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无责任脑洞系列(楼诚衍生及其他短篇)

一楼
度总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1:49:00 +0800 CST  
楼诚衍生短篇合集,均完结。
发在@腻腻跟姐走楼里,但是被吞了半篇 凌李
特此集合在此楼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1:51:00 +0800 CST  
无责任脑洞


简单人设一下吧:师父杜英豪,大某,阿B。(看到人设就知道多不负责任了ˊ_>ˋ)


四月的无锡夜晚潮气依然很重,两个少年人飞快得跑在青石板的小巷中,小个子一点的那个跑得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得喊着前面大跨步的人,"师兄...师兄慢点。"
大某听见身后的声音不得不侧转身,然而脚下并没有慢下来,"阿B快点,在师父发现之前必须得回院子里,要不然就惨啦。"大某说着还是伸手去拉了一把满头是汗的小师弟,这个阿B刚入门没多久,今天被自己硬拉着上圌街看热闹去了。
清明时节街上多了很多人,沿途的热闹平时是看不到的,再说了,练功的日子毕竟枯燥无味,还是孩子心性的徒弟怎么抵得住。
阿B被大某扯得磕磕绊绊,加大步伐好努力跟上师兄的速度,听见师兄说要惨了,心里已经开始害怕。
两个人从小巷转过弯看见院子门口的长明灯亮着,一个影子被拉长投射在对面的青石墙上。
阿B眼尖的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师父。
杜英豪站在门口,头顶的灯光把他映衬得挺拔颀长,眼里投射着光亮,其实两个人还没有跑过弯他就已经听到脚步声,踢踢跶跶,惊惶得赶着路,属于少年人特有的跳跃。
跑到半路的两个人都顿了顿,阿B更是吓得下意识抓紧了大某的衣服。
大某也是吓得心里砰砰作响好似要跳出了胸腔,他拉着阿B硬着头皮还是往院子走去,然而速度明显放慢了很多倍。
终于还是走到师父面前。
两个人都低着头,大某悄悄抬眼瞅了瞅师父立刻被男人冷峻的眼神逼得把头低得更低。
阿B从一开始就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战栗,师父并没有说话,然而他觉得这个男人只要站在那里,无声的,周围的空气都能晕染开他的气息,不需要任何动作,生生降住你。
其实杜英豪看着两人全手全脚的回来心已经放下大半,毕竟是孩子,他想,天天在这院子里练着站桩,拳式没有不枯燥的,更别说他这个大徒弟真是胆子大过天,非要等到棍棒加身才知道什么叫乖顺。
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是半点表情也没有,静默良久,"玩儿够了?"低沉暗哑得嗓音让两个少年人凭空打了个战。
大某忍不住抬起头,诺诺得唤了声;"师父。"
阿B听见大师兄叫也跟着唤:"师父..."气势明显低了好几个等级,头也不敢抬起来只敢用眼睛小心瞅着。
男人听着这个刚入门不久的孩子小心的语气,惊惶害怕显而易见,悄无声息得叹了叹,"都给我滚进来。"
两个人忙不迭跟着进了院子。
夜晚的潮气越来越浓重,整个院子都湿漉漉得。青石地板看起来幽幽的,院子里唯一的灯半明半灭,有小群的飞虫绕着灯泡打转,阿B跟在师兄后面,大概是因为害怕静谧的环境他连虫鸣也听得不甚真切。
大某跟在师父后面走到院子中间还没站稳就感觉从前面一股大力把自己往旁边推去,"哎哟!"大某叫唤着,整个人跌跌撞撞往一边狼狈得滚跌下去,手肘腰胯膝盖统统摔了个结结实实,冷硬湿圌滑的青石板把他带着滑了好长一段距离。
"嘶。"大某呻圌吟着半趴在地上,整个人晕晕乎乎得。
跟在后面的阿B完全没看清楚师父的动作,只看见师兄在眼前一闪就已经结实得趴在了地上,本来就已经惊惶到极点的少年彻底吓懵了,咚一声跪在地上,湿冷的潮气立刻透过单薄的裤子传上来,他惊惧得看了看呻圌吟的师兄又望着沉默的男人,"师父。"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起来跪好。"这句话说给大某听,杜英豪却望着阿B,"你。"男人指了指少年,"去拿藤条。"
大某撑起来规矩跪好,听见师父这么吩咐小师弟脑袋嗡得一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不敢说。
阿B瑟瑟发抖,潮气浸凉整条腿,师父的命令战栗整个身体。
然而,师父的命令不得不执行,少年哆嗦着站起来走到里屋去拿藤条。
直到这时大某才感觉到来自腰侧的疼痛,怕是已经开始青肿起来。他看着男人在在院子中间,长衫堪堪齐在脚面,男人负手站立着,深刻的五官被明灭的灯光映得诡秘冷峻。
少年双手捧着藤条走出来,重新跪在男人面前把藤条双手捧着递给男人,那根细长的藤条在少年手中以肉圌眼可见的频率抖动着。
"徒弟,徒弟知错,请,师父,师父责罚。"少年强压着战栗,抖抖索索一句话断了好几次。
大某看着小师弟心想今晚看来要被师父揍个半死,转念又安慰自己反正皮糙肉厚,跟了师父那么久被师父也揍习惯了,可是又担心那个刚入门的小弟怕是扛不住,只好皱眉祈祷师父对那个小师弟下手轻点,暗暗咒骂自己笨蛋出去玩儿非得拖着师弟。
"啪!"杜英豪伸手拿过藤条一秒钟也没耽搁得顺势抽在少年还未收回的手心上,一条细长的肿痕飞快横梗在少年手上。
少年疼得张大嘴只发出了模糊得喉音,整个人都惊跳了一下,最后跌坐在自己脚跟上双手缩在胸前也不敢大力压着,消瘦得背拱得老高,可以看见脊椎透过衣衫凸起的形状。
大颗大颗的眼泪争先恐后掉出来,阿B咬着牙不敢哭出声,只能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师父!"一边得大某大声叫着就想冲过去,却被转过头来的男人震住,只好手脚并用跪爬过去,生怕师父再向小师弟抽下去,"师父!不是师弟的错啊!"他急急说道,跟男人焦急解释,"师父!是我硬拉着师弟上圌街的,不管师弟的事啊!"大某皱眉看着疼得连声儿都没有的阿B,急得浑忘规矩,不管不顾得拉着师父长衫的下摆,求饶道:"师父!求你别打师弟,是我的错!您打我一个人吧!师父求你了!"
男人抿着嘴不说话,用藤条点了点被大某捉住的手,看着大某极不情愿得放开来,才又用藤条点了下仍然缩成一团的消瘦少年,"跪好。"完全没有商量余地。
阿B被藤条戳得抽圌搐了一下,手心上火圌辣辣得,挣扎着跪好,极力按着先开始入门时师父教得规矩,张肩拔背,两手贴在腿侧,他抬起头盯着男人的长衫,本来就高自己好几个头的男人此时更是像一座跨不过去的山,压在自己面前,手心的肿痕一直在脑中叫嚣,太疼了。
眼见少年努力维持自己教得规矩,杜英豪不免为这个瑟缩得少年暗叹,是棵好苗子。
"错哪了?"男人问。
大某正要说话就被男人用眼神压制住,只好闭上嘴,转头担心得看着阿B,少年脸上未干的泪痕清晰可见,眼睛映射了灯光,半透明样,睫毛一直抖动。
阿B小心得缓了好几口气,才轻轻答道:"不守师父规矩,擅自离开院子。没有完成师父教得功课。没有......没有......"阿B重复了好几次也没能想出更好的说辞,渐渐声音低了下去,又怕师父动怒,只好挺了挺本来溜直的背,一副任打任罚的乖觉模样。
少年稍微仰起脸偷偷看向师父,男人硬圌挺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挺拔,浓重的阴影投射在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绷紧的嘴唇刀锋一样,睫毛慢动作般动了动,少年想,大概自己是让师父失望的吧,先前入门时才讲得规矩,转天自己就忘得一干二净跟着大师兄撒野去了。
阿B这么想着,终于抬起头直看进男人墨黑的瞳仁里,"师父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杜英豪垂眼望着少年,基不可闻得勾了勾嘴角。
"你们两个起来,马步!"
两个少年互相望了一眼,顺从得站起来扎好马步,杜英豪看着两人把动作做规矩说道:"两个时辰,玩儿够了把日间的也给我补上。"
犯了错的两人齐齐垮了脸。
男人转到大某身后,提起藤条嗖得甩在大某屁圌股上,大某哀嚎一声,"哎呀!"
杜英豪连着抽了三下,呵斥,"叫什么叫!你以为这顿打你逃得掉?!居然敢带着你师弟瞎跑!再叫?!"
阿B侧头望着师兄哀叫得可怜样,竟然没来由得想笑,虫鸣声忽然大起来,悉悉索索得,他知道师父没有丢下他不管。
男人抬眼看了下少年,虽然眼里仍装着害怕,却不再有先前的凄惶,于是男人低头专心教训那个喊得震天响的大徒弟。
阿B,希望以后你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自己失望。男人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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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1:54:00 +0800 CST  
无责任脑洞之二【季白X李熏然】


撸给贴吧小伙伴的

同志们啊,这又是一个管杀不管埋的坑啊


没想到有一天我要撸同人
所有ooc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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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熏然今天下班特别早,早到他走出警局跟他对面打招呼的人都跟他说:“早上好啊,小李。”
小青年恹恹地点头回应,加快脚下步伐,踢踢踏踏往停车区走,一只手在裤袋里摸索车钥匙,一只手揉圌捏眉心,前几天被借调到网络部攻克一起网络犯罪案圌件,连续的通宵加班让他有点头重脚轻。
季白将车开进停车区时只来得及看见李熏然一脸疲惫爬上驾驶室,等他转头,李熏然已经开出了警局,男人皱皱眉头,心下盘算着李熏然到底加了几天班。
李熏然回到住所倒头直睡到太阳下班。
一个来自网络部的电话把他炸醒。
“破啦!哈哈哈,太好了!不用不用,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刘队你太客气了,是是,好的,你们接着收拾,好好,再见!”
李熏然丢下电话,蹭得从床上跳下来,一时天旋地转他又一次栽倒在床铺上,即使天地倒转也不能消磨他半点兴奋,他哼哼唧唧得在床上翻滚,咧嘴无声得笑。
这是他帮忙破得第一个网络技术案圌件,在警校时就对网络安全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即使毕业后跟着季白搞刑侦,没有直接进入网络部他有点小小遗憾,但是这次帮忙给了他不小的成就感。
“看来爷这双玩儿键盘的手还是保持着鬼斧神工啊。”
李熏然伸出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傍晚夕阳昏黄的光照进来,屋里没有开灯,光亮如碎金撒向他,小青年眯了眯眼,干净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一把,嘴角笑容更大。
“喂,季队,还在警局吗?”小青年秉承好消息大家分享的精神,拨通了自己队长的电话。
“嗯,在。”季白肩颈夹着手机,手上不停翻着卷宗。
李熏然能够听见纸张翻阅得沙沙声,“那我来了。”
“嗯。”季白声音冷淡,却沉而有力。
李熏然已经习惯,不甚在意,嘴上欢快得答应着,向着五好向上好警员的目标撒丫子狂奔。
到了警局进到刑侦部还是一副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队里的同事跟李熏然打着招呼,大家都知道他这几天去搞高新技术去了,笑称小李同志要带着他们大队一起走上信息武装的康庄大道。
开玩笑,向上好青年李熏然的理想可不止信息武装这一条啊,传统刑侦技术和高新技术的融合这条路还处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中。
李熏然嘿嘿笑着敲开季白的办公室,嘴角的弧度还没褪圌下,眼神亮晶晶看向刚刚抬起头的男人。
“熏然。”
听见季白叫自己名字,李熏然欢快得答应着,“啊,季队。”
“那边案子破了?”
“对!”李熏然笑起来眼睛里闪着光亮,仍然像当初那个刚毕业的热血小警员,站在季白面前自我介绍,“季队你好,我叫李熏然!”
“辛苦了。”
李熏然连连摆手,破案的巨大成就感仍然围绕周圌身,仿佛吃了一瓶元气丹。
季白坐在办公桌后蹙眉看着小青年,头发乱糟糟,眼下深重的阴影,胡子拉碴,疏于保养而皲裂的嘴皮,季白按捺骂人的冲动问道:“熬几个通宵了?”
李熏然看着季白,男人打结得眉头提醒他,此人在发火的边缘徘徊,他有点搞不清季白的火气从何而来,只能讨好得笑,“没几个。”刚才还在撩人的闪亮双眼极其配合的弯成一轮新月。
季白抬眼瞥了他一下,“站好。”
冷冷清清,还在兴头上的李熏然好一阵哆嗦。
“季队?”李熏然迟疑的叫了声,桌子后面的男人头都没抬一下的提醒他,“叫你站好。”
李熏然的热血沸腾刷的一下冷到脚板心。
谈完案子,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季白手里握着笔在案卷上刷刷得写,偶尔抬头看电脑,手指间夹着签字笔,掌心握着鼠标来回得动。
男人的手指比常人都要俊,又饱含力量,李熏然还记得那双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他持枪,一遍遍教他拿枪的动作要领,在他耳边喷着热气告诉他“三圌点一线,深呼吸稳住,调整,很好”。左右都是季白身上的味道,那些味道混着室内打靶特有的沉闷味儿,伴随李熏然一整个实习期。
季白从卷宗里抬起头,很意外得看见小青年在走神。
“你在想什么?”季白放下笔,身子往后靠了靠,离开了桌上台灯光影的范围,他背靠着皮质座椅,深刻的五官在光影外显得格外骇人。
李熏然倏得抖了抖,膝盖打弯又绷直,心里有一种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的无措,他用食指和中指轻而快得摁压在大拇指上,想开口否认自己的走神,想了想又有点委屈,明明是来讨赏的怎么转眼就成了罚站。
“问你呢!”季白敏锐捕捉到李熏然的抵触情绪,拔高音量催促道,“在想什么?”
李熏然撇撇嘴,那双总是撩人的眼珠转了转,低下眼,“没想什么。”说完又低头盯着鞋尖,心里叹气今天来警局新换的鞋还没跟季队炫耀呢。
“我交待你的任务做完了吗?”
没头没脑的,季白突然问道。
李熏然抬起头,“什么?”一脸呆愣,不知所云。
“近十年悬案资料报告。”季白耐着性子提醒道,目光沉沉地盯着李熏然。
李熏然现在除了呆愣还有不可置信,哦,大案子办完了,不表扬也就算了,怎么又开始问起作业来了?
“不是说好一个月时间吗?”
“我上个月15号说的。”
李熏然迅速抬手看表,日期的刻度上正好显示着15,李熏然恨恨咬着牙,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表坏了。
“整理完了吗?”
“……没有。”没什么好辩解的,李熏然在被借调去网络部之前一直在搜集圌资料,只是最近被耽搁了,最后的汇总还没来得及。
“你自己答应的一个月时间没有完成,你瞪什么眼,破案子跟你的报告有冲突吗?有什么委屈等你把报告交到我手上再说,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再看不见你的报告,你自己看着办!行了,别在我面前杵着了,出去。”
季白说完又拿起笔埋首卷宗里。
李熏然瞪着一对鹿眼,简直想把季白头顶烧俩洞出来。
他刷得转过身,步子迈得又重又大,使劲打开办公室得门,心里想着大力摔门,手上却不敢做出实际行动,捏着门把手使劲扭啊扭,最后暗自闷圌哼一声,把门轻轻关上了。
季白听见门锁的咔哒声,嘴角无意勾了勾。
其实李熏然已经把前期报告都给过季白了,说实话很不错,李熏然跟着他没几年,已经小有成绩,不过,小青年不必走得太快,他还需要磨砺。
小青年打开电脑对着报告干瞪眼,季白的冷淡态度让他整个人都蔫了。
按理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一向高标准的师父。
岂止是高标准,根本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然而事实是,李熏然坐在自己办公桌前,觉得自己怂得可以。


………………………………TBC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04:00 +0800 CST  
无责任脑洞之三【季白X李熏然】


接着撸前面那个洞


同志们啊,这个坑我埋了啊


所有OOC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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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李熏然收拾得丰神俊朗,拿着报告给季白,他站在办公桌前挺拔得像根标枪。


季白拿着报告翻了翻,只是说,“口头汇报给我听。”


李熏然咽了下唾沫开始汇报,边汇报边观察季白的表情,可恨男人脸上无甚表情,低头看着永远也看不完的卷宗,签字笔随着男人的手左右动作,李熏然看见他手腕上的男士腕表,嗯,还是自己转正时送给男人的那款,不自觉的嘴上的汇报说停就停。


“愣什么神?”季白抬头看向青年。


李熏然飞快得咧了一下嘴,继续汇报着。


季白偶尔提问,听见李熏然回答时有皱眉,却鲜少其他表示,反而自己手上的事情一刻未停,这样一心数用是现在的李熏然无法企及的工作能力。


李熏然越说心里越没底,说到最后没了声。


“结束了?”


“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就是汇报得差不多了,细节数据你可以看报告上的。”


季白抬起眼皮看了下李熏然,低眼去拿报告,签字笔在报告上划拉横线和圆圈。


李熏然紧张得看着季白在纸张上做记号,心想完蛋了,这报告是要废了。


“自己看看,不管你口头汇报还是报告,这几个部分都存在问题,而且,还有错别字。”果然,季白把报告甩给李熏然。


这种挑刺的固定套路,李熏然闭着眼能列出好几条来。


李熏然一下接过来,还没来得及翻,季白又发话了,“去,墙角站着改。”说着伸出手把笔筒晃了晃,大方得表示,笔,随便挑。


笔筒里插着几只不同颜色的签字笔,李熏然瘪着嘴随意拿起一支按键式的子弹笔,一边转身往墙边走一边把手里的比摁压得噼啪响。


“要是不愿意站着改,咱们换个方式?”


李熏然抓紧报告几步走到墙边,转头对着季白狠狠摇头,不管是哪种方式,李熏然都觉得可能是个送命的方式。


“那就把你的情绪都收起来。”季白没有过度纠缠,明确下达命令后就不再搭理小青年。


李熏然默默叹气,低头看向被季白划拉得各种圈圈线线,认命得把报告按在墙面上,拿起笔在上面把页面画得更加惨不忍睹。


期间队里同事出入季白办公室数次,送盒饭得出入两次,送饮料的出入一次,大家在进门时瞥见小李同志,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得扯开笑容,回过神对着季白又恢复严肃神情。


季白的严苛在队里是出了名的,李熏然的凄苦劳工命运在队里也是出了名的。


更何况,李熏然是季白在队里几年来亲自带的第一个徒弟,大徒弟啊,关门弟子啊,这关起门来把李熏然揍得嗷嗷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站在墙角的李熏然只敢在心里为自己默哀,闻着盒饭偶尔飘出来的香味,也只敢默默咽口水。


好饿啊。


小李同志偷偷瞟了下季白办公桌旁的盒饭,再一次咽口水,转过头看着报告,所有的饥饿感都化作了笔下的冤圌魂。





季白把手里卷宗合上,抬眼就看见李熏然偷摸溜望着这边,“改好了?”


“好了。”李熏然点点头,眼睛亮闪闪。


“过来。”


李熏然大踏步得前进。


“把门边那条武装带顺便带过来。”


李熏然大踏步得后退。


小青年对在男人办公室随时出现的武装带深恶痛绝,恨不能扔之而后快。


“退什么退,你给我过来。”季白站起来指着他,“现在怕了?叫你过来听见没有!”


李熏然只管往后倒退。


季白的火只管往外冒。





李熏然眼看着季白绕过办公桌走向门边,在晾衣架上取了武装带,沉着脸几步就走到了自己面前。


小青年只来得及叫一声,“季队!我……啊!”连认错都来不及出口,就被季白抽得脚不沾地得左右腾挪。


李熏然痛得嗷嗷叫,季白在后面刷刷使鞭子。


李熏然满屋子蹿,季白满屋子抽。


“季队!季队!我错了!啊呀!”李熏然逃到墙角退无可退,用手上那叠报告护住身后,鸵鸟般心想季白不至于抽在报告上,好歹护了A4纸那么大一块地。


季白停了手,见他如此,简直哭笑不得。


李熏然半侧着身,偷眼去看季白,小声得说:“季队,我错了。”


“嗯,认得挺麻利的,你知道你错哪吗?”季白站直身体,武装带提在手里无意得拍打自己腿侧。


李熏然眼睛跟着季白手中的武装带走,嘴上一叠声得说:“报告写得不严谨,数据搜集不够,错别字太多,我保证改正错误,下不为例,一定一定。”


痛定思痛,悔恨交加。


“没了?”季白歪了下头,手掌用力捏了下武装带。


李熏然觉得那只手捏得是他的心脏,他倏然抬起头望着季白,圆睁着双眼有些惊慌,“……还有?”


这种仓皇无措的神情,在李熏然要挨揍的时候,季白惯常看见,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李熏然。


季白叹气。


李熏然吓一跳,“季队?”


以为季白气得狠了,对自己失望,小青年眼睛里涌起半层水光。


季白叹了又叹,为李熏然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青年。


季白伸手在李熏然头上呼噜一把,皱眉警告他,“以后熬了通宵不准开车!”呼噜完又捏着李熏然的脸颊扭,恶狠狠得,“疲劳驾驶你玩儿命吗?”


李熏然哎哎叫唤,求着季白放过,跳着脚又捂着肚子喊饿。


季白揉揉眉心,到哪儿去找这刚挨了揍就喊饿的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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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06:00 +0800 CST  
无责任脑洞之四【蔺晨X石太璞】

朋友们,让我们接着搞,哦不,接着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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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假设,
石太噗,是艺术生,他喜欢画符嘛
蔺晨,是医学生选修新闻,他喜欢看病和搜集八卦嘛
凌远和赵启平,是医学生,他们是医生中的楷模嘛

还是撸给贴吧小伙伴的

朋友们啊,这又是一个管杀不管埋系列啊

同人到我手里,我真的是,瞎他圌妈搞

没有什么是不oo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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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太噗特烦他哥。

一个学医的没事还去选修新闻,完全风马牛不相及,还特别钟情于娱乐八卦搜集,石太噗觉得他哥应该去当娱记而不是窝在解剖室跟尸体谈交情。

“你懂个屁,这是一种信息搜集能力,整合任何相关和不相关的信息,抽丝剥茧,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一种能力的锻造,跟在尸体上找寻线索一个道理。”石太噗他哥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哦,忘了说,他哥蔺晨,是法圌医科的高材生。

石太噗想着他哥那张吊儿郎当的俊脸,沉默得翻了个白眼。他嘴里咬着刻刀手柄,一手拿面具一手拿砂纸专心致志的把木头壳子砂匀净。

“喂,石太噗,走了吃饭去。”

蔺晨从医学实验楼穿越整个校区到达对角线上的艺术楼,身后还跟着个大二的师弟,凌远。



石太噗真的特烦他哥。

“你去粗尼得!”石太噗含圌着刻刀口齿不清得对着画室门边的人嚷嚷。

“又不听话,身体是革命本钱,我天天研究。”蔺晨一点不恼,熟门熟路拐过画室横七竖八的画架和木头坯子,一路过来难免磕磕碰碰,叮咚响了一片,站在石太噗旁边,“走了,都几点了,这画室就剩你一个人了。”

石太噗翻了个白眼,转头看见门边的凌远,微微叹气,一点也搞不懂这个少年老成一本正经的医科学长怎么能跟他那个浑身不正经的哥,混在一起。

但是石太噗不讨厌凌远,于是他站起来把还没有完成的面具搁一边,把手稿拾掇规整,也不理会蔺晨赞叹“诶这就对了,哥今天请你吃食堂三宝。”

他走到门边跟凌远打招呼,“远哥。”

凌远点点头算是回应。

“赵哥呢?”石太璞问起跟凌远同班的另一个人。

“启平还在实验,给他发了消息了,一会儿就来。”凌远跟他解释。

蔺晨斜眼瞧着石太璞,“你哥我跨越整个校区来请你吃饭,你转脸就去问起别人!”语气有点莫名的拐弯酸涩。

石太噗被他聒噪的哥哥烦透了,就喜欢凌远这号不动声色的人物。



三个人一起下楼,在楼道口看见向这边走来的赵启平。

“赵哥!”石太噗率先冲过去和赵启平嗨FIVE。

“我刚刚下实验才看到消息,赶紧过来,这刚好。”赵启平说着跟蔺晨和凌远打了招呼。

石太噗搂着赵启平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跟赵启平讨论昨天刚上映的复仇者联盟,两个人你来我往,说到兴起,还击掌已示英雄所见略同。

赵启平大概是他们中最能和石太噗聊天的人了,同是医学系的人,同是蔺晨的学弟,这个差距真的,好微妙。



四人走进食堂,石太璞对蔺晨请他吃食堂三宝嗤之以鼻,拿着自己的饭卡去窗口刷了三个荤菜回来,一落座蔺晨的筷子就伸进了石太璞的餐盘里。

“你烦不烦!吃你的食堂三宝去!”

两双筷子在餐盘上空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你跟你哥还客气!”

双方势力胶着不下,电光火石间狠斗十数回合。

“谁跟你客气?配汤泡菜加白米饭你也能糊弄你弟弟!”没错,说得就是食堂三宝。

蔺晨一方筷子上使了巧劲,躲过石太璞一方围追堵截,成功窃取凉拌白肉一片,

石太璞气急败坏,“蔺晨!”

白肉成功着陆蔺晨口舌。

蔺晨吃完砸吧嘴,“今天这肉有点肥啊。”

石太璞气不过,又不想蔺晨如愿,瞅瞅蔺晨餐盘里全是清蒸菜样嫌弃得咧咧嘴,转头把筷子伸进了赵启平的餐盘,戳了个红烧丸子喂进嘴里。

赵启平巴巴得看着被戳走的丸子,转回头看见凌远挑了块熊掌豆腐给自己,立刻眉开眼笑,也不管荤菜变素菜。



吃饱喝足四人溜达到实验楼,石太璞跟着蔺晨他们走进实验室,他随意找了只凳子坐下。

“别乱动。”蔺晨警告他。

石太璞皱皱鼻子,默认了他哥的警告,他小心得观察了下桌上的显微镜,凑到镜前看了看,黑乎乎的。

“什么都没啊。”石太璞嘟囔。

“你想看什么?”赵启平在他对面整理实验报告,偏头问他。

石太璞摇头,他对医学的世界不甚感冒。

“要不给你看看……”

“启平,昨天的切片做完了吗?”

赵启平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凌远问住。

“……还没来得及。”

“下午就要用,你现在跟我说还没来得及?”凌远从实验台里抬起头,眼神沉沉而有威压。

赵启平从座位上弹起来,说道:“我马上去。”抬脚就要往外跑。

“回来。”

赵启平迈出的腿生生顿住,转过身小心得看着凌远。

“把这份报告捋顺,回头要用。”凌远拿着一叠纸递给赵启平,纤长有力的手指在纸张上留下浅浅纹路。

赵启平双手接过去,低头看了下又抬眼望凌远。

“去吧。”

赵启平拿到赦令,恨不能百米冲刺而出。



石太璞用手撑头,暗叹,没想到凌远对赵启平积威这样重。

眼神转到蔺晨身上,蔺晨一边观察显微镜里的标本一边在手边的本子上记录,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石太璞觉得他哥做任何事都有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在里面。

要说他哥,除了不正经,什么都是一等一的好。

石太璞对这个认知,既无奈又恼火。



嗡得一声,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解锁看见一条短信,眉心一瞬打着结,把欲脱口而出的脏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怎么了?”

石太璞转过头,蔺晨的眼睛明明还是看着显微镜。

他到底长了几只眼睛?

“问你呢。”蔺晨偏过头去看着石太璞。

“没什么,垃圌圾短信。”石太璞否认着,又说:“我走了,待会儿上课了。”

蔺晨没有追究,看着他走出了实验室。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垃圌圾短信。

一个被石太璞骂做垃圌圾的人发来短信,“下课画室见!”

石太璞暗骂此人脑子有病,还拿着中学生的架势来找他茬架,手上飞速回发短信,“见你老母!”

“石太璞有种你给我等着!”

“等就等!梁仲春我怕你!?”

好吧,其实真的是两个中学生茬架而已。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09:00 +0800 CST  
下午专业课结束时,石太璞在教室门边果然看见梁仲春的身影。

石太璞暗自咬牙,跑路不是他的风格。

等到教室同学散得差不多,石太璞坐在角落里,手里握着刻刀,紧珉嘴唇盯着画室门边的人影。

下课铃响过十分钟,不大的画室里只留石太璞一个人。

一时间从画室外涌进来五六个人,为首的梁仲春嚣张得扬着下巴,眼皮半合,手插裤袋,那条有点伤病的腿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石太璞手握刻刀坐着没动,但紧张的情绪已经流向四肢百骸。

“怎么样,小兄弟,起来活动活动?坐久了对脊柱不好。”梁仲春把流氓的架势摆得倒是足。

站在梁仲春身后的几个人自动散开对着石太璞形成半个包围圈。

石太璞再次捏紧手里的刻刀,力气大到能感受到刀柄上的木质纹路,他微低了头小心谨慎得观察着寻找突出路线。

“昨天的嚣张圌劲儿哪去了?”梁仲春锲而不舍得挑衅着。

石太璞觉得自己以一打六没有胜算,只能另辟蹊径发起奇攻方能突破。

他的眼神定在梁仲春那条不安分的腿上,脑子里转了转,打定主意。他猛得伸手抓圌住手边一截画架残骸,瞄准梁仲春狠命扔过去,“吃圌屎吧你!”

梁仲春不防他突然暴起,不出所料得被破旧的木条击中那条行动不便的腿,一屁圌股坐在地上,羞愤难当,向左右大声叫喊,“给我打!”

左右几人一拥而上,石太璞奋力反击,画室里立刻乱成一锅活鲜粥。

梁仲春捂着腿哎哟叫唤,嘴里仍然骂骂咧咧。

石太璞拦腰抱住一人使出全力往门边推去,期间有人拖住他,他张嘴就往人手臂上咬,手臂得主人嗷一声退出了包围圈。

石太璞勇猛向前,直到被一股力量阻拦前路。

“哟呵,挺热闹嘛。”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暂停了。

“我说怎么不接我电话,敢情你在这办大事呢。”

蔺晨伸腿迈进画室,两手一伸把抱团的两人扯开来,左右一甩,力道大得石太璞和那人都连退好几步。

后退的石太璞被赵启平接住。

另一个后退的成功在梁仲春身上着陆。“哎哟卧圌槽!”

“梁仲春。”

梁仲春龇牙咧嘴得抬头看向那个搅局的人,“你谁啊?”

蔺晨往前站了一步,低眼瞅着梁仲春,也没什么动作,但是蔺晨身材高大,神情沉稳异常,颇有威压。

“蔺晨,石太璞的哥哥。”他自我介绍道,“亲,哥哥。”

石太璞站在一旁暗地撇嘴纠正,拜托,是表哥。

梁仲春上下打量蔺晨,只接触了一下蔺晨极具压力的眼神,连忙错开眼望向他身后两个同样身形颀长的男生。

凌远和赵启平进门来一句话也没说,就着自个儿一米八几的海拔杵在门边,沉默得围观画室内的闹剧。

还没等梁仲春说话,蔺晨又开口了,“梁仲春,游戏到此结束,请回吧。”

梁仲春仍然一副你管不着的流氓样,斜眼瞟他,自己撑着地站起来,“你叫结束就结束?游戏才开始。”

蔺晨沉默得看他几秒,说:“要不邀请胡老师也来玩儿。”

刚才还拼得你死我活的两大阵营少帅石太璞和梁仲春一齐大喊,“不要!”

艺术系主任胡老师是个全校皆知的灭绝师太。

蔺晨满意得勾了下嘴唇,手上却拿出手机,一边解锁一边念念有词,“我记得胡老师手机号是13XXXXXXXXX,胡老师来更热闹,你说是不是?”最后一句对着梁仲春说,语调轻快而上扬。

“哥!”石太璞着急忙慌得叫蔺晨。

“你闭嘴!现在叫我哥!”蔺晨转脸呵斥住他,复又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把手机屏幕对准梁仲春,当着他面按下了拨出键。

梁仲春有点懵逼,不知道这是哪个大神连系主任也敢调戏,他不过小打小闹,可不想惊动任何他不想惹的人,所以他立刻换了表情,“学长学长,不用了哈,我们结束,立刻结束,现在就走,就不用通知胡老师了,马上就散哈。”梁仲春两只手左右挥,把他的猪队友都叫走,在蔺晨的注视下点头哈腰得退了出去。

电话那端响起了声音,“喂。”

蔺晨拿起电话在石太璞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和胡老师轻松得调侃了几句并挂断了电话。他放下电话转身对着石太璞,眼神锋利得石太璞不自觉低下了头。

这样的蔺晨,石太璞第一次见到。

“你不是很能吗?几个人就把你干翻了?”

蔺晨的话戳刺得石太璞耳尖发烫,他低着头,嘟嘟囔囔得辩解,“他们那么多人,一个一个的来的话,指不定谁干谁呢。”为了缓解尴尬他弯腰想要扶正倒掉的画架。

“怎么,你还真准备干架啊你!”蔺晨的火嗖一下蹿到头顶,他走上前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石太璞屁圌股上。

石太璞啊呀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还没等他捂着屁圌股喊疼,蔺晨弯腰抄起地上那截画架木条,对着石太璞的屁圌股就是狠狠得几下重击。

“哎哟哎哟疼!”石太璞一叠声喊疼,挣扎着爬起来,蔺晨手上的木条跟巡航导弹样追着往石太璞屁圌股上招呼。

石太璞呜哩哇啦得蹿到赵启平身后,赵启平眼疾手快护着他蹿到凌远身后。

蔺晨手持木条指着尾巴上的石太璞,恶狠狠得嘶吼,“不是想干架吗?出来咱俩干一架,大圌爷我陪你干!”

石太璞紧紧抓圌住赵启平胳膊,赵启平紧紧拽着凌远胳膊。

凌远不躲不闪,对着冒火的蔺晨说:“师哥,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顿了顿又说:“小孩子,慢慢教。”

冷冷清清一句话,轻飘飘得落在身后两个人耳朵里,轰隆炸成一颗原子弹。

石太璞和赵启平对视一眼,只在一瞬间就结成了一个微妙的同盟,两人同时后撤一大步,惊慌得表情如出一辙。

“哦,也是。”蔺晨从善如流,放下木条。

石太璞张张嘴,两手虚虚护着身后,眼睛盯着他哥,不知道蔺晨要怎么收拾他。

蔺晨呼出一口气,看着小年轻惊恐得模样只是想笑,不得不故意拉长了脸,用手指了指他,“有得是时间收拾你。”

石太璞。

真的。

特别,烦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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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拿梁萌萌垫背,还有不知名的胡老师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09:00 +0800 CST  
无责任脑洞之五【凌远X李熏然】(一发完)


不好意思,朋友们,瞎他圌妈搞系列又要上线了。
这次我们搞一搞,凌远和李熏然。

依然是撸给贴吧的小伙伴的。

所有OOC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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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今天难得不应酬,他打电话给李熏然的时候电话那头闹闹哄哄好不热闹。
“老凌你下班啦?”李熏然的尾音轻快得上扬。
“嗯对,你在忙?这么高兴?”
“没有,破了个案子大伙儿呱唧呱唧,你等一下,我找个清净地。”
凌远听出电话另一端环境声音的变化,李熏然不知道跟谁道了别,嘻嘻哈哈得一阵闹。
“你找个地儿等等吧,我这十分钟就过去。”李熏然讲着电话一路小跑着奔向停车场。
“不急,你慢点开车,我在医院出门左手边那条路的拐角等你。”凌远嘱咐着又说:“明天我就去把我的车开回来。”他的车前天开去保养,本来隔日拿车的,结果出了点小岔子,李熏然这两天忙里偷闲得当了他的专属司机。
“嗨没事,这不刚好闲嘛!”李熏然对于凌远的一本正经毫不在意,轻车熟路得转换下一个话题,“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哦,今天有个小朋友要蹭饭,做点清淡的。”凌远不出所料被李熏然带着拐偏了路。
李熏然心里想着哪个小朋友,手上倒是麻利得启动圌车子挂挡,对着电话说:“哦?好的,我开车了先挂电话了。”
“好的,你慢点。”

十分钟之后,李熏然在街边看见了一米八几的男人牵着个一米零八几的小男生,小男生手里还拽着把圌玩具宝剑。
李熏然放下车窗,“老凌!”
凌远牵着小朋友冲他笑,“来啦,还挺快。”
李熏然打开车门走下去,低头对小男生问好,“你好,小朋友。”
“哥哥好。”小男生抬起头对着李熏然甜甜打招呼。
“哎哟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帅哥。”李熏然眉开眼笑把小男生抱起来。
小男生答,苗苗。
李熏然又对着凌远问:“这谁的孩子?”
“一个朋友,梁仲春的。他手上有个大客户今天必须得拿下,他跟她老婆都在那耗着呢,等他弄完就来接走苗苗。“凌远解释道,看着李熏然抱着孩子逗又说:”你带着他做后排吧,我来开车。“
“好啊。”李熏然从善如流,毫不客气得上了车。


三个人从超市买完菜回家。
凌远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摸索门钥匙,李熏然跟在他身后两只手都被塑料袋占着,苗苗右手拽宝剑左手拉着他的西裤口袋仰起头津津有味的听着李熏然跟他说打架怎么样能打得赢。
凌远边听边皱眉,打开房门从李熏然手里接过袋子,一路走进厨房。
李熏然左右脚后跟互蹭脱掉皮鞋,伸手把苗苗抱起来,帮他把鞋子扒掉扔在门口。
“可以找小朋友一起打吗?”苗苗一只手环住李熏然脖子,一只手刷刷比划着宝剑,任由李熏然抱着一起瘫倒在沙发上。
李熏然一边把袜子踩掉甩出去一边教苗苗李家祖训:“欺负别人可以,不要被打到脸,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看着袜子被甩上天花板,李熏然很得意:“哥哥厉不厉害?”
苗苗崇拜得点点头。
凌远黑着脸走过来长手一伸把苗苗抱走。
“教些什么呢你。”凌远抱着苗苗皱眉瞪着李熏然。
李熏然挑挑眉毛,本来就圆乎的眼睛睁得更大,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生活哲理啊。”
凌远抬脚踢他小圌腿,吩咐他,“洗菜去。”
李熏然撇嘴不满意得哼哼,仍然老实从沙发里爬起来钻进厨房。
看着李熏然消失,凌远才把苗苗放下,从塑料袋里找出刚刚在超市买的零食。
男人找出巧克力翻看包装袋上的过敏原说明,一瞥眼瞅见苗苗满脸期待盯着他手里的巧克力。
“你有没有过敏的东西?”凌远问。
苗苗半张着小圌嘴,一眨不眨盯着巧克力。
凌远想了想蹲下来,把巧克力凑到苗苗面前指着包装袋封面给他看,“这个是榛子夹心,你能吃榛子吗?”
苗苗抿嘴咽咽口水,看看凌远又看看巧克力,两只手想去拿巧克力又不敢在这个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叔叔面前放肆,只好自己跟自己较劲,小手在裤子上捏了又捏,这小脑袋里核反应般想要理解凌远的意思是给他吃还是不给他吃。
凌远还在试图说明过敏的重要性。
一大一小,在自己的世界里激烈角逐。


“老凌这个茄子怎么弄啊,横切?竖切?滚刀着切?”
李熏然举着菜刀和茄子出现在厨房门口。
凌远一听李熏然要使刀子连忙放下巧克力直奔厨房。
“你别,只是叫你洗菜,没叫你切菜。”凌远说着劈手夺走了菜刀,小李同志切菜时常自己给自己下刀。
“我洗完了啊。”李熏然无辜解释,甩甩手里的水,“看看,看看,都是我洗的。”
“好好好,不错,恭喜小李同志圆满完成任务。”凌远翻出菜板把菜捋顺了放上面,噔噔噔飞快得把菜切碎,嘴上顺着李熏然表扬他,顿了顿又警告他:“马上吃饭了,那个巧克力少吃点。”
李熏然满口答应把身上的围腰卸给凌远,几下扎个蝴蝶结满意得点点头,紧跟着飞奔出厨房,他记得他拿了榛子夹心巧克力!
莫名被撇下的苗苗有点无措得站在茶几边,看着茶几上的巧克力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了下,抬起头望着厨房,小圌嘴抿啊抿,眼睛又转回巧克力,不知道该不该下手,巧克力实在太诱人。
“你们刚才研究什么好玩儿的?”李熏然走过去问道。
苗苗倏地收回悄悄摸着巧克力的手,抬头有点慌乱的望着李熏然。
“嗯?”李熏然扬扬眉毛,弯腰拿过巧克力,三两下拆开包装袋,啪得掰下一块塞进苗苗嘴里,又张嘴咬下一大口包在自己嘴里,笑咪圌咪看着苗苗,“好吃吧?”
苗苗大力点头,觉得面前的熏然哥哥也带着巧克力的香甜,比那个很帅的叔叔,嗯,还要帅。
李熏然吧唧嘴又咬了一块,边吃边坐进沙发,顺带把苗苗也拽进自己怀里,苗苗靠在李熏然身上腮帮子鼓来鼓去,巧克力块有点大,他正努力吸溜着巧克力汁。
“刚才老凌说什么呢?你们那么认真?”
苗苗摇摇头又顿住,两只手在面前比划,“嗯……什么过?”
“什么过?”
“不是。”苗苗摆手,“是过什么什么。”
李熏然想了想,没有头绪。
苗苗还在比划,指了下巧克力,“叔叔问我能不能吃那个什么真?”
“嗯?”李熏然翻了下巧克力包装袋,“什么真不能吃?”他快速的扫视包装袋上的字,拿出了当刑警的刑侦意识,扫到包装袋上过敏原的说明,很快他就找出了端倪,“哦,过敏原。”
“嗯嗯嗯!”苗苗连连点头。
“你过敏?”
苗苗一脸蒙逼。
李熏然噗嗤笑了下,揉了把苗苗的头发,“过不过敏的,吃了才知道嘛,你说是不是?”
苗苗奋力咀嚼巧克力,想也不想,嗯嗯嗯。


李熏然吃完自己的,低头看吃得正欢的苗苗,“还要吗?”
苗苗仰起头,话也不说,眼睛里全是渴望。
李熏然咧嘴笑,毫不吝啬又塞给他一块,接着把最后的一股脑直接倒进自己嘴里。
两个人窝在一起,比着赛得咂巴嘴。
凌远从厨房里探出来,“准备吃饭。”
年轻人和小朋友同时转头看凌远,李熏然嘴里还在嚼,苗苗嘴边糊满巧克力汁也在嚼。
凌远蹙眉数落李熏然,“都跟你讲了不要多吃巧克力。”
李熏然眨眨眼,苗苗完全不在状态。
凌远恼火得甩了甩手里的锅铲,眼看着还要发火,李熏然赶紧抱起苗苗往卫生间跑。
“赶紧的洗洗,待会儿啊可要好好吃饭,要不然你凌远叔叔又要发火。”李熏然从水龙头下捧着水把苗苗的嘴边洗了洗,还不忘告诫小朋友有个叫凌远的叔叔专圌治不吃饭的小孩子。
苗苗对着这个给巧克力的哥哥乖乖点头,眼睛亮亮的。
李熏然心想小孩子真好哄,低头凑过去亲了亲苗苗的头顶,对着洗漱镜再次检查了下是否洗干净,末了发话,“好!吃饭喽。”
凌远把最后的酸菜粉丝汤端上桌,苗苗小朋友和李熏然大朋友已经在位置上做好,苗苗拿着勺子,李熏然拿着筷子,两个人一起随着凌远端的汤锅吸吸鼻子。
一个赞叹,好香!一个跟着点头,嗯!
凌远鼻子里喷出气,坐下来说,吃吧。
两个人眉开眼笑吃了起来。
凌远叹气,觉得自己带着两个小孩子。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11:00 +0800 CST  
吃罢圌饭,李熏然抱住苗苗在客厅玩举高的游戏。
他双手从苗苗腋下穿过带着小朋友往半空中转圈,苗苗在半空惊叫连连,小孩子总喜欢这种刺圌激的游戏。
“你小心点,看把他摔着。”凌远拿着一叠资料立在茶几旁,准备待会儿研究一下手上的几个病历,看着李熏然玩儿得忘乎所以实在不放心。
“你消停一下,等会儿苗苗的爸爸就来接他了。”
李熏然又转了个半圈才把苗苗从半空放下来,他笑着问:“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刚发消息他说八点过来。”
李熏然看表,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还早嘛。”
“打住,给我安静会儿。”凌远立马把他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李熏然垮着脸撇嘴,夸张得叹气,唉!
苗苗有样学样,肩膀一垮,唉!
李熏然两手举高以示无辜,眉目却笑得弯起来。
凌远瞅着这俩简直来气。


“一边坐着好好玩儿,别瞎闹。”凌远拿着资料坐进沙发,两条腿交叠一起,裤角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提,露出漂亮的脚踝。
李熏然瞟了眼脚踝,暗自咽口水。
“哥哥?”苗苗扯了扯李熏然的裤子。
李熏然回过神拉起苗苗坐到沙发上,为了不妨碍凌远特地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他拉着苗苗的手把苗苗放在自己脚面上,悄悄得对苗苗说:“我们坐跷跷板好不好?”
苗苗被李熏然弄得神神秘秘得,也悄悄得答应他:“好。”
李熏然偏偏头观察凌远的反应,“再说一次,好好玩儿。”凌远眼皮都没抬,手里的资料比李熏然的试探更称他的心,不由得感叹李熏然哪里来得那么多逗小孩子的技能。
李熏然哦了一声,转头冲苗苗皱鼻子。
苗苗咯咯得笑。
因着凌远的威压,一开始两个人还不敢放肆玩儿闹,不过乐极生悲是不变定律。


“呜哇!”
凌远猛得抬头望向苗苗,苗苗扑在李熏然身上呜呜得哭,李熏然揉着小家伙的头一个劲儿安慰,“撞疼了撞疼了,哥哥揉一下就好,揉揉就好啦。”
“怎么了?”凌远赶紧站起来,把苗苗抱进自己怀里,查看他情况。
“呃,头,不小心磕茶几上了……”李熏然捏了下鼻子,讪讪得说道。
凌远摸了下苗苗的头,只是股了个小包块,“苗苗,来看着叔叔,别哭了,头晕不晕?”
苗苗抽抽搭搭得摇摇头。
“这个看得清吗?是几?”凌远又伸出两根手指在苗苗面前晃了下。
“二……”
凌远呼出一口气,确定苗苗没有脑震荡,低头狠狠瞪了一眼李熏然。
李熏然小幅度得瑟缩了一下。
凌远抱着苗苗坐回沙发,轻轻拍着小家伙后背,低着头嘴里轻声念叨着。
李熏然立刻忘了凌远刚才还冒火得瞪他,好奇得凑过去听凌远在念叨什么。
“痛痛痛,飞飞,痛痛痛,飞飞……”
李熏然意外得瞪大眼,没想到凌远还会这样哄孩子。
玩乐和哭泣很快得抽走苗苗大部分精力,他在凌远呓语般得安抚中沉沉睡去。
凌远把苗苗小心得放在沙发上,拿过扶手上的薄毯盖好。安顿好小家伙,转身一看肇事者睁着双黑白分明的鹿眼看着他,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更来气,凌远真的,恨不得立刻,胖揍李熏然。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凌远顺手拿上苗苗的玩具宝剑,大手一拽提溜起李熏然,抡起胳膊就往小李同志的屁圌股上揍。
李熏然的惊呼杀到一半就被他自己生生遏制住,想着小孩子还在睡觉,吵醒了看见暴力场面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李熏然攒了吃奶劲忍着凌远使得呼呼响的宝剑。
能忍着不叫,不代表能忍着不躲。
李熏然一手捂嘴一手护屁圌股,连蹦带跳躲着凌远的宝剑,以至于手臂大圌腿也惨遭不幸。
“嘶嘶,老凌,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别打,哎呀嘶……”李熏然压着嗓子一路讨饶,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老凌……”
看着李熏然的可怜相,凌远气急败坏扔掉手里的宝剑,转身就走。
扒在墙角的李熏然眼巴巴望着凌远坐回沙发里,也不敢随便动,自己个儿拔了拔身姿冲着墙罚站。
一直站到梁仲春来接苗苗。
凌远有些抱歉的说苗苗撞了下头,梁仲春看了下苗苗,也没发现外伤,很是大度,说小孩子磕磕碰碰的也正常。
苗苗被抱在自己爸爸怀里,还打着哈欠跟李熏然道别,“哥哥,再见,下次还要飞高高,坐跷跷板。”
李熏然叹气,尴尬得咧咧嘴,偷眼看着凌远。
凌远轻轻捏了捏苗苗的脸哄着他说,下次来,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苗苗乖巧的点头。
梁仲春连声谢谢。


关上门,凌远的脸刷得沉下来,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李熏然极不情愿小步挪过去站在沙发边,看着凌远眉心深刻研读病历资料,李熏然的心有点发坠。
他知道凌远最近一直忙着医院的事,具体是什么他并不太了解,凌远曾经跟他说,“见人之所不见,能人之所不能,自然要敢为人之所不能。”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要在多少个自我怀疑里徘徊开解自己,要在多少个夜幕降临时面对枯燥乏味的资料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有时候李熏然觉得凌远这个先行者,太累了,在自己认为对的道路上一路前进,仍要被周遭怀疑,边走边弯腰喘气,可能天天都要问自己“我这样行不行”,每次劳累胃疼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来心痛一下自己。
李熏然只觉眼眶发沉,他绕到沙发前曲腿蹲在凌远脚边,把头埋在凌远腿上,小声得说:“老凌,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别生气了,不闹你,只想你歇一下吧,别太累。
------------FIN


抱歉,我又拉梁萌萌来垫背
我知道,这个FIN来得猝不及防,哈哈哈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11:00 +0800 CST  
无责任脑洞之六【洪少秋X季白】


朋友们,注意,瞎他圌妈搞系列又要来了
这次搞一搞红烧球
没想到那么快就要搞到红烧球了,其实我的内心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我的手速已经赶超脑力了


依然是撸给贴吧小伙伴了,这位小伙伴俨然成为我脑洞圌开启如黑洞的钥匙


所有OOC都是我的
剧情瞎编,切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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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高悬,孤星一盏。
季白提着轻便的随身包匆匆赶回霖市,从车库走向电梯时他抬腕看手表,分针和时针均指向了数字四。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叹,手指揉上鼻梁,连夜的通宵工作让他这样强悍的男人也感疲惫不堪。电梯轿厢里的数字不断攀升,季白斜靠在轿厢壁上,抬起半拉眼皮看着红色跳动的数字。
电梯门开时,他又叹了叹,是轻松的气息。


季白打开家门,从门外走廊的冷光中走进昏暗中,他用手指卡着锁匙轻轻把门带上,在昏暗里闭了闭眼以适应屋内昏沉,微弱的月光笼罩下来,勉强能分辨客厅里家具轮廓,但这不妨碍季白摸黑动作,房间里陈设布置他再熟悉不过。
男人换掉鞋,随身包一甩准确扔进沙发,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走顺手脱下外套,又拿到鼻下闻了闻,自己嫌弃得皱皱鼻子,咧嘴啧了一声,转身往生活阳台走去,把外套连同其他衣裤统统丢进洗衣机,只穿了条平角底圌裤晃回卧室。
卧室的门关着,季白轻轻下压门把手,卧室门悄无声息打开来,窗帘没有拉满,有月光悄悄溜进屋,冷清的颜色,微弱光亮了窄窄一隅。他朝床边走近几步,转到床一侧悄悄爬向床上的人。


洪少秋的梦里出现了一只悄无声息靠近的黑豹,黑豹通体圌毛皮油亮,反射着不知何处照下来的微微幽冷光线。
黑豹双眼圆睁,四周很暗,唯独它的眼是亮的,四肢有条不紊得朝着自己迈进,光线在它皮毛上缓缓变换,映衬黑豹流畅的肌肉组织,光线最终消失于黑豹尾巴尖。
洪少秋只觉黑豹每一掌踏下去似踏进他的心里,他下意识绷紧周圌身肌肉,狠狠握拳,不知何故,手上酸圌软无力,这使他本能的感觉危险。
方才闲庭信步的黑豹,猛然间跳跃起来,不过一瞬已经逼近眼前,洪少秋这一惊非同小可,冷汗刹那布满全身,他想后退,无奈怎么也使不上劲,急得他欲大喊,然而声音也被黑暗吃掉,黑豹的鼻息已经尽在眼下,热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带着奇妙的腥气,还有一点,等等,这味道他知道是谁的。
“洪少秋……”季白靠近床上熟睡的男人,轻轻呢喃这个名字,快一个月没有说出这三个字了。
昏暗的室内模糊了洪少秋深刻的五官,也柔化了他在白日看来略显锋利的轮廓,浓黑的眉头轻微蹙着。
睡觉也不踏实。季白想。他看他蹙眉,也跟着聚拢眉心。
不自觉得伸手想去抚平男人眉头的痕迹,手指还未触及皮肤,猛得被捉住,力道之大不禁让季白闷圌哼一声。


洪少秋从与黑豹较量的梦中挣扎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面前这个消失了小一月的人。
梦中无力的挣扎焦躁,以及这一个月挥之不去的不安一齐席卷心头,洪少秋抓着季白的手,使尽全力翻起身,手脚并用将人压在身下。
季白啊呀一声轻呼,没防备天旋地转就和洪少秋调了个身位,手脚一时还难以动弹,眼见眼前的男人怒目圆瞪,眉心紧蹙。
当真剑眉星目。
清楚自己处于劣势的季白咧嘴扯出一个笑模样,“你醒啦……”圆眼盯着洪少秋眨一眨,这是他在工作中绝无仅有的表情。
可惜显而易见的废话更加激怒洪少秋。
洪少秋重重哼一声,伸手把人半拉起来,一转手用了个巧劲又把人摁趴下了,两手一齐收紧把季白两手反绑,一条腿屈膝跪在季白膝窝。
季白哎哎叫两声,只觉两腿发酸,两条胳膊更是酸圌软没劲,趴在床上像条待宰的鱼,哦,只穿了条底圌裤的鱼。
“洪少秋你!”声音埋在被褥中,嗡嗡闷响。
说实话季白有点懵,这少说分别了也有一个月,两个人见面了不说来一个爱的抱抱也就算了,怎么一睁眼就把自己摁趴下?
这边季白正糟七糟八想着,那边洪少秋已经放开一只手,以手成掌,狠狠扇向了被底圌裤包裹的翘圌臀。
“啪!”
“哎呀!”
这下季白不干了,他扭动全身抵制洪少秋的桎梏,奈何身在劣势怎么挣都挣不开,洪少秋就势将半个身子都压近季白,他身上穿了件背心,但是一点不妨碍季白感受洪少秋强力跳动的心脏。
“……少秋。”季白微微一个寒颤,只觉背上的温度要将自己融化。
“还知道我是谁?”一开始的怒气似乎浮光掠影般消失,只剩更沉的气息,斯斯喷在季白耳畔。
但是季白听得出,他也不再挣扎,知道洪少秋心里有气。
“一次两次,我睁只眼闭只眼,三番五次,还要我当瞎子吗?”
“不是,不是你级别不够嘛。”
洪少秋看着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睁眼说瞎话的季白,真是,恨不能下死手。
季白的臀上立刻炸起两巴掌,这两下极重,疼得季白惊跳起来,洪少秋毫不留情压制住他。
挨得疼了,季白也狠狠咬住牙不吭声,屁圌股上麻麻的,脸上跟着烧起来。
洪少秋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过来,深沉如他这个人,“到底你级别高还是我级别高?闷声不响就玩儿消失,怎么,玩儿上瘾了?”
季白抿嘴不出声,洪少秋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侧脸,长睫毛扇一扇。
“连遗言都不肯告诉我了?”
沉沉得低音又回到耳畔,温热气息浮过脸颊,季白动动头,脸上更烧了,小声辩解,“我没有。”
“任务级别再高,麻烦下次消失时好歹留点提示,不至于每次都从别处听来你出任务了。”
季白撇嘴,不舒服得动了下圌身子,被洪少秋制控的四肢开始发麻,声音却更小了,“跟你说了你就会捣乱。”
洪少秋感觉到手下人的动作,气也撤得差不多了,放松了力道,还顺便帮忙揉搓季白的四肢,听见季白的话,一时竟有些怔愣,连带着手下揉搓的动作也停了。
“不是,你别理解错意思。”季白麻利得爬起来,坐在洪少秋对面,刚一坐下又轻微弹起来,咧咧嘴又坐下,连连摆手。
洪少秋没接话,静静得盯着对面的人,窗外溜来的光照着季白半个身子,光影勾勒男人身上结实的肌肉群,浅浅的亮光打在他一侧脸上,一只眼闪着奇异得冷光,另一只在昏暗里格外有神,像极了梦中那头优雅而危险得黑豹。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13:00 +0800 CST  
“我真的有点后悔带你进局里。”
“啊?”季白吓一跳,“说什么呢。”
洪少秋再一次沉默,他坐得背对窗户,逆着光,那一隅光亮只在他身上打出浮光般得亮边,整个表情隐在昏暗中。洪少秋在工作中气势总是逼人的,让同事敬畏,使敌人胆寒,如一把出鞘冷剑,见血封喉。
这个比喻,季白在刚进国安时就听说了,不过他觉得洪少秋更像狙圌击圌枪,但凡进入他的瞄准镜,弹壳从枪身中弹跳出来,追魂夺命,弹无虚发,留下灼热枪口和微热弹壳。
“下次,下次我一定告诉你。”季白伸手拍拍洪少秋胳膊。
洪少秋挑了挑眉,信他这种保证才有鬼。“逗我好玩儿是吧。”
季白笑起来,嘴角上扬,带起眼角淡淡纹路。洪少秋盯着他,季白已经不是那个当年在警校同他没命较量高下的少年了,他同自己一样,不再轻狂幼稚,沉稳成熟是新的标签。
但是这一点不碍着他担心季白,当初让季白进国安时做得自以为充分的心理建设,在季白任务受伤时只剩气急败坏。
“我是说真的。”季白笑着再三圌保证,洪少秋的表情仍然严峻,季白收起笑脸,咬住嘴唇又松开,气哼哼,“你人都揍了还想怎样?!”
倒把洪少秋说得像个无赖。
洪少秋是真无奈,他知道自己那点私心不足以拿到台面上大肆宣扬,稍微鄙视了下自己,洪少秋也露出笑模样,歪歪头,“我不仅想揍你,还想干圌你。”
本还有点别扭的季白一下警惕起来,倏然换了个攻防姿势,眼里有戏谑的神色。
“谁干谁?”
洪少秋根本不需要摆出什么姿势,平地猛然发难。
霎时两个人滚作一团。
两个大男人,均是强悍精壮身形,平时擒拿格斗不离手,又熟知对方各项招式,一时间还真是难分高低,纠缠不休,从床上打到床下,床垫和地板都发出控诉得呻圌吟。
洪少秋每一招都对上季白,两个人没有在对方那里占上半分优势,黑暗里,两个人咬牙无声得较量着,眼神里都是兴奋劲。
许久未见的磨人思念,到了这时,才彻底渲染出来。
季白脑袋里极其兴奋,招式已经想出几百招,可惜连夜的工作让他疲惫的身体跟不上趟,逐渐落了下风,心里又不肯认输,仍紧紧缠着洪少秋,缠得满头大汗。
洪少秋心知这人不搞个输赢不罢休,眼前注意着季白的招式,心念急转想着对策,瞅准空档把人再次摔上床。
季白一惊,接招正欲反扑。
洪少秋就着上下优势压住人,闪电般凑到季白面前,咬上了他的唇。
要说国安里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就数洪少秋,在这种事上,也不例外。
舌尖划过数颗牙齿,扫上上颌。
洪少秋手上也不闲着,熟门熟路扒掉季白最后障碍,握上那根东西。
季白睁大眼,心里气自己这么快就被攻城略地,更气身体一点气力使不上,乖乖任由洪少秋捣腾。
洪少秋用手覆上季白眼睛,“闭眼,有什么好惊讶的。”末了,还笑,那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带着得意和满足。
季白眼前黑暗,鼻腔里灌进洪少秋近在咫尺的味道,工作的疲累和高压似乎再也找寻不着。
渐渐的,屋内只剩粗重喘息和偶尔动人的呻圌吟。
YU望盛开成黑暗里无声的花。


---------------FIN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13:00 +0800 CST  
好了(拍手)
完结的短篇就这些
(围笑)
如有脑洞,会继续
但是近期应该不会了...........吧


脑洞概不负责,一切请找@腻腻跟姐走(围笑)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6-10 22:15:00 +0800 CST  
關於繁體字的說明:
艾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機還原之後不知道為毛只能選擇繁體中文和繁體手寫了,_(:зゝ∠)_
放到電腦上我也不知道怎麼把繁體字一起改成簡體字,SO SAD
如果有小天使知道修改方法請告訴我,不勝感激


瞎他妈搞系列又上线了
同样是撸给贴吧小伙伴
小伙伴说,我要是搞谭赵,她也是吃的(围笑
好了,朋友们,让我们来搞一下老谭和小赵


拍拍会有吗?
当然,会有
啪啪会有吗?
当然,没有


这次我们假设,
老谭和小赵還處於曖昧的炮友期,還沒有真正能表露彼此心意。


所有OOC都是我的
角色都屬於原著
我希望你们看了我的瞎他妈搞系列,看过就忘,看过就忘,看过就忘,看过就忘


-------------------------------
趙啟平最近非常忙。
忙到日不能寢,夜不能寐,忙到身體各個部位齊齊向他激烈控訴。
他最近被一台台手術輪番轟炸,還被一個新進的醫療項目拖拽著,腦袋裡猶如裝了最頂尖的處理器,轟隆隆急速運轉,CPU佔用率滿頻運載。
身體在痛苦呻吟,精神在歡愉咆哮。
趙啟平,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活著的感覺。

譚宗明也在呻吟。
在咆哮中呻吟。
“你們醫院是不是就剩妳一個醫生了?”
譚宗明在又一個午夜凶鈴中驚醒過來,半坐在床上看著正飛快穿衣的趙啟平。
態度及其惡劣,惡聲惡氣猶不嫌夠,手拽著自己枕頭摔到床下。
趙啟平扣著自己的長褲鈕扣,完全不理會那個髮脾氣的人。
譚宗明眉心嚀成山峰,惡狠狠磨牙。
趙啟平在衣櫃裡找出外套穿上,他從穿衣鏡裡看見譚宗明下了床——一絲不掛,叉腰胯腿,瞪著鏡子中的自己。見他又要開口,趙啟平搶先說道,“我干涉過你的工作嗎?”
譚宗明差點被自己就要說出的話噎死,他急喘一下,抿嘴,咬牙,瞪眼,氣哼哼。
趙啟平從鏡子裡回瞪過去,把譚宗明未著寸縷的宏偉身體當實驗室裡教學模型看待。
他眼睛本生得圓潤,這一瞪更顯晶亮,黑白分明,睫毛微微一顫。
譚宗明使勁掐了把自己的腰,別過臉去。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趙啟平抬手看時間,動作又加快了幾分,末了在鏡中最後瞟一眼悶聲憋氣的譚宗明,還在磨牙。
趙啟平無聲嘆息,手指在鏡中人臉頰上輕輕敲了敲。
“走了。”他說。
譚宗明轉過頭,趙啟平已經走出臥室門。
很快的,防盜門啪嗒開啟又關上。
室外的風強行灌進來,鼓滿臥室窗紗,像啟航的帆船,帶著臨行的喜悅和對未知的憂懼。
譚宗明挫敗,在臥室裡踱步,夏季夜風帶沒能給他帶來絲毫涼爽還平添焦慮。胯間那物軟趴趴左右晃蕩,更顯頹喪。
走了沒幾步,譚宗明嘆口氣又縮回被單下,滾到趙啟平那一側,一頭紮進趙啟平枕頭裡,使勁蹭兩下。
終於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老闆是很難掐點進公司。
這是譚宗明秘書多年的經驗。
秘書姊姊坐在自己辦公桌後給臉上撲粉補妝,在小巧的粉盒境中左瞧右瞅,確保妝容得體大方符合標準。
她是譚宗明的秘書。
是晟煊老闆的秘書。
是上海經濟大鱷的秘書。
她老闆是個奇人,她也得拼力把自己倒騰成奇人最成功的秘書。
秘書姊姊想到這裡,悠悠嘆口氣,嘴角少有就要往下撇,剛撇到一半,大廳門口閃進一個高的身影,那身影帶著風,呼呼吹進總裁辦公室,又呼呼把門撞上。
秘書姊姊倒一口氣,啪得把粉盒關上,下一秒就進入了一級戒備,伸手把早就整理好的文件抱在一隻手臂中,高跟鞋噔噔噔罔總裁辦公室踩。
她在門口站定,禮貌得敲三下,“譚總,現在可以處理文件了嗎?”
隔了幾秒或者幾十秒,門那邊傳來譚宗明低沈得應答,“可以,進來。”
秘書姊姊深深吸氣,輕輕吐氣,腰板一挺,一手抱緊文件,一手壓下門把手,看起來像個敢死隊無畏的戰士。

半小時之後,敢死隊戰士,哦不,秘書姊姊抱著剩下的文件走出譚總辦公室,門在她身後輕輕關上,高跟鞋重新踩回走廊,噔噔噔碰見另一個噔噔噔。
“安迪姊!”秘書姊姊叫道。
安迪嚇一跳。
“怎麼了?受到驚嚇?”
驚嚇,豈止驚嚇,簡直恐慌。
“譚總今天提前到公司了。”
安迪瞪大眼,喲。
秘書姊姊強裝鎮定,把臂彎中剩下的文件夾給安迪看,“上午的一些緊急文件已經處理,剩下的譚總還在看。”
“處理得怎麼樣?有異常嗎?”安迪問。
秘書姊姊回憶,譚宗明剛才各項決策堪稱標例,跟平時並沒有區別,她搖搖頭,“好像沒特別。”
“那很好啊。”安迪看起來相當開心,“老譚今天說不定心情特別好才會來得早。”
安迪又想了想,補充道,“或者特別壞。”
但不管哪一樣,安迪看起來都——特別高興。
秘書姊姊抖一抖,譚宗明是個奇人,奇人召回來的人,也是奇人。

鄰近中午,譚宗明開完會和安迪一同走回辦公室,安迪又接著剛才的會議和他討論一些問題。
“安迪,就照你的辦。”譚宗明坐在老闆椅裡點頭。
安迪微笑,“沒問題。”
秘書姊姊在門口等著送文件,眼中的兩個奇人在她面前迷之微笑,她緊緊握一下手中文件夾,把心中的職業標竿又提升了一個梯度,突然激增的百分點差點頂破她自己職責生涯規劃表中的Y軸上限。
譚宗明和安迪又談了幾句,安迪回自己辦公室忙去了,譚宗明接下秘書姊姊手中文件埋頭閱讀。
他對數字有著天生靈敏度,非常人可及,安迪是他遊戲人間時的滄海遺珠,並能完美跟上他的節奏,所以有時候譚宗明很樂意給足她權力,讓她放手去幹。
接著把幾分文件處理完,飯點都過去個把小時,秘書姊姊提醒譚宗明用餐,譚宗明反過來對她說,“辛苦了,謝謝。”
秘書姊姊內心狠狠戰慄,面上保持微笑,“我分內事,應該的。”
譚宗明點點頭,飛快摁一下自己的眉心,揮手讓秘書姊姊也去吃飯。
秘書姊姊噔噔噔走出去,坐回辦公桌前,好容易鬆口氣,嘩,今天譚宗明實在有點讓她意外。
謝謝?
以前譚宗明除了必要禮節時可從來不說著兩個字,不是說譚宗明苛刻對待員工,從不體恤,相反的,晟煊的福利也不是一般公司可及的。
然而真心實意的謝謝?
秘書姊姊陷入苦思,到底有什麼人另譚宗明改變?

午飯,哦,下午飯,譚宗明和安迪一起在公司附近的茶餐廳用餐。
安迪孜孜不倦說著那些大型小型收購案,精確得指出其中弊病,提出自己獨到見解。
沒辦法,工作就是安迪生活的重心。
譚宗明用叉戳著波蘿包沒有動,偶爾答應兩聲——他在走神。
“老譚?”
“嗯。”
“老譚?”
“⋯⋯”
譚宗明的神走得有點遠。
安迪終於收住聲,不得不意識到譚宗明今天是有點不同以往。
譚宗明在工作狀態時是個十足的權威者,有自信,有能力,更有膽,工作的挫敗會讓他越戰越勇。
一個上位者,越高越寂寞。
就算脫出工作,他在娛樂時間同樣是個引導者,與各色人物交談,輕輕微笑,眉尾悄悄上挑,是宴會中讓最美佳麗艷羨的對象。高腳杯在他修長手指間普通一把王者之劍,閃爍孤冷寒光。
走神這種情況,簡直可以列為晟煊老闆十大奇聞之一。
“老譚,抱歉,我知道我不該過度干涉你的生活,但是如果真有什麼事。”安迪看著神遊的譚宗明皺了皺秀氣的眉。
譚宗明眨眨眼,“啊,沒事,不是什麼大事。”
“那就好。”安迪端起純淨水,冰塊在杯中叮噹響,杯壁上水滴落在桌面上。安迪視線越過杯沿,看見譚宗明撇向窗外,眉頭緊蹙,她在心底嘆一嘆,沒有再問。

吃罷飯,兩人往公司走去。
他們走過撒滿金燦陽光的中庭,走過景觀樹下的斑駁陰影,走進晟煊大樓,又走進高速電梯,出電梯時,譚宗明冷不防問安迪,“你說,一個人瘋狂想拴住一個人是不是有病?”
安迪本來已經轉向一邊的身子又轉回來,只見譚宗明表情嚴肅,安迪在這個強悍的男人眼裡難得看到一絲焦慮和疑問。
“嗯,據我所知,這種情況通常表現在一種特定情形下。”安迪小心地字斟句酌。
“哪種?”譚宗明急切得問。
安迪動動嘴唇,說,“情人之間。”
譚宗明抬起眉毛,又放下。
作為譚宗明多年老友,安迪了然,她意外得伸手拍拍譚宗明胳膊,“加油啊,老譚。”
聲音裡有盛著一點莫名的,興奮?
譚宗明稀裡糊塗點下頭,接受了安迪的鼓勵。
安迪踩著高跟鞋回到自己辦公室,很高興,為自己,也為譚宗明。

譚宗明下班,駕著他火紅的法拉利來到趙啟平工作的附院。
他在醫院裡走了一圈沒有見著趙啟平,有點氣悶,意興闌珊得在走廊裡踱步。
路過的病人醫生都對這個在廊道裡走模特步的高大男人很好奇。
“叔叔,你是不是也等人啊?我也等人,我們一起好不好?”
譚宗明轉身看見一個小男孩站在前面,他歪了下頭,盯著小男孩不說話。
小男孩伸出手,小小掌心裡一顆色彩鮮豔的水果糖,“給你吃。”
譚宗明迅速被糖塊收買,一大一小窩在走廊盡頭長凳上聊天。
“你在等媽媽?”譚宗明把嘴裡水果糖從左邊划拉到右邊。
小男孩搖頭,“不是,爸爸媽媽太忙,我在這裡等凌叔叔,一會兒和李叔叔一起去吃飯。”
譚宗明哦了一聲,糖塊從右邊划到左邊。
“那凌叔叔呢?”
“他還在忙。”
“李叔叔?”
“也在忙。”
忙,忙,忙,大家都在忙,忙到忘記吃飯,忙到忘記睡覺,忙到不能跟親人再多擁抱,忙到不能給愛人多一個吻。
譚宗明看著垂頭喪氣的小孩,伸手摸摸小孩的後腦勺,搜腸刮肚找話題,他沒有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他的世界裡太多矛與盾,像小孩子這樣的棉花糖頓時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苗苗!”
小孩聽見聲音猛得抬起頭,“凌叔叔!”他叫著跳下長凳,踢踢踏踏跑向還穿著醫師袍的來人。
“不是說在辦公室等嗎?怎麼跑怎麼遠?”那人問著,忙蹲下來上下檢查小孩,臉上神情又急又緊張。
譚宗明也站起來,往那人走了幾步,“凌院長。”
凌遠抬起頭,“譚總。”
兩個人友好的彼此微笑,是生意人對生意人的笑容——因為一些醫療項目的投資,譚宗明和凌遠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
“譚總又來視察來了?”凌遠牽著苗苗又坐回長凳上。
譚宗明笑一笑,沒有接話,而說,“這孩子等你等得可苦。”
凌遠反應過來,這才又跟苗苗說,“李叔叔馬上到,我晚一點再回去,你們先去吃飯。”
苗苗噘嘴。
“乖乖聽話,讓李叔叔給你買蛋塔。”
苗苗立馬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小孩子總是這樣容易滿足。
真好。
譚宗明無意識開始審視自己不知饜足的心。

不一會兒他們口中的李叔叔來了,是個有著微捲頭髮的年輕男人,眼睛和趙啟平一樣,又圓又亮,笑起來很好看,他抱起苗苗,苗苗在他懷裡咯咯笑。
凌遠也跟著勾著嘴角,拍著年輕人的背,囑咐幾句,他回過頭看譚宗明,嘴角還留著那一點弧度。
譚宗明有點發愣,原來凌遠會笑啊。
“譚總,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凌遠說。
“沒事,我自己再轉轉。”譚宗明說,忍不住又問,“啟平最近是不是特別忙?”
凌遠對譚宗明這樣親密的稱呼微微訝異,但他面上仍然公事公辦,“是的,最近事情有點多。”
廢話。
譚宗明心裡翻翻眼睛。
又是幾秒鐘的沈默,凌遠終於說道,“那譚總慢慢看,我先走了。”
譚宗明點頭。
凌遠邁開長腿,踏著朗朗步伐往遠處走去,他還有太多文件需要過目,哪有大把時間來陪看似很閒的譚宗明逛花園。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8-07 22:05:00 +0800 CST  
趙啟平從今天最後一台手術上下來,腳步虛浮,渾身乏勁。
他拖著兩條麻木的腿搖搖晃晃走進更衣室,一屁股坐到角落裡,半個身子都貼在更衣櫃上。
太累了,他需要休息,一杯溫熱牛奶,一個充足的睡眠,一個⋯⋯擁抱。
趙啟平腦袋裡還在過著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過著過著就迷糊了。

“怎麼睡地上?”
趙啟平勉強撐開半拉眼皮,見頭頂那人穿著醫師袍帶著口罩,他以為是凌遠,扯了扯嘴角,學者港影裡那些馬仔的台詞問到,“大佬,有乜吩咐啊?”
“吩咐?怎麼,你這樣子還能伺候我?”
趙啟平聽清聲音,終於醒過神來,他嘿嘿笑一聲,“老譚你怎麼來了?手術室可不能隨便進。”聲音裡還帶著睡眠不足的暗啞。
譚宗明冷哼一聲,心說身上這身行頭是他穿著玩兒的嗎?
他在骨科辦公室問到趙啟平今天連著手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譚宗明就坐在手術室外等著,直等到月上樹梢,人走鳥散。他看著手術室門開開合合就不見趙啟平出來,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老譚⋯⋯”趙啟平迷迷糊糊得叫。
譚宗明伸手扶住趙啟平後頸,順勢捏了捏。
男人的手溫暖舒適,像一條冒著熱氣的毛巾,輕輕擦拭揉弄僵硬酸疼的肌肉,格外熨帖。
趙啟平滿意得哼哼,往譚宗明身上靠,眼睛抵在譚宗明肩膀上,鼻子急促得吸了吸,有譚宗明的味道。
他覺得他是活著的。
不是機器運轉般的活著。
是作為一個人,活著。
譚宗明一隻手幫他按摩放鬆,一隻手撇下口罩又去捏趙啟平的手,手是冷的,他又去摸趙啟平的腳,腳指頭也是冷的。
趙啟平不知在地上睡了多久,手涼腳涼,面色蒼白,譚宗明氣得很。
譚宗明把人從肩頭撈起來,推倒在更衣室的長凳上,一使勁把人翻來趴著,二話不說甩手狠勁在趙啟平屁股上來了兩下。
趙啟平疼得彈跳一下。
然而身後的巴掌卻沒停,又是狠狠幾下甩下來,趙啟平咬著牙把痛叫硬生生憋在喉間。
譚宗明甩完巴掌氣喘吁吁,掐著腰看著如同一條鹹魚一樣的趙啟平,肩胛骨非常明顯的突起,腰細得過分,手術服褲腳里露出的腳踝又細又韌。
氣過了,就開始心疼。
他蹲下身小心得扒拉趙啟平的手術服褲,趙啟平以為他還不放過,掙扎著用手去擋,“老譚……”他轉過臉看著譚宗明,眼睛里帶著水汽和無辜。
“我看看打壞沒。”譚宗明捉住那隻微涼的手抵在腰間,安慰似得拍了拍。
兩片結實的臀肉上幾塊重疊的紅腫手印分外明顯,譚宗明皺著眉看著那些疊加的腫痕,只覺那手印揉碾過他的心尖,他艱難得吸口氣,用手掌覆在趙啟平臀上輕輕得揉。
其實也不是很疼。趙啟平想,就是有點丟人。
他撐著精神又想了會兒就釋懷了,實在是,太累了。
累到疼也說不出來。
譚宗明揉著揉著就聽見輕微得鼾聲,他湊到趙啟平面前仔細聽,“這樣也能睡著。”譚宗明無奈。
他站起來打開寫著趙啟平名字的更衣箱,把裡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又輕聲輕腳去剝趙啟平的手術服。
趙啟平閉著眼,乖乖任他擺佈,一會兒翻身一會兒曲腿,身上的衣服脫了又穿,織物在皮膚上輕輕摩擦,還有兩片溫暖的唇在上面深深淺淺的吻。
譚宗明把趙啟平收拾妥當,又把自己的醫師袍脫下,他彎下腰用力把人抱進懷裡,趙啟平眼睛都沒睜一下。
譚宗明抱著趙啟平走在醫院空無一人的走廊里,明晃晃的節能燈在頭頂次第亮起,他走到拐角時看見了凌遠。
凌遠沒有看見譚宗明,他在講電話。
“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回去,都說了不用等我……好吧……我知道我……熏然……”
譚宗明站在拐角沒有再往前,他聽著凌遠絮絮叨叨講電話,像一個中年大叔那樣嘮叨,電話那端是誰?他老婆?不可能,他們早離婚了。
譚宗明不得而知,只能從凌遠的語氣中斷定那頭一定是他親密的人。
親密的人,親密的愛人。
譚宗明突然緊了緊手臂,把懷中人抱得更穩。趙啟平不舒服得蹭了蹭。他立馬又松了下力道,低頭看著趙啟平,趙啟平的睫毛抖動,臉往他懷裡扎,快縮成一隻蝦米。
一隻譚宗明想永遠捉住的蝦米。
“愛你。”


---------------------FIN

楼主 小珏快跑  发布于 2016-08-07 22:05:00 +0800 CST  

楼主:小珏快跑

字数:26344

发表时间:2016-06-11 05: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22 15:54:37 +0800 CST

评论数:7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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