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颜染瞳i

第八章：

从不远处走来的琴酒，夜风吹起桀骜的黑风衣，卷起他凛冽的金发，香烟的白雾随着风向慢慢飘散，他踱着步来到自己的黑色保时捷前，停驻了一瞬。
敏捷的手指蓦地从挡风板和雨刷之间抽出那张不经意掉落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风华如初，金色的茶发，如此安静地贴在耳颊两侧，紫色黑色冷艳地相间。
她依然那样年轻。
“sherry……”男人的瞳孔不经意地放大，他眯起眼轻声呢喃，将香烟夹到手指上。
安室透悄悄地站在理发店的门口，不错，他就是刚刚园子说的在发廊做头发时坐在她身边的帅哥。
园子不认识他，可他却一眼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是雪利。

此时晚十点半
宫野志保的家里，她从里屋里出来，看见客厅里的芝加士正要穿上外套离开。
“Sherry，上回你给做我的药我用完了，再给我一些。”
雪利看了一眼她，回身，很快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药，芝加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上前，听见她说：
“记住，不能和刺激性食物混用。”
如以往一样，芝加士随手接过药瓶:“ 你要是能接受我的习惯把药瓶都做成迷你随身袋装的就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外出和一些人交易时不便随身带着个药瓶，难道要他们都知道我有这个缺陷？”芝加士自顾自地说着：“要是有时间去做个手术把味觉功能修复了就好了……”
芝加士背向雪莉，把黑风衣的扣子系好，不再多说就要离开。
“Chivas！”
闻声的芝加士在门口转身，奇怪地瞅着雪莉酒。
“你上次背上的烧痕疤修复了吗？用不用我再给你一些药？”
Chivas一愣，露出以往的粲然一笑：“我身上的疤反正是多了去了，每天用修痕药早就习惯了，不用费心，我自有办法弄到。”说完便不再多话，转身留给身后的人一个黑色的背影。


Chivas刚上车，莫里斯汀就来电：“首席，托考因说他明天晚上不去。”
“哦？公司财务一向他管，外面的金融事物也是他打理，这时候不去，怎么行？算了，留一个在公司打理最后的帐也是对的，怪我周围没有再多这方面精通的眼线。”
“首席，您是没错的，属下以后多给您物色这方面的人才就是了。”
说到此，芝加士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想了想又开口说：“也好，你看着办吧。”

琴酒的保时捷还在夜幕中穿梭，高架桥上灯火通明，无人的大道上只时不时地响起车鸣声。
“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听潘多拉盒子的故事时，我从没有好奇心想要将它打开。”多少年前，在这辆饱经苍凉的保时捷上，她那句话如同潮水涌来冲击着他的耳膜，后视镜里，茶色头发的女人颔首。他回头，提醒那个女人要系好安全带，女人接过他手里的项目调查表，静静地翻开。


那张照片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又拿起它，放进风衣的内侧，抬起头，下沉的窗口，过往的风凛冽着余烟渺渺。


那样轻蔑，永远不会相信那个潘多拉一样长生不老的童话，她具有上层科学家都没有的独特认知，如此轻易地规避了一场荒谬而漫长的战争。却又不曾拒绝细致到无辜的研究和实验，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哂笑着日复一日的忙碌。
甚至让领差前去送一筐筐小白鼠的琴酒站在实验室那一刻觉得自己是那样白痴和多余。“研究到什么地步了？”“到你刚刚给我送小白鼠的地步。”
也许，她只适合做科学家，
也许，她更适合做不为人知的科学家……

Gin抬眼，一瞬不顺地盯着她，缓缓开口：“半个小时之前，Bourbon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一张Sherry的照片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工藤新一的小女朋友的好友手中。”Gin抬手拿起了照片小心翼翼地观摩，开口：
“她身子靠在前台，柜面上的刻字虽被挡上但隐约可看见南美两字，”他抬手指给她看，“看，旁边不小心照到服务员拿着叉肉的工具向席间走，根据纵向的拿法这应该是在烤肉餐厅。所以这是在南美汉斯。”


“哦，是啊，我忘了你还是个烤肉高手了。”Chivas嘲讽道。


“还有，”Gin 伸手拿过Chivas的白衬衫，扔给她：“虽然你足够聪明，应该从餐厅回到公司时换过了衣服，并且一到家就以洗澡之名脱下所有衣服，这样你的衣服上就不会有烤肉的味道，你可能注意不了，但别人一闻就能闻出来。”


“你好灵的鼻子，然后呢。”chivas接过他递过来的衬衫，穿在冻凉的身上：“谁在吃过烤肉后不换衣服？难道要满身的烧烤味？”她既不辩解也不否认。
“那Sherry爱喝的哈拉利摩卡咖啡的味道是怎么跑到你身上去的？”
从前在组织里的时候，Gin天天都会给Sherry冲一杯这样的咖啡，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会在她工作时坐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她。看着她工作，看着她在下午漫射进来的微弱阳光中穿过组织总部漫长的回廊，走过他的面前，走向回廊尽头的监禁室。


时间是那么静，那时，Sherry没有非常讨厌他，至少，Gin自己是那么认为的……
那一瞬间Gin有一点点失神，然后被面前的Chivas快速提醒了回来，


“你绕这么多弯子干什么？既然Bourbon已经给你打电话了，那最好的证明就是他亲口承认在中午的时候我开车载了他一程，然后我在南美汉斯下车。所以你根本没必要确定我是不是去了那里，你只需要确定那时Sherry是否和我在一起就是了。”Chivas接着说：“别告诉我Bourbon没告诉你这些？”


安室的确没告诉Gin这么多，其实他之所以把Sherry的消息或多或少地提供给Gin，无疑是想让Gin从工藤身边带走Sherry，这样新一和小兰能够在一起，也就算是，安慰了死去的贝尔摩得临终的遗憾。安室知道贝尔摩得是希望新一和小兰在一起的，他才不会留意这是对谁有利的消息，总之，看过那场鱼死网破的他倒是多了一份豁达，再也不去管勾心斗角的黑道白道的事情。


“Chivas，你找她商量什么事我不管，左右你有你的事情，我也相信你不会向他们出卖我，也相信Sherry不会傻到替她的小朋友调查我。”
Gin认为Chivas能和Sherry谈的来的无非就是她们那些跟科学研究有关的事，但他永远想不到，Chivas是为了他们二人的周全去找Sherry警告工藤新一的。
原来他并不是以为自己背叛了他去找Sherry说什么的，那一瞬间，Chivas觉得事情有些眉目。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Chivas开口。
Gin的身子向椅背仰去，眼睛迷成一条线：“她现在在哪？”
Chivas看着他，少许，鼻间哼出一丝志在必得的惬意，转而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请柬，拍在他面前：“明晚7：00，随我出席，我会让你看见她。”说完，狡黠一笑。


Gin拿过请柬看了看，抬眼看着对面表情已恢复自然的Chivas，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你比以前老练多了。”
“能得到您的肯定我万分荣幸。”Chivas站起，却不敢因为他目前的应允而放松严肃的警惕：“是因为咱们两个的着眼点不一样，我做好的是所有准备，而你想知道的左右不过是Sherry。”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倒是深沉而从容不迫：“没猜错的话，你找我去也是有目的的吧？例如，你打算脱离亚视这块鸡肋，你找的Rum那个替罪羊可是我要杀定的叛徒，在FBI，他可把着我的一个把柄，你不觉的应该跟我商量一下让我晚点下手么？”
“把柄是吗？”Chivas转身，“你知道我在组织里的时候是干什么的，至于这个信息能否存在，又能让谁破解，你不觉的绝对控制权在我这吗？”说完，她背起了一段她轻易于心的代码段，那是属于Gin在组织里的机密档案途径，对于每一个组织的高层，那就是最后的稻草。面前的Gin略微惊讶地抬头，冷冷地用嘲讽的笑：“想不到你竟然对我如此上心。”
Chivas低头摆弄着发梢，漫不经心地说：“嗯，FBI的那份早被我掉包了。”抬头：“所以，你认为这个够一个筹码吗？”
“可以，Chivas，不过你得告诉我，FBI还有哪些虫子会到？”
“干嘛这么问？”
“至少我不相信工藤新一那小子不会到。”Gin瞅着她冷笑：“你说呢？为了一个叫Sherry的好友的面子而与我和那小子之间黑白两道奔走的勤劳战友。”


Chivas瞪大了眼睛瞅他，少许，似乎不想回答，她泄了气：“那就随便你怎么认为了。”
“还有，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跟我住在一起的，为了给你可爱的小伙伴监视我的口是心非的家伙，我没有理由信任你。”男人站起，撂下一句，走到门口：“还有，你没有可跟我对抗的筹码。”


“我没有监视你！”


“好了，别说了，准备好你明天的晚礼服，你作为我的舞伴，我可不想让别人笑话。”他转身出去，言语没有丝毫客气。
想让他帮忙，要受这等猜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低下头，心里重新打算。
她在床上独自坐了一会，起身拿起杯子下楼，正好看见Gin坐在沙发里看报纸，他总是那样神态自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第八章结束

第九章：


大上午，阳光灿烂，高架桥上车来车往，Chivas的保时捷911在行驶，蓦地，她接起一个电话，是莫里斯汀打来的。
“Martell。”
“首席，您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他的小孩女人都在手里，派了三个精细的兄弟看着，录像已经录好，就等您下一步吩咐。”
“他被FBI叫走没回来，不许惊动一点风声，吩咐好你手下的那些人，敢有一个乱性的坏了我以后的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是，首席。”
“那边不是主要的事，你安排好就回来，有晚上的事情交代你。”
“是。”
莫里斯汀关上手机，转身看了看被他们老老实实地盯在沙发里的惊慌失措的漂亮女人和瑟瑟发抖的小孩，对弟兄们说：“你们别瞅着嫂子发呆了！别以为不知道你们待会想干什么！头儿上有话，好好善待，要坏了我上司的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完，笑呵呵地看向沙发上的人儿：“嫂子，别跟那些不知名的小毛贼见识，我们头儿和您丈夫也是同事，就是要你们娘俩配合一下。”转而回头恶狠狠地对站着那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倒茶？！”


此时车里的芝加士想了想，又发出一条短信。


上午是大好时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和事情。此时享受生活睡懒觉的小兰刚刚起床，她伸手拿过手机，时间是九点整，糟糕！今天晚上有舞会的，上午是说好要去和园子选晚礼服的！连忙穿好衣服跳下床。


芝加士范德华一边开着车一边思考着一天的行程安排，确定要紧的事已经交代完，想了又想，重新拿起手机，给晚上的会所‘维纳斯的春天’的总台打了个电话：“今晚的聚餐时的食材都预备下了么？”
诺大的会所，餐厅和厨房，总管正忙碌地布置着晚上的内容。
“那好，我现在过去，希望不会打扰你们的工作。”
“哪里哪里……”
芝加士刚挂掉电话，猛地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前面的女孩，这个女孩黑色的头发在纽约的大道上显得格格不入，定眼一看，原来是上回在南美汉斯碰见的工藤新一的那个小女朋友，叫什么来着？毛利兰。那个女孩呆呆地瞅着这辆车，仿佛是被吓怕了不敢再走，芝加士戴着墨镜没被小兰认出来，后面的鸣笛一声接过一声，她摇下车窗向后瞪了一眼，随后转头面向小兰诙谐一笑：“绿灯亮了小朋友。”


站在漫沙菲儿晚礼服店前的园子接过迎面而来的小兰，明显气不平：“再有钱也没见过像这人这么花的！一辆金车！我爸还没这么张狂过呢！”
小兰向车行驶的方向看过去，黑发的她穿着高挑的青春装，挺直的腰板，眉毛鄙夷地皱在一起，自然一笑：“不怕，总有一些人是张狂的，我也看不惯那种人轻狂的样子，就不要和她见识了园子。”
“还是小兰脾气好，要我早上去揍他一顿了！”
小兰作势也做出一个空手道的动作，笑眯眯地说：“对，听园子的话，上去揍他一顿！”
两个女孩嬉笑打骂，很是快活，前面芝加士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们逐渐远去的身影，浅浅地想：“年轻真好。”


保时捷911转弯一驶，迎面的是高级的商务会所，‘维纳斯的春天’几个字凸显出来，一楼紧里面便是豪华舞厅，保安开门，芝加士下车，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建筑物一边向里面走去。
厨房里站着标杆流直的一溜烟服务生，他们全是负责送菜，端酒，或传话的。总管还在布菜，芝加士就听着他们一一自我介绍，正在这时，一个小妞整理着衣领忙着向这边冲，恰巧芝加士转身，那小妞冷不防地撞在她身上。
芝加士显然是感觉收到了挑衅，眉梢一挑：“你迟到了，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那女孩不耐烦地转头：“你又不是我老板-----别以为我不认识你！那个前段时间在电视科学栏目播出的那个什么来着？----美籍原英的诺贝尔获奖的，为了得奖连自己的国籍都改的人，没意思。”
芝加士正颔首弯腰拨弄着筐子里的小螃蟹，慢条斯理又不屑地开口：“作为一个女孩，你还太不成熟，你不懂利益是无国界的概念。”她拨弄起一只小螃蟹，向过来的总管笑道：“呦，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是要做成什么菜啊？”她不等人回答，手里拎着那只可怜的螃蟹，有意地向那个女孩笑道：“弱者的下场就是如此。”说着，将螃蟹扔回到筐里，抬起下巴对着厨师开口：“把这筐螃蟹蒸熟，剁碎了，给我做成点心。”


“你可真残忍，连全尸都不给我留么？”身后的人摆着笑脸阴阳怪气地从后面踱着步子走来：“我的总裁大人，您比以前漂亮许多了呢。”
“威廉斯先生，您也比以前风华绝代了。”
“能得到您的夸奖真是荣幸呢。”那个男人从后面邪笑着靠近芝加士的耳朵：“跟Gin比起来怎么样？”
“你是指哪方面？”
“你知道的，美人儿，就是那方面。”
Chivas回头，睥睨着他：“虽然我都没有试过，但，目测，他一定比你强。”
“哦？要不今晚我们试试？我相信一定比你和他之间更难忘。”


威廉斯听言不语，芝加士隐约地能看见他脸颊咬牙切齿的弧度。接下来，只见威廉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点点头开口：“你没准备晚礼服？”
芝加士接过服务员递过的茶，鼻尖一闻，不动声色地放下，对身旁的侍者缓缓开口：“这茶味道不对，换新的来。”
对面的威廉斯一挑眉毛，说道：“好灵的鼻子。”
芝加士抬眼，眼梢的笑意传达出一种凛冽的警告。又开口：“是啊，我没有晚礼服，你准备带我去买一件吗？”
“何乐而不为呢？”威廉斯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谦恭地笑道：“门外一拐200米处就有一家，只是怕佳人嫌弃档次太低。”
“哪里话。”芝加士微笑回答，打量了一会他身上的笔直藏蓝色西装，与他擦过照面：“衣服不错。”

200米开外的曼莎菲儿晚礼服门店门庭若市，园子此时此刻正和小兰选购今晚的晚礼服，由于这是小兰第一次出席这样正式的舞会，听有希子阿姨说不仅有亚视高层出席，还会有社会上知名人士，甚至科研界，包括国外王室都会派人前往，这让小兰惊讶期许不已。毫无经验的小兰第一时间找到园子这个大家千金来寻求帮助。

路上
“都是自己人就不说客套话了，Chivas，你别来无恙。”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芝加士回答。 “Gin还没有抓到你的把柄，你这个叛徒还可以活动好长时间。”
“呦，瞧您说的。”威廉斯故意皱皱眉，啧啧道：“一口一个叛徒的叫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话说回来，您-----难道就是清白的？”
组织早已日薄西山，虽尚未完全摧毁，不过与旧日声势相比与毁灭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大家都会说组织毁灭。但何为组织呢，有人即有组织，Chivas会意浅笑，恍若隔世之感。
Chivas慢条斯理地回答：“Gin哪有那么偏激，组织都不在了，他还费心抓叛徒干什么？”Chivas像是嘲讽，又像是悲悯，转身用那种眼光看着身旁的人：“你说是不是？”
威廉斯头微垂：“啧啧，这个家伙，哪怕是组织不在了，提到他照样浑身不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长时间不再和组织的旧人相处的缘故，此时Chivas侧脸瞅向这个同为组织的成员，听到这句话，那一刻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惺惺惜惺惺的不忍，但一闪而过。
“Chivas，你是没想让我死的吧？”威廉斯突然小心翼翼地抬眼，用三分真诚，七分观察的眼光盯着她。

推门进去，芝加士径直来到一栏黑色晚礼服长裙前，随手拿了一件走进试衣间,威廉斯是男人当然不能和她一同进去，自然守在外面。
隔壁的试衣间传来的话语让芝加士一怔，随即，她一手慢悠悠地解开衬衫扣子，一面留意隔壁有关工藤新一的话。
隔壁就是小兰和园子，


小兰：“园子，你说什么？新一的外遇是一个在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女科学家？你怎么知道的？”
园子：“那天我回日本，正好路过你们东京大学门口，就看见工藤新一和一个不认识的女性站在门口好像商量什么，旁边站两个好像老师样子的人。那女人很是年轻，和新一差不多大，又那样般配，新一对她的态度明显和对那两个女老师不一样！由此可推测，八成是有关系！”
园子见小兰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劲，就进一步说：“我看着正来气，正待那些人散去后好上去问个究竟。再看那女人竟是个绝色人物！倒把我吓在那里，不过远一点听着，才知道了她的工作地点。”
不料小兰听了这话就像听了好玩的笑话一样，开口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新一虽然认识的人多，但那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是什么样的科研圣地？那里面的低一点的科研人员就在社会多高的身份！新一只是个十多岁的侦探，怎么可能认识那里的科学家？”
园子思考了一下：“嗯……说的也是，不过那家伙在外面混了那么久了，你哪知道他会新认识什么样的高级人物？啧啧，你看看，这你还不知道咋回事呢，新一就成了FBI追着来要的王牌了！他认识的人你都不认识！”
小兰顿时哑言。
想了一会，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呃，会不会是阿笠博士的朋友啊？阿笠博士在科研界很广的。”


现在有人比博士在科研界还要广，更是一枝独秀！她的存在就像一个谜一样，不屑地审视那些名誉和报道，没人知道她在研究什么，可是她一轻易地就引起了世界的轰动。


正在这时，只见旁边的衣帘一掀，这个话题被硬生生地打断，隔壁的芝加士范德华半露肩膀地探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她们：“二位，太吵了。”


此时，坐在离更衣室不远的位子上的威廉斯把刚才小兰和园子两个小姑娘的话都听在了心里。
芝加士噶----地一声推开门，威廉斯赶忙拿起旁边的报纸，把半个脸都遮起，剩下一对专心阅读的眼睛。
芝加士含笑地盯了他一会，开口：“想遮住遮耳朵才好使，你遮住了脸算什么？”
威廉斯抬头，只见一条曳地晚礼裙，黑色本是极暗的颜色，可竟然被她穿到流光溢彩，兴致勃发的地步，上下打量了两眼，眯眯笑地说：“你白，穿黑色自然比一般人更靓丽，我挡住脸，是为了不让你看不见我面红耳赤的时刻。”
“说什么呢？”芝加士对着大镜子扭啊扭，看完前面看后面，心不在焉地对旁边笑脸相迎的服务员说：“这衣服不好，换掉，不要拖地的。”
服务员笑呵呵回答：“小姐，你身子骨架小，穿什么都显得拖沓，样式不用换，换个小码的就行。”
“哈哈哈，我以前就说你骨架小你还不承认！看看今天人家都说了！”威廉斯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个还在镜子前扭来扭去的人儿，她把提着裙线的手放下，走两步就绊脚，把裙子提起来，上面的绑带就往下耷拉。
芝加士绷着脸无视面前两位取笑男士，看着镜子，随即指着背后角落里那件黑突突的看起来不算很长的连衣裙：“把那个给我拿过来。”
“那件？那件没人要的，没什么样式，肩膀两个吊带跟连衣裙一样，没什么特色。”
“我就是特色。”
眼见她转身，服务员只好闭嘴，巴巴地陪着这位女顾客去取衣服。


小兰此时刚从试衣间里出来，园子拉着她直奔芝加士刚才照的镜子，小兰满心期翼地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园子说她穿粉色的可爱，所以小兰到底还是选了这件粉色的礼服，抹胸样式，贴着各色闪亮金片，不同俗气的束腰样式，抹胸之下顿是流水一般雪纺质料的水裙，从束胸之后垂下，一走一动显得格外柔软灵动。小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侧的小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威廉斯也盯着小兰看了会，慢悠悠地说道：“姑娘，亮粉可爱，但这件粉色到底恶俗。”
小兰一听，忙低下头看看，旁边的服务员过来解说：“小姐，这肉粉色和香槟色的亮片搭配，是属于妈妈礼服的，你穿着有些显旧了。”

园子本在那一边不关己事地一边对着照片上的女人YY一边打理着头发，一听说有人数落自己的审美有问题连忙放下手里的照片跑了过来，把小兰拉过来又打量了几眼，然后理直气壮地对着服务员说：“你又不是评论家，我看我们的选择就很好！”
园子是个急脾气，虽然知道在高档的礼服店说这样刻薄的话到底有失体面，但因为小兰英语不够好，在美国说话要吃亏的，所以还是拼了也要帮她顶回去。这是在纽约的曼莎菲尔，服务员打量这俩个女孩都是亚洲面孔，本就没多少耐心，一听了这句话，干脆就不再理会，转身去招待别的贵客了。


园子顿时气愤地开口：“这是什么服务态度？我要见他们经理！”
“算了，园子，挑件衣服要紧，别再理会了。”小兰和声劝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被园子放在那边凳子上的照片刚好被坐在那里等芝加士试衣的威廉斯无意看到，只见他瞳孔一缩，似乎见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趁四下没人注意，赶忙捡起放到西服内侧的口袋里，脸上迅速回复平静，戴上眼镜继续看报纸。


那张照片就是小兰上次在南美汉斯偷偷给雪莉照的两张照片之一，一张在园子去发廊时被风吹跑，现在到了琴酒手里，剩下的一张就是这里。
又一个得知雪莉仍尚在的人！
威廉斯感觉到自己心里有逐渐蔓延开来的兴奋，要提早确定组织里那个年轻的女科学家的下落！自己要是把这个消息传达给琴酒……自己就和这个男人有交易做了。
Gin，你肯定在意那个背叛乃至于致你于FBI虎口的女人吧？

园子哪里会留意一张微不足道的照片，她和小兰选好礼服交好钱就高高兴兴地离开这里吃午餐去了，着急离开这个刚刚失了面子的地方，头都没回一下。

FBI大楼：
工藤新一走在冰凉灰白的走廊，时不时地地和迎面过来的同事们打着招呼，心里细致计划着晚上舞会的事情。
刚才他接到了詹姆斯给他打来的电话，让他现在到办公室来一趟。他路过人事部门口，看见了威廉斯的秘书正站在那里和一个没见过的同事说话，见他来，两个人停止交谈，头不约而同地转向这边，工藤新一仔细一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东京警视厅的白鸟警官，半年前工藤新一才知道这白鸟警官实际上是国际刑警派来日本的卧底，围剿黑衣组织的时候他也出了一些薄力，如今竟见他来，不知是何意，忙走过去打招呼。


白鸟警官一身笔直黑色的西服，发型依然一丝不苟，眉眼处比以前透露出更多的城府和稳重，从前若不是见到这一丝欲掩还现的稳重，工藤新一断然不会怀疑他来路不凡。见到工藤新一走来，白鸟做出一个合宜礼貌的微笑，迎过工藤新一伸过来的右手：“好久不见，早听说你在FBI就职，一直没有空来亲自道贺闲叙，一来怕打扰要事，二来实在自应不暇，正好今天特来联邦调查局，能够见到你，也算是缘分了。”
工藤忙还以笑容，旁边是威廉斯的秘书，工藤认得他，点点头示意，抬眼看了看人事部紧闭的门，问道：“怎么，今天你们主任不在？你这是要回去？”听见那人说道：“主任一上午都不在，估计今天是不来了……也许过了中午会回来，我今晚的夜班也值不了了……你们聊，你们聊，我还要给主任送东西去呢。”说着一边摆手一边笑着告辞，工藤冲他一笑，目送他离开。


工藤新一是要往詹姆斯办公室方向去的，于是和白鸟边走边聊。
工藤：“你是国际刑警，一向很忙，怎么今天突然有空来了？”
白鸟沉稳地笑笑，眼睛目视前方，和旁边的人从容不迫地说：“不过也是一些要调查的事，上面的人过来询问顺便也让我跟了来，我想我正在上位时期何不积极点，正好也能来看看你，于是就跟过来了。”
工藤又看了看手机上詹姆斯发过来的短信，抬眼问道：“你倒是听没听说亚视的高层要有大换更了？”
对面又来了一位同事，工藤再次打了招呼。白鸟想了想说：“我虽被调回ICPO，但平时到底还是被调配到日本的公事最多，美国这边倒没什么头绪。倒是近来也听警组织里的人提及过此事。”


“是啊”工藤和白鸟上了电梯，感叹道：“一般的娱乐集团我们谁管它的事，不过是因为那总裁，芝加士·范德华。”工藤住了口，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把事情抖得太细。工藤想说：她这真名能在黑白两道都叫的出来，混黑的人谁不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掩盖地好好的，偏她既不易容，也不化名。坦荡地像张白纸。
白鸟镇定地抬眼，下巴微微抬起，工藤新一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听他说：“曾经，在新闻发布会正式场合见过她，本以为是个凶神恶煞的大姐大，原来竟是个行为举止极其斯文的瘦削女人。”

工藤惊异地瞅向旁边的这个人，还要问什么，突然叮------地一声，电梯已经到达9楼，白鸟看了一眼工藤新一，手把住电梯门：“你到了，赶快去吧，别让Sir等久了。”
工藤回头，礼貌地和白鸟握了手，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看着电梯门重新关上。工藤松了口气，走向詹姆斯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工藤新一看见对面办公桌前坐着詹姆斯正和坐在一侧旁椅的两个人说话，工藤迅速打量了一眼，观察到这两个人的制服均是ICPO国际刑警的服制。他们两个是国际刑警的人？！
微微皱眉，工藤马上思考今日国际刑警的突然来访是什么意思，从白鸟今天来就已经感觉奇怪了。此时室内的三个人似乎无暇顾忌他，正见詹姆斯点点头，那两个人站起，分别和詹姆斯握了手，又交换了点工藤不也知名的文件。工藤索性躲在玻璃后，不一会看见詹姆斯让小秘书将两个人送了出来，工藤新一这才进去。
詹姆斯此时正在写字桌前徘徊，听见工藤新一进来了，就开口说：“你也看见了？”


工藤新一正一头雾水，詹姆斯坐下，指向旁边的位子说：“你也坐。”
工藤坐下，小秘书给工藤也倒了杯咖啡，詹姆斯手指弹了弹桌上的文件，开口说：“果然，他们都按捺不住了。”
此时刚把两位送出外面的那个秘书也回来了，进门张口就说：“他们这都是什么意思？好好的FBI的行动，他们抢什么风头，以前和他们和气些竟然……”
“好了，这没你事了。”詹姆斯打断他：“去下楼叫两份外卖吧，今天中午工藤和我在办公室吃。”又对工藤说：“到了吃饭的点了！忙了一上午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聊公事。”
工藤连忙摇了摇头，笑着说：“哎，不用，小兰给我准备了便当！我中午吃这个就行！”说着，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詹姆斯看着对面的少年和蔼一笑：“快20岁的人了，提起自己的青梅竹马还是这副高兴的模样，就可惜，那个女孩不在这里看不见，要是看见了……”
工藤新一听了这话，挠着头笑着有些尴尬：“她不过也没什么擅长的，就是做饭，做了这些年，我吃也吃习惯了。”
“吃习惯了是好事啊，将来要吃不到怎么办？还是娶了这个贤惠的女孩回家吧。”
一席话差点没让工藤新一喷出咖啡来。此时外卖把快餐已经送到了，工藤于是把便当里的午餐也拿出来，和詹姆斯对坐。只见詹姆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蓦然正经，凑过头地问了一句：“说到你身边的女孩，倒让我想起她，她……怎么样了？”
工藤一惊，知道他说的人是灰原，不知怎么的，一时间倒愣在了那里。


詹姆斯觉得当下不是谈论雪莉的问题的时候，实话说，雪莉在组织里曾经的身份立案可还没有搁置。于是就一个话题扯开：“说到FBI里的优秀点的女探员，朱迪走了后就缺手了。”
不知怎么的，工藤新一瞬间不自主地给詹姆斯一一筛选认识的优秀女性，从CIA的水无怜奈，到已故的赤井妹妹世良真纯，甚至到已故的贝尔摩得，以及躺枪的老妈工藤有希子，甚至，甚至还有东京警视厅的佐藤，呃，小兰妈妈妃英里脑力也不错……天哪，我竟然能想到阿姨和老妈，我这是在抽什么疯啊？
“哈哈，我想咱们FBI可以多招聘一些人才啊，咱们入门的门槛又不高。”工藤新一说归说笑归笑，静下心来开口：“说句公道话，我见过这么多人，高级罪犯还是出了名的侦探，论心思缜密微妙，到底没人比得上灰原。我刚见过她的时候……”工藤抬头严肃地像在回忆什么事情，看着詹姆斯略微惊讶的表情，又说：“你们是不信，可谁也不能比我熟悉她。”
詹姆斯咬着汉堡，慢慢地点着头表示赞成：“那女孩子跟本上就属于理性思维，和咱一般人斗脑筋的劳繁到底不一样。”
工藤听着，詹姆斯又说：“白鸟那人看人眼太毒，就说那丫头处理问题，轻松。大多轻易地就看到了问题命门，不过不想干预而已。那智商高用在解决问题上还不算，竟是用在了活法上，太聪明！”

说到此，詹姆斯把饭盒盖砰地一盖：“好了，不说没用的了！说一下刚才ICPO他们来人的目的吧。”
工藤新一一听也马上把饭盒盖上，拿起纸巾擦擦嘴，洗耳恭听。詹姆斯把桌上的档案袋拿过来，对新一说：“我不是不知道，咱们人事部的威廉斯除了FBI这个工作单位，自己外面还有好多小型的私企，他前段时间的从黑衣组织卧底回来我就没想多管他的事。那是他自己在外面的外快嘛，不耽误工作FBI也没资格干预。哪知道这人，和ICPO还分不清，你看看。”说着，把手里的档案袋扔给面前的工藤新一。
新一一脸疑惑地打开档案袋，听面前的詹姆斯说道：“他和ICPO的信息部门的人有来往。如今那边的人把他交换过去的信息装在档案袋里，一大早地就送过来。”
工藤新一打开牛皮袋，映入眼帘的就是亚视集团的交易记录和高层调换预程安排，上面有着芝加士范德华在位时的几笔交易黑记录。再拿出一份，竟然是当晚舞会安排的流程！工藤新一冷笑一声：“这是叛徒心性，真是到哪里都会被人踢出来。即使投靠ICPO，到底那里的人也不会信任他，又把这消息传到咱们手里！”
“你懂什么。”詹姆斯睁开养神的眼皮，身体向前倾：“美国这几个国际调查组织一向是勤谨互不干涉，虽不算国家之间的利益，但这也属于组织机密，怎么可外传？！ICPO和FBI过去几年里明里暗里都抢情报，如今人家卖咱们一个人情，把这家伙送出去的消息又还回来，告诉咱们他们已知道这个信息不说，还要以此要挟，和咱们共同分担围剿这次的行动。”
工藤新一一听站起来：“这怎么行？这不是要跟咱们分一杯羹吗？-------先生！这次行动我一个人就够了！不用他们！”
“你什么都不懂，这是两个国家组织之间的利益关系，可不是小孩之间的逞强游戏。”话音刚落，工藤新一闻声惊奇地回头，只见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进门口，宫野志保一身挺直的米色风衣内着玫瑰红色双手背后，沉静地望着二位。詹姆斯当下吃惊，连忙让人搬椅子过来，又责备秘书为什么不通报，小秘书连忙笑嘻嘻地说：“宫野小姐早就来了，见里面商量要事就没让我转告！于是我没关门，宫野小姐在外面站着侧身听了有一会了。”

今天先更这些

詹姆斯听了含笑地看着小秘书说：“你也是知道了她算不得工藤的外人才敢让她站门外这么久，出去吧，把门关好，别再让人来了。”工藤自己心下倒是纳罕，灰原一向镇静谨慎，一直在旁听着倒符合她性格，怎么会突然插话进来。詹姆斯想宫野志保来了也起不到什么用，就笑着对宫野说：“你来找工藤，先到那边坐会吧，我和工藤商议完他就和你回去。”
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交换了一个眼神，工藤了然，镇定的声音对詹姆斯说道：“灰原好好地特意来了，一定有要紧的事情。”
詹姆斯听了，点点头说：“也好，你既然听见了，不妨说说你的看法，你的见解一向不同寻常。”
工藤新一侧过脸，只见她低下头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缓缓说道：“威廉斯同时把亚视的消息告诉给FBI和ICPO都不要紧，他想多一份人对付芝加士范德华那是他的私心。”
“私心？什么私心？”詹姆斯不解地问道，宫野并不回答这句话，径自地说道：“只是现在这个人不小心把自己推到FBI和ICPO的浪尖上，我有预感不出两天这个人会被杀掉。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威廉斯死了，芝加士范德华会让他彻底坐实所有亚视的黑交易。到那时人已经死了，让他坐实什么罪名都会死无对证。”
工藤接口说道：“可是即使他不死，芝加士范德华也会让他坐实罪名啊，咱们的情报不多，不知道那家伙的手段和具体安排。”
詹姆斯听了转过身，拿起桌上的档案袋：“ICPO他们的人就拿到了，就在这里给了咱们做交换，换他们也派一部分人参与此次行动，你刚才也看见了。”工藤新一急忙接过档案袋，想要再次细看，宫野志保双手抱胸，平静地看着这个牛皮袋，很轻地对旁边的工藤开口：“她身边戒备森严，你认为别人能打探到的情报除了是假的还能是什么？不过就是骗人的。”
工藤抬头刚想对她说什么，只见宫野站起身，这才把刚才拿在手里的极小的U盘放到桌上：“我不能在这里多呆了，刚才过来转角碰见威廉斯和他的秘书，那秘书把这个U盘掉在了地上，我想他不是无意的。”低头看着工藤新一。那个U盘掉下没多久，一直陪着威廉斯到FBI的芝加士就从洗手间里缓步出来。估计威廉斯身边的秘书被芝加士的人买通了，而时间紧迫，威廉斯的警惕又实在高，使那秘书没机会向芝加士透露消息只好用了这么个计策，好在下午人少，雪莉眼尖机警，抢在芝加士前拿到了。
芝加士是跟琴酒练出来的手段，下手狠，至今没人敢叛变她。再加上看见芝加士当时的状态微微不佳。想来芝加士根本不知道雪莉此时在FBI，所以雪莉更加料定。“这个U盘里想有今晚的安排并不现实，但U盘是从威廉斯手里拿到的，就很可能与亚视交易项目有关。晚上的行动还早，有实在的把柄才要紧。”
说着，‘叮------’的一声，将这个U盘轻轻地扔到了桌上。桌面微凉，下午阴面的室内朦上一种怡人的静谧。
詹姆斯看着桌上的东西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宫野又瞟了一眼门外。窗外是耸立的城市都笼罩在下午明亮的阳光中，洒在室内微凉的地板。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工藤此时正低头深思这件事其中的利害，她轻悠地开口：“记忆的永恒呢。”“嗯？”工藤新一不解，灰原把手肘抱起，戏谑道：“这静谧的下午让我想起那作油画，不过---说是那个紧迫黄昏的《呐喊》也尤为不可。”说着敛回目光。秘书见状拉开门，詹姆斯目送她走了出去。
关上门，詹姆斯问道：“要不要打开看看？”
工藤摇头。
詹姆斯点头：“果然，你也是不相信。”工藤闻言抬头，开口：“我可以信不过U盘，但我不能信不过灰原。”工藤叹口气：“灰原把这个东西送到咱们这里是为了不让芝加士范德华再拿到这个U盘才送到咱们这里，不是让咱们真的打开看里面的东西，不过是让我们留着做个把柄罢了。更何况这个U盘可能有密码，而且一旦非持钥人打开就会引发特定的程序病毒，吞噬一切电脑里有效信息。”
工藤端详着小小的U盘，想起当年与灰原刚认识时，两人机关算尽地从那个大学广田教授那里拿到有药物记载的U盘，自己自作聪明地插上电脑，结果就是那个暗夜男爵病毒毁掉了内部一切信息。然后灰原虽有一点点吃惊还是波澜不惊地离开电脑，走到远处镇静地给他解释一番她的推测，室内白炽灯光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她明眸里嘲讽的浅笑。
工藤自嘲地笑了笑。詹姆斯坐在皮椅里伸过手：“嗯，你说的对，把U盘给我吧，这样想来就有道理了，她拿到U盘后不能一直在FBI大楼里乱晃，否则碰到芝加士和威廉斯怎么办，所以上策就是立即来找咱们了---------工藤！”
“嗯！”工藤应答。
“今晚按原计划进行，陪你一起出动的还有几位ICPO的国际刑警，注意合作。”詹姆斯严肃地看向这个年轻人，希望他能尽快理解这些国际组织之间的难处。
工藤想了想灰原刚才说过的话，“是！”

威廉斯自然不放心芝加士范德华，所以从漫莎菲尔礼服店出来就借口说有上好的柚子茶让芝加士来FBI的办公室里坐坐，而芝加士早已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于是就优哉游哉地跟他来了。这会两人已经聊完天，威廉斯看此时近下班时间4：00，为了避嫌没有亲自送芝加士下楼。电梯下到四层，电梯门一开，外面的亮光直射进来，宫野志保抬起头，看见刚才他们就在议论的芝加士范德华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芝加士看了一眼雪莉，淡然的平静：“晚上见。”
“晚上见。”
电梯很快下到一层，芝加士先迈出去，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事，一手把住电梯门，向里面的人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U盘？”
“看见了，现在FBI的办公室里。”
“哇，你这么坦诚？！”芝加士没想到刚才自己脑中电光一闪竟然就是事实。
雪莉看着她精光闪闪的样子静静开口：“让你少猖狂点，留个把柄放在这里，别打工藤新一的主意。”
“呦，你这么厉害？！”芝加士虽知道雪莉本性八面玲珑，但看她平日默不作声惯了，自是没想到此时雪莉突然伶俐切中的语言让她措手不及。
“我猜那U盘的重要性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没了它也对你无大害，不如交给工藤保管。你对我好我看在眼里，对你生死攸关的消息我不会透露半点。但想害工藤的途径，我一定一个个地粉碎。”平静的语气不搀一丝凛冽却叫Chivas哑然失色。
这个高贵的科学家无视挡在门口哑言的芝加士，径自走出电梯，芝加士赶紧收回手，眼看着她走出去。


第九章结束

第十章：

工藤新一换好了一身深蓝色的西服，深蓝色比浅蓝色深沉，他已不是当年好动不安分的高中生了。
从FBI里出来时候已经不早了，工藤新一赶去‘维纳斯的春天’，此时已经是傍晚4：00，工藤新一可不是光来参加舞会享清福的，他还要留意着FBI的任务。他刚一下车，就看见小兰从园子家的车上下来，铃木集团的这辆豪华车，可是给这个叫毛利兰的年轻女孩挣足了风头，小兰身着粉色的抹胸礼裙，就是上午在漫莎菲尔和园子挑的那件，她刚一下车，就立即有门卫来引路，在园子的强烈要求下小兰穿上了10厘米的高跟鞋，因为从未穿过这么高的，此时她正摇摇摆摆地在后面走着。园子送过小兰就回去了，这次舞会不关园子什么事，人群让开一条道，新一挤了过去走到小兰面前。
“好久不见，你都变胖了！”新一笑的一脸明媚，说着还捏捏小兰的小脸。
小兰抬头，见是新一，瞬间笑开了花：“真坏，怎么不告诉人家。”小兰盯着新一这身衣服瞅了瞅，皱皱眉：“新一怎么不穿纯蓝色的西服？像咱们高中时的那样，多帅啊！”（多二啊）
“纯蓝不显成熟，深蓝合乎身份，这件是灰……一个朋友给我挑的。”
小兰看了看新一手里提着的饭盒，那是自己给他准备的午餐，于是很自然地打开盒盖，看了一眼愤愤地说：“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做的饭，你竟然没有吃完！”
“工作忙嘛。”新一笑着解释，小兰还要说什么，新一就指着前面开口说道：“快看！今天来了不少人，咱们快进去吧！”
小兰只好撇撇嘴，乖巧地跟在新一后面，打量了一下周围问道：“新一，为什么你妈妈没有来？”
“谁知道呢？咱们跟她又不是一起的，她有她的事，咱们先进去！”

一楼的大厅金碧辉煌，正中央楼梯的象牙白和墙壁的咖啡色交响呼应，四面长廊幽尽，透露出一股上世纪的古典英伦风，低调而奢华。却一应必要的现代设备，少说标准的舞池规格，利落干净的餐饮制度，国际城市会所该有的高端精致，瞬间大气了不少。工藤新一走着看着，仿古木门的制造，门口吊挂装饰用的火盆灯，布置者倒是心思缜密别致，平静中孕育一丝不易察觉的爆发力量。作为侦探的直觉，总是预感有大事要发生，可再一审察下去，周围紧张的气氛却被这场辉煌奢靡的布置轻轻掩盖了。
雪白的餐布，各色穿着合体的嘉宾人群，来往小心谨慎端捧食物的服务生。小兰跟着新一，仔细打量着这些来往的人群，突然间人群中一个少妇出现，小兰马上惊喜起来，拉了拉身边的新一，新一从墙上的壁画中回过神来。有希子金黄色的礼服裙，金黄色优雅，蓬起的大摆很是显女人的成熟和名演员的大气。新一看见妈妈迎面走来，又打量了一下周围：“我爸没跟过来吗？”
“你爸说他忙，没空过来。”说着，笑眯眯地瞅向旁边的小兰：“你妈上午还给我打了电话呢，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好给你订机票。”
小兰听了忙摆了摆手笑道：“不用，谢谢阿姨，我自己订吧。”
有希子听了笑了起来：“哈哈，咱们两家都这么熟了，小兰你还是这么客气！也好，小兰的礼貌我们大家可都是知道的。”说着又上下打量了小兰几眼，皱着眉头对新一说：“这礼服是你给小兰选的？小新哪，我说你在选衣服上还是这么差劲，这种事情怎么不求助你老妈啊！”小兰此时正一心打量着有希子项间的明亮金晃的嵌珍珠套链，这项链戴上显着脖子修长，配上有希子高扎披肩的发型特别相得益彰，一时间没听见有希子的话，有希子也没再多说什么，笑道：“女孩子年轻，穿什么都好看。”新一看了看有希子，有希子心下领会，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盒递给新一，新一接过迅速放到包里，对小兰说：“兰，你在这和我妈呆一会，我去去就来。”
小兰一惊，连忙拉住新一，疑惑地问：“新一，你干什么去？我也一起！”
还没等新一回答，有希子就笑着拉过小兰的手：“由着他去！咱们去看座位点餐。”新一也笑着对小兰说：“我去去就来，不用着急的啦！”说着，回头露出一个侦探式的笑脸，眨了眨眼睛，冲着小兰挥了挥手跑着离开了。小兰无法，纵使再不愿意也只得看着新一走远，还好她很是明辨事理没有再多说什么。有希子刚把小兰带到座位处，就有人来找有希子，说是有人要请，于是有希子把小兰安顿好就立即跟着过去了，临走前嘱咐小兰想吃什么就自己点。
小兰看着有希子阿姨离去的背影，坐在诺大的餐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着食谱单。她想园子了，她习惯了园子在身边，尖锐的红酒杯跟在地板上吱吱哑哑，香水味闻多了就刺鼻。

无意中听见一曲悠扬低调的钢琴声传来，瞬间给会所里繁琐的舞会预环节增添了几分优雅。小兰循声望去，这声音是从那边的帷幕后面传来的，小兰想，这该是舞会的举办方请来的哪个钢琴家来为此助兴的吧，正想着，只见有几个穿着举止端雅的王室气派的贵族样的人们从后面的大门走进，一路上谈论着什么，逐渐走近琴声生出的地方，他们窃窃私语了一会，终于有一个老者决定站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掀起帘走了进去。


锈红色厚重的幕布帘内是一间整洁的钢琴室，一眼望去，一架沉稳的黑色古朴经典钢琴，一个人端坐在钢琴前，笔直的黑色全身礼服，微露的白色袖口打着琥珀色袖钉，里面白衬衫的领口及胸打着菱花样式，当真一点不失王室风范！从外形看去这该是个女人，可举手投足间竟让人难以忽略王子一般的气息。正如此优缓慢调地弹着钢琴，耳朵机敏听见来声，琴声戛然而止！转身站起，见到来人，倏尔一笑，相差不过两秒，与刚才的处子之态判若两人。
老人抬头，惊异地看向来人，多年不见，芝加士范德华的相貌当真与当年年幼时如出一辙！除了她如今戴上的淡蓝色墨镜。那黑色挺直的头发，和这一身斯文却时时处于敏捷变动的状态，仿佛都开启了这个老者所有的记忆，还是那个好穿黑色的小姑娘，像个幽灵一样时不时跳脱出大人的眼线，在诺大无人的宫廷中跳跳哒哒，突然，像是触及到什么变动，立即收起锋芒，躲到角落里把着墙角，探着头，瞪着一双湛蓝的眼睛滴溜溜地审视着周围。她不爱说话，小小的身子捧着刚从藏书阁取来的书，安静默默地走在下午无人的长廊里。


怪不得她走后威廉逊王子对她念念不忘，更甚者在文著里有对她极致的描写。
故人一见，芝加士范德华连忙满面笑容地将老者搀到钢琴室里的沙发椅上，又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上，芝加士自幼在英国王室生长，很清楚英国人好茶的习性，老人见她如此殷勤，心下猜想今天的事能成一半，和蔼一笑接过茶杯说道：“您是主办方，派专业人员来为舞会伴奏很容易，怎么亲自上阵呢？”
芝加士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眼角上挑不屑的笑意，字正腔圆的伦敦腔开口：“我自己就能做。”说完，侧脸看了一下彼此，老人有些羞褓地低下头，芝加士先开口：“多年不见，我夏天中暑时还会想起您做的红豆冰沙，这些年了，您还在王室做专用御厨吗？”

“是啊，一别多年，我也回不去了。”

芝加士面不改色，漫不经心地开口：“说到女王，如今也老了吧？该称老女王了，所幸还健在，下回我去英国做交易时顺便去看她。如今的威廉逊王子，已经和法国的丽雅公主订婚，我和二位都是旧相识。”芝加士瞥了一眼这个老头，不待他开口就说：“今天晚上的舞会事宜繁忙，恕我不能招待周全。”一面说一面递过一张名片，看着老头用颤抖的手接过，她笑着说：“今晚之后，有什么困难就打这个电话，我的秘书会把你的事情报给我的。”老头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芝加士起身叫来外面的小秘书：“把老人家好生送回宾馆，车费，找我报销。”然后瞅着老人巧然一笑：“这是我的秘书。”
芝加士目送着这位老者离开，拿起手机，接起一个号码。
“Gin”
一楼拐角，长廊的深处的两个隐蔽的房间。工藤新一正站在那里给同来的FBI同事和国际刑警解说今晚的计划。这间屋子雪白的很，本就是废弃的房间，诺大的墙上没一处装饰或者壁画，没有窗户，倒是与门一侧的墙上高处有个小小的壁窗，再里面甚至连箱子凳子都没有。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尽管这间屋子一旦被发现，没有安身之处多多少少有些危险，工藤新一还是决定冒险一回。好在门的安保设施已被特意吩咐格外地好，所以新一便减少了这方面的顾虑，去考虑正事了。

考虑到两个国际组织间的长久关系，詹姆斯执意让这次的行动由FBI和ICPO一同完成，工藤新一虽不适应也只得同意，考虑到工藤新一一向领导惯了的，又是FBI周知的天才少年，詹姆斯虽略不放心也还是习惯性地让工藤挂牌领导，但前来合作的国际刑警可不吃这一套，不过毕竟这次行动的主动权在人家，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这样，一群有资历的探员们就这么站在房间里看着这个热血青年兴致勃勃地指手画脚，至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的。FBI的探员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一下，于是房间里就剩了ICPO的探员和工藤新一。


“我们现在这个房间的隔壁是会所的VIP房间1404，据有效消息，今晚Chivas会在1404进行亚视的项目交割，我们的目的是赶在她把合同递给威廉斯的时候进行阻止，然后就地将Chivas抓捕！”
两个国际刑警在一旁悄悄对话，一个高个的白种黄发男子对旁边的男人挤了挤眼睛：“你听说过Chivas这个名字吗？”旁边那个矮个男子摇头，小声嘀咕：“你少离我这么近，让咱们俩看起来像搞基的！”高个又不依不饶，凑过来说：“不是说咱们的头儿那蹩脚货一会还要来视察吗？怎么还不来？”正说着，只见身后的门一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踱着步子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面打量着周边的人：“工藤新一是哪位？”


“是我！您好，青山先生，等您好久了！”工藤新一停下讲话，笑着迎接，马亚德立即打断：“哎哎，我的名字是Mayade，因我父亲是姓青山的日本人所以……你---叫我名字即可！”说着瞟了一眼工藤新一，开口说道：“FBI的新王牌？不知道有没有传言那么厉害啊！”
“哎，我说嘛，身体里流着亚洲血的混血就好不到哪去，你看他平日里那副德行……”两个都是纯种美国白人血统ICPO在一旁指着他们检察官嘀嘀咕咕。工藤新一摊开此次行动的部署蓝图，给那位ICPO的检察官仔细讲解。新一指了指手表，说：“舞会在7：00钟开始，芝加士范德华作为举办首席必然不会本末倒置，她会有一些讲话，大概到8：00左右，大家酒会正浓时寻时机脱身再进行项目交接。”指了指现在他们呆的这个房间，又指了指旁边的1404室：“据ICPO和FBI的有效消息，她会和威廉斯约定在1404室进行交接，我，就在这间房里进行监控。”说着，指了指身上的窃听器，又走到墙的一侧伸手敲了敲：“我们FBI一早得知此消息，就特意派人把这面墙挖出一部分空心，外面再砌好，并没有做记号，这样，即使芝加士派人到这件房间里查看，诺大的墙也无从下手。”三位国际刑警听了，撇了撇嘴，又听新一接下去说道：“为了监视成功，我们FBI特意联系了美国各大科学院研制了微型测探器，若不是通过特质镜片，是万万看不到的。”

“看来，FBI是很早就开始准备了？如此真是惭愧呢。”一个刑警醋溜溜地开口，工藤新一听了不卑不亢地回答：“不过也是预防着以后监察别的行动，若说这次我们谁也不能未卜先知。”
“好啦，我们都是为政府工作的单位，不能为一点功劳争风吃醋，你们----都听见了吗？克兰斯兄弟？”此时一向无话的马亚德终于开口了，暂时阻止了这两位的怨言，算是控制了局面。他推了推眼镜又问工藤新一：“嗯，然后呢？计划又是什么？”工藤新一也不废话，接过来就说道：“为了避免人多眼杂，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监视，至于大家----”工藤指了指桌上的会所路图：“咱们现在和1404都所在这条走廊，而这条和这条的岔道口----成T字状，我观察过，通过这间屋子的门上新制猫眼正好能看到那条走廊对面那个1303会议室，此次有加利佛尼亚大学的几个教授研究员应邀前来，他们不善交际并且不是舞会的焦点，不过是应付个过场就到那安排临近的1303室休息了，会前会后他们可能都在，那到时候ICPO你们就和他们共坐一室能很好的掩人耳目，并且位置方便观察，我只要一递信号，你们就出动过来拿下芝加士和她的同党！距离近要快，这两个走廊都近后院出口，我们不要惊动他人。相信人这么多她又这么好面子，即使有不测她也不会声张，这样咱们的胜算就大了一半了。”
工藤新一冷静地进行分析，面前的人眨了眨眼睛，其中一个问道：“都我们ICPO干了，那你们FBI的那两个探员都干什么？”工藤听了忙说道：“外面必须要有掩人耳目放风的，Chivas又不傻，咱们都悄悄地她怎么会放心往这个集中地来？必须要有人在外面分散她注意力，让她不知道咱们的人力集中在哪里，她才会放松警惕往这里来。”
“嗯，听起来是挺不错的分析。”没等工藤接下句检察官马亚德就接口了，他的眉毛向上挑了一挑，双手一背：“就照工藤探员的计划做，反正咱们也确实需要时间坐在一起讨论讨论最近的案子，不如就借坐在会议室里休息的机会吧！正好我也想会会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他对克兰斯兄弟说：“一会法医过来也让他到那间房间去找我。”转身对工藤新一讲：“别介意！那个法医是我们的人，到时候咱们行动不方便不让他出来就是了，我借这个时间平时的工作也不能耽误。”工藤新一想反驳却找不到什么借口，一想反正都是国际组织的人，纪律再不济也是严明效率的不用自己担心，于是点点头。说时巧，那些刚出去的FBI探员此时又进来了：“来了好些人，咱们也该适当的出去了。”工藤听了低下头看看着装，还好都是便装，外人是看不出来的，这才放心地出去。

此时芝加士刚从钢琴室的帷幕后出来，她沿着厨房走，一面和厨房里的师傅询问餐食进度，一面留意着来人，时不时地进到这个厨房里打开锅盖看看蜜制糕点，时不时地又捻起一个小丸子尝尝鲜，就这样半拖半延地耗到这会走廊上没人了，她才快步走去，这是又一条由外面通向正厅的路线，既不引人注目也不会偏僻到令人生疑，被看见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外面的人往厨房送食材的。她看着外面，加快了步伐，哒哒的高跟鞋声，像是在向某人传达一种来客的信息。
“Vodka，你大哥呢？”
“大哥---才刚说去忙一些事情，让我守在这里，说你有什么话先告诉我。”
黑色保时捷新宿-4869转过漫莎菲尔礼服店，停在一家规模正统的发廊门口。门口有门卫看见了，一个忙着向里面报去，一个就急忙跑过来开车门，战战兢兢地扶Gin下车，Gin甩开他的手，淡淡地开口：“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
Chivas不急着回答，倒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笑着说：“怎么，今晚嫂子放你出来了？”
Vodka一拍大腿：“哪有啊？我好不容易来了，先在这盯一会，过会他又得说用不到我了。”
Chivas皱了一下眉头：“你有老婆孩子的，怎么能让你做这风险的事？”说着凑近一步，压低地笑说：“你大哥脾气倔----不好意思直接体现出兄弟情谊，于是便骂你不中用，其实何尝不是想让你离他远点？”
“我知道，可是，唉，你说当时的局势，咱们三人一同逃出来，一起的人，死的死……剩咱们几个，你们有事我却不帮？这，心里难受啊。”
“再难受也没有你家庭重要，”Chivas严肃下来，“你大哥，我，这辈子算栽在黑道上了，你是少有的多福人，组织里时没啥本事攀的倒挺高，出组织时大家都追杀你大哥去了，你偏不在浪尖上，现在又成了家，一日江湖终身江湖，你算脱离了苦海，好好在阳光下过日子，好多着呢。”
“可……”
“没有可是，忙完了这点赶紧走，ICPO和FBI的人可都来了。”抬眼看看天边，橘金色笼罩着纽约城，车来车往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说着，她甩甩手，就回头离开了。
时钟指在4点一刻，Gin进屋抬头瞟了一眼，然后冷冷地转身坐在沙发椅上：“来，说说你们最近都有什么成果。”男人不怒自威的声音让面前的人不禁双腿发软。
这个发廊，就是组织党羽打着发廊的牌子私下收集情报的一个站点，虽然对外也做生意，但里面的人，全都是组织的。
没印象?
[“小兰，告诉你个奇事，你包里不是有两张照片吗？我看照片里面的那个女人的大波浪发型好上档次，所以拿来一张到发廊让理发师照着给我弄一个，谁知那理发师说这个短款发型极其难做，他师傅倒是多年前给一个十多岁的混血女性做过一个，说的时候又像是在回忆一件陈年往事，说这个发型很看人的，和人要是配，就是绝美的发型，要是不合适……乌拉乌拉说了一堆没用的话，最后我出了钱，还不是乖乖照做了哈？”]
……
Gin听了一会，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从发廊玻璃门后出来，门口停靠的保时捷，雨过之后天空微蒙的阳光从云层中慢慢透射出来。恍惚中，让他想起那副油画：《内战的预感》
时间还早，才4点多，勉强算是下午，发廊旁侧连着前面漫莎菲尔礼服店的临时设计室，Gin掀开帘子，这间屋子正对阴面，此时黄昏的阳光照的这间屋子格外亮，一个老人默默地伫立在在一个挂着礼服的衣架前，顿时，屋子因为这位老人而蒙上一种温暖的情调。身边桌上有一张女士晚礼服设计纸，Gin伸手摸了摸，观摩了一会，抬眼看向老人伫立的衣架，静静开口：

“这件巧夺天工。”
“你来了？”老人转过身，摘下老花镜，佝偻着腰向Gin走来，收拾着桌上的设计图纸：“你要的风衣刚刚设计好，还没剪裁，还得再等几天。”
Gin微微点头，然后抬头仔细审视那件挂在那里的女式礼服长裙，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沉稳浑厚的嗓音呢喃着：“暗中的玫瑰，低调惊艳。”

“那是给一位女士订做的，”老人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走到他身边解说：“黑色上半身，高束腰斜褶，由深棕到暗红绸缎交替过渡，收到腰部横紧，束出下摆前开高起，内藏绸面仿玫瑰样式。”
玫瑰红饱和度也由暗到明，与上半身一样，圆滑过渡，悄无声息。
Gin一反杀手的肃杀冷漠的态度，走近一看，微微皱眉：“虽然淡点----好在深棕色束腰，和米黄一类很配。”抬眼看了看上方，用手捻了捻斜伸在肩颈的黑色拼块，以一种欣赏者的角度缓缓开口：“抹胸过于常见，这个延展起到高领的效果，却又不像高领死板。” 想着这是黑色，如果配上银色项链，就更别致端重。他转身严肃问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给她量身出了这样的衣服？”
老人不回答这句话，默默地戴上老花镜，一点点像在欣赏自己的结晶：“那裙摆的质料是色丁布的，灯光下一晃，颜色正好是香槟金，刚好引人注目，却不夸张。”把尺子递给学童：“拖尾地面量起60度。”

这时Gin的手机亮了起来，是Chivas的短讯。
道上，Gin一只手把在方向盘上，一只手翻看着信息：“待会我先进去，舞会一开始我会先应个面，剩下的由Martell主持。”---第一条。
“我已经事先和会所后面的安保响应，那里目前都是我的人，你从那里进出会如鱼得水。”---第二条。
……
小兰再看表时已经几近六点，这时天刚刚黑掉，往外一看乌蒙蒙的，皱了皱可爱的小脸，秀眉蹙在一起我见尤怜。
“新一……”
黑色保时捷停在“维纳斯的春天”的后停车场，Chivas早在那里等候，看四周无人，一个闪身闪进车里。
“ICPO和FBI的人都到了吗？”Gin一面留意着后视镜里车外的变化，一面思考筹划。
这样大张旗鼓地吸引FBI和ICPO也就是Chivas这种人能做出来，一向小心谨慎的成熟杀手Gin闻到了空气中隐约不详的味道。
Chivas自顾自地开口：“到了，ICPO的检察官来了，一个老虎带着两个小喽啰，FBI除了工藤新一外来的两个探员我以前没见过，看起来都是吃白饭的。看样子他们这次行动只是打着抓捕我的名义虚掩一枪，不过是两个组织间掐着玩罢了。”
Gin吐出一口烟：“ICPO的检察官算不上老虎，一只猫而已，还是只病猫。其余的，你好自为之。”他并不废话，看向后视镜里的女人，开口：“时间？”
Chivas把手枪的子弹装好，哐---地一声上膛：“一切都按计划严格进行，9：20在后车库会和，最晚等到半点，你就立即撤退-----”她看了看窗外，敏捷地打开车门。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摘下伪装的眼镜，露出那双湛蓝湛蓝的眼睛：“老规矩，如果我到时不到，就代表我死了。”说着，把眼镜交给Gin保管，转身离开了夜幕下的保时捷。
……
那个女人走后十分钟，Gin才从车里走出。
这个男人开门从保时捷踏出，他的帽檐和不规则的金发挡住了大部分的容貌，仰起头，淡漠的绿眸扫过眼前的高层大厦，把香烟丢到地上，黑色皮鞋尖虚踩一下，有力的手推上车门。径直向“维纳斯的春天”走去。

小兰紧盯着新一，新一刚从走廊那头出来，跟着的又是几位公关样子的男人。难道新一又有什么案子？小兰一点一点地舔着冰淇淋，默默地想。
男人们在那边品酒谈论工作，这边抱小孩的妈妈们就在饭桌聊天，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交往习俗礼节。几个妈妈在那里笑谈着老公的升职，其他妈妈们就祝贺，小兰仔细地听着，联想到高在FBI的新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会所正厅，白马探正携带一个女伴往里走，这个女伴一袭曳地深棕色晚礼服，胸前及腰的斜抓褶标致地打理，修身高贵。
工藤新一一惊，根本没想到如此碰巧，连在英国留学的那个高贵黄发的侦探小子也来赴会？看着他穿着如此绅士，不愧是生长西方多年的人，正礼度翩翩地吻着来者女士的手背。工藤新一不再细想，抬脚便向白马探走去。
小兰正吃着冰淇淋，一看见新一就奔着他直追了上去。由于一心在新一身上，冷不丁地撞到了白马身边的女伴，冰淇淋沾了女士晚礼服，事发突然白马也没想到，新一这里就心急地和女士道歉。可一般人哪里知道新一和小兰的关系，所以人家压根没理新一，只直勾勾地盯着小兰，倒把小兰吓蒙了，说的英语也乱了，这女士一句也没听懂，正在两下尴尬时，突然看见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这位端庄女士的肩膀上，紧接着就是一句极正的法语：“公主，小妹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

当然小兰是从没学过法语了，新一也没学过，所以就眼睁睁地看着芝加士范德华笑语盈盈地，从公主身后闪将了出来。
法国王室的公主！
这人高贵地站在那里，金灿灿的柔软卷发及肩，目光高置，一手掐腰，身板溜直，深棕色礼服配上欧美雪白的肌肤，活如一只典雅的白天鹅。
到这里，工藤新一才算真真正正明白高贵气质的含义！活如郁金香般的高雅明丽，若说此人不像，大概就没有人像了。
此时有人手忙脚乱地来服侍公主擦拭衣服，就这一件礼服，当场弄脏可非同小可，小兰不觉的把头压得更低，新一理解地拍拍她的头，笑着和她耳语：“没什么。”心下也免不了想着又欠了芝加士范德华一个人情。
眼瞅着就要和敌人一决高下了，自己这里还让人家给自己人说话打圆场，看着对手悠然自得毫无紧张的样子，工藤新一瞬间觉得憋屈死了。


第十章结束


第十一章：
正想着，那边有人来报：“范德华女士，您请的科学院的客人们到了。”
芝加士范德华接过毛巾不慌不忙地给公主擦着衣服。公主本来要生气，见如此也不好发火，对着芝加士礼仪性地笑了笑：“怎么敢主办方主人亲自动手？”
芝加士抬起下巴侧脸把毛巾丢到一边，正眼看向这位法国佳丽：“我再是主办方，到底当年也是英国威廉逊王子的陪读，是英国王室的下人，您与王子订婚，我自然也是您的下人。”
“折煞了。”公主淡淡一笑，芝加士这时转脸，满面笑容地对旁边来报的人说：“把来的教授学者们请到1303室吧，知道搞学术的人喜静，房间里有茶盏咖啡壶和闲散的藤椅沙发，叫他们随意。”刚要回身，接着就有一个年轻人过来直对着芝加士说：“宫野教授让我来问您有没有换衣间，她来时穿常装，可能出席舞会时要再换身礼服。”
芝加士当即对旁边吩咐：“来人把1303室旁边的换衣间整理出来，告诉会所经理，这笔开销在我账上算。”
“不，还是在我账上算吧！”工藤新一拨开众人，笑脸盈盈地挤了出来。他可再不想欠这个家伙人情，更何况，以前柯南灰原时期，灰原没有经济来源，每笔开销花完博士的就花他的，尽管她仔细会再三避免，但在工藤新一心里早就习以为常了，现在，又让陌生人来照顾她…..灰原又不是自己没收入，搞得工藤很不爽。
“我是宫野志保的朋友，你是她的什么？男朋友？”芝加士范德华眨了眨眼睛，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着小兰的面让新一进退两难，新一一时间想不出回话，小兰蹭出来，满面娇嗔地说道：“才不是呢！新一的女朋友是……”说着，脸慢慢地红了。
“女朋友？我知道工藤新一的女朋友是加利福尼亚的科学家，很有声望的，据说还帮他在东京大学的前女友换成了护理学专业。”芝加士故意头头是道地把一切全抖出来，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盯着要抓狂的工藤新一。
芝加士特意用了日语来说，生怕小兰听不懂。要是正常人听这段话自然觉得漏洞百出，但听者有意，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小兰还在慢慢地品。新一的女朋友不是自己？是加利福尼亚的……？记得园子也说过新一和一个加利福尼亚研究所的年轻女人走的近…….换专业？难道不是新一爸妈帮忙的，竟然，竟然是……

“女朋友？我知道工藤新一的女朋友是加利福尼亚的科学家，很有声望的，据说还帮他在东京大学的前女友换成了护理学专业。”芝加士故意头头是道地把一切全抖出来，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盯着要抓狂的工藤新一。
芝加士特意用了日语来说，生怕小兰听不懂。要是正常人听这段话自然觉得漏洞百出，但听者有意，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小兰还在慢慢地品。新一的女朋友不是自己？是加利福尼亚的……？记得园子也说过新一和一个加利福尼亚研究所的年轻女人走的近…….换专业？难道不是新一爸妈帮忙的，竟然，竟然是……
工藤看小兰的表情越来越不对了，正大脑飞速旋转想怎么解释，芝加士耐人寻味的一笑，想抓我？还找了雪莉，那我就借着雪莉来的机会将计就计，你家笨丫头正好看见她，又得缠你解释。看你这回怎么全心对付我？
工藤咬牙切齿地看着芝加士范德华，只见她回头无辜地眨了眨蓝汪汪的大眼睛，挽着手和法国丽雅公主，白马两位笑呵呵地走开了。

说到白马和法国公主的认识，还有一点才子佳人的味道，白马在英国留学时学校有机会到英王室参观，恰巧见到来往英王室的法国公主，他体贴又高雅的绅士风度给公主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这回应芝加士邀请前来，公主就想起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白马探知道这法国公主的未婚夫正是英国王子，正纳闷为什么公主不选未婚夫出席却恰恰派人找来了他，刚才观察到她们说话的内容才渐渐明白了，估摸着芝加士从前做英国王子陪读时很是受宠，现在法国公主这个正经的未婚妻上位，自然要避免自己的丈夫和从前的相好见面。白马是个侦探，明察秋毫看出了端倪，这时工藤从旁边走过，看见白马，立即笑着打着招呼跑过来：“白马！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太好了！”
芝加士回头，惊异地问：“怎么，你们还认识？”
“那当然！白马也是一个有名的侦探！我们很熟的！”工藤说完，也洋洋得意地注视着Chivas，怎么样，刚刚你想利用小兰的疑心将掉我的一个帮手，但绝对没想到又来一个侦探吧？这下我们两个算打平了。
工藤说过，判断一个人职位的最好方法就是看手。白马探不认识芝加士，所以他绅士的一笑伸出手掌：“女士，第一次见面，不知您是否介意我以英式标准的吻手礼来问候您？”他已经推断出芝加士的英国身份，芝加士伸出手背。没想到这不看还好，一看当真吓了白马一跳，芝加士的手骨感分明，连最平常女子手的细腻都比不上！手背上有隐约的条疤，仔细看看得出来用最精致的修痕粉底涂盖过。
当然，这是一双拿枪的手。
“让您见笑了。”芝加士立即抽回手，抚摸着手背道：“我哪比得上你们贵族生在王室长在温柔乡的，只因为我气质还算标致，女王赏了脸让我进王室做事，也终究不过是个下人，小时候吃苦多，进了王宫后又在马圈里呆过几年。”她笑的无比谦逊，笑眼中竟一闪而过嫉富的自嘲，工藤新一看花了眼，转脸又看见法国公主站起来笑说：“范德华总是那么幽默。”走到芝加士旁边说：“你机变嘴俏，讨了女王喜欢，才让你做逊的陪读的。”芝加士听了转身，双手往身后一背，刹那间一身黑色，立即折煞了一干人的戾气，她淡淡地开口：“记得，第一次见公主你的时候还是在马车上，你穿着棕黑色毛尖裘衣，棕色扣帽上嵌着白色的宫制羽花，挺着溜直的腰板，看起来比我大几岁，亲王们笑我好动爱跑，不如你端庄。”她看了看公主：“我和你在一个马车上，突然马失了蹄，掀翻了你的座椅，我跳到马背上，拿了鞭子打了它一通，它再也不能跑了。”


法国公主不是杀戮之人，听她突然如此叙述不由得失色。她想起那年驯马园，看见一个小姑娘举起一个鞭子就对一匹烈马抽打，打不到就跳着高打，她母亲伯爵夫人告诉她那是个坏小孩。就是她，把鞭子一扔，恶狠狠的小模样指着马鼻子厉声厉气道：“敢摔我！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烈东西，能被驯服的马都不是好马！”
多年后的芝加士，是一个已经把外表锻造成了温和儒雅的人，她把毛巾拧好，丢到椅背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公主开口：“我还怕驯服不了这样的野兽吗？”公主顿时哑言。工藤新一对自己的对手很上心，听了她的一点过往很是新鲜，心里预备着有空还向灰原打听确认一下。
工藤眼看着公主尴尬，只见芝加士转而一笑挽过她，浅笑地向她介绍餐桌上的菜式：“法式焗蜗牛，法国国菜，为你特意准备的。”

外接大厅的欢声笑语，是寂静的长廊，仿佛一廊之隔，就足以把光明和黑暗阻隔开来，光线与黯淡的交界处，她审视着外面的状况，一身沉静地足以令人窒息。如果只是一个美人置身其中，一个低沉稳重的成熟男子站在她没有发觉的不远处静静地欣赏着她，那这一对一定看起来是上帝的绝作。
雪莉一身沉艳，裸露的后背，棱角分明，刀削雪刻般如维纳斯的杰作。
一点都没有夸张。Gin静静地注视着她，同她那年十八岁时的那样，那时她的身体还没发育到女人顶峰时期，可就算是那时，她一回身的倩影，就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不知是不是Gin的错觉，那一侧影带有丝微的羞涩，被她成熟的心智和博学多识的面容悄然掩盖，浑然一体。
两年多了，“Sherry……”Gin在她身后望着她，缓缓地把食指间的烟掐灭，他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仿佛她还是当年在他手里的小女人。然而，一转头的雪莉却凭着警惕的第六感，倏地向Gin刚才站过的位置看去，诺大的画展架旁空无一人。


芝加士要和白马探一起去会所的娱乐厅打台球。工藤新一观察着她们二位，公主身上散发出的金色气质和Chivas浑身那种黑色暗淡强烈对比，Chivas双手背后，时而缓步，时而伫立，仿佛躲开了那阳光一样，她只是角落里的一株野草，一年四季一身黑突突的外衣，阳光照不到她，她也被上帝忽视掉，和她在英国王室时普遍被人忽视一样，不过也正因为没有了干预，她才能疯狂地吸取周边各种营养。疯狂的欲望。等到她已经成长，她已经是能吓倒温室花朵的强大野草。
法国公主当年绝对没想过这句话。


按照高级的职业女性的礼节，有些东西虽然是你擅长的也最好不去染指，就像国家高级的夫人外交一样，就算夫人再高端优秀，也许要恪守普遍的交往礼节，男人和男人交涉，他们的夫人们只能在夫人圈同级交往，不好踏出来也参与外交生意，否则就是另类，同理就像女人要穿裙套的正装，要是有哪个女强人按着喜好穿上裤子扎上领带那就太不符礼节了。而那个年轻科学家雪莉，也许并不屑留意这些成规，只是恰巧气质与正装也稍吻合，所以很自然地穿出女人味，这也罢了。
只是----说这个干吗呢？女人和男人不同，按照国际惯例，就像幽默不属于女人，台球本不是女性运动，所以法国公主这样的优秀女性自然也遵循，这样才方显女性的高雅。公主守在外面，惊讶地看着芝加士傲然从容地走进台球会场，她根本无视女性正装定则，黑风衣挺然垂膝，温和从容地却让人看不出一丝不妥。抬起台球杆，一下，台球精准无误地打向目标。


工藤新一想芝华士和雪莉是本质不同的，雪莉集万般精湛于一身，有顶尖的头脑，独到的人生观，如此年轻却优秀的能力，最令人嫉妒的还有天生冶艳的脸，包括那高贵在骨子里的气场。Chivas说的一点没错，她就是上帝的宠儿，即使是命运给予她命途多舛，也被她无形中转化成甚广的经验，和处事冷静的生存智慧。
而芝华士呢，她还是角落里的那株野草，毫无正统。
工藤还想接着往下想，只见白马很绅士地陪着法国公主出去应客了，留着芝加士在里面打球甚欢，芝加士肆意笑着应对着球台上的各路高手，这群男人开始好奇地围着这个女人看她打台球。工藤悄悄地退了出来，开始伺机寻找灰原的位置。
芝加士又迎赢了几局，笑笑地拍拍手收身：“呐，不陪你们打了，不陪你们打了！”芝加士直起身，刚打完球高兴的样子直接把她的年龄拉到了真实的20出头的小模样，周围的男人刚才还看这女人一副端重的三十多岁光景的样子，没想到这女人一玩起来就原形毕露，不禁笑着调戏她两句：“小妹妹，你有二十了嘛？”
“喏，我有八十了，你信嘛？”说着她把外衣一撩，甩甩头就走人了。
“嘿？！刚才没注意到这妞小身子挺正的嘛！”身后的强壮男人冲着她的背影吹了口口哨，跟旁边的男人交换了想法。
“唉，首席，您去哪了？我找您半天。”莫里斯汀凑过来，Chivas随手把黑风衣丢到秘书手上：“把这衣服收起来，用不上了，我马上换上晚礼服，一会舞会就正式开始了。”顿了一句，转头看向他：“等到开始了，你知道要怎么做。”说完加步走向楼梯。


工藤新一淡定从容地走向他的席面，他的妈妈有希子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看见他就说：“小新哪，今天可来了不少名人，大多都是妈妈认识的，你可不要出乱子哦！”当然，有希子也知道小兰很少见过这样的大阵仗，体贴地吩咐新一待会要照顾好小兰，不要让她紧张无措。
“难道待会还要带我去接客？”新一坐下，喝了口可乐，无语地吐槽老妈。有希子摆了摆手：“No，No，No，小新你真猜错了，你现在都大了，我当然要带你去见见那些客人了！他们可是很愿意看到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哦！”说着笑得没边没迹，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对了，我还答应了带你和小兰去见我们范德华总裁呢！”
一句话差点没让新一喷出可乐来！见Chivas？我们都见过好多次了，老妈带我见她？我到时候怎么见她？呃，说阿姨好？还是说姐姐好？有希子又自顾自地开口：“说到我们总裁啊，她还很年轻啊，虽说她不说年龄，但我们私下猜她定不过二十五，啧啧，年轻有为，长的还漂亮，还好没让你爸过来，要不……唉？小新，你去哪啊？”
“啊，我去洗手间！”新一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算了阿姨，随他去吧，新一早晚要回来的。”小兰一坐下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本来她也有些不舒服，但碍于有希子阿姨，小兰还是压下心劝有希子，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婆婆，多和阿姨相处些时间总是有利的，小兰想着，笑着非常有礼貌地给工藤有希子斟了一杯茶水。

新一还没有回来，舞会却渐渐地拉开帷幕了。因为此次宴饮有给有希子接风的因素在，所以他们仅三人就自成一席，小兰无聊中瞅了瞅旁边的席位上的人，坐着的几位学者模样的人，小兰听说此次宴会请了一些科学院的人过来，有麻省理工的，有加利福尼亚的，还有波士顿的等等，但总人数并不多，只见突然又见一个人来传话，说他们的人少，把他们那桌和远一点的大桌合并了。来传话的人正是莫里斯汀，芝加士知道一会宫野志保必来，请她时，请帖上的就是此次提名电影《雪夜追寻》的科幻部分的专家顾问身份，所以她来了自然是和科研同事坐一起。芝加士怕两人联手耽误自己的计划，当然不能让她和工藤坐的太近，所以就硬是给调了远点的座位。
大厅正中央的是罗马式雕象牙白阶梯直接二楼，两侧蜿蜒到地，铺地的红地毯。抬头高高的拱形天花板上吊挂的水晶灯，惊叹了一干艳服盛装的女人，挽着她们的男伴小声惊叹赞美。二楼的平台，后面挂着锈红色的帷幕，柔和的音乐从里面漫出，似乎有各种乐器的交响，小提琴，大提琴，架子鼓，钢琴，萨克斯，不用看也能想象出里面众多乐师们穿着燕尾服端庄的形象。
一曲接着一曲，或古典的吟诵，或舒缓的钢琴曲，直把舞会的气氛拉到最佳状态。这时几近舞会正式开始的七点。工藤新一此时回到席位，刚才他和灰原短信联系得知灰原就在附近，并且马上就到。他心里松了口气，突然一首古典风的流行歌曲从帷幕后淡淡传出，席琳迪翁的《The Power Of Love》，是有人在现场演唱，众人惊异地抬头，声音时而柔婉如丝像情人间的呢喃，时而又气如长虹像爱人的海誓山盟。高八度来回的Tune被演唱者驾驭自如。工藤新一突然想起，灰原说过芝加士范德华有非凡的音乐造诣。
第十一章结束
第十二章：
“哎！这位可是工藤女士？”
工藤有希子闻声回头，迎面的就是几位科学院的贵客，立即和新一走过去笑着回应，伸出右手：“这次电影的科幻部分构思有您两位的鼎力相助，法国人想象力丰富，我先代我们总裁敬过你们。”说着，礼貌地举起酒杯。有希子举止大度，很有富家太太的气派，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兑了兑旁边有点愣神的新一，新一恍悟，手忙脚乱地拿过杯子给自己满上一杯葡萄酒，可人家早已敬完了。
新一本来也对案子之外的事情不大上心，于是想回到自己那边座位上，看小兰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小兰看见了新一敬酒，站起身就向这边走，有希子对小兰使了使眼色，小兰眨眨眼睛，接着往这边走，于是有希子立即瞅了瞅新一，新一连忙给小兰想着简单的法式用语。
几个法国国籍的客人开口向小兰问话。小兰才恍然这是刚才自己碰闭门羹的法语，忙用新一教的不流利的法语回应，却不知法国人对本国语言要求极多，要么讲好要么不讲，那几位听了不置可否，一下子带动新一也很尴尬。有希子顺势转向一边，看着刚就坐的三个亚视大厦警卫，围着餐桌一些人把新一和有希子都挡住了，身后那些应邀来的科学家们渐渐到齐了，谁也想不到竟然把身为上客的自己和普通警卫安排在同一桌，一时间窃语嘶嘶。
雪利看了一眼座位的安排，拉开椅子安静地就坐，静静地拿出一本书。
平时再平凡的女人穿上裙子也会光彩照人。新一观察猜想这些女警卫们就是如此，不过偶尔穿一次还不错。正想着，当中一个女人走到小兰面前，打量着她，一口纯正的纽约腔笑着开口问：“你这裙子是什么材质的啊？”小兰睁了睁眼睛，大大方方地回答：“eh, some materails.（一些材料）”
新一挠挠头嘿嘿地笑着，一旁人惊异地看着小兰，女客人旁边站着莫里斯汀，小兰很礼貌地对大家笑。
雪利从书上移开视线，瞟了一眼小兰的雪纺裙，不说话。
这位女客人又看见了工藤有希子这位大明星，马上笑容灿烂：“哇！你就是著名演员有希子吧？看到您真荣幸啊！这是您的儿媳吧？”
雪莉看了她一眼，保持沉默。知道此时不便给有希子多说。
女客人转身揽过旁边的莫里斯汀：“这位是我的男伴哦，对了你就是有希子的儿子那个小侦探吧？我老公是警察出身，估计你们在工作上还会有交集吧？”工藤不认识莫里斯汀，很惊异这个男人认识自己。按照A计划，莫里斯汀要借这个女人的‘老公’身份和Sherry或者工藤共坐以察变动。他看工藤新一的衣服材料是色丁布的，而这种材料质厚，最适合隐藏微型窃听器和尼龙丝，就问新一：“看这舞会多数人都穿这丝绸质的礼服，工藤先生，你作为侦探可知道为什么吗？”新一心下揣度，要是不回答就丢了侦探的面子，回答就泄露军事机密，一时间两下为难。
“丝质纤维对音乐的反射最为合理，能让音乐的效果更加珠圆玉润。” 雪莉安静地走出，缓缓地走到工藤新一的旁边。
好吧，工藤新一承认，在她亮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愣了一秒，不仅仅是为她及时解围的话。
曾经，杯户饭店的那次偶然的惊鸿一瞥，工藤新一就确定灰原哀或者宫野志保毫无意外地是个美人，就像Gin所评价，Sherry的魅力在当时2.5升白干酒以及破旧的蓝色员工服的摧残下仍未半分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