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父皇饶命（古风）
十一
泛黄的信纸从手上滑落下来，飘落到地面，脆弱的似乎使劲捏一下就会碎掉。
夜心素跌坐在地，怔怔望着地上的纸张：顺成十二年，他不过五岁，夜清问也仅仅是一个皇太子，夺位之争一触即发，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到一个小孩子的存在。
所以说，他本来应该在那个时候离开皇宫，但是因为没有发现这封信，就傻乎乎的等了五年？守着一个无主的小院五年等待一个不归人？
夜心素整个浸在悲伤里，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一盒的金银珠宝闪耀着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捂着眼睛，低低哀叫：“好疼……”话未说完，眼泪已经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是的，很痛。心更痛。
他就这般在软云居里坐到月亮升起，才恍恍惚惚想起来要回去，于是把酒和小盒子都包在怀里，慢慢回到御书房内，黑灯瞎火，空无一人，只有一盏孤灯在门口幽幽的闪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灭掉。
他慢慢进了屋，把那些东西全部归在床底，坐在榻上静默了十余分钟，直到房门差点被哐当一声踹到，才猛的回过神来。
猛一抬头，正正撞进了一双平静的黑眸，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想避开那目光，却被强硬的扳过头去，重新与那眸光对视。
夜心素咽了口口水，兀自往后又缩了一点，叫出来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亦河哥哥？”
夜亦河看着他不说话。
夜心素又往后缩了缩，直到背后抵着墙才放弃。
夜亦河慢条斯理的道：“无故外出，我可以理解为离家出走吗？”
夜心素硬是没有找出自己跑出去的理由，但是感觉承认了离家出走又有点委屈，于是秉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开口。
夜亦河不疾不徐道：“父皇还有要事要处理，就把你交代给我了。”顿了顿，看着小孩，平静无波的说：“他说，任我罚你，他就不管了。”
夜心素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夜亦河，试图卖萌。
夜亦河十分随意的坐到榻上，比他这个主人还随便。看着小孩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样子，淡淡地开口：“怎么，要我抓你才肯过来？”
夜心素只得磨磨蹭蹭的下了榻，低垂着头可怜兮兮。
夜亦河揉了揉眉心，他最见不得小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但是一想到夜心素跑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顿时就坚定了要好好打一顿的想法。
“你可知错？”
夜心素想起那间破败的小院，别过头道：“不知。”
夜亦河叹了口气，猛的把小孩双手并到身后，压在了腿上。
泛黄的信纸从手上滑落下来，飘落到地面，脆弱的似乎使劲捏一下就会碎掉。
夜心素跌坐在地，怔怔望着地上的纸张：顺成十二年，他不过五岁，夜清问也仅仅是一个皇太子，夺位之争一触即发，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到一个小孩子的存在。
所以说，他本来应该在那个时候离开皇宫，但是因为没有发现这封信，就傻乎乎的等了五年？守着一个无主的小院五年等待一个不归人？
夜心素整个浸在悲伤里，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一盒的金银珠宝闪耀着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捂着眼睛，低低哀叫：“好疼……”话未说完，眼泪已经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是的，很痛。心更痛。
他就这般在软云居里坐到月亮升起，才恍恍惚惚想起来要回去，于是把酒和小盒子都包在怀里，慢慢回到御书房内，黑灯瞎火，空无一人，只有一盏孤灯在门口幽幽的闪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灭掉。
他慢慢进了屋，把那些东西全部归在床底，坐在榻上静默了十余分钟，直到房门差点被哐当一声踹到，才猛的回过神来。
猛一抬头，正正撞进了一双平静的黑眸，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想避开那目光，却被强硬的扳过头去，重新与那眸光对视。
夜心素咽了口口水，兀自往后又缩了一点，叫出来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亦河哥哥？”
夜亦河看着他不说话。
夜心素又往后缩了缩，直到背后抵着墙才放弃。
夜亦河慢条斯理的道：“无故外出，我可以理解为离家出走吗？”
夜心素硬是没有找出自己跑出去的理由，但是感觉承认了离家出走又有点委屈，于是秉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开口。
夜亦河不疾不徐道：“父皇还有要事要处理，就把你交代给我了。”顿了顿，看着小孩，平静无波的说：“他说，任我罚你，他就不管了。”
夜心素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夜亦河，试图卖萌。
夜亦河十分随意的坐到榻上，比他这个主人还随便。看着小孩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样子，淡淡地开口：“怎么，要我抓你才肯过来？”
夜心素只得磨磨蹭蹭的下了榻，低垂着头可怜兮兮。
夜亦河揉了揉眉心，他最见不得小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但是一想到夜心素跑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顿时就坚定了要好好打一顿的想法。
“你可知错？”
夜心素想起那间破败的小院，别过头道：“不知。”
夜亦河叹了口气，猛的把小孩双手并到身后，压在了腿上。
emmmm自称小梦吧……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作死了，比如偷拍了同学照片，做了表情包还给人家本尊发了过去，虽然同为学习委员但是他比我高（不服），怎么办周一要怎么办（坚强的表示不怂）……相信小梦一定会被怼死的……然后昨天半夜三更醒来睡不着了，于是乎，十二点就清醒了，就这么一直玩手机……可幸亏我没有主，不然依着我这个性格早被打死了……
十二
夜心素被这么天旋地转的掉了个圈圈，趴在夜亦河腿上还是懵的，这下忽然就感觉脑子有点晕，尚未缓过神来身后已是挨了重重的一掌，比起夜清问打的力道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一下就难以忍受，哇一声哭了出来。
夜亦河手一顿，忽然摸不清该用怎样的力道下手，他没打过人，所以第一下也并不晓得轻重。
小孩趴在他腿上哭得很厉害，夜亦河也不好打太重，所以第二下就收了一半的力气，倒没有那么痛了。
清脆的响声还在继续，夜心素忍了十来下，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说不痛是假的，昨天晚上作死被打一顿，今天早上醒来又被打一顿，中途匆匆忙忙上了药，他本来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的，结果偏偏跑出去了，还待了那么久，那药怕是跟没上没甚区别。
夜亦河虽然后来收了力度，但是那打也无异于雪上加霜，夜心素还是没忍住眼泪，委屈巴巴的拽了一下夜亦河的袖子。
夜亦河不冷不热：“你可知错？”
夜心素方才降下去的哭声又起来了，断断续续的满是委屈：“我去看一下娘亲有什么错……娘亲的宫殿都被修成禁地了，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都没有了，娘亲也早就走了……”
夜亦河的手当即顿住了。
膝上的小孩迷迷糊糊：“好疼……哥哥，我好疼……父皇，娘亲不要我了，你会不会也不要我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凌乱且乱七八糟的了，夜亦河只当他是疼的，软了语气褪下小孩的裤子，那上面伤叠着伤，最中间一个巴掌印尤为明显，几乎透着点点紫光。
夜亦河瞳孔紧缩，把小孩翻过来，却看到小孩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探探额头，烫的吓人，嘴里还低低地唤着娘亲，心疼的无以复加，抱起来就往太医院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太医？都到哪里去了！”
一个年迈的老者颤巍巍走出来，看向夜亦河怀里的小孩，脸色忽然凝重起来。
他道：“老朽正是太医院院长折羽，大皇子还请少安毋躁，将太子殿下交予老臣即可。”
夜亦河闻言，赶紧把小孩交到折羽的手里，眸光盯着小孩，不曾移动半分。
折羽把小孩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给小孩喂了退烧药，又被消炎药递给夜亦河，只是手有点发抖。
夜亦河自然是看见了折羽欲言又止的样子，把小孩放在腿上，一边上药一边问到：“怎么了？”
折羽捋了捋凌乱的胡子，沉声道：“殿下可曾听说过梦魇？”
“略有耳闻。”
“那你可曾知道，魇。”
夜心素被这么天旋地转的掉了个圈圈，趴在夜亦河腿上还是懵的，这下忽然就感觉脑子有点晕，尚未缓过神来身后已是挨了重重的一掌，比起夜清问打的力道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一下就难以忍受，哇一声哭了出来。
夜亦河手一顿，忽然摸不清该用怎样的力道下手，他没打过人，所以第一下也并不晓得轻重。
小孩趴在他腿上哭得很厉害，夜亦河也不好打太重，所以第二下就收了一半的力气，倒没有那么痛了。
清脆的响声还在继续，夜心素忍了十来下，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说不痛是假的，昨天晚上作死被打一顿，今天早上醒来又被打一顿，中途匆匆忙忙上了药，他本来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的，结果偏偏跑出去了，还待了那么久，那药怕是跟没上没甚区别。
夜亦河虽然后来收了力度，但是那打也无异于雪上加霜，夜心素还是没忍住眼泪，委屈巴巴的拽了一下夜亦河的袖子。
夜亦河不冷不热：“你可知错？”
夜心素方才降下去的哭声又起来了，断断续续的满是委屈：“我去看一下娘亲有什么错……娘亲的宫殿都被修成禁地了，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都没有了，娘亲也早就走了……”
夜亦河的手当即顿住了。
膝上的小孩迷迷糊糊：“好疼……哥哥，我好疼……父皇，娘亲不要我了，你会不会也不要我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凌乱且乱七八糟的了，夜亦河只当他是疼的，软了语气褪下小孩的裤子，那上面伤叠着伤，最中间一个巴掌印尤为明显，几乎透着点点紫光。
夜亦河瞳孔紧缩，把小孩翻过来，却看到小孩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探探额头，烫的吓人，嘴里还低低地唤着娘亲，心疼的无以复加，抱起来就往太医院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太医？都到哪里去了！”
一个年迈的老者颤巍巍走出来，看向夜亦河怀里的小孩，脸色忽然凝重起来。
他道：“老朽正是太医院院长折羽，大皇子还请少安毋躁，将太子殿下交予老臣即可。”
夜亦河闻言，赶紧把小孩交到折羽的手里，眸光盯着小孩，不曾移动半分。
折羽把小孩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给小孩喂了退烧药，又被消炎药递给夜亦河，只是手有点发抖。
夜亦河自然是看见了折羽欲言又止的样子，把小孩放在腿上，一边上药一边问到：“怎么了？”
折羽捋了捋凌乱的胡子，沉声道：“殿下可曾听说过梦魇？”
“略有耳闻。”
“那你可曾知道，魇。”
十三
夜亦河心里忽然一阵不安，道：“那不就是梦魇吗？”
折羽摆了摆手，苦笑：“非也，梦魇是梦魇，魇是魇。梦魇说白了就是做噩梦，最多半天就会醒；魇也是噩梦，但是二者的区别就在于此。梦魇是人不由自主进入的，而魇则是自行进入，梦中一切皆由堕魇之人创造，想待多久待多久，想要什么有什么。”
夜亦河涩然道：“那岂不是人人都想要进入魇？”
折羽叹息：“进不去的，只有一心求死之人才能进入。此人的肉身将会由任何人摆布，肉身死了，就魂飞魄散了。”
折羽偏头看向昏睡的小孩，叹息着指着他的眉心对夜亦河说：“殊臣老眼昏花，看不清事物，殿下细细观察一下，可是看见了什么？”
夜亦河仔细观察，声音颤抖：“眉间有一条细细的红线。”
折羽又叹口气：“那么，太子殿下就是真的自愿入魇了。”
夜亦河杀意顿起，发丝向上翻飞，仿佛着了魔。怀里小孩翻了个身，喃喃道：“哥哥……”
待他低下头时，已然没了那副魔怔的样子，只是轻轻的拂着小孩的墨发，低低地道：“他会好起来的。”这句话，不知道是给他自己说，还是给小孩说，亦或者是给折羽说。
此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夜清问的声音慌慌张张的传来：“怎么了？心素他怎么了？”
折羽又低声给他重复了一遍始末，等到听完，夜清问感觉呼吸都被扼住了，濒临窒息。
夜亦河怀里，小孩乖乖巧巧的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能不能醒来就另当别论了……
夜亦河重重的跪了下来，丝毫没有影响到怀里的夜心素：“请父皇赎罪，亦河自愿领军鞭八十一，忘父皇成全。”
夜清问慢慢走过来，要拉他起来，嘴里还遗憾的叹息着：“错不在你。”
夜亦河沉默不语。
忽然，远方传来放肆的一串笑声，开口就是极致的嚣张：“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二位如此不愉快？”
夜清问猛的和夜亦河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一丝明了和释然：灵魂主沫玖殇！专门掌管人们灵魂的沐玖殇！夜心素陷入魇里的恰好便是他的灵魂！
远处嚣张的人影走近，似是踏着无形的阶梯一般从天上稳步而下。一袭嚣张的红衣上面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曼珠沙华。一半墨发随意束起，另一半墨发翻飞，额前斜斜留了几缕头发。眼中带笑，但仔细看上去，却愈来愈叫人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倒是一派成熟嚣张的模样，腰间随意别着只纯黑的笛子——惜花。不用说，背后那柄鲜红的剑，便是怜月了。
夜亦河心里忽然一阵不安，道：“那不就是梦魇吗？”
折羽摆了摆手，苦笑：“非也，梦魇是梦魇，魇是魇。梦魇说白了就是做噩梦，最多半天就会醒；魇也是噩梦，但是二者的区别就在于此。梦魇是人不由自主进入的，而魇则是自行进入，梦中一切皆由堕魇之人创造，想待多久待多久，想要什么有什么。”
夜亦河涩然道：“那岂不是人人都想要进入魇？”
折羽叹息：“进不去的，只有一心求死之人才能进入。此人的肉身将会由任何人摆布，肉身死了，就魂飞魄散了。”
折羽偏头看向昏睡的小孩，叹息着指着他的眉心对夜亦河说：“殊臣老眼昏花，看不清事物，殿下细细观察一下，可是看见了什么？”
夜亦河仔细观察，声音颤抖：“眉间有一条细细的红线。”
折羽又叹口气：“那么，太子殿下就是真的自愿入魇了。”
夜亦河杀意顿起，发丝向上翻飞，仿佛着了魔。怀里小孩翻了个身，喃喃道：“哥哥……”
待他低下头时，已然没了那副魔怔的样子，只是轻轻的拂着小孩的墨发，低低地道：“他会好起来的。”这句话，不知道是给他自己说，还是给小孩说，亦或者是给折羽说。
此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夜清问的声音慌慌张张的传来：“怎么了？心素他怎么了？”
折羽又低声给他重复了一遍始末，等到听完，夜清问感觉呼吸都被扼住了，濒临窒息。
夜亦河怀里，小孩乖乖巧巧的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能不能醒来就另当别论了……
夜亦河重重的跪了下来，丝毫没有影响到怀里的夜心素：“请父皇赎罪，亦河自愿领军鞭八十一，忘父皇成全。”
夜清问慢慢走过来，要拉他起来，嘴里还遗憾的叹息着：“错不在你。”
夜亦河沉默不语。
忽然，远方传来放肆的一串笑声，开口就是极致的嚣张：“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二位如此不愉快？”
夜清问猛的和夜亦河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一丝明了和释然：灵魂主沫玖殇！专门掌管人们灵魂的沐玖殇！夜心素陷入魇里的恰好便是他的灵魂！
远处嚣张的人影走近，似是踏着无形的阶梯一般从天上稳步而下。一袭嚣张的红衣上面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曼珠沙华。一半墨发随意束起，另一半墨发翻飞，额前斜斜留了几缕头发。眼中带笑，但仔细看上去，却愈来愈叫人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倒是一派成熟嚣张的模样，腰间随意别着只纯黑的笛子——惜花。不用说，背后那柄鲜红的剑，便是怜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