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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能心软
砚尘可不知道主人有什么反应，此刻他浑身都烫的厉害，突然有“冰块”给他抱着，很快就满足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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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车轮似乎撞上了小石块，马车一个颠簸。熟睡的砚尘手本就松了，而叶璟泫不把他踹下去已经很好了，又怎会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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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就差点从主人身上滚下去，幸亏叶璟泫眼疾手快地把人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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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复杂地盯着怀里的人，刚才看到他要掉下去，突然就一阵心悸，没等多想，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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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叶璟泫腾出一只手按按太阳穴。那个想法却挥之不去，甚至在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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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的！一个贱奴而已……不会。
这些个借口显然说服不了他自己，他看砚尘的眼神越来越软，甚至鬼使神差地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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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距离不过半寸。
可他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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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再心软了。他害死了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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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顿时就清晰起来，他想把人丢下去，又顾念他的鞭伤，遂轻轻放在了一边。顿了顿，还是扯过被子给他重新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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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膝静坐，默念了几遍清心诀，开始练功。不过一会儿，他额上已见了汗，眉头也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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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继续下去怕是会走火入魔。
叹了口气，叶璟泫睁开眼，盯着脚边的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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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天资出众，心性根骨俱佳，基础也打得十分牢靠。如今内功已臻化境，除去三年前那次，便再没出过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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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情况……分明是乱了心。
砚尘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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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破空声，叶璟泫一惊，内力迅速涌出。
“主上小心！”影七的喊声也响了起来，随后是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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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稳稳抓住袭来的箭矢，腾出一只手对着窗外隔空就是一掌。
只听得一声闷哼，跃至空中的那人猛地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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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了马车，看着眼前场景，微蹙了眉。
一对五，纵使影七在影卫中武功属上乘，也抵挡得很是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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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不再犹豫，伸手摘下几片叶子掷了过去。再看那五人，已是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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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影七回身跪下，感受到主上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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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按规矩来。”叶璟泫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随口一说。可他忘了，冥昭阁的规矩是那年内乱后他亲自改的，比原来不知严苛多少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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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不代表影七不知道。护主不力不说，还要让主上出手。按规矩他这种没用的影卫是要刑杀的……想到刑堂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他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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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叶璟泫没再理会，目光转到趴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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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公，公子……”刚才那一掌伤了心脉，此刻他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连自绝都做不到，还没说完就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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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带上。”
“是。”

第二十五章 吃醋
睡了一天的人终于醒了过来，脑子里几个画面一闪而过。他缠着主人叫阿泫，要主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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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抱他了么？他不记得了。
唔……抱了吧，那时候睡得可舒服了，好像还闻到了主人身上的清竹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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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迷茫地打量着所处环境。
视线落在靠着窗闭眼休息的叶璟泫身上，他笑了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颤，收起了笑容，默默挪远了些，跪在斜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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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才发现身上裹着条薄被，暖烘烘地舒服极了。他想把被子拿走，这样子属实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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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上什么也没穿，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先前的衣服，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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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把东西吃了。”叶璟泫闭着眼吩咐。
砚尘对着他磕了个头，膝行过去拿一边的纸包。动作间满是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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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注意他动向的叶璟泫蹙起了眉。总觉得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睁眼望向砚尘，就见他远远跪着，低垂着眼睑，小口小口地嚼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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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离那么远。
“过来。”
他一愣，放下肉饼，乖乖爬到主人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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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很是不爽，捏起他的下颌，砚尘顺着他的力道抬头，却微垂了眼，没与他对视。
“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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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尘心里发苦。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不敢看他了……许是，失望多了就不会有希望了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眼平静地望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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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瞬，巴掌落了下来。砚尘不敢躲，闭眼受了，接着把另一边脸往前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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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要打那就让他打个痛快吧。
他疼不疼的，也不会有人管不是么。
往后就乖乖做个耐打的奴隶，给主人当出气筒好了。
别的就别再奢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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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无声地叩首，然后退回原来的角落跪着。手边的肉饼却是再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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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大人看着自己的手掌，打完了才有点后悔。适才触上砚尘目光，他不知怎的一阵烦躁。
以前并非没跟他对视过，甚至为此安了个不敬的罪名重罚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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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砚尘还是会偷偷看他，待触及他的视线时会立刻低下头去，那时候匆匆一瞥间就能看见那充满光芒又略带胆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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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怎么会这样。
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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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阁主大人一个激动就打了他。
阁主大人会道歉吗？
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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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倒了杯茶，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余光却注意着跪在角落里的砚尘。想着等他开口，自己就勉为其难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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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尘跪在原地，心里有点委屈，但他隐藏地很好。
他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不要难过，我已经放弃了，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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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曾经一身傲骨的影堂主想到了寻死。
随即又把念头打散。不行啊，至少我要陪着他，走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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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不可能，那下辈子，只希望能有机会把爱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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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砚尘除了定时给主人添茶，就一直缩在那个小角落里。就算主人吩咐，也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旁的一句话也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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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叶璟泫看不下去了，让他吃了点东西，又免了他的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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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璟泫也奇怪，好像自从那日在马上打了他一顿之后，就没听他说过一次话。但他肯定不会主动跟砚尘搭话。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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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也没什么，直到……某日阁主大人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发现砚尘跟影七正聊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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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尘坐在树下，吃着野果，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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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就更不像样了，整个人挂在树上，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一旁坐着那天抓来的黑衣人，手脚被缚，砚尘还在喂他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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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当时就炸毛了。
呵，不愿意跟人说话。还只是对我。
他走上前一脚踢飞了黑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砚尘。
后者慌忙跪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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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都是奴的错，他已经醒的事是奴隐瞒的，您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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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真是好样的！怎么，几天在本尊面前当哑巴，这会儿倒是会说话了？！”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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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劫狱
天色渐晚，叶璟泫把玩着手里的几枚暗器，思绪却飘了老远。
以至于他没有发现那人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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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低头跪着的砚尘猛的一抖。突如其来的疼痛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本能的咬住下唇咽下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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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漆黑一片，看不见月亮。这下子他又怎么能不明白，是之前服的毒发作了。
那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啊。
他心头发苦。不知道我这幅身子，还能陪主人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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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还在一点一点加深，直到痛得难以忍受……
怎么会这样。
上次最难熬的时候都比这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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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望了一眼主人，发现他不在看自己，砚尘这才松了口气，剧烈颤抖着蜷起身子。
冷汗洇湿了长发，贴在脸上，好不狼狈。但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脑子里只剩下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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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混着汗水滴落在脚边。呼吸也沉重起来，带着颤抖。
“唔……”
叶璟泫回过神，有些不悦地看向发出声音打扰他的砚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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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之下，他蹙了眉。
“怎么了？”
“对，对不起……打扰，您……错了……”短短一句话说得艰难，一开口惨叫就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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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暗道不好。光顾着在外面玩，怎的忘了这茬。
“本尊……”他一顿，说什么？总不能说他忘带解药了吧。
“咳，这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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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尘哑着嗓子应是，然后又缩紧了些，双手悄悄把自己抱住。
惩罚么……是了，做错了这么多事情，不可能轻轻揭过。
可是真的好疼……比刑堂最狠的鞭子难熬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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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挣扎许久，终于忍不住惨呼出声，接着一口咬上自己的小臂，血很快流了出来。
一直分心留意着这边的阁主大人蓦地看向他，眼里是一闪而逝的担忧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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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砚尘就觉得身子腾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主……主人，您要……奴伺候吗……”他松开小臂，吸了口气，稍稍适应了这种痛，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着。
“对，不起……求您……放过，奴这一次，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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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不住了？”
砚尘轻轻摇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撑不住也得撑啊，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赐下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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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叹了口气，把内力汇于指尖，抚上他的后颈。
砚尘感觉到了，但他不想躲，也没有力气躲。
可以解脱了吗。
真好……
昏迷的前一刻，他听到了主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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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睡着了就不疼了。”
主人真的好温柔啊！
可惜不是对我……
若当初死的人是我，哥哥和主人应该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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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砚尘醒了过来，身上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有些无力。
已经回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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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影八。
“尘哥，你终于醒了！”影八走了过来，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小八？你怎么了。”
“尘哥你小点声，我是偷偷溜进来的。”影八压低了声音，还往四周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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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七七他……要被刑杀了。”
“什么！不可能……怎么会……”
“尘哥，你去看看七七吧，就当，最后再送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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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到刑堂的时候砚尘还愣着，待看到那个血色身影才回过了神。
“小七……”
他喉咙干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尘……尘哥，别担心，我……没事的。”
“为什么。”
“护主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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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来。”
砚尘咬咬牙，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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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在吗。”他跪了下去，大着胆子去敲门。
“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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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挑了挑眉，看着只披了件纱衣的砚尘。
“哟，小奴隶来爬床？”
“是，奴伺候您。”
“好啊，来吧。”
层层帐幔下，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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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尘尽全力配合着那人的动作，自己却痛得双腿颤抖，跪都跪不住。
结束之后他趴了好一会儿，才抹了把眼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主人，主人？”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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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口气，从地上那叠衣服里翻出一块腰牌，又小心翼翼取下主人拇指上的玉扳指。跪下磕了个头，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
回屋简单清理了一下，他赶紧去了刑堂。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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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二十九章它太长了

第二十九章 质问
砚尘没看到，当他取那人扳指的时候，叶璟泫的手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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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普通的迷|药怎么可能把他弄晕。看在小奴隶刚醒的份儿上只要了一次，没想到他还能跑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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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呢。
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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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打了个哈欠，懒得理会。那日把人弄晕后，他骑马抄了近道赶回阁内，是一夜没合眼，这会儿确实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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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想到，小奴隶竟然真的翻出了风浪。
“什么，毒阁阁主不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叶璟泫一脸阴霾，摩|挲着手中长鞭。
“是………”底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还有，那个黑衣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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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鞭下去，那人当下就吐了口血，赶紧爬起来请罪。
“属下无能，主上息怒！”
叶璟泫起身，提着沾血的鞭子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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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封锁冥昭阁势力范围，挖地三尺也要把毒阁主和那个黑衣人找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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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堂主何在？”
“回主上，砚大人和影七不久前拿着您的令牌出了阁。”
“啧，带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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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演武场，好几套鞭法之后终于稍稍平静下来。看了看日头，估摸着砚尘也该回来了。
叶璟泫换了身衣服，把鞭子缠在腰间，回了主殿。
放了毒宗主和那个黑衣人，他倒要看看，这个贱奴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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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拨回几个小时以前。
砚尘去了刑堂，有令牌在身没人敢拦他。他找守卫拿了钥匙开了锁，就想带着影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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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哥，我不走。”
“小七听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你怎么办！要是被主上知道了……”
“小七，我没事。”他咬咬牙，“现在被发现一样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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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已经有人举着火把过来，砚尘拽着影七飞速离开。
“尘……尘哥，鸿羽在那……你别管我，我……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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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段，影七腿一软摔倒了。受了两日的刑，伤得极重，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心知自己难逃一死，他不想连累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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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休息一下，在这等我。”砚尘脚步一顿，算起来鸿羽也是被他牵连的，他没有理由不救。
可还是被巡逻的守卫发现了，砚尘拿出了令牌，找了个借口带着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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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清楚，一旦刑堂主洛风得知，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于是更加着急，钥匙掉到了地上，这才让毒宗主有机可乘。
废了好大力把两人送出阁，又去城内雇了辆马车，目送他们离开，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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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尘却没打算走，折腾了半宿，他累得靠在城墙边睡着了。
若是总要有一个顶罪。希望主人可以只追究他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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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厉的一鞭子抽过来，他本能地躲开，拔出了匕首。
“躲？”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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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鞭，砚尘跪在原地生生受了。痛得他眼前一黑。鞭打还在继续，叶璟泫肆意发|泄着怒气，而砚尘苦苦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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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遍告诉自己，错本就在他。主人没用内力，已经是开恩了。
可是真的好疼……
不知过了多久，叶璟泫停了手，擦去鞭子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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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火的滋味，如何？”没听到回答，他皱眉，踢了踢了跪趴着喘息的人，“解释。给你一盏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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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人……”仅三个字就让砚尘咳出来一口血。这离火鞭霸道非常，就算不用内力也不是普通人能受的，他又挨了这么多下，早就到了极限。可他不敢有一点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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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他咽下喉间的鲜血开口道，“奴，奴知错。您罚……”
“不会解释？那就别说了。”话毕又是一顿抽。
“啊——对不起……别，别打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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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机会，解释！”
“奴……咳咳咳……奴知错。”
“呵，把影七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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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尘的瞳孔瞬间放大，踉踉跄跄地爬到主人身边，沾血的手去扯他的衣摆，声音虚弱不堪。
“主，主人……放过他，求您……放过他……”
“奴替他……替他死……”
“求求您……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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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璟泫往旁边让了一步，砚尘扑了个空……
影七已经被架着带了上来。
“影七，你替他说。”
“回主上……”他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了，俯身磕了个头，“堂主也是为了救属下。都是属下的错，求您饶了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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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毒宗主也是他放的？”
“不是的，属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好一个不知。”叶璟泫冷哼一声，“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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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求求您了……饶他一命……”砚尘慌了，挣扎着爬起来一下下磕着头，很快白玉铺就的地面染了红。
“拖下去！”叶璟泫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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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快被拖走，砚尘呆呆地看着殿门慢慢合上，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续）
人很快被拖走，砚尘呆呆地看着殿门慢慢合上，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主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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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划过脸庞，滴落在地上。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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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了你七年。七年啊！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个……你都要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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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起地上的匕首，颤颤巍巍地对着主人。
“你要杀了本尊？为了一个影七？”叶璟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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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爱我没关系。把我当狗，当哥哥的替身，都没关系，我都认。可你为什么不放过他们。以陌哥哥，小七，还有……还有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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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亲人，有朋友，从来都不缺敬你爱你的人。可是我呢？你从来都不关心我，仅剩的几个关心我的人，你却都要夺走……你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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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匕首，死死盯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男人。
“你别过来。别过来！”
“叶璟泫！！”他第一次敢直呼主人的名讳，眼里含着泪死死盯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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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退着，直到避无可避。后背撞到柱子上，疼得他倒吸了口气。
“别过来……”
叶璟泫每靠近一分，砚尘的手臂就缩回一分。他惨笑，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刀剑永远不会指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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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下辈子我不想遇到你了。”
“叮”的一声，一根银针击在刀刃上，强大的内力震得他虎口一麻，匕首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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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这条命是阿凌换来的，岂容你糟蹋。”
叶璟泫慌了，真的慌了。从小到大，就算是内乱的那次也没有慌过。
他会死吗？他怎么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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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么喜欢凌珏么……”
“就算是在床上，叫的也是他的名字……”
“对我好那几天，也是因为他吧，因为我长得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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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人是我！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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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痛，好累，求求您，让我去死吧……”砚尘彻底绝望了，崩溃大哭起来。
叶璟泫心情复杂极了，沉默把昏过去的人抱回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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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武林盟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