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经久不衰by妍凉
8.
各殿殿主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了，一个比一个面色痛苦，汗湿胸襟，完全无往日的威严。
此时也顾不上各种礼节了，只想席地而坐，缓两口气。
可是萧晏心腹顾岑拉了张椅子坐在他们前面，百无聊赖得拿着手中的棒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子，挑眉道，“各位大人可是站不住了？那可得再坚持坚持，庄主还没来呢，想必各位也不想背上不敬主上的罪名吧。”
这句话说的轻巧，看着顾岑悠闲的样子，站在下面的人恨不得上去把他打一顿。
既然坐着就是不敬主上，那凭什么你能在上面坐着？
更何况庄内也没有那条律令规定坐着等庄主就是不敬主上了，连老庄主都不敢让他们站着等人。
可是他们不敢，因为顾岑的背后是萧晏。
萧晏的权势已经大到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这个位置换一个人坐。
这时，门外小厮跑进来，喊道，“庄主，副庄主到了。”
众人皆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总算来了。
他们从未像此时这么盼望楚林然来。
不过动作最快的还数顾岑。
他立刻站起身，一拉椅子，把手中的棒往身后随手一扔，装出一副规矩得不能再规矩的样子，躬身道，“见过庄主，副庄主。”
听他这么喊，众人也转过身，躬身一起喊道，“见过庄主，副庄主。”
楚林然走在萧晏的前面，温和开口，“诸位不必多礼。”
“谢庄主。”
楚林然虽说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但作为傀儡参加还是第一次。
特别是萧晏跟在他身后帮他拉开椅子，恭请他上座，然后很规矩得侍立在一侧帮他端茶倒水。
这实在是有一点尴尬。
楚林然心想，他一个傀儡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快结束回去吧。
他开口道，“诸位有什么事吗？”
此话一出口，下面的人开始迷惑了。
这会议向来是由新任庄主制定什么新规则，吩咐他们去干什么事。
还是第一次听到说庄主问他们有什么事。
？？？
看来这位庄主还是很能明确认识到自己是傀儡的这个事实的。
这个认识不仅明确，而且深刻。
下面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开口。
生怕说出了什么话惹了萧晏。
这位副庄主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对曾经羞辱过他的傀儡庄主十分维护。
信殿殿主为了讨好萧晏在会议开始之际说了一句，“庄主不过是个傀儡，现在副庄主才是执掌大权的人，整个庄内都是您的天下，庄主不来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
然后萧晏脸上就露出来一抹冰冷的微笑。
道，“是吗。”
再然后，信殿殿主就被拖去刑堂打了一顿，逐出庄内，这个位置自然也就换了人坐。
他们这些被迫看着副庄主杀鸡儆猴的人自然不敢触副庄主的霉头。
楚林然看着下面静寂无声，更尴尬了。
萧晏给顾岑使了一个眼色，顾岑立刻低着头踹了离他最近的影殿殿主一脚。
影殿殿主被踹了一脚后愣了一下立刻冷汗涔涔地整理了一下帽子，心中欲哭无泪。
上前一步，不知什么话就脱口而出，“嗯……嗯……属下觉得……觉得……应该……修缮，对，修缮一下庄主的院子。”
旬晔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样既解决了当前的困境，又讨好了庄主，相当于讨好了副庄主，真是一举两得。
可是内殿殿主不乐意了。
你丫一个影殿殿主跑来抢我们内殿的活是几个意思？
各殿殿主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了，一个比一个面色痛苦，汗湿胸襟，完全无往日的威严。
此时也顾不上各种礼节了，只想席地而坐，缓两口气。
可是萧晏心腹顾岑拉了张椅子坐在他们前面，百无聊赖得拿着手中的棒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子，挑眉道，“各位大人可是站不住了？那可得再坚持坚持，庄主还没来呢，想必各位也不想背上不敬主上的罪名吧。”
这句话说的轻巧，看着顾岑悠闲的样子，站在下面的人恨不得上去把他打一顿。
既然坐着就是不敬主上，那凭什么你能在上面坐着？
更何况庄内也没有那条律令规定坐着等庄主就是不敬主上了，连老庄主都不敢让他们站着等人。
可是他们不敢，因为顾岑的背后是萧晏。
萧晏的权势已经大到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这个位置换一个人坐。
这时，门外小厮跑进来，喊道，“庄主，副庄主到了。”
众人皆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总算来了。
他们从未像此时这么盼望楚林然来。
不过动作最快的还数顾岑。
他立刻站起身，一拉椅子，把手中的棒往身后随手一扔，装出一副规矩得不能再规矩的样子，躬身道，“见过庄主，副庄主。”
听他这么喊，众人也转过身，躬身一起喊道，“见过庄主，副庄主。”
楚林然走在萧晏的前面，温和开口，“诸位不必多礼。”
“谢庄主。”
楚林然虽说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但作为傀儡参加还是第一次。
特别是萧晏跟在他身后帮他拉开椅子，恭请他上座，然后很规矩得侍立在一侧帮他端茶倒水。
这实在是有一点尴尬。
楚林然心想，他一个傀儡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快结束回去吧。
他开口道，“诸位有什么事吗？”
此话一出口，下面的人开始迷惑了。
这会议向来是由新任庄主制定什么新规则，吩咐他们去干什么事。
还是第一次听到说庄主问他们有什么事。
？？？
看来这位庄主还是很能明确认识到自己是傀儡的这个事实的。
这个认识不仅明确，而且深刻。
下面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开口。
生怕说出了什么话惹了萧晏。
这位副庄主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对曾经羞辱过他的傀儡庄主十分维护。
信殿殿主为了讨好萧晏在会议开始之际说了一句，“庄主不过是个傀儡，现在副庄主才是执掌大权的人，整个庄内都是您的天下，庄主不来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
然后萧晏脸上就露出来一抹冰冷的微笑。
道，“是吗。”
再然后，信殿殿主就被拖去刑堂打了一顿，逐出庄内，这个位置自然也就换了人坐。
他们这些被迫看着副庄主杀鸡儆猴的人自然不敢触副庄主的霉头。
楚林然看着下面静寂无声，更尴尬了。
萧晏给顾岑使了一个眼色，顾岑立刻低着头踹了离他最近的影殿殿主一脚。
影殿殿主被踹了一脚后愣了一下立刻冷汗涔涔地整理了一下帽子，心中欲哭无泪。
上前一步，不知什么话就脱口而出，“嗯……嗯……属下觉得……觉得……应该……修缮，对，修缮一下庄主的院子。”
旬晔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样既解决了当前的困境，又讨好了庄主，相当于讨好了副庄主，真是一举两得。
可是内殿殿主不乐意了。
你丫一个影殿殿主跑来抢我们内殿的活是几个意思？
9.
可是他怎么敢在萧晏眼皮子底下跟旬晔吵架。
只好站出来复议道，“庄主，属下也觉得您的院子该修缮一下了。”
“是吗……我觉得我的院子挺好的啊……”
楚林然看见他们突然把话题对准自己，有些怔愣。
他已经很努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可是没想到萧晏也站出来，拱手而跪，道，“主人，奴隶也觉得您的院子该修缮一下了。”
楚林然更加呆怔了，萧晏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跪下了。
这不是想让萧晏那些忠心的属下对他群起而攻之吗？
楚林然忙道，“快起来，你是副庄主，不用行此大礼。”
可是一向表面上很听他话的萧晏这次却没动，反而俯身，道，“主人，萧晏先是您的奴隶，然后再是您的属下。回您的话自然要跪着，这是奴隶的本分。”
堂下众人都不敢抬头乱看。
副庄主的心思谁猜的到？说不定现在还跪着，过个两天就一刀要了他的命。
在副庄主心里，庄主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吧。
萧晏继续道，“主人的院子有很多年没修缮，木头受潮易腐。还请主人三思。”
楚林然当然不会当众驳了萧晏的面子，反正也都是萧晏说了算。
“那就修缮吧。”
“是，主人，奴隶会立刻安排。”
楚林然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那我睡哪儿？”
楚林然知道他身为庄主问出这个问题很丢脸，但他还是怕萧晏让他去睡大街。
萧晏低着头，只敢看向地面，一丝黑色长发顺着他的脸颊垂到地上，发丝看起来很柔和，显得萧晏整个人驯服而又温顺。
萧晏似乎也没想到楚林然会问这个问题，轻声道，“回主人，整个清宁山庄都是您的，您想要哪个院子一句话便可。”
他想了想，“庄主之下便是副庄主的院子最为舒适。主人若是不嫌，求您屈尊来奴隶的院子住几日。奴隶会立刻搬出去。”
楚林然：？不让我睡茅草屋吗
“那我就搬过来住几日吧。你不必搬出去了，随意给我个厢房便可。”
萧晏沉浸在能跟主人住在一起的喜悦中，待回过神来就立刻磕头，“谢主人赏。”
萧晏速度很快，马上就把他的东西都搬出来了。
等到到了萧晏院子的时候，楚林然才发现萧晏是根本没有把他的后一句话听进去。
主屋早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萧晏住过的痕迹。
他的东西已经全部摆在屋内了。
整个屋子的格局跟他院子的主屋完全一样。
楚林然都怀疑他是把自己的屋子搬了过来。
萧晏在旁边低眉顺眼地跪着，“主人，时间仓促，若有您不满意的地方，求您责罚。”
楚林然想这还有哪里能让他不满意？
“就这样吧，不用改了。”他转头，“不过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住厢房就行了吗。”
“主人……您是一庄之主，主屋若不是您来住，没人受的起。奴隶卑贱之躯怎敢僭越主人，何况厢房简陋，主人千金之躯万不能住那种地方。奴隶自作主张，主人若是不满意，求您拿奴隶泄火。”
可是他怎么敢在萧晏眼皮子底下跟旬晔吵架。
只好站出来复议道，“庄主，属下也觉得您的院子该修缮一下了。”
“是吗……我觉得我的院子挺好的啊……”
楚林然看见他们突然把话题对准自己，有些怔愣。
他已经很努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可是没想到萧晏也站出来，拱手而跪，道，“主人，奴隶也觉得您的院子该修缮一下了。”
楚林然更加呆怔了，萧晏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跪下了。
这不是想让萧晏那些忠心的属下对他群起而攻之吗？
楚林然忙道，“快起来，你是副庄主，不用行此大礼。”
可是一向表面上很听他话的萧晏这次却没动，反而俯身，道，“主人，萧晏先是您的奴隶，然后再是您的属下。回您的话自然要跪着，这是奴隶的本分。”
堂下众人都不敢抬头乱看。
副庄主的心思谁猜的到？说不定现在还跪着，过个两天就一刀要了他的命。
在副庄主心里，庄主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吧。
萧晏继续道，“主人的院子有很多年没修缮，木头受潮易腐。还请主人三思。”
楚林然当然不会当众驳了萧晏的面子，反正也都是萧晏说了算。
“那就修缮吧。”
“是，主人，奴隶会立刻安排。”
楚林然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那我睡哪儿？”
楚林然知道他身为庄主问出这个问题很丢脸，但他还是怕萧晏让他去睡大街。
萧晏低着头，只敢看向地面，一丝黑色长发顺着他的脸颊垂到地上，发丝看起来很柔和，显得萧晏整个人驯服而又温顺。
萧晏似乎也没想到楚林然会问这个问题，轻声道，“回主人，整个清宁山庄都是您的，您想要哪个院子一句话便可。”
他想了想，“庄主之下便是副庄主的院子最为舒适。主人若是不嫌，求您屈尊来奴隶的院子住几日。奴隶会立刻搬出去。”
楚林然：？不让我睡茅草屋吗
“那我就搬过来住几日吧。你不必搬出去了，随意给我个厢房便可。”
萧晏沉浸在能跟主人住在一起的喜悦中，待回过神来就立刻磕头，“谢主人赏。”
萧晏速度很快，马上就把他的东西都搬出来了。
等到到了萧晏院子的时候，楚林然才发现萧晏是根本没有把他的后一句话听进去。
主屋早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萧晏住过的痕迹。
他的东西已经全部摆在屋内了。
整个屋子的格局跟他院子的主屋完全一样。
楚林然都怀疑他是把自己的屋子搬了过来。
萧晏在旁边低眉顺眼地跪着，“主人，时间仓促，若有您不满意的地方，求您责罚。”
楚林然想这还有哪里能让他不满意？
“就这样吧，不用改了。”他转头，“不过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住厢房就行了吗。”
“主人……您是一庄之主，主屋若不是您来住，没人受的起。奴隶卑贱之躯怎敢僭越主人，何况厢房简陋，主人千金之躯万不能住那种地方。奴隶自作主张，主人若是不满意，求您拿奴隶泄火。”
10.
“我没有不满意。这种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了。”楚林然在书架前踱步，拿下一本书翻了翻，来缓解此时的尴尬，“你先回去休息吧。”
萧晏看见主人又赶他走，心中有点落寞，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俯下身子，磕头道，“是，主人，奴隶晚上再来给您请安。”
“嗯。”楚林然随意敷衍了两声，余光看了看，发现萧晏已经退出去了。
他把书往桌上随意一扔，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心想，这大魔头总算是走了。
他刚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又有人来了。
“庄主，这是今天的文书，都是庄内的进账和支出，您过目。”
楚林然心想，怎么送到他这儿来了。
但又不好开口问，只好道，“放这儿吧。”
一会儿让人再给萧晏送去就好。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小插曲，可是没想到后来越来越多。
“庄主，这是与本庄情报交易的人的名单，您过目。”
“庄主，这是本庄影殿新增影卫的名单，您过目。”
“庄主，这是本庄安插在京都的眼线名单，您过目……”
“等等。”楚林然站起来道，“谁让你们送过来的。”
一个人送错了也就罢了，怎么全往他这里送？
一个人没眼色不知道他是傀儡，难道整个庄里的人都不知道吗？
那小厮看到楚林然突然站起来，瑟缩了一下，道，“回庄主，是副庄主让各位殿主送过来的……”
楚林然皱眉，“把萧晏给我叫过来。”
这是楚林然当上庄主后第一次传召萧晏。
萧晏问了那小厮好几次后才敢确认真的是主人传召他。
萧晏欣喜万分，不敢停留，立刻就去了楚林然的院子。
两人住的又近，楚林然喝口茶的功夫，萧晏就到了。
“庄主，副庄主到了。”小厮先上前两步回话，萧晏还在外跪候。
楚林然放下茶杯，道，“让他进来。”
萧晏乖巧起身，进了屋内复又跪下，磕头，“奴隶见过主人。”
楚林然开门见山，“这些是你让人送来的？”
“回主人的话，是的。”萧晏实在没想到主人叫他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些本就该送到主人这儿来，底下人不会做事，才送错送到了奴隶那儿去。奴隶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这么说，”楚林然拿起一本文书随意翻了翻，“这些以后都要我来处理？”
“是，主人，庄内大事本就应该由您独裁。”萧晏顿了顿，“……主人若是觉得太劳累，若您允许，奴隶会帮您处理。”
“那以后就不用往我这儿送了。”楚林然放下文书，“我本来就不懂这些，若由我来决定，反倒坏了庄内大事。”
楚林然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您说是不是啊，副庄主。”
萧晏一边给他送文书，一边又说要帮他处理。
演戏演上瘾了，把他当猴耍呢？
楚林然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现在是寄人篱下不得不对萧晏温声细语。
可是现在萧晏居然敢耍他，他好歹也算是锦衣玉食地长大的，身边一众奴才从未敢忤逆过他。
他本也不在意什么文书不文书权利不权利的。
可是现在萧晏居然敢耍他？
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了。
地上萧晏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突然生气气来，只好一直磕头，“主人，奴隶不敢这么想，主人息怒，奴隶该死。”
楚林然拿着一叠文书就往他头上扔过去。
本以为萧晏会躲，没想到萧晏一个也不敢躲，全受着。
嗯，很好，还挺能演。
“听说你把那些给你送文书的人都扔到刑堂打了五十鞭子？”楚林然笑。
“好啊，哪只手握的鞭子，”楚林然立刻变脸，道，“伸出来。”
萧晏不敢有违 ，抬起头，把手伸了过去。
手有点抖，可能是好久没看到主人生气的样子了。
主人也很久没罚他了。
虽然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主人为什么要罚他，但主人要罚，从来不用理由。
这个道理他很小就知道了。
他只希望主人能把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主人怎么打他玩他都是应该的，这是他当奴隶的本分。
楚林然转头似在找顺手的工具。
萧晏立刻从衣带上解下一把竹木戒尺。
低头用最虔诚的姿势双手呈递上去，“请主人赏罚。”
楚林然抬眼看了看。
这把尺子好像是很小的时候他就赏给萧晏的家法，命令他时时刻刻带在身上，等他想打他的时候就拿出来，这样就随时随地无时无刻想打他的时候就打他了。
本以为他当上副庄主的时候就把这戒尺折断扔了，没想到萧晏居然还一直守着他的规矩。
“我没有不满意。这种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了。”楚林然在书架前踱步，拿下一本书翻了翻，来缓解此时的尴尬，“你先回去休息吧。”
萧晏看见主人又赶他走，心中有点落寞，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俯下身子，磕头道，“是，主人，奴隶晚上再来给您请安。”
“嗯。”楚林然随意敷衍了两声，余光看了看，发现萧晏已经退出去了。
他把书往桌上随意一扔，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心想，这大魔头总算是走了。
他刚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又有人来了。
“庄主，这是今天的文书，都是庄内的进账和支出，您过目。”
楚林然心想，怎么送到他这儿来了。
但又不好开口问，只好道，“放这儿吧。”
一会儿让人再给萧晏送去就好。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小插曲，可是没想到后来越来越多。
“庄主，这是与本庄情报交易的人的名单，您过目。”
“庄主，这是本庄影殿新增影卫的名单，您过目。”
“庄主，这是本庄安插在京都的眼线名单，您过目……”
“等等。”楚林然站起来道，“谁让你们送过来的。”
一个人送错了也就罢了，怎么全往他这里送？
一个人没眼色不知道他是傀儡，难道整个庄里的人都不知道吗？
那小厮看到楚林然突然站起来，瑟缩了一下，道，“回庄主，是副庄主让各位殿主送过来的……”
楚林然皱眉，“把萧晏给我叫过来。”
这是楚林然当上庄主后第一次传召萧晏。
萧晏问了那小厮好几次后才敢确认真的是主人传召他。
萧晏欣喜万分，不敢停留，立刻就去了楚林然的院子。
两人住的又近，楚林然喝口茶的功夫，萧晏就到了。
“庄主，副庄主到了。”小厮先上前两步回话，萧晏还在外跪候。
楚林然放下茶杯，道，“让他进来。”
萧晏乖巧起身，进了屋内复又跪下，磕头，“奴隶见过主人。”
楚林然开门见山，“这些是你让人送来的？”
“回主人的话，是的。”萧晏实在没想到主人叫他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些本就该送到主人这儿来，底下人不会做事，才送错送到了奴隶那儿去。奴隶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这么说，”楚林然拿起一本文书随意翻了翻，“这些以后都要我来处理？”
“是，主人，庄内大事本就应该由您独裁。”萧晏顿了顿，“……主人若是觉得太劳累，若您允许，奴隶会帮您处理。”
“那以后就不用往我这儿送了。”楚林然放下文书，“我本来就不懂这些，若由我来决定，反倒坏了庄内大事。”
楚林然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您说是不是啊，副庄主。”
萧晏一边给他送文书，一边又说要帮他处理。
演戏演上瘾了，把他当猴耍呢？
楚林然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现在是寄人篱下不得不对萧晏温声细语。
可是现在萧晏居然敢耍他，他好歹也算是锦衣玉食地长大的，身边一众奴才从未敢忤逆过他。
他本也不在意什么文书不文书权利不权利的。
可是现在萧晏居然敢耍他？
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了。
地上萧晏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突然生气气来，只好一直磕头，“主人，奴隶不敢这么想，主人息怒，奴隶该死。”
楚林然拿着一叠文书就往他头上扔过去。
本以为萧晏会躲，没想到萧晏一个也不敢躲，全受着。
嗯，很好，还挺能演。
“听说你把那些给你送文书的人都扔到刑堂打了五十鞭子？”楚林然笑。
“好啊，哪只手握的鞭子，”楚林然立刻变脸，道，“伸出来。”
萧晏不敢有违 ，抬起头，把手伸了过去。
手有点抖，可能是好久没看到主人生气的样子了。
主人也很久没罚他了。
虽然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主人为什么要罚他，但主人要罚，从来不用理由。
这个道理他很小就知道了。
他只希望主人能把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主人怎么打他玩他都是应该的，这是他当奴隶的本分。
楚林然转头似在找顺手的工具。
萧晏立刻从衣带上解下一把竹木戒尺。
低头用最虔诚的姿势双手呈递上去，“请主人赏罚。”
楚林然抬眼看了看。
这把尺子好像是很小的时候他就赏给萧晏的家法，命令他时时刻刻带在身上，等他想打他的时候就拿出来，这样就随时随地无时无刻想打他的时候就打他了。
本以为他当上副庄主的时候就把这戒尺折断扔了，没想到萧晏居然还一直守着他的规矩。
11.
楚林然接过尺子，一时有些心软。
看到戒尺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他很快就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了。
楚林然拿着尺子在萧晏举高的手上点了点。
“我的规矩你知道。不许动，不许叫喊，报数。”
“是，主人，奴隶遵令。”萧晏还是把头地下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恭顺卑微。
“啪。”很清脆的一声，楚林然并没有手下留情，一条明显的红印突兀地出现在萧晏白净瘦削的手上。
“一，谢主人赏。”萧晏咬了咬牙齿，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突如其来的痛感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住，用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高举过头顶的手不颤抖。
看来主人很久没罚自己，他居然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了吗。
楚林然当然不会给他时间让他缓一缓，第二下紧随其后。
“二，谢主人赏。”
……
“十，谢主人赏。”
楚林然丝毫没有放水，这十下下来，萧晏的手已经红成了一片。
楚林然把戒尺随意往地上一扔，“先这样吧。以后在犯，你自己知道后果。”
萧晏把手放下来，伏在地上，双手交叠，“谢主人赏罚。奴隶知错，不敢再犯了。”
其实打手心最难受的不是痛，而是高举手臂，被打时还不能动一丝一毫。
现在他的手酸软无力，连抬起来都要费好大力气。
楚林然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过来，“去外面跪一个时辰醒醒脑子。”
等到萧晏跪完，天已经黑了。
萧晏膝行至台阶前不敢上去，对着楚林然磕头，“罪奴萧晏来给主人验刑。”
楚林然在屋内用筷子敲了敲桌子，道，“上来。”
萧晏低着头乖乖从台阶上爬了上去，至楚林然面前。
楚林然夹了一块虾仁放在萧晏面前，道，“张嘴，吃。”
萧晏微微张开嘴，轻轻咬住虾仁，乖乖吃了进去。
“谢主人赏。”
楚林然轻笑了下，好像荡开了一层水波，“起来吧，坐我旁边，喝点水吃点饭。”
楚林然向来是人在气头上做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不经过脑子。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本就是傀儡，居然还这么拼命想维护自尊，简直就像个笑话。
还是好好安抚一下自己顶头上司比较重要一点。
“回主人，奴不敢。奴隶还是先服侍您用膳吧。”萧晏温顺地低着头，但说出来的话却直截了当。
嗯？不想跟我吃饭吗。那好吧。楚林然心想。
他感觉这几天他耗尽了他这辈子所有的温柔。
“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是我不好，不该罚你这么重。好好休息，别放在心上。”楚林然抱着自己的小命瑟瑟发抖。
“奴隶自然不敢记恨主人，主人明鉴。主人若是不信，求您继续责罚，罚到您认为奴隶再也不敢了为止。”萧晏卑微地伏在楚林然面前。
主人好像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楚林然不知道这句话居然引起了萧晏这么大的反应，“那好吧……就当我没说。你回去休息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不必来请安了，最近早会也不必等我，你去组织就行。”
萧晏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开口问，只低声应是。
就当楚林然以为萧晏要走的时候，萧晏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抬起头，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夹杂着明亮与温柔的眼神，让楚林然愣了一下。
萧晏的眼睛长的很动人。
当他充满温情与希望看着你的时候，眼睛好像出现了一抹亮光，虽微亮，却弥久不散。
就好似想要把整个世界捧到你手中，向你献祭，任你把玩一样。
“主人……不召奴隶侍夜吗。”
楚林然接过尺子，一时有些心软。
看到戒尺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他很快就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了。
楚林然拿着尺子在萧晏举高的手上点了点。
“我的规矩你知道。不许动，不许叫喊，报数。”
“是，主人，奴隶遵令。”萧晏还是把头地下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恭顺卑微。
“啪。”很清脆的一声，楚林然并没有手下留情，一条明显的红印突兀地出现在萧晏白净瘦削的手上。
“一，谢主人赏。”萧晏咬了咬牙齿，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突如其来的痛感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住，用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高举过头顶的手不颤抖。
看来主人很久没罚自己，他居然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了吗。
楚林然当然不会给他时间让他缓一缓，第二下紧随其后。
“二，谢主人赏。”
……
“十，谢主人赏。”
楚林然丝毫没有放水，这十下下来，萧晏的手已经红成了一片。
楚林然把戒尺随意往地上一扔，“先这样吧。以后在犯，你自己知道后果。”
萧晏把手放下来，伏在地上，双手交叠，“谢主人赏罚。奴隶知错，不敢再犯了。”
其实打手心最难受的不是痛，而是高举手臂，被打时还不能动一丝一毫。
现在他的手酸软无力，连抬起来都要费好大力气。
楚林然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过来，“去外面跪一个时辰醒醒脑子。”
等到萧晏跪完，天已经黑了。
萧晏膝行至台阶前不敢上去，对着楚林然磕头，“罪奴萧晏来给主人验刑。”
楚林然在屋内用筷子敲了敲桌子，道，“上来。”
萧晏低着头乖乖从台阶上爬了上去，至楚林然面前。
楚林然夹了一块虾仁放在萧晏面前，道，“张嘴，吃。”
萧晏微微张开嘴，轻轻咬住虾仁，乖乖吃了进去。
“谢主人赏。”
楚林然轻笑了下，好像荡开了一层水波，“起来吧，坐我旁边，喝点水吃点饭。”
楚林然向来是人在气头上做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不经过脑子。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本就是傀儡，居然还这么拼命想维护自尊，简直就像个笑话。
还是好好安抚一下自己顶头上司比较重要一点。
“回主人，奴不敢。奴隶还是先服侍您用膳吧。”萧晏温顺地低着头，但说出来的话却直截了当。
嗯？不想跟我吃饭吗。那好吧。楚林然心想。
他感觉这几天他耗尽了他这辈子所有的温柔。
“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是我不好，不该罚你这么重。好好休息，别放在心上。”楚林然抱着自己的小命瑟瑟发抖。
“奴隶自然不敢记恨主人，主人明鉴。主人若是不信，求您继续责罚，罚到您认为奴隶再也不敢了为止。”萧晏卑微地伏在楚林然面前。
主人好像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楚林然不知道这句话居然引起了萧晏这么大的反应，“那好吧……就当我没说。你回去休息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不必来请安了，最近早会也不必等我，你去组织就行。”
萧晏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开口问，只低声应是。
就当楚林然以为萧晏要走的时候，萧晏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抬起头，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夹杂着明亮与温柔的眼神，让楚林然愣了一下。
萧晏的眼睛长的很动人。
当他充满温情与希望看着你的时候，眼睛好像出现了一抹亮光，虽微亮，却弥久不散。
就好似想要把整个世界捧到你手中，向你献祭，任你把玩一样。
“主人……不召奴隶侍夜吗。”
12.
楚林然愣住了。
他不是没玩过萧晏。
以前他年少轻狂的时候完全把萧晏当成床奴来玩，兴致上来了玩的狠了让萧晏好几天下不了床也是有的。
可是现在……
楚林然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他想他要是应了估计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萧晏的眸色一下子黯淡了几分。
不过萧晏立刻把头低了下去，看不清神色。
“是，主人。奴隶告退了。”
萧晏磕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楚林然突然感觉满桌的饭菜也不是那么好吃了。
明明刚才萧晏跪在阶前的时候，他还感觉很饿。
楚林然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摔了筷子，叫人进来，道，“撤了吧。”
第二天早上，楚林然正在石桌前看书。
他以为今早都不会见到萧晏了，因为他免了萧晏的请安。
可是早会时间过后，小厮来通报说副庄主求见。
他放下书，诧异道，“他怎么来了。”
那小厮好像也呆呆的回不出什么话来。
楚林然无奈，“算了，让他进来吧。”
萧晏一见到楚林然就撩袍下跪，“奴隶给主人请安。”
楚林然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免了你早上的请安吗？”
“回主人的话，渝泉山庄的小公子来了，说想见您。”
渝北苑来了？楚林然立刻放下茶杯道，“我先去换件衣服，你去正堂等我。”
“是，主人。”萧晏看着主人露出惊喜的神色，握紧的手更加用力。
看来主人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吧……
萧晏站起来。
今天早上顾岑告诉他渝北苑来的时候他就打心里不想让主人见他。
渝北苑本是想直接闯到主人的居所的。可是他的武功实在是太过蹩脚，马上就被当值影卫抓住了。他身边连个暗卫都没有，一看就是偷偷溜出来的。
萧晏当时皱着眉头让顾岑把人绑起来，扔到正堂。他实在是不想让这种人扰了主人清净，可是毕竟是主人的朋友，他也不敢瞒着主人自作主张，所以绑了几个时辰就来请示主人了。
渝北苑被绑起来了也不消停，一直出声骂萧晏，然后就被顾岑堵住了嘴巴。
萧晏再次踏进了正堂。
顾岑看见萧晏进来了，躬身道，“副庄主。”
渝北苑一看萧晏进来了，就开始挣扎，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声音。
萧晏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把他松开吧。”
顾岑道：“是。”
渝北苑一获得自由，就开始骂道，“萧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
说着还想上前动手。不过被顾岑拦住了。
萧晏皱眉，若不是看在主人马上就要来的份上，他现在一定把渝北苑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萧晏忍了，顾岑却忍不了，他一脚踹在渝北苑的腿上，道，“渝小公子，您还真把这儿当成您自己庄里啊，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居然敢骂我们副庄主？一会儿被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渝北苑捂着被踹的腿，大喊道，“怎么，我不能骂他？他不过是阿然的一条狗而已，我是阿然的挚友，代替他管管自己的奴隶怎么了？”
顾岑闻言又要上去给他一拳，却被萧晏拦住了。
“让他说。”
然后楚林然快到正堂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了这样一段话。
“怎么，我说错了吗？”
“萧晏你这个背主叛上的狗贼！若不是当年阿然收留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吃泥巴呢！你现在却独揽大权，把阿然囚禁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阿然现在每天住在茅草屋里，连吃饭烧水都要自己干，有的时候还没饭吃，还要经常被你打骂欺辱……”渝北苑说着好似越来越难过了，“呜呜呜阿然真是太惨了。”
萧晏：？？？你从哪里听来的，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快信了。
楚林然：！！！
大哥你的声音能再响一点吗整个庄都能听到了……说的我混的这么惨，我不要面子的吗？
楚林然愣住了。
他不是没玩过萧晏。
以前他年少轻狂的时候完全把萧晏当成床奴来玩，兴致上来了玩的狠了让萧晏好几天下不了床也是有的。
可是现在……
楚林然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他想他要是应了估计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萧晏的眸色一下子黯淡了几分。
不过萧晏立刻把头低了下去，看不清神色。
“是，主人。奴隶告退了。”
萧晏磕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楚林然突然感觉满桌的饭菜也不是那么好吃了。
明明刚才萧晏跪在阶前的时候，他还感觉很饿。
楚林然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摔了筷子，叫人进来，道，“撤了吧。”
第二天早上，楚林然正在石桌前看书。
他以为今早都不会见到萧晏了，因为他免了萧晏的请安。
可是早会时间过后，小厮来通报说副庄主求见。
他放下书，诧异道，“他怎么来了。”
那小厮好像也呆呆的回不出什么话来。
楚林然无奈，“算了，让他进来吧。”
萧晏一见到楚林然就撩袍下跪，“奴隶给主人请安。”
楚林然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免了你早上的请安吗？”
“回主人的话，渝泉山庄的小公子来了，说想见您。”
渝北苑来了？楚林然立刻放下茶杯道，“我先去换件衣服，你去正堂等我。”
“是，主人。”萧晏看着主人露出惊喜的神色，握紧的手更加用力。
看来主人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吧……
萧晏站起来。
今天早上顾岑告诉他渝北苑来的时候他就打心里不想让主人见他。
渝北苑本是想直接闯到主人的居所的。可是他的武功实在是太过蹩脚，马上就被当值影卫抓住了。他身边连个暗卫都没有，一看就是偷偷溜出来的。
萧晏当时皱着眉头让顾岑把人绑起来，扔到正堂。他实在是不想让这种人扰了主人清净，可是毕竟是主人的朋友，他也不敢瞒着主人自作主张，所以绑了几个时辰就来请示主人了。
渝北苑被绑起来了也不消停，一直出声骂萧晏，然后就被顾岑堵住了嘴巴。
萧晏再次踏进了正堂。
顾岑看见萧晏进来了，躬身道，“副庄主。”
渝北苑一看萧晏进来了，就开始挣扎，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声音。
萧晏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把他松开吧。”
顾岑道：“是。”
渝北苑一获得自由，就开始骂道，“萧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
说着还想上前动手。不过被顾岑拦住了。
萧晏皱眉，若不是看在主人马上就要来的份上，他现在一定把渝北苑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萧晏忍了，顾岑却忍不了，他一脚踹在渝北苑的腿上，道，“渝小公子，您还真把这儿当成您自己庄里啊，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居然敢骂我们副庄主？一会儿被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渝北苑捂着被踹的腿，大喊道，“怎么，我不能骂他？他不过是阿然的一条狗而已，我是阿然的挚友，代替他管管自己的奴隶怎么了？”
顾岑闻言又要上去给他一拳，却被萧晏拦住了。
“让他说。”
然后楚林然快到正堂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了这样一段话。
“怎么，我说错了吗？”
“萧晏你这个背主叛上的狗贼！若不是当年阿然收留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吃泥巴呢！你现在却独揽大权，把阿然囚禁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阿然现在每天住在茅草屋里，连吃饭烧水都要自己干，有的时候还没饭吃，还要经常被你打骂欺辱……”渝北苑说着好似越来越难过了，“呜呜呜阿然真是太惨了。”
萧晏：？？？你从哪里听来的，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快信了。
楚林然：！！！
大哥你的声音能再响一点吗整个庄都能听到了……说的我混的这么惨，我不要面子的吗？
13.
楚林然走到门前，轻咳了一声。
萧晏第一个跪下，道，“奴隶见过主人。”
顾岑看萧晏跪着也不敢站着，也跪了下去去，“见过庄主。”
渝北苑看到萧晏这么规矩的样子呆愣了一下，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萧晏骂道，“萧晏你别以为你装出这个样子阿然就会被你蛊惑，就能摘掉忘恩负义这个帽子，我告诉你，你……唔……”
顾岑很早就想把渝北苑的嘴巴再一次堵上了，可是碍着副庄主说这是庄主的朋友就忍着不敢动手。
没想到楚林然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楚林然冲上去捂住了渝北苑的嘴巴，无奈道，“好了北苑，你别说了，先回我院子吧。”
他转头对萧晏道，“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我在就好了。”
萧晏站起来，躬身道，“是，主人，奴隶告退。”
顾岑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楚林然余光瞥见他们已走出院子，终于放开了捂着渝北苑嘴巴的手。
渝北苑总算是能开口了，“阿然，你捂着我嘴巴干什么？”
楚林然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随意编纂了一个理由，道：“你想啊，现在庄内是萧晏的天下，你这么骂他，恐怕小命难保。”
“那又如何！”渝北苑拍桌道，“他萧晏居然敢犯上作乱，完全不把你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我就是拼了命也要骂他一顿。”
看着渝北苑一副激情澎湃的样子，楚林然扶额，心想，怎么这么难哄呢？
楚林然只好做出一副比他更激情的样子说道，“说的好！但是当下我们需要忍耐，等时机成熟才能共商大计啊！”
楚林然说完自己都快无语了，他现在就像画本里写的那种匡扶社稷的正义之师，实在是有些不符合他的风格。
渝北苑道，“说的也是。阿然，我一定让我哥哥倾全庄之力助你铲除萧晏，你不要担心。”
“咳，暂时不必了吧……”楚林然道，“现在萧晏也没有过多的为难我，这件事我们以后再商量。”
“可是……”渝北苑好像还想再说写什么，却立刻被楚林然打断了。
“对了，你怎么来了？”楚林然道。
说起这个，渝北苑垂头耷脑道，“我自己偷偷溜出来的。我想来看看你，但是我哥哥偏要把我关起来，说这几天清宁山庄太危险，等他有所准备再让我来看你。”
楚林然心下明了，苦笑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怪人家。人一失势，总不能拖着别人和你一起下深渊。
他道，“这里确实不安全，你哥哥说的有理，你还是快回去吧。”
至少有一点他和他哥哥是一样的，渝北苑这么天真，他一点都不希望他参与人世里那么多复杂的弯弯绕绕。
渝北苑道，“不行，阿然，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呆在这个龙潭虎穴里。”
楚林然微笑，伸手把渝北苑的一缕发丝拨到他身后去。
“我在这里很好，萧晏没有迫害我，也没有不给我饭吃。你放心。”
渝北苑说，“怎么可能，那萧晏……”
“真的，我没有骗你。”楚林然自嘲道。
我现在就像金丝雀被他养在屋里，他给我打造纯金的牢笼，给我准备上好的饲料，但我却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他是不是也想让我尝尝这种被禁锢，忧虑着的恐惧？
楚林然在心中默默补上了这些没说出口的话。
“明天早上我会让人送你走，你乖一些，到了你哥哥那里好好听你哥哥的话，别在跑到我这里来了。”楚林然平静道。
晚膳是在楚林然院子里用的。
萧晏来给他请安，但他没叫萧晏进来，他现在还跪在院子里。
渝北苑他看着这装潢华丽的主屋和精美的晚膳，终于放下心来。
渝北苑饿了一天，吃饭时连头也没抬，自然没有看见跪在外面的萧晏。
楚林然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拿起筷子。
他看着渝北苑吃完，亲自送渝北苑去了厢房。
回来时，他看见安静地跪在院子中央低着头的萧晏，蹲下身，与他平视。
萧晏这才看见主人在他面前，语无伦次道，“主……主人……”
“萧晏。”楚林然发现自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陪我喝点酒好不好？”
楚林然走到门前，轻咳了一声。
萧晏第一个跪下，道，“奴隶见过主人。”
顾岑看萧晏跪着也不敢站着，也跪了下去去，“见过庄主。”
渝北苑看到萧晏这么规矩的样子呆愣了一下，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萧晏骂道，“萧晏你别以为你装出这个样子阿然就会被你蛊惑，就能摘掉忘恩负义这个帽子，我告诉你，你……唔……”
顾岑很早就想把渝北苑的嘴巴再一次堵上了，可是碍着副庄主说这是庄主的朋友就忍着不敢动手。
没想到楚林然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楚林然冲上去捂住了渝北苑的嘴巴，无奈道，“好了北苑，你别说了，先回我院子吧。”
他转头对萧晏道，“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我在就好了。”
萧晏站起来，躬身道，“是，主人，奴隶告退。”
顾岑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楚林然余光瞥见他们已走出院子，终于放开了捂着渝北苑嘴巴的手。
渝北苑总算是能开口了，“阿然，你捂着我嘴巴干什么？”
楚林然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随意编纂了一个理由，道：“你想啊，现在庄内是萧晏的天下，你这么骂他，恐怕小命难保。”
“那又如何！”渝北苑拍桌道，“他萧晏居然敢犯上作乱，完全不把你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我就是拼了命也要骂他一顿。”
看着渝北苑一副激情澎湃的样子，楚林然扶额，心想，怎么这么难哄呢？
楚林然只好做出一副比他更激情的样子说道，“说的好！但是当下我们需要忍耐，等时机成熟才能共商大计啊！”
楚林然说完自己都快无语了，他现在就像画本里写的那种匡扶社稷的正义之师，实在是有些不符合他的风格。
渝北苑道，“说的也是。阿然，我一定让我哥哥倾全庄之力助你铲除萧晏，你不要担心。”
“咳，暂时不必了吧……”楚林然道，“现在萧晏也没有过多的为难我，这件事我们以后再商量。”
“可是……”渝北苑好像还想再说写什么，却立刻被楚林然打断了。
“对了，你怎么来了？”楚林然道。
说起这个，渝北苑垂头耷脑道，“我自己偷偷溜出来的。我想来看看你，但是我哥哥偏要把我关起来，说这几天清宁山庄太危险，等他有所准备再让我来看你。”
楚林然心下明了，苦笑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怪人家。人一失势，总不能拖着别人和你一起下深渊。
他道，“这里确实不安全，你哥哥说的有理，你还是快回去吧。”
至少有一点他和他哥哥是一样的，渝北苑这么天真，他一点都不希望他参与人世里那么多复杂的弯弯绕绕。
渝北苑道，“不行，阿然，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呆在这个龙潭虎穴里。”
楚林然微笑，伸手把渝北苑的一缕发丝拨到他身后去。
“我在这里很好，萧晏没有迫害我，也没有不给我饭吃。你放心。”
渝北苑说，“怎么可能，那萧晏……”
“真的，我没有骗你。”楚林然自嘲道。
我现在就像金丝雀被他养在屋里，他给我打造纯金的牢笼，给我准备上好的饲料，但我却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他是不是也想让我尝尝这种被禁锢，忧虑着的恐惧？
楚林然在心中默默补上了这些没说出口的话。
“明天早上我会让人送你走，你乖一些，到了你哥哥那里好好听你哥哥的话，别在跑到我这里来了。”楚林然平静道。
晚膳是在楚林然院子里用的。
萧晏来给他请安，但他没叫萧晏进来，他现在还跪在院子里。
渝北苑他看着这装潢华丽的主屋和精美的晚膳，终于放下心来。
渝北苑饿了一天，吃饭时连头也没抬，自然没有看见跪在外面的萧晏。
楚林然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拿起筷子。
他看着渝北苑吃完，亲自送渝北苑去了厢房。
回来时，他看见安静地跪在院子中央低着头的萧晏，蹲下身，与他平视。
萧晏这才看见主人在他面前，语无伦次道，“主……主人……”
“萧晏。”楚林然发现自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陪我喝点酒好不好？”
14.
萧晏垂眼道，“是，主人，奴隶这就叫人去拿过来。”
楚林然站起来，道，“你亲自去。”
院子里的人他早就打发走了。
“是。”萧晏站起来朝楚林然躬身，然后后退几步，转身去酒窖拿酒。
萧晏回来的时候，楚林然坐在院子外的石桌上，托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晏不敢多看，立刻低下头，把酒放在石桌上，道，“主人，酒来了。”
楚林然随意拿过酒壶，给自己倒满酒，道，“坐。”
“主人……”萧晏想开口说什么，但被楚林然打断了。
“叫你坐就坐，别废话。”楚林然有些暴躁。
萧晏不敢多言，只好战战兢兢坐到了他的对面。
楚林然拿过萧晏面前的酒杯，打算给他倒酒。
萧晏却死活不肯放开，“主人，这个奴隶自己来就好了，不敢麻烦主人……”
楚林然抬眼看了看他，立刻吓得萧晏不敢说话了，慢慢把酒杯放开。
楚林然倒完，递给萧晏，道，“喝。”
萧晏不敢耽误，结果酒杯就猛地一口干了，辛辣的酒液流淌过喉咙，呛得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一时连话都说不了。
楚林然看见他呆愣的样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然后拿起酒杯，喝尽。
楚林然向来不胜酒力，三杯过后，已经有些醉了。
他手撑着石桌，倒了一杯酒给萧晏，道，“喝。”
萧晏看见楚林然站起来，也急忙站起来，双手接过酒杯，仰头喝尽。
清澄如水的酒液随着萧晏的脖颈流下，喉结随着他下咽的动作而颤动，显得他整个人驯服而又富有野性。
楚林然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萧晏走到楚林然旁边，“主人。”
楚林然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但因为酒醉站不稳，踉跄了一下。
萧晏忙扶住楚林然的腰，道，“主人小心。”楚林然站稳了后，看了看萧晏放在他腰上的手，再抬头看了一眼萧晏。
萧晏像触电一样急忙放开手，本想跪下去，但因为主人抱着他的脖子没办法跪，只好站着请罪，“主人恕罪。”
楚林然没理他，直接拿过桌上的酒壶，道，“全喝了。”
“是，主人。”萧晏接过酒壶，一秒都不敢停顿，直接倒了进去。
楚林然抚上他的喉结，道，“真漂亮。”
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把持住命脉，可萧晏此时却连躲都不敢躲一下，把最脆弱的地方往一个醉酒之人的手上送。
楚林然玩够了，放开了挽住萧晏的手，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萧晏本想上前扶他，楚林然却自己先扶住了石桌。
“我也要喝。”
楚林然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壶，便把目光对准了地上的酒坛子。
他蹲下去抱起酒坛子，便打算直接喝。
萧晏一看这情形，忙上前抱住酒坛，道，“主人您少喝些，奴隶帮您倒……”
楚林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道，“闭嘴。”
然后一脚踹开了萧晏。
萧晏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楚林然把酒灌进嘴里。
可楚林然不知节制地喝酒让萧晏无法置之不理，他跑过去抱住酒坛，楚林然一个酒醉之人怎么抢的过他，他把酒坛往石桌上一放，人挡在石桌前，生怕楚林然继续喝。
楚林然这才反应过来他的酒被人抢走了，皱了皱眉，道，“给我拿过来。”
萧晏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他知道主人最讨厌别人忤逆他，但他真的不能让主人继续喝下去了，只能讨好道，“主人，您真的不能再喝了，奴隶服侍您去休息吧。”
楚林然逼近一步，道，“我让你拿过来。”
萧晏手足无措，“主人……”
“啪。”楚林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萧晏连委屈都不敢有，跪在楚林然的脚边，道，“主人息怒。您若是心中有气，求您责罚。但您真的不能再继续喝了。”
他早已习惯主人突如其来的责罚与怒气了。
楚林然看了他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坚持去拿酒坛。
他走到石凳上坐下，柔和的光洒满了他的全身。
今天的月光很好，他想。
他缓缓抬头，看见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微弱光点，脑子被酒精搅得混沌一片。
他痛苦地皱了眉头，手扶着头，晃了晃。
然后他慢慢平静下来。
他缓缓开口，朝的却不是月亮的方向，也不是萧晏的方向，低着头，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语。
“萧晏，我求你件事好不好。”
萧晏垂眼道，“是，主人，奴隶这就叫人去拿过来。”
楚林然站起来，道，“你亲自去。”
院子里的人他早就打发走了。
“是。”萧晏站起来朝楚林然躬身，然后后退几步，转身去酒窖拿酒。
萧晏回来的时候，楚林然坐在院子外的石桌上，托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晏不敢多看，立刻低下头，把酒放在石桌上，道，“主人，酒来了。”
楚林然随意拿过酒壶，给自己倒满酒，道，“坐。”
“主人……”萧晏想开口说什么，但被楚林然打断了。
“叫你坐就坐，别废话。”楚林然有些暴躁。
萧晏不敢多言，只好战战兢兢坐到了他的对面。
楚林然拿过萧晏面前的酒杯，打算给他倒酒。
萧晏却死活不肯放开，“主人，这个奴隶自己来就好了，不敢麻烦主人……”
楚林然抬眼看了看他，立刻吓得萧晏不敢说话了，慢慢把酒杯放开。
楚林然倒完，递给萧晏，道，“喝。”
萧晏不敢耽误，结果酒杯就猛地一口干了，辛辣的酒液流淌过喉咙，呛得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一时连话都说不了。
楚林然看见他呆愣的样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然后拿起酒杯，喝尽。
楚林然向来不胜酒力，三杯过后，已经有些醉了。
他手撑着石桌，倒了一杯酒给萧晏，道，“喝。”
萧晏看见楚林然站起来，也急忙站起来，双手接过酒杯，仰头喝尽。
清澄如水的酒液随着萧晏的脖颈流下，喉结随着他下咽的动作而颤动，显得他整个人驯服而又富有野性。
楚林然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萧晏走到楚林然旁边，“主人。”
楚林然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但因为酒醉站不稳，踉跄了一下。
萧晏忙扶住楚林然的腰，道，“主人小心。”楚林然站稳了后，看了看萧晏放在他腰上的手，再抬头看了一眼萧晏。
萧晏像触电一样急忙放开手，本想跪下去，但因为主人抱着他的脖子没办法跪，只好站着请罪，“主人恕罪。”
楚林然没理他，直接拿过桌上的酒壶，道，“全喝了。”
“是，主人。”萧晏接过酒壶，一秒都不敢停顿，直接倒了进去。
楚林然抚上他的喉结，道，“真漂亮。”
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把持住命脉，可萧晏此时却连躲都不敢躲一下，把最脆弱的地方往一个醉酒之人的手上送。
楚林然玩够了，放开了挽住萧晏的手，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萧晏本想上前扶他，楚林然却自己先扶住了石桌。
“我也要喝。”
楚林然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壶，便把目光对准了地上的酒坛子。
他蹲下去抱起酒坛子，便打算直接喝。
萧晏一看这情形，忙上前抱住酒坛，道，“主人您少喝些，奴隶帮您倒……”
楚林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道，“闭嘴。”
然后一脚踹开了萧晏。
萧晏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楚林然把酒灌进嘴里。
可楚林然不知节制地喝酒让萧晏无法置之不理，他跑过去抱住酒坛，楚林然一个酒醉之人怎么抢的过他，他把酒坛往石桌上一放，人挡在石桌前，生怕楚林然继续喝。
楚林然这才反应过来他的酒被人抢走了，皱了皱眉，道，“给我拿过来。”
萧晏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他知道主人最讨厌别人忤逆他，但他真的不能让主人继续喝下去了，只能讨好道，“主人，您真的不能再喝了，奴隶服侍您去休息吧。”
楚林然逼近一步，道，“我让你拿过来。”
萧晏手足无措，“主人……”
“啪。”楚林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萧晏连委屈都不敢有，跪在楚林然的脚边，道，“主人息怒。您若是心中有气，求您责罚。但您真的不能再继续喝了。”
他早已习惯主人突如其来的责罚与怒气了。
楚林然看了他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坚持去拿酒坛。
他走到石凳上坐下，柔和的光洒满了他的全身。
今天的月光很好，他想。
他缓缓抬头，看见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微弱光点，脑子被酒精搅得混沌一片。
他痛苦地皱了眉头，手扶着头，晃了晃。
然后他慢慢平静下来。
他缓缓开口，朝的却不是月亮的方向，也不是萧晏的方向，低着头，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语。
“萧晏，我求你件事好不好。”
15.
“明天派人送渝北苑回渝泉庄吧。”楚林然微微抬起头，“我知道你恨我，但渝北苑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
“只要你答应，这辈子我都待在这里，不会逃，也不会试图反抗。你让我当傀儡我就当傀儡，若是有一天你想把我一脚踹下去，我也绝不会有二话。”
楚林然突然自嘲起来，“不过我也确实没有能反抗你的能力。”
“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当你要取我的命的时候，我双手奉上，绝无一丝留恋。”
萧晏过了好久才听懂了反应过来楚林然说了什么，但他向来不擅表达，惶恐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想说什么，但又好像开不了口，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似乎已经失去了发音的能力。
主人……在怀疑他的忠诚。
对一个奴隶来说，这绝对是诛心之言。
萧晏颤抖着膝行了两步，一个头磕在地上，沙哑着喉咙开口，“主人……奴隶不敢恨您，奴隶也不会伤害您的……求您明鉴。”
楚林然站起来，笑，“不会？还是不敢？自从你接任清宁山庄的时候，我就没资格当你的主人了，你又有什么不敢的。”
“不！主人，奴隶绝不会伤害您，不仅仅是因为不敢……也不是因为您是少庄主………只是因为……”
“够了。”楚林然不知怎么突然发起火来。“你到这个时候还要骗我？”
他随手就把桌上的酒杯酒壶全部都摔了下去，碎瓷片划过萧晏的额头，拉出一道血痕。
酒液淋了萧晏一身，看上去十分狼狈。
此时已入秋，萧晏只穿着一件单衣，已全被弄湿，秋夜晚风清冷，那凉意透入骨髓，仿佛在雪地里滚了一圈。
可是萧晏连一下都不敢动，他不住地磕头，战战兢兢道，“主人息怒，主人息怒……”
楚林然摔完东西，人似乎更加站不稳了，他扶着桌子坐下，用手撑着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层层醉意冗杂着睡意，他很快就倒在了桌上。
他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只知道他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
楚林然扶着床沿坐起来，眼睛突然受到光照的刺激一时睁不开。
他咳嗽了两声，发现喉咙干的厉害，想下床去找水喝。
这时一双手扶住了他，他努力适应了光线，抬头看了看，是萧晏。
“主人，您醒了？”
楚林然高冷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是什么废话，难道我现在在梦游吗。
萧晏似乎特别开心，在楚林然看来，就是整个人变得傻乎乎的。
萧晏跑去给他倒了水，然后跪在床头奉给他。
楚林然一口喝完，才觉得嗓子终于有了点存在的感觉。
楚林然上床打算继续睡一会儿，盖上被子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渝北苑呢？”
萧晏低头恭顺回答，“已经照主人的意思在昨天就送回渝泉山庄了。”
楚林然有些断片，他好像已经不记得他吩咐过萧晏这件事了。
“所以我睡了多久？”楚林然这时才正经看了萧晏两眼，发现他额头上有一小块地方被白色的绷带包扎着。
楚林然心想，完蛋了，这不会是他发酒疯的时候搞出来的吧。
那萧晏还不砍死他？
萧晏依旧恭顺，“回主人，您睡了两天了。”
楚林然仔细地观察着萧晏的表情，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不是他搞的？世界上居然还有能伤到萧晏的人？
他试探着开口，道，“萧晏，你头上的伤……”
没想到萧晏听了这话立刻磕头道，“主人，奴隶该死，惹了您不快，这是奴隶应该受的，您要是还没出气，求您再罚。”
哦我的天！这居然真的是我干的！
楚林然生无可恋二话不说立刻上床盖上被子装死。
萧晏跪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楚林然说话，便轻轻叫了一声，“主人？”
过了好久，被窝里才传出来一声闷闷的声音，“……你先走吧。”
呜呜呜你先走吧我等你选一件称手的兵器来砍我。
“明天派人送渝北苑回渝泉庄吧。”楚林然微微抬起头，“我知道你恨我，但渝北苑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
“只要你答应，这辈子我都待在这里，不会逃，也不会试图反抗。你让我当傀儡我就当傀儡，若是有一天你想把我一脚踹下去，我也绝不会有二话。”
楚林然突然自嘲起来，“不过我也确实没有能反抗你的能力。”
“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当你要取我的命的时候，我双手奉上，绝无一丝留恋。”
萧晏过了好久才听懂了反应过来楚林然说了什么，但他向来不擅表达，惶恐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想说什么，但又好像开不了口，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似乎已经失去了发音的能力。
主人……在怀疑他的忠诚。
对一个奴隶来说，这绝对是诛心之言。
萧晏颤抖着膝行了两步，一个头磕在地上，沙哑着喉咙开口，“主人……奴隶不敢恨您，奴隶也不会伤害您的……求您明鉴。”
楚林然站起来，笑，“不会？还是不敢？自从你接任清宁山庄的时候，我就没资格当你的主人了，你又有什么不敢的。”
“不！主人，奴隶绝不会伤害您，不仅仅是因为不敢……也不是因为您是少庄主………只是因为……”
“够了。”楚林然不知怎么突然发起火来。“你到这个时候还要骗我？”
他随手就把桌上的酒杯酒壶全部都摔了下去，碎瓷片划过萧晏的额头，拉出一道血痕。
酒液淋了萧晏一身，看上去十分狼狈。
此时已入秋，萧晏只穿着一件单衣，已全被弄湿，秋夜晚风清冷，那凉意透入骨髓，仿佛在雪地里滚了一圈。
可是萧晏连一下都不敢动，他不住地磕头，战战兢兢道，“主人息怒，主人息怒……”
楚林然摔完东西，人似乎更加站不稳了，他扶着桌子坐下，用手撑着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层层醉意冗杂着睡意，他很快就倒在了桌上。
他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只知道他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
楚林然扶着床沿坐起来，眼睛突然受到光照的刺激一时睁不开。
他咳嗽了两声，发现喉咙干的厉害，想下床去找水喝。
这时一双手扶住了他，他努力适应了光线，抬头看了看，是萧晏。
“主人，您醒了？”
楚林然高冷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是什么废话，难道我现在在梦游吗。
萧晏似乎特别开心，在楚林然看来，就是整个人变得傻乎乎的。
萧晏跑去给他倒了水，然后跪在床头奉给他。
楚林然一口喝完，才觉得嗓子终于有了点存在的感觉。
楚林然上床打算继续睡一会儿，盖上被子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渝北苑呢？”
萧晏低头恭顺回答，“已经照主人的意思在昨天就送回渝泉山庄了。”
楚林然有些断片，他好像已经不记得他吩咐过萧晏这件事了。
“所以我睡了多久？”楚林然这时才正经看了萧晏两眼，发现他额头上有一小块地方被白色的绷带包扎着。
楚林然心想，完蛋了，这不会是他发酒疯的时候搞出来的吧。
那萧晏还不砍死他？
萧晏依旧恭顺，“回主人，您睡了两天了。”
楚林然仔细地观察着萧晏的表情，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不是他搞的？世界上居然还有能伤到萧晏的人？
他试探着开口，道，“萧晏，你头上的伤……”
没想到萧晏听了这话立刻磕头道，“主人，奴隶该死，惹了您不快，这是奴隶应该受的，您要是还没出气，求您再罚。”
哦我的天！这居然真的是我干的！
楚林然生无可恋二话不说立刻上床盖上被子装死。
萧晏跪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楚林然说话，便轻轻叫了一声，“主人？”
过了好久，被窝里才传出来一声闷闷的声音，“……你先走吧。”
呜呜呜你先走吧我等你选一件称手的兵器来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