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夜明曜不多时便清醒过来，晨光熹微，他一睁眼便见到夜灵鹭憔悴的脸庞，双目皆是红肿着，怕是哭了许久。
还不及他皱眉，夜灵鹭强笑道：“哥哥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夜明曜抿唇不语，伸手轻触夜灵鹭的眼角。
夜灵鹭顺势闭了眼，夜明曜指尖冰冷，覆着她发热的双目，轻轻咳了两声：“怎的，咳咳……怎的哭成这样？”
夜灵鹭拂开他的手，垂眸静默了许久，忽然红着眼眶抬起头，虽未再落泪，可哭音满满：“哥哥，你不要这般吓我好不好？你若不喜楚先生，我大可以去寻别人，怎的说病就病……你……”
夜明曜最见不得夜灵鹭哭，忙坐起来将她揽入怀中，一下下拍哄着：“是哥哥不好，灵儿不哭了啊，这不是没事吗……哥哥没事……别哭……别哭了……”
病中怎么也是伤元气的，夜明曜起得急了，眼前阵阵发黑，一边说着话，一边身子微微摇晃，声音也小下去。
夜灵鹭立刻反抱住他，顺着他后心输了灵力，抽噎着道：“躺下，别累着了……”
说着抽出了身子，扶着人躺好，自己伏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哥哥啊……”
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咳咳……我……呃……咳咳咳……”夜明曜肺腑也多少受了殒神箭波及，只是相比而言伤得不重，加上照料得好一直不曾发作，夜灵鹭险些忘了这一茬。
“哥哥……”夜灵鹭一边扶着人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看他咳了一会没咳出淤血，又放他躺在自己怀里，一下下替他抚着胸口顺气。
却怎么也不肯再去喊楚黎丰。
夜明曜刚喘匀了气，见夜灵鹭没有喊人，心虚地忍不住多想，面色更难看了几分，急道：“我没有不喜他，咳……只是圣元宫，从不曾招揽宫主，我只是……咳咳，咳咳咳……”
一个不稳又咳起来，他担心她怪他小肚鸡肠，担心她厌弃，思绪万千，扯得心口也阵阵疼痛。
诸般苦楚汇集，他索性不忍了，伸手死死捂着胸口，咳得愈发剧烈。
这一切皆快到如同电光火石之间，夜灵鹭不及反应便见那人已经把自己缩成一团，心下一紧：“哥哥？哥哥？”
“哥哥，心口疼了？放松些，来，松开，灵儿给揉揉……”夜灵鹭轻轻哄着，偏偏夜明曜捂着胸口的右手也有旧伤，她不敢用力拽开，只得一下下抚着他的背脊，一波一波灵力缓缓送入。
毕竟是养了三个月伤势大好，夜明曜疼了一会儿便在夜灵鹭的安抚下平息下来，虚虚抬眸：“灵儿……我，我没有……”
夜灵鹭倒不急着回答，垂眸替他揉着心口，直到那人愈发不安，她才轻飘飘地道：“不喜便是不喜，多大的事情？”
夜明曜细细品了品她这话的意味，扬起唇角笑道：“楚先生样貌俊郎，怎说也是位翩翩少年郎，又习得一手好医术，与他相比，哥哥如今缠绵病榻，还要你日日服侍……”
好哇，倒是开起她的玩笑了。
夜灵鹭嘟起唇：“这才多久，哥哥便急着把灵儿推开了？”
娇嗔之中，小女儿姿态尽显。语毕，夜灵鹭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好在总算解了他的心结。夜灵鹭暗想，其实她的在意，才会更让他难堪吧？无论对楚先生亲近还是疏远，哥哥都会明白她是为了他，他也许因为她的态度会高兴一时，但待他理性时细想，恐怕便又只剩下担忧与惴惴了。
“灵儿变了。”夜明曜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又把话题拉回来，“我哪里舍得啊……”
“哥哥。”夜灵鹭猜到他又要与她谈心，微微一叹，“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我现下无法解释，因为有很多情况让我十分费解，待哥哥身子好些，我也将一切查明，再详说与哥哥，可好？”
夜明曜但笑不语。
夜灵鹭接着道：“以后圣元宫跻身一流势力，难免逢场作戏，若是谁人惹得哥哥不快了，定要告诉灵儿，莫再把自己气病了，知否？”
夜明曜点了点头，笑意更浓了些。
旦日，车辇齐备，夜氏兄妹乘车，战宫随行者与楚黎丰驾马跟随，队伍在大夏的欢送中踏上了回圣元宫的旅途。

都木有人夸夸勤劳的我吗

26.
夜明曜就这样牵着夜灵鹭，在街上缓缓走着，忽然开了口：“我的生母是个很怪的人。”
夜灵鹭没有接话，只是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夜明曜反手回握：“从我记事起，她便用各种古怪的东西催发我的境界，到我五岁时，她让我服用了一枚百脉丹，逼我进境二品辟海，我做到了。”
夜灵鹭心中一片寒凉。原来如此，难怪楚黎丰先前说哥哥经脉细弱、难以运行雷灵灵力，幼童身体发育尚未完全，丹药虽好，可药力太盛，急于境界，难免损及经脉。
五岁的二品辟海，在大雪山也是近乎不可能的，哪怕是凭她夜灵鹭的天赋地位，突破二品时已经六岁了。
夜明曜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疼，轻笑一声：“无妨。不想没过几年，她被许多造型各异的人围攻，叫我朝山上跑，我跑了不久却受到一阵巨力的冲击，那力量十分熟悉，是她……自爆了。”
“造型各异”这个形容让夜灵鹭心中微微一动，不过她并未深究。
“山上便是大雪山？”她已经猜到了后续。
夜明曜点头：“娘救了我。”
接下来是许久无言。
夜灵鹭忍不住想，究竟是什么，让一个母亲下狠手逼迫自己的孩子？又是什么，让她不惜自爆来阻挡？
须知武者薄情，境界愈高愈是如此，别说是儿子，哪怕是家小全族，都没人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护。
为之报仇是一回事，以命换命则是另一回事。
“她平日待你好么？”夜灵鹭轻声问道。
“刻毒至极。她委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夜明曜双目微眯，掩去冰冷的眸光，“我的生父，受她采（补而亡。”
夜灵鹭讶然：“怎可能？”
夜明曜忽然冷笑一声，略有些落寞：“她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唯一做的一件好事，便是送我上了大雪山。”
夜灵鹭轻叹一声，抿唇不语，只是借相握的手为他送去暖意。
“我在大雪山安顿下来，第一次见到了你。”夜明曜继续回忆着，面色轻松了些许，“多可爱啊，那般粉嫩的一团，仿佛仙童降世……”
“哪、哪里可爱了……”夜灵鹭不觉红了脸，“尽会花言巧语。”
冬夜的风有些凉了，夜明曜笑道：“当真，你站在院子里，喊我哥哥的时候，我，咳咳……我想这大概便是，一生所爱了。”
“怎的又咳起来？受凉了？”夜灵鹭皱眉细细观察他的神情，见他笑着摇头，想是无甚大碍，才道，“可惜那时我一心清修，如今都记不得哥哥当初的样子了，当真可惜。”
“哦？现下不是一心清修了？”一位扣着雨笠的人驾着板车驶过，夜明曜把夜灵鹭拉进怀中微微避了下尘土，恍然间似乎瞥见那人雨笠下阴狠的面目，夜明曜内心微惊，面色不显，“现下灵儿开了窍，忽然就动了情？”
夜灵鹭微微用力攥了一下夜明曜的手：“那人有问题。”
“无妨。”夜明曜淡淡道，“灵儿，说说为何好吗？”
夜灵鹭会意，调皮地笑了笑，“偏不告诉你。”

28.
当夜灵鹭与夜明曜在街上折腾时，楚黎丰也悄悄离了临时租住的院落，动作轻灵，没有惊醒一名战宫的战士。
他凭着对药蛊一类的敏感直觉，寻到了一处幽深的巷子。
他小心地、小心地靠在墙边探了头，只见一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整个人背对着小巷口，周身泛着淡淡的翠色。
楚黎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毫不犹豫地取了瓶塞，将瓷瓶夹在食中二指间略一发力，瓷瓶便旋转着飞去。
黑袍人抬手便挡，不料那瓷瓶竟在半空碎裂，扬出大片白雾。
……
待白雾散去，黑袍人分毫无损，他皱着眉，几道攻击打在巷口，炸起一片碎石。
楚黎丰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上，怀中抱着一个金属小罐，罐口以翠色灵力封装，罐身则绘有毒虫样式，他听到了动静，嘻嘻笑道：“真是不友好啊……”
语罢足尖轻点，火速回了院落，竟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
一切都是那么赶巧，楚黎丰才刚换下“作案”的衣物藏好，又在小罐上施了数道灵诀，便听得有人轻叩木门：“楚先生。”
楚黎丰大大咧咧地开了门，看到夜灵鹭焦急的目光：“又出事了？走吧。”
夜灵鹭满心都是哥哥方才吐血的事情，也没有在意楚黎丰的迷之自信，脚步慌乱而匆忙。
楚黎丰跟着她见到了夜明曜。
只除了外袍和鞋履，便把人放在床上，连腰封都不曾解开，楚黎丰心中暗笑关心则乱，上前搭了夜明曜的脉。
这一探，他面上的笑容一收，当即爆了一句粗口，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也是名门正派做的事情？”
夜灵鹭唯恐错过楚黎丰的一个表情，忙道：“什么？您说什么？”
楚黎丰松了手：“恙弄的，你先替他把衣裳换下，我去熬药。”
“恙？”夜灵鹭瞳孔一缩，“怎会如此严重？三个月来不是一直在压制了吗？”
楚黎丰交代完便走，也不回答她那磨磨唧唧的问题。

31.
天光大亮之时，夜明曜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哪怕已经服下了蛊魂，他还会时不时地在昏迷中流露出几分痛意，看得夜灵鹭一阵心疼。
楚黎丰靠着床边打了个哈欠：“没事的话，我先去睡了。”
夜灵鹭这才恍然惊觉自己不懂事了：“那控蛊人实力高深，楚先生无事吧？”
楚黎丰似笑非笑：“有事还轮得到你开口？”
夜灵鹭静默了几个刹那，诚恳道：“楚先生，有劳了。想必从那人手中夺下蛊魂，也非是轻松的事吧？我们萍水相逢，楚先生却能为哥哥做到这一步，一个谢字只怕表达不了我们的感激。”
她说得不错，能挡下九品强者感知的瞒天雾，乃是药王谷谷主亲手炼制、且绝不外流的。
楚黎丰出谷，也不过带了三瓶。
“小意思。”楚黎丰笑了笑，“鸣夔将军与神女皆是深明大义之人，愿救百姓于水火，不图名利，楚某佩服。”
这确是他的肺腑之言。
夜灵鹭知道，楚黎丰是个好人，尽管他表面玩世不恭，可骨子里却是个见不得一点肮脏的正道君子。上一世她会招揽楚黎丰入圣元宫，就是因为这人不顾前线危险，且不计回报，在战区开炉济世，无条件分发疗伤丹药，挽救了无数生命。
在某种意义上，他与前世奔走御敌的她是一类人。
赞誉的话点到即止，于是心照不宣地，楚黎丰默默退了出去，而夜灵鹭则是打了温水，细细地替夜明曜擦脸。
夜明曜这番是把心脉伤了个彻底，昏迷了足有两日，期间偶尔醒来一时半刻，也是哼哼着喊疼，夜灵鹭从未见哥哥如此不加掩饰地将痛苦暴露出来，自是心疼不已。
她在指尖沾了些水，轻轻抹过夜明曜干裂的唇上；顿了一小会儿，又拿起绢帕擦去他额上的冷汗；支着身子看了他一会儿，又怕他心悸难受，开始小心地在他心口处抚揉……
楚黎丰时不时会来看看，有时是指点几句，有时则是一言不发地待一会儿，夜灵鹭亦无需刻意招待。

32.
午后，夜灵鹭正打算伏在床边小憩一会儿，便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夜灵鹭登时紧张起来：“哥哥……怎么样了？心口还疼吗？”
夜明曜身子还虚弱着，只勉强笑道：“无妨了……”
“哥哥……”夜灵鹭观他神色无虞，心下微松，“那喝些羹汤好不好？喝些汤水才好服药的。”
夜明曜摇了摇头：“没有胃口。”
“多少吃一点。”夜灵鹭仍是温声劝着，“是灵儿新学的，哥哥就尝尝吧？”
“……”夜明曜无言。
夜明曜觉得自己好似陷进了温柔乡，原本不算什么的疼痛都变得极为难忍，愈发地，他发现，他已经离不开那温暖的怀抱了。
夜灵鹭出去取了汤碗，放在床头，顺便唤来了楚黎丰。
在夜明曜不解的目光中，夜灵鹭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上身扶起了一点，而后替他揉了揉心口，关切道：“感觉如何？”
夜明曜只觉阵阵眩晕气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弱到连起身这样简单的事情都要人帮助的地步，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加上心脉阵阵绞痛，便闭目缓了缓。
夜灵鹭也不着急，就这样稳住他，等他慢慢适应。
直到夜明曜松下神情，夜灵鹭才继续扶他起来一点，如此往复，一番折腾，总算是把人安置在了软垫上。
夜灵鹭扶他靠好，还是不放心：“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头痛吗？晕不晕？腰上可受得住？”
夜明曜正厌弃自己这身子如今败废至此，非但不能呵护心上人，反倒需要人照顾了，听到这番关心，他有些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落寞地道：“我这般，灵儿可会觉得厌烦？”
“怎会？”夜灵鹭唯恐他多心，忙道，“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夜明曜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夜灵鹭捧起碗，用瓷勺轻轻搅动着玉白色的羹汤，道：“这是三尾鲤熬的鱼汤，养胃的，都已经去过鱼骨了。”
夜明曜没有接话，周身气场已有些不对劲。
楚黎丰忽然开口：“本来就够不让人省心的了，还这般自怨自艾，又不是废了，男子汉大丈夫，至于么你？”
夜灵鹭手中动作一顿，随后如同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舀起一片雪白的鱼肉带着汤汁送到夜明曜唇边，看他面无表情地吃掉，笑道：“味道如何？”
楚黎丰撇了撇嘴，插言道：“你早晚把他惯坏。”
夜明曜缓缓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也绽开了笑颜：“嗯，不错。”

33.
在大夏呆了三个月，加上最近这几日，全部的药材都来自夜灵鹭带出来的一枚空间戒，她看着已经所剩无多的药材，当即决定启程返回圣元宫。
毕竟倾安城距离圣元宫已经很近了，驾车也用不上半日。
纵然折腾了些，可在宫中怎么说条件也比他们随手租的院落要强百倍，更别说药材告罄，而夜明曜每日调养身体的药是不能断的。
一路的艰辛自是不必多言的，下了车，夜明曜又被扶上了软轿，直接抬进战宫。
这一番折腾，夜明曜意识有些朦胧，平常强忍的痛楚也失去了压制，一股脑爆发出来。
“呃……灵儿……”夜明曜死死地攥着锦被，手背上青筋暴起，“疼……”
夜灵鹭心疼得几欲落泪，忙替他揉着心口，柔声哄着：“不疼了啊，哥哥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
“疼……唔……”心脏的绞痛和阵阵心悸简直能把人逼疯，夜明曜疼得清醒了些，又咬紧牙关不肯再哼哼，却逼得额角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鬓边碎发尽数被汗水打湿，歪贴在额头上，本就疼得厉害，他又硬要强忍，一不小心犯了喘疾，呼吸愈来愈急促，唇色绀紫。
夜灵鹭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将人抱在怀中，不要命地狂输灵力，还不忘一下下替他抚着胸口顺气。
可惜虽有缓解，却不明显，夜明曜面色惨白，额上已是冷汗涟涟。
楚黎丰门都没敲就进来了：“这么着不行，药好了，想办法喂吧。”
夜灵鹭把人扶回床上，只是塞了个垫子将他上身微微垫起，自己接了药碗，试过温度，急匆匆地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如何慌张颤抖：“哥哥，哥哥？来，喝药了，哥哥……”
也许是她的呼唤起了点作用，夜明曜不再死死咬着牙关，夜灵鹭便把药汁送入他口中。
咕咚。
夜灵鹭看着他布满汗水的喉间微微一动，发出吞咽特有的声音，心下一松，如法炮制：“哥哥真棒，再来一口好不好？”
说着便又喂去一勺药，这次有些不顺利，夜明曜在口中含了半晌咽不下去，夜灵鹭以指尖轻抚他的咽喉，鼓励道：“哥哥最了不起了，快快咽下去吧。”
夜明曜拧着眉还是咽了。
夜灵鹭正欲再喂，楚黎丰拦住了她：“这是救急的烈性药，还不知肠胃受不受得住，若起效，两勺足矣，且等着吧。”
如同未卜先知一般，楚黎丰一语成谶，夜明曜弯起身子，干呕了两下。
夜灵鹭见势不好，立刻放下碗，坐在夜明曜身后扶起了他，双手穿过他腋下在他胃部抚揉。
“哥哥，坚持一下，尽量不要吐好不好，没事的，灵儿在呢啊……哥哥……”完全顾不上楚黎丰还在一边，夜灵鹭竭尽所能安慰着怀中人。
然而楚黎丰一直神情凝重，仿佛预示了什么，夜明曜到底是没能忍住，一侧头吐在了地上，不可避免地，夜灵鹭的衣角也溅上些许秽物。
夜灵鹭浑然不觉，端起一旁的灵茶，入手还是温的，她将灵茶递到他唇边：“来，含一会儿，漱漱口。”
夜明曜依言而行，方才药汁入体不过短短几个弹指，只发挥了百分之一的药效，却缓解了大半的不适，如果忽略抽痛的胃和时不时的心悸，他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事了。
夜灵鹭又换了一个空杯，让夜明曜把茶水吐出，之后继续替他按揉胃腹。
楚黎丰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见药的确是起了作用，也是松下一口气：“调整一下，一盏茶之后服下一副药。”
言毕转身离开。

嗯，我考虑了一下，这篇文可能要停更一阵子了。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楼楼学业很重，而且除了在慕残这方面比较任性以外，别的事情上楼楼一直是个乖乖女，到现在我都是快感与矛盾并存的。我不知道慕残会对我的以后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一直很迷茫很害怕。
我是很喜欢玄幻风格的，自己也构思过小说，特别这个《言少情深》是我认认真真列了大纲，把几个方面的反派啦什么的，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其实我特别不想放下来着。
但是事实是，我每天晚上拿出一个小时甚至一个多小时写文，太不现实了，每天作业都写不完，还要熬夜，第二天特别困；同时我也查过许多资料，在我理性的时候，对于慕残这种心理，我欣然接受，但是担忧大于享受。
总的来说吧，容我缓缓，也许几个星期，也许几个月，或者要等到放寒假，才会继续写下去，反正不会弃坑的啦，小可爱们会等着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