，仅略略挑眉，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经过了一年的高强度肉身训练，他果断反手一拧，直接可以把这筑基灵修的手扭出个阿姆斯特朗回旋。


正当男子嗷嗷惨叫的同时，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嗖”地一声破窗而入，直冲着怀素的眉心飞去。


怀素眉头一皱，当机立断无情地丢下了叫唤得跟个娃娃鱼似的男子，堪堪侧身避过了那支破空而来的雁翎箭。


“啪啪啪！”


款款走来的女子拍手称快，莞尔道：“这位道友，请恕蝶魇管教家奴不周，让您见笑了。”


怀素眯眼看着缓步走来的女子，只见她身着紫衣，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刚才射箭的人不是她一样，丝毫看不出告罪的诚意。


于是怀素微笑道：“无妨，有其仆必有其主，在下深谙这一事理。”


蝶魇脸色一变，随后浅笑道：“道友可是错怪蝶魇了，是这奴仆自作主张，与小女子无半点干系呢……”


说罢，蝶魇一面天真地浅笑着，一面狠狠一脚将地上惨叫的男子“嘭”地一声给踹出了窗。


啧啧，这一下怕是踢到大动脉了，那血简直能飙几丈高。


蝶魇此女着实滴水不漏，打完奴才之后，还不忘给怀素一颗枣吃，温言道：“以郎君的修为，方才分明能将我那不知事的奴才给拿来当肉垫子，可却怀有悲悯之心，给了他一条活路，着实让小女子好生佩服。”


怀素听着自己的身份从“道友”变成了“郎君”，心下不免微微有些荡漾。


再听肉垫子一事……不不不，妹子你一定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只是不想让这人的脂肪肝飙到我脸上而已，除此之外，我发誓我绝无对一个糙汉子的悲悯之心。


啧啧，还不必说这糙汉子还是个一口一个“贱民”的油腻男人。


怀素正准备高冷地说一句“姑娘言重了”，却突然想起了剧情……诶等等，妹子你说你叫蝶魇？


蝶魇，魔宗血月殿殿主之女，容貌倾城，为主角后宫之一，修为虽为破障高阶，实则已至通灵初期，于上阳城偶遇临寒，一见倾心，随助其前往天水秘境，虽有落井下石之举，但终助临寒得到众多功法秘宝，其中包括山海宝录。


怀素终于大彻大悟了，所以我现在可以趁主角君不在，然后泡他……的妹子？


可以的。

于是怀素微抿了个无甚意味的笑：“蝶魇姑娘言重了，万物皆有灵，修道之人更应怀有悲悯之心。”


这下怀素的态度不仅好上许多，而且还把信佛不杀生的形象坚持到了最后，要知道蝶魇这妹子虽然面软心狠，但骨子里还是喜欢那种既白莲花又时不时能霸气侧漏——譬如主角君临寒本人一样的男子。


蝶魇倒也是个极为上道的妹子，闻言便掩唇轻笑一声，将雁翎箭放回了箭囊中。


紧接着，蝶魇撩拨了一把如瀑的墨发，朝怀素走近几步，叹惋道：“说来还是蝶魇的罪过，无端搅扰了郎君的雅兴。”


怀素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姑娘焉知此乃祸事？”


今天的怀素满面春风，不仅解锁了支线剧情，而且还刷到了妹子好感度，说不定还可以攻略一把，在走向主线剧情的同时也能掉落宝物……妹子您简直就是我的财神爷啊，别跟咱们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蝶魇展眉道：“既然并非祸事，看来我与郎君还是有些缘分的，既是有缘……不知郎君可否将名姓告知与蝶魇？”


瞧这妹子紫袍玉带，环佩铿锵，美目顾盼间更是我见犹怜，映得满堂珠玉辉煌。


怀素脆弱的宅男心不由得颤了颤，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所幸他还记得无论山崩还是地裂，人设都不能倒，于是清冷地点了点头：“敝人……”


“蝶魇，我可是来迟了？”


怀素正准备作答，就听见门口处响起一道淡然的嗓音。


如此没人情味的声音，他甚至都不用转身去看，就已僵住了笑，再没个下文。

蝶魇瞬间从魅惑美娇娘变成了纯情小迷妹，歪头冲怀素歉然地笑了笑，遂毫不犹豫地转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朝门口那男子笑道：“十三郎，你总算来了，可让蝶魇好等！”


听到“十三郎”这三字，怀素的内心已经炸成了满堂彩。


昵马！！为什么主角君会出现在这个时间段，他不应该溜着他家朱雀前往另一个高阶秘境吗？


要知道为鼓励青少年建设美好修真界，天水秘境仅限于通灵以下的修士进入，这是前代天水祖师爷定死了的铁规矩，像柳元思、温子卿这种人，都只能算是来走个过场，免费给青门宗弟子保驾护航的。


而临寒自然要除开算，因为他天资聪颖，资质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什么修炼单系琉璃净火的火焰少年，总而言之说出去牛笔哄哄，倍儿有面子的那种！


不管怎样，临寒都不该先他一步勾搭上蝶魇妹子……


虽说是“迟来”，门口的男子面上却无半分歉疚之意，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一眼无辜的吃瓜群众怀素。


一年未见，面前的男子俨然已是完成时主角君形态。


半块雕花银质面具遮了左脸，露出的眼眸通透好似琥珀，清澈得几乎可以从里头舀出一捧松泉来。


几绺墨发随意披散在肩侧，偏偏这颜值逆天的男子还勾了个三分真七分假的微笑，棱角分明的轮廓顷刻便从那面具壳子的边沿显露出来。


这人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实实在在的风华内敛，样貌仅显现半面，就称得上是俊美无铸，简直活脱脱一个工艺品。


如此矛盾而又恰到好处的组合……神特麽这肯定是临寒啊，当年我可是把你当鸡仔子提来着，你以为你戴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你了？


怀素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嫉妒：啥时候我才能像主角君这么厉害，就算隔了层面具，骚气都扑面而来，挡都不挡住！

“十三郎”本人并没有搭理蝶魇妹子的话，反倒极为有礼地向怀素赔罪道：“在下适才目睹了兄台之高义，先代蝶魇向兄台赔罪一番。”


说罢，男子又瞧了眼怀素，而后转过身轻声对蝶魇说道：“你可有伤着哪里？”


哟，代妻赔罪啊。

秀，这绝对是在秀。


而且兄弟你得搞清楚，是这妹子先一言不合，见面就来上一发友情穿云箭的好吗？妹子你也得搞清楚，这个人刚刚还给你冷板凳坐来着，你可别……


然后心狠手辣的蝶魇妹子温柔地笑了笑：“我哪里会伤着，十三郎多虑了。”


妹子你眼中的粉红泡泡出卖了你。


怀素眼看就快要充当一块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贴心的十三师弟却终于记起了这里还有个大活人。


他定定地望着怀素，若有所思地笑道：“初见阁下，便觉犹如故人归，想来该是敝人在某处见过阁下……不知十三可否请教阁下名姓？”


幸好怀素服了颗改变音色的丹药，现下倒也是不怕临寒看穿他，索性坦然道：“我不过一逍遥散修而已，若说名姓……阁下随意叫一声子虚即可。”


呵呵，子虚乌有，便是我怀某人的法号了。


临寒微微颔首道：“那好，子虚亦称我为临十三即可。”


……你是生怕我不知道你就是临寒吗？还临十三，这化名能再明显一些吗？


怀素无言以对，只得点点头。


然而一向冷漠凄清又惆怅的临寒居然莫名其妙找他搭话了：“不知子虚要往何处去？”


怀素本想甩临寒一句“关你**”，又突然想到还有妹子在这，可不能太掉格，便如实答道：“东南之巅，天水秘境。”


临寒抬手抚了抚下颔，怀素眼尖地瞧见那根白皙修长的指上，佩有一枚凤凰图腾的黑色徽章戒指。


怀素的心在滴血，这……这是朱雀认主的标记啊！


临寒看着怀素像掩饰什么似的垂下眼睫，突然古怪地笑了笑。


“那确实极好，恰巧我与蝶魇也要去天水秘境，子虚可与我俩结伴而行。”


怀素内心干笑，面上仍不动声色道：“极好。”


好昵马个姬！

小寒寒：我把妹，你随意。


二素：玛格姬！！


蝶魇：(〃∇〃)没想到你们居然为了我争风吃醋，我真是得宠啊。


寒/素：……（妹子您想多了）

第十三章


与二人同行的这几日，怀素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不管何时何地，遑论修炼打坐或是谈笑风生，蝶魇妹子的那一双眼简直像强力胶似的，永远都黏在临寒的身上，苦逼的怀素一辈子都插在他二人之间进退两难。


好不容易捱到了半只脚跨进上阳城，怀素终于可以一走了之时，临寒突然就作声了：“上阳城景致颇好，子虚不如与我俩同行，姑且去观花赏景，可还好？”


好个姬儿。


怀素果断摇摇头，婉拒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蝶魇姑娘与十三了。”


蝶魇笑眯眯道：“子虚大可放心，离秘境开启还有三日，不必如此慌张。”


怀素面无表情答：“子虚做事一向慌张，还请蝶魇姑娘见谅。”


呵呵，你们就继续秀吧，小爷我马甲在身，唯恐一招疏忽不慎掉落，就不奉陪到底了。


蝶魇闻言秀眉一挑，正欲争辩，却被临寒抢了先。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便多留子虚了，路上多加小心。”


怀素正巧对上临寒的眼神，隔了那副闪瞎眼的面具，主角君竟然还是目光如炬，眼神犀利，真真令他拜服。


没事不用担心，没你的地方就不会有危险。


怀素洒脱拱手道：“多谢十三。”


临寒点点头，微笑道：“蝶魇，我们走吧。”


蝶魇笑了笑，跟随临寒前进的同时，还不忘转过来对怀素说上句诚挚辞别之语：“子虚郎君好生珍重！”


怀素面色不改，只是心里油然而生了一股对临寒的怜悯：放心吧，这妹子马上就要坑你了。

据原作称，蝶魇妹子心可大得很，接近临寒一是因为看上了他，这其次嘛……当然是因为神兽朱雀了。


她蝶魇既然可以暗中助临寒得到朱雀，当然就能弑主夺宝，左右如果无她，临寒也不可能以正派弟子的身份潜入魔教的火山祭坛。


所以依照原书剧情，临寒与蝶魇的相遇其实并非偶然，乃是蝶魇预先知晓朱雀眼高于顶，不会轻易认主，所以刻意为之，精心策划了一出好戏，目的当然是要把临寒坑死不偿命的。


虽然临寒的主角光环又大又圆，但按剧情走的话，少不得也得被一众妖魔鬼怪打成残血，然后一路边逃边反杀，顺便掉个经验包。


唉，就算被仇人砍几刀又怎样，什么时候我也有这个命就好了。


怀素在叹息之余又无比感谢蝶魇妹子，如若不是她，临寒就不会被坑到大残血的地步，就会发现其实朱雀还有个老相好，是只乍一看乌烟瘴气、黑不溜秋的凤凰，然实则修为比朱雀还高出几分。


百年前这只名唤作碧落的黑凤凰待在自家蛋壳里等待千年一劫的涅槃，而今天就是它涅槃的最后一日，也是元魂最弱的一刻，只要够狠够快，怀素有五成的把握收服碧落，就算不得到它的认可，强行滴血认主也是可以的。


毕竟原主还有个终极杀招不是……大反派好歹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的背影已经瞧不着了，怀素瞬间敛了笑，伸手从行囊里拿出凤鸣，以防万一，他先贴了张宗师级障眼符，隐藏住凤鸣的气息。


要知道，怀素作为原作忠实粉，虽然无良作者懒癌晚期，直到最后也没填上关于凤鸣剑的坑，但参照怀素多次以凤鸣之力，关键时刻险胜众高手的战绩，说明此剑必然不凡。


于是怀素徐徐展开九州图志，点着指逐个抚过连接点，搜寻许久，最终指尖一顿，停留在一处不甚惹眼的地方。


正东方，上阳城与冥域的交界之处有条裂缝，凶险至极，往往无人问津。


此地名唤：鬼墓。


目的地已明了，怀素立马收好卷轴，凝神御剑，极速向正东方掠去。

与此同时，上阳城内灯烛辉煌，丝竹管弦之声渐起，雪球似的圆灯挂满了烟雨楼的房梁。


几位薄衫罗裳的小娘子簇着戴了半块面具的临十三，银杯玉著，美人在怀，教旁人瞧了，未免唏嘘不已。


“唰啦——”一只手掀开了珠帘。


蝶魇款款步入阁内，挥手打发走了那几位歌女，俏皮地眨了眨眼，轻挪几步靠近临十三。


临寒眉梢上挑，遂垂眸看向蝶魇，只见她笑靥如花，道不尽的绵绵情意溢于言表。


“嘭咚——”


也不知是谁人先打翻了杯盏，泼了一桌的琼浆玉液，顺着案上流向桌角。


银烛摇曳间，蝶魇笑得动人心魄，她一边仰头，伸手勾上了临寒的脖颈，双手穿过后颈，深深地插进临寒的发间，依稀可以从一片墨色中透出几分皎洁来。


见此情景，临寒轻笑一声，信手抚上蝶魇髻间玉簪，随后一把抽出簪子，如瀑的发顷刻便散乱了一地，发尾几乎已扫到了毛毯上。


蝶魇似是醉了，微红着面捧上临寒的侧脸，点了豆蔻的指将临寒的轮廓描了个遍。


“十三郎……”


仿佛意乱情迷的一声娇嗔。


临寒亦回握住了蝶魇的指，顺着她的掌心一路滑向手腕。


“嘶，郎君轻点……”蝶魇的脸已红了大半，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了临寒的衣襟，蜻蜓点水似的游离于临寒的胸膛间。


干柴遇上烈火，自该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的。

奈何月下老人犯了困，硬是不肯将红线牵。


仅是忽然而已，临寒就面无表情地将蝶魇的手甩下，电光火石之间，他猛地发难，一把将蝶魇的双手反扣住，动作力道之大，几乎毫不怜香惜玉，另一只手直接就这么扼上了她的喉咙。


“咚！”


蝶魇还没来得及失声惊呼，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撞在了墙上，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双眸不自觉泛出了泪，看上去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十……十三郎，你……这是……为……”


临寒冷声道：“蝶魇姑娘还是歇歇吧，酒里的毒已经被你自己喝干净了。”


蝶魇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临寒。


临寒仿佛未曾看见蝶魇眸中的震撼之意，甚至还笑了笑，将蝶魇的头抵在墙壁上，使力逐渐往上移，看她脚尖悬空，面色青白，接着又减缓了手中力道。


“砰！”


蝶魇重重坠地，还来不及定神，喘息之余第一时间先凝聚了手中的灵力，却发现果然毫无波动迹象。


临寒微扬下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蝶魇，低声道：“姑娘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若想要朱雀……”


蝶魇抬头看向俯身的临寒，对上那人全无笑意的眼眸，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临寒黑发散乱，领口大敞，白皙的胸膛上留有几十道鞭痕，像是深深刺进皮肉似的，故再无法子可祛除。


光裸的肌肤处，诡奇的墨色线条圈住了整个胸膛，勾出一副让人毛骨悚然的图腾。


靠近胸腔肋骨内的心脏，正是图腾中心，黑线网罗了红羽，疯狂地啃噬着血管，血线顺着心脏流向浑身经脉，像极了惩戒，但又仿佛洗礼。


红与黑纵横交错，最终汇为一流，注入男子的指戒中，首尾相连，恰是朱雀怒目而视，冲天将飞的情景。


临寒微笑着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那里印有朱雀烙印。


“剖开这里，就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