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巷茶铺】【原创】流放之犯（架空F\/F）
第一章 始发
判刑三日后，镜霄如期跨越德兰卡疆界。
午夜的天空阴沉寂寥，冬风呼啸，砭人肌骨，镜霄打了个寒颤，裹紧风衣。清点了财物，才发觉已身无分文，值钱的行头也被途经卡哨搜刮干净。
又行进半小时，才到达最近的城镇，听厌了寒鸦嘶叫，此刻看见斑斓灯火，心里一暖。
总归先找个住处。
陌生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许久后才找到一家旅馆，推门而入，服务生正聚在一处打牌，空气中弥漫着啤酒和香烟混杂的气息。
一人回头看她，又不声不响地回到牌局。
往日在德兰卡时，哪家酒店不是殷勤相迎？罢了，她无暇顾影自怜，走到前台看价目表：标间一晚80卡比，这里也用德兰卡的货币。
“用这件外套抵钱，就住一晚上。”
这件风衣虽薄，却是京城廷诺最知名的裁缝打造的，样式衣料皆是绝佳，怎么也能换至少5000，就怕这里的人不识货，要价太高反而被赶出去。一晚足够了，她明天就能赚回来。
“没钱还想住酒店？滚大街上睡去！”
几个店员无视她的大折扣，看也不看。镜霄一时语塞，脱下风衣只有一件衬衣，她冷得发抖，却还是拿到牌桌前。
“摸摸看？”
输得焦头烂额的店员不耐烦地挥手，风衣被打落。镜霄顿时怒火中烧，但她不敢妄动，离德兰卡还很近，她不能伤人。
“叮——”
又有人进来了。来人把一叠钞票拍桌上。
“最好的单人间，三个晚上。”
“单人间”三个字咬得很重。
店员闻言立即走到前台，满脸堆笑登记信息，“星言小姐，请上三楼，走廊尽头那间。”
星言笑着道谢，皮靴踩得砰砰响，高调地上楼。
“你怎么还不出去？”店员瞪着镜霄。
镜霄气笑了，看了眼房间分布图，转身出门。
星言，她流放的监视官，一路上没少折腾她。
她披上风衣，绕到旅馆侧边。抬头等了会，三楼的窗户亮起灯光。星言已经进屋了。
四下无人，镜霄后退几步，助跑往墙上一跳。雪白的光凝聚在脚底，蹬蹬几步就跳上三楼窗台。爬个楼还难不倒她。
窗户似乎锁上了，她将手覆在窗栓上，启动法术，窗户悄然打开。她跳进屋，反手关窗，今夜寒风刺骨，连她也受不住。
“根据流放法则，闯入监视官住处，我是可以动刑的，不需上报教习院。”
星言早料到她会闯进来，翘着二郎腿坐在桌上，正对着窗户。
镜霄看着她晃动的双脚，裹着黑丝的腿部线条清丽柔顺，不知被多少京中少年垂涎。
“大人不也没有阻拦？让我避避风又能怎样？咱们可要相伴很长时间呢。”
星言哼了一声，转而笑道：“让你住下也可以。”
镜霄看见她上翘的嘴角就预感她不安好心。
她摊开手，掌心浮现一条纯黑的长鞭，那是教习院无上权威的象征。她大笑。
“来，跪在我脚边，我的犯人？”
判刑三日后，镜霄如期跨越德兰卡疆界。
午夜的天空阴沉寂寥，冬风呼啸，砭人肌骨，镜霄打了个寒颤，裹紧风衣。清点了财物，才发觉已身无分文，值钱的行头也被途经卡哨搜刮干净。
又行进半小时，才到达最近的城镇，听厌了寒鸦嘶叫，此刻看见斑斓灯火，心里一暖。
总归先找个住处。
陌生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许久后才找到一家旅馆，推门而入，服务生正聚在一处打牌，空气中弥漫着啤酒和香烟混杂的气息。
一人回头看她，又不声不响地回到牌局。
往日在德兰卡时，哪家酒店不是殷勤相迎？罢了，她无暇顾影自怜，走到前台看价目表：标间一晚80卡比，这里也用德兰卡的货币。
“用这件外套抵钱，就住一晚上。”
这件风衣虽薄，却是京城廷诺最知名的裁缝打造的，样式衣料皆是绝佳，怎么也能换至少5000，就怕这里的人不识货，要价太高反而被赶出去。一晚足够了，她明天就能赚回来。
“没钱还想住酒店？滚大街上睡去！”
几个店员无视她的大折扣，看也不看。镜霄一时语塞，脱下风衣只有一件衬衣，她冷得发抖，却还是拿到牌桌前。
“摸摸看？”
输得焦头烂额的店员不耐烦地挥手，风衣被打落。镜霄顿时怒火中烧，但她不敢妄动，离德兰卡还很近，她不能伤人。
“叮——”
又有人进来了。来人把一叠钞票拍桌上。
“最好的单人间，三个晚上。”
“单人间”三个字咬得很重。
店员闻言立即走到前台，满脸堆笑登记信息，“星言小姐，请上三楼，走廊尽头那间。”
星言笑着道谢，皮靴踩得砰砰响，高调地上楼。
“你怎么还不出去？”店员瞪着镜霄。
镜霄气笑了，看了眼房间分布图，转身出门。
星言，她流放的监视官，一路上没少折腾她。
她披上风衣，绕到旅馆侧边。抬头等了会，三楼的窗户亮起灯光。星言已经进屋了。
四下无人，镜霄后退几步，助跑往墙上一跳。雪白的光凝聚在脚底，蹬蹬几步就跳上三楼窗台。爬个楼还难不倒她。
窗户似乎锁上了，她将手覆在窗栓上，启动法术，窗户悄然打开。她跳进屋，反手关窗，今夜寒风刺骨，连她也受不住。
“根据流放法则，闯入监视官住处，我是可以动刑的，不需上报教习院。”
星言早料到她会闯进来，翘着二郎腿坐在桌上，正对着窗户。
镜霄看着她晃动的双脚，裹着黑丝的腿部线条清丽柔顺，不知被多少京中少年垂涎。
“大人不也没有阻拦？让我避避风又能怎样？咱们可要相伴很长时间呢。”
星言哼了一声，转而笑道：“让你住下也可以。”
镜霄看见她上翘的嘴角就预感她不安好心。
她摊开手，掌心浮现一条纯黑的长鞭，那是教习院无上权威的象征。她大笑。
“来，跪在我脚边，我的犯人？”
镜霄的双眸亮起白光，很快又熄灭，她沉默地脱下风衣，露出皱巴巴的白衬衫，走到星言跟前。
跪下，却不是对着星言，而是冲着大门，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深深低下头颅。
星言不豫，却很快明白，镜霄不是向她低头，而是向故土，向无法再踏足的繁华之地，她面向的，是德兰卡的方向，所执之礼，是德兰卡的忏悔礼。
她无法指责。
星言跳下桌，以鞭摩挲镜霄的头顶，绕到身后。扬起鞭，却又放下。
不必上报，也就意味着不必行刑，她暂时不想打伤镜霄。
“起来。”
星言拽着镜霄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推到桌前。
“双手撑着桌子。”
镜霄不明就里地照做，在明白过来的一瞬间，臀部便挨了一巴掌。她难以置信地笑出声，这算什么？
“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恐怕没挨过打吧？”说完又重重拍了一巴掌，镜霄吃痛，微微直起腰。见镜霄耳根发红，星言变得兴致盎然。
她拉来椅子坐在旁边，把镜霄挪到顺手的位置，像拍皮球一样漫不经心地拍打她的臀部。镜霄的皮肉非常有弹性，星言一巴掌落下，掌心便能感受到一股弹起的推力。
她手不停歇，一掌接一掌，即便隔着紧身裤，也能看见臀肉的摇晃颤抖。
星言的手劲不小，镜霄整个身子也跟着节奏前后摇摆，她咬牙忍受着折辱，蔓延的疼痛使她双臂颤抖，身后越发清晰的热度也要烧遍全身，连双颊也潮红起来。
拍打的闷响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好像辱骂般灌进镜霄耳朵，她只能默然忍耐。
十下、二十下、四十下……直到每一巴掌都能让镜霄浑身战栗，从喉咙里挤出喊声，星言才心满意足地停手。
镜霄急促地呼吸，好像刚跑完步一样，虽不再被责打，已经滚烫的臀部还一阵一阵发疼，她缓过气来，才细声道：
“想不到，大人还有这种癖好。”
“这不是什么癖好，不乖的小孩，就要接受惩罚。”
星言搓着手，又幽幽道：“不是谁都愿意和犯人一起流放的。”
镜霄心知肚明，她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却不敢走动，虚靠着桌子，面对星言。
“大人何必担忧呢？你随时都可以向教习院支取经费，哪个城邦没有德兰卡的银行？不高兴还可拿我撒气，就当是公费旅游，德兰卡以外也是有大好风光的。”
星言哼了一声，“装傻是没有意义的，你明知道，如果你不死，我也回不了德兰卡，整日只能围着流放的犯人打转，有什么意思？”
镜霄警觉起来，她无法确定星言什么时候会动手杀她。
“不过，在你死前，我也想满足一下好奇心。首屈一指的理氏家族贵千金，教习院如雷贯耳的天才法师，为何会惨遭流放？”
“大人，你也知道，不是所有流放犯都有监视官的，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星言笑着摇头，“你还是管好自己，我每日会向教习院上报你的情况，如果犯了戒，教习院要我动鞭子，我也没办法，你可别死太早。”
“多谢大人关心。”镜霄浅笑。
跪下，却不是对着星言，而是冲着大门，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深深低下头颅。
星言不豫，却很快明白，镜霄不是向她低头，而是向故土，向无法再踏足的繁华之地，她面向的，是德兰卡的方向，所执之礼，是德兰卡的忏悔礼。
她无法指责。
星言跳下桌，以鞭摩挲镜霄的头顶，绕到身后。扬起鞭，却又放下。
不必上报，也就意味着不必行刑，她暂时不想打伤镜霄。
“起来。”
星言拽着镜霄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推到桌前。
“双手撑着桌子。”
镜霄不明就里地照做，在明白过来的一瞬间，臀部便挨了一巴掌。她难以置信地笑出声，这算什么？
“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恐怕没挨过打吧？”说完又重重拍了一巴掌，镜霄吃痛，微微直起腰。见镜霄耳根发红，星言变得兴致盎然。
她拉来椅子坐在旁边，把镜霄挪到顺手的位置，像拍皮球一样漫不经心地拍打她的臀部。镜霄的皮肉非常有弹性，星言一巴掌落下，掌心便能感受到一股弹起的推力。
她手不停歇，一掌接一掌，即便隔着紧身裤，也能看见臀肉的摇晃颤抖。
星言的手劲不小，镜霄整个身子也跟着节奏前后摇摆，她咬牙忍受着折辱，蔓延的疼痛使她双臂颤抖，身后越发清晰的热度也要烧遍全身，连双颊也潮红起来。
拍打的闷响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好像辱骂般灌进镜霄耳朵，她只能默然忍耐。
十下、二十下、四十下……直到每一巴掌都能让镜霄浑身战栗，从喉咙里挤出喊声，星言才心满意足地停手。
镜霄急促地呼吸，好像刚跑完步一样，虽不再被责打，已经滚烫的臀部还一阵一阵发疼，她缓过气来，才细声道：
“想不到，大人还有这种癖好。”
“这不是什么癖好，不乖的小孩，就要接受惩罚。”
星言搓着手，又幽幽道：“不是谁都愿意和犯人一起流放的。”
镜霄心知肚明，她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却不敢走动，虚靠着桌子，面对星言。
“大人何必担忧呢？你随时都可以向教习院支取经费，哪个城邦没有德兰卡的银行？不高兴还可拿我撒气，就当是公费旅游，德兰卡以外也是有大好风光的。”
星言哼了一声，“装傻是没有意义的，你明知道，如果你不死，我也回不了德兰卡，整日只能围着流放的犯人打转，有什么意思？”
镜霄警觉起来，她无法确定星言什么时候会动手杀她。
“不过，在你死前，我也想满足一下好奇心。首屈一指的理氏家族贵千金，教习院如雷贯耳的天才法师，为何会惨遭流放？”
“大人，你也知道，不是所有流放犯都有监视官的，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星言笑着摇头，“你还是管好自己，我每日会向教习院上报你的情况，如果犯了戒，教习院要我动鞭子，我也没办法，你可别死太早。”
“多谢大人关心。”镜霄浅笑。
第二章 窘境
星言是被刺耳的噪声吵醒的。拿起手机看才凌晨5点左右，黑暗中洗漱间的灯光异常亮眼，嗡嗡的吹风机声从里面传出。
她睡衣松松垮垮，头发随性蓬松，堵在洗漱间门框。
“喂！”
镜霄全身只裹了浴巾，正试图用吹风机烘干洗过的衬衫，嘴里还哼着小调。
见她没有反应，星言大声敲门，“聋了吗？大早上不睡觉，在我房里乒乒乓乓的，讨打吗？”
镜霄回头，挑衅地冲她笑，“呀，大人起了啊，睡得可好？”
“你觉得呢？”
“我反正睡得不好，沙发又小又硬，还没有被子，衣服皱得像抹布，我家狗屋都比这舒服……对了，一会儿你让服务员把我外套熨一下，再拿点吃的，等会我躺床上睡会儿。”
星言气极反笑，几步逼近镜霄，抓住她的手关掉吹风，另一只手按在洗漱台上，将镜霄拘束在身下。
“大小姐，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你也别忘了，一路上是谁，用我的钱，吃好的，住好的，给岗哨的小费也全是我付的！”
“你不是理家千金吗？你会没钱？”
镜霄突然沉默了，眼神看向别处。
“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星言闻言呼吸一滞，沉默一会儿，松开双手，后退几步。镜霄没有多说什么，打开开关继续烘干衬衫。
两人都知道，按照规定，监视者禁止帮助流放犯生存。
“罢了，你以后别折腾我，我就感激涕零了。”
镜霄语气平淡，没有愤怒，反倒有丝落寞。
星言再次醒来时，洁白天光映在窗帘上，她一向睡眠极好，现在却头昏脑涨。镜霄不在床上，她走出卧室，也不见她踪影。
回想起来，她从未见到镜霄睡着的样子。她收拾起床，脑内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不会逃了吧？
因为一路上镜霄乖顺听话，她渐渐放下戒心，难道是表演给她看的？
她快速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时，大门突然被推开，如银铃般兴奋雀跃的脆声先于镜霄出现。
“下雪了！”
镜霄蹦蹦跳跳地闯进来，此刻她仿佛不是被判流刑的犯人，而是为初雪兴奋不已的天真少女。她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但外套变得平整干净，重新展露顶尖裁缝的审美；头发也仔细扎好，通身高贵骄傲，任谁都觉得她只是出门游玩的贵族千金。
星言鬼使神差地答应一起去玩雪的邀请。
昨晚着实下了场大雪，街道、车顶、房檐、树梢全都覆盖洁白松软的积雪，在冬日暖阳下发出点点闪光。
小镇上的孩童青年都跑了出来，趁大人清理道路积雪，自发组队打起雪仗，几个娴静的滚起雪球，堆起雪人。
“接招！”
镜霄随手刮下灌木上的雪，团了个雪球朝星言扔过去，星言正陷入沉思，冷不防被雪球砸进颈窝，脸顿时阴沉下来。
“好啊，造反了！”她蹲下捏了个大雪球，抬头却发现镜霄早已跑得老远。
“有胆别跑！”她拔腿追上去。
星言是被刺耳的噪声吵醒的。拿起手机看才凌晨5点左右，黑暗中洗漱间的灯光异常亮眼，嗡嗡的吹风机声从里面传出。
她睡衣松松垮垮，头发随性蓬松，堵在洗漱间门框。
“喂！”
镜霄全身只裹了浴巾，正试图用吹风机烘干洗过的衬衫，嘴里还哼着小调。
见她没有反应，星言大声敲门，“聋了吗？大早上不睡觉，在我房里乒乒乓乓的，讨打吗？”
镜霄回头，挑衅地冲她笑，“呀，大人起了啊，睡得可好？”
“你觉得呢？”
“我反正睡得不好，沙发又小又硬，还没有被子，衣服皱得像抹布，我家狗屋都比这舒服……对了，一会儿你让服务员把我外套熨一下，再拿点吃的，等会我躺床上睡会儿。”
星言气极反笑，几步逼近镜霄，抓住她的手关掉吹风，另一只手按在洗漱台上，将镜霄拘束在身下。
“大小姐，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你也别忘了，一路上是谁，用我的钱，吃好的，住好的，给岗哨的小费也全是我付的！”
“你不是理家千金吗？你会没钱？”
镜霄突然沉默了，眼神看向别处。
“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星言闻言呼吸一滞，沉默一会儿，松开双手，后退几步。镜霄没有多说什么，打开开关继续烘干衬衫。
两人都知道，按照规定，监视者禁止帮助流放犯生存。
“罢了，你以后别折腾我，我就感激涕零了。”
镜霄语气平淡，没有愤怒，反倒有丝落寞。
星言再次醒来时，洁白天光映在窗帘上，她一向睡眠极好，现在却头昏脑涨。镜霄不在床上，她走出卧室，也不见她踪影。
回想起来，她从未见到镜霄睡着的样子。她收拾起床，脑内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不会逃了吧？
因为一路上镜霄乖顺听话，她渐渐放下戒心，难道是表演给她看的？
她快速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时，大门突然被推开，如银铃般兴奋雀跃的脆声先于镜霄出现。
“下雪了！”
镜霄蹦蹦跳跳地闯进来，此刻她仿佛不是被判流刑的犯人，而是为初雪兴奋不已的天真少女。她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但外套变得平整干净，重新展露顶尖裁缝的审美；头发也仔细扎好，通身高贵骄傲，任谁都觉得她只是出门游玩的贵族千金。
星言鬼使神差地答应一起去玩雪的邀请。
昨晚着实下了场大雪，街道、车顶、房檐、树梢全都覆盖洁白松软的积雪，在冬日暖阳下发出点点闪光。
小镇上的孩童青年都跑了出来，趁大人清理道路积雪，自发组队打起雪仗，几个娴静的滚起雪球，堆起雪人。
“接招！”
镜霄随手刮下灌木上的雪，团了个雪球朝星言扔过去，星言正陷入沉思，冷不防被雪球砸进颈窝，脸顿时阴沉下来。
“好啊，造反了！”她蹲下捏了个大雪球，抬头却发现镜霄早已跑得老远。
“有胆别跑！”她拔腿追上去。
总归只是缓解气氛的策略，两人追逐不久便结束玩乐，并排在街上溜达。
小镇附属于离德兰卡北境最近的银塔城邦，承载着两地贸易往来的重任，街上多是商人小贩，偶尔有巡逻的边防官员。
镜霄道：“大人觉不觉得监视官的存在很奇怪？明明是流放犯了，却还派人跟着。没有其他任务，只是监视和惩戒。”
星言默默踩雪，对于显而易见的问题她不愿多费口舌。
“其实也不奇怪，单独的流放犯便是流放了；而配备监视官的流放犯，只是因为她不能死在德兰卡而已。不讲理的惩戒条例、要人命的鞭子、不死不休的制度……无非为了确保犯人的死亡。所以——”镜霄转身看向星言，长长的风衣随风摇摆，耳边的呼啸声变得清晰起来，“给我个准信吧，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星言随之停步，踮起脚尖碾压雪块，她低头笑，“真是不识趣的耿直孩子，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监视官可没有杀犯人的权力。”
“可是有动刑时‘失手’打死犯人的豁免权。”
“为什么要问这些呢？明明可以度过一段和谐的日子。”
镜霄开心地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如果能过段日子杀我，我将永远铭记大人的恩情。”
“你想做什么？”
“想做很多事啊，现在我窘迫不堪，先赚点钱吧，然后去铁塔城看看，再往北走，往西，瞧瞧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它们和德兰卡有什么不同。老师说西北有座城，和德兰卡一样富裕，却更加开放包容，我希望能死在那里。”
谈到这些时，她眼睛里充满期望的光彩，德兰卡人都自得是世界最强大的联合城邦，没想到大家族的千金会向往远方的城市。
“我能活到那时候吗？”
尽管有些触动，镜霄还是强硬道：“我无法保证，不过你挨的鞭子少点，会活得久点。”
镜霄点头，走到街边，扶住一棵枯树，单薄的背影显得和树干一般细。
“那么大人至少答应我，今天先不杀我好吗？”她回头朝星言惨笑，星言这才发觉她的脸色已经憔悴不堪，却被她强装的笑脸遮掩过去。
“我有点困了。”她没有等到星言回应，身体一软，倒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镜霄！”
星言冲过去抱起镜霄，感知到她平稳的呼吸，舒了口气。
她让镜霄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手绕过膝盖下将她抱在怀里。镜霄的身子很轻，毫不费力，她又回想起镜霄进食时也很谨慎，每顿饭量也少。
她突然意识到，镜霄说了这么多，恐怕就是为了能睡个好觉，拼命地打动她，好让自己不在她睡熟的时候下杀手。
真是个傻孩子。
审判前，她在监牢里是否也这样战战兢兢呢？这同行的四天里，是否也从未合过眼？
很快就回到旅馆，她纠结了好久，还是把房间换成双人间。
将镜霄安顿好后，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有极不好的预感。接起电话，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
“做好准备，有人快追上你们了。”
小镇附属于离德兰卡北境最近的银塔城邦，承载着两地贸易往来的重任，街上多是商人小贩，偶尔有巡逻的边防官员。
镜霄道：“大人觉不觉得监视官的存在很奇怪？明明是流放犯了，却还派人跟着。没有其他任务，只是监视和惩戒。”
星言默默踩雪，对于显而易见的问题她不愿多费口舌。
“其实也不奇怪，单独的流放犯便是流放了；而配备监视官的流放犯，只是因为她不能死在德兰卡而已。不讲理的惩戒条例、要人命的鞭子、不死不休的制度……无非为了确保犯人的死亡。所以——”镜霄转身看向星言，长长的风衣随风摇摆，耳边的呼啸声变得清晰起来，“给我个准信吧，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星言随之停步，踮起脚尖碾压雪块，她低头笑，“真是不识趣的耿直孩子，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监视官可没有杀犯人的权力。”
“可是有动刑时‘失手’打死犯人的豁免权。”
“为什么要问这些呢？明明可以度过一段和谐的日子。”
镜霄开心地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如果能过段日子杀我，我将永远铭记大人的恩情。”
“你想做什么？”
“想做很多事啊，现在我窘迫不堪，先赚点钱吧，然后去铁塔城看看，再往北走，往西，瞧瞧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它们和德兰卡有什么不同。老师说西北有座城，和德兰卡一样富裕，却更加开放包容，我希望能死在那里。”
谈到这些时，她眼睛里充满期望的光彩，德兰卡人都自得是世界最强大的联合城邦，没想到大家族的千金会向往远方的城市。
“我能活到那时候吗？”
尽管有些触动，镜霄还是强硬道：“我无法保证，不过你挨的鞭子少点，会活得久点。”
镜霄点头，走到街边，扶住一棵枯树，单薄的背影显得和树干一般细。
“那么大人至少答应我，今天先不杀我好吗？”她回头朝星言惨笑，星言这才发觉她的脸色已经憔悴不堪，却被她强装的笑脸遮掩过去。
“我有点困了。”她没有等到星言回应，身体一软，倒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镜霄！”
星言冲过去抱起镜霄，感知到她平稳的呼吸，舒了口气。
她让镜霄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手绕过膝盖下将她抱在怀里。镜霄的身子很轻，毫不费力，她又回想起镜霄进食时也很谨慎，每顿饭量也少。
她突然意识到，镜霄说了这么多，恐怕就是为了能睡个好觉，拼命地打动她，好让自己不在她睡熟的时候下杀手。
真是个傻孩子。
审判前，她在监牢里是否也这样战战兢兢呢？这同行的四天里，是否也从未合过眼？
很快就回到旅馆，她纠结了好久，还是把房间换成双人间。
将镜霄安顿好后，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有极不好的预感。接起电话，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
“做好准备，有人快追上你们了。”
咳咳，昨晚楼主家里出了点事，近期可能更不了，本来想日更治一下拖延症的，算了，治不了，等死吧
弃坑是不会弃坑，这点放心，每一篇都好好完结了的。
弃坑是不会弃坑，这点放心，每一篇都好好完结了的。
总归只是缓解气氛的策略，两人追逐不久便结束玩乐，并排在街上溜达。
小镇附属于离德兰卡北境最近的银塔城邦，承载着两地贸易往来的重任，街上多是商人小贩，偶尔有巡逻的边防官员。
镜霄道：“大人觉不觉得监视官的存在很奇怪？明明是流放犯了，却还派人跟着。没有其他任务，只是监视和惩戒。”
星言默默踩雪，对于显而易见的问题她不愿多费口舌。
“其实也不奇怪，单独的流放犯便是流放了；而配备监视官的流放犯，只是因为她不能死在德兰卡而已。不讲理的惩戒条例、要人命的鞭子、不死不休的制度……无非为了确保犯人的死亡。所以——”镜霄转身看向星言，长长的风衣随风摇摆，耳边的呼啸声变得清晰起来，“给我个准信吧，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星言随之停步，踮起脚尖碾压雪块，她低头笑，“真是不识趣的耿直孩子，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监视官可没有杀犯人的权力。”
“可是有动刑时‘失手’打死犯人的豁免权。”
“为什么要问这些呢？明明可以度过一段和谐的日子。”
镜霄开心地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如果能过段日子杀我，我将永远铭记大人的恩情。”
“你想做什么？”
“想做很多事啊，现在我窘迫不堪，先赚点钱吧，然后去银塔城看看，再往北走，往西，瞧瞧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它们和德兰卡有什么不同。老师说西北有座城，和德兰卡一样富裕，却更加开放包容，我希望能死在那里。”
谈到这些时，她眼睛里充满期望的光彩，德兰卡人都自得是世界最强大的联合城邦，没想到大家族的千金会向往远方的城市。
“我能活到那时候吗？”
尽管有些触动，镜霄还是强硬道：“我无法保证，不过你挨的鞭子少点，会活得久点。”
镜霄点头，走到街边，扶住一棵枯树，单薄的背影显得和树干一般细。
“那么大人至少答应我，今天先不杀我好吗？”她回头朝星言惨笑，星言这才发觉她的脸色已经憔悴不堪，却被她强装的笑脸遮掩过去。
“我有点困了。”她没有等到星言回应，身体一软，倒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镜霄！”
星言冲过去抱起镜霄，感知到她平稳的呼吸，舒了口气。
她让镜霄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手绕过膝盖下将她抱在怀里。镜霄的身子很轻，毫不费力，她又回想起镜霄进食时也很谨慎，每顿饭量也少。
她突然意识到，镜霄说了这么多，恐怕就是为了能睡个好觉，拼命地打动她，好让自己不在她睡熟的时候下杀手。
真是个傻孩子。
审判前，她在监牢里是否也这样战战兢兢呢？这同行的四天里，是否也从未合过眼？
很快就回到旅馆，她纠结了好久，还是把房间换成双人间。
将镜霄安顿好后，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有极不好的预感。接起电话，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
“做好准备，有人快追上你们了。”
小镇附属于离德兰卡北境最近的银塔城邦，承载着两地贸易往来的重任，街上多是商人小贩，偶尔有巡逻的边防官员。
镜霄道：“大人觉不觉得监视官的存在很奇怪？明明是流放犯了，却还派人跟着。没有其他任务，只是监视和惩戒。”
星言默默踩雪，对于显而易见的问题她不愿多费口舌。
“其实也不奇怪，单独的流放犯便是流放了；而配备监视官的流放犯，只是因为她不能死在德兰卡而已。不讲理的惩戒条例、要人命的鞭子、不死不休的制度……无非为了确保犯人的死亡。所以——”镜霄转身看向星言，长长的风衣随风摇摆，耳边的呼啸声变得清晰起来，“给我个准信吧，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星言随之停步，踮起脚尖碾压雪块，她低头笑，“真是不识趣的耿直孩子，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监视官可没有杀犯人的权力。”
“可是有动刑时‘失手’打死犯人的豁免权。”
“为什么要问这些呢？明明可以度过一段和谐的日子。”
镜霄开心地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如果能过段日子杀我，我将永远铭记大人的恩情。”
“你想做什么？”
“想做很多事啊，现在我窘迫不堪，先赚点钱吧，然后去银塔城看看，再往北走，往西，瞧瞧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它们和德兰卡有什么不同。老师说西北有座城，和德兰卡一样富裕，却更加开放包容，我希望能死在那里。”
谈到这些时，她眼睛里充满期望的光彩，德兰卡人都自得是世界最强大的联合城邦，没想到大家族的千金会向往远方的城市。
“我能活到那时候吗？”
尽管有些触动，镜霄还是强硬道：“我无法保证，不过你挨的鞭子少点，会活得久点。”
镜霄点头，走到街边，扶住一棵枯树，单薄的背影显得和树干一般细。
“那么大人至少答应我，今天先不杀我好吗？”她回头朝星言惨笑，星言这才发觉她的脸色已经憔悴不堪，却被她强装的笑脸遮掩过去。
“我有点困了。”她没有等到星言回应，身体一软，倒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镜霄！”
星言冲过去抱起镜霄，感知到她平稳的呼吸，舒了口气。
她让镜霄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手绕过膝盖下将她抱在怀里。镜霄的身子很轻，毫不费力，她又回想起镜霄进食时也很谨慎，每顿饭量也少。
她突然意识到，镜霄说了这么多，恐怕就是为了能睡个好觉，拼命地打动她，好让自己不在她睡熟的时候下杀手。
真是个傻孩子。
审判前，她在监牢里是否也这样战战兢兢呢？这同行的四天里，是否也从未合过眼？
很快就回到旅馆，她纠结了好久，还是把房间换成双人间。
将镜霄安顿好后，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有极不好的预感。接起电话，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
“做好准备，有人快追上你们了。”
第三章 营生
上司的电话令人不安，星言整日整夜不眠，守在镜霄身边。
她无法确定，这位不速之客是来杀镜霄的，还是来救她的。无论哪种，都与她目前的任务相悖，这里离德兰卡还是太近了，得赶紧离开。
凌晨4点镜霄清醒过来，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她四下打探，发现星言侧躺在隔壁床，背对着她。她沉思一会儿，悄悄地换上衣服下床，漫无目的地在房里打转，见星言毫无反应，她朝门口走去，直到手搭上门把手，依然没被阻拦。
于是她最后看了眼星言，毅然决然地开门而去。
古旧的楼梯吱呀作响，镜霄到一楼，旅店老板和雇员还在灯下打牌，没有看她。她拉了拉领口，迎着风雪走出门去。
大雪飘扬没有停歇，踩进松软的白雪，一脚一个坑，豆大的雪花刁钻地掉进镜霄的脖颈，冷得一哆嗦。
边陲小镇资源短缺，漆黑的长街上几十米才有一盏亮灯，空无一人，寂寥冷清。
她径直往目的地走去，到小镇最大的早餐店时，她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她轻笑，步伐猛然加快，脚底白光微闪，掀起的雪往后飞扬，犹如湖面戏水的飞鸟。她在街头巷尾穿行，即便四周全黑也前行无阻。
又一阵寒风劲吹时，她已经甩掉了尾巴。
独自走到小镇关口的木棚下，十几匹骏马和数辆马车已排列整齐，见她来，棚里十几名马夫站起身来。
“我来晚——”
镜霄刚抬手，有人悄无声息地贴在她身后，按住她的肩膀。
“你要去哪？”
这简短的问话在镜霄耳里，比这寒风还要冰凉，肩上的劲道越来越大，她不敢妄动，立在原地，轻声问：
“大人怎么起这么早？”
站在镜霄身后的正是星言，她一直没有入睡，清醒地观察着镜霄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有逃离的迹象，决定先按兵不动，以便引诱镜霄暴露。
星言弯下腰，下巴搁在镜霄肩头，贴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说，前面这些人里，哪一个是来接应你的呢？嗯？”
这慵懒而有些埋怨的语调令人心猿意马，可钻心的疼痛正告知她星言的愤怒，镜霄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捏碎，巨大的力道几乎要把她摁进雪地里。
“大……大人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你不懂？”星言嗤笑一声，腰上用劲，手臂一扭，镜霄便跪倒在雪地里。
“演技不错，可还嫩了点，被我抓到，自讨苦吃我救不到你。”
脸部几乎要贴在地面上，关节被痛苦地锁住，镜霄狰狞地喘息，连话也说不出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快放开她！”
脚步声响起，几个看不下去的男子跑过来，他们穿着朴实而厚重的皮衣与棉袄，裹得身材宽了一圈，脸上因饱经风霜而沟壑纵横，双颊通红，发质粗糙蓬乱，身上肌肉粗壮。
星言上下打量一番，手上一点没松，反而更使劲，让镜霄痛呼起来。
“我问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否则——”
强风在星言四周爆炸，猛烈的冲击扭曲了风雪，赤红的冷光卷起落雪，急速地环绕着两人，形成一堵发着红光的风障
“法师……吗？”众人围上来，不知谁嘀咕道。
上司的电话令人不安，星言整日整夜不眠，守在镜霄身边。
她无法确定，这位不速之客是来杀镜霄的，还是来救她的。无论哪种，都与她目前的任务相悖，这里离德兰卡还是太近了，得赶紧离开。
凌晨4点镜霄清醒过来，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她四下打探，发现星言侧躺在隔壁床，背对着她。她沉思一会儿，悄悄地换上衣服下床，漫无目的地在房里打转，见星言毫无反应，她朝门口走去，直到手搭上门把手，依然没被阻拦。
于是她最后看了眼星言，毅然决然地开门而去。
古旧的楼梯吱呀作响，镜霄到一楼，旅店老板和雇员还在灯下打牌，没有看她。她拉了拉领口，迎着风雪走出门去。
大雪飘扬没有停歇，踩进松软的白雪，一脚一个坑，豆大的雪花刁钻地掉进镜霄的脖颈，冷得一哆嗦。
边陲小镇资源短缺，漆黑的长街上几十米才有一盏亮灯，空无一人，寂寥冷清。
她径直往目的地走去，到小镇最大的早餐店时，她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她轻笑，步伐猛然加快，脚底白光微闪，掀起的雪往后飞扬，犹如湖面戏水的飞鸟。她在街头巷尾穿行，即便四周全黑也前行无阻。
又一阵寒风劲吹时，她已经甩掉了尾巴。
独自走到小镇关口的木棚下，十几匹骏马和数辆马车已排列整齐，见她来，棚里十几名马夫站起身来。
“我来晚——”
镜霄刚抬手，有人悄无声息地贴在她身后，按住她的肩膀。
“你要去哪？”
这简短的问话在镜霄耳里，比这寒风还要冰凉，肩上的劲道越来越大，她不敢妄动，立在原地，轻声问：
“大人怎么起这么早？”
站在镜霄身后的正是星言，她一直没有入睡，清醒地观察着镜霄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有逃离的迹象，决定先按兵不动，以便引诱镜霄暴露。
星言弯下腰，下巴搁在镜霄肩头，贴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说，前面这些人里，哪一个是来接应你的呢？嗯？”
这慵懒而有些埋怨的语调令人心猿意马，可钻心的疼痛正告知她星言的愤怒，镜霄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捏碎，巨大的力道几乎要把她摁进雪地里。
“大……大人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你不懂？”星言嗤笑一声，腰上用劲，手臂一扭，镜霄便跪倒在雪地里。
“演技不错，可还嫩了点，被我抓到，自讨苦吃我救不到你。”
脸部几乎要贴在地面上，关节被痛苦地锁住，镜霄狰狞地喘息，连话也说不出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快放开她！”
脚步声响起，几个看不下去的男子跑过来，他们穿着朴实而厚重的皮衣与棉袄，裹得身材宽了一圈，脸上因饱经风霜而沟壑纵横，双颊通红，发质粗糙蓬乱，身上肌肉粗壮。
星言上下打量一番，手上一点没松，反而更使劲，让镜霄痛呼起来。
“我问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否则——”
强风在星言四周爆炸，猛烈的冲击扭曲了风雪，赤红的冷光卷起落雪，急速地环绕着两人，形成一堵发着红光的风障
“法师……吗？”众人围上来，不知谁嘀咕道。
“大人，他们——”
“你闭嘴。”
星言掰扯镜霄的手臂，踩在她的脚腕，令其无法动弹。
“回答我，你们和她什么关系？是谁派来救她的？要把她带到哪去？”
明明在质问马夫，星言却加力折磨镜霄。镜霄没心思听星言的问题，关节的剧痛让她挤出眼泪来，匍匐在雪地里，多年的骄矜与此时的窘迫让她敢怒不敢言。
“这位……大人，您说什么啊？镜霄小姐是我们雇来护送货物的，您说的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先放过她？她看起来很不好受。”
知道星言也是法师后，原本气势汹汹的壮汉也变得温和起来，生怕惹怒对方。
“雇佣？”
星言挑眉，扫视周围数十人，喉咙发出疑惑的闷哼，手上不忘用劲阻止镜霄发言。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证明？”
一位三十上下的男子站了出来，周围人殷切地注视他，似乎是这个团队的主心骨。
“我们是镇上的马车队，多年来专门运送贵重货物，大人随便找一家商贩就能问到。我们的法师伤还没有好，就雇佣镜霄小姐帮忙。不知道您和镜霄小姐有什么恩怨？我们是毫不知情的，还请大人不要迁怒。”
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紧张，急忙撇清和镜霄的关系，却也巧合地为镜霄作出解释。
“哦？”
星言还未消除猜疑，她仰面看着纷纷坠落的雪花和漆黑阴沉的天空。
“疑问很多啊……马车队？货车又不是什么稀缺物，你们买不到吗？还是……不能买？”
“大人看看周围的丘陵山地，很多地方货车无法行进，只能用马运送，如果是去银塔城邦还好，道路平坦，可要是翻山越岭，还是用马比较好。这也是我们马车队存在这么久时间的原因。”
这名男子思路清晰，不卑不亢，令人心生好感，但星言却加深了忌惮。
一个边陲小镇的马夫，面对不知深浅的法师还如此风淡云轻，不得不怀疑。
“为何这么早出发？”
“本来昨天就要出发的，镜霄小姐说需要休息，便拖到这个时候，这么早还是赶时间。”
“怎么找到镜霄的？”
“她四处询问是否要雇佣法师，我们早发出了招聘，见不到反而是怪事。这位大人似乎很缺钱的样子……”
一名优秀的法师却穷困潦倒，男子早有疑惑。
“什么时候雇佣的？”
“昨天早晨。”
“昨天？”星言露出惊讶的神色，她没料到，昨天镜霄就已经起得这么早，还找到了工作。她眯着眼蹲下，凑到镜霄耳边：
“你瞒着我做了不少事嘛。”
寒冷和疼痛压低了镜霄的嗓音，她虚弱道：“大人，我缺钱，要找点营生。”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确定流放法则里允不允许犯人打工，但我不想依靠大人救助生活。”
“还真是千金大小姐啊，到现在还宁折不屈。”她讥讽地笑着，“狡辩到此为止了，作为监视官，我认为你需要一顿惩罚来悔过。暂且放过你，等你干完这差事，我们再好好聊。”她终于释放镜霄。
镜霄立即摇晃着站起身，上肢的疼痛仍未消解，她僵硬地挪动脚步，径直往马车队走去，没有回头。
星言毫无疑问会跟着她，在此之前，她还要打个电话。
“那人到了吗？是哪边的？”
“身份尚未查清。我们的人已经目击到其越过边境线，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现在，应该就在你们身边。”
“你闭嘴。”
星言掰扯镜霄的手臂，踩在她的脚腕，令其无法动弹。
“回答我，你们和她什么关系？是谁派来救她的？要把她带到哪去？”
明明在质问马夫，星言却加力折磨镜霄。镜霄没心思听星言的问题，关节的剧痛让她挤出眼泪来，匍匐在雪地里，多年的骄矜与此时的窘迫让她敢怒不敢言。
“这位……大人，您说什么啊？镜霄小姐是我们雇来护送货物的，您说的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先放过她？她看起来很不好受。”
知道星言也是法师后，原本气势汹汹的壮汉也变得温和起来，生怕惹怒对方。
“雇佣？”
星言挑眉，扫视周围数十人，喉咙发出疑惑的闷哼，手上不忘用劲阻止镜霄发言。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证明？”
一位三十上下的男子站了出来，周围人殷切地注视他，似乎是这个团队的主心骨。
“我们是镇上的马车队，多年来专门运送贵重货物，大人随便找一家商贩就能问到。我们的法师伤还没有好，就雇佣镜霄小姐帮忙。不知道您和镜霄小姐有什么恩怨？我们是毫不知情的，还请大人不要迁怒。”
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紧张，急忙撇清和镜霄的关系，却也巧合地为镜霄作出解释。
“哦？”
星言还未消除猜疑，她仰面看着纷纷坠落的雪花和漆黑阴沉的天空。
“疑问很多啊……马车队？货车又不是什么稀缺物，你们买不到吗？还是……不能买？”
“大人看看周围的丘陵山地，很多地方货车无法行进，只能用马运送，如果是去银塔城邦还好，道路平坦，可要是翻山越岭，还是用马比较好。这也是我们马车队存在这么久时间的原因。”
这名男子思路清晰，不卑不亢，令人心生好感，但星言却加深了忌惮。
一个边陲小镇的马夫，面对不知深浅的法师还如此风淡云轻，不得不怀疑。
“为何这么早出发？”
“本来昨天就要出发的，镜霄小姐说需要休息，便拖到这个时候，这么早还是赶时间。”
“怎么找到镜霄的？”
“她四处询问是否要雇佣法师，我们早发出了招聘，见不到反而是怪事。这位大人似乎很缺钱的样子……”
一名优秀的法师却穷困潦倒，男子早有疑惑。
“什么时候雇佣的？”
“昨天早晨。”
“昨天？”星言露出惊讶的神色，她没料到，昨天镜霄就已经起得这么早，还找到了工作。她眯着眼蹲下，凑到镜霄耳边：
“你瞒着我做了不少事嘛。”
寒冷和疼痛压低了镜霄的嗓音，她虚弱道：“大人，我缺钱，要找点营生。”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确定流放法则里允不允许犯人打工，但我不想依靠大人救助生活。”
“还真是千金大小姐啊，到现在还宁折不屈。”她讥讽地笑着，“狡辩到此为止了，作为监视官，我认为你需要一顿惩罚来悔过。暂且放过你，等你干完这差事，我们再好好聊。”她终于释放镜霄。
镜霄立即摇晃着站起身，上肢的疼痛仍未消解，她僵硬地挪动脚步，径直往马车队走去，没有回头。
星言毫无疑问会跟着她，在此之前，她还要打个电话。
“那人到了吗？是哪边的？”
“身份尚未查清。我们的人已经目击到其越过边境线，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现在，应该就在你们身边。”
来的不止一人，片刻之后，嘈杂的引擎声穿透雪幕，传到镜霄的耳朵里。掠夺者驾驶一小队越野摩托车驶向马车队。
镜霄没有等车辆显出轮廓，在确认对面有法师后，摊开双手，用法术凝成无数细小的乳白色菱形碎片，振臂一挥，碎片向四面八方飞去，将车队圈围在中央，既而形成一道淡淡的白光围墙。
“碎光。”
星言道出镜霄法术的称号。镜霄在以民族为名的中央城市——廷诺里，自幼便是大放异彩的天才，其理氏千金的身份更为她添上一层尊贵色彩，强大而高贵的法师新星，即便是漠不关心的星言也如雷贯耳。
法师们既为了能快速地施放法术，也为了炼成自己的特色，喜好用法术打造能迅速显性的武器，大多数都以一项现实中的武器为模板，而镜霄却打造了无数法术碎片，以其尖锐而灵活的攻击方式著称，被教习院赐予“碎光”的名号。
法术凝成的速度是关键，而操控却也尤为重要，镜霄能瞬间凝成坚硬的法术碎片，且能精确操控每一片，根据传闻，镜霄最多能同时分别操控上千碎光，甚至还尚有余裕，是否真实暂且不论，其法术天赋确实绝无仅有。
星言不打算出手，镜霄从成名到现在这么多年，如果连劫匪都打不过，也太丢德兰卡这个法师圣地的脸了。
劫掠者十分自信，越野摩托优哉游哉停在车队前方20米处，总共5人，其中身材最为壮硕者走到车队前方，颇为趾高气扬地向信使说话，一边说一遍用法术击碎道旁的树木。
“显摆，树做错了什么？”
镜霄吐槽，她没有用法术凑过去听，很快车队队长苍杜，也就是和最初和星言交谈的壮年男子，亲自到车队中央给星言传话。
“真是倒霉，特意黎明前出发，还是遇到劫匪。对面5人全是法师，这么多年我从没遇到这样的配置！现在的法师都堕落成什么样了！”他看起来还很镇定，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他的慌张。
“镜霄小姐，您能对付他们吗？”他说着却看向了星言。
“需要我帮忙吗？”苍杜看起来很不放心镜霄，星言笑着向镜霄打趣。
“你别惹我。”镜霄哼了一声，她笔直地站在车顶，双臂环抱，看向前方的眼神充满不屑。“我一个人就够了，顺带一问，他们什么要求？”
“全部物资都交出去。”
“告诉他们你运送的是什么了吗？”
“告诉了，他们还是想要。”
苍杜运送的是农用大型机械，是群山环绕的村庄春耕所用，他们抢去可以换钱，可村庄就没钱再次购买了。
镜霄还未出手，提前设下的碎光屏障就遭到了重击，粗鲁的劫掠者等得不耐烦，试图用攻击震慑车队。当先一人举起法术斧头，猛烈砍向护罩，法术冲撞的轰鸣声在山里回荡，车队众人显然吓得不轻，但法术护罩毫发无损，安抚了他们。
“真是恶劣啊。”
镜霄颇为鄙视这些想不劳而获的恶徒，她后撤左腿，侧身而站，右臂举起，指向劫掠者。
“啊对了，苍杜先生，因为我耽搁了不少时间，但这整整5法师，如果我解决了，能不能别扣我报酬？甚至，能不能多给点？”她谨慎地斟酌语气，避免对方以为自己在要挟。
“啊……嗯，当然可以。”
“那好。”
镜霄笑得很开心。
“来吧，我的摇钱树们！”
无数碎光在镜霄周身凭空凝结，其锐利的气息让星言也感到威胁，碎光发出洁白无瑕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繁星，镜霄仿佛被星光环抱。
“去！”
镜霄没有等车辆显出轮廓，在确认对面有法师后，摊开双手，用法术凝成无数细小的乳白色菱形碎片，振臂一挥，碎片向四面八方飞去，将车队圈围在中央，既而形成一道淡淡的白光围墙。
“碎光。”
星言道出镜霄法术的称号。镜霄在以民族为名的中央城市——廷诺里，自幼便是大放异彩的天才，其理氏千金的身份更为她添上一层尊贵色彩，强大而高贵的法师新星，即便是漠不关心的星言也如雷贯耳。
法师们既为了能快速地施放法术，也为了炼成自己的特色，喜好用法术打造能迅速显性的武器，大多数都以一项现实中的武器为模板，而镜霄却打造了无数法术碎片，以其尖锐而灵活的攻击方式著称，被教习院赐予“碎光”的名号。
法术凝成的速度是关键，而操控却也尤为重要，镜霄能瞬间凝成坚硬的法术碎片，且能精确操控每一片，根据传闻，镜霄最多能同时分别操控上千碎光，甚至还尚有余裕，是否真实暂且不论，其法术天赋确实绝无仅有。
星言不打算出手，镜霄从成名到现在这么多年，如果连劫匪都打不过，也太丢德兰卡这个法师圣地的脸了。
劫掠者十分自信，越野摩托优哉游哉停在车队前方20米处，总共5人，其中身材最为壮硕者走到车队前方，颇为趾高气扬地向信使说话，一边说一遍用法术击碎道旁的树木。
“显摆，树做错了什么？”
镜霄吐槽，她没有用法术凑过去听，很快车队队长苍杜，也就是和最初和星言交谈的壮年男子，亲自到车队中央给星言传话。
“真是倒霉，特意黎明前出发，还是遇到劫匪。对面5人全是法师，这么多年我从没遇到这样的配置！现在的法师都堕落成什么样了！”他看起来还很镇定，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他的慌张。
“镜霄小姐，您能对付他们吗？”他说着却看向了星言。
“需要我帮忙吗？”苍杜看起来很不放心镜霄，星言笑着向镜霄打趣。
“你别惹我。”镜霄哼了一声，她笔直地站在车顶，双臂环抱，看向前方的眼神充满不屑。“我一个人就够了，顺带一问，他们什么要求？”
“全部物资都交出去。”
“告诉他们你运送的是什么了吗？”
“告诉了，他们还是想要。”
苍杜运送的是农用大型机械，是群山环绕的村庄春耕所用，他们抢去可以换钱，可村庄就没钱再次购买了。
镜霄还未出手，提前设下的碎光屏障就遭到了重击，粗鲁的劫掠者等得不耐烦，试图用攻击震慑车队。当先一人举起法术斧头，猛烈砍向护罩，法术冲撞的轰鸣声在山里回荡，车队众人显然吓得不轻，但法术护罩毫发无损，安抚了他们。
“真是恶劣啊。”
镜霄颇为鄙视这些想不劳而获的恶徒，她后撤左腿，侧身而站，右臂举起，指向劫掠者。
“啊对了，苍杜先生，因为我耽搁了不少时间，但这整整5法师，如果我解决了，能不能别扣我报酬？甚至，能不能多给点？”她谨慎地斟酌语气，避免对方以为自己在要挟。
“啊……嗯，当然可以。”
“那好。”
镜霄笑得很开心。
“来吧，我的摇钱树们！”
无数碎光在镜霄周身凭空凝结，其锐利的气息让星言也感到威胁，碎光发出洁白无瑕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繁星，镜霄仿佛被星光环抱。
“去！”
第五章 变故
碎光闪电般向劫匪射去，像流星雨划过天际，留下的光芒瞬间点亮了车队上空，雪花被其搅乱，树叶也因之震荡，没有空隙的攻击不可阻挡地穿过屏障，齐齐向恶徒落下。
一直吊儿郎当的法师们猝不及防，大叫着仓促结成护罩，但已经晚了一步，最前方的碎光已然在防线以内，紧跟着的碎光很快便击碎了护罩，匪徒中强大点的被刺破表皮，弱一点的已经阻止不了内脏的破裂，轰然倒下，仅仅是第一道攻击，就已经让他们溃不成军。
镜霄并没有心软，又是一阵碎光朝他们的摩托刺去，碎光搅碎了引擎，划开了铁皮油箱，只听数声爆响，黑烟随着火焰轰然腾起，热浪被屏障挡住，而恶徒们面对着火焰的威胁，不得不迅速躲进路旁的树林中。
车队众人像古时候看着投石机将火球抛过城墙的居民一样，木然而呆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危险已经解除。
镜霄意犹未尽地拍拍手。
“哼，杀鸡用牛刀。”星言讽刺。镜霄这一手是招牌技之一，简单粗暴，取了个“弹片雨”的名字，形象贴切，确实如引爆的炸弹将弹片穿透人体一般。
“大人能挡住这样的攻击吗？”
“你是在挑衅我吗？”
“不敢，说说而已，大人别生气。”
星言不知道镜霄用这样干脆利落的方式，有没有威慑她的意思。她只是坦然面对这现实，如果教习院下令击杀镜霄，而镜霄反抗的话，弹片雨的目标就会是她。
“大人要不要陪我去看看那几个可怜人？”
“我自然会跟着你。”
镜霄不置可否，唤醒了还惊讶地张嘴的队长，一起往前方走去。
“镜霄小姐真厉害。”他脱口而出。
“过奖，对方太弱了。”
“像大人这样的实力，应该被德兰卡好生供养才对，怎么会到我们这些小地方来。”
“啊，这个，呃，原因有很多……”
“啊，是我逾矩了，大人不要见怪。”苍杜态度顿时恭敬起来。
“噗嗤。”
星言掩嘴笑，镜霄只轻轻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没管她。
恶徒倒在树林里，气喘吁吁地哀嚎，见到三人走来，下意识地浑身一抖，不过尚且还能往后爬。
镜霄四下望了望，这边树林倒了4个人，还有一个没来得及躲开，被火焰灼烧了下肢，正不省人事地躺在水沟里。
镜霄不想把风衣弄脏，没有太往里走，双手插兜仰天打了个哈欠，顺手扑灭了火焰，并将残骸拖离路边。
“苍杜先生，我们继续赶路吧。”
“嗯，好，好的。”
正当三人转身之时，一道凄厉的嘶喊从队伍后方传来。
“爸爸救命——！”
整个队伍父子齐上阵的只有苍杜和他随队见习的儿子苍勉，镜霄迅速用法术扩展视野，即便是她，也只捕获到一道漆黑的人影抓着一少年冲进了树林。
“儿子——！”
苍杜很快反应过来，疯狂地追去。镜霄拦住了他。
“你不能去！对方深不可测！我去追！星言——！”她飞速道，“你留在这保护车队，我很快回来，拜托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树林。
碎光闪电般向劫匪射去，像流星雨划过天际，留下的光芒瞬间点亮了车队上空，雪花被其搅乱，树叶也因之震荡，没有空隙的攻击不可阻挡地穿过屏障，齐齐向恶徒落下。
一直吊儿郎当的法师们猝不及防，大叫着仓促结成护罩，但已经晚了一步，最前方的碎光已然在防线以内，紧跟着的碎光很快便击碎了护罩，匪徒中强大点的被刺破表皮，弱一点的已经阻止不了内脏的破裂，轰然倒下，仅仅是第一道攻击，就已经让他们溃不成军。
镜霄并没有心软，又是一阵碎光朝他们的摩托刺去，碎光搅碎了引擎，划开了铁皮油箱，只听数声爆响，黑烟随着火焰轰然腾起，热浪被屏障挡住，而恶徒们面对着火焰的威胁，不得不迅速躲进路旁的树林中。
车队众人像古时候看着投石机将火球抛过城墙的居民一样，木然而呆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危险已经解除。
镜霄意犹未尽地拍拍手。
“哼，杀鸡用牛刀。”星言讽刺。镜霄这一手是招牌技之一，简单粗暴，取了个“弹片雨”的名字，形象贴切，确实如引爆的炸弹将弹片穿透人体一般。
“大人能挡住这样的攻击吗？”
“你是在挑衅我吗？”
“不敢，说说而已，大人别生气。”
星言不知道镜霄用这样干脆利落的方式，有没有威慑她的意思。她只是坦然面对这现实，如果教习院下令击杀镜霄，而镜霄反抗的话，弹片雨的目标就会是她。
“大人要不要陪我去看看那几个可怜人？”
“我自然会跟着你。”
镜霄不置可否，唤醒了还惊讶地张嘴的队长，一起往前方走去。
“镜霄小姐真厉害。”他脱口而出。
“过奖，对方太弱了。”
“像大人这样的实力，应该被德兰卡好生供养才对，怎么会到我们这些小地方来。”
“啊，这个，呃，原因有很多……”
“啊，是我逾矩了，大人不要见怪。”苍杜态度顿时恭敬起来。
“噗嗤。”
星言掩嘴笑，镜霄只轻轻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没管她。
恶徒倒在树林里，气喘吁吁地哀嚎，见到三人走来，下意识地浑身一抖，不过尚且还能往后爬。
镜霄四下望了望，这边树林倒了4个人，还有一个没来得及躲开，被火焰灼烧了下肢，正不省人事地躺在水沟里。
镜霄不想把风衣弄脏，没有太往里走，双手插兜仰天打了个哈欠，顺手扑灭了火焰，并将残骸拖离路边。
“苍杜先生，我们继续赶路吧。”
“嗯，好，好的。”
正当三人转身之时，一道凄厉的嘶喊从队伍后方传来。
“爸爸救命——！”
整个队伍父子齐上阵的只有苍杜和他随队见习的儿子苍勉，镜霄迅速用法术扩展视野，即便是她，也只捕获到一道漆黑的人影抓着一少年冲进了树林。
“儿子——！”
苍杜很快反应过来，疯狂地追去。镜霄拦住了他。
“你不能去！对方深不可测！我去追！星言——！”她飞速道，“你留在这保护车队，我很快回来，拜托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树林。
“站住！不许离开我半步！你敢——！”星言没来得及拦住镜霄，但她再狠心，也不愿将这些毫无法术基础的马夫和村民留在这，危险不知还有多少。可她也不能任凭镜霄远离。
“苍杜先生，我会给你们留下一道最高级的防护罩，你们安心留在这，完全不用担心，一旦有人攻击护罩我会立即回来支援，我必须让镜霄留在我视线里。”
她用最快的速度在镜霄的护罩外又叠了层护罩，并在上面留下警示法术。她又将5名劫匪牢牢束缚住，以免他们还有别的手段，做完这些之后，她才离开。
苍杜尽管想让她留下，却也知道自己拦不下她。
星言大开探测法术，镜霄的法术底蕴深厚，在急速奔袭的情况下不会刻意掩盖踪迹。她顺着浓郁的法术气息追踪，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另一股同样深厚的法术踪迹和镜霄的缠绕在一起，对方是个足以和镜霄匹敌的高手！
星言心中警钟大作，她现在无比庆幸还未使用教习鞭惩戒镜霄，否则对方要是来杀害镜霄，她定无还手之力。
星言猜测这个人就是从德兰卡来的不速之客，如果是劫匪何必掳走一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定是跟踪他们许久，确定镜霄和车队的关系后，故意抢走车队队长之子，引走镜霄，撇开她。
是刺杀还是救援？
她不敢耽搁，提高了速度，越往前走，树林里的打斗痕迹也越重，树木被拦腰截断，植被被连根拔起，石块被碾成齑粉，两人一边激斗一边快速移动，大片树林被他们化为焦土。
看来是刺杀无疑了。
她继续往前进，直到树林中一块露天草地，法术气息戛然而止，镜霄就躺在地上，苍勉蜷缩在她旁边，不见刺客的踪迹。
星言仓皇间恐慌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查探出镜霄还在平稳呼吸，她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火急火燎地朝镜霄走过去。
镜霄知道她来了，站起身，雪夜里看不清，直到走近了，星言才看见镜霄身前被鲜血浸染，风衣也被撕裂，手臂上布满了伤痕，脸上也乌青了一片，嘴角还在渗血。
准备的一巴掌甚至在抬手之际就被这景象打断。
“怎么……这么狼狈？”
“我不是想趁机逃跑，你看，她走了有一会儿了，我都还在这等你呢。”镜霄难看地笑着，她第一件事就是证明自己的清白。
“够了，别说这些，有本事你自己走回来。回答我，怎么回事？”
“还用说么？是来杀我的，她是来杀我的。”镜霄此时的苦笑平添一分凄凉，星言担忧地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从她的语气中查探到一丝特别的味道。
“你……认识这个刺客？”
“……嗯，我认识，我一个朋友，曾经的。”
镜霄忽然又坐到地上。
“大人，能不能帮一下忙？我的腹部被她刺中，还没有止血。我有点撑不住了。”
她说完便失去意识，往后倒下。
星言接住了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镜霄捂住的地方还在汩汩流血，星言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药剂和纱布，就地给她包扎起来。
“苍杜先生，我会给你们留下一道最高级的防护罩，你们安心留在这，完全不用担心，一旦有人攻击护罩我会立即回来支援，我必须让镜霄留在我视线里。”
她用最快的速度在镜霄的护罩外又叠了层护罩，并在上面留下警示法术。她又将5名劫匪牢牢束缚住，以免他们还有别的手段，做完这些之后，她才离开。
苍杜尽管想让她留下，却也知道自己拦不下她。
星言大开探测法术，镜霄的法术底蕴深厚，在急速奔袭的情况下不会刻意掩盖踪迹。她顺着浓郁的法术气息追踪，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另一股同样深厚的法术踪迹和镜霄的缠绕在一起，对方是个足以和镜霄匹敌的高手！
星言心中警钟大作，她现在无比庆幸还未使用教习鞭惩戒镜霄，否则对方要是来杀害镜霄，她定无还手之力。
星言猜测这个人就是从德兰卡来的不速之客，如果是劫匪何必掳走一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定是跟踪他们许久，确定镜霄和车队的关系后，故意抢走车队队长之子，引走镜霄，撇开她。
是刺杀还是救援？
她不敢耽搁，提高了速度，越往前走，树林里的打斗痕迹也越重，树木被拦腰截断，植被被连根拔起，石块被碾成齑粉，两人一边激斗一边快速移动，大片树林被他们化为焦土。
看来是刺杀无疑了。
她继续往前进，直到树林中一块露天草地，法术气息戛然而止，镜霄就躺在地上，苍勉蜷缩在她旁边，不见刺客的踪迹。
星言仓皇间恐慌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查探出镜霄还在平稳呼吸，她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火急火燎地朝镜霄走过去。
镜霄知道她来了，站起身，雪夜里看不清，直到走近了，星言才看见镜霄身前被鲜血浸染，风衣也被撕裂，手臂上布满了伤痕，脸上也乌青了一片，嘴角还在渗血。
准备的一巴掌甚至在抬手之际就被这景象打断。
“怎么……这么狼狈？”
“我不是想趁机逃跑，你看，她走了有一会儿了，我都还在这等你呢。”镜霄难看地笑着，她第一件事就是证明自己的清白。
“够了，别说这些，有本事你自己走回来。回答我，怎么回事？”
“还用说么？是来杀我的，她是来杀我的。”镜霄此时的苦笑平添一分凄凉，星言担忧地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从她的语气中查探到一丝特别的味道。
“你……认识这个刺客？”
“……嗯，我认识，我一个朋友，曾经的。”
镜霄忽然又坐到地上。
“大人，能不能帮一下忙？我的腹部被她刺中，还没有止血。我有点撑不住了。”
她说完便失去意识，往后倒下。
星言接住了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镜霄捂住的地方还在汩汩流血，星言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药剂和纱布，就地给她包扎起来。
第六章 信任
镜霄醒来时，正躺在一张朴素但舒适的小床上，阳光穿过木板缝隙，在地上映出一道道金线。
腹部的疼痛阻止她起身，她费力地观察四周，房间不大，只容纳下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床头柜上有一杯凉开水，镜霄犹豫了一会儿，打消解渴的念头。
伤口似乎上过药，一阵阵刺疼，绷带堪称浪费地缠绕几圈，令她看不见状况。身上其他地方也涂过药，有些清凉。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叫人时，星言正好拉开木门走进来，两人四目相对。
“喝水吗？”星言拿起床头的杯子，“有点凉了，冲点开水。”她熟稔地提起墙角的热水壶，倒好水后递给镜霄。
镜霄欣然接受，她的嘴皮快要干裂了。
星言坐在唯一的木椅上，默默地看着镜霄灌水。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害怕。”镜霄故作恐慌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伤口！你要是不想被捆起来就别乱动！”星言威胁道。
她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
“没什么要问的？”
“有。这是哪？”
“车队的目的地，叫三泉村。这是农户的小屋，专门腾出来给你的。”
镜霄很担心自己的形象，“你是……怎么和车队说的？”
“果然，你总是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她冷笑道，“我就说对方是个很强大的法师，只对法师下手，抢夺宝物，法师打劫法师是常有的事，苍杜见识过，并没有起疑，反而很抱歉，就和村里人商量，让我们先住下。”
镜霄点头，“编得挺好。”
“呵，我看你也精神不少，来，跟我介绍一下，对方是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我更好奇的是，大人为何没杀我？”
“哼，不想回答？也罢，就凭她能重创你，以及伤口的特点，查出是谁不难。”
“我伤得不轻，大人要杀我，我无力反抗，明明是最好的时机，大人却平白浪费了，为什么？”
两人各问各的，话题没有进展，星言不想再多费口舌，暂时放弃，转而问道：
“你先老实告诉我，不管不顾追出去，到底是想趁机逃跑，还是真的想救那个少年？”
“当然是救回苍勉。”镜霄不假思索，“若是普通劫匪所做，保护他也是我的工作内容，更何况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倒是挺有责任心。”
镜霄坦然接受了夸赞。
“大人请细想，如果我要逃，根本就不会跟在敌人后面，隐匿踪迹拐进山林，自可逃之夭夭，她也追不上我，论实力我还是在她之上的。”
似乎懊恼自己多言，镜霄突兀地顿住。
星言悄悄记下这条讯息，并没有追问。
“大人，你应该能体会我的诚意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擅自逃跑，我有我的理由；那么大人是否也可告诉我，有不杀我的理由？这样说吧，我们同行路上，少不了暂时分别，与其提心吊胆，你怕我趁机逃跑，我怕你持刀相向，不如坦诚相待，相互信任，以免去诸多麻烦，你说是吧？”
星言沉默，屋内静得只听见窗外的鸟鸣。
许久之后。
“说得有理，的确，你还不能死。”
“足以。”镜霄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星言起身准备出去，在出门的一刹那，镜霄突然说：
“她叫赤英，是我曾经的挚友。”
镜霄醒来时，正躺在一张朴素但舒适的小床上，阳光穿过木板缝隙，在地上映出一道道金线。
腹部的疼痛阻止她起身，她费力地观察四周，房间不大，只容纳下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床头柜上有一杯凉开水，镜霄犹豫了一会儿，打消解渴的念头。
伤口似乎上过药，一阵阵刺疼，绷带堪称浪费地缠绕几圈，令她看不见状况。身上其他地方也涂过药，有些清凉。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叫人时，星言正好拉开木门走进来，两人四目相对。
“喝水吗？”星言拿起床头的杯子，“有点凉了，冲点开水。”她熟稔地提起墙角的热水壶，倒好水后递给镜霄。
镜霄欣然接受，她的嘴皮快要干裂了。
星言坐在唯一的木椅上，默默地看着镜霄灌水。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害怕。”镜霄故作恐慌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伤口！你要是不想被捆起来就别乱动！”星言威胁道。
她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
“没什么要问的？”
“有。这是哪？”
“车队的目的地，叫三泉村。这是农户的小屋，专门腾出来给你的。”
镜霄很担心自己的形象，“你是……怎么和车队说的？”
“果然，你总是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她冷笑道，“我就说对方是个很强大的法师，只对法师下手，抢夺宝物，法师打劫法师是常有的事，苍杜见识过，并没有起疑，反而很抱歉，就和村里人商量，让我们先住下。”
镜霄点头，“编得挺好。”
“呵，我看你也精神不少，来，跟我介绍一下，对方是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我更好奇的是，大人为何没杀我？”
“哼，不想回答？也罢，就凭她能重创你，以及伤口的特点，查出是谁不难。”
“我伤得不轻，大人要杀我，我无力反抗，明明是最好的时机，大人却平白浪费了，为什么？”
两人各问各的，话题没有进展，星言不想再多费口舌，暂时放弃，转而问道：
“你先老实告诉我，不管不顾追出去，到底是想趁机逃跑，还是真的想救那个少年？”
“当然是救回苍勉。”镜霄不假思索，“若是普通劫匪所做，保护他也是我的工作内容，更何况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倒是挺有责任心。”
镜霄坦然接受了夸赞。
“大人请细想，如果我要逃，根本就不会跟在敌人后面，隐匿踪迹拐进山林，自可逃之夭夭，她也追不上我，论实力我还是在她之上的。”
似乎懊恼自己多言，镜霄突兀地顿住。
星言悄悄记下这条讯息，并没有追问。
“大人，你应该能体会我的诚意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擅自逃跑，我有我的理由；那么大人是否也可告诉我，有不杀我的理由？这样说吧，我们同行路上，少不了暂时分别，与其提心吊胆，你怕我趁机逃跑，我怕你持刀相向，不如坦诚相待，相互信任，以免去诸多麻烦，你说是吧？”
星言沉默，屋内静得只听见窗外的鸟鸣。
许久之后。
“说得有理，的确，你还不能死。”
“足以。”镜霄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星言起身准备出去，在出门的一刹那，镜霄突然说：
“她叫赤英，是我曾经的挚友。”
银塔城邦坐落在德兰卡西北方，凭借与法师圣地毗邻的地理优势，吸引了各地的法师，而人口频繁的流动却也使城邦管理疲软，各方势力在此种下驻点。
天还没亮，赤英拖着残破的躯体回到银塔城邦的据点，将自己托付给同伴后便一头栽下，再清醒时已是傍晚。
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告诉她身边有人，还未做好防御对方便出声劝告:
“这里是据点，你是安全的，别扯着伤口。你伤得很重。”
“是老师吗？”
得到确定的回答后她才放松地闭上眼。
“老师怎么会来这里？”
“我常来。任务怎么样？”
“失败了。”
“描述经过。”
赤英猛吸一口气，才幽幽道:
“我本想先装作和她叙旧，趁她不备出手，但她比我快。”她苦笑，“她根本不准备同我讲话，一照面就使出杀招，决心将我打倒。明明我才是刺客，却被她打个措手不及。她还是那么强势，一定要掌握主动权，占上风便不给人喘息之机。”
“她不止比你快，心还比你硬，这是你的缺点。”
藏在暗中的人手上正调制药物，发出乒乒乓乓的器皿碰撞声。
赤英双拳紧握，全身绷紧，咬牙切齿:
“他们这些世家都是这样，冷血无情，利益至上，她也不会例外，我只恨当初我们全家都看走了眼。”
“至少你还有报仇的机会，下次要比她快。新药做好了，身上多储备些，我马上就回德兰卡，你要是再失控，没人能救你。”
“放心，我不会比她先死，我遭受的痛苦，一定要她来偿付！”
“赤英？竟然是她。没想到竟然是乐园先下手。”她沉思，见镜霄不置可否，她突然很好奇，“赤英是你的朋友，却成了乐园的人，你似乎并不惊讶？”
乐园这个组织，教习院颇为重视，赤英作为乐园的新生力量，令人惊愕的成长速度引起了教习院的关注，但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的存在。星言并不认为镜霄知道。
“她不加入乐园才奇怪。”镜霄淡淡地笑着，仿佛在讨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十年前，教习院第二次对乐园全面镇压时，赤英的父亲遇害了，他暗中同乐园合作，恐怕早就为女儿在乐园中留了退路。”
星言迅速在脑海中回忆历史，那几年死的人太多，赤英的父亲似乎并未留有姓名。
“她是你的挚友？”以镜霄的身份，周围的朋友不该有人加入乐园才对，那是反叛的组织，而镜霄他们，就是被反叛的对象。
回忆起过往时镜霄的脸色才有了松动，眼角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疑惑与苦涩，眉头紧锁，好像也并不明白原委。
“她的父亲是我家族长辈好友，我和她从小亲密无间，但他父亲遭难，我理氏并未出手，我也不清楚她为何如此憎恨我。”她想起交战时赤英全然释放的愤怒与怨恨，明显是对她个人的复仇，而非单纯的刺杀，搁置的疑虑此时才涌上心头。
“理氏从来都置身事外。”星言暗讽，无言许久她才轻松地说：“怎么突然说这么多？之前明明很抗拒。”
“正如你所说，查出来不难。聊了些有的没的，权当是我对你的信任。”
星言失笑，“那我也相信你好了。好好养伤，我们还要赶路。千里流徙，才刚刚开始。”
天还没亮，赤英拖着残破的躯体回到银塔城邦的据点，将自己托付给同伴后便一头栽下，再清醒时已是傍晚。
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告诉她身边有人，还未做好防御对方便出声劝告:
“这里是据点，你是安全的，别扯着伤口。你伤得很重。”
“是老师吗？”
得到确定的回答后她才放松地闭上眼。
“老师怎么会来这里？”
“我常来。任务怎么样？”
“失败了。”
“描述经过。”
赤英猛吸一口气，才幽幽道:
“我本想先装作和她叙旧，趁她不备出手，但她比我快。”她苦笑，“她根本不准备同我讲话，一照面就使出杀招，决心将我打倒。明明我才是刺客，却被她打个措手不及。她还是那么强势，一定要掌握主动权，占上风便不给人喘息之机。”
“她不止比你快，心还比你硬，这是你的缺点。”
藏在暗中的人手上正调制药物，发出乒乒乓乓的器皿碰撞声。
赤英双拳紧握，全身绷紧，咬牙切齿:
“他们这些世家都是这样，冷血无情，利益至上，她也不会例外，我只恨当初我们全家都看走了眼。”
“至少你还有报仇的机会，下次要比她快。新药做好了，身上多储备些，我马上就回德兰卡，你要是再失控，没人能救你。”
“放心，我不会比她先死，我遭受的痛苦，一定要她来偿付！”
“赤英？竟然是她。没想到竟然是乐园先下手。”她沉思，见镜霄不置可否，她突然很好奇，“赤英是你的朋友，却成了乐园的人，你似乎并不惊讶？”
乐园这个组织，教习院颇为重视，赤英作为乐园的新生力量，令人惊愕的成长速度引起了教习院的关注，但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的存在。星言并不认为镜霄知道。
“她不加入乐园才奇怪。”镜霄淡淡地笑着，仿佛在讨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十年前，教习院第二次对乐园全面镇压时，赤英的父亲遇害了，他暗中同乐园合作，恐怕早就为女儿在乐园中留了退路。”
星言迅速在脑海中回忆历史，那几年死的人太多，赤英的父亲似乎并未留有姓名。
“她是你的挚友？”以镜霄的身份，周围的朋友不该有人加入乐园才对，那是反叛的组织，而镜霄他们，就是被反叛的对象。
回忆起过往时镜霄的脸色才有了松动，眼角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疑惑与苦涩，眉头紧锁，好像也并不明白原委。
“她的父亲是我家族长辈好友，我和她从小亲密无间，但他父亲遭难，我理氏并未出手，我也不清楚她为何如此憎恨我。”她想起交战时赤英全然释放的愤怒与怨恨，明显是对她个人的复仇，而非单纯的刺杀，搁置的疑虑此时才涌上心头。
“理氏从来都置身事外。”星言暗讽，无言许久她才轻松地说：“怎么突然说这么多？之前明明很抗拒。”
“正如你所说，查出来不难。聊了些有的没的，权当是我对你的信任。”
星言失笑，“那我也相信你好了。好好养伤，我们还要赶路。千里流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