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男孩儿正坐在桌前努力思索钟意给他留下的习题，小台灯的暖黄色灯光映上少年侧脸，添了几分柔软，也映出钟意眼底的那些不可言说的细碎。
这月余日来的相处，越来越让钟意恐慌。
钟意是个成年人，哪怕他再想用一生许诺留住男孩儿的脚步，也不愿自己成为他未知的羁绊，更何况自己对于男孩儿来说，根本谈不上牵绊。
钟意弯弯嘴角，心想倒不如少年心性的情感来的快活，喜欢就去追，爱就去占有。
只是或许，拥有的快，失去的也不会慢。
今晚手机屏幕似乎从来没有暗下来过，一封又一封的邮件，一条又一条的简讯，还有数不清的未接来电。
对于钟意来说，今晚大概难熬的很。毕竟重新回到POG做个闲散董事并不是个日日都有的机会，而且和少年稍稍拉开距离，也能稍稍让自己的罪恶欲望褪色一二。
只是，自己真的甘心只做一个闲散的编内人士吗？
这是自己一手撑起的公司，哪怕这几年来已经被林承添色不少，但骨血里也带着自己的偏执，而且说到底，林承算得上自己的孩子。就冲着这些，这公司，自己也是是放不下的。
可是这表面上放下姿态唤自己一句老师，请自己出山，却难免带着几分和前妻缓和关系的意味。
这一点上，自己是一千一万个不愿让步。
看着不宁认真的侧影，钟意想尽可能给这个男孩儿多一点儿安全感。
他应了林承。
可他，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和男孩儿开口，索性就没有开口。

期中考试如约而至，而男孩儿却对钟意已经不负责任的辞去了工作这件事一无所知。
下午第一科，是钟意教的数学，不宁暗暗下决心要努力争气。
“天啊，钟老师辞职了！”
“真的假的？你又听谁瞎说的？”
“瞎说啥啊，代课表都排出来了，我在打印室看到的。”
“不会吧？”
“你咋还不信呢？你看他那样儿，像来教书的吗？”
霍不宁不是个暴躁脾气的孩子，可就偏偏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来，狠狠盯着那孩子。
“考试马上开始，请各位同学回到座位。”监考老师的话适时响起。
那孩子吹了声口哨，回到座位上，冷哼了声，“没准是来包养小男友的.”
教室里，哗然。
霍不宁死命咬着牙齿，下颌骨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拳头攥紧，青筋在白皙的手臂上蜿蜒突出。
他不想再忍下去了，这些人真的得寸进尺，从前老师在的时候就背地里冷嘲热讽，如今老师走了，自己也不怕给老师添麻烦，索性不忍了
不宁大步走上前，气红了眼，按着那孩子的头就往墙上撞，手肘还猛地敲击那孩子后颈。
这般狠戾的打法，哪像是不宁干出的事。

而钟意这边，26岁的林承因为混血基因出落的更加英俊，言谈举止样样挑不出毛病。
会议室里的人都已经散去，林承却一身笔挺西装跪在自己脚边，他在赌钟意的心软。
“姐夫,你不在，姐过得不好，求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钟意只是抿着手边的咖啡，淡淡的应了句“我已经不是你姐夫了。”
“林承，你是个大人了，你应该明白，有些东西，丢了就回不来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可从你在资金链上动手脚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
钟意拍了拍林承肩膀，俯下身子，平视林承微微凹陷的棕绿色瞳孔
“在我这儿，你已经得不到一点儿信任了。”‘
钟意起身离座，留着林承僵直着身体跪在原地，苦笑着。
小时候总是因为闹脾气不吃饭被那人狠狠打手板，可林承却总有办法撒娇讨巧，让那人快快原谅自己。
如今，那人早已原谅了自己，但无论林承如何服软，信任都再无法被轻易归还。
林承，亲手在对自己最好的人心口上开了一枪，无论怎样解释只是走火，那人也，无法回头了。

霍不宁被退学了。
哪怕钟意和校长谈了再多次，结果都无法改变。
因为校方认定,不宁这不叫斗殴滋事，而被定义成谋杀未遂。
那个男孩儿，到现在都还昏迷未醒。
男孩儿的母亲不止一次来学校闹事，张牙舞爪，市井作风。
校方不堪忍受这样的压力，只好选择让不宁退学，来平息一切。
霍不宁自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就一年高三，自己学也行。
钟意更是气他这副样子，可刚刚接手这个位置，公司这边自己也是一团乱麻，哪有空教训孩子。
这才推到今天，不宁站在熟悉的墙角，早已记清了墙面上的每一道纹路。
钟意坐在桌边，上下打量男孩儿。
其实事情发生以来，男孩儿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
没有和自己解释。
没有和自己倾诉。
没有和自己道歉。
哪怕是被自己告知了已经被退学处理，这孩子也面无表情，一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
钟意觉得这孩子越来越让自己感觉陌生。
监控录像中，用手肘猛击对方后脑的男孩儿，太过于狠戾。
钟意甚至不敢相信。

唤了男孩儿伏在桌上。
男孩儿自觉的褪裤。
钟意拆解下男孩儿的皮带，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是自己买给他的，纯牛皮制作。
钟意没有说话，只是将皮带对折，再对折。抵在男孩儿臀尖。
“哪错了？”
男孩儿没有说话，钟意霎时感觉无力感从头贯至脚底，仿佛自己是一个逼供的恶霸官吏。
钟意长叹一口气，说“今天没有具体数目，打到你知错为止。”
男孩儿其实，早就怕极了。
皮带的疼痛，未知的数目，哪有不怕疼的小孩儿呢？
还没来得及回应，第一下皮带就兜着风砸下。
钟意用了八九成力气，直打的不宁双膝一弯，不住的颤抖。
“太疼了！”男孩儿脑子里只有这三个字，
反反复复。
钟意用同样的力道打了四五下，每一下都间隔时间很长，留下足够的时间让不宁体味疼痛。
不宁疼的大口喘气，连额头都浮出了薄汗。
“为什么打架！”
“就因为他说那几句话？”
“值得吗？！”
钟意情绪失控了，他根本没有给男孩儿回答问题的机会。
连续十几下的抽打，快速而尖锐，打得男孩儿猝不及防，仰起头呼痛，指甲陷进肉里，却也仿佛感知不到了。
男孩儿有些站不住了，双腿不住的颤抖，险些要滑下桌面。
已经深红泛紫的小臀瑟缩着开始闪躲，却逃不开钟意每一下痛击。
钟意揽住男孩儿的腰，将皮带抵在男孩儿颤抖的小臀上。
“知道错了吗？”钟意平静的问。
“知道了。”男孩儿颤抖着声音，眼眶发红，蓄满了委屈，小心翼翼的回答。
“哪里错了？”
男孩儿哪有心思考虑什么大道理，身后的疼痛已经折磨得孩子狼狈不堪，无法思考。
“我，我知道，错了，老师，能不能…”
男孩儿越说声音越小。
“不能”钟意严厉的打断。
男孩儿被这样的狠打吓到，也被这样决断的钟意吓到。
“最后十下”
男孩儿已经撑不住桌子，钟意一旦松手，便会如同纸片一样滑落。
皮带兜着风的呼呼声，牙齿咬紧的吱吱声。还有眼泪滴落在桌子上，微不可闻的声音。
看着男孩儿已经揭起油皮儿的臀峰，看着男孩儿呜咽着哭泣，钟意终于扔下手中的皮带。
可他松手，任由男孩儿自己跌坐在地上。
男孩儿跪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双手虚拢住惨不忍睹的小臀。
钟意看着男孩儿挨打成这副样子，也不肯解释半句，当真是不知所措。
这孩子，自己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只是说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就出了房间。

男孩儿痛的哭泣，钟意又何尝不心疼。
可他就是要打疼男孩儿，打怕男孩儿。
好让他别再如此，如此的，胆大包天。
这次是退学，下次又是什么呢?
下次还有自己护着他吗，下次他还能无所谓吗？
钟意揉了揉眉角。
太累了，公司的事情自己处处碰壁，前妻那边电话短信不断，林承也是不让自己省心。
可家里这个小东西，才让自己最为放不下。
钟意平静了一会儿，走进男孩儿房间。

可他的心，一颤一颤的疼。
只见男孩儿咬着唇，摇摇晃晃的，跪在墙角。
光裸的小臀被体恤衫遮住了大半，却能隐隐约约看见他臀腿处紫红色的一片斑驳。
钟意兜住男孩儿膝弯，一下抱起小孩儿。
恶狠狠地说，“你就是故意叫我心疼的。”

男孩儿沙哑着嗓音回答，“老师，我以后再也不冲动了。”
钟意亲了亲男孩的额头，让男孩儿侧躺在床边，轻轻应了声“好。”
“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忍忍呢？”钟意没有板起脸，只是温柔的询问。
“我生老师的气”男孩儿别开脸说。
“气我辞职没和你说？”
男孩儿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钟意起身，拿了碘酒和棉签，给男孩儿破了皮的臀尖消毒。
又把药油在手里仔细搓热，敷在男孩儿仍冒着热气的小臀上。
男孩儿攥着床单，呜呜的痛呼。
“退学没有被记录在档案上，放心吧。下星期开始，去我公司旁边的高中读书。有点儿远，每天我接送你。”
“再敢和别人打架，我一定把这里打烂。”钟意一边说着，一边威胁着按了按男孩儿的小臀。
男孩儿把头埋进枕头里，耳尖通红。
“我去把公司的事儿做完，你先乖乖睡会吧。”钟意帮男孩儿盖好被子。

可当钟意再次回到不宁身边，探得男孩儿沉重的呼吸，滚烫的额头，少有的乱了阵脚。
打电话咨询了医生朋友，把烧的迷迷糊糊的男孩儿唤起来吃了药。
男孩儿晕晕的喊了句“我知道错了。”
钟意的心，更疼了。
这个傻孩子，要是早知道服软讨巧，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钟意轻轻的用酒精擦拭男孩儿的四肢，给男孩儿物理降温。
钟意捧住男孩儿的小手，又小心翼翼的放回被子里。
男孩儿的体温估计要过一会儿才会下降。
钟意一是怕男孩儿再烧起来，二是贪欲作祟。
钟意躺在了男孩儿身边。
男孩儿仿佛感知到了钟意冰凉的手在自己脸颊处游走，索性一把抱住钟意的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烧的红扑扑的小脸上，还撒娇一般蹭来蹭去。
钟意明明没有发烧，却全身发烫了。

肿着小屁股趴了一夜，不宁实在是腰酸背痛的厉害。
因为发烧的关系，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偏偏天蒙蒙亮就被该死的生物钟唤醒。
砸吧砸吧嘴准备起身，却突然被人按住脊背，趴回去。
钟意从背后圈住男孩儿，用手背探了探男孩儿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大碍才放了小人下床。
男孩儿撑着手慢慢的蹭出被窝，却发觉皮肤和床单摩擦的触感不同往常。
男孩儿慢慢探着头看了看被子里的自己，下身光裸着，不着一物。
男孩儿皮肤霎时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泛起粉红色，僵直在那里，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钟意看着好笑，什么都没说，起身递了条裤子给男孩儿。
不宁把整个人蜷在被窝里，偶尔碰到伤处还发出嘶嘶哈哈的声音，活像一只小蜗牛。
“一会儿把昨天欠的陈述错误环节补上。”
这边男孩儿扶着墙一点点儿的挪，听到老师还是这般严厉，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眼眶又有点儿泛红。
男孩儿从卫生间回来，还是扶着墙一步一步蹭。
钟意看着男孩儿因为没有力气挪的费力，索性下床抱起男孩儿。
男孩儿有点儿置气，在钟意怀里左扭右摆，最后被钟意轻拍了下小臀，在耳畔威胁了句“再动还打”，便老实的如同被驯服的小狼狗，小脑袋乖乖的埋在钟意肩窝里。
钟意也不嫌累，抱着不宁如同哄婴儿睡觉般轻轻摇晃臂弯。
低头吻了吻男孩儿被碎发遮掩了大半的耳尖，钟意收起了所有严厉，软着声音说了句“是哥哥打狠了哈。”
不宁的耳朵红的吓人。
“但不宁多让哥哥着急啊，下次不能这样了好不好？”
男孩儿羞的仿佛蒸腾着热气，这些年来，大概只有老师，真心实意的把自己当作孩子在宠。
钟意感知到了怀里的小脑袋点了点，得寸进尺的说，“哥哥再给擦次药好不好？”
不宁怕疼，没有理会。
钟意就当孩子默认了，把孩子放在床上趴好，自己轻轻褪下了男孩儿的裤子。
青青紫紫，高肿着，严重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钟意搓热了药油，将双手敷在男孩儿的小臀上，男孩儿疼的抽气，小兽般呜咽。
哽咽着说：“我不该和老师置气，也不该冲动打人，以后都不会了，少让老师着急担心。”
男孩儿的道歉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不宁软着声音问了句“哥哥原谅我没有？”
男孩儿叫哥哥了！
钟意只觉得全身发麻，从发梢到指尖的酥麻，最终还是涌向下半身，那里挺立着，高耸着。
钟意眼里都是情欲。
他只是草草说了句“原谅了，早就原谅了。”
就去洗掉手上的药膏了。
只有钟意知道，这一次，洗手为什么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