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夕宿】 【原创】生不如死 校园甜宠（前面虐 两种结局
一月冒了个头，季远裹着棉服，抱着一堆语法资料往宿舍走去。
近些日子帮小祖宗补英语，结果那家伙一言不合就开溜，好不容易逮到一次，也是被忽悠着让人给逃了。教室躲得了，宿舍总躲不了！
念及此，他不禁勾了勾嘴角，步伐也轻快起来。风啸久久不息，季远抬手压了压帽檐，隆冬的风将他的脸颊都刮地红红的，若是着凉了，那人怕是又要念叨了。
“季同学这是要上哪啊？”季远闻声而立，寒风趁机尽数倒灌进来，冷得他直打哆嗦。
他紧了紧衣服，偏头看去，竟然是久无音讯的李潇菲！李潇菲穿着宽大的白色棉服，手上似乎还提着病例卡，脸上倒不见哀色，反而气色红润，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说出的话却不像她人这般漂亮，她一步步地走向季远，讽刺道：“跟南辞在一起还不赖吧？”
“可惜啊，你现在可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毕竟他得对我和我的孩子负责……”李潇菲眼带笑意，浑然不顾僵在原地的季远，走近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凑近他的耳际，一字一顿的说，“公交车不过是男人寻求刺激的玩意，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胡说！”季远腿一软，往后退了好几步，手里还没来得及装订的资料也尽数散落在地上，只是不等他回过神，眼前的李潇菲突然瘫坐在地上，身下洇出了大片的血，红得刺目。
瘫坐在地上的人双手在地上乱抓一气，继而扬起惨白的脸，满脸不可置信得望向他，伸出沾满泥泞和血渍的手颤巍巍地指向他，“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你就因为嫉妒我和南辞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就推倒我！害了我和他的孩子！你真是个魔鬼！”
恍若晴天霹雳，季远大口喘着粗气，呢喃道：“我没有，不是我……”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同学，李潇菲他们可能不认识，不过季远这个人尽皆知的公交车可没有人不知道。
“也不知道这公交车存了什么心思，竟然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是啊，真以为傍上南市长的儿子了不起了？”……象牙塔里的孩子最擅长什么？语言暴力，尤其是这种落井下石，茅草点火的事最得他们心意。
季远鼻子一酸，本就不善与人辩词，又遭众人团团围攻。他那小心翼翼维护着的感情，在众人眼里不过是傍大腿，那人与他纠缠却又让李潇菲怀上了孩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拎出来不都是贻笑大方的事，可笑就他一人如获至宝，那人却视如草芥。
恍惚中有一人挥开人群，将他揽入怀里，闻着那人身上惯有的清香，想着那人与李潇菲在床上颠倒阴阳，不觉得安心还有些反胃。
“你别碰我！”季远红着眼，从南辞怀里挣开，咬着牙质问道，“你们上床了？”
“你听我解释……”南辞一颗心几乎要提到了脖子根，解释的话还没出口，李潇菲又不嫌添乱的，往前爬了两步，一把抱上了南辞的腿，泣不成声，“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啊！”
“你别乱说！”南辞抽了两下，没抽出身，回头却见季远跌跌撞撞地跑远了。小祖宗连绅士的也不想装了，俯身揪起李潇菲的领子，“你最好祈求他没事，不然，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便扯开了李潇菲的手，往季远跑的方向紧追过去。季远跑回了宿舍，将门锁好后，开始理自己的行李，任凭屋外小祖宗如何拍门手下也没停下分毫。好歹他的东西不多，但凡是南辞买的，他都留下了，最后想了想，连身上的大衣也给脱下，折好叠放在床上。“
季远，你听话，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聊。”小祖宗几乎是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这上面了，季远迟迟不开门，他就在门外敲了半个小时的门。
再过半小时就是晚自习了，他翘课成瘾，季远不一样，只要再守上半小时，那人开了门，他就拉着人翘课去散心，把该说的不该说都说了，那人总会饶他一次的吧，更何况，李潇菲的事他有十成十的把握是无中生有……
近些日子帮小祖宗补英语，结果那家伙一言不合就开溜，好不容易逮到一次，也是被忽悠着让人给逃了。教室躲得了，宿舍总躲不了！
念及此，他不禁勾了勾嘴角，步伐也轻快起来。风啸久久不息，季远抬手压了压帽檐，隆冬的风将他的脸颊都刮地红红的，若是着凉了，那人怕是又要念叨了。
“季同学这是要上哪啊？”季远闻声而立，寒风趁机尽数倒灌进来，冷得他直打哆嗦。
他紧了紧衣服，偏头看去，竟然是久无音讯的李潇菲！李潇菲穿着宽大的白色棉服，手上似乎还提着病例卡，脸上倒不见哀色，反而气色红润，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说出的话却不像她人这般漂亮，她一步步地走向季远，讽刺道：“跟南辞在一起还不赖吧？”
“可惜啊，你现在可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毕竟他得对我和我的孩子负责……”李潇菲眼带笑意，浑然不顾僵在原地的季远，走近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凑近他的耳际，一字一顿的说，“公交车不过是男人寻求刺激的玩意，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胡说！”季远腿一软，往后退了好几步，手里还没来得及装订的资料也尽数散落在地上，只是不等他回过神，眼前的李潇菲突然瘫坐在地上，身下洇出了大片的血，红得刺目。
瘫坐在地上的人双手在地上乱抓一气，继而扬起惨白的脸，满脸不可置信得望向他，伸出沾满泥泞和血渍的手颤巍巍地指向他，“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你就因为嫉妒我和南辞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就推倒我！害了我和他的孩子！你真是个魔鬼！”
恍若晴天霹雳，季远大口喘着粗气，呢喃道：“我没有，不是我……”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同学，李潇菲他们可能不认识，不过季远这个人尽皆知的公交车可没有人不知道。
“也不知道这公交车存了什么心思，竟然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是啊，真以为傍上南市长的儿子了不起了？”……象牙塔里的孩子最擅长什么？语言暴力，尤其是这种落井下石，茅草点火的事最得他们心意。
季远鼻子一酸，本就不善与人辩词，又遭众人团团围攻。他那小心翼翼维护着的感情，在众人眼里不过是傍大腿，那人与他纠缠却又让李潇菲怀上了孩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拎出来不都是贻笑大方的事，可笑就他一人如获至宝，那人却视如草芥。
恍惚中有一人挥开人群，将他揽入怀里，闻着那人身上惯有的清香，想着那人与李潇菲在床上颠倒阴阳，不觉得安心还有些反胃。
“你别碰我！”季远红着眼，从南辞怀里挣开，咬着牙质问道，“你们上床了？”
“你听我解释……”南辞一颗心几乎要提到了脖子根，解释的话还没出口，李潇菲又不嫌添乱的，往前爬了两步，一把抱上了南辞的腿，泣不成声，“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啊！”
“你别乱说！”南辞抽了两下，没抽出身，回头却见季远跌跌撞撞地跑远了。小祖宗连绅士的也不想装了，俯身揪起李潇菲的领子，“你最好祈求他没事，不然，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便扯开了李潇菲的手，往季远跑的方向紧追过去。季远跑回了宿舍，将门锁好后，开始理自己的行李，任凭屋外小祖宗如何拍门手下也没停下分毫。好歹他的东西不多，但凡是南辞买的，他都留下了，最后想了想，连身上的大衣也给脱下，折好叠放在床上。“
季远，你听话，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聊。”小祖宗几乎是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这上面了，季远迟迟不开门，他就在门外敲了半个小时的门。
再过半小时就是晚自习了，他翘课成瘾，季远不一样，只要再守上半小时，那人开了门，他就拉着人翘课去散心，把该说的不该说都说了，那人总会饶他一次的吧，更何况，李潇菲的事他有十成十的把握是无中生有……
门开了，季远提着两袋物什，就定定地立在他面前。“你这是干什么？”南辞心下一慌，勉强挤出个笑容，“乖，别闹了。”
季远放下行李，对着南辞弯腰鞠个躬，礼貌至极，“这么多天，叨扰了。”垂在身侧的手猝然握紧，南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敛了声，他暗下眸子，直接抬手将人拦腰抱起，顺脚踹上了门。“你别碰我！”
季远红着眼骂道，可双手却紧捏着南辞的棉服，刚刚被那么多人围着骂都不曾落下的眼泪，这会儿决了堤。本还想着好好谈谈，可那人全然不配合，一放下地就拎着行李要走，三两趟下来小祖宗也被磨得起了火。抬手将人按趴在床沿，单手解了那人的皮带，擒住那人的手，用皮带给绑了上。
身后一凉，小祖宗竟是连条短裤都没给他留，全给脱光了，屋子里没开空调，被寒风一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季远偏过头，就见小祖宗不知从哪又掏出了根皮带把他的脚腕也绑了起来。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了嘛？”南辞怕人着凉，先把空调开了起来，然后将人捞了起来，按趴在自己腿上。 “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远伏在那人腿上低声笑了起来，“你别来找我了，李潇菲还瘫在地上呢。不过真不是我推她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先去调监控的……” “别说了！”南辞十几年来过得顺风顺意的，就算缺失亲情，可他心态不赖，怎么着也不曾动过这么大的肝火，现在对着季远，却感觉有点上头了。
“有些话还是挑明白比较好，我知道你是跟人打赌输了才来追我的，我一直都知道！南辞，你是市长的儿子，我不一样，我是他们口中的公交车，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更何况我们这年纪哪知道什么喜欢啊，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我让你别说了！”南辞拔高了声音吼道，将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揽进怀里，迫使人跪在自己腿上，继而扬起巴掌，狠狠扇在了那人身后，“两个月了吧，季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手被绑住了，只能顺势套上那人的脖子上，身后的巴掌又急又狠，可见小祖宗火气有多大，季远鼻子一酸，连忙将脑袋埋进那人的颈窝，不一会儿，就疼痛难耐，身子自顾自往人怀里缩。 南辞正在气头上，一手扶住那人的腰，止住那人的闪躲，巴掌不断地落下，不一会就给铺上了层绯红色。
“嘶……”季远倒吸了口冷气，偏头看向那人，从初识到现在，小祖宗一直是嘴角带着笑，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平时冷脸训他眼里也是藏着宠溺，只有现在，透过那双深邃的眸子，只有无尽的恼火。 应是腻了吧，两个月也够久了，他从没肖想过能过一辈子，不曾想，这别离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历经过这么一段如同黄粱美梦般的日子，他竟然开始害怕以后自己一个人过了。 听着耳边那人压抑的哭声，小祖宗更是烦闷，他停了手，给人解了脚腕上的皮带，避开那人的臀上的伤，将人放在床上，慢慢开始解他手上的皮带，“我们都冷静冷静，你也别搬出去了，搬来搬去挺麻烦的，你要不想见到我，以后我就不来这了。”
“李潇菲那事真不赖我，她给我下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醒来就在一张床上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的。”
小祖宗解了皮带，圈成一圈搁在桌案上，一向骄傲的人这时就像落了水的凤凰，拖着厚重的羽毛一步步走向门口，手扶上了冰凉的把手，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挫败感，“季远，你刚刚说话挺伤人的。”
“嘭”的一声，门合上了，季远拽紧身下的被子，将整个脑袋埋进去，深深吸上一口气，眼泪顺势砸进棉花里，他和南辞中间隔的哪仅只是个李潇菲啊！
季远放下行李，对着南辞弯腰鞠个躬，礼貌至极，“这么多天，叨扰了。”垂在身侧的手猝然握紧，南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敛了声，他暗下眸子，直接抬手将人拦腰抱起，顺脚踹上了门。“你别碰我！”
季远红着眼骂道，可双手却紧捏着南辞的棉服，刚刚被那么多人围着骂都不曾落下的眼泪，这会儿决了堤。本还想着好好谈谈，可那人全然不配合，一放下地就拎着行李要走，三两趟下来小祖宗也被磨得起了火。抬手将人按趴在床沿，单手解了那人的皮带，擒住那人的手，用皮带给绑了上。
身后一凉，小祖宗竟是连条短裤都没给他留，全给脱光了，屋子里没开空调，被寒风一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季远偏过头，就见小祖宗不知从哪又掏出了根皮带把他的脚腕也绑了起来。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了嘛？”南辞怕人着凉，先把空调开了起来，然后将人捞了起来，按趴在自己腿上。 “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远伏在那人腿上低声笑了起来，“你别来找我了，李潇菲还瘫在地上呢。不过真不是我推她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先去调监控的……” “别说了！”南辞十几年来过得顺风顺意的，就算缺失亲情，可他心态不赖，怎么着也不曾动过这么大的肝火，现在对着季远，却感觉有点上头了。
“有些话还是挑明白比较好，我知道你是跟人打赌输了才来追我的，我一直都知道！南辞，你是市长的儿子，我不一样，我是他们口中的公交车，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更何况我们这年纪哪知道什么喜欢啊，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我让你别说了！”南辞拔高了声音吼道，将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揽进怀里，迫使人跪在自己腿上，继而扬起巴掌，狠狠扇在了那人身后，“两个月了吧，季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手被绑住了，只能顺势套上那人的脖子上，身后的巴掌又急又狠，可见小祖宗火气有多大，季远鼻子一酸，连忙将脑袋埋进那人的颈窝，不一会儿，就疼痛难耐，身子自顾自往人怀里缩。 南辞正在气头上，一手扶住那人的腰，止住那人的闪躲，巴掌不断地落下，不一会就给铺上了层绯红色。
“嘶……”季远倒吸了口冷气，偏头看向那人，从初识到现在，小祖宗一直是嘴角带着笑，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平时冷脸训他眼里也是藏着宠溺，只有现在，透过那双深邃的眸子，只有无尽的恼火。 应是腻了吧，两个月也够久了，他从没肖想过能过一辈子，不曾想，这别离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历经过这么一段如同黄粱美梦般的日子，他竟然开始害怕以后自己一个人过了。 听着耳边那人压抑的哭声，小祖宗更是烦闷，他停了手，给人解了脚腕上的皮带，避开那人的臀上的伤，将人放在床上，慢慢开始解他手上的皮带，“我们都冷静冷静，你也别搬出去了，搬来搬去挺麻烦的，你要不想见到我，以后我就不来这了。”
“李潇菲那事真不赖我，她给我下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醒来就在一张床上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的。”
小祖宗解了皮带，圈成一圈搁在桌案上，一向骄傲的人这时就像落了水的凤凰，拖着厚重的羽毛一步步走向门口，手扶上了冰凉的把手，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挫败感，“季远，你刚刚说话挺伤人的。”
“嘭”的一声，门合上了，季远拽紧身下的被子，将整个脑袋埋进去，深深吸上一口气，眼泪顺势砸进棉花里，他和南辞中间隔的哪仅只是个李潇菲啊！
没过两日，南朝来了。
毕竟李潇菲流产可不是小事，学校就算想卖市长一个面子，李家那边也过不去，两难之下，只好由南朝定了个时间，在学校约着见了个面。
李家来势汹汹，李潇菲一口咬定是南辞酒后乱性碰了她，放言道，若是南家不给她们李家一个交代，就公布媒体，还要将季远开除学籍！
南朝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三两句驳回了李家的厥词，说是要定期半月找人查证，若真是南辞酒后乱性，那便认下李家这个儿媳妇，如果不是，则要告她们诽谤罪。
校长两边都不想得罪，权衡之下还是应下了半月的期限，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两拨人。 南朝在位多年，平时不说话光站着也够赫人了，但南辞却不怕他。两人刚一前一后走出教学楼，就见小祖宗停下了步子。 “这次的事麻烦您了。”
难得见这个父亲几面，小祖宗一时不知该端出什么态度来应对，憋了好久憋出这么一句，又觉得有些疏离，便红着脸在后面加了句，“爸爸……”
“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南朝回过头，仔细瞧了瞧这个从小到大都没给自己省过心的儿子，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儿子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才多大点啊……现在都快有自己高了。
他知道南辞的性子，跟自己一样的倔脾气，认死理，倒从来没曾想过自己儿子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南辞没接话，他有些摸不清眼前这人的反应，若是跟寻常父母知道自己儿子出柜一样，想来是不太好的。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南朝放轻了语气，“爸爸没有要分开你们俩的意思，毕竟路是自己走的，南辞。”
“好……” 这个冬日显然不太平，季远没心力再去插手李潇菲那档子事，以为最差不过回到一切都没发生之前的样子，然而，他还是太天真了。
在这个冬日，没等到那个女人的判决书，却等到了她的病危通知书——乳腺癌晚期，那女人常年混迹在酒场，早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
季远接到电话的时候，手还有些颤抖，他查过资料，这个罪不至于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便满心欢喜的以为，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他长大了，等妈妈出来了，就能让妈妈和奶奶过上平淡的生活。
可生活当真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赶到医院，守在急症室门口的还有两个便衣警察，一左一右站得笔直。他终于透过厚重的玻璃窗看到了那个女人，全身上下插满管子，连眼睛也睁不开都女人。
一声“妈妈”卡在喉咙里，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了。其实很小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离开，妈妈也只是个普通的厂里的工人，那女人会给他缝好上学用的布包，然后每天早上帮他检查书本，温柔地喊他起床……
往事如炊烟，连回过头品尝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毕竟李潇菲流产可不是小事，学校就算想卖市长一个面子，李家那边也过不去，两难之下，只好由南朝定了个时间，在学校约着见了个面。
李家来势汹汹，李潇菲一口咬定是南辞酒后乱性碰了她，放言道，若是南家不给她们李家一个交代，就公布媒体，还要将季远开除学籍！
南朝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三两句驳回了李家的厥词，说是要定期半月找人查证，若真是南辞酒后乱性，那便认下李家这个儿媳妇，如果不是，则要告她们诽谤罪。
校长两边都不想得罪，权衡之下还是应下了半月的期限，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两拨人。 南朝在位多年，平时不说话光站着也够赫人了，但南辞却不怕他。两人刚一前一后走出教学楼，就见小祖宗停下了步子。 “这次的事麻烦您了。”
难得见这个父亲几面，小祖宗一时不知该端出什么态度来应对，憋了好久憋出这么一句，又觉得有些疏离，便红着脸在后面加了句，“爸爸……”
“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南朝回过头，仔细瞧了瞧这个从小到大都没给自己省过心的儿子，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儿子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才多大点啊……现在都快有自己高了。
他知道南辞的性子，跟自己一样的倔脾气，认死理，倒从来没曾想过自己儿子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南辞没接话，他有些摸不清眼前这人的反应，若是跟寻常父母知道自己儿子出柜一样，想来是不太好的。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南朝放轻了语气，“爸爸没有要分开你们俩的意思，毕竟路是自己走的，南辞。”
“好……” 这个冬日显然不太平，季远没心力再去插手李潇菲那档子事，以为最差不过回到一切都没发生之前的样子，然而，他还是太天真了。
在这个冬日，没等到那个女人的判决书，却等到了她的病危通知书——乳腺癌晚期，那女人常年混迹在酒场，早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
季远接到电话的时候，手还有些颤抖，他查过资料，这个罪不至于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便满心欢喜的以为，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他长大了，等妈妈出来了，就能让妈妈和奶奶过上平淡的生活。
可生活当真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赶到医院，守在急症室门口的还有两个便衣警察，一左一右站得笔直。他终于透过厚重的玻璃窗看到了那个女人，全身上下插满管子，连眼睛也睁不开都女人。
一声“妈妈”卡在喉咙里，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了。其实很小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离开，妈妈也只是个普通的厂里的工人，那女人会给他缝好上学用的布包，然后每天早上帮他检查书本，温柔地喊他起床……
往事如炊烟，连回过头品尝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季远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润，礼貌地和警察打了个招呼，大致了解情况后，机械性地随警察去交钱。
走到大厅才蓦然发现，跟南辞在一起的时候，吃穿住行基本小祖宗全包了，现在全身上下翻翻找找统共也不过二十来块钱，五万多的医疗费，连零头都付不起，季远默默得将钱塞回口袋，转过身对陪同的警察鞠了个躬，“抱歉，来得急，身上没带钱。”
“没事，三天之内把钱交上就好了。”便衣警察暗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眼前这个青年的肩。
警局查案，自然是把人家底都翻了个遍，也知道就是眼前这个瘦弱的肩膀，是担起了整个颓败家庭的希望。 季远道了声谢，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沿着街道走了两个小时，到学校已经是夕阳西下，他抬头望着暖色调的光线撒在教学楼的瓦顶，耳边依稀可闻同学们的嬉笑声。 他终于忍不住，跑回卧室合上门，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人这一生不过须臾，照理说好坏摻半，为什么到了他这，就连一丝光亮都不肯留给他呢？
屋外铃声乍响，季远咽下喉咙底的铁锈味，他扶着门慢慢站了起来，拿袖子胡乱擦了下满脸的眼泪，五万块钱不是小数目，除非把老巷子里的房子卖了，否则要想在三天凑齐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可奶奶年纪大了，老房子是她的根啊…… 季远仰头阖上双目，刚刚憋回去的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最后落在肩上。他拽紧脖子上用红线穿挂起来的白金指环，一遍一遍地轻喃：“南辞……”
————————“先生，你确定要当卖这个戒指嘛？原价一万多，当卖只能取百分之四十左右，不划算的。”
金银店的柜台小姐摩擦着那枚小物什，问道。 季远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嘴唇因缺水起了干皮，他深吸了口气，张嘴从喉咙底滚出两个字，“确定。”
季远接过红票子，卷成一团塞进口袋，目光不经意落在那枚戒指上，心口一阵绞痛，他连忙收回目光，落荒而逃。 天已经黑了，街道上盏盏霓虹灯闪烁着，明明是极其热闹的景象，身上却冷极了，变卖了许多东西，手上的钱只有四千七，还是太少了……
季远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直到驻足在一家歌舞厅前，是恒辉。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有那女人勾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肩让他叫叔叔，也有小祖宗带他来见场面。他迈开脚步，慢慢走上台阶，里面里面有酒保迎了上来。
“几个人啊？开包间嘛？” “这边能卖嘛？” 看着酒保微微张大的瞳孔，季远掷地有声地又说了一遍，“这边能卖嘛？” 很快，就有领班来了，抱臂打量了他一番，颇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肮脏的事一般都是私下进行的，事前还会进行培训，季远很急，他急着要钱，所以在他的恳求下，签下协议后连培训都省了。 他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及股白衬衫，身下穿了条西装裤，看起来像模像样，没人知道他即将要面临什么。
他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油腻大叔，打开包厢门见到他后明显眼前一亮，搂过他腰的手慢慢下滑，狠狠抓了把他的屁股。
走到大厅才蓦然发现，跟南辞在一起的时候，吃穿住行基本小祖宗全包了，现在全身上下翻翻找找统共也不过二十来块钱，五万多的医疗费，连零头都付不起，季远默默得将钱塞回口袋，转过身对陪同的警察鞠了个躬，“抱歉，来得急，身上没带钱。”
“没事，三天之内把钱交上就好了。”便衣警察暗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眼前这个青年的肩。
警局查案，自然是把人家底都翻了个遍，也知道就是眼前这个瘦弱的肩膀，是担起了整个颓败家庭的希望。 季远道了声谢，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沿着街道走了两个小时，到学校已经是夕阳西下，他抬头望着暖色调的光线撒在教学楼的瓦顶，耳边依稀可闻同学们的嬉笑声。 他终于忍不住，跑回卧室合上门，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人这一生不过须臾，照理说好坏摻半，为什么到了他这，就连一丝光亮都不肯留给他呢？
屋外铃声乍响，季远咽下喉咙底的铁锈味，他扶着门慢慢站了起来，拿袖子胡乱擦了下满脸的眼泪，五万块钱不是小数目，除非把老巷子里的房子卖了，否则要想在三天凑齐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可奶奶年纪大了，老房子是她的根啊…… 季远仰头阖上双目，刚刚憋回去的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最后落在肩上。他拽紧脖子上用红线穿挂起来的白金指环，一遍一遍地轻喃：“南辞……”
————————“先生，你确定要当卖这个戒指嘛？原价一万多，当卖只能取百分之四十左右，不划算的。”
金银店的柜台小姐摩擦着那枚小物什，问道。 季远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嘴唇因缺水起了干皮，他深吸了口气，张嘴从喉咙底滚出两个字，“确定。”
季远接过红票子，卷成一团塞进口袋，目光不经意落在那枚戒指上，心口一阵绞痛，他连忙收回目光，落荒而逃。 天已经黑了，街道上盏盏霓虹灯闪烁着，明明是极其热闹的景象，身上却冷极了，变卖了许多东西，手上的钱只有四千七，还是太少了……
季远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直到驻足在一家歌舞厅前，是恒辉。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有那女人勾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肩让他叫叔叔，也有小祖宗带他来见场面。他迈开脚步，慢慢走上台阶，里面里面有酒保迎了上来。
“几个人啊？开包间嘛？” “这边能卖嘛？” 看着酒保微微张大的瞳孔，季远掷地有声地又说了一遍，“这边能卖嘛？” 很快，就有领班来了，抱臂打量了他一番，颇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肮脏的事一般都是私下进行的，事前还会进行培训，季远很急，他急着要钱，所以在他的恳求下，签下协议后连培训都省了。 他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及股白衬衫，身下穿了条西装裤，看起来像模像样，没人知道他即将要面临什么。
他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油腻大叔，打开包厢门见到他后明显眼前一亮，搂过他腰的手慢慢下滑，狠狠抓了把他的屁股。
季远紧抿着唇，强摆出一副心悦的模样，果然，那大叔看了眯起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身后，连声赞叹道：“不错，不错！” 大叔喝了不少酒，酒气熏得他浑身不舒坦，两人落了坐，一瓶满满的酒启了瓶盖，就摆在了他面前。
油腻大叔挑起启瓶器，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听话的乖孩子，喝吧。” 冰凉的触感凉了半张脸，季远麻木地拿起那个酒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结果呛红了眼，他连忙放下瓶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油腻大叔显然不满意他的表现，一手拽住他的卷毛往后拽，另一手夺过瓶子，直接戳进他嘴里往下灌。 一瓶啤酒见了底，衬衫也被溢出来的酒水洇湿了大半，男人却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到在沙发上，蛮力扯开了衬衫扣子，露出里面细嫩的皮肉。 季远一惊，猛烈挣扎起来，混乱间不小心刮了男人一巴掌。
“cao！老子是出来买乐子的，可不是来跟你玩过家家的！”男人啐了一口，直接整个人骑坐了上去，松开了他的头发，又钳制住了他的两只手举按在他头顶，抬手两巴掌扇在他脸上，直接将季远扇懵了。骂骂咧咧道，“出来卖，还装什么贞洁？”
一阵耳鸣响起，生理盐水蓄满了眼眶，脸颊瞬间浮肿起来，看着那张脸慢慢凑近，季远难堪地闭上了双眼。 “嘭”的一声，包厢门被人踹开了，小祖宗大跨步迈了进来提起男子的后领，一拳砸了上去。
油腻大叔捂着被揍的眼眶叫骂起来，小祖宗干事向来不留退路，直接补上一脚，将人从季远身上踹翻在地，然后蹲下身子，从袋子里掏出一打钱，拍了拍他的脸。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拿钱滚！第二，直接滚！”小祖宗眯起眼，脸上挂着的分明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狠辣。
油腻大叔啐了一口，刚想起身干一架，就见眼前的人倒拎起空酒瓶，往玻璃矮桌上一磕，直接磕碎了。剩下一半的碎酒瓶抵在他脖子上，男子动作一僵，颈边的刺痛似乎在劝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对视了半晌，终究是油腻大叔败下阵来，拿着钱，连滚带爬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从那次不欢而散后，两人还是头一次再聚首，季远哆哆嗦嗦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不紧不慢地系上衬衫扣子，慢慢站了起来，对上那人的目光，一咧嘴，“先生如果不是来找乐子的，那么请让让。”
“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目光交汇，擦起星星点点的火花，南辞随意丢了手里的半截破酒瓶，手方才不小心被划伤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他慢慢逼近季远，“要不是碰巧林涧在这看见了你，你……你要我怎么办啊！”
听着眼前这人怒不可遏的话语，季远深吸了口气，后退了一步，扬起个不卑不亢的笑脸，“先生您请自重。”
油腻大叔挑起启瓶器，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听话的乖孩子，喝吧。” 冰凉的触感凉了半张脸，季远麻木地拿起那个酒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结果呛红了眼，他连忙放下瓶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油腻大叔显然不满意他的表现，一手拽住他的卷毛往后拽，另一手夺过瓶子，直接戳进他嘴里往下灌。 一瓶啤酒见了底，衬衫也被溢出来的酒水洇湿了大半，男人却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到在沙发上，蛮力扯开了衬衫扣子，露出里面细嫩的皮肉。 季远一惊，猛烈挣扎起来，混乱间不小心刮了男人一巴掌。
“cao！老子是出来买乐子的，可不是来跟你玩过家家的！”男人啐了一口，直接整个人骑坐了上去，松开了他的头发，又钳制住了他的两只手举按在他头顶，抬手两巴掌扇在他脸上，直接将季远扇懵了。骂骂咧咧道，“出来卖，还装什么贞洁？”
一阵耳鸣响起，生理盐水蓄满了眼眶，脸颊瞬间浮肿起来，看着那张脸慢慢凑近，季远难堪地闭上了双眼。 “嘭”的一声，包厢门被人踹开了，小祖宗大跨步迈了进来提起男子的后领，一拳砸了上去。
油腻大叔捂着被揍的眼眶叫骂起来，小祖宗干事向来不留退路，直接补上一脚，将人从季远身上踹翻在地，然后蹲下身子，从袋子里掏出一打钱，拍了拍他的脸。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拿钱滚！第二，直接滚！”小祖宗眯起眼，脸上挂着的分明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狠辣。
油腻大叔啐了一口，刚想起身干一架，就见眼前的人倒拎起空酒瓶，往玻璃矮桌上一磕，直接磕碎了。剩下一半的碎酒瓶抵在他脖子上，男子动作一僵，颈边的刺痛似乎在劝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对视了半晌，终究是油腻大叔败下阵来，拿着钱，连滚带爬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从那次不欢而散后，两人还是头一次再聚首，季远哆哆嗦嗦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不紧不慢地系上衬衫扣子，慢慢站了起来，对上那人的目光，一咧嘴，“先生如果不是来找乐子的，那么请让让。”
“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目光交汇，擦起星星点点的火花，南辞随意丢了手里的半截破酒瓶，手方才不小心被划伤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他慢慢逼近季远，“要不是碰巧林涧在这看见了你，你……你要我怎么办啊！”
听着眼前这人怒不可遏的话语，季远深吸了口气，后退了一步，扬起个不卑不亢的笑脸，“先生您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