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师尊，徒弟又又又犯病了
十三
沈云清身子痉挛的厉害，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暗红色极快把雪白里衣沾染成触目惊心的一片。
洛言肝胆俱裂。
“**……本座能救他，把身体给我，怎么样？”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洛言慌了神，连犹豫也无，点头应好。
心魔洛言得意的笑了起来，下一秒这个笑浮现在他脸上，洛言用魔气裹住沈云清，缩地成寸回了魔域。
给洛尹遥遥留下一句“本座带他去疗伤，闲杂人等休要打扰。”
洛尹愣愣的看着洛言拐着人跑了，喃喃惊叹道:“师兄好胆色……”
“嘭——”木门被人暴力推开，凌烟姣好的眉目格外冷厉。她目光如电在室内扫视了一圈，随即喝问道:“师尊呢？！”
洛尹挠挠头，实在是怕了这个大师姐，乖巧道:“被师兄带去疗伤了。”
“疗伤？”凌烟重复了遍，柳眉微蹙，忧心的喃喃:“师弟，你可别做傻事……”
洛言自是不会做傻事的。
魔域九重殿，魔尊寝宫里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琉璃宝榻上，层层锦绣中拥着个面色苍白的人儿，唇角还泅着血渍，人事不省的躺在魔尊的床上。
趁着那位风神医和魔尊在殿外议事的功夫，下人们偷觑着被魔尊带回来的人，各自用目光交流着。
众所周知，这一任的魔尊不近女色，更不近男色，打两年前上位起就低调得很，整座九重殿除了他一个主子便没见第二个人住进来过。
更别提躺在他的床上了。
不过这未来夫人好看是好看的紧，但却是个……凡人？还是个眼看就要一命呜呼的男人。
众人侯在殿内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辈分最高、资历最老的茗姬硬着胆子去打了盆水，要给沈云清擦洗一下。
不外乎别的，这一身血迹看着委实吓人。而且也不知这人是什么命格，血腥气在他们这些魔物们嗅来那是格外甜美。
布巾子沾了温水，茗姬拧好往沈云清唇边拭去，还未触及肌肤就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啊！”茗姬惊呼一声，忍着痛急急忙忙告罪:“尊……尊主……奴婢知罪！”
洛言神情阴郁的一挥手，把茗姬甩了出去。他自打回殿就一直在和风泽清救治沈云清，还未及换衣，身上仍是九瑶山的一袭月白弟子服，本该是光风霁月的，但胸前沾染了些血渍，活像是恶鬼临世。
茗姬垂头，不敢再看。
“本座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洛言挥挥手，整座大殿的下人都被气浪推了出去。门“砰”的一声阖上，只余下他和昏迷着的沈云清。
沈云清身子痉挛的厉害，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暗红色极快把雪白里衣沾染成触目惊心的一片。
洛言肝胆俱裂。
“**……本座能救他，把身体给我，怎么样？”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洛言慌了神，连犹豫也无，点头应好。
心魔洛言得意的笑了起来，下一秒这个笑浮现在他脸上，洛言用魔气裹住沈云清，缩地成寸回了魔域。
给洛尹遥遥留下一句“本座带他去疗伤，闲杂人等休要打扰。”
洛尹愣愣的看着洛言拐着人跑了，喃喃惊叹道:“师兄好胆色……”
“嘭——”木门被人暴力推开，凌烟姣好的眉目格外冷厉。她目光如电在室内扫视了一圈，随即喝问道:“师尊呢？！”
洛尹挠挠头，实在是怕了这个大师姐，乖巧道:“被师兄带去疗伤了。”
“疗伤？”凌烟重复了遍，柳眉微蹙，忧心的喃喃:“师弟，你可别做傻事……”
洛言自是不会做傻事的。
魔域九重殿，魔尊寝宫里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琉璃宝榻上，层层锦绣中拥着个面色苍白的人儿，唇角还泅着血渍，人事不省的躺在魔尊的床上。
趁着那位风神医和魔尊在殿外议事的功夫，下人们偷觑着被魔尊带回来的人，各自用目光交流着。
众所周知，这一任的魔尊不近女色，更不近男色，打两年前上位起就低调得很，整座九重殿除了他一个主子便没见第二个人住进来过。
更别提躺在他的床上了。
不过这未来夫人好看是好看的紧，但却是个……凡人？还是个眼看就要一命呜呼的男人。
众人侯在殿内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辈分最高、资历最老的茗姬硬着胆子去打了盆水，要给沈云清擦洗一下。
不外乎别的，这一身血迹看着委实吓人。而且也不知这人是什么命格，血腥气在他们这些魔物们嗅来那是格外甜美。
布巾子沾了温水，茗姬拧好往沈云清唇边拭去，还未触及肌肤就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啊！”茗姬惊呼一声，忍着痛急急忙忙告罪:“尊……尊主……奴婢知罪！”
洛言神情阴郁的一挥手，把茗姬甩了出去。他自打回殿就一直在和风泽清救治沈云清，还未及换衣，身上仍是九瑶山的一袭月白弟子服，本该是光风霁月的，但胸前沾染了些血渍，活像是恶鬼临世。
茗姬垂头，不敢再看。
“本座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洛言挥挥手，整座大殿的下人都被气浪推了出去。门“砰”的一声阖上，只余下他和昏迷着的沈云清。
十四
这一番动静委实不小，沈云清细眉紧蹙，挣扎着又要醒来。洛言从风泽清那里知道了他现在思维混乱心神不稳，估摸着连他是谁都不认识，也就不避不闪，静静端坐在他床边，欣赏着沈云清的痛苦。
我的好师尊，我可真是想你啊。
洛言温热的手指缠绵的抚摸着沈云清的脸，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目光是和未入心魔前分毫不差的痴迷。
眼见沈云清神色愈发痛苦，洛言皱皱眉，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正在配药的风泽清叫过来。
风泽清这趟回魔域本就是为了拿药材，看见他把沈云清拐了过来也无话可说，只能叹着气传书洛尹，告知他沈云清在他这处医治，让凌烟暂行掌门之职，以免还未等沈云清身子好起来，九瑶山先乱成一锅粥。
说到底，风泽清虽和洛言合作，可心里仍旧是认可九瑶山的。
只不过恨着一些人罢了。
正埋首配药的风泽清抬头，目光穿过魔域的重重雾瘴，悠悠的落在远隔千里的九瑶山上。
师兄啊，你这徒弟成了今天这模样，不知你可后悔当初未曾杀了他？
这一番动静委实不小，沈云清细眉紧蹙，挣扎着又要醒来。洛言从风泽清那里知道了他现在思维混乱心神不稳，估摸着连他是谁都不认识，也就不避不闪，静静端坐在他床边，欣赏着沈云清的痛苦。
我的好师尊，我可真是想你啊。
洛言温热的手指缠绵的抚摸着沈云清的脸，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目光是和未入心魔前分毫不差的痴迷。
眼见沈云清神色愈发痛苦，洛言皱皱眉，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正在配药的风泽清叫过来。
风泽清这趟回魔域本就是为了拿药材，看见他把沈云清拐了过来也无话可说，只能叹着气传书洛尹，告知他沈云清在他这处医治，让凌烟暂行掌门之职，以免还未等沈云清身子好起来，九瑶山先乱成一锅粥。
说到底，风泽清虽和洛言合作，可心里仍旧是认可九瑶山的。
只不过恨着一些人罢了。
正埋首配药的风泽清抬头，目光穿过魔域的重重雾瘴，悠悠的落在远隔千里的九瑶山上。
师兄啊，你这徒弟成了今天这模样，不知你可后悔当初未曾杀了他？
十五
沈云清撑着沉重的眼皮缓缓醒来。
入目是暗沉的色调，空气里燃着不知名的熏香，床头的帐幔华贵雍容。
这显然不是他那简洁至极的掌门寝殿。
艰难的偏了偏头，沈云清痛的闷哼一声，目光停驻在一旁的洛言身上。
“醒了啊？”洛言懒洋洋的瞥了沈云清一眼。
沈云清现在正神识混乱，怔怔的看着洛言，两行清泪忽然泅了出来，顺着消瘦的线条缓缓滑落至花白的鬓角，他嘴唇翕合两下，似是有话要说，最后却只是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师尊。”洛言心里隐秘的一疼，忽而有了兴致，想要逗逗这个高高在上的青云尊者。只见他嘴巴一瘪，做出个委委屈屈的表情来，小媳妇儿似的哀怨的望着沈云清。
“师尊……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沈云清浑浑噩噩的睁着眼，他心知那个徒弟是再也不会见自己一面了，更何况穿着那身九瑶山的弟子服。现下模模糊糊的窥见那血渍，也只当是死前的幻觉，以为自己又梦见了当日通天崖上的场景，便只恍惚的看着洛言。
他沈云清这一生，于九瑶山尽了掌门之职，于仙道尽了尊者之务，却唯独亏欠这三个徒弟。
而其中，又深负洛言最多。
是他食言，未曾尽到当日收徒时许下的诺，没能护好洛言，最后迫不得已逼得他生生入了魔道。
那九九八十一剑，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提醒着他，是他沈云清自己，亲手断了洛言的仙途。
那是他爱的人啊。
通天崖，一步登天之处，他却一手折了洛言的翼，让他再也无法触及。
咫尺天涯，说的又何止他和洛言？
洛言看着沈云清神色恍惚，无趣的撇撇嘴。
沈云清在想什么呢？可是后悔当初不由分说便废了他仙根？
不，不能，沈云清何等人物啊。所谓太上忘情，他青云尊者可是曾离那仙人仅一步之遥的。
说的好听点那是冷心冷情，往明面上讲，那就是没心没肺。
想到此处，洛言嘲讽的一勾唇，神色被冷厉取代，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徒留沈云清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他背影萧索兀自离去，生生呕出一口血后又昏死过去。
“洛言！”风泽清的声音带着恼怒，他长身玉立，站在沈云清榻前，眉眼间的冷厉与当年的青云尊者如出一辙。
而此时的沈云清，却是病恹恹的瘫痪在床上，连呼吸都微不可闻。更可怖的是，他耳鼻眼口一齐涌着血，丝丝血液不断流出，连带着他的元气一同消逝。
“你对他做了什么？气血逆行，经脉不畅……你干脆把他扔给魔物吃了算了！还救什么？！”
洛言目光迷离，倦倦的斜卧在一旁的座椅上，闻言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嗤笑道:“死，就死了……呵，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
他语调含混，斜睨着风泽清横眉怒目的模样，真真是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人。吃吃笑道:“我的好师叔，理这无趣的人作甚？良宵苦短……不如，你来陪陪我？”
风泽清真是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他凑上前闻了闻洛言身上冲天的酒气，冷笑一声，一针扎了过去。
若是平日里的洛言哪会让风泽清得手？恐怕近身都不行，但此时他醉的厉害，思绪混乱，明知眼前是那鹤妖风泽清，却是控制不住的把他当成了沈云清，任由动作不说，还甘之如饴。
沈云清撑着沉重的眼皮缓缓醒来。
入目是暗沉的色调，空气里燃着不知名的熏香，床头的帐幔华贵雍容。
这显然不是他那简洁至极的掌门寝殿。
艰难的偏了偏头，沈云清痛的闷哼一声，目光停驻在一旁的洛言身上。
“醒了啊？”洛言懒洋洋的瞥了沈云清一眼。
沈云清现在正神识混乱，怔怔的看着洛言，两行清泪忽然泅了出来，顺着消瘦的线条缓缓滑落至花白的鬓角，他嘴唇翕合两下，似是有话要说，最后却只是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师尊。”洛言心里隐秘的一疼，忽而有了兴致，想要逗逗这个高高在上的青云尊者。只见他嘴巴一瘪，做出个委委屈屈的表情来，小媳妇儿似的哀怨的望着沈云清。
“师尊……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沈云清浑浑噩噩的睁着眼，他心知那个徒弟是再也不会见自己一面了，更何况穿着那身九瑶山的弟子服。现下模模糊糊的窥见那血渍，也只当是死前的幻觉，以为自己又梦见了当日通天崖上的场景，便只恍惚的看着洛言。
他沈云清这一生，于九瑶山尽了掌门之职，于仙道尽了尊者之务，却唯独亏欠这三个徒弟。
而其中，又深负洛言最多。
是他食言，未曾尽到当日收徒时许下的诺，没能护好洛言，最后迫不得已逼得他生生入了魔道。
那九九八十一剑，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提醒着他，是他沈云清自己，亲手断了洛言的仙途。
那是他爱的人啊。
通天崖，一步登天之处，他却一手折了洛言的翼，让他再也无法触及。
咫尺天涯，说的又何止他和洛言？
洛言看着沈云清神色恍惚，无趣的撇撇嘴。
沈云清在想什么呢？可是后悔当初不由分说便废了他仙根？
不，不能，沈云清何等人物啊。所谓太上忘情，他青云尊者可是曾离那仙人仅一步之遥的。
说的好听点那是冷心冷情，往明面上讲，那就是没心没肺。
想到此处，洛言嘲讽的一勾唇，神色被冷厉取代，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徒留沈云清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他背影萧索兀自离去，生生呕出一口血后又昏死过去。
“洛言！”风泽清的声音带着恼怒，他长身玉立，站在沈云清榻前，眉眼间的冷厉与当年的青云尊者如出一辙。
而此时的沈云清，却是病恹恹的瘫痪在床上，连呼吸都微不可闻。更可怖的是，他耳鼻眼口一齐涌着血，丝丝血液不断流出，连带着他的元气一同消逝。
“你对他做了什么？气血逆行，经脉不畅……你干脆把他扔给魔物吃了算了！还救什么？！”
洛言目光迷离，倦倦的斜卧在一旁的座椅上，闻言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嗤笑道:“死，就死了……呵，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
他语调含混，斜睨着风泽清横眉怒目的模样，真真是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人。吃吃笑道:“我的好师叔，理这无趣的人作甚？良宵苦短……不如，你来陪陪我？”
风泽清真是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他凑上前闻了闻洛言身上冲天的酒气，冷笑一声，一针扎了过去。
若是平日里的洛言哪会让风泽清得手？恐怕近身都不行，但此时他醉的厉害，思绪混乱，明知眼前是那鹤妖风泽清，却是控制不住的把他当成了沈云清，任由动作不说，还甘之如饴。
十六
直到一针扎下去，洛言疼的猛的打了个激灵，目光清明起来。
“风泽清？你又作什么妖？”洛言揉着眉，食指轻弹将那根银针逼了出来，抬头就看见七窍流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沈云清。
“你做了什么？！”洛言猛的站了起来，还未等风泽清张口，一步踏前便掐住了风泽清的脖子，阴森森道:“本座的人……”
风泽清却是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还要问问你！洛言，你还有没有心？！”
洛言满腔的怒气一滞，冷笑道:“心？”
什么心？早在通天崖，他就把这玩意儿给扔了。
不过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洛言也不愿再提这些无趣的往事，手劲一甩把风泽清拎到一旁，言简意赅道:“治。”
“……”风泽清理了理衣襟，深吸一口气，知道不是怄气的时候，回道:“我跟你说过了，气血逆行，筋脉寸断，除非千还草护住元神不灭，不然今晚就可以见阎王了。”
洛言深深的望了眼气若游丝的沈云清，甩袖离去。
九重殿后山不远，有一道天堑。
这便是世人闻风丧胆却又垂涎不已的九重渊。
相传曾有三位上古天魔殒身于此，因而此处魔气缭绕，毒瘴横生，各种凶兽恶灵不计其数。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也正因这九重渊毒邪异常，生出了千还草这般可起死回生的人间至宝。
凡俗修仙，求得是一个长生不死得证大道，能多一件保命的宝贝谁不乐意？更别说这等奇珍，但凡还有一口气都救得回来，那活人吃了，岂不直接飞升成仙？
因着这贪念，九重渊的怨灵是日日增多，毒草魔种有了活人血肉滋养更是日益茁壮，将此处围得密密麻麻，九重渊成了彻彻底底的死地。
来的人不少，死的人更多，可却从未听说过哪位大能真正摘得过千还草。
于是便成了一个传说。
而今日，近十年来都未曾有生灵踏足的九重渊，迎来了一个人。
洛言一身暗红的短打劲装，身旁跟着整个魔道举足轻重的两位护法——重殷和封城。
二人都是他夺位之前便已结交的生死兄弟，更是他的心腹，这次听说他为了个沈云清而涉足此处都是不赞同。
当然了，不赞同也没用，二人只能跟着不省心的魔尊来了这地界儿。
毕竟就以九重渊这邪乎劲儿，对那些修为一般的魔物来说，踏入便是送死。
直到一针扎下去，洛言疼的猛的打了个激灵，目光清明起来。
“风泽清？你又作什么妖？”洛言揉着眉，食指轻弹将那根银针逼了出来，抬头就看见七窍流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沈云清。
“你做了什么？！”洛言猛的站了起来，还未等风泽清张口，一步踏前便掐住了风泽清的脖子，阴森森道:“本座的人……”
风泽清却是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还要问问你！洛言，你还有没有心？！”
洛言满腔的怒气一滞，冷笑道:“心？”
什么心？早在通天崖，他就把这玩意儿给扔了。
不过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洛言也不愿再提这些无趣的往事，手劲一甩把风泽清拎到一旁，言简意赅道:“治。”
“……”风泽清理了理衣襟，深吸一口气，知道不是怄气的时候，回道:“我跟你说过了，气血逆行，筋脉寸断，除非千还草护住元神不灭，不然今晚就可以见阎王了。”
洛言深深的望了眼气若游丝的沈云清，甩袖离去。
九重殿后山不远，有一道天堑。
这便是世人闻风丧胆却又垂涎不已的九重渊。
相传曾有三位上古天魔殒身于此，因而此处魔气缭绕，毒瘴横生，各种凶兽恶灵不计其数。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也正因这九重渊毒邪异常，生出了千还草这般可起死回生的人间至宝。
凡俗修仙，求得是一个长生不死得证大道，能多一件保命的宝贝谁不乐意？更别说这等奇珍，但凡还有一口气都救得回来，那活人吃了，岂不直接飞升成仙？
因着这贪念，九重渊的怨灵是日日增多，毒草魔种有了活人血肉滋养更是日益茁壮，将此处围得密密麻麻，九重渊成了彻彻底底的死地。
来的人不少，死的人更多，可却从未听说过哪位大能真正摘得过千还草。
于是便成了一个传说。
而今日，近十年来都未曾有生灵踏足的九重渊，迎来了一个人。
洛言一身暗红的短打劲装，身旁跟着整个魔道举足轻重的两位护法——重殷和封城。
二人都是他夺位之前便已结交的生死兄弟，更是他的心腹，这次听说他为了个沈云清而涉足此处都是不赞同。
当然了，不赞同也没用，二人只能跟着不省心的魔尊来了这地界儿。
毕竟就以九重渊这邪乎劲儿，对那些修为一般的魔物来说，踏入便是送死。
十七
三人从山顶向下，一路斩杀的凶灵毒蔓不计其数，身上不免挂了彩。随着他们越走越深——这也是九重渊邪门的地方之一，在此处无论是灵力还是魔气，都用不了。
渐渐入了九重渊深处，延伸出的毒蔓已经不见，三人一路斩杀凶灵也是疲惫至极。直到前边再也不见任何生物，洛言做了个“止”的动作，二人才停下来，目送洛言身形一路向下隐没在黑暗中。
封城掏出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一抹嘴喃喃道:“可别折在这里。”顿了顿，苦笑道:“我就说沈云清是他的心魔，他今儿个不折在这，迟早也是栽到沈云清手里。”
“可不是？糟心。”重殷叹了口气，戒备的四处打量，“没办法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吧，尊主好歹是上古天魔的后人，怎么说也不能在祖宗地界儿里栽了啊。”
至于沈云清？他们可不敢管。
孽缘哟。
洛言沿着峭壁一路向下。
诚如重殷所言，这九重渊委实邪异得很，越往下越是阴寒，并非平常冷气，而是往骨缝里钻的寒毒。就算他上古天魔后裔，再往下也是危险了。
若是封城重殷二人，恐怕早就受不住。
可是不能停。
他还没找到千还草……
想到那个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沈云清，洛言心里烦躁得很。他心道自己是中了邪才来这里出生入死的给那个早晚要弄死的人找药，可若让他眼睁睁看着沈云清死，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罢了，就当是圆了这原来洛言一个心愿，等治好了沈云清，他再好好折磨，定要让这伪君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言心底做好了计量，一步步向下探着。
冷，很冷。
阴冷像跗骨之俎，一点点纠缠着他，洛言不知过了多久，连意识都被冻得模糊起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的通天崖上，千丈高的山巅覆着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呼一口气都是扎心刺骨的冷。鲜血从身体里汩汩流出，带走了所有热量，他想要抓住那人的衣角，想要跟他说一句，师尊，我冷。
可那八十一剑已经挑断了他的筋骨，他只能像只恶心的爬虫那样蠕动着，听着那人比雪比风还要冷的一句“逆徒。”
真的，好冷啊。
洛言已经缓缓合上得眸子蓦地睁开，瞳仁血红。
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洛言了啊，他早已不再奢求有人会在他冷的时候给他披一件衣衫。
他现在已经学会了，自己冷，那就把别人的阳光夺走，大家一起冷好了。
洛言笑的邪异，他看到了。
千还草。
寸草不生的崖壁上，只有这一抹绿色颤颤巍巍的立着，扎根在岩缝里。
三人从山顶向下，一路斩杀的凶灵毒蔓不计其数，身上不免挂了彩。随着他们越走越深——这也是九重渊邪门的地方之一，在此处无论是灵力还是魔气，都用不了。
渐渐入了九重渊深处，延伸出的毒蔓已经不见，三人一路斩杀凶灵也是疲惫至极。直到前边再也不见任何生物，洛言做了个“止”的动作，二人才停下来，目送洛言身形一路向下隐没在黑暗中。
封城掏出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一抹嘴喃喃道:“可别折在这里。”顿了顿，苦笑道:“我就说沈云清是他的心魔，他今儿个不折在这，迟早也是栽到沈云清手里。”
“可不是？糟心。”重殷叹了口气，戒备的四处打量，“没办法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吧，尊主好歹是上古天魔的后人，怎么说也不能在祖宗地界儿里栽了啊。”
至于沈云清？他们可不敢管。
孽缘哟。
洛言沿着峭壁一路向下。
诚如重殷所言，这九重渊委实邪异得很，越往下越是阴寒，并非平常冷气，而是往骨缝里钻的寒毒。就算他上古天魔后裔，再往下也是危险了。
若是封城重殷二人，恐怕早就受不住。
可是不能停。
他还没找到千还草……
想到那个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沈云清，洛言心里烦躁得很。他心道自己是中了邪才来这里出生入死的给那个早晚要弄死的人找药，可若让他眼睁睁看着沈云清死，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罢了，就当是圆了这原来洛言一个心愿，等治好了沈云清，他再好好折磨，定要让这伪君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言心底做好了计量，一步步向下探着。
冷，很冷。
阴冷像跗骨之俎，一点点纠缠着他，洛言不知过了多久，连意识都被冻得模糊起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的通天崖上，千丈高的山巅覆着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呼一口气都是扎心刺骨的冷。鲜血从身体里汩汩流出，带走了所有热量，他想要抓住那人的衣角，想要跟他说一句，师尊，我冷。
可那八十一剑已经挑断了他的筋骨，他只能像只恶心的爬虫那样蠕动着，听着那人比雪比风还要冷的一句“逆徒。”
真的，好冷啊。
洛言已经缓缓合上得眸子蓦地睁开，瞳仁血红。
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洛言了啊，他早已不再奢求有人会在他冷的时候给他披一件衣衫。
他现在已经学会了，自己冷，那就把别人的阳光夺走，大家一起冷好了。
洛言笑的邪异，他看到了。
千还草。
寸草不生的崖壁上，只有这一抹绿色颤颤巍巍的立着，扎根在岩缝里。
十八
千还草生的地方奇诡，在一侧极陡峭的崖壁上，凝神一看，四周还有种种细小的毒虫。
自打和封城二人分开一路向下，洛言就少见生物，此时看这千还草周围的毒虫，心知是这些玩意儿在这里护着千还草，做它最后一道屏障。
想了想，洛言将佩剑放下，拿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对准胳膊划了下去。
鲜血如注，那些毒物闻到腥甜气息不仅没上前吞了洛言，反倒畏惧的钻进了土里。
天魔血，本身就是剧毒。
大量失血让洛言的脸有些苍白，察觉到肌肤有愈合的趋势，他又划了一刀，强行运起功力落在了千还草旁。
这九重渊会压制功力，是因为但凡在此处运用魔气灵力都会受到重压，且功力越是深厚境界越是高者所受压越重。洛言吐出一口血，冷汗涔涔而下。
不敢再耽搁，他用血绕着千还草撒了一圈。纤叶盈盈，洛言摘了草，倒是觉得重压蓦地清减了很多。毒物畏惧着他一身血液，始终在土里躁动着不敢上前，反让洛言抓住机会向上跃去。
封城和重殷正在坐着抓毒虫玩，他们倒不是很忧虑洛言。对这些见证了洛言一步步走来的人来说，九重渊再邪，委实也邪不过这家伙。魔尊洛言，只要自己不想死，那还真没什么东西能灭了他。
于是见到一身血的洛言出来，二人都是大为震惊，却也不敢再耽搁，背着已经脱力的洛言向上冲去。
到了九重渊上，三人恢复了功力，洛言强大的自愈能力便显现出来。等回到九重殿，他除了这一身血衣和苍白的脸色，还真没几个人看出来他受过重伤。
但风泽清可不是一般人。
“内腑为何伤的如此厉害？”风泽清皱着眉，拿出一个琉璃瓶递了过去。
洛言接了药，把千还草扔到了风泽清怀里，瞥了眼床上不知死活的沈云清，冷声道:“练功出岔子了，你不用管这些，治他。”
真是练功？风泽清挑眉，细细端详着这看起来毫不打眼的小草。
真是千还草。
沈云清有救了。
紧紧抓着沈云清的救命稻草，风泽清神情严肃:“你可知，千还草属极寒，可救他的命，但却会留下寒毒之症，不仅如此，他筋脉寸断，无法再修炼，以后就是个走路都费力的废人了。”
沈云清一把傲骨，让他在无穷尽的岁月里忍受着这些，倒不如一死了事。
废人？挺好……洛言忽然笑了起来，“我的好师叔，你可不会真以为我要救他？我要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还千还，沈云清元神被这草护着，日后想死也死不成。
风泽清打了个寒颤，忽然后悔起来。
师兄……我好像害了你。
最后这药，还是用在了沈云清身上。
千还草生的地方奇诡，在一侧极陡峭的崖壁上，凝神一看，四周还有种种细小的毒虫。
自打和封城二人分开一路向下，洛言就少见生物，此时看这千还草周围的毒虫，心知是这些玩意儿在这里护着千还草，做它最后一道屏障。
想了想，洛言将佩剑放下，拿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对准胳膊划了下去。
鲜血如注，那些毒物闻到腥甜气息不仅没上前吞了洛言，反倒畏惧的钻进了土里。
天魔血，本身就是剧毒。
大量失血让洛言的脸有些苍白，察觉到肌肤有愈合的趋势，他又划了一刀，强行运起功力落在了千还草旁。
这九重渊会压制功力，是因为但凡在此处运用魔气灵力都会受到重压，且功力越是深厚境界越是高者所受压越重。洛言吐出一口血，冷汗涔涔而下。
不敢再耽搁，他用血绕着千还草撒了一圈。纤叶盈盈，洛言摘了草，倒是觉得重压蓦地清减了很多。毒物畏惧着他一身血液，始终在土里躁动着不敢上前，反让洛言抓住机会向上跃去。
封城和重殷正在坐着抓毒虫玩，他们倒不是很忧虑洛言。对这些见证了洛言一步步走来的人来说，九重渊再邪，委实也邪不过这家伙。魔尊洛言，只要自己不想死，那还真没什么东西能灭了他。
于是见到一身血的洛言出来，二人都是大为震惊，却也不敢再耽搁，背着已经脱力的洛言向上冲去。
到了九重渊上，三人恢复了功力，洛言强大的自愈能力便显现出来。等回到九重殿，他除了这一身血衣和苍白的脸色，还真没几个人看出来他受过重伤。
但风泽清可不是一般人。
“内腑为何伤的如此厉害？”风泽清皱着眉，拿出一个琉璃瓶递了过去。
洛言接了药，把千还草扔到了风泽清怀里，瞥了眼床上不知死活的沈云清，冷声道:“练功出岔子了，你不用管这些，治他。”
真是练功？风泽清挑眉，细细端详着这看起来毫不打眼的小草。
真是千还草。
沈云清有救了。
紧紧抓着沈云清的救命稻草，风泽清神情严肃:“你可知，千还草属极寒，可救他的命，但却会留下寒毒之症，不仅如此，他筋脉寸断，无法再修炼，以后就是个走路都费力的废人了。”
沈云清一把傲骨，让他在无穷尽的岁月里忍受着这些，倒不如一死了事。
废人？挺好……洛言忽然笑了起来，“我的好师叔，你可不会真以为我要救他？我要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还千还，沈云清元神被这草护着，日后想死也死不成。
风泽清打了个寒颤，忽然后悔起来。
师兄……我好像害了你。
最后这药，还是用在了沈云清身上。
十九
洛言去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了下，又回到了沈云清床前守着他。
他现在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恨意有之，快意有之，更多的，却是对于沈云清醒来的期待。
期待他睁开眼，期待他看着他，期待那双清清冷冷的桃花眼里有自己的影子。
师尊会怎么看他呢？厌恶？不屑？愧疚？
洛言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微微圆睁着，显出些稚气的可爱来。
沈云清做了个很长的梦。
自从洛言堕魔，二人成了生死仇人后，他身子也越发差，常常疲惫小憩，便做些无关紧要的梦。梦里多是些光怪陆离的片段，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有那个少年。
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这个梦做的格外久，从遇到那个少年开始，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从那个跟在他身后牵着衣角仰头乖乖叫“师尊”的小童，变成青云尊者座下二弟子、九瑶山的大师兄，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
那青年有着一双和他差不多的桃花眼，只是他的狭长，微微一眯总显出些掌门的不近人情来，而青年的眸子则圆润些，看上去总带着点天真纯然的意味。
“洛言啊……”沈云清喃喃，乌黑的羽睫颤了颤，睁开了眼。
洛言认认真真的等着沈云清醒过来。魔尊大人没耐性得很，鲜少能这么安安静静的做一件在他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
刚睁眼时视线还有些模糊，依稀能看出床边人影的轮廓来。沈云清脑子还有些混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的紧，动一动都无力。
他记得自己是在魔族偷袭时爆了灵根…修者赖以生存的灵元被他生生震碎，余波将体内脉络寸寸斩断，那痛楚饶是他半仙之体也受不住。
这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法子，他用时便已抱了赴死的决心，除了庆幸自己这几年越发急转直下的身子能为九瑶山做最后一点事外，仅有的一点心神便全去遗憾未曾得知那孩子的现状。
听说他成了魔域的魔尊，倒也好，他生性良善，成了魔尊便没人敢欺负他，想必魔界也能安稳些。且经此一战修界有了警醒，二者未必不能和平共处。
道理想的通透，赴死时也泰然，那他现在是身在何处？
洛言去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了下，又回到了沈云清床前守着他。
他现在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恨意有之，快意有之，更多的，却是对于沈云清醒来的期待。
期待他睁开眼，期待他看着他，期待那双清清冷冷的桃花眼里有自己的影子。
师尊会怎么看他呢？厌恶？不屑？愧疚？
洛言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微微圆睁着，显出些稚气的可爱来。
沈云清做了个很长的梦。
自从洛言堕魔，二人成了生死仇人后，他身子也越发差，常常疲惫小憩，便做些无关紧要的梦。梦里多是些光怪陆离的片段，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有那个少年。
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这个梦做的格外久，从遇到那个少年开始，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从那个跟在他身后牵着衣角仰头乖乖叫“师尊”的小童，变成青云尊者座下二弟子、九瑶山的大师兄，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
那青年有着一双和他差不多的桃花眼，只是他的狭长，微微一眯总显出些掌门的不近人情来，而青年的眸子则圆润些，看上去总带着点天真纯然的意味。
“洛言啊……”沈云清喃喃，乌黑的羽睫颤了颤，睁开了眼。
洛言认认真真的等着沈云清醒过来。魔尊大人没耐性得很，鲜少能这么安安静静的做一件在他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
刚睁眼时视线还有些模糊，依稀能看出床边人影的轮廓来。沈云清脑子还有些混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的紧，动一动都无力。
他记得自己是在魔族偷袭时爆了灵根…修者赖以生存的灵元被他生生震碎，余波将体内脉络寸寸斩断，那痛楚饶是他半仙之体也受不住。
这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法子，他用时便已抱了赴死的决心，除了庆幸自己这几年越发急转直下的身子能为九瑶山做最后一点事外，仅有的一点心神便全去遗憾未曾得知那孩子的现状。
听说他成了魔域的魔尊，倒也好，他生性良善，成了魔尊便没人敢欺负他，想必魔界也能安稳些。且经此一战修界有了警醒，二者未必不能和平共处。
道理想的通透，赴死时也泰然，那他现在是身在何处？
二十三
欲海浮沉，恍惚几朝。
洛言入魔深重，那晚几乎将沈云清生生弄死在床上，最后还是风泽清忧心，找了封城重殷，三人合力开了九重殿大门，拼死和失去神智正掐着沈云清脖子的洛言对了一掌才抢出了人。
彼时沈云清已经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都是出气多进气少。风泽清看着心惊，大骂洛言没轻没重。他心知洛言已觊觎沈云清多时，却不曾想竟真敢下手，还把人生生弄成这幅模样，顿时气的想拿柄剑戳死洛言了事。
幸于沈云清之前已服下千还草，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却也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才醒过来。
修真无岁月，仙家闭关动辄数十年者亦有之。可沈云清现在已是徒有仙躯，即便寿数无尽，这么躺下去，再醒来时也是四肢废软。所幸洛言对他并不吝惜，各种奇珍神药流水似的赐下，灵气充足，四肢肌肉没怎么萎缩，只是无力的很。到硬生生把皮包骨头似的沈云清给喂出了肉。
“来人。”沈云清嗓子哑的厉害，刚醒来时脑子都是木的，身体上的感官渐渐恢复，干渴的感觉令他难受至极。
一杯水递了过来，模模糊糊中有人将他扶坐起，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从唇内流入舒缓了喉部的不适。沈云清咳了两下，立即有人给自己轻柔的拍着背顺气。
那晚可怕的记忆已经模糊，可熟悉的触感仍然在，沈云清身子僵硬，抖抖索索的推开杯子，咬牙切齿道:“洛言！你这逆徒！”
杯子里剩余的水洒了沈云清半身，沈云清视线也恢复了些，冰冷的目光含霜带剑，直直的望着这个胆敢……胆敢……以下犯上的东西！
洛言低垂着眉眼，笑了笑。他现在已没有了三年前那副锋芒毕露的模样，所有的尖刺都被仔细收敛好，不露声色中自有威严。
可今儿个对上沈云清，那些什么沉稳什么隐忍又都成了风，他将自己最锋利的那道刺打磨的愈发尖锐，只待给予这个男人痛击。
“师尊仔细气坏了身子，毕竟您现在娇弱得很，可比不上从前了。”洛言微笑，从容起身 甚至还掸了掸衣袖，仿佛上边沾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沈云清冷着脸，又是悲苦又是气闷。没了洛言支撑，他身子晃了晃软倒在锦被上，下身后知后觉的一股热流缓缓划过，沈云清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手颤颤巍巍的就往身下探，果不其然摸到了一片濡湿。
他……这是……
欲海浮沉，恍惚几朝。
洛言入魔深重，那晚几乎将沈云清生生弄死在床上，最后还是风泽清忧心，找了封城重殷，三人合力开了九重殿大门，拼死和失去神智正掐着沈云清脖子的洛言对了一掌才抢出了人。
彼时沈云清已经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都是出气多进气少。风泽清看着心惊，大骂洛言没轻没重。他心知洛言已觊觎沈云清多时，却不曾想竟真敢下手，还把人生生弄成这幅模样，顿时气的想拿柄剑戳死洛言了事。
幸于沈云清之前已服下千还草，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却也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才醒过来。
修真无岁月，仙家闭关动辄数十年者亦有之。可沈云清现在已是徒有仙躯，即便寿数无尽，这么躺下去，再醒来时也是四肢废软。所幸洛言对他并不吝惜，各种奇珍神药流水似的赐下，灵气充足，四肢肌肉没怎么萎缩，只是无力的很。到硬生生把皮包骨头似的沈云清给喂出了肉。
“来人。”沈云清嗓子哑的厉害，刚醒来时脑子都是木的，身体上的感官渐渐恢复，干渴的感觉令他难受至极。
一杯水递了过来，模模糊糊中有人将他扶坐起，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从唇内流入舒缓了喉部的不适。沈云清咳了两下，立即有人给自己轻柔的拍着背顺气。
那晚可怕的记忆已经模糊，可熟悉的触感仍然在，沈云清身子僵硬，抖抖索索的推开杯子，咬牙切齿道:“洛言！你这逆徒！”
杯子里剩余的水洒了沈云清半身，沈云清视线也恢复了些，冰冷的目光含霜带剑，直直的望着这个胆敢……胆敢……以下犯上的东西！
洛言低垂着眉眼，笑了笑。他现在已没有了三年前那副锋芒毕露的模样，所有的尖刺都被仔细收敛好，不露声色中自有威严。
可今儿个对上沈云清，那些什么沉稳什么隐忍又都成了风，他将自己最锋利的那道刺打磨的愈发尖锐，只待给予这个男人痛击。
“师尊仔细气坏了身子，毕竟您现在娇弱得很，可比不上从前了。”洛言微笑，从容起身 甚至还掸了掸衣袖，仿佛上边沾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沈云清冷着脸，又是悲苦又是气闷。没了洛言支撑，他身子晃了晃软倒在锦被上，下身后知后觉的一股热流缓缓划过，沈云清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手颤颤巍巍的就往身下探，果不其然摸到了一片濡湿。
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