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笙歌·庙堂》（笙歌·江湖 续篇）
第二章 西窗琐事（2）
尔泰陪着塞娅爬上小山坡，遇见了“两家子”骏马。筠亭的乌云现今十岁了，大阿哥给的那匹乌珠与他同岁。前年他调任，大阿哥让人送来几匹成年良驹，其中两匹母马分明赤霞、雪球，相处之下，竟恰和筠亭的两匹坐骑成了双儿，如今共诞下三匹小马驹，两匹大的雄驹已能撒欢，还有一匹小的母马，还在吃奶。
塞娅摸摸乌珠，欣喜地在它脖子上蹭蹭，对跑过来的尔泰道：“你知道吗？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西藏的‘神马’，当年我在林子里和它较量半年，最后还是放弃了抓它！它太倔了，可是这性子，我最最喜欢！”
筠亭听到这句，一问方知当时三阿哥这匹马，正是人从西藏运到京城，送给阿哥的。他的脸被乌珠蹭了两蹭后，痒得笑出来：“这家伙最开始见人摔人，见篱拆离，见马咬马，匪气得不得了。最近有了‘家’，才算安稳了，却更淘气了，你看这附近的树苗子，都是它给咬断、撞断的！”
尔泰陪着塞娅爬上小山坡，遇见了“两家子”骏马。筠亭的乌云现今十岁了，大阿哥给的那匹乌珠与他同岁。前年他调任，大阿哥让人送来几匹成年良驹，其中两匹母马分明赤霞、雪球，相处之下，竟恰和筠亭的两匹坐骑成了双儿，如今共诞下三匹小马驹，两匹大的雄驹已能撒欢，还有一匹小的母马，还在吃奶。
塞娅摸摸乌珠，欣喜地在它脖子上蹭蹭，对跑过来的尔泰道：“你知道吗？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西藏的‘神马’，当年我在林子里和它较量半年，最后还是放弃了抓它！它太倔了，可是这性子，我最最喜欢！”
筠亭听到这句，一问方知当时三阿哥这匹马，正是人从西藏运到京城，送给阿哥的。他的脸被乌珠蹭了两蹭后，痒得笑出来：“这家伙最开始见人摔人，见篱拆离，见马咬马，匪气得不得了。最近有了‘家’，才算安稳了，却更淘气了，你看这附近的树苗子，都是它给咬断、撞断的！”
尔泰这才明白，为何当初他嫂子第二胎小产，小燕子千里迢迢奔到京城照料。当时他们家里就想，虽然事情很严重，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毕竟景德镇到江西，走也要走几个月，到了时，紫薇身体早就被家里养好了。
他顺着燕语台的石阶而上，绿荫环绕下，一座二层小阁，向着拾雨池，背着森尾竹林，坐在天生的山石台上。这小台可比京中假山石台有趣，而那小阁，绕到前头，尔泰觉得名子更加有趣：“挹翠阁？这名儿别致！”
何延桂捧着茶具酒壶迎上来，笑道：“格格可不叫这儿挹翠阁，叫它把草问呢！当初筠少爷好不容易又是赔礼又是舍东西，哄她回来看了园子时，她一念这小阁名儿，筠少爷本在那树上，一不留神，当真就摔了下来！”
“他爬树上去了？”尔泰止不住大笑，又好奇。
何延顺帮兄长拿了个托盘，笑说：“少夫人爱这树上枣子，筠少爷那日看到几颗熟的，就帮她摘呀！”
他顺着燕语台的石阶而上，绿荫环绕下，一座二层小阁，向着拾雨池，背着森尾竹林，坐在天生的山石台上。这小台可比京中假山石台有趣，而那小阁，绕到前头，尔泰觉得名子更加有趣：“挹翠阁？这名儿别致！”
何延桂捧着茶具酒壶迎上来，笑道：“格格可不叫这儿挹翠阁，叫它把草问呢！当初筠少爷好不容易又是赔礼又是舍东西，哄她回来看了园子时，她一念这小阁名儿，筠少爷本在那树上，一不留神，当真就摔了下来！”
“他爬树上去了？”尔泰止不住大笑，又好奇。
何延顺帮兄长拿了个托盘，笑说：“少夫人爱这树上枣子，筠少爷那日看到几颗熟的，就帮她摘呀！”
筠亭下午收到口信，说瓷窑那头出了些事儿，两个工头打了起来，碎了两个慎郡王定的瓷瓶，他赶去处理弥补。此时尔泰先到了挹翠阁，筠亭还未回来，他便自己坐在窗边，看那外头：“哦？难怪叫挹翠阁，这里一个拾雨池，那外头就能看见昌江。那码头是自家的？”
何延顺顺他手指方向看，笑道：“那是少夫人的码头，不过不拘是谁家的船只，只要码头空着，就能停着。”
尔泰又让他指筠亭的码头，何延桂笑了：“筠少爷当初建这里时，满心里都是格格，哪有自己？等少夫人回来问起，他才想起忘了。又说他也不惯划船，格格才从江南来的，喜欢坐船，何况夫妻两个，又分什么彼此呢？”
尔泰好笑，既说不分彼此，哪来小燕子的码头？分明是当时两人手头不宽松，筠亭一切紧着小燕子爱的、要的先修呢！他又摇了摇头：“他总是逞强，其实向我或敬亭开口，难道我们两个不帮？”
何延顺叹道：“别说两位少爷了，就是方大人那儿，愉妃娘娘那边要给银子，筠少爷也都还回去了。他就是这性子，谁也拿他没办法。”
何延顺顺他手指方向看，笑道：“那是少夫人的码头，不过不拘是谁家的船只，只要码头空着，就能停着。”
尔泰又让他指筠亭的码头，何延桂笑了：“筠少爷当初建这里时，满心里都是格格，哪有自己？等少夫人回来问起，他才想起忘了。又说他也不惯划船，格格才从江南来的，喜欢坐船，何况夫妻两个，又分什么彼此呢？”
尔泰好笑，既说不分彼此，哪来小燕子的码头？分明是当时两人手头不宽松，筠亭一切紧着小燕子爱的、要的先修呢！他又摇了摇头：“他总是逞强，其实向我或敬亭开口，难道我们两个不帮？”
何延顺叹道：“别说两位少爷了，就是方大人那儿，愉妃娘娘那边要给银子，筠少爷也都还回去了。他就是这性子，谁也拿他没办法。”
第四章 西窗琐事（4）
小燕子对尔泰大骂一句之后，立刻追上了塞娅。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塞娅不如她想象中伤心，只是埋头踢着一颗石头，如果不是她屡屡抬起，抹过脸颊的袖子，还以为她是在玩儿呢。
小燕子递过一块帕子，被塞娅拍开了，还气嘟嘟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会为那块木头哭！”
“是是是，你没哭，我看到你在笑了。”小燕子原是着急的，被她一句话倒是惹笑了。塞娅和她同岁，可此时看，仿佛还是个又脆弱又倔强的孩子呢！真该让那狐狸瞧瞧这幕，让他总对自个儿说“你呀，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塞娅一把抓过帕子，擦擦眼泪，又擦擦鼻子：“你哪只眼睛见我笑了？看我哭成这样，都还气我，真是没那个同，同什么心！”
她说话乱七八糟，旁人常常听不懂。唯小燕子，在这方面和她算是“一国”，句句都能听懂：“我看你受气，跳窗子踹那木头，还费力吧啦跑来安慰你，帕子也给你了，你还说我没同情心？我看你才是没有感激的心呢！”
她说着，转身佯作要走，塞娅忙把她扯住
：“小燕子！好啦好啦，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离开西藏前，我爹就说我被他宠坏，来中原肯定总得罪人。可是，我在中原人生地不熟，唯独你一个朋友，就让让我吧！”
她说着话，神情中还是有些公主的娇憨高傲，却添了几分真切的惶恐。小燕子自江南嫁到洛阳，又随筠亭，连番到了两个陌生地方赴任，这种孤单当然了解。她不逗塞娅了，拉她进了房里：“好了好了，我小燕子女侠可没这么小气。倒是你跟尔泰，不是夫妻吗？他干嘛那样说话！要不是认得他很多年了，我还当他是个负心汉，真要打他一顿的！”
小燕子对尔泰大骂一句之后，立刻追上了塞娅。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塞娅不如她想象中伤心，只是埋头踢着一颗石头，如果不是她屡屡抬起，抹过脸颊的袖子，还以为她是在玩儿呢。
小燕子递过一块帕子，被塞娅拍开了，还气嘟嘟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会为那块木头哭！”
“是是是，你没哭，我看到你在笑了。”小燕子原是着急的，被她一句话倒是惹笑了。塞娅和她同岁，可此时看，仿佛还是个又脆弱又倔强的孩子呢！真该让那狐狸瞧瞧这幕，让他总对自个儿说“你呀，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塞娅一把抓过帕子，擦擦眼泪，又擦擦鼻子：“你哪只眼睛见我笑了？看我哭成这样，都还气我，真是没那个同，同什么心！”
她说话乱七八糟，旁人常常听不懂。唯小燕子，在这方面和她算是“一国”，句句都能听懂：“我看你受气，跳窗子踹那木头，还费力吧啦跑来安慰你，帕子也给你了，你还说我没同情心？我看你才是没有感激的心呢！”
她说着，转身佯作要走，塞娅忙把她扯住
：“小燕子！好啦好啦，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离开西藏前，我爹就说我被他宠坏，来中原肯定总得罪人。可是，我在中原人生地不熟，唯独你一个朋友，就让让我吧！”
她说着话，神情中还是有些公主的娇憨高傲，却添了几分真切的惶恐。小燕子自江南嫁到洛阳，又随筠亭，连番到了两个陌生地方赴任，这种孤单当然了解。她不逗塞娅了，拉她进了房里：“好了好了，我小燕子女侠可没这么小气。倒是你跟尔泰，不是夫妻吗？他干嘛那样说话！要不是认得他很多年了，我还当他是个负心汉，真要打他一顿的！”
“不许打他，他是我丈夫！”塞娅的任性一面，经过一天相处，在小燕子面前毫不掩饰。见小燕子惊奇得又是问，又说帮着揍尔泰，她抓了抓自己头发，“其实现在这样子，好像是我惹出来的。”
小燕子忙好奇询问根由，塞娅才将她和尔泰结缘故事道出：“当初我从蜀中入中原，不晓得厉害，惹到了唐门，还因为露财惹得几个厉害马贼抓了我。我那会儿汉话可没现在厉害……”
“你现在也不厉害吧……”小燕子嘀咕着，见塞娅瞪眼，她好女不吃眼前亏，听故事第一地举起手道，“好好好，后来呢？快说快说！”
塞娅撇着嘴道：“那些马贼，要不是有毒药，我一个人就能摆平，后来我摆不平，尔泰就跑来了。”
小燕子笑道：“所以他跑去救了你这个美人，你呢，就喜欢他那个英雄啦？”
小燕子忙好奇询问根由，塞娅才将她和尔泰结缘故事道出：“当初我从蜀中入中原，不晓得厉害，惹到了唐门，还因为露财惹得几个厉害马贼抓了我。我那会儿汉话可没现在厉害……”
“你现在也不厉害吧……”小燕子嘀咕着，见塞娅瞪眼，她好女不吃眼前亏，听故事第一地举起手道，“好好好，后来呢？快说快说！”
塞娅撇着嘴道：“那些马贼，要不是有毒药，我一个人就能摆平，后来我摆不平，尔泰就跑来了。”
小燕子笑道：“所以他跑去救了你这个美人，你呢，就喜欢他那个英雄啦？”
塞娅也不脸红：“是我们互相看中的，不是我那个一个箱子！”
“一个箱子？”小燕子眨眼好半天，把一和箱能组合的词都说过，被塞娅一一否认，又描述一番意思。小燕子这才灵机一动，猜测道，“你不会是想说，一厢情愿吧？”
塞娅拍起了手，三对银镯在手腕间当啷不住：“对对对，就是这个，一箱情缘！”
小燕子捂额：“天啊，他们总说我用成语离谱，你干脆就是没谱儿嘛！一个箱子，一箱情缘，哈哈哈哈！真是亏你想得出来，我还两个箱子，三箱情缘呢！”
“一个箱子？”小燕子眨眼好半天，把一和箱能组合的词都说过，被塞娅一一否认，又描述一番意思。小燕子这才灵机一动，猜测道，“你不会是想说，一厢情愿吧？”
塞娅拍起了手，三对银镯在手腕间当啷不住：“对对对，就是这个，一箱情缘！”
小燕子捂额：“天啊，他们总说我用成语离谱，你干脆就是没谱儿嘛！一个箱子，一箱情缘，哈哈哈哈！真是亏你想得出来，我还两个箱子，三箱情缘呢！”
塞娅向小燕子讨教后，才发现自己发不准汉话读音，不过这不妨碍两个小女子的交流。她继续聊着自己的故事，却原来当年她和尔泰相遇后，她是一见倾心，和尔泰朝夕相处中，情意更浓。
“我不像你们汉家姑娘羞答答的，就跟他说我喜欢他！”塞娅语出惊人，纵使胆大如小燕子，也惊讶她对感情的直截了当，毫不扭捏。塞娅却说，尔泰听到她告白，当时还很兴奋带她看日出，爬雪山，没想到下山之后，突然又说不能和她成亲。
小燕子张大了嘴：“啊？”
塞娅指着她：“我当时就是你这个表情呀！可是他非说要回京城里去，我一着急，就说：‘可是我中了毒呀，你不会要我一个病人，自己一个人回西藏去吧！’”
小燕子紧张起来：“中毒了呀？”忙打量她的脸色，红光满面，看不出不好来。
塞娅笑道：“其实也就是个小毒啦，我们西藏的草药都能治好，可是我想他陪我去西藏嘛！带他去参加我们的新年！”
“我不像你们汉家姑娘羞答答的，就跟他说我喜欢他！”塞娅语出惊人，纵使胆大如小燕子，也惊讶她对感情的直截了当，毫不扭捏。塞娅却说，尔泰听到她告白，当时还很兴奋带她看日出，爬雪山，没想到下山之后，突然又说不能和她成亲。
小燕子张大了嘴：“啊？”
塞娅指着她：“我当时就是你这个表情呀！可是他非说要回京城里去，我一着急，就说：‘可是我中了毒呀，你不会要我一个病人，自己一个人回西藏去吧！’”
小燕子紧张起来：“中毒了呀？”忙打量她的脸色，红光满面，看不出不好来。
塞娅笑道：“其实也就是个小毒啦，我们西藏的草药都能治好，可是我想他陪我去西藏嘛！带他去参加我们的新年！”
新年？小燕子不似普通女子那样大门不出，据她所知，维藏苗家女人往往地位尊崇，而且有很多自己的主意，自己的规矩，和汉家女儿可是大不相同。她眨着眼睛，转转眼眸：“你们那里的新年，该不会也要围着火堆跳舞吧？”
“要啊！”塞娅说着，起身随便蹦了蹦，就有几分舞蹈美意。
小燕子暗暗记下，往后可要让她多跳来看看，说不定跟着学两招，以后见到多才多艺的紫薇，也能让她吓一跳！紫薇样样都行，就是跳不好舞。
可是，现在她更在意的，是塞娅尔泰的事情：“那要不要送东西，或者是敬酒？”
“……有敬酒的。”塞娅意识到小燕子是猜到什么了。
小燕子眼睛又张大了：“你敬给尔泰了
？他喝了？你们那里不是有规矩……”接了姑娘的酒，就是姑娘挑中的“幸运儿”！不过从塞娅的表情，和现在的情形看，尔泰恐怕是没有感到幸运，而是惊吓和慌乱了吧！
“要啊！”塞娅说着，起身随便蹦了蹦，就有几分舞蹈美意。
小燕子暗暗记下，往后可要让她多跳来看看，说不定跟着学两招，以后见到多才多艺的紫薇，也能让她吓一跳！紫薇样样都行，就是跳不好舞。
可是，现在她更在意的，是塞娅尔泰的事情：“那要不要送东西，或者是敬酒？”
“……有敬酒的。”塞娅意识到小燕子是猜到什么了。
小燕子眼睛又张大了：“你敬给尔泰了
？他喝了？你们那里不是有规矩……”接了姑娘的酒，就是姑娘挑中的“幸运儿”！不过从塞娅的表情，和现在的情形看，尔泰恐怕是没有感到幸运，而是惊吓和慌乱了吧！
他的淡定挫败了尔泰，也的确，姻缘这东西，就是被小燕子曾误解为“冷了蜘蛛”的那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尔泰很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塞娅的小伎俩其实并不足以瞒过他的。
那么，究竟又为什么会上当？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们第二个孩子都要出世了？尔泰想不通，筠亭也不打算点透。但尔泰放弃了苦想，把话题转到筠亭身上：“对了，你和小燕子成婚，也有五年了吧？为何……嗯……还是你们两个人而已？”
筠亭知道他说的什么，既然尔泰把秘密告诉了他，这桩心事，筠亭也唯有和尔泰商议：“小燕子从前太过迷糊，游走江湖时跋山涉水，总不懂得保养。冬日里还在冷水上摔过、冰上玩过，也不注意饮食，饥一餐饱一餐，冷热甜辣无有忌讳。因而她看上去底子好，手也热乎乎的，实际还是有些体虚，湿寒之气入了骨。仗着自幼的天生体质，且这两年也在调理，才不至于成病，可那些事情，怕终究还得些日子等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只求她身子好些，往后不吃苦头。倒是她，因这事儿都要做下心病了，不止犯愁，脾气还一日大过一日，都是由郁结难消里来的。”
那么，究竟又为什么会上当？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们第二个孩子都要出世了？尔泰想不通，筠亭也不打算点透。但尔泰放弃了苦想，把话题转到筠亭身上：“对了，你和小燕子成婚，也有五年了吧？为何……嗯……还是你们两个人而已？”
筠亭知道他说的什么，既然尔泰把秘密告诉了他，这桩心事，筠亭也唯有和尔泰商议：“小燕子从前太过迷糊，游走江湖时跋山涉水，总不懂得保养。冬日里还在冷水上摔过、冰上玩过，也不注意饮食，饥一餐饱一餐，冷热甜辣无有忌讳。因而她看上去底子好，手也热乎乎的，实际还是有些体虚，湿寒之气入了骨。仗着自幼的天生体质，且这两年也在调理，才不至于成病，可那些事情，怕终究还得些日子等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只求她身子好些，往后不吃苦头。倒是她，因这事儿都要做下心病了，不止犯愁，脾气还一日大过一日，都是由郁结难消里来的。”
第六章 西窗琐事（6）
不论官场如何艰险，小燕子他们现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快活的。因为尔泰塞娅的到来，小燕子的心都在玩儿上面，顾不得想太多烦事，脾气也是这一年来最好的。她想想之前不受控制地和筠亭较真，又觉得心疼，给了不少“蜜枣”筠亭吃，筠亭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塞娅是不准备再去别处的，她递了书信给两家父母，言明在景德镇养胎，等宝宝生下来后，才要继续远行。
因为他们来的次日下了大雨，怕塞娅出来摔了，小燕子陪她在家里玩了两天。等放晴时，塞娅腹中孩子也呆稳了，大夫说只要不太过莽撞，应该没事儿的。小燕子这才放心地，带她到了筠亭所在的“浮梁县衙”。
这座县衙已有几百年了，最晚从唐朝时，它就在这里看着兴衰更替，一直没离去了。塞娅走到门口，第一件就指着门槛：“这个好高，我以前看过县令，知府的衙门门口，门槛没这样难过去呀！”
不论官场如何艰险，小燕子他们现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快活的。因为尔泰塞娅的到来，小燕子的心都在玩儿上面，顾不得想太多烦事，脾气也是这一年来最好的。她想想之前不受控制地和筠亭较真，又觉得心疼，给了不少“蜜枣”筠亭吃，筠亭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塞娅是不准备再去别处的，她递了书信给两家父母，言明在景德镇养胎，等宝宝生下来后，才要继续远行。
因为他们来的次日下了大雨，怕塞娅出来摔了，小燕子陪她在家里玩了两天。等放晴时，塞娅腹中孩子也呆稳了，大夫说只要不太过莽撞，应该没事儿的。小燕子这才放心地，带她到了筠亭所在的“浮梁县衙”。
这座县衙已有几百年了，最晚从唐朝时，它就在这里看着兴衰更替，一直没离去了。塞娅走到门口，第一件就指着门槛：“这个好高，我以前看过县令，知府的衙门门口，门槛没这样难过去呀！”
小燕子眉眼都挑了上去，现出几分得意：“那当然不能比了，筠亭这个县令，可是天下独一份的，五品县令！”
“咦？这还有不同？为什么呀？”塞娅过了门槛儿，数着前头的柱子。那柱子有一十二根，塞娅在中原游玩了这一圈，已知道柱子之间空格就是“开间”，“一二三四五，这个也比别的县令多两个！”
小燕子只知道个意思，要解释给她明白可挠了头，还是尔泰看不下去，为两人解惑：“浮梁县因辖景德镇，为朝廷御窑所在。朝廷在此单设了个督陶官，总管本地陶瓷事宜。督陶官为四品，若县令依旧七品，压根儿没法说话，所以特许这里县令抬高两级，是为五品。”
塞娅这才明白，想要开口说什么，尔泰又转头跟别人说话去了。她撇了撇嘴，又烦恼又有点后悔当年那法子惹他生气。
小燕子见状，心疼塞娅也不好怪尔泰。同为中原人，如果她是个儿郎，有姑娘这样拉着成亲，她也会生气呀！她只能拉着塞娅：“大堂这里好像还在忙公事，又不好玩。我们到后头去看鲤鱼跳龙门，好不好？”
“咦？这还有不同？为什么呀？”塞娅过了门槛儿，数着前头的柱子。那柱子有一十二根，塞娅在中原游玩了这一圈，已知道柱子之间空格就是“开间”，“一二三四五，这个也比别的县令多两个！”
小燕子只知道个意思，要解释给她明白可挠了头，还是尔泰看不下去，为两人解惑：“浮梁县因辖景德镇，为朝廷御窑所在。朝廷在此单设了个督陶官，总管本地陶瓷事宜。督陶官为四品，若县令依旧七品，压根儿没法说话，所以特许这里县令抬高两级，是为五品。”
塞娅这才明白，想要开口说什么，尔泰又转头跟别人说话去了。她撇了撇嘴，又烦恼又有点后悔当年那法子惹他生气。
小燕子见状，心疼塞娅也不好怪尔泰。同为中原人，如果她是个儿郎，有姑娘这样拉着成亲，她也会生气呀！她只能拉着塞娅：“大堂这里好像还在忙公事，又不好玩。我们到后头去看鲤鱼跳龙门，好不好？”
第七章 督陶难事（1）
尔泰和塞娅执着地互瞪时，何延桂匆匆从大堂走出来，见到他们“哎呀”一声：“格格，二少爷，公主！您们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出了大事，赶紧回去吧！”
“大事？什么大事？”小燕子吃了一惊，那狐狸在里头呢，说是发生大事，怎不让她心焦？
何延桂一拍脑袋，暗说自己急糊涂了，是想让她走的，这一说更惹了她的好奇心，只能按着着急道：“唉，还不是那个督陶官？他下令要把那两个工头杀了，向慎郡王交差。大人在和他理论呢，这会儿争得不可开交，把乌纱帽都掼桌上去了！”
尔泰和塞娅执着地互瞪时，何延桂匆匆从大堂走出来，见到他们“哎呀”一声：“格格，二少爷，公主！您们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出了大事，赶紧回去吧！”
“大事？什么大事？”小燕子吃了一惊，那狐狸在里头呢，说是发生大事，怎不让她心焦？
何延桂一拍脑袋，暗说自己急糊涂了，是想让她走的，这一说更惹了她的好奇心，只能按着着急道：“唉，还不是那个督陶官？他下令要把那两个工头杀了，向慎郡王交差。大人在和他理论呢，这会儿争得不可开交，把乌纱帽都掼桌上去了！”
他这个“无辜”的督陶官，一出门就撞见个飞窜的身影，下意识就踹了过去，没想到踹出一片劈里啪啦响：“这谁放这里的花盆？”
“哎呀！”何延顺听到响儿，从后头走前面来，往地上瞅了一眼，目露惊讶，还有些恐慌，“柯大人，这是您……这贵脚踢的？”
柯铮一抬手，他不管怎么说，也和筠亭高一品，在这地界上，在瓷窑里头，却没能见到县令的点头哈腰，而且还碰上的根楞头刺儿，来了趟景德镇，半点油水没捞到，传说中的美人儿，也没能到手一个，就有点窝火。筠亭他是无可奈何，官大一等，功名却比筠亭低，那朝廷的根系也显然没人家深，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寻找些儿把柄。眼前的何家兄弟，也不过六品衙役，他自然要压着些的：“呵，刚才这条破狗差点撞了本官，本官就要给他点教训！这花盆哪儿来的？啊，要是澹台大人的花，那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本官这儿二两银子……”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哎呀！”何延顺听到响儿，从后头走前面来，往地上瞅了一眼，目露惊讶，还有些恐慌，“柯大人，这是您……这贵脚踢的？”
柯铮一抬手，他不管怎么说，也和筠亭高一品，在这地界上，在瓷窑里头，却没能见到县令的点头哈腰，而且还碰上的根楞头刺儿，来了趟景德镇，半点油水没捞到，传说中的美人儿，也没能到手一个，就有点窝火。筠亭他是无可奈何，官大一等，功名却比筠亭低，那朝廷的根系也显然没人家深，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寻找些儿把柄。眼前的何家兄弟，也不过六品衙役，他自然要压着些的：“呵，刚才这条破狗差点撞了本官，本官就要给他点教训！这花盆哪儿来的？啊，要是澹台大人的花，那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本官这儿二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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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督陶难事(2)
两个工头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筠亭担心夜长梦多，写信京城，请人帮忙周转。那信却在阴错阳差中，进了皇帝手里，但见上头写道：“虽御窑出瓷珍贵，然其本是试制，原有配料革新之求，工头之争，亦因于此。物虽高贵，下官终不忍数条人命为其殉葬，况其中老幼，无不在贡瓷炼造中，功劳不浅，功力深厚。还请大人将信呈于王爷，求请王爷准予二人将功补过，以瓷偿瓷。下官入京献瓷之时，再向王爷、大人谢过！”
“呵，这小子，有了个满嘴平等的夫人，也就满嘴民贵君轻，不忍不舍。”乾隆把信拿到了永和宫，这里添的小格格精灵可爱，又是美人坯子。因她出现，乾隆和愉妃，又有了这两三年的恩爱情长。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两个工头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筠亭担心夜长梦多，写信京城，请人帮忙周转。那信却在阴错阳差中，进了皇帝手里，但见上头写道：“虽御窑出瓷珍贵，然其本是试制，原有配料革新之求，工头之争，亦因于此。物虽高贵，下官终不忍数条人命为其殉葬，况其中老幼，无不在贡瓷炼造中，功劳不浅，功力深厚。还请大人将信呈于王爷，求请王爷准予二人将功补过，以瓷偿瓷。下官入京献瓷之时，再向王爷、大人谢过！”
“呵，这小子，有了个满嘴平等的夫人，也就满嘴民贵君轻，不忍不舍。”乾隆把信拿到了永和宫，这里添的小格格精灵可爱，又是美人坯子。因她出现，乾隆和愉妃，又有了这两三年的恩爱情长。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愉妃使的什么招儿，筠亭是不知道，只知道一切的风云，瞬间烟消。而这时，柳絮飞扬，桃李成行。黄山、大别山、燕山，昌江、新安江、长江、黄河，一重重碧衣披上山川，晴光渐长，烟雨相间，自南向北，将他和小燕子，迎向京城。
塞娅禁不住寂寞，也和尔泰一起回来，只是他们晚了半个月，等到塞娅腹中孩子怀稳了，方要启程。而筠亭的差事不可耽误，只能先雇了船只车马，来到京城。
他们的背后，共有十辆马车。除却瓷器，亦有浮梁县中各种果品、扇、伞等物。登车之日，小燕子望见那些成于百姓之手，百姓们却几乎无福看见它们全貌，更没法尝一口的贡品，撇了撇嘴，小声传音：“这是不是就是，猪肉臭了，骨头冻死？”
筠亭情急，将车帘放下，堵了她那“大逆不道”的嘴皮子：“哎，这种事儿，怕还要有千百年来变。而今这情势，你可别乱说，当心害死你爹，还有你相公。”说到最后，他勾唇一笑，有这么个“娘子”，也算是上天看准他的胆量，送给他的惊和喜了。
小燕子被他的唇捉个正着，差点喘不过气来。此时红着脸，习惯地吐了吐舌头，往筠亭脸上一掐：“你就别借来蹄子发挥了，又没有人听到！”
筠亭摇头，其实小燕子聪敏得很，许多词儿也都教过。只她个性顽皮，非说古人霸道，凭什么字就要写得方方正正，凭什么成语就要那样说不能这样说？到别人面前尚且正经，到了私下里，不止自己胡说八道，还教出个更没谱的塞娅：“这世上功夫好的多了去了，万一柯铮派个武林高手在窗外，你可不被他听了去？”
他说着，目光就瞥向了车帘。刚才拉上车帘的一瞬，他感到了气息的流动，还好有些距离，当听不到小燕子的“针砭时政”！
小燕子顺着他目光看了看，越看越觉得有影子在外晃得可疑。她刷拉打开车帘，寻来找去，还真在那树梢找见正要藏躲的生人。
她的眸子一转，手上一松，大家也没见她怎么动作，就听见树上哎呀一声，掉下一个人来。那人翻转过来时，手上淌血，一只小白狐迅速窜进了筠亭衣里，被小燕子眼疾手快提出来，不知是骂它，还是在骂“槐”：“色狐狸！”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塞娅禁不住寂寞，也和尔泰一起回来，只是他们晚了半个月，等到塞娅腹中孩子怀稳了，方要启程。而筠亭的差事不可耽误，只能先雇了船只车马，来到京城。
他们的背后，共有十辆马车。除却瓷器，亦有浮梁县中各种果品、扇、伞等物。登车之日，小燕子望见那些成于百姓之手，百姓们却几乎无福看见它们全貌，更没法尝一口的贡品，撇了撇嘴，小声传音：“这是不是就是，猪肉臭了，骨头冻死？”
筠亭情急，将车帘放下，堵了她那“大逆不道”的嘴皮子：“哎，这种事儿，怕还要有千百年来变。而今这情势，你可别乱说，当心害死你爹，还有你相公。”说到最后，他勾唇一笑，有这么个“娘子”，也算是上天看准他的胆量，送给他的惊和喜了。
小燕子被他的唇捉个正着，差点喘不过气来。此时红着脸，习惯地吐了吐舌头，往筠亭脸上一掐：“你就别借来蹄子发挥了，又没有人听到！”
筠亭摇头，其实小燕子聪敏得很，许多词儿也都教过。只她个性顽皮，非说古人霸道，凭什么字就要写得方方正正，凭什么成语就要那样说不能这样说？到别人面前尚且正经，到了私下里，不止自己胡说八道，还教出个更没谱的塞娅：“这世上功夫好的多了去了，万一柯铮派个武林高手在窗外，你可不被他听了去？”
他说着，目光就瞥向了车帘。刚才拉上车帘的一瞬，他感到了气息的流动，还好有些距离，当听不到小燕子的“针砭时政”！
小燕子顺着他目光看了看，越看越觉得有影子在外晃得可疑。她刷拉打开车帘，寻来找去，还真在那树梢找见正要藏躲的生人。
她的眸子一转，手上一松，大家也没见她怎么动作，就听见树上哎呀一声，掉下一个人来。那人翻转过来时，手上淌血，一只小白狐迅速窜进了筠亭衣里，被小燕子眼疾手快提出来，不知是骂它，还是在骂“槐”：“色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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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亭把小白狐嘴上血迹擦掉，无视了小燕子的“控诉”：“你又让它做这种事，平时又要揉揉亲亲，真是的！不怕它野性激出来，咬伤了你？”
小燕子夸赞地揉搓着小白狐的毛，揉得它跟只小狗似的，咕噜咕噜哼哼，赖在筠亭怀里直打滚儿。她蹭蹭狐狸的肚子，笑道：“这是狐狸又不是狼，又懒惰又狡猾，上次我想不理它，让它找别处去活，它还不肯呢！”说罢斜了眼身边的大狐狸，愉妃给她这对狐狸玩儿，一定也是因为她身边的“狐狸”。不过，这大狐狸其实也爱偷懒，就是他能偷懒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人，这几年都不气馁，也不嫌麻烦地总跟着他们。因为这些人往来多了，又绝对不肯说出幕后，在有几拨被迫自杀后，他们干脆稍微纵容起这种明显“拿钱消灾”，“听命于人”的行为，只要他们不过度打扰自己生活，或者是有不良企图。
这狐狸心情好，就如同现在一样，懒洋洋趴在窗沿子上，一面躲着小白狐的舔舔蹭蹭，一面笑道：“喂，仁兄还是头一回见吧？这好的春光不赏，攀树上墙倒是辛苦，要不要喝杯水酒再走？”
他所指的水酒，可是真正的好酒。这几年里，他已经和其中一群“怪人”，建立了奇怪的感情。就像怪人们借追踪他谋银子、通活路一样，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好像他身边反而比从前清静不少。
有时候小燕子贪玩窜去了别处，筠亭还会拿茶酒和这些人聊聊“无关行动”的事。说是无关，也探出了些许事儿，甚至有那么两回，怪人们还会隐晦地对他发出警告，让他提起精神防备，逃过了真正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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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夸赞地揉搓着小白狐的毛，揉得它跟只小狗似的，咕噜咕噜哼哼，赖在筠亭怀里直打滚儿。她蹭蹭狐狸的肚子，笑道：“这是狐狸又不是狼，又懒惰又狡猾，上次我想不理它，让它找别处去活，它还不肯呢！”说罢斜了眼身边的大狐狸，愉妃给她这对狐狸玩儿，一定也是因为她身边的“狐狸”。不过，这大狐狸其实也爱偷懒，就是他能偷懒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人，这几年都不气馁，也不嫌麻烦地总跟着他们。因为这些人往来多了，又绝对不肯说出幕后，在有几拨被迫自杀后，他们干脆稍微纵容起这种明显“拿钱消灾”，“听命于人”的行为，只要他们不过度打扰自己生活，或者是有不良企图。
这狐狸心情好，就如同现在一样，懒洋洋趴在窗沿子上，一面躲着小白狐的舔舔蹭蹭，一面笑道：“喂，仁兄还是头一回见吧？这好的春光不赏，攀树上墙倒是辛苦，要不要喝杯水酒再走？”
他所指的水酒，可是真正的好酒。这几年里，他已经和其中一群“怪人”，建立了奇怪的感情。就像怪人们借追踪他谋银子、通活路一样，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好像他身边反而比从前清静不少。
有时候小燕子贪玩窜去了别处，筠亭还会拿茶酒和这些人聊聊“无关行动”的事。说是无关，也探出了些许事儿，甚至有那么两回，怪人们还会隐晦地对他发出警告，让他提起精神防备，逃过了真正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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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碰上的人，筠亭一看就认出是没见过的“怪人”，随口问了几句，一见他有一死明志的苗头，立刻抬手拦着：“喂，我又没说非让你讲，就问了两句，你就要去死？你命这么不值钱吗？那还不如到山脚下，也搬大石料子去，还能给这里修桥造路！”
何延桂听着就差点笑出来，看见那人脸上表情，更是扬声笑出。小燕子把小白狐提在手里，按住不许再钻筠亭衣服，撇嘴笑道：“天天说我没谱，你自己也没谱儿好不好？你看他那样子，哪里搬得起石头啊？我看这样的还算条汉子，总比上回的……”
“咳！”筠亭把她话语拦住，纵然这等人物算条汉子，那小气经不起吓的也是人命。他当时问了几句线索，也就安了个入宅盗窃的罪名，让人蹲号子里过了个大年，还是答应，永远不对外人说道，不叫他一家老小受连累。
小燕子嘟起了嘴，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嘛？她刚才是差点说漏嘴，可也打算弥补来着。
筠亭收到她的白眼，就知自个儿又惹了自家夫人。把手一摆，叫人放了那怪人，就把帘子放下来，小声儿千哄万哄。小燕子本来也只一时不甘，叫他这么一闹，心就和被塞进嘴里的蜜糖一样，甜丝丝的。
何延桂听着就差点笑出来，看见那人脸上表情，更是扬声笑出。小燕子把小白狐提在手里，按住不许再钻筠亭衣服，撇嘴笑道：“天天说我没谱，你自己也没谱儿好不好？你看他那样子，哪里搬得起石头啊？我看这样的还算条汉子，总比上回的……”
“咳！”筠亭把她话语拦住，纵然这等人物算条汉子，那小气经不起吓的也是人命。他当时问了几句线索，也就安了个入宅盗窃的罪名，让人蹲号子里过了个大年，还是答应，永远不对外人说道，不叫他一家老小受连累。
小燕子嘟起了嘴，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嘛？她刚才是差点说漏嘴，可也打算弥补来着。
筠亭收到她的白眼，就知自个儿又惹了自家夫人。把手一摆，叫人放了那怪人，就把帘子放下来，小声儿千哄万哄。小燕子本来也只一时不甘，叫他这么一闹，心就和被塞进嘴里的蜜糖一样，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