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传奇》
第九十四话：真正的魔族
“不，与其说你，不如说，我现在脚下这个，才是真正的魔法女神。”
大雄目光锐利如刀。
“而你，不过是祂的感官而已。”
魔王身上的火焰凝滞下来，没有再在空气中舞动。
“看来，我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你了呢……”
“大雄，对吧？你很不错。”
魔王一直以来轻蔑的态度收起，自纳尼亚迪斯之后，第一次将一个人类的名字记下。
“你是怎么发现的？”
魔王问道。
大雄不答，只是立起长棍，向地一镇。
巨力踏开大地，大雄持棍排山倒海似地攻向魔王。
“喂喂，这也太无趣了吧。”
嘴上随意，但出手却丝毫不含糊，一伸手，纯黑的魔火吞没了包括大雄在内的一切。
“看来，我猜对了。”
魔王一愣，望向右侧。
在那里，有一山峰。大雄正立在此处，把玩银镖。
魔火焚尽之物，不过他的一根头发而已。
然而，用这一术骗过魔王的大雄没有一丝喜悦。
只因他清楚地看见，在魔王那般伟力下，连他发力一镇都会破裂的大地，完好如初。
“如果我所料不差，脚下这个，才是真正魔族，而你，甚至包括魔界千千万万个恶魔，都不过是幌子吧。”
在山巅之上，大雄忽然没头没尾地开口。
只一言，更让魔王兴趣大增。
“你实在是让我，喜欢得紧啊。”
“不错……”
“我等……正是……魔！！”
魔王话音未落，更浩大，更广博的天音自四面八方升起。
土地颤动，沙砾纷飞，包括大雄脚下在内的地面纷纷裂开，土石如肉质般分离，露出了……眼睛。
无以计量的眼睛，红瞳的邪眼，每一个都是成年人手掌那么大。它们不断地从这红月的每一寸土地上睁开。
眼瞳或邪恶，或阴冷，或戏谑，或残酷……唯一的共同，便是它们，都在看向大雄。
山石颤动，好似大地开口，天空降言。
“大雄，千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等侧目的人类。所以……”
“我等可以接受你，加入我等，成为——魔。”
把玩银镖的手停住，一转，便是就地一掷。
“变成像那魔王般，再不能动你们分毫，为奴为婢吗？”
银镖垂落，刺进一只眼瞳之内。顿时，强酸腐蚀的滋滋声和刺眼烟气昭示了眼瞳所遭受的伤害。
为什么大雄简简单单的一下可以击破大地，而魔王那般的攻击却也动不得红月分毫？更甚者，为何胖虎投出的银镖毫无作用，大雄掷出的就可以杀灭眼瞳？
人类，信仰魔法女神；恶魔，更是红月的奴仆。
许是某种魔法效果，可以免受“己方”的伤害，就像很多游戏里那样。
“遗憾……”
红月……魔族发出了叹息之声。
“人类，到底是未曾开化之物，无从理解我等的伟大，死守着无谓的‘自由独立’。”
“哪怕是纳尼亚迪斯，哪怕是你，也不过是被‘人’这个无谓的概念桎梏的庸者而已么。”
大雄已经感觉到太阳穴抽痛了。
时间不多，要不了多久，同调就会失效，而没有了超越灵魂的力量，他也就没有了抗衡魔族的办法。
而他唯一剩下的银镖，在没有放大电筒的前提下，根本达不到“红月”这个体积级别生命的致死量。
眼前的，只有死局而已。
死……
说真的，大雄不是第一次面对死局，可独独这一次，他真的难以镇定。
现实里，丽莎还在等待与他重逢；未来，露莉也还在期待和他同行；魔法世界的静香也被它们捉住……
最重要的是，莱拉还与他共生。
他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所以，现在的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还要不想死。
但是，正如他之前所说的，由他断后，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没办法战胜，就想办法，为美夜子再拖一点时间，尽可能久地将它们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超个体，的确是一种突破生理极限的方式，只是没想到，我居然会真的见到愿意走这一步的智慧种族。”
众眼瞳又望向大雄，似在等待。
“不，与其说你，不如说，我现在脚下这个，才是真正的魔法女神。”
大雄目光锐利如刀。
“而你，不过是祂的感官而已。”
魔王身上的火焰凝滞下来，没有再在空气中舞动。
“看来，我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你了呢……”
“大雄，对吧？你很不错。”
魔王一直以来轻蔑的态度收起，自纳尼亚迪斯之后，第一次将一个人类的名字记下。
“你是怎么发现的？”
魔王问道。
大雄不答，只是立起长棍，向地一镇。
巨力踏开大地，大雄持棍排山倒海似地攻向魔王。
“喂喂，这也太无趣了吧。”
嘴上随意，但出手却丝毫不含糊，一伸手，纯黑的魔火吞没了包括大雄在内的一切。
“看来，我猜对了。”
魔王一愣，望向右侧。
在那里，有一山峰。大雄正立在此处，把玩银镖。
魔火焚尽之物，不过他的一根头发而已。
然而，用这一术骗过魔王的大雄没有一丝喜悦。
只因他清楚地看见，在魔王那般伟力下，连他发力一镇都会破裂的大地，完好如初。
“如果我所料不差，脚下这个，才是真正魔族，而你，甚至包括魔界千千万万个恶魔，都不过是幌子吧。”
在山巅之上，大雄忽然没头没尾地开口。
只一言，更让魔王兴趣大增。
“你实在是让我，喜欢得紧啊。”
“不错……”
“我等……正是……魔！！”
魔王话音未落，更浩大，更广博的天音自四面八方升起。
土地颤动，沙砾纷飞，包括大雄脚下在内的地面纷纷裂开，土石如肉质般分离，露出了……眼睛。
无以计量的眼睛，红瞳的邪眼，每一个都是成年人手掌那么大。它们不断地从这红月的每一寸土地上睁开。
眼瞳或邪恶，或阴冷，或戏谑，或残酷……唯一的共同，便是它们，都在看向大雄。
山石颤动，好似大地开口，天空降言。
“大雄，千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等侧目的人类。所以……”
“我等可以接受你，加入我等，成为——魔。”
把玩银镖的手停住，一转，便是就地一掷。
“变成像那魔王般，再不能动你们分毫，为奴为婢吗？”
银镖垂落，刺进一只眼瞳之内。顿时，强酸腐蚀的滋滋声和刺眼烟气昭示了眼瞳所遭受的伤害。
为什么大雄简简单单的一下可以击破大地，而魔王那般的攻击却也动不得红月分毫？更甚者，为何胖虎投出的银镖毫无作用，大雄掷出的就可以杀灭眼瞳？
人类，信仰魔法女神；恶魔，更是红月的奴仆。
许是某种魔法效果，可以免受“己方”的伤害，就像很多游戏里那样。
“遗憾……”
红月……魔族发出了叹息之声。
“人类，到底是未曾开化之物，无从理解我等的伟大，死守着无谓的‘自由独立’。”
“哪怕是纳尼亚迪斯，哪怕是你，也不过是被‘人’这个无谓的概念桎梏的庸者而已么。”
大雄已经感觉到太阳穴抽痛了。
时间不多，要不了多久，同调就会失效，而没有了超越灵魂的力量，他也就没有了抗衡魔族的办法。
而他唯一剩下的银镖，在没有放大电筒的前提下，根本达不到“红月”这个体积级别生命的致死量。
眼前的，只有死局而已。
死……
说真的，大雄不是第一次面对死局，可独独这一次，他真的难以镇定。
现实里，丽莎还在等待与他重逢；未来，露莉也还在期待和他同行；魔法世界的静香也被它们捉住……
最重要的是，莱拉还与他共生。
他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所以，现在的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还要不想死。
但是，正如他之前所说的，由他断后，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没办法战胜，就想办法，为美夜子再拖一点时间，尽可能久地将它们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超个体，的确是一种突破生理极限的方式，只是没想到，我居然会真的见到愿意走这一步的智慧种族。”
众眼瞳又望向大雄，似在等待。
第九十五话：生命的选择
一直以来，魔界吞噬了数不胜数的文明。
将他们的文明毁灭，将他们的星球殖民，将他们的种族吸收……直到榨干所有的价值后，再离开那颗星球，前往茫茫宇宙的下一个文明。
所以，这魔界才会有这么多不同的种族，海妖、人鱼、树人……都是被魔界吞噬的种族。
他们臣服于魔，并惧怕着它们，纵使有着亡国灭族之恨，也不敢造次。
可他们不知道，那些被他们恐惧的魔，也不过是工具。
真正的魔族，早在文明之初，就走上了与他们这些得天之幸的恒星系文明不同的道路。
“与恒星系内行星相比，流浪行星没有恒定的能量来源，没有稳定的环境。生命只能在深深的岩层依靠地热生存。”
“我说的没错吧？”
大雄与那些地上的眼瞳对视。
大地之中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但显而易见的是，那些眼瞳已经将注意力集中于他，并且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看来赌对了。
此前，那些眼瞳与他说话时隐约透出的孤寂，还有从耳语和一路上看见的那些魔界生态中发现的魔族真相，都让他有了个猜测。
在与大多文明不同的险恶环境下，做出了不同于任何一个已知文明种族的选择的魔族，纵使吞噬了再多文明，也抹不去一份迷茫。
“在地球生物中，有一类叫作‘管水母’的生物让我感到了惊奇。它们其实是由大量个体组成，不同部分的个体某些特征特化，一同构成了一条长长的蠕虫似的生命。”
“一个管水母群，看似由许多个体构成，但实际上那些高度特化的个体也不可能独立生存了。它们一同成为了一个超极个体，如同一个生命体的不同组织一般。”
大雄说到这里，看向那些眼睛，道：“你们，也是这样的吧。”
“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为了生存选择抛弃个体独立性，不止是身体，更是从灵魂上合而为一，千千万万恶魔的灵魂与肉体一同组成了这个超级个体，升上魔界天空，以超个体不可思议的力量改造这颗行星。”
“成为了……绯红之月，魔法女神。”
抛弃一个种族内所有个体的个性，绝对遵从于种族本身的社会性和群体利益，除种族之外，什么都没有。
长此以往，甚至于将灵魂与身体都合而为一，成为了一个超越于任何一个生命体、生命社群、生命种族的……超级个体。
大雄不由得想起了曾经那一部著名的动画——《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人类补完计划”。
那个所有人类的灵魂合而为一，回归最源初的神之侧，成为最终的使徒“李林”，成为新的神灵的计划。
如今，如同人类疯狂的狂想般的异质生命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以神之姿碾压人类反抗的魔神。
“生存是生命的第一要务。”
红月的地壳振动着空气，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与之相比，什么尊严自由独立都不过尔尔。”
“我等没有恒星系文明那样得天独厚的环境。在生存的威胁面前，我等没有选择。”
“我等曾渴望过温煦阳光，然抬头望去只有森然黑暗；我等曾渴望过浩瀚大海，然举目四顾唯有不化坚冰。”
“单个的生命是活不下去的，无论怎样强壮，何等聪慧，也出不了厚厚岩壳下的弹丸之地。”
“固守资源贫瘠的一隅洞穴，最终也只会因为资源不足而自我毁灭。”
魔族久远的历史上，就曾经出现过统治者为了维系种族生存，而将魔口固定在一个数值以下。
一旦接近或者超过，就将大量恶魔投入熔岩或流放地上。
他们如何不知道魔口的重要，如何不知道此举难得民心，无法集合万众力量成事，甚至迟早有一天会被乱民推翻杀死。
一直以来，魔界吞噬了数不胜数的文明。
将他们的文明毁灭，将他们的星球殖民，将他们的种族吸收……直到榨干所有的价值后，再离开那颗星球，前往茫茫宇宙的下一个文明。
所以，这魔界才会有这么多不同的种族，海妖、人鱼、树人……都是被魔界吞噬的种族。
他们臣服于魔，并惧怕着它们，纵使有着亡国灭族之恨，也不敢造次。
可他们不知道，那些被他们恐惧的魔，也不过是工具。
真正的魔族，早在文明之初，就走上了与他们这些得天之幸的恒星系文明不同的道路。
“与恒星系内行星相比，流浪行星没有恒定的能量来源，没有稳定的环境。生命只能在深深的岩层依靠地热生存。”
“我说的没错吧？”
大雄与那些地上的眼瞳对视。
大地之中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但显而易见的是，那些眼瞳已经将注意力集中于他，并且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看来赌对了。
此前，那些眼瞳与他说话时隐约透出的孤寂，还有从耳语和一路上看见的那些魔界生态中发现的魔族真相，都让他有了个猜测。
在与大多文明不同的险恶环境下，做出了不同于任何一个已知文明种族的选择的魔族，纵使吞噬了再多文明，也抹不去一份迷茫。
“在地球生物中，有一类叫作‘管水母’的生物让我感到了惊奇。它们其实是由大量个体组成，不同部分的个体某些特征特化，一同构成了一条长长的蠕虫似的生命。”
“一个管水母群，看似由许多个体构成，但实际上那些高度特化的个体也不可能独立生存了。它们一同成为了一个超极个体，如同一个生命体的不同组织一般。”
大雄说到这里，看向那些眼睛，道：“你们，也是这样的吧。”
“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为了生存选择抛弃个体独立性，不止是身体，更是从灵魂上合而为一，千千万万恶魔的灵魂与肉体一同组成了这个超级个体，升上魔界天空，以超个体不可思议的力量改造这颗行星。”
“成为了……绯红之月，魔法女神。”
抛弃一个种族内所有个体的个性，绝对遵从于种族本身的社会性和群体利益，除种族之外，什么都没有。
长此以往，甚至于将灵魂与身体都合而为一，成为了一个超越于任何一个生命体、生命社群、生命种族的……超级个体。
大雄不由得想起了曾经那一部著名的动画——《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人类补完计划”。
那个所有人类的灵魂合而为一，回归最源初的神之侧，成为最终的使徒“李林”，成为新的神灵的计划。
如今，如同人类疯狂的狂想般的异质生命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以神之姿碾压人类反抗的魔神。
“生存是生命的第一要务。”
红月的地壳振动着空气，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与之相比，什么尊严自由独立都不过尔尔。”
“我等没有恒星系文明那样得天独厚的环境。在生存的威胁面前，我等没有选择。”
“我等曾渴望过温煦阳光，然抬头望去只有森然黑暗；我等曾渴望过浩瀚大海，然举目四顾唯有不化坚冰。”
“单个的生命是活不下去的，无论怎样强壮，何等聪慧，也出不了厚厚岩壳下的弹丸之地。”
“固守资源贫瘠的一隅洞穴，最终也只会因为资源不足而自我毁灭。”
魔族久远的历史上，就曾经出现过统治者为了维系种族生存，而将魔口固定在一个数值以下。
一旦接近或者超过，就将大量恶魔投入熔岩或流放地上。
他们如何不知道魔口的重要，如何不知道此举难得民心，无法集合万众力量成事，甚至迟早有一天会被乱民推翻杀死。
但每一代魔王都这么做了。
直到万年前，名为巴克贝亚德的魔王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才有了如今的绯红之月。
大雄尽管不了解魔族的历史，也能感觉到固守方寸小地，只能单单看着资源一点点耗尽的绝望。
生命的首要目的是生存，为了维系生存，抛弃什么都不奇怪。
单个的智慧生命可能因为道德等因素放弃生命，但一个文明群体，绝不可能。
“看得出来，你能理解我等所言。”
“自九千年前，红月升起，我等吞噬了数不尽的文明与种族，见过无数英雄豪杰。”
“然，他们无不痛斥我等，生而显贵的族裔，不知世事苦楚，无知无畏。”
“你理解我等，我等亦愿意再予你一个机会，可与我等为一。亦比失去性命要强，你也不必再搞这些小动作了。”
大雄心中一突，显然，他正在做的事被注意到了。
那么，它为什么没有介入干涉？
他用最后一点力量模拟任意门试图逃离，现在已至尾声，自检之下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再犹豫下去，说不定就真没有机会了。
大雄启动了术式，笼罩在传送光辉中。
“真是遗憾啊……大雄，你知道为什么我等没有阻止你行动吗？”
这一瞬间，大雄隐隐感觉那里不对。
那由他数的眼瞳眯起，凝视白色光芒内的大雄。
大雄的眼瞳忽然一动，他看见一只好似戴着眼镜的眼睛，一只让他充满熟悉感的眼睛。
那是……
他自己的眼睛。
直到万年前，名为巴克贝亚德的魔王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才有了如今的绯红之月。
大雄尽管不了解魔族的历史，也能感觉到固守方寸小地，只能单单看着资源一点点耗尽的绝望。
生命的首要目的是生存，为了维系生存，抛弃什么都不奇怪。
单个的智慧生命可能因为道德等因素放弃生命，但一个文明群体，绝不可能。
“看得出来，你能理解我等所言。”
“自九千年前，红月升起，我等吞噬了数不尽的文明与种族，见过无数英雄豪杰。”
“然，他们无不痛斥我等，生而显贵的族裔，不知世事苦楚，无知无畏。”
“你理解我等，我等亦愿意再予你一个机会，可与我等为一。亦比失去性命要强，你也不必再搞这些小动作了。”
大雄心中一突，显然，他正在做的事被注意到了。
那么，它为什么没有介入干涉？
他用最后一点力量模拟任意门试图逃离，现在已至尾声，自检之下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再犹豫下去，说不定就真没有机会了。
大雄启动了术式，笼罩在传送光辉中。
“真是遗憾啊……大雄，你知道为什么我等没有阻止你行动吗？”
这一瞬间，大雄隐隐感觉那里不对。
那由他数的眼瞳眯起，凝视白色光芒内的大雄。
大雄的眼瞳忽然一动，他看见一只好似戴着眼镜的眼睛，一只让他充满熟悉感的眼睛。
那是……
他自己的眼睛。
第九十六话：放逐
大雄并不知道，早在他第一次施展魔法，他的精神追溯魔法网络的时候，那一缕精神就被红月把握了。
凭借这一缕精神，魔族就可顺其追溯至大雄，就好像是那些降头师通过头发一类的事物对其主人施法一样。
因此，魔随时都可以凭着与大雄灵魂的这一份联系作文章。
就像现在。
“大雄，很遗憾，你又一次放弃了我等给你的机会。”
“终究，桎梏于肉身凡胎的你，纵使能知晓我等为何物，也无法理解，亦无法接受吗？”
“大雄，我等尊敬你，也理解你求生的愿望。所以，我等不会杀死你，而是……”
“放逐……”
之后的话语已经听不见了，大雄的精神已然陷入无的深渊。
超空间传送被魔的力量介入，传送阵列的基值节点被扭曲，原本构建的通道也被破坏。
眼前的光芒变成了红色，耀眼但又残忍的光辉，像是鲜血，像是残阳。
空间破败溢出的能量激发了闪电雷霆，哈哈镜一样扭曲的世界中，大雄时而被拉长为条，时而被挤压为饼，又或是分裂，又或是扭曲。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艘飞船。
那是一艘虽然庞大，却处处充满了时光痕迹，处处是破旧与老化的飞船。透过少许的舷窗，能够看见一些抱着孩子的父母，一些惊恐的男子，一些祈祷的怯者。
他们恐惧着，恐惧这突如其来的宇宙灾难，恐惧着他们高龄的移民船还能否在这样的灾难中幸存。
现实不会因为祈祷或是恐惧，逃避而改变。激增的能量突然爆发，非常的超空间引擎刹那间过载，核心结构当中的部件在高温下融化。
这对于移民船内的人而言，不亚于死神的镰刀。
这个时候，一处舱门打开了。
身穿防护服的男人将安全索挂上，就这么从外面接近事故发生处，冒着电光和加速度，一点一点勉强地移动。
勇气，细致，专注，还有一点点运气，他修好了故障。
可惜，他有一点运气，也只有一点。
空间风暴下，男人受到的加速度骤然增强，一时失察之下，他没能抓紧船体外的护杆，被巨力冲上虚空。
眼下，他的生命已经完全维系于一根安全索。
若是平常，大雄应该会想办法去帮助这个愿意背负奇险来维修飞船的勇士。但现在，大雄就连思维也几乎无法转动，只能恍惚茫然地看着。
那安全索，终究还是没有撑住。在最紧要的关头，断裂了。
现在，大雄似乎在飞船内部透过弦窗看见了拯救了全船生命的男人消失在深空。
“爸爸！！！”
一声绝望的稚嫩童音，一个背负青发幼童的红发女孩疾呼着，奔跑着。
她穿过了大雄，就像穿过云雾一样地，贴到弦窗上，徒劳无力地呼喊着。
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就这么目睹自己父亲消失。可大雄毫无感触，犹如缺失了灵魂一般。
无知，无觉……
或许，这如活死人一样的僵化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空寂中的大雄，又感受到了一份牵引。
源自灵魂的牵引下，飞船、时空、哭泣的女孩全都如同潮水一样退去，犹如从梦境当中被惊醒一样。
大雄看见了一片黑暗。没有物质，没有光芒，没有生命，纯粹的虚无。唯独只有一个纯白且冰冷的女孩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也抱住了她。
大雄并不知道，早在他第一次施展魔法，他的精神追溯魔法网络的时候，那一缕精神就被红月把握了。
凭借这一缕精神，魔族就可顺其追溯至大雄，就好像是那些降头师通过头发一类的事物对其主人施法一样。
因此，魔随时都可以凭着与大雄灵魂的这一份联系作文章。
就像现在。
“大雄，很遗憾，你又一次放弃了我等给你的机会。”
“终究，桎梏于肉身凡胎的你，纵使能知晓我等为何物，也无法理解，亦无法接受吗？”
“大雄，我等尊敬你，也理解你求生的愿望。所以，我等不会杀死你，而是……”
“放逐……”
之后的话语已经听不见了，大雄的精神已然陷入无的深渊。
超空间传送被魔的力量介入，传送阵列的基值节点被扭曲，原本构建的通道也被破坏。
眼前的光芒变成了红色，耀眼但又残忍的光辉，像是鲜血，像是残阳。
空间破败溢出的能量激发了闪电雷霆，哈哈镜一样扭曲的世界中，大雄时而被拉长为条，时而被挤压为饼，又或是分裂，又或是扭曲。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艘飞船。
那是一艘虽然庞大，却处处充满了时光痕迹，处处是破旧与老化的飞船。透过少许的舷窗，能够看见一些抱着孩子的父母，一些惊恐的男子，一些祈祷的怯者。
他们恐惧着，恐惧这突如其来的宇宙灾难，恐惧着他们高龄的移民船还能否在这样的灾难中幸存。
现实不会因为祈祷或是恐惧，逃避而改变。激增的能量突然爆发，非常的超空间引擎刹那间过载，核心结构当中的部件在高温下融化。
这对于移民船内的人而言，不亚于死神的镰刀。
这个时候，一处舱门打开了。
身穿防护服的男人将安全索挂上，就这么从外面接近事故发生处，冒着电光和加速度，一点一点勉强地移动。
勇气，细致，专注，还有一点点运气，他修好了故障。
可惜，他有一点运气，也只有一点。
空间风暴下，男人受到的加速度骤然增强，一时失察之下，他没能抓紧船体外的护杆，被巨力冲上虚空。
眼下，他的生命已经完全维系于一根安全索。
若是平常，大雄应该会想办法去帮助这个愿意背负奇险来维修飞船的勇士。但现在，大雄就连思维也几乎无法转动，只能恍惚茫然地看着。
那安全索，终究还是没有撑住。在最紧要的关头，断裂了。
现在，大雄似乎在飞船内部透过弦窗看见了拯救了全船生命的男人消失在深空。
“爸爸！！！”
一声绝望的稚嫩童音，一个背负青发幼童的红发女孩疾呼着，奔跑着。
她穿过了大雄，就像穿过云雾一样地，贴到弦窗上，徒劳无力地呼喊着。
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就这么目睹自己父亲消失。可大雄毫无感触，犹如缺失了灵魂一般。
无知，无觉……
或许，这如活死人一样的僵化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空寂中的大雄，又感受到了一份牵引。
源自灵魂的牵引下，飞船、时空、哭泣的女孩全都如同潮水一样退去，犹如从梦境当中被惊醒一样。
大雄看见了一片黑暗。没有物质，没有光芒，没有生命，纯粹的虚无。唯独只有一个纯白且冰冷的女孩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也抱住了她。
第九十七话：月失其光
瑞士日内瓦，魔法女神教会总部宁静教堂，由极东主教满月牧师发起的议事令全球各处的主教们都投影至此。
然而，主教们发现了不对。
召开主教会议的并非满月牧师，而是一个少女。
满月牧师的女儿——满月美夜子。
虽然，满月美夜子也称得上是魔法界的天才，但在女神教会的众主教面前，她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晚辈。
这样的孩子来召开主教会议，往大了说，甚至可以称之为僭越。
如果说，这样的失礼还只是让主教们不满的话，接下来满月美月子所说之事就直接引起了他们的反感。
她居然延续着满月牧师的疯狂呓语，公然宣称所谓“恶魔”的魔界将要进攻地球。
“荒谬！”
“《圣书》中早已言明，恶魔因悖离女神而遭受了天启审判，早已从这受女神祝福的星球上消失了。”
早已预料到了众主教的反应，美夜子将作为证据的水晶球占卜、魔界生物肢体、魔界植物标本等等证据展示出来。
可惜，那怕面对这些如山铁证，主教们也丝毫没有接受现实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斥责美夜子的忤逆。
直到最后，教宗的权杖轻轻触地，整个教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心灵几乎沉入谷底的美夜子希冀的目光投向教宗。
整个教会最睿智，最权威，一言九鼎的无上至尊。
如果是教宗的话，就可以看见恶魔的威胁了吧，只要教宗能够说话，整个教会都会运作起来。
一旦教会开始行动，就相当于是整个人类都开始了备战，这样……大雄的愿望就可以实现。
被美夜子寄托以希望的教宗，用慈祥，却冰冷而又不容质疑的声音，劝诫美夜子不要背离神的道。
然后，结束了这一次会议。
她，失败了。
眼前来自宁静教堂的投影熄灭，临时搭建的圣所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如在魔界的爪牙毕竟下，地球那黯淡无光的未来。
一对素手紧紧握拳，力度大到能让人看见骨节。
信仰，是能够让人在迷茫中寻到方向，在痛苦中得到救赎，在绝望中发现希望的美好之物。
然而，凡事过犹不及，狂热的信仰导致了愚昧的盲从，再也无法接受与信仰相悖之物，哪怕那是现实。
他们的双眼只有神灵，容不下其他。
这个文明的未来，已经被这份愚信彻底地扼杀了。
快想想，快想想……
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人类觉醒过来，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人类团结起来去对抗恶魔？
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大雄的牺牲不被浪费？
“美夜子！！！”
哆啦a梦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月，月亮……”
月亮？
美夜子冲出圣所，抬头望向星空中那轮守护人类的明光。
此刻明黄色的月光不知为何变得无比炽烈，有如正午的烈阳，照彻了漫漫黑夜。
“怎么会这样？……不好！！”
月亮的异变立刻让她联想到了恶魔。毫无疑问，如果月亮这个为人类阻碍恶魔的第一屏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恶魔大军必将压境。
“哆啦a梦！”
“快去月球！！”
美夜子焦急道。
……
月亮，本不是可以发出光芒的星体，她之所以可以拥有光芒，是因为纳尼亚迪斯最后为人类留下的魔法。
而现在，这个魔法，被一个人类破去了。
没错，是人类，而非是恶魔，为了拯救自己的女儿而将灵魂出卖的妇人，被恶魔感染，却因为不是完全的恶魔，而可以进入月亮。
在摧毁法阵之后，强烈的能量消灭了她身上所有魔的成分，终于让她清醒过来。
可惜，太晚了。
魔法已被摧毁，她这一缕早已亡故的残魂，也必将流离虚空了罢。
最后的最后，她所想起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美夜子啊……
妳过得还好吗？
对不起，妈妈……错了。
妈妈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她抓住了胸口的项链，将临别的思念寄托其中，随即，随光消逝。
瑞士日内瓦，魔法女神教会总部宁静教堂，由极东主教满月牧师发起的议事令全球各处的主教们都投影至此。
然而，主教们发现了不对。
召开主教会议的并非满月牧师，而是一个少女。
满月牧师的女儿——满月美夜子。
虽然，满月美夜子也称得上是魔法界的天才，但在女神教会的众主教面前，她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晚辈。
这样的孩子来召开主教会议，往大了说，甚至可以称之为僭越。
如果说，这样的失礼还只是让主教们不满的话，接下来满月美月子所说之事就直接引起了他们的反感。
她居然延续着满月牧师的疯狂呓语，公然宣称所谓“恶魔”的魔界将要进攻地球。
“荒谬！”
“《圣书》中早已言明，恶魔因悖离女神而遭受了天启审判，早已从这受女神祝福的星球上消失了。”
早已预料到了众主教的反应，美夜子将作为证据的水晶球占卜、魔界生物肢体、魔界植物标本等等证据展示出来。
可惜，那怕面对这些如山铁证，主教们也丝毫没有接受现实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斥责美夜子的忤逆。
直到最后，教宗的权杖轻轻触地，整个教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心灵几乎沉入谷底的美夜子希冀的目光投向教宗。
整个教会最睿智，最权威，一言九鼎的无上至尊。
如果是教宗的话，就可以看见恶魔的威胁了吧，只要教宗能够说话，整个教会都会运作起来。
一旦教会开始行动，就相当于是整个人类都开始了备战，这样……大雄的愿望就可以实现。
被美夜子寄托以希望的教宗，用慈祥，却冰冷而又不容质疑的声音，劝诫美夜子不要背离神的道。
然后，结束了这一次会议。
她，失败了。
眼前来自宁静教堂的投影熄灭，临时搭建的圣所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如在魔界的爪牙毕竟下，地球那黯淡无光的未来。
一对素手紧紧握拳，力度大到能让人看见骨节。
信仰，是能够让人在迷茫中寻到方向，在痛苦中得到救赎，在绝望中发现希望的美好之物。
然而，凡事过犹不及，狂热的信仰导致了愚昧的盲从，再也无法接受与信仰相悖之物，哪怕那是现实。
他们的双眼只有神灵，容不下其他。
这个文明的未来，已经被这份愚信彻底地扼杀了。
快想想，快想想……
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人类觉醒过来，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人类团结起来去对抗恶魔？
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大雄的牺牲不被浪费？
“美夜子！！！”
哆啦a梦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月，月亮……”
月亮？
美夜子冲出圣所，抬头望向星空中那轮守护人类的明光。
此刻明黄色的月光不知为何变得无比炽烈，有如正午的烈阳，照彻了漫漫黑夜。
“怎么会这样？……不好！！”
月亮的异变立刻让她联想到了恶魔。毫无疑问，如果月亮这个为人类阻碍恶魔的第一屏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恶魔大军必将压境。
“哆啦a梦！”
“快去月球！！”
美夜子焦急道。
……
月亮，本不是可以发出光芒的星体，她之所以可以拥有光芒，是因为纳尼亚迪斯最后为人类留下的魔法。
而现在，这个魔法，被一个人类破去了。
没错，是人类，而非是恶魔，为了拯救自己的女儿而将灵魂出卖的妇人，被恶魔感染，却因为不是完全的恶魔，而可以进入月亮。
在摧毁法阵之后，强烈的能量消灭了她身上所有魔的成分，终于让她清醒过来。
可惜，太晚了。
魔法已被摧毁，她这一缕早已亡故的残魂，也必将流离虚空了罢。
最后的最后，她所想起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美夜子啊……
妳过得还好吗？
对不起，妈妈……错了。
妈妈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她抓住了胸口的项链，将临别的思念寄托其中，随即，随光消逝。
第九十八话：遗言
之前，任意门因为魔王的力量而毁灭造成的空间扰动，导致哆啦a梦的许多时空类道具都直接报废，不能和美夜子不能直接从魔界归来。
也幸好口袋没坏，不然两人怕是只能在魔界坐以待毙了。
虽然好不容易找到了复原光线，但在失去了任意门的情况下，大多数时光穿梭类的道具都会在魔界留下一个基点。
一旦被恶魔通过这个基点穿越到地球就真的完了。
于是，他们把魔毯的焦碳复原，架驶魔毯赶回地球。为了抢夺时间，他们还对魔毯使用了道具，将其性能极度强化。
操纵这个魔毯，上到月球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也不过十几秒而已。
可就是这十几秒的时间里，美杜莎，或者说满月夫人的灵魂，消散为点点光尘。
美夜子，只赶上了最后一面。甚至于，来不及认出自己的母亲，满月夫人就已散去。
她几乎是从魔毯上跌落下去，甚至没有立稳就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
她伸着手，像是追及，像是挽留，一对明眸里除了几分诧异不解外，全是惧怕。
得而复失的惧怕。
月尘很轻，被美夜子凌乱而急促的步伐掀起，弥散在空中，像是云雾般笼往四周，笼往她的目光。
这让散去的光影显得更加模糊，更加朦胧，与幻梦无疑。
事实上，这何尝不是幻梦？
早已故去的母亲，一直想念的母亲出现在这里，出现在眼前。如何能不是梦。
梦，是抓不住的。
美夜子跌跪在地，一直前伸的手终于无力垂下，落在一条项链上。这条与她胸前那条一样的项链，现在想来，正是母亲之物。
恢复曾经青翠色泽，不再血红的宝石，映在她的眼中，令她回忆起只在孩提时代拥有的，与母亲的时光。
“妈妈……”
她抱住了项链，紧紧地，如同想要将它揉入自己心中感受那份没能追回的光芒。
“不要走，不要走啊……”
耳畔响起的，是母亲最后话言。直到终末一刻，母亲也一直想着美夜子，期望她能活下去，希望她能幸福。
遗言的最后，她留下红月是魔王的心脏的留言。
“我知道，我知道啊……”
“可是，我们失败了……”
“妈妈……爸爸……大雄……我，到底该怎么？”
所有人留下的愿望，走向未来的希望，生存下去的可能，所有这一切都汇聚在一点上。
战胜魔王。
然而，唯一的方法——银镖贯心也已经失败。没有这个方法，本身跟魔界的魔法差距加之人类世界的无知无觉，两相比较之下完全看不见任何胜利的可能。
美夜子真的觉得好累，往前，往后都看不见方向。
她真的有一种一了百了的愿望。
这份静谧一直持续着，在漆黑的月球夜空下，绝望在蔓延。
哆啦a梦几度想要说些什么，可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忽然间，美夜子站了起来，将项链戴上，擦拭面颊。
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几次深呼吸，平复自己，才转头看向哆啦a梦。
哪怕是这样，也可以看出她眼睑的红肿。
“我，我们，先回去吧。”
美夜子还是顿了两次才说清楚。
哆啦a梦想出言安慰，话到临头又吞了回去。
美夜子，真的很坚强。
在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之后，她也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沉浸在悲伤苦痛里，而是咬紧牙关，将所有血泪都生生忍下。
“我们……将主教们，送到魔界去吧。”
“让他们亲眼去见证魔界的存在，去面对恶魔的邪恶和威胁。”
“这是唯一能让人类醒悟的办法了。”
她踩上魔毯，最后望了一眼月球，紧握项链，决然向地球而去。
之前，任意门因为魔王的力量而毁灭造成的空间扰动，导致哆啦a梦的许多时空类道具都直接报废，不能和美夜子不能直接从魔界归来。
也幸好口袋没坏，不然两人怕是只能在魔界坐以待毙了。
虽然好不容易找到了复原光线，但在失去了任意门的情况下，大多数时光穿梭类的道具都会在魔界留下一个基点。
一旦被恶魔通过这个基点穿越到地球就真的完了。
于是，他们把魔毯的焦碳复原，架驶魔毯赶回地球。为了抢夺时间，他们还对魔毯使用了道具，将其性能极度强化。
操纵这个魔毯，上到月球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也不过十几秒而已。
可就是这十几秒的时间里，美杜莎，或者说满月夫人的灵魂，消散为点点光尘。
美夜子，只赶上了最后一面。甚至于，来不及认出自己的母亲，满月夫人就已散去。
她几乎是从魔毯上跌落下去，甚至没有立稳就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
她伸着手，像是追及，像是挽留，一对明眸里除了几分诧异不解外，全是惧怕。
得而复失的惧怕。
月尘很轻，被美夜子凌乱而急促的步伐掀起，弥散在空中，像是云雾般笼往四周，笼往她的目光。
这让散去的光影显得更加模糊，更加朦胧，与幻梦无疑。
事实上，这何尝不是幻梦？
早已故去的母亲，一直想念的母亲出现在这里，出现在眼前。如何能不是梦。
梦，是抓不住的。
美夜子跌跪在地，一直前伸的手终于无力垂下，落在一条项链上。这条与她胸前那条一样的项链，现在想来，正是母亲之物。
恢复曾经青翠色泽，不再血红的宝石，映在她的眼中，令她回忆起只在孩提时代拥有的，与母亲的时光。
“妈妈……”
她抱住了项链，紧紧地，如同想要将它揉入自己心中感受那份没能追回的光芒。
“不要走，不要走啊……”
耳畔响起的，是母亲最后话言。直到终末一刻，母亲也一直想着美夜子，期望她能活下去，希望她能幸福。
遗言的最后，她留下红月是魔王的心脏的留言。
“我知道，我知道啊……”
“可是，我们失败了……”
“妈妈……爸爸……大雄……我，到底该怎么？”
所有人留下的愿望，走向未来的希望，生存下去的可能，所有这一切都汇聚在一点上。
战胜魔王。
然而，唯一的方法——银镖贯心也已经失败。没有这个方法，本身跟魔界的魔法差距加之人类世界的无知无觉，两相比较之下完全看不见任何胜利的可能。
美夜子真的觉得好累，往前，往后都看不见方向。
她真的有一种一了百了的愿望。
这份静谧一直持续着，在漆黑的月球夜空下，绝望在蔓延。
哆啦a梦几度想要说些什么，可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忽然间，美夜子站了起来，将项链戴上，擦拭面颊。
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几次深呼吸，平复自己，才转头看向哆啦a梦。
哪怕是这样，也可以看出她眼睑的红肿。
“我，我们，先回去吧。”
美夜子还是顿了两次才说清楚。
哆啦a梦想出言安慰，话到临头又吞了回去。
美夜子，真的很坚强。
在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之后，她也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沉浸在悲伤苦痛里，而是咬紧牙关，将所有血泪都生生忍下。
“我们……将主教们，送到魔界去吧。”
“让他们亲眼去见证魔界的存在，去面对恶魔的邪恶和威胁。”
“这是唯一能让人类醒悟的办法了。”
她踩上魔毯，最后望了一眼月球，紧握项链，决然向地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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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2-18 06:3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25 15:50: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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