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许韶在那之后，再没关心过外面的局势，他知道有些事情是迟早的
最可笑的是，他无故无缘的竟然成了帮凶，或者可以说是直接推手
因为他，让北国得到了一个正义之师的名义出兵，应该是占尽民心的吧，也让他们取胜的几率大了许多
不过许韶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快又见到了他爹，原来赵国真的已经乱成这样了

许裴义是出征之前放心不下许韶才来的，不过这次许韶没和上次一般慵懒的卧着，而是好好的见客
房内，只两人，许裴义的来意除了见许韶，还想要劝劝许韶，不要再做那些事，或者说是想要让许韶劝劝赵王不要再残害忠良，终日玩乐，把心思放在江山社稷上
许韶微笑着听完，在许裴义话落之后，先端起一边的茶杯润了润嗓子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看着许裴义一瞬间的愣神，许韶继续“你不要我了？凭什么还可以理所当然的向我要求这些？你拿什么来肯定我会答应你？”
抢在许裴义开口前许韶又是嗤笑一声接过话
“家国天下，先有国而后有家，你教我的，我都记得，只是君主不仁，为何你还要尽忠？你死守的东西真的有意义吗？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放弃？！爹”
最后一个“爹”字咬的特别重，本以为有些话对着他爹说不出口的，没想却是这么简单
原来，他的心里还是有怨的

没管许裴义脸上的苍白，许韶当然知道那些话有多反逆，不过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似乎话头一打开，下面的一切都变得不再困难了
一字一句都让许裴义有些受不住，是他对不起儿子，这么多年没有给更多的关心和爱护
看着慢慢向他走近的许韶，下意识想要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可刚伸出来还没碰到许韶就被他扫开
“韶儿”许裴义不生气，看着许韶只觉得心痛
“不要对我说那些大义，我通通不明白！在我入宫的那一天，在我被人调教着那些的时候，在我一次又一次承欢在别人身下的时候，你就再没有资格了！”
本就该想到许韶入宫会发生什么，可现在听到儿子亲口说才知道什么叫剜心
“你不是守着什么君臣之礼吗？那你可知武将是不能进入后宫的”
“来人~”
“许将军擅入后宫，违反宫规，按律该杖责三十的吧”
许裴义并没有发怒和反抗，只是深深的看了许韶一眼跟着人出去了
许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直到外面传来廷杖的声音，听着棍子着肉的沉闷声都是无表情的
只是衣袖下的手掌指甲没入皮肉，滴出点点鲜血
静站片刻，终是在廷杖声结束的时候转身
冷漠如那脸上厚重的妆颜

那一下午，许韶都呆坐在窗边，眼神飘忽的不知看向何处
阿宝站在一边守着许韶，终于是日落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许韶起身了，不过一个姿势久了，身上有些酸痛，伸手揉了揉，转身看见阿宝在看着他发呆
许韶明白今天的他，或者说这段时间的他变化有多大，不过都是自愿，与人无尤
“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我？”
阿宝赶忙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深怕被许韶误会
许韶看见，又是一笑“那，害怕？”
“不”阿宝这次没有摇头，而是坚定的给了答案“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小主”
就如当初救下他的那个小主，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这话许韶听着心里是感动的，不过嘴角的却是苦笑
“阿宝啊，我不值得的”喃喃的轻叹
阿宝并没有听清许韶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许韶有点儿不对劲
没片刻，许韶又是扬起温暖的笑脸，或许现在能让他这么笑的只有阿宝了
“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许韶第一次问起阿宝的私事，阿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诚实的答了
“还有年迈的母亲”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阿宝点头，说了他以前的事
许韶认真的听着，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阿宝是穷苦人家的小孩，父亲好赌，后来有人追债，父亲便将他卖进宫换钱，后来听说依然欠债便不知所踪了，或许是死了吧，家里只剩下母亲，当时也是为了母亲阿宝才同意那种“伤人”的要求进宫的
阿宝说碰到许韶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从小除了母亲就没几个人对他好，许韶是他的救命恩人，还给了他现在的安稳，宫外的母亲生活也好了许多

那时候，阿宝不知道许韶为什么问起这些，不过却是记得在他说完之后，许韶说了这样一句话
“其实我还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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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最开始时候说的反拍就是这里了~沐沐说有就会有的
今天果然是太勤快了~都更好多了所以来话唠一下，哦啦啦~

【十七】
第二天，许韶在入宫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人前，是许家军出征前的仪式
许韶能看见以前很疼他的叔叔伯伯那厌恶和鄙视的神色，还有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那一队人避开他的面目
看来昨天的事儿应该人尽皆知了吧
虐杀了师父，杖打了亲父，他是应该被世人唾弃的

许韶没有回避那些脸色，而是微笑以对，挽着赵王慢慢走到许裴义面前，他发现没有在队伍里看见沈约
随着皇帝敬酒以增添士气，不过许韶却是把玩着杯子迟迟不喝，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杯中酒洒在了许裴义面前
这是不吉利的，全场哗然，有人对着许韶不满，有好几个都快冲出来怒骂许韶了，也有为许裴义不值的
许裴义没有一点儿火气的扬手压下了队伍里的不满，方才还吵杂的地方立刻安静下来
许裴义对着许韶依然是慈父模样，本想伸手摸摸许韶的头，最后碍于一边的赵王，伸出一半的手又是收回去了
只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许韶差点忍不住的落泪，不过抬头却还是先前的微笑
“将军也是！”

两人的分别只剩下这两句话，许韶看着许裴义上马，看着许家军依然如先有素的离开，卷起滚滚风尘，迷了许韶的眼
接下来的日子，许韶似乎更安静了，只程安来的时候会有几句话
赵王来的也愈发少了，虽然每天都会来看许韶，时间却不长，许韶对此没有任何的言语
对着赵王并不好看的脸色，不安慰也不多言问些什么，只算着赵王来的时间，猜测着外面的局势

许韶宫中安静，没人打扰，程安与许韶对坐
“程安，你还分得清你是谁么？”
“分不分得清，结局都一样”
“心里不怨么？不会不甘心么？”
“你呢？后悔么？”
许韶没有回答程安的反问，而是看着安静的宫殿
外面乱的厉害，皇宫却还是这么安静，真是一个封闭的牢笼
纸醉金迷的让里面人早已经忘记居安思危的沉沦了
“带阿宝走”
程安看着许韶蹙眉“那你呢？”
许韶轻笑“我还有事儿没做完~”
“不要做傻事！”程安第一次对许韶沉脸
许韶并不恼火，程安应该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是在帮你们呀”月色下的笑脸艳丽而迷离
“已经够了！”
“够了？”许韶轻声念着这两字，看着程安那微怒的脸，嘴角的笑扯的愈发大了
“程安，你是最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两个字的人”
程安明白现在心里那不熟悉的感觉的什么，不过对着许韶，对不起三个字始终没出口，而是站起身离开
“阿宝，我会带走的，你放心”
他能保证许韶的只有这个，也只剩下这个了

许韶一人在黑夜中待到了天明，看着日出，红透了半边天，才缓缓的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起来，直接往赵王的宫里去
虽然兵临城下，但赵王看见许韶依然是开心的，似乎那些需要他烦恼的战事国事都不需要理会般轻松
刚迎上来，手还没碰到许韶的身体，就觉胸前一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许韶，缓缓低头，胸前一片血红，鲜血还在不断的溢出
“韶韶”
许韶面无表情的将手中匕首刺的更深了些，像是回应那句痛苦心碎的话语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哪里对你不好吗？”
“没有，你对我很好”许韶说的是实话，但那冷漠的脸看不出一丝感情
“那为什么？”
“你毁了我一辈子，凭什么还想要我的心？”
匕首拔出，鲜血溅了许韶满脸
许韶没有去擦，只是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倒地而亡的赵王一眼
不是拿真心就能换来真心的，何况那真心就真的真么？
你们从来不会想我要不要，愿不愿

回到宫中，许韶擦净了脸上的血，换了一身红似火的衣衫，衬着美丽的容颜愈发的妖艳了，只是脸色清冷
许韶看着镜中人，这美丽的容颜，已再无任何想法，这一坐又是一天快过去
再无人有心思理会这些平日的主子，有宫人嘈嘈杂杂的慌乱逃命，看来这宫殿里的人也终于明白快要亡国的事实了
许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一步步的出了宫，上了城楼
这个时候，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吧
故事的结局总是要他这个推手亲眼见证的

夕阳折射下的盔甲耀眼无比，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很精致的小孩儿仰望一个笑的很慈爱的父亲
小小的脸上是儒慕，是信仰，是崇拜
“爹爹~我长大以后也要和爹爹一样做一个大将军”
———正文完———

这文是倒叙，所以正文就在这里完结了，最后的结局早在最开始的两段里就写出来了，结合一下就能明白了~
至于番外什么的看心情吧~
沐沐这文呢，来源有点儿曲折，算是一下脑子想不开的产物吧，就虐这么一次，看来我还是比较适合卖萌写欢脱的文
嗯，这文呢，其实写到最后挺多想说的，本来小辈里的男二号沈约被我炮灰成了路人，又因为沐沐最近的喜好，把程安突出成这样了，赵王也成了只名字出现的人物
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北国和赵国争天下的故事，最后赵国被北国灭了这样
整个故事以许韶的角度写，也算是回忆录吧，本来挺复杂的一文，但沐沐不太会写一些勾心斗角和气势磅礴，笔力不够，再者这文也不是为了表现那些，所以最后才会变成这样
总之，不论大家喜不喜欢，这文写出来也是为了满足沐沐自己的一个脑洞吧~
不解释更多文里的感情了，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

【后记】
宽阔的官道上，一华丽的马车稳稳地行驶着，马车内一稚气的小人儿伸出脑袋看着沿路的风景，车里一面容威严的人闭眼休息，还时不时很温和的回着小人儿的问题
路过一处，小人儿指着那雕像问“爹爹，这是什么？”
那大人睁眼看了，嘴角微扯，回应小孩儿“是一个英雄”
“谁呀？”
“以前赵国一个叫许裴义的将军”
缓缓道来，那些热血气概，义薄云天
小孩儿脸上满是敬佩，等着自家爹爹讲完，小人儿心里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爹爹，你厉害还是他厉害？”
这问题倒是让那学富五车，对答如流的人愣了愣
“没有比过，不知道”
“唔，爹爹说的他那么厉害，可是爹爹也很厉害，到底谁厉害呢？”
小孩儿歪着脑袋似乎很苦恼的模样，那大人伸手揉揉小孩儿脑袋轻笑道“你纠结这个干什么？”
在小孩儿心里，自家爹爹一直都是最厉害的，可现在听了这个故事，又觉得有些不确定了，听了爹爹的回答以后，更是
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片刻，又是兴奋的说道“没有关系，爹爹有我，爹爹就算比不过他，等我长大了，他就老了，肯定没有我厉害了，这样还是爹爹比较厉害”
“你这是什么理论？”似也是被小孩儿的话语逗乐了
“唔，谁让他没有儿子呢，而爹爹有我啊，所以还是爹爹比较厉害”
说完这些小人儿满足了，果然还是爹爹比较厉害
而那边一直云淡风轻的人却是思绪飘远，看着那边威风凛凛的雕像，如墨的眼更是看不透了
没有…儿子…吗？
是啊！
史册轮回
世人似乎都已经不愿意把两人放在一起谈论
怕是污了这英雄名
可是
有谁还记得当年那个一战成名的小将军
校场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怕是没有了吧
这些终究是消散在了历史长河里，功过成败，记住的只是那个人人唾弃的名字
……
平静的收回目光，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心了的儿子，再次伸手揉揉小孩儿的头毛，并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只是出声让马车继续走
然后轻声教导小孩儿一些道理
“不能这样投机取巧，不然赢了也不光彩，何况也不必非要比个高下……”
夕阳下，温润的声音缓缓消散在空气里
马车里，小孩儿嘟嘴听着，似是很困扰
听着爹爹那长篇大论，昏昏欲睡，心里唯一的念头还是
爹爹最厉害！

写在前面~为了对得起沈约这个名字，于是沐沐来补了个他的番外
是第一人称的写法~把一些我想说的和文章里沈约的部分解释清楚
再就是把许韶的结局写出来，然后是文章里一些没有说清楚的地方也解释一下
例如那时候，许韶为什么没有死，而是入了宫
这个和序章的地方会有呼应~也算是写的更明白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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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沈约篇】
在那个演给世人看的一场戏里，我最终还是受不了了，于是我去了牢房，见到了他
还是如初见般漂亮，这样形容一个男人或许不合适，可这个字眼却是无比的适合他，许韶有着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所以我曾经喊他“阿漂”
是啊，曾经！
现在的我和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
那一次校场的武斗，不止改变了许韶的命运，也改变了我的

我看见他身上还没干涸的血迹，想着白天的场面，那个明明很血腥但所有人都看的很解恨很开心的画面，似乎一时间忘记了害怕和恶心那些血肉横飞
凌迟啊，两天了，他不疼的吗？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那天在城楼上，为什么不往下跳？要选择被北国的军队抓？难道他不知道被抓是什么后果么？
一个被人骂祸国殃民的妖孽，是会被推出来平民愤的
北国也需要这样一个契机来收服赵国百姓
一切都是统治者拿来收揽民心和建国的手段，许韶何其无辜
对！许韶是无辜的
他做的那些事儿，我听说过，应该是无人不晓吧，他被天下人骂，可我不信那是许韶的初衷，几年的相处许韶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今天这一见更是肯定了我心中所想
我记得有一个夜晚，在天水渡，他说过“一个将士，死在战场上是最大的荣耀，可我还不想死”
所以让他爹那样的死去，应该是最好了的吧
亡国之将，不降就是死，既然都要死，死的让后人都记得这位将军，也是不悔这一生了吧

我拿了一瓶毒药给他，想他可以自杀，就不用受这苦了，我知道我不该给他这个，可还是给了，这是我欠他的
他告诉我，不要心疼他，他不值得，那一刻我看着他的表情，我多想大喊：没有人比你更值得了
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看着他现在这样，我心里的罪恶感更深
那天晚上，是我，亲手换了他的药，弄得他变成现在这样
这瓶毒药，是我欠他的
最终他还是没喝
我知道为什么，他怕连累我
或许他猜到了，或许没有，但我看见他听到我说那队人折在我手里时候的那一瞬间的僵硬，没有人比我更知道那队人对许韶的意义，那是许韶的梦，比起许家军，那队人才是真正属于许韶的
但那又何尝不是我的兄弟，几年里日日夜夜的陪伴，最后是我亲手毁了他们
或许是物是人非了，现在的许韶是人人唾弃的阶下囚，而我，一个很可笑的身份，北国小王子的弟弟
是再没有以前的无话不谈了，相对无言，我来的目的只是想许韶可以有个解脱
就算不为许韶，也为我自己，那一刀刀看的我心在流血，我比他更想要他解脱

夺门而出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我名义上最亲的人，北国小王子
这个他弟弟的角色是我最大的讽刺了，一直以来都视北国为仇敌的我结果竟然是北国人
我养父母就是被北国人杀死的，那时候我恨死了北国，所以我去了许家军想要报仇，就算这仇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我还是坚持，或许是孤身一人没有了人生目标，我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是许韶让我放下了这些
可没想到命运和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恨了那么久的地方是我的国家，而这个我有感情有兄弟的地方最后毁在了我哥哥手里
我，是可笑的帮凶

他很不满意我来这里，他知道我为什么来，不过他对我不满意的事儿多得很，我不在意，大不了他再打我一顿好了
这个哥哥，逼得我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良心
我不稀罕这些荣华富贵和高贵的身份，看着这些我只觉得讽刺，好像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过去做过多少龌龊的事儿
可这次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或者是教训我

我违命去看许韶的这事儿似乎就这么揭过了，不过许韶并没有自杀，也是，他若是想死，何必要我的毒药
一连几天的凌迟，大家似乎看不厌般，每天都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似乎忘记了他们是亡国百姓，而赵国已经不存在了的事实
虽然心里痛苦，但我还是自虐般的每次都到了，而且逼着自己眼都不眨的看着
心痛的伤让我觉得有了丝赎罪的感觉，我剜心的疼，是我活该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许韶为什么不肯自杀，而要受这罪
是为了那些他不得已犯下的错赎罪
虐杀师父、残害父亲、弑君等等的大逆不道，所以执拗的觉得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第三天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看的麻木了，但我依然一刻不歇的看着他
不论是面对怒目而视的百姓还是那拿刀执刑的大汉，许韶都安静的仿佛那当事人不是他一般，面无表情的可怕
就在我以为那几万刀会割尽的时候，有一个似乎恨许韶恨的疯狂的人从围观的百姓里冲出来捅了许韶一刀，给了他一个痛快，结束了许韶的命
后来有人说那个是许韶的贴身小太监，之后许韶的“恶名”更是被人传的广了，就连身边的人就恨不得想杀死他云云
我不管别人说了些什么，但我看见那个小孩儿般的人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看着许韶的那双红红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泪
我想他是想许韶不再受这苦了才跑出来的
他给了许韶解脱，也给了我解脱

我看到许韶似乎对着一个地方在笑，那是我这些天看到许韶唯一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顺着看过去，那里并没有人，或许是走了吧
对于这个有些惶恐自己杀了钦犯的人，我让人别为难他
百姓们看了这些天，或许也看够了，“大恶人”死了也是个值得开心的事儿
没片刻便人潮散尽，原本吵杂的地方也安静下来
我站在那儿许久，夕阳西下，曲终人散，到底还留下了些什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