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四肢瘫
第九章，廉价的尊严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说什么？”
邢晨明又说了一次，这次语气坚定了很多，“我说，我想追求你，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邢晨明说完，我跟他同时陷入了沉默。
邢晨明的身边确实出现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从巨星施真心、到小演员蜜蜜，各样的出身、各种的背景，不一而足。但是，他的身边确实没有出现过出身风尘的女人。虽然在万恶的旧社会，戏子跟妓|女的社会地位也都差不多，但我还没狂傲到把自己跟施真心和蜜蜜摆在一起的地步。
我是谁我很清楚，在别人面前我或许还有洗白的机会，但在邢晨明的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光|着|屁|股|的女人。
“拉倒吧你。”我说。
邢晨明辩解，道，“武阙，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说，“但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邢晨明的口气里透着难以置信，“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我笑了一下，道，“老板，我做了你的女朋友，完事儿还怎么跟你收钱啊？”
邢晨明住了口，我知道我这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居然说得出这么轻贱的话。过了一会儿，他说，“武阙，对不起，早上的事，我伤了你。”
“怎么会？！”我否认，“办事收钱，天经地义！”
邢晨明没有理会我的慷慨陈词，反而低三下四地说，“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陪着邢晨明在LA最高档的餐厅共进烛光晚餐，然后又手拉着手去看了一场好莱坞的爱情电影。最后，如他所愿，我们去了一间首饰店，看了半天，我挑了一件儿最便宜首饰，也刷掉了邢晨明五位数。
干完这些事，我们直接回了酒店。我支开了小王，一个人帮着邢晨明洗澡、换尿布、上厕所。我小心地照顾他，没让他受一点儿伤，他戏言我跟他这是要过成老夫老妻的节奏。
等我把他抱上床，我直奔主题，丝毫没含糊，就像过去做了无数次那样。
两次。
我觉得邢晨明的欲|望宣泄得差不多了，就用温水湿了毛巾帮他清理身体。我帮他做完这些，又抱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我把他在床上安顿好，给他盖上了被子。
我自己，草草收拾了一番，一件儿一件儿穿好了衣服。然后，把邢晨明早上给我的那一搭钱和他晚上新买的首饰拿了出来。
“晨明，这钱，我不要。这首饰，今天刚买，明天你让小王去退了吧。”
邢晨明平躺着，不解地看着我，他微微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我对他笑了一下，道，“我不是故作清高，这钱和首饰，我想收下来的。可是，我不能。”
邢晨明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笑，眼里还有了泪，回答他说，“因为，我爱你。邢晨明，我爱你。”
邢晨明看着我，眉头深深皱着，他看着我，眼睛也闪闪的。
我抹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道，“看吧，你没想到吧。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你的，连我自己也说不好。也许是在你一心一意对施真心好的时候我就爱你了，也许是在你们分手的时候爱上的。总之，我爱你好久了。邢晨明，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因为她们都只要你的钱，而我，除了钱，我更想要你的心。”
邢晨明看着我，眼里也有了泪，“武阙，对不起。”
我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抽泣着笑道，“可是你给我钱。*****，你只想给我钱！”
说完这话，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三两下收拾完，我对着床上的邢晨明说，“你别再来找我了。我只想好好念书。你会给我造成困扰，如果让媒体知道了，我就没有活路了。”
说完这话，我不等邢晨明挽留我，就转身冲出了他的房间。
那一晚，我一个人在洛杉矶的街道上游荡，还好我住得不远，走了一个半小时，总算走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我给小王打了电话，告诉他邢晨明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恐怕需要人帮他翻身。小王答应了马上去看他，要我放心。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给小王打完了电话，我就关了机，蒙头大睡。
大概是因为前一晚陪邢晨明过夜没睡好，这一觉我睡到了日上三竿。等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发现时钟已经过了十一点。我躺在床上发呆，看着天花板，努力回想了一下我跟邢晨明之间都发生过了些什么。好像，昨晚我跟他表白了，我跟他说我爱他，但是他回了我什么，对不起？
我打开手机，等了半天，只有一条短信提示，miss call，是小王今天早上打来的。
我拨回去，小王说，邢晨明没事，他在国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们今天就会回国，让我不要挂念他们。
我礼貌地回复了他，挂了电话。
邢晨明的到了就像一颗石子掉进了我一潭死水的生活。他一共在我身边待了两天，他陪我听了半场音乐会、看了一场电影、和逛了一趟首饰店。而我，喂他吃了两顿饭、帮他上了四趟厕所、还陪他做了四次爱。统共这么几件事，我却在脑子里反反复复重演了千百次。最后我硬逼着自己看了一轮丧尸片的马拉松，才总算把邢晨明的身影从我的脑海里面去除。达到了这个效果之后，我几乎住进了图书馆。
那一年，我获得了额外五千美元的奖学金。钱虽然不多，却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而邢晨明，再也没在我的生活当中出现过。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说什么？”
邢晨明又说了一次，这次语气坚定了很多，“我说，我想追求你，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邢晨明说完，我跟他同时陷入了沉默。
邢晨明的身边确实出现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从巨星施真心、到小演员蜜蜜，各样的出身、各种的背景，不一而足。但是，他的身边确实没有出现过出身风尘的女人。虽然在万恶的旧社会，戏子跟妓|女的社会地位也都差不多，但我还没狂傲到把自己跟施真心和蜜蜜摆在一起的地步。
我是谁我很清楚，在别人面前我或许还有洗白的机会，但在邢晨明的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光|着|屁|股|的女人。
“拉倒吧你。”我说。
邢晨明辩解，道，“武阙，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说，“但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邢晨明的口气里透着难以置信，“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我笑了一下，道，“老板，我做了你的女朋友，完事儿还怎么跟你收钱啊？”
邢晨明住了口，我知道我这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居然说得出这么轻贱的话。过了一会儿，他说，“武阙，对不起，早上的事，我伤了你。”
“怎么会？！”我否认，“办事收钱，天经地义！”
邢晨明没有理会我的慷慨陈词，反而低三下四地说，“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陪着邢晨明在LA最高档的餐厅共进烛光晚餐，然后又手拉着手去看了一场好莱坞的爱情电影。最后，如他所愿，我们去了一间首饰店，看了半天，我挑了一件儿最便宜首饰，也刷掉了邢晨明五位数。
干完这些事，我们直接回了酒店。我支开了小王，一个人帮着邢晨明洗澡、换尿布、上厕所。我小心地照顾他，没让他受一点儿伤，他戏言我跟他这是要过成老夫老妻的节奏。
等我把他抱上床，我直奔主题，丝毫没含糊，就像过去做了无数次那样。
两次。
我觉得邢晨明的欲|望宣泄得差不多了，就用温水湿了毛巾帮他清理身体。我帮他做完这些，又抱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我把他在床上安顿好，给他盖上了被子。
我自己，草草收拾了一番，一件儿一件儿穿好了衣服。然后，把邢晨明早上给我的那一搭钱和他晚上新买的首饰拿了出来。
“晨明，这钱，我不要。这首饰，今天刚买，明天你让小王去退了吧。”
邢晨明平躺着，不解地看着我，他微微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我对他笑了一下，道，“我不是故作清高，这钱和首饰，我想收下来的。可是，我不能。”
邢晨明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笑，眼里还有了泪，回答他说，“因为，我爱你。邢晨明，我爱你。”
邢晨明看着我，眉头深深皱着，他看着我，眼睛也闪闪的。
我抹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道，“看吧，你没想到吧。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你的，连我自己也说不好。也许是在你一心一意对施真心好的时候我就爱你了，也许是在你们分手的时候爱上的。总之，我爱你好久了。邢晨明，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因为她们都只要你的钱，而我，除了钱，我更想要你的心。”
邢晨明看着我，眼里也有了泪，“武阙，对不起。”
我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抽泣着笑道，“可是你给我钱。*****，你只想给我钱！”
说完这话，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三两下收拾完，我对着床上的邢晨明说，“你别再来找我了。我只想好好念书。你会给我造成困扰，如果让媒体知道了，我就没有活路了。”
说完这话，我不等邢晨明挽留我，就转身冲出了他的房间。
那一晚，我一个人在洛杉矶的街道上游荡，还好我住得不远，走了一个半小时，总算走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我给小王打了电话，告诉他邢晨明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恐怕需要人帮他翻身。小王答应了马上去看他，要我放心。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给小王打完了电话，我就关了机，蒙头大睡。
大概是因为前一晚陪邢晨明过夜没睡好，这一觉我睡到了日上三竿。等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发现时钟已经过了十一点。我躺在床上发呆，看着天花板，努力回想了一下我跟邢晨明之间都发生过了些什么。好像，昨晚我跟他表白了，我跟他说我爱他，但是他回了我什么，对不起？
我打开手机，等了半天，只有一条短信提示，miss call，是小王今天早上打来的。
我拨回去，小王说，邢晨明没事，他在国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们今天就会回国，让我不要挂念他们。
我礼貌地回复了他，挂了电话。
邢晨明的到了就像一颗石子掉进了我一潭死水的生活。他一共在我身边待了两天，他陪我听了半场音乐会、看了一场电影、和逛了一趟首饰店。而我，喂他吃了两顿饭、帮他上了四趟厕所、还陪他做了四次爱。统共这么几件事，我却在脑子里反反复复重演了千百次。最后我硬逼着自己看了一轮丧尸片的马拉松，才总算把邢晨明的身影从我的脑海里面去除。达到了这个效果之后，我几乎住进了图书馆。
那一年，我获得了额外五千美元的奖学金。钱虽然不多，却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而邢晨明，再也没在我的生活当中出现过。
第十章，明者之爱
我在社区大学的两年，学习成绩非常出色，所以在我申请转学UCLA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只是有一样儿，如果没有足够的钱，我是去不成名校读书的。
抱着积极申奖的态度，我询问了各大奖学金的管理委员会，结果我只符合几个小额的奖学金的申请条件。一圈转下来，我离目标，还有一年三万美金的差距。
一整个夏天，我都在为这件事情感到焦头烂额。可是就在开学的前夕，我突然收到了校方的一封邮件，告知他们最近得到了一笔新的捐助，用以资助一个年满二十五岁、国籍中国、专业为理工类的女性完成本科学位。我看到这个消息，如闻天籁。
年龄超过二十五岁的本科生本来就不多，来自中国的就更加少，我几乎没有遇到竞争对手就顺利争取到了这项奖学金，等到我的学费缴纳清单寄到我的地址的那一天，我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只是，我不傻，学校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了这项奖学金，我不是没有疑虑。
我以自己有限的能力调查了这笔奖学金的来源，这笔钱是来自一个美国的信托公司，跟星辰集团或者邢晨明本人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既然是信托公司，他们的钱可以是来自任何人。所以这笔钱跟邢晨明到底有没有关系，我永远没有办法确定。但是，直觉告诉我，我不可能这么幸运。
我等了几天，主动拨通了邢晨明的电话。
“喂，是我。”
“武阙。”
“你好吗？”
“嗯，还好。你呢？”
“我也很好。我转学了，到UCLA读统计学。”
“恭喜你，我就知道，你很厉害！”
“邢晨明。”
“啊？”
“那笔奖学金是你设立的吗？”
“什么奖学金？”
“没事。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
“嗯，没事。就是挂念你，给你打个电话。”
“武阙，我很好，你不用挂念我。你好好念书，如果缺钱，记得跟我说。我不是想让你难受，我是真的想帮你。”
“嗯，我知道。”
电话的两边都是一阵沉默。
最后，是我打破了沉默，“谢谢你，邢晨明，以这种方式，给我留了尊严。”
邢晨明否认，“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你不用否认了，我知道是你。真的谢谢你。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你是个好人。”
邢晨明在电话那头抽了一口气，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武阙，等你毕业，你回来吧。”
“好。”我说。
“我等你。”
“好。”
“武阙。”
“啊？”
“我也爱你！”
我跟邢晨明在电话里面给彼此留了承诺，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他的女朋友，我只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样自|由恣意的爱情让我快乐，我甚至觉得，我跟邢晨明几乎是平等的！
可是我没有开心太久，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天我下了课，正准备去图书馆做功课，就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亚洲男人截住了我。
我盯着那两个人，连连皱眉。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邢晨明会跟这样的人出现在一起，我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职业——保镖，高级保镖。
“武小姐，有人想见您。”其中一个保镖说。
我抱着一摞书，叹了口气，道，“大哥，我要去图书馆。你们这样会影响我学习的！”
“不好意思，武小姐，想见您的人，您一定也想见一见。”
“是邢晨明要见我？”我挑眉。那家伙应该不会摆这么大的阵仗吓唬我啊。
“不是，是我！”
一个女性的声音从两个保镖背后传来。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位女士看起来四五十岁，穿着讲究但是没有化妆，我确定我并不认识她。
“你好，武小姐，我叫邢云艺，是星辰集团的执行董事，同时，我也是邢晨明的姑姑。”
我带着这位邢云艺女士去了学校里的咖啡厅，她的保镖在另一桌坐着，给我们留下了一些空间。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邢云艺，总感觉在有钱人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尤其是在邢家人面前。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说的大概就是我了。我决定，她不开口，我绝不说话。
“武小姐，您大概也猜到了，我们家的人对你和晨明的事是不支持的。”
我深吸一口气，这位姑姑还真的是直白。
“咳咳，我想，我猜到了。”
我低着头，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有些无所适从。
邢云艺继续说道，“一年多以前，晨明为了你飞了一次洛杉矶。你知不知道，他那种身体，根本不适合长途飞行。”
我皱眉。邢晨明告诉我他是因为生意来的洛杉矶，并不是专程来看我。
邢云艺盯着我，道，“晨明这么在意你，所以我必须弄清楚，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愣住，“我，伤害他？”
邢云艺审视着我，道，“你不会不知道吧，晨明那次从床上摔下来，进了医院。后来，他又得了急性肾炎，医疗不当，他的左肾功能已经丧失了。”
我呆住。
“他，他为什么会从床上摔下来？”
“难道不是武小姐你把他从床上摔下来的吗？”
“我？我怎么会？！”
邢云艺叹气，道，“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听晨明的助理说，他从床上摔下来，在地上待了好久着了凉。他带病坚持飞回了国内，下机就转成了肺炎。大概是飞行的时候喝水太少，他的尿路也发生了感染，后来引发了急性肾炎。再后来，他的左肾就坏了。”
我听了这些，整个人都懵了。这一年里，我忙着念书打工，很少联系邢晨明。我偶尔跟他打个电话，他也都说他很好，从来没有透露过他生病的事。
邢云艺审视着我，继续说道，“好吧，就算不是武小姐您把晨明摔到地上不管他的，但他来看了你一趟就住了半年的院，还要了他一个肾，你确定，你们适合在一起？”
我跟邢晨明不适合在一起的原因很多很多，比如，他是老板，我是妓|女，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在我们身份的阻隔之外，还有这样一些事。
“对不起，邢女士，我想我必须打个电话。”
我起身，不顾邢云艺的阻拦离开了咖啡厅。她的保镖没有追出来，我一路走，一路打电话。
邢晨明接起电话，“武阙？”
我劈头盖脸，骂了一句，“邢晨明，*****！”
邢晨明的语气紧张起来，他小心问道，“武阙，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我流了眼泪，哭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有啊，武阙，我保证，你不在的时候我从没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对你，是认真的！”
邢晨明的话让我一时崩溃了，我的眼泪汹涌地流出来，我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能长途飞行？为什么不告诉我，上次你是特意来看我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离开之后你摔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还没了一个肾？邢晨明，你到底爱不爱我，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邢晨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道，“武阙，我怕我配不上你。”
我在社区大学的两年，学习成绩非常出色，所以在我申请转学UCLA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只是有一样儿，如果没有足够的钱，我是去不成名校读书的。
抱着积极申奖的态度，我询问了各大奖学金的管理委员会，结果我只符合几个小额的奖学金的申请条件。一圈转下来，我离目标，还有一年三万美金的差距。
一整个夏天，我都在为这件事情感到焦头烂额。可是就在开学的前夕，我突然收到了校方的一封邮件，告知他们最近得到了一笔新的捐助，用以资助一个年满二十五岁、国籍中国、专业为理工类的女性完成本科学位。我看到这个消息，如闻天籁。
年龄超过二十五岁的本科生本来就不多，来自中国的就更加少，我几乎没有遇到竞争对手就顺利争取到了这项奖学金，等到我的学费缴纳清单寄到我的地址的那一天，我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只是，我不傻，学校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了这项奖学金，我不是没有疑虑。
我以自己有限的能力调查了这笔奖学金的来源，这笔钱是来自一个美国的信托公司，跟星辰集团或者邢晨明本人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既然是信托公司，他们的钱可以是来自任何人。所以这笔钱跟邢晨明到底有没有关系，我永远没有办法确定。但是，直觉告诉我，我不可能这么幸运。
我等了几天，主动拨通了邢晨明的电话。
“喂，是我。”
“武阙。”
“你好吗？”
“嗯，还好。你呢？”
“我也很好。我转学了，到UCLA读统计学。”
“恭喜你，我就知道，你很厉害！”
“邢晨明。”
“啊？”
“那笔奖学金是你设立的吗？”
“什么奖学金？”
“没事。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
“嗯，没事。就是挂念你，给你打个电话。”
“武阙，我很好，你不用挂念我。你好好念书，如果缺钱，记得跟我说。我不是想让你难受，我是真的想帮你。”
“嗯，我知道。”
电话的两边都是一阵沉默。
最后，是我打破了沉默，“谢谢你，邢晨明，以这种方式，给我留了尊严。”
邢晨明否认，“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你不用否认了，我知道是你。真的谢谢你。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你是个好人。”
邢晨明在电话那头抽了一口气，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武阙，等你毕业，你回来吧。”
“好。”我说。
“我等你。”
“好。”
“武阙。”
“啊？”
“我也爱你！”
我跟邢晨明在电话里面给彼此留了承诺，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他的女朋友，我只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样自|由恣意的爱情让我快乐，我甚至觉得，我跟邢晨明几乎是平等的！
可是我没有开心太久，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天我下了课，正准备去图书馆做功课，就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亚洲男人截住了我。
我盯着那两个人，连连皱眉。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邢晨明会跟这样的人出现在一起，我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职业——保镖，高级保镖。
“武小姐，有人想见您。”其中一个保镖说。
我抱着一摞书，叹了口气，道，“大哥，我要去图书馆。你们这样会影响我学习的！”
“不好意思，武小姐，想见您的人，您一定也想见一见。”
“是邢晨明要见我？”我挑眉。那家伙应该不会摆这么大的阵仗吓唬我啊。
“不是，是我！”
一个女性的声音从两个保镖背后传来。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位女士看起来四五十岁，穿着讲究但是没有化妆，我确定我并不认识她。
“你好，武小姐，我叫邢云艺，是星辰集团的执行董事，同时，我也是邢晨明的姑姑。”
我带着这位邢云艺女士去了学校里的咖啡厅，她的保镖在另一桌坐着，给我们留下了一些空间。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邢云艺，总感觉在有钱人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尤其是在邢家人面前。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说的大概就是我了。我决定，她不开口，我绝不说话。
“武小姐，您大概也猜到了，我们家的人对你和晨明的事是不支持的。”
我深吸一口气，这位姑姑还真的是直白。
“咳咳，我想，我猜到了。”
我低着头，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有些无所适从。
邢云艺继续说道，“一年多以前，晨明为了你飞了一次洛杉矶。你知不知道，他那种身体，根本不适合长途飞行。”
我皱眉。邢晨明告诉我他是因为生意来的洛杉矶，并不是专程来看我。
邢云艺盯着我，道，“晨明这么在意你，所以我必须弄清楚，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愣住，“我，伤害他？”
邢云艺审视着我，道，“你不会不知道吧，晨明那次从床上摔下来，进了医院。后来，他又得了急性肾炎，医疗不当，他的左肾功能已经丧失了。”
我呆住。
“他，他为什么会从床上摔下来？”
“难道不是武小姐你把他从床上摔下来的吗？”
“我？我怎么会？！”
邢云艺叹气，道，“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听晨明的助理说，他从床上摔下来，在地上待了好久着了凉。他带病坚持飞回了国内，下机就转成了肺炎。大概是飞行的时候喝水太少，他的尿路也发生了感染，后来引发了急性肾炎。再后来，他的左肾就坏了。”
我听了这些，整个人都懵了。这一年里，我忙着念书打工，很少联系邢晨明。我偶尔跟他打个电话，他也都说他很好，从来没有透露过他生病的事。
邢云艺审视着我，继续说道，“好吧，就算不是武小姐您把晨明摔到地上不管他的，但他来看了你一趟就住了半年的院，还要了他一个肾，你确定，你们适合在一起？”
我跟邢晨明不适合在一起的原因很多很多，比如，他是老板，我是妓|女，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在我们身份的阻隔之外，还有这样一些事。
“对不起，邢女士，我想我必须打个电话。”
我起身，不顾邢云艺的阻拦离开了咖啡厅。她的保镖没有追出来，我一路走，一路打电话。
邢晨明接起电话，“武阙？”
我劈头盖脸，骂了一句，“邢晨明，*****！”
邢晨明的语气紧张起来，他小心问道，“武阙，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我流了眼泪，哭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有啊，武阙，我保证，你不在的时候我从没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对你，是认真的！”
邢晨明的话让我一时崩溃了，我的眼泪汹涌地流出来，我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能长途飞行？为什么不告诉我，上次你是特意来看我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离开之后你摔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还没了一个肾？邢晨明，你到底爱不爱我，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邢晨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道，“武阙，我怕我配不上你。”
第十一章，心相印
我在电话里面一个劲儿地骂邢晨明**，一边骂一边问他那天在酒店摔倒的细节。
他说，我走之后他想给我打电话，可是电话放得太远，他不得不先翻个身才能够得着。结果他力道没把握好，一翻身，把自己翻到了床下面。他自己爬不起来，就在地上趴了一个多小时。
那天我走的时候没给他穿衣服，只给他盖了被子，他因为要翻身就把被子从身上扯开了，所以他摔下去就光|溜溜地在酒店房间的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当时就把他冻得全身都痉挛了。
等我打电话叫小王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全身又冷又僵硬，当时就吓得小王打了911，把他送了急救。
后来检查他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感冒和感染。他以为问题不大就飞回了中国，结果就彻底地悲剧了。
我是流着泪听完了这些事的。邢晨明原本不想说的，可是我告诉他，如果不亲口告诉我，我就问小王，再不然我就问邢云艺，总能把那天的事情问清楚。邢晨明无奈，怕别人说起来又要添油加醋吓着我，就扭扭捏捏地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至于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他是这样说的：“武阙，你学习那么忙，我不想让你挂念我。”
“那你就什么都不跟我说，也不理睬我，让我以为你不爱我，让我一个人伤心？”
邢晨明声音发紧，压抑着情绪缓缓说道，“武阙，我怎么会不爱你？从头到尾，我就只遇着你这么一个真心接纳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
我气道，“你真是**！”
邢晨明附和，“是，我是**。因为我**，我担心自己已经伤你太多，担心你看不到我的真心，担心你以为我是因为没人要了才来找你。因为我**，我不敢告诉你我爱你，我怕你觉得，我的爱，太廉价。”
我啐了一口，道，“你的爱，就是太廉价！”
“是，你说得对。”
“就这些？”
“不是，我还担心，我没了一个肾，你会嫌弃我。”
说道肾的问题，我不得不多问了一句，“邢晨明，你现在，还能那个吗？”
“啊？”
“就是，你还能办正事儿吗？”
邢晨明有些幽怨地一口答应，“我能！”
我不信，“切，你不是没有别的女人吗？你怎么确定你能行？”
邢晨明放低了声音，有些贼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你别生气。上次你给我的那张在海边儿的照片，我每次拿出来看，都会受不了。装备被启动却没人帮**作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我都快被你馋疯了！武阙，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放下电话我等了三天，三天内邢晨明天天给我打电话，早午晚各一个，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我没法好好学习，都快被他逼疯了。
可是那家伙居然理直气壮，说他一年没见着我，想我想得要命。而且他的装备每天都热得厉害，搞得他心神不宁，完全没办法工作。他说他不得不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感觉好一点儿，不会觉得自己随时会害相思病而死，原地爆炸。他求我赶紧回国，他已经受不了了，求我帮他人|肉|降温。
最后一通电话，我忍无可忍，我说，“邢晨明，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打个飞机？！”
邢晨明在电话那头快哭了，他说，“我要是有办法，当年也不会去寻求你的专业帮助！”
我抹额，道，“要不你给小王多加点儿钱，求人家帮帮你？”
这次邢晨明真的哭了出来，他说，“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无法，我接受了邢晨明帮我买的机票，当天就上了飞机。
第二天我到了机场，邢晨明跟小王去接我。我在机场给了他一个拥抱，结果那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预热了起来。
我无语，把自己的随身包扔到了他的大腿上，遮住了那个部位。后来上车的时候，也是我亲自把他从轮椅里抱了上去。虽然只是一起一落短短一下，我觉得，邢晨明还是在我怀|里吃足了豆腐。
坐在车上，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一个劲儿地往不该去的地方送。我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拿开，气道，“你就不能再忍忍？！”
那家伙，真是天生演戏的料，被我训了一句立马就给自己加戏。他那一双好像鸡爪一样的手开始颤抖，然后整条手臂就抽搐了起来。
他咬着牙，急道，“武阙，帮我，我手抽筋了！”
我叹气，先抓住他的一只手，在手里反复揉搓。我帮他伸展蜷曲的手指、屈伸手臂，来来回回地帮他活动他那丧失了大半功能的手臂。我知道他手上有感觉，却动也动不了，抽起来，只能忍着，他自己毫无办法，也是真够他受的。
我展开邢晨明的手指，但只要我一放手，他的手指又会立马收缩回那个蜷缩的状态。我每帮他活动一下，他都会皱一下眉，我知道他很疼，只能狠着心继续给他屈伸他自己动不了的肢体。
我努力了半天，邢晨明的手终于停止了痉挛。可是我还不放心，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断在手里按摩着。
“嘿嘿，武阙，你对我真好！”
痉挛刚停，他就恢复了精神。
“呸，谁对你好，让你疼死算了。”
“嘿嘿，你舍不得。”
“你哪里来的自信？！”
“嘿嘿，今晚上|床|你就知道了。”
当晚，我累得要命，连晚饭吃的什么都不知道。飞了十几个小时，加上十二个小时的时差，等我上|床的时候，真的是连祖宗都不认得了。
邢晨明一早洗干净|躺|在了床|上等我，可等我进了被|窝，我实在是没有兴致陪他调试设备了。
他用他那不灵便的手碰我，“武阙，帮帮我。”
“啊？要翻身吗？今晚你还是叫护工定时来帮你翻身吧，我真的，好困。你恐怕叫不醒我的。”
“不是，武阙，是那里！我知道你很困，你用手帮帮我就好，求你了，见到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哦，那里。好。”
我翻了个身，侧卧着对着邢晨明，然后伸手去检查他的设备。果然，那里已经成了变形金刚了。
我握上他的|擎|天|柱，一下一下力道适中地操作起来。
“再用些力。”
“哦。”
“再快一点儿。”
“哦。”
“武阙，用力一点儿，武阙？”
“呼，呼，呼——”
“武阙！”
“我，好困——”
“可是我，我还没，呜呜，这样我睡不着的！武阙，求你醒醒！谁能帮帮我！武阙！武阙……”
我在电话里面一个劲儿地骂邢晨明**，一边骂一边问他那天在酒店摔倒的细节。
他说，我走之后他想给我打电话，可是电话放得太远，他不得不先翻个身才能够得着。结果他力道没把握好，一翻身，把自己翻到了床下面。他自己爬不起来，就在地上趴了一个多小时。
那天我走的时候没给他穿衣服，只给他盖了被子，他因为要翻身就把被子从身上扯开了，所以他摔下去就光|溜溜地在酒店房间的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当时就把他冻得全身都痉挛了。
等我打电话叫小王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全身又冷又僵硬，当时就吓得小王打了911，把他送了急救。
后来检查他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感冒和感染。他以为问题不大就飞回了中国，结果就彻底地悲剧了。
我是流着泪听完了这些事的。邢晨明原本不想说的，可是我告诉他，如果不亲口告诉我，我就问小王，再不然我就问邢云艺，总能把那天的事情问清楚。邢晨明无奈，怕别人说起来又要添油加醋吓着我，就扭扭捏捏地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至于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他是这样说的：“武阙，你学习那么忙，我不想让你挂念我。”
“那你就什么都不跟我说，也不理睬我，让我以为你不爱我，让我一个人伤心？”
邢晨明声音发紧，压抑着情绪缓缓说道，“武阙，我怎么会不爱你？从头到尾，我就只遇着你这么一个真心接纳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
我气道，“你真是**！”
邢晨明附和，“是，我是**。因为我**，我担心自己已经伤你太多，担心你看不到我的真心，担心你以为我是因为没人要了才来找你。因为我**，我不敢告诉你我爱你，我怕你觉得，我的爱，太廉价。”
我啐了一口，道，“你的爱，就是太廉价！”
“是，你说得对。”
“就这些？”
“不是，我还担心，我没了一个肾，你会嫌弃我。”
说道肾的问题，我不得不多问了一句，“邢晨明，你现在，还能那个吗？”
“啊？”
“就是，你还能办正事儿吗？”
邢晨明有些幽怨地一口答应，“我能！”
我不信，“切，你不是没有别的女人吗？你怎么确定你能行？”
邢晨明放低了声音，有些贼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你别生气。上次你给我的那张在海边儿的照片，我每次拿出来看，都会受不了。装备被启动却没人帮**作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我都快被你馋疯了！武阙，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放下电话我等了三天，三天内邢晨明天天给我打电话，早午晚各一个，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我没法好好学习，都快被他逼疯了。
可是那家伙居然理直气壮，说他一年没见着我，想我想得要命。而且他的装备每天都热得厉害，搞得他心神不宁，完全没办法工作。他说他不得不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感觉好一点儿，不会觉得自己随时会害相思病而死，原地爆炸。他求我赶紧回国，他已经受不了了，求我帮他人|肉|降温。
最后一通电话，我忍无可忍，我说，“邢晨明，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打个飞机？！”
邢晨明在电话那头快哭了，他说，“我要是有办法，当年也不会去寻求你的专业帮助！”
我抹额，道，“要不你给小王多加点儿钱，求人家帮帮你？”
这次邢晨明真的哭了出来，他说，“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无法，我接受了邢晨明帮我买的机票，当天就上了飞机。
第二天我到了机场，邢晨明跟小王去接我。我在机场给了他一个拥抱，结果那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预热了起来。
我无语，把自己的随身包扔到了他的大腿上，遮住了那个部位。后来上车的时候，也是我亲自把他从轮椅里抱了上去。虽然只是一起一落短短一下，我觉得，邢晨明还是在我怀|里吃足了豆腐。
坐在车上，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一个劲儿地往不该去的地方送。我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拿开，气道，“你就不能再忍忍？！”
那家伙，真是天生演戏的料，被我训了一句立马就给自己加戏。他那一双好像鸡爪一样的手开始颤抖，然后整条手臂就抽搐了起来。
他咬着牙，急道，“武阙，帮我，我手抽筋了！”
我叹气，先抓住他的一只手，在手里反复揉搓。我帮他伸展蜷曲的手指、屈伸手臂，来来回回地帮他活动他那丧失了大半功能的手臂。我知道他手上有感觉，却动也动不了，抽起来，只能忍着，他自己毫无办法，也是真够他受的。
我展开邢晨明的手指，但只要我一放手，他的手指又会立马收缩回那个蜷缩的状态。我每帮他活动一下，他都会皱一下眉，我知道他很疼，只能狠着心继续给他屈伸他自己动不了的肢体。
我努力了半天，邢晨明的手终于停止了痉挛。可是我还不放心，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断在手里按摩着。
“嘿嘿，武阙，你对我真好！”
痉挛刚停，他就恢复了精神。
“呸，谁对你好，让你疼死算了。”
“嘿嘿，你舍不得。”
“你哪里来的自信？！”
“嘿嘿，今晚上|床|你就知道了。”
当晚，我累得要命，连晚饭吃的什么都不知道。飞了十几个小时，加上十二个小时的时差，等我上|床的时候，真的是连祖宗都不认得了。
邢晨明一早洗干净|躺|在了床|上等我，可等我进了被|窝，我实在是没有兴致陪他调试设备了。
他用他那不灵便的手碰我，“武阙，帮帮我。”
“啊？要翻身吗？今晚你还是叫护工定时来帮你翻身吧，我真的，好困。你恐怕叫不醒我的。”
“不是，武阙，是那里！我知道你很困，你用手帮帮我就好，求你了，见到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哦，那里。好。”
我翻了个身，侧卧着对着邢晨明，然后伸手去检查他的设备。果然，那里已经成了变形金刚了。
我握上他的|擎|天|柱，一下一下力道适中地操作起来。
“再用些力。”
“哦。”
“再快一点儿。”
“哦。”
“武阙，用力一点儿，武阙？”
“呼，呼，呼——”
“武阙！”
“我，好困——”
“可是我，我还没，呜呜，这样我睡不着的！武阙，求你醒醒！谁能帮帮我！武阙！武阙……”
第十二章，幸福
时差原因我睡得并不安稳。半夜我从睡梦中醒来，就发现邢晨明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晨明？怎么还不睡？”
我揉了揉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他，发现邢晨明两个眼睛充血，下面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副疲惫又憔悴的样子。
我见他这样，就嘀咕了一句，“睡吧睡吧，你眼睛都红了。”
说完，我就又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闭眼等了一会儿，耳边却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我眼睛眯了条缝儿，看到邢晨明瞪着一双牛眼，张大嘴巴呼呼喘气。
他这是怎么了？
我眯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翻身起来掀开了被子。果然，邢晨明左手手腕撑着右手的手腕把它抬高一点儿，让上面那只右手的虎口夹住他的重要器材，两只手一起发力，颤巍巍地一上一下地操纵着他的装备。他的设备的运转状态十分可观，可是照他那个操作的方式，就算再这样弄上个几百年，也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他又坚持了两下，“吧嗒”一声，在上的右手臂就从承托的左手上掉了下来，砸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呼——呼——”邢晨明深深喘气，两条手臂都在身侧微微发颤，他显然被这个上下移动双手的动作累得不轻。
我抹额，“你，真的自己来啊？”
邢晨明大口喘着气，道，“你不帮我！我能怎么办？！累死我了！你看我的手，呜呜，都累抽筋了！呜呜，你赔我！”
我抹额，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夜里两点了。
“邢晨明，你一直都没睡吗？”
邢晨明喘了口气，叫道，“我要是能睡着，我还会这样为难自己吗？！”
“这期间，你一直忍着？”
“哼！”
我抹额，叹道，“从我睡觉，你已经|勃|起|五个小时了？！”
“你说呢？！”
“这可是很危险的！”
邢晨明瞪着一双牛眼幽怨地看着我，我这回是真的知道他忍得辛苦了。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帮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心疼地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嚒——”
邢晨明很动情地回吻我。这是我第一次跟他嘴|对|嘴|接吻，我很庆幸，我把这个吻一直留着，留到了我们心心相印的这一天。
“宝贝，对不起。”我心疼地说。
我摸着那个变形金刚，用力捏|了|捏。
“嚒——”
邢晨明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好像他的身体突然会动了一般。
“宝贝，别急，我这就帮你。”
说完，我低下了头，含|住|了他。
几乎就是半分钟的事儿，邢晨明终于宣泄了出来。
我起身吐了嘴里的东西，漱了口，回到他身边躺下。
“舒服了？”我问。
邢晨明还在专心喘气，脸上却带上了他那个招牌式的傻瓜笑容，道，“太爽了！哈哈！”
我翻白眼，嘀咕，“还说自己勃|起|了五个小时，怎么到我这里，三十秒就不行了？”
邢晨明嘟着嘴，侧头看我，最后给了我两个字，“憋的。”
“噗！”
“你还笑！一整年了！我忍了一整年了！你人都回来了还不帮我！你睡在我身边，看的着，吃不着，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笑，然后拥住了他，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每天都帮你，好不好？”
“嗯。每天两次。”
“好。”
“三次！”
“你这个小身板，受得了吗？”
“受得了！我遇到你之前可是憋了好多年。你去美国这两年，算上今天我也才一共做了五次，我要把它们都补回来！”
“好好好，补回来，统统都补回来！”
“嘿嘿，有老婆的感觉真好！”
“死相。”
我陪着邢晨明过了一个星期，然后我不得不滚回学校上课。我们约定好，我把课尽量都调到周二到周四，这样可以利用周末，每个月都回国看他。
由他出钱，为我购买头等舱的机票。这样可以让我在飞机上得到充分的休息，落地后可以更高质量地陪伴他，回学校后也更容易迅速投入学生生活。就这样，每个月我都能跟邢晨明一起度过两天三夜，那种快原地爆炸的事情也就再也没有在邢晨明身上发生过。
如邢云艺所说，邢家的一些人并不喜欢我，但这些人当中毕竟没有能左右邢晨明|意|志的人。他的父母早在他十岁的那场意外当中亡故，当时的那场交通事故始终是他心里最深的痛。后来他瘫痪后一直是由姑姑邢云艺一家照顾，直到他成年之后，渐渐接手了祖父的事业，他才有了相对独立的生活。所以邢云艺几乎跟他的母亲差不多。
一路相处下来，我发现邢云艺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讨厌我。比如，我抱邢晨明上下汽车的时候，她会在一旁会心地微笑，却在我向她投去目光的时候把脸撇开。再比如，我在家族聚会上喂邢晨明吃东西的时候，她也会顺手往我的碗里夹两筷子我喜欢的菜，还会嘱咐我，“别老顾着晨明，你自己也吃一点儿”。
至于我的出身，我想邢云艺早就知道了，甚至邢家里的其他人可能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但这也是我最感激邢云艺的地方，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在全家人面前挑明，给足了邢晨明面子，也给我留够了尊严。
邢云艺在邢晨明的爷爷奶奶面前介绍我的时候，说我是美国加州大学UCLA的尖子生，而且拿的是全额奖学金，非常出色。因此，邢晨明全家人多少都对我生出了些敬意。如果没有邢云艺的力挺，我想象不出我该怎么以一个风尘女子的出身在邢家过下去。
“谁没有过去？”邢云艺对我说，“只要你对晨明好就够了。”
在UCLA读了两年书之后，我修够了学分，顺利毕业。因为考虑到邢晨明的身体状况，我没有允许他漂洋过海来参加我的毕业礼。他说他觉得非常遗憾，但我觉得那毕竟只是一个仪式，不值得为了它牺牲他的健康。我买下了学士服，回到国内后穿着它跟邢晨明补照了很多照片。
我们的婚礼安排在了我毕业典礼之后的一个星期，之所以这么紧凑，是因为邢晨明说他再也等不及了。的确，从我们相识到结婚，已经过去了七个年头。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成了彼此生命当中不可剥离的那个部分。
婚礼上，有亲戚家的半大小子捉弄我们，问我最爱邢晨明什么。我笑着说，“大概是钱吧。”引得全场人哄堂大笑。连婚礼司仪也赞叹我直白。
他们又问邢晨明他最爱我什么，他看着我，笑道，“大概是她的美|色吧。”
他这一句，更加引得全场哄笑。然后他驱动轮椅靠近我，蜷曲的手抬起碰了碰我的手，被我反手握住。
他拉我下来，激动地跟我说，“老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