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转变
阿秀这次的伤看上去不如上次狰狞，却着实伤到了内里。那些红木板子算是很重的刑具，那些人又不怎么留情，再加上阿秀年纪小，如果今天不是小姐及时赶到，那些人没轻没重的会把她打死青池也是相信的。
“这次的伤比上次还要严重些，我去和小姐说一声，准你休息几天。”青池上完了药，皱眉说道。
“不用，我”
“你不要逞强。”青池打断了她，“唉，我知道一开始的时候小姐是对你，严厉了些。可是这么久你也看得出来，她也不是一味地折辱于你。甚至于她在你身上用的心思，比我们三个任何一人都要多。你也不要把她想的太过分了。”
“好，那就麻烦姐姐了。”
阿秀趴在床上，听着人关门出去的声音，想着那位奇怪的大小姐……
最开始的时候那顿毫不讲理的鞭子的确让自己十分恼怒，也一度觉得她是个蛮不讲理的野蛮之人。甚至于后来那人频频使唤自己也不过是想着法子地折辱自己罢了（其实她这想法某方面也没想错），自己对于她的赏赐也诸多防备。她时刻要自己在一旁伺候，自己也只能时刻警惕着，两个人像是在对峙，谁也不肯低头。
但是后来那大小姐好像玩腻了，不再时时刻刻盯着自己。于自己而言，当然是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无所适从的失落的感觉……
至于今天下午的事，自己中午出去取一样东西的时候被抓了壮丁说夫人那边人手不够让自己去帮个忙。这些日子被人排挤惯了也就没有拒绝，只是没想到搬运花瓶的时候被人绊了一跤，把花瓶摔了个粉碎。当那些人说这是夫人最喜欢的花瓶时，自己才清楚是被人算计了。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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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把她绑在刑凳上，褪了下裳已是存了羞辱的意思，却还叫了不少下人来观刑，分明就是让自己以后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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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板子一下下打在身上，那种痛就像是透过皮肉打在了骨头里，二十几下打完，阿秀怀疑自己的腿都要废了……
她以为自己恐怕要死在那里了，却在昏迷之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和鞭子声。

她肯来救人，阿秀也没有觉得太过惊讶——毕竟她的占有欲很强，不愿意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也符合她的性格。只是她那么坚决地维护自己，甚至直接用鞭子抽了那个叫明月的侍女，还是让阿秀有些意外的。
正这样想着，听到推门声，以为是青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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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回来”阿秀转过头去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一身耀目的红裙。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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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傻/瓜/吗？”但是这位小祖宗一开口绝对没有好话。
“啊？”这话，阿秀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们打你你不会跑吗？”在大小姐看来，乖乖站在那里被人欺负就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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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是奴婢做错了事……”当时的情况她辩无可辩，想跑也跑不掉。如果执意要跑，很可能被当做畏罪潜逃而打死——她只是个下人。
“你是谁的奴才？”大小姐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
“自然是，小姐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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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我的奴才，怎么能容许别人碰你呢？”大小姐自有一套道理，说起来非常理所当然。
“可是府里的人……”阿秀不得不感叹大小姐高高在上，根本不懂下人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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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跑，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听见没有！”大小姐的语气硬邦邦的。
“是，奴婢明白了。”以后会小心别人的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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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小姐离开好久之后，阿秀才抬起头来。

9、识字
从那件事情之后，大小姐又发现了新的乐趣——教人识字。
四个侍女中，就只有阿秀一人出身市井，不怎么识字。当然，大小姐教她也未必是出于仁慈之心，只是单纯觉得好玩罢了。即便如此，阿秀也是愿意的。
“嗯……就从三字经开始吧。说好了，本小姐只教一遍，能够记住多少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大小姐不是很有耐心的人，除此之外，这里面当然也存了些刻意刁难的心思。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大小姐好为人师，却没什么循序渐进的心思，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往人脑海里灌进去，也不管对方能不能记住。
不过巧合的是，阿秀这丫头记忆力极为不错，听过一遍的东西便能记得差不多。再加上青池暗中帮助一二，便能够将学过的东西掌握地八九不离十。
不过阿秀越是这样，越激起了大小姐的为难之心。于是每天教授的内容越来越多，越来越杂，阿秀终于还是力不从心了……
“错了哦，小奴才。把手伸出来吧。”终于抓到阿秀的错处，大小姐显得有点兴奋，像模像样地拿着戒尺拍了拍阿秀的胳膊。

10、下棋
后来过了几个月，大概是玩识字游戏玩的累了，大小姐又有了些新的花样——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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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啊，你都拉着我连着下了十多天的棋了，就不能放过我吗？”最初几天小少爷还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陪一个臭棋篓子下棋。坚持了近半个月，也是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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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只要她学会了，我便放过你。”大小姐抬着下巴指了指旁边跪着伺候的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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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学会了吗？”江钰看着那个侍女，带着渴望被拯救的希望。
“奴婢这些天大概能看的明白下棋的规则。虽然棋艺算不上高超，但勉强也能陪小姐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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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可以……”
“滚吧。”
江钰感觉自己是个用过就丢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