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写文】还珠格格新编——金风玉露

几年前在还珠格格吧发了一篇文,名为金风玉露一相逢,现将先前写的内容作废,保留少量原先情节,其余重编,更名为金风玉露。
本文纯属娱乐,无关政治,无关历史,无关科学,有很多漏洞或文笔不通之处,请多包涵,请各位吧友多多提意见,多支持。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4-06 13:02:00 +0800 CST  

“纤云弄巧,
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
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阵阵清清泠泠的歌声伴着婉转悠悠的琴音,飘荡在朦胧的夜色中,这声音正发自紫禁城里的一处清静所在——永和宫。弹唱之人名为海兰,乃乾隆皇帝后宫众多妃嫔之中的一位——愉妃。
她所唱这首词是北宋词人秦观之传世佳作《鹊桥仙》。写的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短暂相聚的美好后,便是长久离别的不舍。而‘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却又给了相爱的人慰籍和寄托。
虽不能朝夕相伴,却依然能长久相爱。海兰心中思及此,轻叹一声,抚停了琴弦。她抬头仰望着满天星辰,目光去似寻那遥遥无际的牵牛星和织女星。淡淡的月光洒在她如玉的脸上,越发显得她冰肌玉骨,清丽绝伦。
时为清乾隆十一年。海兰时年三十一岁,这是她进宫的第十六年,也是被乾隆纳入后宫的第六年。六年前的她与今番却是大为不同。
那时的海兰还是一个医使宫女,所谓‘医使宫女’,便是在太医院当差,协太医为皇宫里的女子诊治一些隐疾妇疾的宫女。
思绪漂漂,往事如昨——故事回到乾隆五年,原本应是海兰在宫里当差的最后一年,清宫惯例宫女当差到二十五岁便可出宫回家,自行婚配,这算是老祖宗留下的恩典。这年海兰刚好二十五岁,这日,海兰刚从皇后宫中回到太医院,便被一人自身后蒙住眼睛,海兰一声娇笑,拍下那人手来,也不恼,转过身来,瞧着眼前的英伟男子,甜美一笑,“苏勒,这么晚,怎会有空来找我?不用当差的么?”
“自然是为了来找你,特意烦劳别人替职,今晚不必当差。”说话的男子正是乾清门侍卫——苏勒,他自幼习武,身手不凡,头脑更是机智,待人又仗义厚道,是以深得御前大臣恭亲王弘昼的赏识,年纪轻轻已为正四品乾清门二等侍卫,他与海兰青梅竹马,长大后更生儿女情爱,两情相悦,山盟海誓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只盼海兰下个月出宫后便能结为夫妻,从此恩爱不离。
此时已是酉时下半快即戌时。天色渐暗,夜幕将至。太医院也不似白天那般忙碌,只几位当值的太医在研方配药。苏勒和海兰并行信步于长亭之中,苏勒瞧海兰微有疲惫之色,想来是方才在皇后宫中忙碌紧张所致,轻声道:“兰儿,你累不累,咱们坐下歇会儿。”时当谷雨,白天刚下过雨,傍晚微有凉意,苏勒脱下坎肩,铺在长石凳上叫海兰坐。
海兰心感他体贴之意,也不推拒,只坐下后眼含笑意地瞧着他,见他右边肩头落了片桃花瓣,便身手替他拂去,说道,“桃花的花季就要过去了,再看桃花须待明年了。”她目光停在近处的桃花枝上,语气中隐隐依惜。
“兰儿什么时候如此多愁善感了。”苏勒抬手抿了抿她额前一小缕微乱的发丝,似想到些什么,忽的自长凳上向外一跃,已身出两丈,见他一手从桃枝上轻轻掠过,足不点地,只单手在枝头上稍一借力,便一个筋斗翻身坐回长凳,右手中已多了一小支桃花,他将花儿插在她鬓边理了理,端详一番,见她俏脸在傍晚余晕的映衬下娇美无比,当真人比花娇,道:“兰儿,你真美,以后我年年都摘花给你戴,到咱俩八十岁,九十岁,我也给你摘花戴。”
海兰听他话中透着要二人白头偕老之意,心中欢喜甜蜜,掩口轻笑道:“且不说你我能不能够活到八十岁,九十岁那样长寿,倘真活到了八十岁,九十岁,一个小老太太还摘花戴,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诶,那有何不可,待到咱俩都老了,我这个小老头还可以抱着你这个小老太太一起摘花。”说着左臂一伸将海兰带入怀中,向外腾空一跃,足点花枝,弯腰斜身,右臂一捞,“唰”的一下摘下一支花来,凌空身子一转,并不落地,揽着她柳腰再点枝头,纵身腾空,海兰惊惧间“啊!”一声娇呼闭上双眼,待睁开眼时二人已落足于长亭顶上,苏勒扶着她在顶上坐下,将手中花儿戴在她另一边的鬓发上,两鬓鲜花相称,虽夜幕已落,佳人却在月色中更显得如仙似梦。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4-06 13:03:00 +0800 CST  
苏勒瞧着她,不禁心神荡漾,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左手将她轻揽入怀,右手托着她一双柔荑搭在她膝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指尖,柔声说道:“兰儿,真想即刻便将你娶回家去做我的媳妇,自打咱俩先后进了这皇宫当差,便不似小时候那般自在了,要见上一面更是诸多阻碍,只盼你快些成了我的媳妇,日日相伴,不再似当下这般苦闷,如牛郎织女终日不得相见。”
海兰听言,心中亦感些许惆怅,但更多却是感激,苏勒与她同岁,大她两月,若非一心等她,在他这年纪的男子早该三妻四妾,有儿有女了,想及此,心下感动不已,微笑道:“难为你,一直等我这个老姑娘。”须臾间仰头在他面颊上落下一个轻吻,便侧头不再看他,只抿唇含笑。
苏勒心情大好,调笑道:“是啊,我怕你这么老,嫁不出去,只好舍己陪你啦。”说完便笑待她发作。
海兰果然作势岀掌便要打他,却在扬手间不小心失了平衡,身子向前一晃,吓了她一跳,未待她惊呼出声,身子已被苏勒紧紧搂住,霎那间四目相对,情意绵绵,情难自禁,两唇相凑,闭目相吻,畅意抒怀。
“海兰~海兰~”突然陈太医的声音自下方传来,顶上二人皆是一惊,心中“扑腾扑腾”跳得厉害,若被旁人瞧见方才那一幕,尴尬自不必说,倒不打紧,只恐有损海兰清名罢了。陈太医在下边叫了几声见没人应便转身回去了,想来并未瞧见他二人。二人稍舒了口气,相视一笑。
“不知陈太医刚才叫你何事。”苏勒问道。
“大约是询问皇后娘娘这几日用药疗效如何,好斟酌配药。”
“嗯,想来当是如此了 。”苏勒点头道,海兰素日协太医为宫里女子诊视妇疾隐患,皇后娘娘的病情他一个男子自然不便过问,便止于此。他轻拍一下海兰手臂,抬手指在天上,“兰儿,你瞧,那边那颗最亮的是织女星,南边一些那颗稍暗一点的是牵牛星,这个季节还看不大清楚,等到夏末秋初,那时它们差不多正在天顶上。”
“那七夕的时候你还带我到屋顶上看星星,好不好?”海兰靠在苏勒肩头,呢喃软语,“咱们一起瞧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苏勒心中一时温软无比,揽她入怀,轻吐细语,“好。”他手掌来回轻抚她纤柔的臂膀,温言道,“兰儿,我这段日子怕是都不能来找你了。”
“嗯。”海兰轻声应着,抬头看看他的俊脸,又靠在他怀中,继续听着。
苏勒继续说道:“这几日准噶尔使臣入京谈判,这回不同于去年,听说他们的汗王葛尔丹策零会亲自来京,近日可能还会安排一场比武,王爷委我重任,派我前去,我须得倾力备战,万不可辜负了王爷的信任,更不可扫了咱大清的威风。”
海兰闻言微微一惊,握紧他手掌,担心道:“比武?岂不危险甚之?你须当处处小心,切勿求胜斗狠,伤着自己。”
苏勒听她言语之中对自己甚是紧张关怀,心头一暖,安抚道:“放心罢,对我你还信不过么?待下月你年满出宫,我便向王爷告假一段日子,咱回家成亲,再回来时你就是我媳妇了!”说到此处欣喜已溢于言表。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4-08 09:33:00 +0800 CST  
申时已过,亥时初刻,乾清宫内,皇帝仍在与几位重臣议事,此乃清高宗皇帝乾隆,时年三十岁,正值而立,风华正茂,春秋正盛,此当即位初期,更自勤勉不殆,雄心勃勃。
乾隆正座其上,庄亲王允禄,和亲王弘昼,大学士张廷玉、鄂尔泰四人跪于座前。
“去年准噶尔宰桑哈柳来京与我大清和谈划界时,其提出卫拉特游牧不过阿尔泰山,喀尔喀游牧不许过扎布堪河,并望吾将扎布堪以西的托尔和、布延图两卡伦撤之。”大学士张廷玉跪陈道,“如今葛尔丹策零亲自进京和谈,倒颇有诚意,想来是乃希图通市之利。”
张廷玉乃三朝老臣,虽为汉人,乾隆却对他颇为器重,礼遇有加,抬手道,“几位爱卿起身说话即可,此非朝堂,朕与各位私下议事,不必拘礼。”
“谢皇上。”座下跪陈的几位大臣纷纷谢恩起身。
乾隆点头道:“不错,葛尔丹策零所关心实乃与我通贸和进藏熬茶朝佛之事,至于托尔和、布延图两卡伦,朕意不变,不可撤出,须得保留。”
鄂尔泰躬身道:“皇上所言甚是,托尔和、布延图两卡伦必不可撤,葛尔丹策零唯恐我们中断通贸和进藏熬茶之事,势必会做出一些妥协。”
庄亲王允禄接道:“吾可对通贸和进藏熬茶之事的路线、时日、人数等巨细加以限定。”
“十六叔言之有理,须与之约定巨细,防其借机侵扰。”乾隆亦有此意,“吾当先做详筹细划。”
“臣已命此番负责谈判的阿布敦先详启一份约谈条目,明日呈由皇上御览修批。”允禄躬身作揖道。
“如此甚好。”乾隆心中赞许,对谈判之事心中有数,成竹在胸,复又对和亲王弘昼道,“五弟,比武之事准备得如何了?”
“回皇兄,已安排妥当。”弘昼双手抱拳躬身答道:“此次比武虽名为切磋武艺,实则双方皆有意扬武立威,臣等自当尽心竭力,展我大清之威。”
“嗯,此事由五弟操持,为兄甚为放心。”乾隆颔首微笑,随后从座位上起身上前几步立于四人之间,说道:“我大清与准噶尔皆有和亲之意,葛尔丹策零此次携其嫡女来和亲,诚意倒颇有之,吾当派谁人赴准和亲为妥,和敬年方十一尚幼,朕心怜之,不忍将其远嫁,其他皇亲宗室之女中可有适合之选,各位可有见解?”和敬公主虽幼,可十一岁出嫁并非无有先例,想当初太祖爷努尔哈赤的长女东果格格十一岁便就出嫁,三女莽古济格格出嫁时也才不到十二岁,宗室中在十一二岁出嫁的格格亦不在少数,而和敬公主乃乾隆与皇后所生嫡女,皇女中排行第三,前两位公主又皆早殇,故而乾隆对和敬更疼爱倍之,视其为掌上明珠,自不会将其远嫁于那番邦苦地。
庄亲王允禄听言心中暗忖,皇上明言不派和敬公主和亲,这样一来,他十五岁的小女和祯格格论年纪身份便成最合适人选,恐难逃远嫁之苦,皇上此番发问,分明是叫他主动荐女,遂心中虽疼惜之,却也无可奈何,难悖君意,故而大义道:“臣之小女和祯年十五,待字闺中,可往之与其和亲。”
乾隆听言心中悦然,伸右手轻扶允禄肩膀,口中犹道:“十六叔,自荐女远嫁,实乃深明大义,朕犹感钦佩。可和祯与朕乃堂兄妹之亲,朕实不忍其远嫁,各位可还有其他适合之人选?”
乾隆虽如此说,可几位老臣皆心明君意,自当帮皇上圆说。鄂尔泰躬身作揖道,“臣等回去商议详拟一份合适和亲人选名单,明日呈由皇上钦定。”
“如此甚好。”乾隆负手而立,而后又转身对允禄道:“朕望能另选得他人,和祯堂妹自不必远嫁,倘若果真无人可代,到那时朕亦不会亏待了和祯,十六叔且放宽心。”
“是,臣谢皇上。”允禄顺意答道。
……
清廷与准噶尔之间的较量自圣祖康熙时已有之,其间双方势力此消彼长,已历三代君王,达数十年之久。
康熙帝三次亲征,历时八年,后以准噶尔首领葛尔丹穷途末路服毒自尽而终,赢得了草原上短暂的平稳,而后由于准噶尔新首领策妄阿拉布坦对清廷态度叛服无常,清廷又与其展开新的较量,其子葛尔丹策零即位后,雍正两次派兵征讨未果,耗资巨大。双方开始进入和谈,希望划定边境共享太平安逸,以免双方人财俱损。
雍正时期双方经多次谈判,各持己见,终未能达成协议。
时当乾隆即位初期,年轻气盛,心存抱负,励精图治,对准态度较之雍正更为强硬,此番和亲谈判实为权宜之策,日后伺机当图收之于大清,以定疆土之安,成万古之功。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4-13 17:13:00 +0800 CST  
不会弃的,最近有点忙,大约礼拜一就会更文,最晚不会超过礼拜三。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5-08 12:37:00 +0800 CST  
嗯,晚上更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5-13 11:26:00 +0800 CST  
四日后,到了三月二十九,正是约定比武的日子,天公作美,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日。乾隆帅众皇亲国戚,朝廷要员于校场观战。清准双方皆准备就绪,摩拳擦掌,以待上场。此次比武设三场,第一场比试拳脚,第二场比试骑射,第三场则比试兵刃。每场双方各派一人出战,三场中得两场者为胜。
校场上观战人数虽众以近千,女眷却只寥寥数位,屈指可数,更显得地位尊贵无比。正座只有太后、皇后、皇贵妃三位和她们的贴身宫女。旁侧坐着的两位女眷则是纯禧太长公主和她的女儿德馨格格。这纯禧太长公主乃圣祖弟恭亲王长宁的嫡女,后过继给康熙帝为养女,封为固伦公主,远嫁科尔沁,后因额附岱钦王爷入京为官而随夫回京,是乃乾隆帝的姑母,德馨格格则为乾隆的表妹,是今日出席的女眷中唯一一位未出阁的格格。德馨得以出席自然也有她母亲身份尊贵的缘故,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缘由,在座的几位其实早已心知肚明,那便是乾隆——他对这位德馨表妹早已有意,几次向她暗吐心意,如若不是这位德馨格格几次三番大胆婉拒圣情,如今大概早已被纳入后宫,为妃为嫔了。而从未在女人上碰过钉子的乾隆却对这位大胆的德馨格格越发执着起来,竟并不以圣旨强求,而欲千方百计打动于她,让她心甘情愿当他的女人。乾隆知她好骑射,故而为讨好德馨,此次破例让她这样一位未出阁的格格出席如此场合。在旁人眼中这可是天大的恩宠。皇贵妃高佳氏不时地打量德馨,见她肤白如雪,晕生双颊,灿若朝霞,丽如云锦,当真美貌,更胜于己,嫉妒心起,不禁心中暗自较劲。皇后虽已习惯乾隆的“多情”,这些年来对诸如此事睁一眼闭一眼,宽慰自己:何苦自寻烦恼,徒然无用。可每每心中仍免不了微微的酸涩。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世间男子多薄幸,帝王之爱更是如履薄冰。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5-14 02:28:00 +0800 CST  
校场上双方旗帜招展,抖出阵阵风声,随着号角一声长鸣,比武开始。
和亲王弘昼立于校场当中,朗声宣布道:“第一场为拳脚比试,双方皆不使兵器,赤手空拳接挡过招,倒地不起或先出界者为负。”
随即双方勇士已走到校场中央,准噶尔首先上场的为宰桑哈柳,此人四十来岁年纪,容貌白净斯文,身形却魁梧剽悍。他身当准噶尔重臣,文武皆精,深受葛尔丹策零的器重,只见他一席黑衣伫立场中,神情威严郑重。
清廷首场出战者则为乾清门二等侍卫苏勒,一身青色劲装,神态俊逸,昂首挺胸,腰杆笔直,自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二人相距丈余,面对而立,各自抱拳施礼。
“远到为客,阁下请先。”苏勒向哈柳抬手示意相请。乾隆见这苏勒年纪轻轻言语倒似有大将之风,心中暗暗赞许。
哈柳不与他客套寒暄,“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相让了,看招!”说着一步疾跃跨到苏勒面前,右手一记直拳直冲苏勒面门。
苏勒出右掌接挡,哈柳的拳头打在他掌心,他并不硬拼,而顺着哈柳拳头来势向后卸掉大半的力道,紧接着身子一矮,瞬息间右脚迈出自他出拳的臂下一步滑过转到他后身即刻改掌为拳,击在哈柳后心。
哈柳内力深厚,这一拳并伤他不得,却使他微微一愣,心道:想不到这小子身法如此迅捷。随即猛地转身,左手在身前作划弧格挡,同时右手半握拳屈指以关节猛击苏勒胸口膻中穴。
苏勒含胸而避,随即运功发力,挺胸回震,欲伤其腕。
哈柳立刻变拳为掌,运劲相抵,他只觉苏勒内力刚猛,若非自己应变及时,确实难以抵挡,当下更增几分警惕。
苏勒刚刚那一震已使出八成功力,犹感对方掌力强劲,心道:此人内功修为在我之上,倘与之硬拼若能平手已属不易,取胜绝难,吾当以巧取为妙。
一瞬之间,苏勒已斜步跨到哈柳身侧,疾出右掌朝其太阳穴拍去。
哈柳忽感左耳边掠过一阵掌风,当即偏头斜躬腰闪避,而苏勒右掌却在其脸庞晃过,同时左手在下出拳猛击在他腰侧。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5-18 12:14:00 +0800 CST  
哈柳顿感五内震荡翻滚,一时间疼痛难当,他微微一个趔趄,向后小退了两步,才不至跌倒。不禁对苏勒抬手赞道:“年轻人,好身手!”说话间调稳内息。
“前辈承让!”苏勒客套了一句,不待哈柳防备,便猱身上前,扬起左手掌锋自哈柳眼前掠过,哈柳仰头避过,却觉左腿膝后一酸,难以克制,登时一腿跪地,痛麻不已,一时间竟无法起身。原来苏勒趁哈柳仰头躲避之际,腿下提起右膝足尖一个弹踢,猛地击中柳左膝后侧委中穴。哈柳运足内力冲开穴道,立即站起身来,这一下挫败令武哈柳大为尴尬,立时面红耳赤。
乾隆颇为赞赏,喜形于色,心中称赞道,‘好俊的功夫,此等身手,刚刚那招就是让朕遇上,也是应对不及啊!’乾隆乃文武全才,自幼习武,更得各路名师点拨教导,功夫自是练得造诣非凡,实乃个中高手,皇宫大内之中鲜有对手,此刻他瞧苏勒年纪更较自己为轻,身法劲力却如此了得,心中暗自赞服。
哈柳瞥向葛尔丹策凌,见其面色铁青,知其神态虽故作淡定,心中定已恼怒,心道:今日必不能输与这毛头小子,否则大汗必定嗔怪。当下暗自振作,心想这小子虽然身法迅捷,力道刚猛,招式又精妙难破,可毕竟年纪轻轻,功力未必深厚,我须得引他比拼内力方有胜算。盘算间哈柳已轻身跃起,一个跟头翻过苏勒头顶身子在空中倒立着伸出双掌自上而下拍出。此刻哈柳双掌距苏勒肩头不过一尺,眼看便要击中,却见苏勒身子突然后倾,直直向后倒去,而在将倒地之际,竟猛地一个转身面向下单手撑地翻出去丈余落地。
苏勒这一下虽化解了刚刚的险境,却逼近了校场界限,只再退半步便要出将界去。若哈柳再晋一招,苏勒为不出界必不能再退,必将正面接档。苏勒自然知此不妙,正欲运起轻功斜跃过去,谁知哈柳蓄力隔空横劈一掌,其内力竟通过其掌风打到苏勒锁骨,虽未中要害,但这一招其劲道之强硬,蓄力之绵长,即使能畅然发挥也未必能抵挡住一震全部功力,更何况苏勒生怕出界,心存顾虑,稍有犹豫之际便吃此一招,本来此招可先退步卸力再作反击,但他此时退无可退,只得硬接,他只觉锁骨一震,闷痛即刻朝胸中蔓延,胃中翻滚欲呕,眼看便要支撑不住,身子欲向后退去……
“奴才罪过,奴才该死!”
‘这不是海兰的声音吗?她居然在这!她怎么会在?!是不放心他特意找理由来看他的吗?’苏勒不用回头看,便听出是海兰的声音,心中一震,随即担心到,‘她怎么了?犯错了么?还是得罪了哪位主子?’想到此处,他竟全然忘了胸口不适,一提气纵身跃起八九尺,自哈柳头顶翻身而过,更在空中双足发力后蹬,踢中哈柳肩膀,他落地转身,未瞧别处,只瞧向刚刚那声音所系之处,见海兰正半蹲半跪在乾隆腿边,用帕子擦这乾隆的袍袖。皇后和皇贵妃也起身凑近。
原本今日海兰是断不会出现在此的,可她心中实在挂念苏勒比武安危,便求了在御前奉茶的好姐妹叫她装病告假,又求了胡太医提前几日便为乾隆和几位娘娘配置保健药茶,说是一日不可漏下,这才有机会以给皇上娘娘奉茶为由出现在比武场旁。刚刚海兰为乾隆奉茶,提壶添茶之时,苏勒正中险招,海兰心中一心记挂紧张苏勒,哪里还记得手里的茶壶,竟失神将热茶倒在了乾隆手臂上。茶水虽不滚烫,却也冒着热气,只见乾隆手腕处立时红了一小片。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5-09-24 00:37:00 +0800 CST  
太后担心道“皇帝,有没有烫伤?!”
皇后皇贵妃更是起身关心,见乾隆手腕被烫红,皇贵妃不由得对海兰斥责道:“这般笨手笨脚,伤了皇上你如何担待!”
皇后扶着皇上手腕关切道:“皇上,痛得紧吗?”转头对贴身嬷嬷吩咐道:“去传太医。”
乾隆全神关注比武,己方又陷危机,刚刚给热茶烫到虽痛了一下倒不在意,关键是着实一惊,扰了心神,本欲对这冒失宫女严厉斥责一番,此刻却见苏勒强抵妙接,化险为夷,心情大为好转,只轻描淡写地说道:“朕不妨事,皇额娘请放心。不必传太医。大家继续看比武。”说着向德馨格格的的位置瞟了一眼,却见德馨专注比武,目光未有分毫注意到这边,不禁有些失望。
皇上既然如此说,想来应该不要紧,皇后和皇贵妃已坐了回去。皇后轻蹙眉头对跪在地上的海兰不轻不重地说道,“罚你这个月奉银减半。”
“算了,算了,你起来吧,以后要当心些。”乾隆料想这宫女方才也是心系比武,担心我方挫败,才会一时走神失手。一个宫女能对比武之事如此挂心,倒也难能可贵。
海兰如临大赦,连忙谢恩,起身时仍不忘向比武场看去,恰对上苏勒关切的目光,心中喜悦,一时间眼波流动,唇角藏笑。乾隆瞧见她正脸,刹那间竟晃了心神,想不到这宫中竟有如此清丽秀雅的女子,以前竟未曾留意过。
适才苏勒听见海兰的声音心中一时忧急,强行运功,虽化刚刚的劣势为优势,却乱了内息,立感胸口憋闷难耐,一股热流难以抑制地上涌,喉间泛起一阵腥甜。苏勒面上表情极为克制,在场观战者鲜有发现他已受伤,只海兰瞧出他隐忍伤痛,心中担心万千,不由得紧抿樱唇,两道秀眉也微微蹙起来。
哈柳肩上挨了一踢,虽感疼痛,却未伤及要害,并无大碍,他心中自忖刚才那一掌已使出八九分内力,苏勒竟还能接档还击,令他大感意外,但他自信刚刚对手受了自己那一掌后强行运功此刻必定内息大乱,乘此势再出击对方绝难再作抵挡。想到此,一个跨步上前,伸出右臂朝苏勒胸口便是一拳,可这一拳并不像他先前出手时那样强硬有力,看似有些轻飘飘地打了过来。
苏勒瞧他出手绵软,欲以左手挡下,右手还击,却见哈柳出拳的手臂肩肘松弛,便料想这一拳乃出招时轻飘,打中对手后肩肘再发力贯穿,以混淆对手,使其疏忽大意。随即左手包住对方拳头后,右手垫于接拳的左手之后运内力于右掌与之对抗。可刚刚受伤内息尚未平稳,此刻运起内力不足,眼看便要抵挡不住。
挡不住便由他来,苏勒借着哈柳的拳劲,未松手连拽着哈柳向后退步,哈柳受着自己出拳的惯力,身体不由得前倾过去,一时间挣脱不得,苏勒随即倒地,双腿向上发力一登,正踹在哈柳小腹上,哈柳一个前蹿,翻身落地。苏勒一个鲤鱼打挺也起身站稳。
如此双方你来我往对拆了七八十招,哈柳竟未有力衰之势,苏勒心中忖道:‘我方才受伤,再这般缠斗下去身体必定支撑不住,当下须速战速决。
哈柳料苏勒体力难支,一鼓作气,招招紧逼,欲使对手力竭而败。他一招神龙摆尾,腿下疾扫如风,苏勒立刻跳躲闪避。哈柳此招不毕,连番使出横掠、后撩、斜劈、漩扫、双摆、慢荡七式。杀伤力虽弱,却极耗对手体力,苏勒与他这一番周旋下来已感胸闷不畅,气息不匀,便不再跳躲,猛地运足一口气,腾空跃起,身子斜飞,腿下一蹬,单足踏在作为场界的一棵树上,再一蹬一跃,直蹿上高近两丈的一个树叉。
哈柳以为苏勒是畏他攻势太猛,招架不住,是以上树躲避并稍缓体力,欲乘胜追击,片刻不待便猱身升木,其手脚并用,虽身手已迅于平常武者数倍,然而高手过招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尤其忌用己之短比彼之长,奈何苏勒轻身功夫了得,虽因受伤打了折扣,比之哈柳却也游刃有余,只见他忽地纵身前跃,竟以单手轻巧抓住树旁的旗杆,双脚腾空交替一别,須臾间苏勒笑问一句“前辈可喜欢荡秋千?”哈柳错愕之际,“呃!”,脑袋已被苏勒双脚别住,苏勒脚上用劲夹他脖颈,直把哈柳勒得满脸通红,不得不上手去掰他的脚,身体便只靠双腿夹住树干以防滑落,可那树干实在太粗,腿上根本难以用力,身体不由得往下出溜,苏勒屏气运功,腿上用劲,双脚夹着哈柳脖子前后荡了两下,在第三下时终于脚踝一个发力,将其甩了出去,待其落地,直趴在了旗杆以北三丈开外,已是摔出了场界,再抬头时竟是弄了个灰头土脸,狼狈至极。
“第一场,大清胜!”
“前辈承让。”苏勒连忙躬身去扶哈柳。哈柳虽心中憋闷,却不可失了气度,故起身后仍客套称赞:“后生可畏,在下口服心服。”
“好!”乾隆见苏勒机智勇猛,面对哈柳如此高手能转败为胜,龙颜大悦,对葛尔丹策凌道:“准噶尔勇士身手气度果真不俗!朕尤感佩服。”乾隆此言本乃七分真心,两分客套,隐含一分揶揄,可此时听在葛尔丹策凌耳中却是十分的嘲讽,面上有些不大自然,微微躬身勉强笑道:“皇上谬赞,大清英雄出少年,我方自愧不如。这第二场由犬女阿茹娜应战,她年方十七,自幼习武,虽为女流,胆量却不输男子,鄙人一向将其视如珍宝,若蒙皇上不嫌,今将爱女承于皇上,愿与大清结秦晋之好。”
乾隆爽朗一笑道:“准噶尔如此诚意,朕岂有拒绝之理,这一场就请阿茹娜格格一显身手,让朕一睹巾帼风采。”言罢右臂微抬打了个手势朗声道:“福伦出战!”

楼主 醋林子  发布于 2016-02-06 10:23:00 +0800 CST  

楼主:醋林子

字数:9223

发表时间:2015-04-06 21: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02 13:12: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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