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还你一璧》

关于新修版的还你一璧和旧版,我有些想说。
很多人反映的是不如旧版。
我想看过旧版的可能看新版时是抱着的就是“这里不一样了。”“啊,这里这么发展怎么行呢?”之类的,所以觉得新版不如旧版。
可能是雏鸟情节。
新版还你一璧与旧版比情节有很大改动,接受不了的人可以取关不看就此弃文。
还你一璧的新版是新版,旧版是旧版,他们不同。希望不要用看过旧版的眼光去审视新版,因为他们可以说是不用的。
新版比旧版好,如果有人愿意可以自行比对。
我可以肯定。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7-29 01:48:00 +0800 CST  
《还你一璧》分析

死水第二十三已经更新,那么对于前面二十三章,情感线细节,我做一下简单的分析。
1.首先是无波第二,蓝曦臣拿到了与记忆里水浴秋脚上一模一样的细链。
然后无波第四,魏无羡提及江澄的驻灵链,为做区分是有莲花吊饰,而无波第七里江澄递给蓝曦臣看的,说是他的驻灵链的那条,上面是兰花。
江氏家纹为九瓣莲,而虞氏文中私设为兰花。在无波第十二中,虞承影身为家主“领袖兰花”以及涟漪第十六,校场旗帜上的家纹,为兰花。
顺带一提无波第四写明,当年得到驻灵链的有五人。
之后的死水第二十二,蓝曦臣已经使用了可以确认驻灵链主人身份的木牌。

2.在无波第十里,蓝曦臣特地询问了虞承欢是否确定水浴秋是女子,得到的是肯定。
在涟漪第十八里,蓝曦臣对于放鹤之乱水浴秋的做了更进一步的身份明确,“放鹤之乱,与他相识的水浴秋是男扮女装的男子。”
由此返回无波第十一,蓝曦臣为何如此肯定通缉的水浴秋为何不是他认识的放鹤之乱水浴秋,原因就是这个。

3.无波第十二通过炎玉的话我们可以看出,江澄肯定是喜欢蓝曦臣很久没跑了。
而且炎玉的话里我们也可以看出,蓝曦臣已经将抹额交给了放鹤之乱的水浴秋。
涟漪第十四,文中明确放鹤之乱的水浴秋是江澄。

4.姑苏蓝氏抹额是很重要的东西。
涟漪第十四里开头,蓝大的抹额被放鹤之乱的水浴秋不小心扯下来,蓝大笑了。
后来澄澄一不小心扯下来了,他又笑了。
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诸位自行领会【抱拳】

5.蓝大自始至终所提及的水浴秋都是放鹤之乱的那个,也就是江澄。所以两人的情感,源自于二十多年前的放鹤之乱。
蓝大不知道水浴秋就是江澄,但江澄却知道蓝大的身份。

6.文中两次提及放鹤之乱水浴秋已死,姑苏求学的江晚吟活着。
一次是蓝大梦里,一次是炎玉。
梦里的提出并不是说蓝大心里江澄代替水浴秋,而是自我暗示,水浴秋是江澄,他所心悦的不是,水浴秋这个身份,而是站在他眼前的江澄这个人。【可能梦境这里表现不明显,咳,我的表达问题】
炎玉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知道关于放鹤之乱的事,知道曦澄的感情【详见无波第十二】,变相的助攻吧。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7-30 13:12:00 +0800 CST  
【死水第二十四】

“我没事。”金凌疾步行于熙攘闹市,穿梭于人潮间,不断甩开蓝思追牵扯他衣袖的手,“我说了我没事!别烦我!”

这一声虽大,却很快便没入鼎沸人声之中。

“金宗主。”蓝思追抓住他的手腕扯进一个少人的小巷里,“我知道江宗主失踪你心里慌乱,可……”

“慌什么?有什么可慌的?”金凌甩开他,转身想要离去,不想蓝思追展臂直接拦到了他面前,“蓝愿!让开!”

“我不让,不会让。”一字一顿,那双总盈着一荡温柔的眼中被坚定所替,“有什么事两个人担着总比一个人……”

“你懂什么!”金凌出口打断他,声音震得屋檐雨珠砸落,“失踪的又不是你舅舅!”

“金……”蓝思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口中忽然一噎,再也发不出声。

金凌就那么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他,眼眶泪珠滚落,却也不肯闭眼。

还记着乱葬岗那群恶灵汹涌袭来之时,说不怕是假的,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他没有,是江澄,他的亲舅舅不惜用身体替他挡下。

“哎?你听说了吗?”就在这时,小巷子里突然拐进来两个人,声音不大的窃窃私语,可这小巷幽静,却听的清晰,“云梦的三毒圣手,失踪啦。”

“算了吧,我看八成是已经嗝屁了。”另一人摇了摇头,乐道,“天道好轮回,他江澄当初祸害了那么多无辜的鬼修,啧啧,活该死在哪种鬼地……”

一道剑光凛冽,直直擦过两人身体的夹缝,盯在墙壁上炸出一道碎痕。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舅舅!”一把推开蓝思追,金凌提着岁华攥住了其中一人的衣领,“你们凭什么贬低我舅舅!你们哪只狗眼看到那些鬼修无辜了!”

“金……”蓝思追见状忙要去拦,又被金凌推开,小巷地面青苔湿滑,蓝思追脚下一个不稳,额头便磕到了一块凸起的墙石上,顿时就是鲜血外流。

金凌怔住了,那两人便趁机屁**流地爬走。

“金凌,如果你方才杀了他们,不就可能坐实了人家口中的话,连带着说你与江宗主的不好吗?。”蓝思追捂着额头,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先冷静些。”

“思追?!”“蓝公子!”

方才被甩下的蓝景仪和欧阳子真追了过来,一拐进来,就看到了脸颊尚有泪水,却红着眼睛,格外吓人的金凌,和额头淌血的蓝思追,“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不小心滑倒了,金凌想扶我,没扶住。”蓝思追接过蓝景仪递来的手帕捂住额头,暂时止住了血,“欧阳公子,那几封邀请函取来了吗?”

“取来了。”欧阳子真扬了扬手里的两封鎏金请帖,紫黑色的兰花模样妖冶,占了大半封面,“请帖上说,各家被邀请的宗主可带两人同行,少主携带一人,并未说只能是本家门生。”

“泽芜君定然是要邀含光君和魏前辈。”蓝思追将视线转向金凌,“……不过这种时候,虽然没有证据指控,可虞承影未免也太过嚣张了吧?”

“就是因为有足够的自信才敢这么做。”蓝思追被欧阳子真扶着站起,似是不经意间轻轻拍了拍金凌的手背,“上面写,各家从不同的地方进入会场,金氏和欧阳氏还挺近的……我记得钟灵山,那里有颗大槐树,我们从那里集合。”

“那里大槐树那么多,找哪棵?”回过神来的金凌抬手抹了抹眼睛,反问道,“光是百年的就不下几十课。”

“当然是系着钟的那个。”蓝景仪双手抱臂,指尖运灵力,蓝色的灵流在空中落下一个线条流畅的,缺了个口子的大钟,“差不多,这样。”

“那好,就在这钟前汇合。”

眉山虞氏管辖之地,有一个钟灵山,地处偏远但山清水秀,两刃半壁中有长河,晨时登高而观,远岫出云,一派仙境迷幻。

而这钟灵山之所以取钟灵二字为名,那是因为这山的的一颗百年老槐树上悬一古钟。

而这钟,传说有灵,能够保姻缘,传说只要求得钟灵欢心,它便可让让此人求得心上人入怀。

佳话不少,但这故事真假参半,信者奉之为伸,不信者嗤之以鼻,全在人心。

钟灵山小镇居民纯朴,一看到这仙门世家的贵客来,忙用好酒好菜热情招待。

“金凌。”蓝思追拿着钥匙坐到桌子的另一边,将其中一把递过去,“我同景仪睡一间,欧阳宗主因事不在,所以欧阳公子同你一间,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前出门我都和我舅……”金凌的话戛然而止,本就阴沉的面色又添了几分落寞。

蓝思追倒茶的动作一滞,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两相静默片刻,却突然有一道颇为尖锐的声音,刺透客栈大堂的吵嚷,穿入金凌耳中。

“金宗主,别来无恙。”抬眸即睨,眼前这人紫黑衣衫领绣兰花,鹰钩鼻吊梢眼,模样还算英俊,可眉眼一点算计之色格外令人不悦。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方脸青年,“此次百家围猎,还请金宗主好好表现,可千万别让某宗主失望啊。”

金凌握剑的手一紧,强压着心头怒火,强扯嘴角,“虞宗主亦是,此次百家围猎虽然简陋,但我……金某想,这并不妨碍各家表现。”

“那便好。”虞承影咧嘴一笑,对着身后的方脸青年,也就是吕药子道,“吕宗主,金宗主初来乍到此地,还请你多加照付。”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03 13:16:00 +0800 CST  
“虞宗主客气,吕某自然会。”吕药子拱手行礼,待虞承影走后便敛起了脸上极尽恭维的笑意,“三个毛头小孩儿,能成什么大事。”

说完后,便自顾自的坐到了金凌的对面,“如今金家已经没了江澄这个外力,金宗主,最近可是辛苦了。”

蓝思追看了一下吕药子,便直接移开了。

吕药子此刻神情尽是被狂喜嘲讽渲染的狰狞,一看去便让人无端心生厌恶。

他想说些什么,可他说不得,吕药子是一宗之主,他若开口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借口,他自己倒没什么,可就怕这稍有不慎成为一场腥风血雨的导火索。

二楼的蓝景仪被欧阳子真拽住,纵使面有不甘,却也毫无办法。

他们无权无势,也并没有过硬的实力和声望。

——不过是门生。

蓝思追搭于膝上的手微微蜷起,心底的不甘一瞬间汹涌膨胀。

“吕宗主最近和虞宗主走的近,想必前任宗主死后,您少不了感谢虞宗主。”金凌唇上笑意更甚,毫无畏惧的直视吕药子,那眼中满是玩弄蝼蚁般的猖狂不屑,“金某的确最近辛苦,毕竟是正统的继承人,忙是自然。”

吕药子一听,面上表情突然被愤怒所染,握着被子的手也突然攥紧。

金凌将剑放到一旁,轻抿一口茶,忽然感觉膝上手重量一沉——是蓝思追的手。

“还有,吕宗主你可别忘了。”金凌指尖一叩桌面,双眸稍眯似狐狸般狡黠,却也平添傲然,“你不过是我金氏门下的附属,我没有让你坐,你倒是自在。”

就算是江澄现在不在,他也能保护好自己,也能在金氏站稳脚跟,带领金氏重新回到往日的辉煌。

“吕宗主,你方才还欠我一个礼。”金凌轻轻拍了拍蓝思追的手背,稍仰颔道,“怎么,堂堂一宗之主,居然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吗?”

——舅舅,阿凌不会再站在你身后。

站起身,金凌环臂垂视吕药子愈发愤怒的吕药子,“吕宗主,快点吧,别为了这点小事,浪费我的时间。”

——————

小朋友们,耍帅时间到!

下章舅舅归来!

请记住这个大钟钟,他是本文曦澄追凌cp的一大助攻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03 13:18:00 +0800 CST  
【死水第二十五】

“可惜,最后还是让他跑了。”蓝景仪狠狠地斩断一排及腰长草,“如果泽芜君他们不给你解围,你该怎么办?”

“自然是逼到他说为止。”金凌握着岁华警惕着四周动静,回忆起上午客栈里泽芜君那一声“金宗主”,心里仿佛收到了莫大的鼓舞。

远远地,他仿佛又看见继任宗主那日,江澄立在他身前的背影。

紫衫莲摆翩飞,紫电流光炸响,昂着高傲的头颅,仿佛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让他屈服。

他总以为他的舅舅,云梦江氏的宗主,莲花坞的三毒圣手是战无不胜的,什么都撼动不了他的心。

就如同那张常年冷厉阴沉的脸。

但或许,他真的对自己的舅舅了解的太少了,就像他从不知道“云梦双杰”的这段纠葛。

只是单纯的以为江澄恨透了魏无羡。

“什么声音?”欧阳子真忽然一停,凝神倾听一阵,眉头紧蹙,“野兽?”

“要是野兽的话,那这叫声未免太大了吧,这叫声怨气那么足,应该是凶尸。”蓝景仪开口辩驳,但他自己对于这番判断心里也存了几分疑惑。

钟灵山白日秀丽的深林到了晚上蒙着一层薄雾,阴暗凄森,似乎每一处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深处那一声声如狼嚎又似凶尸的厉啸,无不宣示着其主的威猛。

金凌的箭搭到弓上,快行几步将其余三人拦在身后,“应该是被凶尸化的动物尸体。”

金凌听江澄提过,某些动物死后经厉鬼怨气所侵蚀,凶尸化后远比凶尸要来的更加难以对付。

甚至有些厉害的,还可以凭借叫声使唤厉鬼。

——不好对付。

足音越来越近,握弓的紧了又紧,箭搭弦上,随时准备破空而出。

突然,身侧的树丛一道黑影袭来,锋利的獠牙上粘着穴肉与涎液,朝着四个少年扑过来。

金凌迅速放出一箭,可这箭扎在黑影身上反而激起了它更为凶猛怒吼。

蓝思追与蓝景仪持剑本欲抵挡,咳身后紫色的火光却迅速地抢在他们之前击倒了黑影,并将它炸出来几丈远。

——是狼。

“不想被咬死就马上拿剑冲过去!”自紫光所来的方向,一个紫衣的少年跳了出来,手持长弓快速越过四人。

少年箭囊里的箭虽然普通,可不知为何在射出时却可以爆发出紫色的邪焰,箭箭皆中要害,且速度极快,力道也极狠。

但蓝思追却没有感叹此人的箭术,而是落在了腿上。那双腿跑动的时候速度较常人来说可以是慢的,甚至似乎两条腿长短还有些问题,但这并不影响那少年动作的灵活。

足踏树干腾空跃起,岁华剑刃三两下就斩倒了几只扑来的狼。金凌的余光适中都忍不住落在那少年身上。

兜兜转转一路不知斩杀了多少狼,四人才在紫衣少年的带领下来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累死了……。”蓝景仪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狼吗?”

“不是。”紫衣的少年用弓怼了怼脚边的狼尸,腥黑的血液散发阵阵恶臭,而那嘴里的獠牙也长的吓人,“这是凶尸化的狼,而且看刚才,应该是有人将一个族群的狼杀了,刻意炼成凶尸。”

“为什么?”乌云偏移,月光洒落,欧阳子真这才看见少年脸上带着紫色的莲纹鬼面。心头一怔,竟觉得甚是眼熟。

“方才的攻击,狼的群居动物,自然擅长合作。而且自然状态下能凶尸化的动物很少,如此数量,必定人为。”紫衣少年又用弓将弓挂到身上,撩了发带整理雨下,才继续道,“所以,应该还有个大的,统领这些小喽啰的狼王。”

“为什么,这次围猎会有这么多……”蓝思追的话忽然一停,在场的几个孩子年龄尚小但都聪慧,自然料到是虞承影搞得鬼。

“如果不想被狼王找到,就去找那口大钟。”紫衣少年环臂后倚树干,眼瞳半睐扫视了几个少年,“那钟所处位置极好,天地精华集于一身,已经修出灵识,跑到那棵槐树树荫里,邪祟就会被挡到外面。”

“劳问这位前……公子。”欧阳子真只觉得这少年成熟的很,忍不住差点一声前辈唤出,幸好打住,“姓什名何,所属何门?是为何?”

他本意是想问那莲纹鬼面,但初次见面略有唐突,便暂且先压一压。

“无名无姓,孤身一人,来此不过是寻些东西。”几句话答和没答并无什么区别,他们依旧没办法确认这个少年的身份和目的。

“那么这位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金凌抬头凝视着那少年的眼睛,一股难以言说的熟悉感顿时侵占整个心头,“可愿同我们一起去寻那钟灵?”

“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办,就此别过,有缘再见。”抬手随意抱拳作礼,少年态度的几分傲慢更加确定了金凌心里的猜测。

“可那狼……”蓝景仪出口想劝,却看那少年瞳仁倒睨,唇梢似勾非勾,天然一派讥诮。

“不过是区区狼尸,能闹出什么风波。”似是冷嗤了一声,少年转身便欲离开。

“为什么要叫金凌?”少年的步子一怔,回过头来,眼神中似有几分迷惑,将视线投向金凌,少顷才开口道,“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

蓝思追和蓝景仪对视一眼,均有些摸不到头脑,正打算开口问,却见那少年突然冲过来将金凌推开。

一声狼嚎刺耳,足有一人高的狼就站在方才金凌所立的位置,咧着獠牙,涎水下垂。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07 12:08:00 +0800 CST  
“狼王找来了,该死!”少年从金凌背后的箭囊里取出一支箭,贴上一道符便射了出去,擦过狼王的鼻尖窜了出去,“趁它被吸引注意力!跑!”

话音未落几人便迅速朝着挂有钟灵的大槐树的方向跑去。

由蓝景仪带路,蓝思追和金凌断后,一行五个人倒没遇到什么阻拦,很快便踏进了一片青翠的草地中。

那是因为钟灵所影响,才能常年保持在万物最为美好的状态。

“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对付!真的是狼吗!”金凌抓住了蓝思追的手腕向后一拖,勉强避开了那只利爪的践踏,“这钟灵挡的住吗!”

“这倒地是个什么妖怪!”蓝景仪横剑在前忍不住喊了一声,却被紫衣少年打了后脑勺,“妖是什么怪是什么你们蓝家的课上没教吗?这分明就属鬼类,是尸!”

紫衣少年放出一箭,扯着蓝思追和金凌躲进了槐树的阴影中,而蓝景仪也被欧阳子真带了进去。那狼王果然就被拦在了外面,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屏障,每一次撞击反倒都将那只狼王弹的退出好几步。

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周围一阵清风起,奇怪的只在槐树阴影范围内,才会有风的痕迹。

“上次的恩尚未报,这次,就当是一个小小的回礼。”那钟无端地晃了晃,如流水般干净的嗓音含着笑意,而这风就像是一双手,掀开了少年脸上的莲纹鬼面。

须臾,他们尚未来得及思考那声音的来源,夜色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幽噎的萧鸣,紧接着是一声清冽的弦唱,伴着一声悠扬的笛音。

“泽芜君!含光君!魏前辈!”四个少年不由的快要喜极而泣,那狼王也似是知道遇上了不好对付的主,忙是跑开了。

三道身影方一落地,便皆是不同程度的露出震惊之色。

四个少年顺着视线看去,便看到沐浴在月色下的紫衣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细眉杏目,年纪尚小但容貌却已是十足的俊美,几分稚嫩未褪,反倒添了些少年独具的青春活力。

“江、江……”魏无羡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指那少年,“江澄?!”

那少年一怔,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才半信半疑地抬指指向自己,“我?”

魏无羡一贯是个行动派,但也不是个冲动的主,或许是太过激动,魏无羡两三步冲过去将那少年按住,就要扒他的上衣,“你个死疯子!干什么!放开我!滚!”

几个小辈想拦,可毕竟魏无羡是前辈不好动手,看不下去的金凌上去想要掀开魏无羡,一只手却抢先一步拎着魏无羡的腰带把他拽开——是蓝忘机。

“江澄的胸口有戒鞭痕。”魏无羡的声音很小,只能让包括他在内的蓝忘机和蓝曦臣听到,但这话却不由让两人一惊,“温晁打的。”

所以魏无羡如此迫切地想要扒他衣服,就是想确认这一点。

就算是长的相似,可这戒鞭痕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

“晚……这位小友,方才那位公子是因为小友长得像我们的一位有人才会如此着急,不知……”蓝曦臣的话点到为止,那少年手指攥紧了衣服,横弓在前,大有一副再靠近就同归于尽的感觉。

蓝曦臣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唇角挂着一抹浅笑,十足的温柔。

慢慢地,那少年便将弓收了起来,缓缓地解开了上衣,不时朝着魏无羡瞪去一眼。

少年的皮肤白嫩,原本应该光滑的胸膛上,赫然是一条丑陋的绛紫色疤痕。

魏无羡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是江澄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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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追加一组。

曦澄忘羡追凌还有,仪真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07 12:09:00 +0800 CST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08 23:48:00 +0800 CST  
【惊波第二十七】

江澄推开了窗扇,背靠着倚在旁边,细眉紧紧蹙起。

现在这个不过十二岁的身体,完全无法释放出全部灵力,而且也极大限制了对于符的使用。

局势对自己不妙,掌握的筹码,预备的后路的确太少,与虞承影硬碰硬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但想来,他为什么要与虞承影作对,却相信蓝曦臣呢?

自己分明什么都不记得,不知名不知姓,不知自己右小腿如何伤的,胸口的戒鞭痕如何留得,除掉虞承影后去往何处都不知道。

这种无助感,令他厌恶至极。

五指一握,再又展开,掌心红色咒文冒出一阵紫色的火焰,映着江澄本就阴沉的面色更添诡异,“有什么目的直说,我没时间同你耗。”

“就算是成了小孩儿,你还是那么不客气。”抬指轻掩朱唇,蓝衣女子歪头一笑,对月端坐在窗框上,左腿轻轻搭上了右腿,“对待拿钱领货的客人,不该更恭敬些吗?江澄小公子。”

“是你求我给你,而不是我想给你,你该弄清楚。”将掌心染着紫焰的手悬到那女子眼前,冰凉的匕刃自火上燎了一下,抵上白嫩的肌肤,轻轻一划,便有血液缓缓流入长颈小瓶中,“炎玉……不对,枢放鹤。”

“哦,失忆居然还认出我来啦?”似是愉悦的轻笑出声,炎玉将小瓶收起来,勾指一挑江澄的下巴,“我可真荣幸。”

“你本来就没打算让我忘。”江澄一扯唇梢,讽意十足,“还用得着这么惺惺作态?”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眉尖轻挑,窗外月色朦胧,冬日的苍松傲立,飒飒抖雪落地。

此夜无雪,若是有,就当真与那日一般。

“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蓝衣的女子跪倒在地上,秀致的五官饱受怒火与仇恨的摧残而狰狞至极,哂笑着,狂笑着,又痴笑着,用染血的手指在地上勾勒着血腥邪气的图案,“肉身献灵,魂归大地……”

“保护宗主!快!拦住她!”

“在此恭候邪女枢放鹤!”大口的鲜血呕出,匍匐于地,颤抖的手指毫无犹豫,指向前方,映入她眸底之人,“替我让这灭族仇人!生不如死!”

猛一回神,江澄的余光注意到炎玉搭在腕上的宽大衣袖滑落,露出了一道向内蜿蜒的血痕,“想起来了吗?这身体的主人要的是让你生不如死,无论你是否记得你对她做过什么。”

“如果单纯是要我的命,你也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五指蜷起紫焰熄灭,另手轻抚腕上割痕,运用灵力使血渐渐被止住,“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仗着我失忆,才敢如此放肆。”

“的确,若是你什么都记得,我还真就不好办了。”指尖勾勒描摹松针尖锐的形状,响指清脆,又引回了江澄的视线,“明晚秋林楼,《白莲掩》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那倒还要谢谢你,给我提供……”房间门扇轻响,声音小却清晰,打断了江澄的话。身旁一阵清风拂过,炎玉便消失了踪影,无暇去管,用白色的绷带缠好手腕,便起身去开门。

“果然在这里。”眉点朱砂的少年咧嘴一笑,是压抑不住的满足与惊喜,“舅……”

“我说过了,等到事情办成了再来找我。”面色微沉,江澄的眸底尽是厌烦,少年声线尖细,却硬是被他压的深沉,颇具威慑力,“你想毁约不成?”

“那是舅……是公子与泽芜君的交易,不是我与你。”金凌攥了攥手,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会抛弃你唯一的亲人不管吗。”

“你什么意思?”江澄被问的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一时也猜不透这孩子的意图。

“我不会。”似乎本就是自问自答,金凌没有等江澄的回话,微微低垂着头,继续道,“我会像他保护我一样,替他挡住所有的流言蜚语、恶毒咒骂。”

猛一抬头,被染红的眼角有晶莹的液珠滑落,如同一根细细的尖刺扎进江澄心里,却惹得一阵无端抽痛,“他没有错,他只是走了自己的路,做了自己应做的事。天地很大,总有人能理解他。”

“小鬼,你……”江澄还没来得及说完,金凌便直接跑走了。追了几步,江澄便立在了原地。

他只觉得那孩子熟悉,却不知道为何熟悉。

“唯一的,亲人?”杏眸圆睁,江澄忽然笑了,愉悦沁透了眼角眉梢,“如果有这么一个亲人,到也是件幸事。”

天地很大,总有个地方是他的根源,他的归宿。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09 15:52:00 +0800 CST  
眉尖一抖,江澄低头看了看右腿,环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蓝曦臣弯眸,眸中笑意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也让本想只瞥一眼的江澄忍不住沉溺其中。

“是我想抱你。”少顷后,蓝曦臣笑道。

江澄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向前几步走进了蓝曦臣怀里,坐到他的手臂上,被抱了起来。

“你是不是……以前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江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呢喃,“很熟悉。”

“是,我说过。”蓝曦臣偏头,掌心揉了揉他头顶的软发,“我还说过,即便你是男子,我也依旧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道侣,做蓝家的宗主夫人。”

蓝曦臣没有听到江澄的回话,却感受的到他胸膛如擂鼓般的心跳。

一旁救治伤员的四个少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动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几乎是瞬间,脸变红了个透。

泽芜君和江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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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解锁新人物:虞承轩

即将进入回忆篇新剧情:放鹤之乱x(撒糖预警)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13 12:23:00 +0800 CST  
【惊波第二十九】

“晚吟,就这么和我走了,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吗?”蓝曦臣的声音低沉且温柔,覆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就好像催人沉沦的天籁靡音,“你我,可是在交易。”

“那这样的话,我就提供等价的东西好了。”江澄双臂环抱着蓝曦臣的脖颈,将头枕在他肩上,似乎有些微微犯懒,体态慵懒,眸子也半张又合,“我腰后的乾坤囊,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比如?”蓝曦臣稍一歪头,刚巧就碰在江澄的额角,长发落到他鼻尖,搔得发痒。

“打开双尊墓的钥匙之一。”江澄拨开头发,语气平淡,似在说着一件轻描淡写便可略过的家常,却让蓝曦臣不得不警惕起来。

打开双尊墓的钥匙被封存在只有参与封印仪式的四位宗主才知道的地方,并且只有四位宗主合力才可以破了钥匙的封印。

现在居然……

但或许也不奇怪,毕竟双尊也被放出来了,钥匙的出现,也就并没有什么疑问了。

“晚吟,是从哪里得来的?”蓝曦臣看着江澄慢慢直起身,幼圆的杏眸似有了几分倦意,“晚……”

蓝曦臣突然想起来,江宿送来的关于封灵术的消息里提到过,封灵失败的人,虽然可以动用灵力但极其耗损体力。

“炎玉……或许,该叫她枢放鹤才对。”无视蓝曦臣几乎可以说是震惊的表情,江澄重新将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问题,枢家的长女炎玉,在灭门时便献舍重生了枢放鹤……但是,为什么没人说出去……”

耳边声音逐渐变轻,蓝曦臣轻轻动了动肩头,江澄呼吸平缓,应该是睡了过去。

手掌轻抚他的后背,漆瞳渐失笑意,染上一片沉寂。

——放鹤之乱。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蓝曦臣却依旧很清晰的记得那时发生的每一件事。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抬眸时,便见到一个通体透明的女人。

蓝曦臣认得,那是钟灵。

“想知道,关于放鹤之乱里,他的事情吗?”钟灵自空中飘下,指尖点了点江澄的额头,“你会了解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化名水浴秋,为什么明明是符修却从不透露身份……想知道吗?”

“那是什么?”蓝景仪大喊一声,提剑便要冲来,但被蓝曦臣展开的一臂拦下,“泽芜君?”

“想知道的话,今晚早些睡下,梦里什么都会清楚的。”钟灵五指掩唇,在蓝景仪的头上敲了敲,便像来时一般,消失在了一阵风里。

“梦吗……”蓝曦臣双眉轻拢,又摇了摇头,才转身道,“今天先回去吧,围猎也并不急于一时,何况虞承影奸滑,谨慎为好。”

“是,泽芜君。”蓝思追蓝景仪与欧阳子真拱手作揖,金凌看着蓝曦臣怀里的江澄,欲言又止,犹豫半晌终是没说出口。

——江澄待在蓝曦臣身边,比他要安全。

回到客栈的房间内,蓝曦臣将怀里的江澄放到床上,除去了鞋袜,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右腿坚硬一处,犹豫了片刻,脱下了江澄的外衣,将外裤也一并脱了下来。

少年的双腿修长纤细,因护在衣服里常年不见光而格外的白嫩,肌肉线条不似其他修士那般分明,流畅优美,且像小鹿般有力。

束在右腿上以木头组装雕刻,似乎是协助行动的物什,相互交叉支撑,才能使江澄在右小腿断掉的情况下还能行走,并且不触及断骨。

蓝曦臣之前也还疑惑为何不到半月江澄便可行走,的确如他所料是有东西辅助。

可这支架的做工实在粗糙,江澄的腿好几处都被磨的通红破皮。

拆下支架,蓝曦臣坐到榻边,一手托着江澄的右小腿慢慢抬起,另手手掌自脚踝一路摸至膝盖,确认骨头的长势很好,并没有歪曲的地方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从随身携带的乾坤囊里取出灵药,蓝曦臣打开盖子用手指沾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江澄的右腿上。

“蓝涣……”睡梦中的江澄忽然嘟囔着他的名字,蓝曦臣猛地抬起了头,墨瞳中亮起异样的光芒。

盒上盖子,蓝曦臣俯身凑近想要听清江澄后面说了些什么,却突然感觉一紧,藏在长发里的抹额飘带被江澄精准地薅在了手里。

而这时,蓝曦臣也听清了江澄要嘟囔的下文,“……大**……”

蓝曦臣闻言失笑,捏了捏江澄软软的鼻头,温声道,“是怪我发现的太晚了吗?”

江澄和放鹤之乱的水浴秋,是同一个人的事情。

“泽芜君。”这时,突然想起了叩门声,是蓝景仪。

江澄将抹额攥得很紧,蓝曦臣试了几次都没有拿出来,便索性解开,放到了他的手里。

“景仪,怎么了?”打开门,蓝曦臣看着蓝景仪抬起头后瞬间凝固了的表情,仍旧是笑得温柔款款,“可是忘机他们回来了?”

“……是。”蓝景仪将下巴收回来,强撑着自己镇定了下来,“含光君和魏前辈说,晚些时候会来找您。”

“嗯,我知道了。”蓝曦臣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躺在榻上的江澄,继续道,“景仪,你同思追一起去市集上买一套衣服,大抵比你要小上一些。”

“是要给,江宗主穿吗?”蓝景仪试探性问道,可不待蓝曦臣回蓝景仪心里就只骂自己蠢。

这不是摆明了的事儿嘛!

待门关上后,蓝景仪后退几步,一路狂奔至蓝思追所在的客栈大门外,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晃着,“思追!刚刚泽芜……唔唔唔!”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14 22:57:00 +0800 CST  
被晃得头昏的蓝思追伸手捂住了嘴,勉强站稳后才问道,“泽芜君怎么了?”

“没戴抹额。”

“嗯。”蓝思追点了点头,少顷过后突然大惊道,“没戴抹额?”

蓝景仪点点头,两人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一时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蓝景仪才开口,似乎是想转移话题,“大小姐的仙子呢?最近看他都没带着。”

“仙子受伤了,后腿一直断着,要养一阵子。”蓝思追摇了摇头,继续道,“好像是金阐公子,故意将仙子用脚踢到楼梯下,恰好马车路过,就……”

“那个家伙,太过分了吧,金凌他分明……”蓝景仪瞧着蓝思追有些落寞的表情,突然打住了嘴,转了话锋,“那仙子现在在哪里?”

“金凌说,金家长老本想将仙子直接扔掉,是江宗主派人将仙子接走,送到云梦熟悉的兽医家里养着,等伤好了再送回来。”停顿了片刻,紧抿下唇,蓝思追扯起一个笑容,“江主事说,过一阵子就可以送回来。”

“那个,思追……”蓝景仪揽住了他的肩拍了拍,“你也别太担心仙子,它可激灵着呢!”

摇了摇头,蓝思追苦笑着叹了口气。

他的确担心仙子。

但他更担心的,是金凌。

弱肉强食,现在失去了江澄保护的金凌就是鱼肉,要想活着,并且稳稳地坐在金家宗主的位子上,金凌就只有一条路。

蓝思追清楚,金凌更清楚。

那就是,成为刀俎。

——敌为鱼肉,他为刀俎。

——————————

理由再怎么正当,也无法掩盖蓝漂亮摸江美丽腿的事实x

曦澄撒糖叭撒糖叭【跳着转圈圈】

以及小金凌,在金家真的不好过x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14 22:58:00 +0800 CST  
眉尖一抖,魏无羡倒是不信这个邪,撸起袖子准备参加战斗,却被剩下的那四人撞到了地上,五个人就那么七七八八的摊到在地,一阵哎呦哎呦。

赤着一只脚的江澄走到门边,在撕扯中,外衫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原本裹得严实中衣被扯开,内衫向一侧下滑,露出小半白皙的胸膛。

红着眼尾的杏眸攀着血丝,一看就是气到了极点。

“砰”一声,门扇被大力拍死,留下躺在地上的五个人同站着的两人面面相觑,一阵恶寒。

——完了,生气了。

——————————
为什么要按澄澄?
因为男扮女装,要换衣服嘛~
下一章会详细解♂释的哦。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8-20 21:44:00 +0800 CST  
惊波第三十一
狂风来的突然,仅一瞬就将眼前几个少年卷入尘埃中,如指缝流沙般随风飘逝。
取而代之的,是横尸遍野的废墟,扬洒的鲜血落地划出数道醒目的痕迹。
破损的校服沾染尘污,白净的脸蛋亦是如此。被炎阳烈焰团团包围,纵姿态狼狈,却也折不断那挺拔的筋骨,和体态自透的傲然。
被折断的家纹锦旗在他的手中挥舞,以仇敌尸身为基,昂首立在校场中央。
“莲花坞有我!就倒不了!”长剑灵光流转,带起的旋流吹散剑主颊侧的长发。
蓝曦臣认得,那剑是三毒,而那人,就是江澄。
杏眸被名为仇恨的怒火渲染,那是生机,却也骇人。
伸出手想要触碰,可又是一阵疾风袭来,卷走了眼前的一切。
蓝曦臣扑了个空。
“你说什么!?”这一声怒吼明显是怒大于惊,蓝曦臣转头看去,竟又是回到了莲花坞。方才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身旁另外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还要住进女修的院子!!”循声探去,蓝曦臣瞧见一紫衣少年,和一鹅黄衣衫的少女,似乎正在对峙。
“你急什么,是女修院子,但你是单独一院。”紫衣的少年将胳膊搭到少女肩上,颇为亲密搂了搂,“不过金珠的手艺不错嘛,江澄,我差点都没认出你来。”
“按着水浴秋的模样画的,柳眉杏目,右眼底下有泪痣。”江澄环臂冷哼一声,似是颇为不情愿的抬脚踢了踢裙子,长裙的裙摆被踹出了一个不小的弧度,“这次你跟着我?”
“所以这次的修习,咱们江家不出人去。”猛地,魏无羡拍了下江澄的肩,收敛起笑容,一反常态的严肃,倒是把江澄吓得一惊,“江澄。”
“做什么。”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水师妹。”
“滚!!”
“泽芜君?泽芜君?”几声颇为急切的呼唤由遥远模糊不断放大清晰,蓝曦臣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勉强睁开了眼镜,“晚吟?”
“你们是怎么了,比平日晚起了将近一个时辰,不说你,那四个小子也叫不起。”江澄见他睁眼,便将压在床榻上的腿收起,转身坐到上面,“醒了就快起来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搁。”
蓝曦臣缓缓起身,可眼前却忽然一暗,眼前的不再是客栈的床榻,而是大片在夜幕中肆虐的火焰。
“好孩子。”三字入耳,蓝曦臣不知为何竟有些眼眶酸涩,再一抬头,便是码头逐渐远去的,决绝的背影。
“泽芜君?”白皙的掌心晃了又晃,江澄似是有些纳闷,唇线微抿,终究是没在说什么,“别发呆了。”
“晚吟,可还记得,虞夫人?”蓝曦臣侧身下榻,并坐在江澄身旁,侧头询问道,“还有,江枫眠,江宗主。”
杏眸有一瞬的空洞,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似是没有,末了也只得到了摇头的答案,“我不记得。”
“不记得倒也正常,毕竟先下你已失忆。”蓝曦臣侧头,便看到江澄头上编织的一缕小辫,和垂在脑后的马尾,“晚吟今日,怎得……”
蓝曦臣记得清楚,无论是少年还是成年,江澄一贯都喜欢干脆利落些的发型,甚少将头发放下来。
“嗯?想扎这个就扎了,需要有什么理由吗。”江澄拾起放置在地上,昨晚被蓝曦臣从他腿上拆下来的装置准备戴上,却被蓝曦臣制止,“我不带这个,你背我吗?”
蓝曦臣闻言笑了笑,俯身将江澄拦到怀里,让他坐到自己的臂弯上,“我抱你。”
——————
抱歉因为最近几天生病输液,所以更文迟了(还短小x)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9-09 10:57:00 +0800 CST  
江澄半眯眸子盯了他一会儿,用力搡了他肩头,单腿落地后倾倚在桌边,“我和你们不同路,你们该去的地方与我不同。”
——你们的路也与我不同。
“幸亏是四大世家相互制衡,不然他江晚吟这毒霸的性子,怕是能出第二个岐山温狗!”
“我看着云梦江氏,这小宗主怕是个天煞孤星,要不得怎么人都死了,就他还活着!”
“你看他天天杀鬼修,指不定上辈子手里沾了多少血,哦哟可怜这前宗主温文如玉,生了个儿子竟然如此毒辣!”
手指蜷起,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嵌进掌心,江澄挪开了视线,只觉得无端发冷。
记忆模模糊糊的,可某些话却清晰的很,就仿佛是烙进心里,刺得发疼。
那如果他真的是天煞孤星,真的是毒辣至极,那么也好,也可以有理由远离所有人。
如果不想失去,就不要靠近。
这个道理他不知道是过去从哪里学到的,但他清楚,他应该如此生活了很久。
久到忘记何为亲,怎交友。
“走了。”江澄将放在床边拆卸下来的辅助走路的装置戴好,也不去瞧蓝曦臣的反应,便径直推开了房门,“你们该去哪里去哪里,有缘再见便是。”
——孤身,才该是他。
“一身傲骨自前行,莲花一梦江晚吟。”耳畔忽有一声传来,紧贴着耳廓,颇为狎昵。
似乎早料如此,江澄也只是凛眸朝那声音主任睨去一眼,无惊无疑,仍是冷脸,“现在各大世家都在通缉你,你居然还敢在闹市里闲晃。炎玉,你是胆子太大,还是没有脑子?”
“正因为是闹市,一个人才不会那么引人注目。”炎玉倾首一笑,翻掌便取出一块璞玉,“这个我给你带来了,不如先谢谢我?”
“谢你?当初求着我帮忙的是你,若是没我你的计划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江澄将璞玉收进乾坤袋里,环臂仰颔,杏眸稍携几分嘲意,“你最好别出岔子。”
——这样才该是他的样子,只要能达成目的,如何都可以。
他江晚吟,不需要所谓君子美誉。
他要的,只有结果,他想要的结果。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09-24 15:27:00 +0800 CST  
抱歉,因为重开旧版所以这七天一直在整理旧版的大纲,大概是从下周开始,周六日两天,一天更旧版一天更新版,大概就是这样的。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10-07 21:24:00 +0800 CST  
(旧版,承接的是江澄看见虞夫人,回神时发现自己被蓝曦臣抱着这里,剩下的部分将被砍去不要)

“蓝曦臣?”江澄眉头一簇,不由得生了几分诧异,余光瞥见被蓝忘机抱了个满怀的魏无羡,眉梢抖了一抖,伸手将蓝曦臣推开,“你做什么?”
“…没什么。”蓝曦臣肩上猛遭施力,向后踉跄一步便立刻站稳,眸弯扬笑,双手扶着江澄的肩膀,将他推向屋内,“时辰不早,晚吟不妨先去屋内等候,晚膳过会儿让门生送来。”
“等等,什么晚膳?方才不还是晨时吗?蓝曦——”江澄本想着回头再看,却被蓝曦臣抢先挡住了视线,连带着没说完的话一并,被合门声掩在了屋内。
蓝曦臣回身,漆眸将寒室的院子扫视一遍,入目的,只有满地的残花碎叶,墙壁被剑气纵横砍出沟壑道道,一片狼藉。
“兄长。”蓝忘机将手中的乾坤囊放到蓝曦臣手里,字袖中取出几道符,施灵力拍至乾坤囊上,顿时便有灵力化成的锁链重重禁锢,将乾坤囊封死。
“方才晚吟说,是晨时。”蓝曦臣蜷起五指攥紧乾坤囊,眉角紧拢成川,“那么,大抵是晨时便被此邪物控制了身体。”
“可为什么他没有出寒室?照理来说这类邪物附身,都喜去人多之地。寒室位于男修院落,灵力重阳气也重,却偏偏留在这寒室……”魏无羡掸了掸衣摆上的浮土,二指抵颔略一思索,“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邪物还残留在江澄体内……泽芜君,若是奏《清心曲》能否暂时压制那邪物?”
“若是《清心曲》怕是会被晚吟发现,心生疑虑,怕更会使那邪物得到滋养。”蓝曦臣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却忽然漆眸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勾唇扬笑,“若是我在他曲里插入《清心曲》,想必晚吟也不会发现。只是到时候……”
蓝曦臣轻拍蓝忘机的肩膀,笑容里融了些蓝忘机看不太透的情愫。
“届时,就劳烦忘机和魏公子了。”
“我们?”魏无羡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与蓝忘机对视一眼,双双陷入疑惑。
深锁重门庭院深,几抔薄云拢岫,黛瓦白墙,寒秋晚风携钟声阵阵,寂寥添寡凄。
——此为姑苏,云深不知处。
寒室院落倏有箫音起,乘风高飞,如潺潺流水沁心,且不谈此曲如何精妙,技法如何高超,单就其间款款深情,已是世间,难及的高度。
置杯落案,江澄抚掌,虽是不太了解琴箫技法,但即便是他这外门人,也不得不赞叹。
也怪不得,世间人人皆道,能的泽芜君一曲,当时三生有幸。
“这曲子,叫什么?”江澄起身,却忽闻院外一阵吵嚷,隐约似乎有蓝启仁和魏无羡的声音,“外面……”
“大抵是魏公子,又不小心触犯了什么家规吧。”蓝曦臣弯眸,前行几步立于江澄身前,“此曲名为——《凤求凰》”
————
下周写新版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10-14 16:25:00 +0800 CST  
明天更文,以及有些事情要提。
——————————
1.《还你一璧》新旧两版每周更一章,lof同步更新新版,波洞有两位授权转载,一新版一旧版。
2.帖子里可以发表自己的言论但涉及ky或者可能引起争吵的言论就不要了,我只想安静更文。
3.使用我文某些梗请私戳我√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10-20 09:43:00 +0800 CST  
【新版.惊波第三十二】
“金如兰现下还在眉山那边,不过不用急,阐儿,这宗主的位置迟早会是你的。”金由轻揉得爱抚着面前少年柔软的额发,生来本有几分刁钻的五官因神情的慈祥柔和了几分,可那瞳底的算计之色,却是令人无端生厌。
“祖父…”金阐低着头,视线飘忽着有些躲闪,犹犹豫豫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知道了,祖父,阿阐日后一定会做一个好宗主。”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是乖阐儿。”金由拍了拍金阐的头,唇梢的弧度更添得意之色,“不枉我苦心栽培你那么多年。”
金光善那匹老种马的孙辈,怎可能比得上他金由的!
“来人,把小少爷带下去,今天的和同族小辈的箭术比试,一定要夺个头筹!”金由收回手,慢步转到桌前,指尖自笔架上轻扫,最终停在一支较细的狼毫毛笔上,轻蘸墨汁后,取纸落笔,写下几行字后又取了信封将纸装进去用浆糊封好,这才交给金阐,“把这个直接交给门口的那个人,其余不用管。”
“是。”金阐接了信封,倒退几步才转身出了金由的书房,“喂,你……”
早就立在门口的黑衣男人闻声转头,金阐却是一怔,将信悄悄的收入袖口,提颔道,“祖父说没你事了,走吧。”
“祖父的话你不听了?”见那人迟迟不动,金阐眉角一簇,抬手直指他鼻尖,“现在马上就走,这是祖父的命令,你还敢违背不成?!”
“属下不敢。”半晌那人才拱手俯身对着金阐致礼,默默地退了下去,离开了金由住处的独立院落。而金阐则立于原地,抬臂凝视着藏信的袖口,忽然提足出院,径直便朝着江宿所在院落走去。
“祖父……原谅我没办法和你做这样的事。”

(未完待续)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10-21 16:36:00 +0800 CST  
【旧版.第三十二章】
目光触及之处,皆是一片灰暗,虽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却也足够模糊几米内事物的轮廓。
江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记得方才自己是躺在寒室的榻上,服了药刚闭上眼。
“江澄!”
那声呼唤短促有力,却一瞬便激得江澄全身的血液凝固,天生幼圆的杏眸竭力睁大,手指蜷缩的躲在宽大的袖口中,隐隐发颤。
是饱含喜悦的呼唤,是熟悉的呼唤,是曾日思夜想还想再听上几次的呼唤。
江澄回首,那人一身紫色的箭袖轻袍,腰悬佩剑,另侧配铃,桃花眼尾堆笑,正向他招手。
江澄忽然想起一段话:他啊,天生一副笑相。
不记得这话是从谁口中说出的,就像是面前这个人,他也不知道是谁。但说那句话的人,大抵应是个温柔的女子,面容轮廓虽不清晰,却无端得让江澄觉得心底一阵柔软。
“江澄!”
那人又唤了一声,放下手背到身后,提足慢慢的朝他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敲在江澄的心底,不断地挑逗着意识里被阻隔的洪流,冲破束缚。
薄唇微启,可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江澄好像想起了面前人的名字,却又好像没有想起,只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足够让他安心的。
直到长剑没入心口,江澄才又抬起眸子,定定看着面前颊染鲜血,却依旧弯眸扬笑的人。
——“江澄,请你去死吧。”
周身一颤猛地坐起,江澄胸膛剧烈起伏几次,才勉强吸到了恢复了呼吸,额角的汗珠顺着下巴精巧的弧线垂落砸到蜷起死攥着被单的手上。
“晚吟?”蓝曦臣坐起,伸手本想去抚着江澄的背脊安慰一下,却没想到后者突然转过头来,一双杏眸睁得极大,眸底充斥着由惊慌痛苦汇聚成的洪流,冲淡了原本的光泽。
蓝曦臣从来没见过,一个活人的眼睛,分明涌动着感情,却是比死人还要无神。
“没事了。”伸手将人揽到怀里,蓝曦臣只能不断抚摸着江澄的背脊,试图将那僵硬得身子揉得放松些。
他没想到,居然连《清心曲》都已经不管用了。方才江澄的样子,八成怕是被那孽障侵蚀梦境,操控着梦到了什么乱心神的东西,好方便那孽障夺舍。
——要尽快想出法子解决才行。
“这四具凶尸也没用了,随便放出去吧。”紫黑衣衫的男子曲指轻叩桌面,对着身旁小厮模样的人吩咐道,“记得,明天把炎玉带过来,江晚吟重伤,虽然冒出个蓝家插手,但好在金氏那边没人多管闲事……对了,记得把这份心带给观音庙那位幕后黑手先生,这个条件他不会拒绝的。”
男子起身走到窗台边,逗弄着白色的鸽子,却忽然一个使力,将那小巧的头颅攥下来,“记住,我要得不只是江晚吟死,而是让他和他身边的人,生不如死。”
(未完待续)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10-21 16:37:00 +0800 CST  
(旧版)
云深蓝启仁居住的清室(私设蓝启仁居室)内,蓝氏双璧并肩端立,皆是微微敛颔,偌大的室内只剩蓝启仁来回踱步的杂乱步声。
“你们!云深不知处宵禁时严禁奏乐,身为宗主和内门弟子居然带头!”蓝启仁一声怒斥倏起,它的戛然而止也来的突然,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呼吸粗重,胸膛欺负的剧烈,向来严肃的神情崩裂殆尽,全然恼怒,“你们啊,真是不辜负我的教导!”
“叔父……”蓝曦臣和蓝忘机自知是真的理亏,蓝曦臣本是想劝,可一想到点燃导火线的正是自己,也只能苦笑着乖乖挨训。
可怜蓝忘机,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兄长拜托一件事,就被坑了个惨不忍睹,本就是不善多言的性子,这下连个回应的声儿都没有了。
蓝启仁气的说不出话,一根食指在两人身上徘徊着指来指去,最终还是放下来。
“这件事,必须有一个交代,曦臣你自己看着办吧。”蓝启仁沉默半晌,才甩下了这句话,难得的违反了家规,“碰”的摔了房门便走了。
“兄长。”待脚步声逐渐远去,蓝忘机才开口率先打破了沉寂,“我……”
“此事忘机不必担忧,今日不是还与魏公子约好去彩衣镇吗,快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可……”蓝忘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对上蓝曦臣的眼睛,便又打住了,只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真的没问题吗?”同一时刻,蓝景仪战战兢兢的立在寒室门前,用手肘怼了怼蓝思追的胳膊,歪着头挨着他小声道,“江宗主,真的会教我们吗?”
“蓝家主修剑,善鞭的前辈本就少,现下都因事外出,疏云正是修习鞭法的关键时刻,也只能……”话未完便止,两人皆是回首瞧着身后抓着鞭子一脸不安的少年,又慢慢转回视线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世人都知,云梦江家的宗主,三毒圣手不止是剑法出神入化,这鞭法也是修真界屈指可数的佼佼者。
可世人也知,这宗主阴鸷狠厉又刻薄刮毒,本是生得难得的俊美却是成日臭着一张脸,散发着高位者十足的威严与傲态,让人不敢靠近。
有那么一瞬间,蓝景仪觉得自己的提议可能并不是那么好。
“嗯?”当江澄打开门时,看见三张绷得很紧的小脸时,心底还有疑惑,但一想自己是在寒室,这点疑惑便又马上打消了。
“你们宗主去清……”
“江宗主!”蓝景仪和蓝思追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少年蓝疏云不知是因为什么,突然大声喊了一句,末了却又十分慌张的红了脸,支支吾吾一会儿猛的鞠躬,双手捧着手里的长鞭轻声道,“请、请江宗主,指导晚辈……鞭法……”
江澄一侧眉尖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将门完全敞开后侧身环臂,示意这三个少年进来,可蓝思追半只脚刚踩进门槛内,便被火急火燎杀出来的几个门生挡住,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带走。
云深不知处惯来奖罚分明,檐廊下来来往往的门生皆是行色匆匆,视线片刻不敢偏转,却也都是掩不住那几分好奇的神情。
此刻一道修长的身影,头朝下,脚在上,脱去了外袍嘴里叼着抹额,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则执笔在纸上写这些什么,厚厚的一沓白纸叠放的整齐,旁边还有一方小小的砚台。
若不是这般奇怪的姿态,这檐廊拥红堆雪,落花纷纷,真当是这嫡仙附庸风雅的好地方。
“蓝曦臣。”江澄站到这人身前,阴沉着脸垂眸与他对视,额角似乎还有青筋隐隐跳动,“你是**吗。”
——————
因为实在忙不过来所以先主更旧版,寒假继续更新版

楼主 季君岚  发布于 2018-11-03 21:13:00 +0800 CST  

楼主:季君岚

字数:118390

发表时间:2017-05-08 05: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19 11:37:34 +0800 CST

评论数:308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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