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王道】【原创】归者无路(整理)
第二十六章:
一切,都还跟从前一样。那时还是自己让冲矢昴住在自己家的时候。
想想,那貌似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工藤新一微微动了动嘴。突然,他看见窗帘前被掩盖住的物体。
他大步走向前去,慢慢地扯下盖着它的帷布,一盏雪亮的望远镜出现在眼前。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从旁边绕到到后面,想了想,还是蹲下,眼睛对向观望口。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这个镜口里的景象正对的就是博士家,正对着博士家的----地下室。
他和博士家离得如此之近…….他以前竟从未如此觉得?
地下室,那就是灰原的地方。
工藤新一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忽略过太多的东西,那位所谓的冲矢先生就是这么在自己的允许下“肆无忌惮”地日夜观察灰原,详细度甚至可达监控!而灰原的生活就这样一点隐私也没有地暴露在他人的眼皮之下!而自己,竟从未考虑过她作为西方人而独有的生活隐私感。
灰原跟自己是不同的,她是欧洲人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他们喜欢独处,人与人之间合理的距离感。而自己却总想着用自己天真到愚蠢的热情破坏她“冷漠”的模式,现在想想又有什么不好,只怕到了英国,自己这种交往习惯才会被视为不合群。
他突然想起自己允许冲矢昴入住工藤宅后的几天,灰原一脸难过的样子找到他,而那个蠢兮兮的江户川柯南,居然还一副得意满满的样子训诫灰原不要矫情,他当时只是以为是她顾虑太多,却从没有衡量过陌生人的行为是否触及了人隐私的基本底线,为了达到和冲矢共事的目的不择手段。……灰原动了动嘴,最终还是转身回到地下室去了。
即使是那样,她都没有说出真实状况,她始终保持着西方人的优雅,给他留着一层薄薄的面子。
“该死!”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望远镜,随手给它盖上帷布,仿佛不想再看到它。
然而,就当他要转身离开时,他突然瞥见对面的屋里闪过一丝人影。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那种感觉就好像博士家里进了小偷。
等等,好像真进了小偷!想想谁会在半夜三更进来?博士今天是不回来的。
……
工藤赶紧穿上大衣,看了看对面,然后拿起钥匙就奔出了家门。
在路上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好像就在两年多前,自己因为某个女人的“巧言诈骗”而急匆匆地冲向阿立宅一样。
来不及去想那么多,工藤新一冲到了阿立宅的边上,侧到墙的一边,一不留神在墙上蹭了一肩膀灰。
安静,什么也没有。
额,这个……
该不会又是像当年那样吧?那个女人的恶作剧?
新一皱了皱眉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钥匙,推门而进。
他一路走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想一想,自己还真是很少踏足过这里。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虽然这扇门距离灰原真正的----卧室兼工作间还有很长距离,但他还是清楚地听见了自己低声说出的两个字:
“抱歉。”
他没有开灯,显然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任何光亮,工藤新一摸索着向下走着,那一刻他甚至怀疑,灰原是怎么度过那么多年的黑暗的。
……哦算了吧,灰原那么理性的人,怎么会像他现在这样傻兮兮地在楼道里穿梭。
一切,都还跟从前一样。那时还是自己让冲矢昴住在自己家的时候。
想想,那貌似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工藤新一微微动了动嘴。突然,他看见窗帘前被掩盖住的物体。
他大步走向前去,慢慢地扯下盖着它的帷布,一盏雪亮的望远镜出现在眼前。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从旁边绕到到后面,想了想,还是蹲下,眼睛对向观望口。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这个镜口里的景象正对的就是博士家,正对着博士家的----地下室。
他和博士家离得如此之近…….他以前竟从未如此觉得?
地下室,那就是灰原的地方。
工藤新一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忽略过太多的东西,那位所谓的冲矢先生就是这么在自己的允许下“肆无忌惮”地日夜观察灰原,详细度甚至可达监控!而灰原的生活就这样一点隐私也没有地暴露在他人的眼皮之下!而自己,竟从未考虑过她作为西方人而独有的生活隐私感。
灰原跟自己是不同的,她是欧洲人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他们喜欢独处,人与人之间合理的距离感。而自己却总想着用自己天真到愚蠢的热情破坏她“冷漠”的模式,现在想想又有什么不好,只怕到了英国,自己这种交往习惯才会被视为不合群。
他突然想起自己允许冲矢昴入住工藤宅后的几天,灰原一脸难过的样子找到他,而那个蠢兮兮的江户川柯南,居然还一副得意满满的样子训诫灰原不要矫情,他当时只是以为是她顾虑太多,却从没有衡量过陌生人的行为是否触及了人隐私的基本底线,为了达到和冲矢共事的目的不择手段。……灰原动了动嘴,最终还是转身回到地下室去了。
即使是那样,她都没有说出真实状况,她始终保持着西方人的优雅,给他留着一层薄薄的面子。
“该死!”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望远镜,随手给它盖上帷布,仿佛不想再看到它。
然而,就当他要转身离开时,他突然瞥见对面的屋里闪过一丝人影。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那种感觉就好像博士家里进了小偷。
等等,好像真进了小偷!想想谁会在半夜三更进来?博士今天是不回来的。
……
工藤赶紧穿上大衣,看了看对面,然后拿起钥匙就奔出了家门。
在路上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好像就在两年多前,自己因为某个女人的“巧言诈骗”而急匆匆地冲向阿立宅一样。
来不及去想那么多,工藤新一冲到了阿立宅的边上,侧到墙的一边,一不留神在墙上蹭了一肩膀灰。
安静,什么也没有。
额,这个……
该不会又是像当年那样吧?那个女人的恶作剧?
新一皱了皱眉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钥匙,推门而进。
他一路走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想一想,自己还真是很少踏足过这里。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虽然这扇门距离灰原真正的----卧室兼工作间还有很长距离,但他还是清楚地听见了自己低声说出的两个字:
“抱歉。”
他没有开灯,显然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任何光亮,工藤新一摸索着向下走着,那一刻他甚至怀疑,灰原是怎么度过那么多年的黑暗的。
……哦算了吧,灰原那么理性的人,怎么会像他现在这样傻兮兮地在楼道里穿梭。
他再往前走了两步,就突然撞上了前面的墙。……好吧,他总算知道到门前了。
“觉得漫长吗?”突然一个肃清众人的冷清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带着不容忽视的王者气息,以一种中磁性略带沙哑的语气说出,是那样的耳熟。
这个声音绝对不是灰原,不知道为什么,工藤新一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灰原,也许是两者的声音带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但灰原的语言理性轻缓,冷静简练,带一点女人的味道,却非常好听。
这个人从面前的地下室里踱步走出,伴随着门里的光亮逐渐透出,灰白的风衣,背着双手。
仅有的月光照着她的侧身,和侧脸。
她威严,安静,却让人联想起英国古老的大本钟。
工藤新一才想起今天有个特殊的客人住在这里,不然,他还以为是灰原回来。不过,他依然想不明白芝加士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却闲逛到了这里。
“当你在黑暗中摸索困难时,就该给自己一些光亮。”
她缓缓地说,像是在循循引导,又像是在感叹。
“你来这里?这是灰原的起居室。”工藤新一平静地说出。
“是啊,她总是惯用地下室的。”Chivas站在门口,背着手,目光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四周,低声道:“所有爱鱼的人,都喜欢住地下室呢。”
“嗯?”
“Vitas,海豚音的获得者。”她举例。
“灰原不养鱼。”工藤反驳道。
“但她一样神秘。”她微转过身,像是要进屋一样,手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转过来看着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还是走了进来,迎面扑来的是陈久气息的灰尘,四周都是灰原的气息。他看了看周围,刚才在下楼的楼道里的想法又加强了,他确实是很久都没到过这里了……
一眼望去是空旷的屋子。
工藤新一看着昏暗的墙壁,
灰原的东西比较少,对背着房门的是电脑,庞大的计算机数据库,看布置不像是个实验学家,倒更多像是理论科学的从事者。
“干净。”工藤新一想。
他想,他只知道他的同伴大概是每天都会熬夜进行在他看起来无比神秘的研究,从没想过灰原每晚独自一人的研究是什么样子的。看来----应该就是这样子,孤独,但倒也乐得自在。
他从前只知道这是博士家的地下室,并且很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他也知道这是灰原一向工作休憩的地方,并且自己从不踏进。就像他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层理所当然又奇妙的隔阂,仿佛只有这个从客厅到地下室的距离,自己却从不愿意走进,而她也礼貌地不愿意走出。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说着转身看向身后,Chivas却正摆弄着他根本不敢动的器材机器。这让工藤新一瞬间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就是本来自己才是这里主人,却因为自己的疏忽,把灰原的领地让给别人一样。
Chivas拍拍机器:“你们这些的寻常人……在这里是没有主权的。”
“这里,是她的领地。”Chivas说。
她一脚踏出屋子的门,然后侧身,看着工藤新一道:
“你还记不记得今天白鸟警官说的话?”
背对着,工藤新一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么厌恶两个身份的你……却不知道有人巴不得有两个身份。”
“什----什么?”工藤新一显然没有注意。
晚饭的桌席上,高木,白鸟他们和新一坐在一起。高木涉蓦地回忆起柯南时代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说起那年夏天……工藤新一突然放下了碗筷,仿佛那年的微风刚刚吹过裤脚。灰原精神抖擞地走过来,背后对他耳语些什么,新一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小兰不会想那么多的。”接着灰原背过手,一贯轻松戏谑的语调。工藤新一被噎了个半死,看着她又波澜不惊地走远。
依稀记得灰原当时穿着蓝色吊带,雪白的牛仔……仿佛是小兰失忆的那年,仅仅一年,却仿佛隔了好久,灰原跟他一起寻找解决办法,他走过了这么多,却险些忘了最初跟她在一起时轻松愉悦的感觉。
当一切都过去,最不屑一顾的工藤新一也学会理智地思考,而当他终于从过去的洪流里捕捉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他便开始遗憾。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时代。
Chivas拍拍机器:“你们这些的寻常人……在这里是没有主权的。”
“这里,是她的领地。”Chivas说。
她一脚踏出屋子的门,然后侧身,看着工藤新一道:
“你还记不记得今天白鸟警官说的话?”
背对着,工藤新一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么厌恶两个身份的你……却不知道有人巴不得有两个身份。”
“什----什么?”工藤新一显然没有注意。
晚饭的桌席上,高木,白鸟他们和新一坐在一起。高木涉蓦地回忆起柯南时代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说起那年夏天……工藤新一突然放下了碗筷,仿佛那年的微风刚刚吹过裤脚。灰原精神抖擞地走过来,背后对他耳语些什么,新一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小兰不会想那么多的。”接着灰原背过手,一贯轻松戏谑的语调。工藤新一被噎了个半死,看着她又波澜不惊地走远。
依稀记得灰原当时穿着蓝色吊带,雪白的牛仔……仿佛是小兰失忆的那年,仅仅一年,却仿佛隔了好久,灰原跟他一起寻找解决办法,他走过了这么多,却险些忘了最初跟她在一起时轻松愉悦的感觉。
当一切都过去,最不屑一顾的工藤新一也学会理智地思考,而当他终于从过去的洪流里捕捉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他便开始遗憾。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时代。
通过观察,灰原也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客厅茶几上常放的时装杂志,只是她从不拿回这里而已。
“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真实身份。甚至让我奇怪的是,连你一直标榜成准女友的毛利小姐,对此都是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的已经太多了,索性就让她永远不知道吧。”工藤新一低声说,话语间是无奈,谨慎,甚至还有一丝----他没有到察觉的麻木。
这种麻木是从多久前产生的?工藤新一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脊锥发凉。
Chivas毫无感情色彩地笑了:“果然你已经习惯了让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你只是习惯了把她当作你的附属品?”
“我……”
“你们日本的男人啊,都是一种唯唯诺诺德行,你姑且就承认了你潜意识里认为她会拖你后腿,我也不会说什么。”她不屑地说。
工藤新一冷笑:“你懂什么,我要尽力地把我身边的女人屏蔽掉,不要让我做的事情危害到他们,不要让我专心做事的时候出现一个人威胁着我的女人来干扰我做事情!”
Chivas突然从台阶上冲了下来:“所以你根本无法想象当你想尽一切办法再屏蔽掉你身边另一个女人灰原哀的时候,她在想尽一切办法和你走得近!……也庆幸这是灰原哀才拥有的强大头脑才能根据你从没有提供或者遗落的蛛丝马迹拼凑推断出你正进行的活动和对她隐瞒的事情!”
工藤新一呆住了。
Chivas又不可思议地抽动了一下表情:“说到底你只是担心他们抓到你的女人来威胁你时对你的干扰而已…….干扰你这神奇的救世主,完成你的丰功伟绩或者----再多给你一点时间思考你要刻在墓碑上的内容。”芝加士的嘴角翘起讽刺的微笑。
Chivas定了定:“……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当一开始她在组织的调查簿上给你写下‘死亡’的那一刻她冒了多大的风险。”
“而她用生命给你换来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你这个从没有切身体验过死亡的小崽子在每一年都去把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
“我是为了正义!!”工藤新一大吼出这句话。
Chivas接下来根本没有回答他,甚至在他话没说完的时候就直接大步走过他身边,走到他的身后那张办公桌前,手放在台灯上,然后啪----的一声,黑暗的屋子瞬间被温和的暖黄包围。
她越过工藤新一,什么也没说地走出去了,徒留他自己刚才说的话在屋子里孤零零地回荡,仿佛是让他自己去体会其中的……
甚至让他觉得是幼稚的错感。
屋子里依然暖人,仿佛像这里曾经的主人的手,一下一下地安抚他那不知所措的心。
第二十六章结束
“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真实身份。甚至让我奇怪的是,连你一直标榜成准女友的毛利小姐,对此都是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的已经太多了,索性就让她永远不知道吧。”工藤新一低声说,话语间是无奈,谨慎,甚至还有一丝----他没有到察觉的麻木。
这种麻木是从多久前产生的?工藤新一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脊锥发凉。
Chivas毫无感情色彩地笑了:“果然你已经习惯了让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你只是习惯了把她当作你的附属品?”
“我……”
“你们日本的男人啊,都是一种唯唯诺诺德行,你姑且就承认了你潜意识里认为她会拖你后腿,我也不会说什么。”她不屑地说。
工藤新一冷笑:“你懂什么,我要尽力地把我身边的女人屏蔽掉,不要让我做的事情危害到他们,不要让我专心做事的时候出现一个人威胁着我的女人来干扰我做事情!”
Chivas突然从台阶上冲了下来:“所以你根本无法想象当你想尽一切办法再屏蔽掉你身边另一个女人灰原哀的时候,她在想尽一切办法和你走得近!……也庆幸这是灰原哀才拥有的强大头脑才能根据你从没有提供或者遗落的蛛丝马迹拼凑推断出你正进行的活动和对她隐瞒的事情!”
工藤新一呆住了。
Chivas又不可思议地抽动了一下表情:“说到底你只是担心他们抓到你的女人来威胁你时对你的干扰而已…….干扰你这神奇的救世主,完成你的丰功伟绩或者----再多给你一点时间思考你要刻在墓碑上的内容。”芝加士的嘴角翘起讽刺的微笑。
Chivas定了定:“……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当一开始她在组织的调查簿上给你写下‘死亡’的那一刻她冒了多大的风险。”
“而她用生命给你换来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你这个从没有切身体验过死亡的小崽子在每一年都去把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
“我是为了正义!!”工藤新一大吼出这句话。
Chivas接下来根本没有回答他,甚至在他话没说完的时候就直接大步走过他身边,走到他的身后那张办公桌前,手放在台灯上,然后啪----的一声,黑暗的屋子瞬间被温和的暖黄包围。
她越过工藤新一,什么也没说地走出去了,徒留他自己刚才说的话在屋子里孤零零地回荡,仿佛是让他自己去体会其中的……
甚至让他觉得是幼稚的错感。
屋子里依然暖人,仿佛像这里曾经的主人的手,一下一下地安抚他那不知所措的心。
第二十六章结束
第二十七章:
工藤新一走出灰原的地下室,外面的长廊里没有光亮。
黑黑的一片让他诧异,到处都布置了白炽灯的诺大房子为什么偏偏遗忘了这个角落。这是一个过渡区,灰原没有提出过,而别人和博士也就理所应当地忽略。
工藤新一摸索着四处的墙壁。
工藤新一讨厌黑暗。
本来他抱着很轻松的想法想要摸到墙上的开关的时候,他发现了屋子整个电闸都被人拉掉了,当他不甘心地踉踉跄跄去摸索总闸的时候他发现这个走廊无比漫长。不仅漫长,而且还充满了磕磕绊绊的台阶,而他从未有数过这个阴暗的地下室究竟有多少个台阶。
他流下了汗。他怀疑起这究竟是不是芝加士的恶作剧,开始不可遏制地愤怒道:“你个混蛋!给我把灯打开!”
黑暗仿佛真的像一个黑洞一样,把所有的声音都吸了进去。没有回应。
他突然开始着急了,他意识到有人能从这间地下室里走出去而他不能,而仅有的理性还告诉他这只是一个从地下室通往大厅的走廊而已,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他能走出去的……可笑,他怎么可能走不出去?然而随着步子的推移,周围的黑暗越来越黑,再回头却早已看不见灰原的地下室,这时四周变成名副其实的什么也看不见,那种压抑瞬间包裹住他足要压到窒息!
他喊却喊不出来,意识已经模糊,甚至让他完全想不起这只是阿笠博士家真实的一间地下室。
他的身体一抽搐,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他突然醒了,通过半夜的微光看见上方的天花板乱转,转着,转着,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你做梦了。”声音平淡地响起。
工藤新一从地上站起,向声音的来源望去,芝加士安安静静地坐在,高高的,二楼的栏杆上面。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是这个不速之客来到家里的第二天。他想起他是来监视她的,结果不争气地在沙发上睡着了。说到第一天时他和Chivas在地下室对完话出来时格外顺利,梦就是梦,现实没有那么多恐怖成分。
但他突然想起了当时是Chivas陪同他走出那间地下室的。这就是他做梦的来源,当时电灯临时坏了,周围也是一片漆黑,她淡淡地说了句:“明天我来修吧。”然后就迈步向前走去。工藤新一愣了愣,看着无光的四周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他还没有手电筒,怎么走出去?
他怕黑。他本以为回过头的范德华会嘲笑他,然而出奇的,她脸上没有那种抽扯嘴角的假笑,貌似只有一丝怜惜,伸出手,示意工藤新一抓住她。
她就这么牵着工藤新一大步地走着,新一感到她的手心干燥,没有一丝汗迹,而一般人在黑暗中摸索的小心和试探在她这里完全没有,工藤甚至怀疑她能够夜视,否则如何能如此流利地走着。黑暗貌似连人的本身都吞噬了,工藤新一只能听到Chivas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有序的声音,那是在黑暗中唯一的给他希望感的实体,一下一下的,有些慢,有些稳。好像她就那样,没有一丝犹豫地在前面走,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那一刻,甚至让人觉得苍凉。
当能再一次看清眼前的亮光时,工藤新一已经不知不觉迈上了二层的阁楼,转过弯,面对着Chivas。
工藤新一动了动嘴。
灰原曾经不只一次地站在这里。她第一次受伤提醒工藤不要肆意接触组织的时候,她和他聊起最近的情况的时候,她埋藏起不安却实际地思考对策的时候。
以及各种闲暇的时候,她轻轻站在傍晚的阳光中,悠闲地靠着玻璃的栏杆,身着礼服的年轻侦探刚刚上楼转过弯,在那里站定。这时,两个人拉开漫长的距离,像是生命永恒的观望者,就是那样,仅仅是观望…….观望。
他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黑暗的引力把他的心拉了回来。
他要说的话在张口的那一刻,被一句一直被压在心底的话蹦了出来:“告诉我。灰原……也是像你们一样吗?”
“像你一样,能够一人走过那么长的黑暗。”
工藤新一走出灰原的地下室,外面的长廊里没有光亮。
黑黑的一片让他诧异,到处都布置了白炽灯的诺大房子为什么偏偏遗忘了这个角落。这是一个过渡区,灰原没有提出过,而别人和博士也就理所应当地忽略。
工藤新一摸索着四处的墙壁。
工藤新一讨厌黑暗。
本来他抱着很轻松的想法想要摸到墙上的开关的时候,他发现了屋子整个电闸都被人拉掉了,当他不甘心地踉踉跄跄去摸索总闸的时候他发现这个走廊无比漫长。不仅漫长,而且还充满了磕磕绊绊的台阶,而他从未有数过这个阴暗的地下室究竟有多少个台阶。
他流下了汗。他怀疑起这究竟是不是芝加士的恶作剧,开始不可遏制地愤怒道:“你个混蛋!给我把灯打开!”
黑暗仿佛真的像一个黑洞一样,把所有的声音都吸了进去。没有回应。
他突然开始着急了,他意识到有人能从这间地下室里走出去而他不能,而仅有的理性还告诉他这只是一个从地下室通往大厅的走廊而已,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他能走出去的……可笑,他怎么可能走不出去?然而随着步子的推移,周围的黑暗越来越黑,再回头却早已看不见灰原的地下室,这时四周变成名副其实的什么也看不见,那种压抑瞬间包裹住他足要压到窒息!
他喊却喊不出来,意识已经模糊,甚至让他完全想不起这只是阿笠博士家真实的一间地下室。
他的身体一抽搐,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他突然醒了,通过半夜的微光看见上方的天花板乱转,转着,转着,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你做梦了。”声音平淡地响起。
工藤新一从地上站起,向声音的来源望去,芝加士安安静静地坐在,高高的,二楼的栏杆上面。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是这个不速之客来到家里的第二天。他想起他是来监视她的,结果不争气地在沙发上睡着了。说到第一天时他和Chivas在地下室对完话出来时格外顺利,梦就是梦,现实没有那么多恐怖成分。
但他突然想起了当时是Chivas陪同他走出那间地下室的。这就是他做梦的来源,当时电灯临时坏了,周围也是一片漆黑,她淡淡地说了句:“明天我来修吧。”然后就迈步向前走去。工藤新一愣了愣,看着无光的四周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他还没有手电筒,怎么走出去?
他怕黑。他本以为回过头的范德华会嘲笑他,然而出奇的,她脸上没有那种抽扯嘴角的假笑,貌似只有一丝怜惜,伸出手,示意工藤新一抓住她。
她就这么牵着工藤新一大步地走着,新一感到她的手心干燥,没有一丝汗迹,而一般人在黑暗中摸索的小心和试探在她这里完全没有,工藤甚至怀疑她能够夜视,否则如何能如此流利地走着。黑暗貌似连人的本身都吞噬了,工藤新一只能听到Chivas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有序的声音,那是在黑暗中唯一的给他希望感的实体,一下一下的,有些慢,有些稳。好像她就那样,没有一丝犹豫地在前面走,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那一刻,甚至让人觉得苍凉。
当能再一次看清眼前的亮光时,工藤新一已经不知不觉迈上了二层的阁楼,转过弯,面对着Chivas。
工藤新一动了动嘴。
灰原曾经不只一次地站在这里。她第一次受伤提醒工藤不要肆意接触组织的时候,她和他聊起最近的情况的时候,她埋藏起不安却实际地思考对策的时候。
以及各种闲暇的时候,她轻轻站在傍晚的阳光中,悠闲地靠着玻璃的栏杆,身着礼服的年轻侦探刚刚上楼转过弯,在那里站定。这时,两个人拉开漫长的距离,像是生命永恒的观望者,就是那样,仅仅是观望…….观望。
他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黑暗的引力把他的心拉了回来。
他要说的话在张口的那一刻,被一句一直被压在心底的话蹦了出来:“告诉我。灰原……也是像你们一样吗?”
“像你一样,能够一人走过那么长的黑暗。”
Chivas皱了一下眉。
他看着这个女人,夜晚似乎使她看上去更苍老了些。
工藤新一走上了前去,急切地迈步走着,像是想要确认什么---直到,他在女人面前站定。
和她贴得很近,工藤新一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件黑色吊带裙。
“你觉得我和她像吗?”
她的声音幽幽传来。
“不,不像。”工藤新一头也不回地回答。
“是啊,自然是不像的……”
她说着,抬起头:“金色,如阳光般温暖而耀眼,银色,如星河般泠静而悠然。”
他转身看了看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在表扬雪利的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评价,她说自己是银色的夜空,也没错,她确实像,她那样平静而高傲地说出,并没有因为Sherry是阳光而自怨自艾。
仿佛中这也是某个女子曾经说过的话,她说过谁谁是海豚,而自己是鲨鱼。
是啊,鲨鱼才是最勇敢的动物,不然谁在海洋里生存?
“你和灰原很熟悉?”
工藤新一一边吃着饼干,一边问旁边的人。
“我们很早就认识。”她说着从工藤新一腿上的塑料袋里拿饼干。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新一耸耸肩,感到自己问不出什么来。“那么你……真的,或许,和我们是一伙的?”他发问。
Chivas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嗯……我是说,如果是在组织没灭掉之前,一定是组织内出现的一个人员也不能放过,因为不能判别他的立场。但是现在----某种意义上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想,通过看灰原这件事我就觉得……不能单凭立场判别人,你或许是个好人。”他接着说,“你对灰原很好,如果是和我们作对的人的话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保护她。”
“嗯?”这位年轻的侦探一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还是开口:“我想那应该不是因为所谓的她救过你一命,那种说法太蠢了…….虽然,也没有别的理由。”
Chivas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所以,我想说,”工藤新一看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想这里面可能有误会,舞会上的时候你只是在做你公司自己的事情,是FBI要插手,这足以让你生气,可是你没有必要要杀那些随同的科学家……”
“我没有杀那些科学家。”Chivas转过身说道。
“那,那这些……”
Chivas敛心屏气:“我只是想表明我的立场,该杀的人,我都杀掉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至于斗争中无意中伤的,那是常理。”
“我了解。”工藤新一严肃地说,
“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们,正式结为朋友。”
出乎意料,Chivas的表情波澜不惊,只是扯出一个假笑:
“一夜之间,你成长了许多呀。”
他可以放下两方不能达成一致的东西,选择能够看到的,可以达成一致的立场,建立合作关系。
某种程度上讲这种行为要比FBI要理智,和对方建立友好关系,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伤。他的底线在于这个人对自己和灰原有没有害意,如果没有,那他们的敌对关系则完全是来自于原来组织和FBI对立立场的产物。如果Chivas本身不伤天害理,不过像所有商人对自己的行业惟利是图机关算尽而已,那就是FBI对这个人不放心才一直穷追不放,一直监视到人家内部的公司事务,恨不得连她上厕所都要跟踪查一查是不是要跟本拉登搞一个恐怖袭击。
想到这里,他发现自己和赤井秀一是不同的,赤井始终代表着FBI的立场,换做他会和组织里的任何人继续作对,可是工藤新一不用,他理解FBI,也能理解Chivas的行为,但于他自己的立场,只需要确定她对无辜的人没有害意。
这一刻他突然感谢自己脱离了FBI,能够让他看清,并且得到很多以前他看不到的东西。
工藤新一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不经意翘起的微笑。
他看着这个女人,夜晚似乎使她看上去更苍老了些。
工藤新一走上了前去,急切地迈步走着,像是想要确认什么---直到,他在女人面前站定。
和她贴得很近,工藤新一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件黑色吊带裙。
“你觉得我和她像吗?”
她的声音幽幽传来。
“不,不像。”工藤新一头也不回地回答。
“是啊,自然是不像的……”
她说着,抬起头:“金色,如阳光般温暖而耀眼,银色,如星河般泠静而悠然。”
他转身看了看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在表扬雪利的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评价,她说自己是银色的夜空,也没错,她确实像,她那样平静而高傲地说出,并没有因为Sherry是阳光而自怨自艾。
仿佛中这也是某个女子曾经说过的话,她说过谁谁是海豚,而自己是鲨鱼。
是啊,鲨鱼才是最勇敢的动物,不然谁在海洋里生存?
“你和灰原很熟悉?”
工藤新一一边吃着饼干,一边问旁边的人。
“我们很早就认识。”她说着从工藤新一腿上的塑料袋里拿饼干。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新一耸耸肩,感到自己问不出什么来。“那么你……真的,或许,和我们是一伙的?”他发问。
Chivas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嗯……我是说,如果是在组织没灭掉之前,一定是组织内出现的一个人员也不能放过,因为不能判别他的立场。但是现在----某种意义上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想,通过看灰原这件事我就觉得……不能单凭立场判别人,你或许是个好人。”他接着说,“你对灰原很好,如果是和我们作对的人的话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保护她。”
“嗯?”这位年轻的侦探一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还是开口:“我想那应该不是因为所谓的她救过你一命,那种说法太蠢了…….虽然,也没有别的理由。”
Chivas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所以,我想说,”工藤新一看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想这里面可能有误会,舞会上的时候你只是在做你公司自己的事情,是FBI要插手,这足以让你生气,可是你没有必要要杀那些随同的科学家……”
“我没有杀那些科学家。”Chivas转过身说道。
“那,那这些……”
Chivas敛心屏气:“我只是想表明我的立场,该杀的人,我都杀掉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至于斗争中无意中伤的,那是常理。”
“我了解。”工藤新一严肃地说,
“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们,正式结为朋友。”
出乎意料,Chivas的表情波澜不惊,只是扯出一个假笑:
“一夜之间,你成长了许多呀。”
他可以放下两方不能达成一致的东西,选择能够看到的,可以达成一致的立场,建立合作关系。
某种程度上讲这种行为要比FBI要理智,和对方建立友好关系,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伤。他的底线在于这个人对自己和灰原有没有害意,如果没有,那他们的敌对关系则完全是来自于原来组织和FBI对立立场的产物。如果Chivas本身不伤天害理,不过像所有商人对自己的行业惟利是图机关算尽而已,那就是FBI对这个人不放心才一直穷追不放,一直监视到人家内部的公司事务,恨不得连她上厕所都要跟踪查一查是不是要跟本拉登搞一个恐怖袭击。
想到这里,他发现自己和赤井秀一是不同的,赤井始终代表着FBI的立场,换做他会和组织里的任何人继续作对,可是工藤新一不用,他理解FBI,也能理解Chivas的行为,但于他自己的立场,只需要确定她对无辜的人没有害意。
这一刻他突然感谢自己脱离了FBI,能够让他看清,并且得到很多以前他看不到的东西。
工藤新一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不经意翘起的微笑。
Chivas居高临下,慢慢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你要知道----小子,如果我要答应你和你们做朋友我会省很多力气,甚至可以利用你的怜悯和善良打通和FBI的很多道路----”
这席话让工藤新一脊骨白凉。只见她顿了顿,说道:“但是我从不下空头支票,所以我不会答应你。唯一可以的……只能是……我愿意向你担保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工藤新一抬头问她。
她站直了身子,缓缓地说:“我愿以——以宫野志保的生命,安全财产视作珍宝。不允许自己,或是任何一方的人,以任何名义或意图伤害她……”
Chivas语气默然:“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
她的话霎时间传出一种情感,他真的没有明确抓到,好像那种感觉到手即逝,快得他还来不及捕捉,就被立即封锁进一个禁闭的木盒里。他只是觉得今晚的很多剧情没有按照路线上演,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侦探的敏锐度告诉他哪里不对劲,但仿佛有一种力量生生地将他要说的话噎在体内,说不出来。
Chivas下去了,工藤新一在二楼就能看见她,她在大厅里然后又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地下室……
工藤新一突然摸出了手机。绿色闪烁的亮光说明现在是半夜12:00。
第二十七章结束
第二十八章:
“工藤新一,你太草率了。”
灰原很少对他称呼全名,尤其是这个更加久远的真名字,他也几乎从没听别人疏冷与熟悉并存地称呼他“工藤新一”,只有她。尤其是当她觉得需要严肃解决某项问题的时候。
那时马上要变回大人的江户川柯南刚从帝丹高中辍学,灰原一直对这一做法持搁置态度。而那时工藤新一说:“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十分体面的工作,我理所应当要保住铁饭碗吃到死,风光一辈子。”
【人们总是觉得神秘的东西是高尚的,大多数时候神秘只是本质腐烂的包装。
当我认识到这些,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灰原一定知道这些,但她体现出不满的还是他说走就走的态度。
她那天的步履难得没有慢得悠闲,两人走在一起,傍晚将背影拉得深长。
“我并不草率,灰原。”
“我马上就要变回工藤新一,然后那就是一个全新的生活了,我要和以前的一切都告别,然后去外面看看,才知道究竟该怎么活着。”即将变回工藤新一的男孩兴奋地说出这些话,然后看向旁边的灰原。
在那冷静的眼中,像他常看到的那样,怀疑与无奈参半。
“去吧。”她皱了皱眉。
他点点头,想,她不会再多说。
【我突然停下脚步,拉住她,拥抱了她。
“灰原,拜拜。”
我没说任何保重之类的话,真怕矫情的任何情绪。
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甚至在灰原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闪进轿车里开到米花町之外了。
不知她是否有一秒无措。】
……
他在日记上这样写着。两年多前手机上的日记清楚地记着当时天气的晴朗,绿树葱葱,他舒服地坐在阿笠博士黄色的甲壳虫车上。江户川柯南那时只是随便一写,像突然间有的一个新颖的习惯,甚至根本没有为后来回忆灰原的用途而着想。
两年多以后又回到这条街,想起自己在她送别时走的那么匆忙,不禁后怕,在这么险恶的世间,还是因为太年轻任性,才敢如此轻易的不认真道别吧。
而一句拜拜,又能承载够什么重量。
还好。回来了。
他正想着,突然手机的一阵震动打断了他的遐想。
他低下头,
……
灰原哀。
竟然是她的电话?!
他捧着手机,大脑瞬间空白,刚才还处在回忆中的人,就不偏不倚地在他的感慨和内疚感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时候联系了他,让他措手不及。
就是现在。
他给联系人中的每个熟悉人都设定了特殊的来电铃声,他还记得当时江户川坐在床上笑得没心没肺,扬言说要通过给每个人设的音乐铃声来识别出大家的来电,这时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一直忽略灰原,也不是一直把她当作普通的存在,而是来源于他内心的某种莫名的恐惧,使他在面对灰原的事情时下意识的附上嬉笑无所谓的伪装。
直到最后,因为害怕给灰原选铃声时那种顾左右而言其他的状态乱扰他本就不坚定的内心,从而一到联系人灰原的这栏里就急忙顺手设了固定铃声。设完还想了想,认为灰原那样理性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对此有什么异议。
叮铃铃叮铃铃的,现在听起来这个铃声真是单薄。
慌乱之中,他的手指碰到了接听键。
当绿色接听键被按下的那一刻工藤新一惊呆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屏幕转成计时状态却还没有想清楚该说什么。
他盯着手机屏幕。
“工藤。”
一个女声传了出来,即使通过机器的层层加工依然能让他清晰地识别。
不错,灰原是先FBI围剿组织之前发明出的解药,而这两件事也不是同时发生。
他是先变回工藤新一的,然后多久后那才是和组织的事情。想想那时灰原还真是镇定,组织还没有剿灭,傍晚时两人就是这么在小巷里走着,她背着双手和他安静地聊着变回去之后的家常。
按理她应该表现出的压抑和担忧完全看不见,甚至让他几乎忘了灰原是一个会为了这些事谨小慎微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此已完全没有顾虑,她依旧有顾虑,也依旧有对策,只不过自持有度地选择在那个时间表现出轻松。
所以,这是在经过这么久后,两人第一次在半夜,这么安逸的氛围中,好好地对话……
“你要是再不说话就给我报销这时间里的跨洋电话费。”
略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提醒对方还在接电话中不要分神。
“啊,灰原!”他顿了顿,然后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笑起来:“哈哈,灰原,哈哈!”
“我假设你的大脑还在。”
那面的人冷冷地回答,灰原站在书架前翻看着书,回到正题:“你现在应该从被FBI解雇的阴影中恢复过来了吧?”
“呐,要是等你给我打电话菜都凉了。”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摆弄桌上的饼干。
“呵呵,”那头的女人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呢?要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要沉浸在和我的失恋当中不能自拔了?”
噗---!!
工藤新一瞪大眼睛,随即拉下了脸,无语地说:“搞什么啊……”
是,对方一直是个很自信的女人。
“喂,灰原,话说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啊?”工藤新一决定回归正题。
那边的女人舒舒服服地往沙发里一靠,双腿并拢:“两天前听说你给我单位打了电话,所以才想问问你是什么事。”
“这就是你!两天前的事情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工藤新一不满地说道,然后想要继续……
“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她皱了皱眉。
“我需要你的时候而你不在!”工藤新一赌气说道:“现在事情完了才来安慰我,小兰都比你强……”
突然,他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果然,灰原听到这句话张口说道:“不是你女友的人没必要成天围着你转,不是吗?”
很平和轻快的语气,熟悉她的工藤新一却知道,这是她生气却保持优雅的表现。
“别让我觉的你刚涨上来的情商再因为你的拗气而降下去。”她又接了一句话,这句话中有明显的嗔怪的味道。
“好吧……”工藤新一低着头。
电话的那头也是沉默。
最终电话那头的人妥协了,她轻轻地开口:“最近日本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工藤新一回答。
她并没有对此说什么,静静地开口:“我觉得你应该呆在日本。”
“什么?”
“我觉得你现在最好呆在日本,不要去……”
正当工藤新一想要进一步追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破碎的声响。
Chivas突然从地下室里冲出来,在大厅里站定,四处张望仿佛在确定声音的来源。工藤新一看着她,然后她抬头和工藤新一对了下眼神,然后向外面走了出去。
“你那边有人?”她警惕的问。
“没有。”工藤回答,眼睛还在不住地盯着门外。“你刚才要说什么?”
她想了想说道:“没什么了,你早点睡吧。”
工藤新一这才想起来两地的时差,那边还是白天。
“那么,拜拜。”
“嗯。”
“等等!”他突然叫住她。
他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用低沉的声音说:“灰原……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什么音乐……我,我正给每个联系人都设置对应的来电铃声,你---”
之前在设定的时候,都是在揣摩每个人的风格,他需要利用侦探的敏锐来层层挖掘出对方深刻的内心,因此当每一个预测都吻合时那种喜悦满足了他这个做侦探的成就感,他并不是没有能力推理出灰原所适合的……而是因为,
因为他不敢走进她的内心。
仿佛在他的潜意识中,知道她心里的某个位置,一直放着一个他不想看到的人。
“什么都可以。”不出意外的,她轻轻地说。
那一刻,他的心像不小心被泼了一盆冷水。灰原显然不会读懂他话中的真实含义,于是,和以前相比,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
果然,过了这么久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么,再见了。”他说。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一段回不去的时光的道别。
“再见……”
然而,所有的情绪,却在他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听见她说:
“大侦探。”
夜晚小兰跑出阿笠宅在大门口站定,靠着墙,手里攥着手机,另一只手在胸口顺气。
“呼——”她擦了擦汗,闭了下眼。
“还好没被抓到。”小兰暗自庆幸,然后低下头看手里的手机,天真的脸上眉头轻蹙。
这里就是新一刚才的电话录音了,我只要……她犹豫起来,手轻颤不已。
有什么内疚的?高中女生突然抬起头来,明明是先来后到,明明是她抢我的新一,我才应该是理直气壮的那个。想到这,小兰皱了下眉,坚定地打开手机。
“爱情不是奉献,不是给予……”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幽幽而来。
小兰惊诧不已!惊慌失措地把手机藏向身后,回头。
Chivas站在屋里,身子一半被光亮斜照,一半在黑暗中。
她背着手,观察着小兰的表情,踱着步子默默地说:“而是霸占,是自私……”走着走着,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是为了让所爱的人爱自己而不择,一切,手段。”
小兰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张大了嘴巴。
“晚上好,毛利小姐。”那人的脸上扯出一个微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兰问。
Chivas继续温和地说:“你在客厅里打碎了花瓶,我出来看看。”
小兰渐渐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人,对她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开始厌恶,说道:“你一直都在监视我。”
“请把这句话倒过来。”Chivas不紧不慢地说。
兰瞅着她,不觉中额角涔出细汗,更加护紧身后的手机。
第二十八章结束
第二十九章:
此时伦敦Victoria阅览室下午三点,
灰原看了看周围,站在两面图书架之间的过道。正对着书籍,她收起刚才跟工藤通话的手机,然后步伐稳重地越过,在最后一排站稳,拿出了那本----几天前刚在这里找到的书。
“1949年。”
突然,她好似发现了什么抬起头,这本书的拿出使对面书架和余书间透出缝隙,一张苍白的掉页耷拉在那里。
从缝隙中抽出。上面的字还清晰可见:
“水仙根草加入艾草浸液。”
像是一种化学操作,但身为科学家的雪利却深知其中的不伦不类。上面的英文挺拔稳重,是贵族体,却没有雕琢的花边。
身后隔着多层书架的桌上,一个瓶子正在缓慢倒下……
清脆响亮的一声!
“拿下她。”对讲机里传来冷冷的声音,然后一阵窸窣,像是几个女探员在行动。
夹着那张纸的旧书被灰原啪一声合上!然后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跟上她!”中情处的探员严肃命令。
灰原利落地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一层层的书架稀稀落落,遮挡不清人的脸。
避过来往的人,一路径直经过监控器死角的垃圾桶,打开机壳,将手机卡掰成两半,丢进垃圾箱,一气呵成。
她抬起头,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按时过来清理垃圾,将黑色的大袋子放到了车上。
灰原向前走着,感受身后的车已经开走。
“目标信号遗失了!”监视的探员忙跟队长联系。
她经过前台,把一直戴在手套上的戒指被摘下,随手一扔,落入Gin Tonic的酒杯,擦肩而过的服务生就这样带到了远处。
“……等等,信号又回来了。”CIA的人说道,紧接着便联系正在跟踪的人员,向着刚好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出意外地,中情局的人被引走了,灰原墙边侧身停顿了一下,闪进配电室一拉手闸,阅览大厅里的灯先灭掉了。
“见鬼了,怎么停电还要看书呢!……”人群中开始不耐烦地议论。灰原不理会,越过铁门走向地下的监控摄像。好像但凡地下室的地方,她都走得轻车熟路。
CIA跟踪到了信号,服务生莫名其妙地转身看着跟进来的几位Sir,厨房的电动感应门还没有因为另一带的停电而失效。她一直静静地观察着中情局的探员全部走进去,突然拉动电闸,厨房也登时黑了下来!
监控里,他们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转身,而自动门已经由于停电不能再开启,中情局的人刚进去就被困在了里面。
“跟FBI公事那么久你们早该熟识他们停电的惯用伎俩了。”灰原轻声地讽刺。
低头看一眼手表,还有三分钟,足够走出去的了。
接下来她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胸有成竹地在混乱人群中一步步向出口靠近。
“你看她是有备而来的。”探长指着手里备用的微型监控说道,他们在Sherry身上共安了两个监控器,除了刚刚被她解除的SIM卡里之外还有一个现在她身上,而这个微型监控器的范围仅在这个图书馆里有效。
灰原还有几步就走出去了。
“你看她全程都戴着手套,这意味着一旦她走出图书馆,我们没办法根据指纹找出她的线索……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们也并不是徒劳无功,至少安在身上的另一个监控器她还没来得及解除。不过并有什么用,因为他们人被困在这里,就算知道她去哪也无法追击。而三分钟,足够她退出去并安全撤离的了。
“保卫处的人说还有五分钟就可以正常供电了!”配合警方工作的工作人员探出来大声说。
然而,CIA探员突然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监控雪莉酒的屏幕!
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看到她正在往回跑!
“还有三分钟!”餐厅工作人员提醒来电的时间。
“……两分钟!”
她明明还差几步就走出去了?
快要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外面的阳光顿然洒在脸上,里和外仿佛就是黑暗和光明的间隔…….但是只有一瞬,火光电石之间,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画面!一个个线索飞速连接到了一起,她恍惚间明白了什么…….然后脚步停顿了一下,飞快地转身。
“59,58……”被锁的探员们对着表倒数,一面观察着她的位置,部署着阵局,为出去就能尽快缉拿Sherry做准备。
“小心点她很狡猾的。”探长严肃地对下属提醒。
黑暗中熙熙攘攘,灰原推搡避开人群,沿着书架的条码以惊人的速度寻找。
“她在B区。”对讲机里说道。
现在的情形越来越紧张。
“三,二,一!!”
整个图书馆大厅瞬间光明如昼,突来的白光刺得人们睁不开眼。“——Go!”另一边的CIA却有条不紊,在灯亮起的瞬间像训练有素的猎豹一样出动!
突来的光线同时也给了灰原便利,最后的瞬间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书架的最后一排。
就是这本。
“你还真是的好位置呢。”灰原轻声调侃。追查着这本书,却一面给她提供了隐蔽。
突然,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皱了皱眉。
灰原从鞋底摘下监视器:“呵,多像江户川的手段。”
CIA在与此同时找到了她,一声枪响,宾客惊叫。
她闪向书架一侧,另一侧有立马有另一伙人来围攻。又是一声枪响,落地窗被击碎。她躲在书架的夹缝之间,两侧都有人在虎视眈眈。
已经有不明所以的游客惊恐地报警了。
虽然并不擅长这个,但是透过地上的碎片,灰原大概知道了对方的位置,把书带走已是不太可能。不动声色地靠向书架左侧,突然,她猛地出手,枪口直指手掌护心的男人,一声剧烈的声响!子弹直直打掉了CIA唯一的监控器,与此同时她的另只手伸向书架的最里侧,狠狠一抓,一页纸被硬生撕了下来。
然而,就在撕落那张书页的一刻,那本棕色的书由于惯性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灰原瞬间凝息了……
然而就在CIA反应过来的那一刻,Sherry却突然闪到书架背后!整个书架被推到,瞬间上百本书稀稀落落地掉洒了出来,木制的书架因为失去重心更加不客气地砸了下来,这些书长得大概都一样,那本棕色皮的书混在众书里瞬间就不见了。
压在藏书里瞬间不见的不仅是要掩盖的“对象”,还有CIA的探员们,狭窄的过道被半个书架压住,他们正经需要一会才能出来。而这么一小会的时间,足够灰原甩开已经没有监控器的人了。
“God bless you.”灰原向书架的方向瞄了一眼。
刚才的情况里,拿着监视器的人会跑得慢些,并在紧急情况下会首先保护手里的东西,所以刚才根据玻璃上的倒影,灰原推测拿着监控器的,一定不是左侧双手持枪专心志致的人,而应该是右边,随时戴着耳机关注着动态的,眉头紧锁的行动首领。
“她还真是一颗子弹也不浪费啊。”CIA的人咬牙说道。
情况大概平稳了,然而就在她沿原路返回,一路甩尾的时候,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关闭了这条路唯一出口,并且正向她正对的方向走来。
“打不通。”工藤新一握着手机皱着眉嘀咕道:“我给灰原的电话打不通。”
芝加士蓦地拽了一下胸前的蓝色项坠。
灰原继续沿着这条路走着,其实这条路安静得已经引起她的警惕了,但她不能停下。
“她正在沿这条出口走。”身后的CIA已经追了上来,这是不同之前的胜券在握,因为他们刚得到通知,他们已经有人从出口处向内围堵她。
她顿住脚步,闪进一旁的配电室,将走廊的电闸拉掉,同一个小时之前一样这里又变成了黑暗。虽然这并没有多少作用。
这个灯关上了就不会再有机会打开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更擅长在黑暗中行走。
没有了灯光,CIA还有红外线热感应系统,能感知她的位置。
“二十米。”对讲机里讲。黑暗中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灰原走着,知道自己可能正在向对方一点点远离,也可能正在向对方一点点靠近。
“十米,近了。”
她继续走着,黑暗貌似连人的本身都吞噬了,CIA探员只能听到那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有序的声音,有些慢,有些稳。
“还有九米……”
这时CIA的探员却莫名觉得一种紧张,这种紧张不是快要等到猎物自投罗网的兴奋,而是像感到一某种厉害的人向自己走来拷问的压迫感。
灰原还在向前走着,肩膀上的弹伤隐隐作痛。
“三米。”
探员感到自己的腿在黑暗中发软,距离太过接近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灰原皱了皱眉。
“两米…….”
两伙人的手渐渐摸向枪,然而谁都不敢先声夺人。
“一米……”面前CIA探员应声抬起枪,就当灰原意识具体发生了什么时,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硬生生地把她拉进了旁边的衣橱!火光电石之间!这个男人的力量极其大,惯性使她在没站稳的时候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男人的胸膛,一股熟悉的烟草味道传了进来。
她被救了……
然而极致的感官还没来得及从战场上拉回来,透过门缝她看见外面的那个探员正不明所以地在原地转圈,好像奇怪刚刚的猎物跑了哪里去一样,甚至打开了手电筒。
慢慢地,感到心脏不再跳得那么快了,她开始仔细感受着这只手的纹络,奇怪地思考这个人是谁,突然,她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熟悉的味道。
那种黑是一种怎样的黑?比黑夜还黑,比黑夜还绝望。
“嘘——”男人在身后率先说话了,贴着她的头发,气息缠绕在她的颈间,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贴着,温度不自然地升高。
“我来帮你把他打发走。”轻松的语气,他松开捂着她嘴的手,不动声色的轻抚了一下佳人的唇。
雪莉怔怔地看着身后的男人抬起枪口对准黑洞洞的门缝…….嘭——!的一声,她肩膀一震,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门外的人软软地倒下了。
半晌,
“Gin。”她终于清晰地吐出了这个字眼。
“呵呵。”他在她身后咬着牙低声笑了出来。黑礼帽的男人环着她的腰,“你挺能干的嘛……”他语气幽幽:“不过,好像还是受了伤……”故意用手抚摸她裸露的肩膀:“这里都红了。”
短发的女人将手里的纸攥起来。
“不要躲。”Gin抬高了声道,伸手拉过她的手。
“你倒是藏得快。”Gin狠狠地笑了下,然后伸手摸向她的胸部。
身体向前的重量,加上衣橱狭小,门一下子就被挤开了!外面走廊的强光突然刺眼,她忙拿手挡了一下。此时的走廊已经恢复正常,他的金发披散在黑色的风衣上格外醒目。两个人此时站在走廊上,人来人往。
CIA的人收拾残局跟来时一样飓风迅速。
她和Gin对视,Gin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第二十九章结束
第三十章:
……
Chivas猛地停在了那里,盯着新一。
工藤新一正在给灰原哀打电话。
一个小时前灰原掰开机壳,取出手机卡,掰成两半,丢进了垃圾筒……
所以工藤新一现在是打不通的。
小兰从后面一个俯冲把Chivas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她没有察觉,本来她想午夜恶作剧地将小兰的“罪证”呈给新一的,但当听见工藤新一说Sherry电话断线的一刻就愣住了,走一步向前问道:“你刚说灰原怎么了?”
Chivas突然意识到了,Sherry根本没像她预测的那样回了日本。
她也许就去了英国,现在正被CIA追杀…….
刚才的事情是这样的:
毛利兰被发现监视工藤新一的时候……两眼里浸满了眼泪,当然害怕这件事让新一知道了就不再信任她了。
Chivas在心底好笑,她怎么会不知道呢?爱情本就是单行船,为了爱情做什么都是对的。
然而明明懂这个道理还要一步步逼小兰就是她的残忍了,她对小兰说:“这样,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
“前提是你先把手机放到我这里,否则——我没有筹码,怎么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你告诉我真相,我还你手机,这样就两平了。”
小兰怀疑地看着对方,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芝加士问:“安室透是不是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
兰点点头。
她又问:“你在13岁那年去纽约碰见了一个很高的戴针织帽的男人对不对?”
小兰这回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
Chivas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世良真纯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兰睁大了眼睛。
……打量了一会她,点点头:“不知道啊,那就好,这说明你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
“没什么,你把手机拿回去吧。”芝加士把手递了出去。
然而,就当小兰快要摸到手机的时候她突然抽回手,表情和从前没有半分差别地道:“——我想,并没有人教过你要时刻保持警惕。”
说完居高临下道:“我从没说过要还给你。”
小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芝加士轻蔑地笑了一下,转身向楼上走去,兰知道楼上就是新一,……绝不能让新一知道她这么晚还偷偷到这里来,并且还偷录了他的隐私!于是她想都没想就向着Chivas的方向疯狂地冲过去,然而,就当她快要追上的时候,却发现是这样的情况。
……
工藤新一回头猛地一瞪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不相干的毛利兰面前透露了穿帮词汇。
是啊,小哀的名字是伴随柯南在一起的,两人去了美国,这个名字岂能再轻易地出现在工藤新一口中?
早上
小兰在阿笠博士家的厨房里忙早餐。身后的男人从后面拿了一杯牛奶,浇上麦片,自顾自地坐到沙发里去看电视了。
兰拿起盘子走到一边去。
说到这些她还是有些心虚,她都不知道那个不速之客是怎么住进阿笠家的,只是听她昨晚说的那些话,问她的那些人,竟都是些素日里隐瞒身份,并呆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时间自己竟不知所措,新一却完完全全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新一是怎么知道的?小兰一边用力地擦桌子一边没趣。
小兰只是突然想起小哀了,不知道她在美国和柯南过得怎么样。工藤新一也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干脆跟小兰说两个孩子走之前没留新的电话,说是父母不让,孩子嘛,到底跟大人也是亲近不到那种程度的。小兰虽说尴尬奇怪,心想问博士,博士也赖脸地咬定没有电话,那还能说什么?就算有想问的,怀疑的,也无处对正,新一就是这么想,干脆让兰从此断了这个念头,时间久了大家也就老老实实地将从前的事忘了。
Chivas坐在桌前,餐过半巡张口就说:“毛利兰,有人说你怀疑工藤新一失踪的时候变成了江户川柯南。”
小兰吓得掉了勺子,工藤也回头诧异地瞪了一眼。芝加士一手搭上新一的肩膀,用力地一揽,新一这时只觉得自己都硬了!然后就听见她掷地有声地说道:“告诉你!工藤新一那段时间和我在一起。”
工藤新一的表情还是僵硬的,小兰的意识还是游离的,在座的白鸟警官和阿笠博士还是惊魂未定的。
“新一。”
小兰渐渐张口了。
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她徐徐地问道:
“前段时间你就告诉我你和范德华女士没关系,那是为了让我放心。现在突然又告诉我你俩有关系,是为了让我不再猜疑……”
小兰解下餐巾:“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接连跟我传达两件事情!你这样周折费心,究竟是想掩盖什么?!”兰站了起来,质问新一。
Chivas在旁懒懒地开口:“我不说了吗……那是因为”
“你给我闭嘴!”小兰指向她:“我知道你那是在演!!根本不是真的。别人的幸福跟你有什么关系?”
Chivas一下子就噤声了。
新一觉得没面子,也想分辨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新一……”兰的眼泪都下来了,“你知道,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是的。
新一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自己要订婚,只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日子确实是近了。他没有提起,别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忽视。
而只有小兰会记得。
“……一个女孩,能有几个七年啊”
在座的人都不说话了。
他突然觉得很内疚,想去想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却又什么也想不下去,他感到心在莫名地抽泣。
“妈妈的朋友都说我优秀……”兰哽咽着说,
“我也知道我挺好的,各个方面。可又不是那样的…….在你面前,我一无所有,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想着,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只给你一个家庭也好,后来发现这都是不被容忍的!像现在这样……你一直都在犹豫……”小兰不再说下去。
Chivas放下碗筷起身出去了。
“新一。”
兰轻声地说着,
“你是柯南吗?”
这句话在工藤新一的脑海里都炸了!
工藤新一的整个心都揪着,他尽量做到表情毫无波澜,最终咬着牙说道:
“不是。”
兰笑了笑,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摆了摆手:“好的,以后没这事了,不再问了。”
安室透从门外进来,就看见院子里闭目养神的Chivas。他招了招手道:“嗨!”
Chivas睁开眼睛,问:“你来了?”
“来阿笠博士家看看工藤新一这小子。听说你来了,传达你个消息。”
Chivas皱了皱眉:“什么消息?”
安室透讳莫如深地笑,靠上前耳语。Chivas听完,抬头看他:
“Gin又勾搭上Sherry了??”
“原来跟Gin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Chivas半晌默默说道。
你进屋去找工藤新一吧。她想了想又说道:“他女友缠着他,吵得我心烦,我就出来了。”她皱着眉。
“我都听见了。你是被她吵烦了,还是因为她说得无比动容,感染得你听不下去才出来了?”安室透笑问。
Chivas刚要说话。就听安室透苦口婆心对她讲:“你感同身受就对了,是该花点心思笼络Gin了,老爷子归西后,你想Gin还会给你这样的面子吗?”
“二位该进去了。”白鸟警官一身挺直地站在门口。
白鸟警官又看着Chivas,轻轻地道:
“我跟他们说,范德华小姐是出来迎接安室先生的,请进吧。”
“什么?朱蒂老师被人刺杀?”工藤新一拍起桌子站了起来。
“你先别着急。”安室透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我们派人查了查,关键时刻有一个黑影人赶到,解救了危机。”
“具体是谁我们还查不出来,只是依手法和技巧来看,应该是FBI的人。”
“她原先是FBI的人,FBI来救她也是正理。”白鸟警官悠悠地说。
“朱蒂已经退离FBI很久了,真想不明白怎么还有人要迫害她。”安室透重复。
“该不会是,从前朱蒂老师办案时的个人恩怨吧?”阿笠博士默默地问。
“不会的。斯泰林小姐职位小,只能算执行人员,报复,是找不到她的。”博士旁边的芝华士耐心微笑地给他解释。
安室透抿起嘴,环视四周,似乎在等谁提问,良久,自己开口道:“作案的人,手法刁钻,却幼稚,从窗户进却隔墙而出,看得出是悉心训练已久的人物,依我在邪恶组织潜伏的那几年来看,应该是组织里的下层人员。”
“Chivas,你认为呢?”安室透微笑地转向芝加士。
芝加士边听边无动于衷地转弄着手上的戒指。
安室透又接着说:“我们有人推测,是组织残存的余党,Gin的手下,或者是Gin本人前去暗杀的。”
这下,工藤新一的眼光可是集中到了Chivas身上。
“看什么看,Gin有那时间跟你那小Sherry卿卿我我,会干这种杀人的勾当?”这一句话让工藤新一脑海里嘭一下就炸了,想一定是她在开玩笑,然而接着却听见白鸟警官说道:
“Gin本人去的不可能,要是有组织下层的,平时比较边缘化的小人物,因为个人恩怨前去报复,这么一一查起来,并没有意义。”
“兴许不是个人恩怨,而是朱蒂老师在位时掌握了什么要不得的情报,凶手想要杀人封口呢?”工藤新一理性地开口了。
芝华士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然后把面前的茶壶拽到自己跟前倒了一杯。
工藤新一又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务之急是要把朱蒂老师保护起来,再想办法联系到救她的那个人,那个人之所以能在关键的时刻来救她,必是知道了凶手要杀她的理由,找他问清就可以了。朱蒂老师现在在哪?”
“Judy现在还在医院昏迷。”安室透说。
“既然这样,我先分配一下任务,安室前去联系当晚解救朱蒂老师的人,我去趟现场,调查是何人对朱蒂老师图谋不轨,白鸟警官您就派人好好照看医院里的朱蒂老师,这样……”工藤新一站了起来。
“哎…… ”安室微笑地打断了他:“这件事情,日本警视厅已经派人全权负责了。”
“由于是FBI的人,所以引起了联邦调查局上司的注意,已经派人来查了,不需要别的外援,我今天来就是顺便跟你们说一下这个事情,没有别的意思,警察——侦探,都已经选好了。”最后一句话,安室仔仔细细地给新一重读着。
“当然,也可以顺便问问白鸟警官,ICPO对这件事情感不感兴趣啊?”安室微笑地问。
白鸟任三郎轻轻一笑:“ICPO不感兴趣。”
工藤新一站在那里有些尴尬,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从已经被FBI辞退的现实中反应过来。
芝华士已经和坐在旁边的白鸟警官搭话了。
工藤新一什么也没听见,只见白鸟警官站起来对安室说道:“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说着对工藤新一点点头就出去了。
“Tokyo一向精诈,为什么会失手?”
“属下也不知,他只说弄晕了那女人后,就有一个人出现,一顿交锋后,他自觉处于下风,就立即逃了。”Martell回到:“但是,Tokyo走之前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说他们查不到的。”
芝华士想了一会,才说道:“杀了就杀了,弄晕做什么。”
挂了电话后,她把手机往面前一撂:“哼,证据都能毁得那么细致还敢说自己是落荒而逃。”Chivas侧眼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安室透,说:“这就是我的那起好下属。”
安室透微微一笑,把接过来的手机递上前:“这才是我真的今天要来给你传达的事情。我成功地把调查权引到了我这里,也算是送给你的一份礼物。”
“我看出那伙人根本不是Gin的手下,而是你的人,是你要杀她。”
安室透又说:
“你为什么要杀朱蒂呢?——这个我也不问了。只是因为我发现,那晚救她的黑衣人是赤井秀一……而凡是跟赤井秀一作对的人,都是我的同伙。”
Chivas不紧不慢地转回头:“赤井秀一已经死了。”
“我确定那是他。”安室回道。
“我想,在组织里的时候,你就忿忿着这个男人,他又是Gin的宿敌,你必然不放过他。”安室透说:
“所以,我想——不妨我们连伙……你手下的这次失误已经被我包下来了,整个案件我都会罩下来,不管我们是什么理由,我们的敌人都是赤井秀一,这次,是我送你的礼物,那么合作——就当作你送我的一件礼物吧?”安室说着,微笑着把手搭在Chivas的肩膀上。
“哼,”Chivas冷笑:“一次没杀死他,就再杀一次。”
第三十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