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的伊莱还在十八岁
“赫敏，你干什么？！”哈利就好像意识到了，他原本递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金色的时间转换器在他手心硌的生疼。
“哈利，把时间转换器给我。”哈利从来没见过赫敏这样：“你知道规矩的，你不能！”
赫敏颓然坐在椅子上，哈利把转换器带好收进衣服里：“赫敏，我理解你。可结果你看到了，不可能的。”
“你不知道，哈利。你不知道。”她的眼眶红着，赫敏又开始从指甲去抓自己的脸：“我等了二十年，我原本也以为没可能了，哈利。可现在你又重新让我看到希望……”
哈利把赫敏的手握住，她的脸上已经被抓红了。
“我也想她，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那太危险了。”
“哈利，二十年了你觉得我活的开心么？”
哈利没法回答，他不知道。
赫敏现在是魔法部长，拥有两个孩子，罗恩和她时常有小吵小闹可总体上是爱她的。
但如果说她幸福，她的脖子上到现在还带着伊莱的戒指。罗恩即使再迟钝也多少有所察觉，不然他不会在和哈利喝酒的时候抱怨他觉得赫敏的心不在他身上。
“这对罗恩不公平，赫敏。”说到底哈利还是向着罗恩的。可赫敏平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他们早已不在年轻，赫敏的眼角已经开始下垂，细密的皱纹也已经爬上她的眼尾。
“那对我，就公平吗？对伊莱就公平吗？”哈利的嘴张了张，出于对伊莱的亏欠和罗恩的友谊，他找不出一个应有的答案。
“即使罗恩没有我，也有会一个好姑娘爱他。比我更爱他。而伊莱……伊莱就只有我了哈利。二十年前是我没能保护好她，是我对不起她。”
“哈利，我的伊莱还在十八岁等我。”赫敏的声音已经是在祈求。
“我真的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哈利没有动，任由赫敏把时间转换器从他脖子上摘下来。

那天晚上，赫敏早早就回到家。她做了一大桌菜等着罗恩回来。
浪漫的烛光之下罗恩也早就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原本浓密的像小狮子一样的红发现在也有了谢顶的趋势，啤酒肚像皮球一样吹了起来。
是啊，他们都早已为人父母，早已不再年轻。
只有伊莱，她的生命定格在了最美丽的年纪，最美丽的十八岁。
“今天的晚餐怎么这么丰盛？”罗恩一边给自己的杯子里重新倒上红酒一边把从鸡腿上撕下来的肉填进嘴里。
“没什么，今天回来早了就多做了一点。”赫敏没有勇气告诉自己的丈夫那个疯狂的计划，如果计划成功就意味着她不曾嫁给过罗恩，而罗丝和雨果也都不会出生。这对于罗恩来说未必太过残忍。
于是她自欺欺人的回家之后就收起了家里所有的合照，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哪怕一眼，她都怕自己会再一次妥协。
罗恩给她讲起今天的趣事，来他们店里的大多都是还在上学的孩子所以也经常让他会出现一种自己仍然年轻的错觉。

晚餐过后，罗恩一如既往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赫敏收拾碗盘丝毫没有怨言，她悄悄回到卧室关上门从抽屉的夹层里取出那个已经被翻得很厚的笔记本。
二十年，她把这个曾经属于纽特·斯卡曼德的笔记翻看过无数次，查阅过所有她能接触到的书籍甚至利用职务之便翻看了不少魔法部不为人知的秘密典藏。那是一种赎罪式的行为，明明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可就是没办法轻易放过自己。
这本笔记里每一句话赫敏都烂熟于心，甚至第几页的页脚被滴上了一个墨点她都知道。可是现在她又一次坐在书桌前细细的把它重新阅读一遍，生怕有任何一个，任何一个小细节是自己以前忽略了的。
“你又在看这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恩悄无声息得走进来，这并不容易毕竟他的体重很难不发出声音。
赫敏受惊猛的把笔记本合上，她看的太入迷了。另一方面上面除了纽特·斯卡曼德的笔迹之外她的批注和修改也是密密麻麻的使得这本笔记很难辨认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你还是放不下，对吗？”罗恩坐在了床上和赫敏面对面，他正轻轻用牙齿咬着下唇。一旦有什么事让他觉得犹豫，罗恩就会摆出这个表情。赫敏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太熟悉了。
“赫敏，我不聪明。可我也不太傻，有些事……我还是能感觉到的。”罗恩艰难的开了口，他明白这句话一但说出口无论赫敏的答案是什么，他们都很难回到从前了。
“我想听一句实话，你和伊莱究竟是怎么回事。”

赫敏的嘴张了又闭，什么东西哽在她的喉咙里。她的脸渐渐变得苍白没有血色，手心开始出汗。
罗恩看着赫敏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哈利终究是向着他的，赫敏走后三十九岁的哈利·波特陷入比以往更加可怕的困境，如果可以选他宁愿现在和一百个伏地魔决战。
金妮是罗恩的妹妹，她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丈夫不停在房间里踱步。最后哈利还是通过飞路网找到了罗恩一五一十的把赫敏可能要做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没有勇气说出赫敏和伊莱的关系，不过显然，罗恩猜到了。
“我很抱歉，罗恩。”赫敏声音颤抖，几秒钟的时间里她的脑子里飞速闪过和罗恩在一起的场景，婚礼，罗丝诞生，给雨果过生日一家人一起去海洋馆……
罗恩值得一个交代，她也必须告诉他。
“我爱她，罗恩。我爱她太久太久了。”说完这句话赫敏反而放松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向不可控制得方向发展，她也没必要始终保持理智。
她，赫敏·格兰杰哪怕今天就是把罗恩打晕了也必须回去去把伊莱救回来！
罗恩楞楞的看着她，那些单词在他脑子里打碎重组变成了一堆他完全没办法理解的乱码。

“她是女的。”
“我知道。”
“她是个默然者。”
“我知道。”
“她都死了二十年了。”
“我知道。”
“我知道罗恩，这对你不公平。可……”赫敏又开始用指甲去挠自己的脸。
“我们有两个孩子！他们怎么办！这对他们也不公平！”罗恩暴怒的站起来，他的脸涨红，几次想要扔点什么东西或者踹床脚去发泄可是都克制住了。
“罗恩……”赫敏抬头看着他，眼泪已经决堤可赫敏都没有时间顾得上去擦一擦。
“罗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我不能看着她不管！”赫敏也站起来试图去拉住自己的丈夫不过几次都被甩开了。
“如果……如果你成功了，我们是不是就会不曾开始过？没结婚，没孩子？”罗恩的语气冷却下来，可不是平静，更像是心如死灰。
赫敏点了点头，她欠罗恩太多太多可是她爱伊莱又太深太深。
“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姑娘，更爱你。你也会活的比和我在一起更加幸福……”赫敏坐在他身边，用手去安抚罗恩的后背。
罗恩也轻轻回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我们之间的三十几年，还比不过她和你的那几年吗？”
“罗恩……”赫敏没有正面回答，不过罗恩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站起来，踉跄走出去。几分钟以后又拿着他们结婚时的戒指盒走了回来，属于他的那一枚戒指已经躺在了里面。
他握住赫敏的手，温柔的把赫敏无名指上的戒指摘掉：“带了这么多年，都磨损的挺厉害的了……”

这一句话击碎了赫敏从刚刚开始到现在的所有坚强。罗恩陪在她身边这么久，从朋友到恋人再到丈夫，说没有感情是假的，说舍得也是假的。
那一刻她差点就放弃了，她差一点就把口袋里的时间转换器翻出来扔进火炉里。
罗恩紧紧的抱着她，赫敏在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嚎啕大哭眼泪哭湿了整个肩膀，哭花了眼妆。
“好了，赫敏。”罗恩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把赫敏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赫敏，如果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你和哈利，那我做的最对的决定就是现在放你走。”
男人温柔的从赫敏风衣口袋里拿出来那个金色的小钟表挂在她的脖子上，然后从桌子上拿起赫敏的手包递给她。
“不过这一次，别让我再爱上你了。赫敏·格兰杰。”
在赫敏开始幻影显形的时候，罗恩就像一位老朋友一样跟她告别。
“替我向伊莱问好，告诉她我和哈利都很想她。”
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扭曲的视野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没必要哈，真的就没必要

来了！！！！

5.二十年前的伊莱
国王十字车站早已变成了和十几年前完全不同的样子了。铁轨上停着现代化的火车，身边不停的有年轻的小孩子从赫敏身边跑过，他们尖叫着，大声的笑着。
赫敏却并没有被这种欢乐的气氛影响，她低着头快速的穿过人群不允许自己有时间去犹豫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她穿过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柱子，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火红色的霍格沃兹特快正从烟囱里喷出大量的蒸汽。
今天不是传统的学生返校日，所以就有四分之三站台上的学生很少。赫敏毫不费力的就在车上找了一个座位，阳光洒进来一如从前。
列车按时启动，窗外的景色不停变化赫敏听着车厢里银发奶奶还按部就班的在叫卖零食的声音。
赫敏鬼使神差的买了甘草糖和别的几样甜品。她看着手里南瓜馅的坩埚馅饼，想着那个女孩可能的表情，却又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罗恩时，他的手里也抓着一块坩埚蛋糕。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是这就像是神给了她一个新的机会，让她弥补自己所犯下的一切错误。
无论之后的惩罚是什么，无论别人会怎么评论或者指责她，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赫敏·格兰杰放弃了自己的理智，这一次她要完全听从自己的内心。

夜幕降临的时候赫敏到了霍格沃兹的车站，她一个人下车走进霍格沃兹，却没有进入城堡而是径直去了黑湖的方向。
黑湖的中心岛，邓布利多的坟墓像一个白色的巨人。
赫敏知道伊莱的墓碑应该就在邓布利多的旁边，可这么多年来她其实一次都没来过。
她分不清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她知道伊莱的一部分在她的楼下而另一部分就在她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伊莱的小小墓碑和邓布利多伟岸的坟墓比起来小的可怜，或者说有点可爱。她的墓碑几乎被地上的杂草盖住，大概只有到小腿那么高。
赫敏拨开那些杂草，和邓布利多坟墓同样材质的墓碑上写着：这里纪念的是一位名字不能被提及的英雄。
“连名字都不能提及吗？”
她上任之后已经尽全力为伊莱平反，可人们心中的成见比她比她预想的要大的多。人们不愿意相信那个让他们陷入恐惧，妻离子散的默默然其实是受命于他们最为尊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到最后赫敏才发现自己能做到的其实并不多，她能改变的也不多。
但她知道，至少这一次她能把那个伊莱·德拉尔带回来，让她回到世界上享受她剩下的也是应得的人生。

她掏出怀里的时间转换器，说起来事情巧合的可怕，今天正是伊莱给她写字条希望可以一起吃晚饭的日子。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无论是她，马尔福，哈利，还是罗恩都选择了为过去的自己赎罪。
赫敏小时候用过一段时间这个转换器，可还从来没有一连转过这么多圈。等她数着数着放开调节时间的旋钮，周围的一切，草木，气流，阳光，都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明明是要回到过去，赫敏却觉得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觉得自己的脚重新踏在草地上，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青草和湖水的味道，阳光似乎比刚刚西垂了一些。
邓布利多巨人般的白色坟墓还在一旁，赫敏慌忙的去查看那个矮小的石碑。
不见了。
“成功了。”
今年的伊莱·德拉尔，刚刚十八岁，而赫敏格兰杰刚好四十岁。
她知道伊莱在哪，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晚上，她都后悔自己那天竟然没有出现。
大战后的霍格莫德村重新恢复了热闹，以前的佐科笑话店现在正在装修。赫敏心猛的抖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刚刚毕业的罗恩·韦斯莱。
那头醒目的红发现在看来还非常茂密，可到了中年就有些谢顶了。

明明知道现在的罗恩既不会认出自己，更不会知道其实有那么一种可能他们会走在一起。赫敏还是做贼心虚的溜着墙边快步走过去。
蜂蜜公爵里又挤满了学生，经历过战争的苦大家似乎都更爱吃点甜的来弥补一下自己。
三把扫帚酒吧里同样人满为患，可赫敏却看到了一抹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金色。
伊莱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只手撑着自己下巴，一只手无聊的在自己的黄油啤酒杯子口画圈。
当年，她就这样坐在这里里等了自己一个晚上吗？
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门后，赫敏却不敢进去了。
她当然不是担心会遇到自己，毕竟十九岁的赫敏·格兰杰正在魔法部的一张小桌子前忙着把各种档案整理归类，忙的不可开交。
她只是突然害怕面对伊莱。
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她即将死亡这件事情，向她解释这之后那么多年发生的事。
赫敏也觉得自己更不该就穿着上班时的那身西装就这么莽撞的出现。也许她应该去定做一身更漂亮的袍子，也许应该去重新做个头发？
早知道今天会见到伊莱，自己应该在半年之前就更加注重自己的身材的。
可即使这样多的犹豫，赫敏还是推开了三把扫帚酒吧的门。
门上的风景被木门撞得发出的“叮铃”的一声脆响，不过很快就被嘈杂的人声淹没了。

来了！！！！

6.再见到你时的样子
当你再见到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会惊讶或是哭泣。
可其实你只是淡淡的微笑。
当赫敏鼓足勇气走进酒吧，她缓缓走到伊莱对面，礼貌的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坐在这里。
伊莱转头看着她，眼神非常疑惑可还是点了点头。
长久的沉默，赫敏觉得自己现在简直不真实。
眼前的伊莱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似乎更瘦一点，有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很疲惫，可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张只出现在记忆里，梦里的脸此时就在自己面前。光是克制自己想要冲过去拥抱她吻她的冲动就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眼圈热热的，赫敏觉得想哭。
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看着伊莱，看着夕阳火红色的阳光落在伊莱脸上，头发上，睫毛上。
对她所有的恨原来都随着时间磨灭，可对她所有的爱原来时隔这么久仍然汹涌澎湃。
“我……”
赫敏挣扎着说出了第一个字，昔日的伶牙俐齿都没有了发挥的余地，魔法部部长现在也不过和自己当年十几岁时没有进步。
“你是赫敏。”伊莱笑着，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赫敏很像但是更加成熟的女人。
“但不是我的赫敏。”

我是你的！！
这句话不停的在赫敏的喉咙里打滚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她似乎丧失了说这种话的资格。
又是一阵沉默。
期间伊莱帮赫敏叫了杯酒，看着赫敏一饮而下又抬手叫了一杯。
“所以……我死了吗？”
她突然这样问，低着头的有些委屈。
赫敏梗着，眼圈已经烫的发酸。却依旧点了点头。
眼前的人反而松了口气。
“毕竟你会回来，要么是为了救我，要么就是为了杀我。”伊莱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给我讲讲吧，未来的事。”
伊莱抬起头，灌了一口啤酒。眼眶里的光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因为好奇。
“你结婚了吗？”
赫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还残留着十几年带戒指留下的痕迹。
“是的。”
万万没想到，自己和伊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承认自己结了婚。
和一个除她以外的人。
“哈利呢？和金妮也结婚了吗？”伊莱继续问到，她的双肘撑在桌子上，手支撑着头，满脸好奇。
“嗯，有都有三个孩子了。”赫敏顿了顿：“他们的小儿子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哈利说斯内普教授是他见过的最勇敢的男人。”
“我想教授听到他这么说也许不会太开心。”
“那你呢？是罗恩？还是克鲁姆？”
赫敏许久才回答说：“罗恩。”

“你有孩子吗？”
相比起赫敏的局促，伊莱反而好像真的是在八卦自己的好友。似乎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有两个，女儿叫罗斯，儿子叫雨果。”
“你的孩子一定很聪明。”伊莱看着赫敏的样子，伸手握住了赫敏的手。皮肤有些松弛，即使她的手依旧细腻但逃不过时间给她的痕迹。
“他们成绩都还不错……”
赫敏抬头灌了一口酒，之前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滴了下来：“我……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
赫敏的第一个孩子，没能撑过三个月最终流产。
“我曾经……决定给她你的名字。她会叫做伊莱·格兰杰——”赫敏接过伊莱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抬头喝光了杯里的酒，抬手要了一杯新的。
“可我没能留住你，也没能保住那个孩子。”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赫敏。”
这么久以来，赫敏的心底里都认为是伊莱不愿意原谅她。可今天才发现没办法原谅自己的人就是自己。
她没办法原谅自己忽视了邓布利多的话。
没办法原谅自己被愤怒和恐惧冲昏头脑。
没办法原谅自己以工作太忙为借口，对伊莱的需求视而不见。
没办法原谅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挽留恋人的机会。

“我从来都没买怨过你，哈利，或者是罗恩。”
伊莱的手再次被攥在赫敏手心，袖口处露出来的疤痕触目惊心。
“也许你不应该来找我。”
“听起来，你们过得都很好。”伊莱的声音轻飘飘的，她苍白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粉红色，几杯烈酒下肚已经有些醉意。
“你应该知道，不能使用它来改变过去。”
“人一生总有几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赫敏把时间转换器从伊莱手里拿回来，贴身放在衣服里。
“我不想下一个二十年依旧被自己的内疚折磨着。即使你以后变成像伏地魔那样的人，这一次我也要把你带回去。”
赫敏看着伊莱的眼睛，那双她日思夜想的黑色眸子终于不在是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
“即使你变成恶魔，也总比我现在只能在夜里梦到你的好。”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你的手。”

来了！！！！

7.
已经不记得是谁先吻上了谁，在酒精褪去一切世俗的规则之后两个人之间只剩下对彼此的渴望。
伊莱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的小花招，赫敏觉得自己上一秒还在酒吧门口，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另一个温暖的室内。
她用眼睛瞟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正在地窖门口。
这地窖以前是斯内普教授的房间，他走后伊莱就固执的搬了进来。
“万事通。”她含糊不清的报出自己设置的口令，门应声而开。拥 吻的两个人差点双双从楼梯上滚下去。
这还是赫敏第二次进到这个房间，虽然第一次是为了回收伊莱的尸体。可她依旧轻车熟路的抱着伊莱进了卧室。
怀里的人很轻薄，就算是赫敏也能轻松的把她抱起来。
撞到桌子，撞到柜子，在那些玻璃药瓶的轻微碰撞声中，伊莱终于被赫敏按在了 床上。
盛夏的晚上，地窖的温度扔不算高。
在伊莱的一个响指之后壁炉里的火劈啪作响的燃烧起来。
从伊莱得意的小眼神里，赫敏知道她是在炫耀自己的无杖魔法。
可是她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身子 上面的是四十岁的赫敏·格兰杰。
所以赫敏只是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手却探进了她的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用无杖魔法点火的伊莱，赫敏突然又想起阿不思曾经看到的那个可能的未来。
新一代的黑魔王吗？
这个连眼圈都红了的家伙？
还在软乎乎的叫着她的名字的家伙？
那这样的黑魔王对付起来大概会比对付伏地魔容易的多吧。
这么想着，赫敏的手已经解开了伊莱全部的扣子。那叫白色的衬衫半 脱不 脱的挂在女孩身上。
可这个时候，赫敏的手却停住了。
伊莱的身上，尤其是双臂。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疤痕，有些伤口刚刚结痂，有些还红肿着。
这些新伤绝对不会是伊莱在马尔福庄园的那段日子弄得。
“伊莱，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伊莱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热情的吻 落在了赫敏的嘴唇上。
酒精的关系，伊莱的手终于变得温热，一寸一寸的抚摸过赫敏的皮肤让她打了几个寒战。
“我很想你。”她低声说。
声音难得如此坦诚。
可赫敏却在伊莱试图脱 掉她那件工作时穿的西装时按住了女孩的手。
四十岁的她在孕育过两个孩子之后即使非常努力的做了恢复依旧知道自己此时的身材已经没办法和十几岁时相提并论。
无论是脸上的细纹还是已经下垂的嘴角，都让她不再有自信像以前那样享受和伊莱的欢 爱。
尤其是眼前的伊莱只有十八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