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赫】喜欢。（演员李晨x幼师陈赫）
在学校度过了平淡的一天，上课，看孩子，吃饭。倒也好，没什么突发事件，下班时间也准。天公也作美，没有下这一时节常来的阴雨，或者巨大的风把落叶唰啦啦卷得满天飞。当我收拾好东西可以回家时，李澄也迈着小步子过来了。我接过他的书包，用手掂量掂量然后挎到了手肘间，向今儿的值班老师打个招呼便回家了。
本想着直接吃包方便面就够了，但奈何身边有孩子，会导致营养不良的！我还是带着李澄拐去了市场，傍晚了，人不多，大都在上午一次性买好了，连档主都快打算收摊了。我挑了几个番茄，然后再买了两盒八颗一盒装的鸡蛋，要有预见性嘛。
“澄澄，你吃茄子不？”
我偏过身子问他。总感觉一道菜两个人吃，终归是不够的——单对我一个人来说就不够。所以我盘算着再做道红烧茄子。
“我不挑食的。”
听到这回答，这孩子还真是好养活。我揉揉他的脑袋，转身又要了几个茄子，再买了些杂七杂八的调味料。那位阿姨估计是见我长得帅气，还送了我几根葱。
买完了，我们一起往回走。幸好这市场离李晨家不远，不然又得花些钱去搭公交——懒嘛，腿都迈不动。李澄瞧见我，主动申请来帮忙提些东西。毕竟还是孩子，我只让他提着我的袋子，里边东西少，就一件工作服，还有今早带来的闹钟。
“是不是想晨哥啦？”
走在路上，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李澄听了，很小幅度地点点头，脑袋却垂了下来。我赶紧环住他的脖颈安慰他。
李晨是上午九点的飞机，先去北京。再从北京直达哥本哈根。中间估计还要算上转机的时间。大概要十六十七个小时。那就是说，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和李澄凌晨才能联系上他。
拐过个转角，就又是李晨的公寓了。今天这是看到它的第二回儿，还有那楼下的小超市。搭上电梯，我在七那个数字上狠狠地按下去。明明六和七中间就只差一哇，为啥带来的影响就是天壤之别！
旋开门把，里边就是和前几天见得大致一样的公寓模样。不过桌旁多了些带着插图的故事书，不过由高至矮特整齐。沙发旁边还放着我的行李。
我嫌热，把罩在外边的外套脱了，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李澄脱下鞋之后，一并把我和他的鞋子都挨着墙摆好。这孩子太懂事，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澄澄，你自己先去玩一会儿，老师做好饭就叫你？”
我晃着手里的菜，询问他的意见。当然，装着鸡蛋的盒子还是被我好好捧着的。
“好，我去做手工课作业。”
哎，现在的孩子可真累。我看着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进了儿童房，自己便拐去了厨房。把围裙围在身上做个架势，我开始走向我艰辛而又坎坷的厨神之路。先把饭蒸好，再洗菜切菜还要炒，这一系列想想就累。我把水在身上拭了拭，投入了战斗。
我觉得我的效率还是挺高的，至少十多分钟，就摆出了两道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菜。馋虫勾起来了，没忍住，本着尝一尝味道看看调味料放足了没有的心情——当然就算没放足我也不会回锅了——我伸筷子去夹了茄子。
不愧是天才，真好吃！
我拣了两双碗筷放到餐桌上，再把那两道菜端过来，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再去叫李澄。
“澄澄，吃饭了！”
“好的，不过老师你等等，我快做完了。”
听到他的回应，我有些纳闷了，站起身来就往儿童房走。
李澄正做桌前给那只大黑牛粘上角，桌子上摆着剪刀卡纸画笔应有尽有。我注意到他身旁摆着的另外两个——一只是小粉猪，一只是小老虎。两个放一起怎么看怎么违和嘛！小粉猪快逃！这三个玩意儿不仅仅是一幅画，它后边还有个环儿，可以套脑袋上。李澄见我来了，也把大黑牛的最后步骤做好了，他把小粉猪递给我，又把小老虎戴在了他自己头上。
“老师，这是你的。”
敢情他是给我们仨都做了个头饰？叫头饰也不对，让人想起古时候清宫戏姑娘们脑袋上盯着的牌位一样的东西，头环？
“澄澄，为什么我的是猪！”
拿着手上的东西，我感到有点心力交瘁，脑子里仿佛有好几个声音在不停回响着你是猪吗，立体声环绕，还不带停！
“我也不知道。”
李澄显然是显得有些抱歉地挠挠脑袋，估计他认为我会喜欢的。不能伤了孩子的心是不，我赶紧变了表情。
“没事儿这个也挺可爱的！”
我把它戴到头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眼一尖又看到他手里的大黑牛，忙伸手拿来试试，把那只小粉猪丢在了一边。
可是我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
比如说，那头牛后边的环的直径比猪小。
——“我戴不上？！”
头大是错吗？明明头大的人聪明！李澄想了想，还是把那只小粉猪啪得一下放到了我手里。这就是缘分啊——我对视着那只小猪的豆豆眼，给予它一个拥抱。只得认命一般把他戴到了脑袋上，天才的一世英名！
就戴着这俩玩意儿，手里还揣着一头大黑牛，我和李澄回到了饭桌那儿。刚打算开吃，后面还是停下了筷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来来来，澄澄！我们拍张照给晨哥，让他瞅瞅我们的滋润生活！”
“那要戴上这个吗？”他指指他头上那只只有可爱没有威严的小老虎，又扬了扬手上的大黑牛，“这是送给爸爸的礼物喔！”
“成吧。”
我抹了把辛酸泪，尽力伸长手把我们都拍进去，当然，还要包括那桌上的天才出品的饭菜！咔嚓一声，我们的灵魂就被收入那个小盒子里传给李晨啦！
“澄澄你先吃吧，我给晨哥发过去。”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不打算用私信。还是得炫耀一下的是吧，虽然我的朋友圈都长草了。措辞了一下，要精辟而又不失气质，我啪啪啪地敲到手机屏幕上去。
[天才陈赤赤赤赤赤赤：天才出品，必属精品。[图片]]
澄澄看来是真难受了，还在睡。李晨收拾餐具。我坐在床上陪着澄澄，征询过意见，我拿来了李晨的笔记本电脑。一看就是大黑牛的作风，实诚。电脑自带的桌面，蓝天白云的青藏高原，开机的时候还会噔噔噔好几声响亮的，差点把李澄给弄醒。我赶紧把自己手机耳机线插上，虽然那下次轰炸的可就是我的耳朵了。
在幼儿园用的是台式，又大又清楚，空闲时候还能用来玩几把游戏。笔记本就不同了，虽然方便携带，操纵起来还是有些苦手的。经过多次想复制东西结果手一抖覆盖住的范围全没了，我有想丢了它的冲动。但后来想想，还会有天才搞不定的东西？又继续投入了战斗。
这个事实告诉我们，台式的确比笔记本好用。浓缩的有时候不一定是精华。就像我，虽然占地面积大了点，还是很有内涵的！
对于打字，我还是很自信的。好歹上学微机课考打字每次都是满分。我唰唰唰在百.度框里打上了A地方言几个字，然后狠狠敲击了回车键。
我不是A地本地人，虽然也来自南方。但是一个市内的方言都可能有好几种呢，更何况连省都不同，一点异曲同工之妙都没有。李晨就更不用说了，一头来自北方的大黑牛。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其中博最大精特深的，就是方言。
身为一名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敬业诚信友善的三好老师，还是要积极和家长沟通。而沟通最怕的是啥？语言不通啊！是A地人了不起啊？还不是要推广普通话。叽里咕噜一大串唾沫星子都喷你脸上了却一句都不懂跟天书似的。虽然天才有极其丰富的肢体语言，但是他们都无法理解！现在想想聋哑人真是聪明，一个手势就知道要干啥了。
我打开了视频，一个特别像我们这儿学生的家长的穿着制服的中年人就跑出来了。操着一口明显不过关的普通话，手舞足蹈地朝我介绍A地方言的特色。刚开始还好，越听越晕，为了避免我把普通话听成英文，我果断地拖着进度条快进。
李晨进门的脚步声在视频那令人惊叹的语音语调的映衬下小得如同蚂蚁声，当一扭头看见的是一张放大了的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吓得够呛。
“在看啥？”
他俯下身子询问我。
我把耳机取下来还不忘掏掏耳朵，指了指屏幕示意他自己看。
“A地方言..陈赫你要学这个啊？”
我苦大仇深状握着耳机线点点头。
“要做一个完美的幼儿园教师，很不容易吧！”
“噗嗤，是挺不容易的。”
他附和了我的话，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老让他看字幕也没啥意思，就跟哑剧似的。心宽阔得如同大海的天才往床里边挪了挪，又把一头的耳机取下来，递给他。
“晨哥您坐——活到老！学到老啊！”
李晨也没介意，一屁股就坐上来了。我又把笔记本往中间挪了挪，屏幕小，没办法，看着一点儿都不过瘾，虽然这主要的还是听声音。
最开始她教的还是简单的，就最基本的几个发音。学习能力特别强并且每天都在幼儿园耳濡目染的天才感觉没什么问题，便直接跳了。李晨也没说什么，只是靠着床板一脸认真地听着，一看就是适合当班长颁发小红花的人选。
可到后边，我就开始傻了。这一跳是直接从赤道跳到北极了吧，她居然开始说起了绕口令。连珠炮似的，还像之前陪着小朋友一起看的那个叫什么智慧树的东西的语气一样——请你跟我这样念！我就跟你这样念！——配合得简直天造地设人神共愤天衣无缝。
我刚想嘲笑几句这个中年妇女，就听到几声嘟囔。我把耳机取下来，眯起眼睛环绕四周，锁定目标——发声体是李晨。
“晨哥啊。”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啥，明明最开始是我提出要学，他却那么认真。
“咋了？”
说着，估计是意识到自己发音的确不是那么准确，李晨还露出了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来。
“没事没事。”
我摆摆手。
突然感觉李晨就像我上学的时候那个特别认真的同桌，跟这种人在一起整个学习氛围都被带动起来了，让你觉得不学不行。我深吸一口气，又把耳机狠命地塞到耳朵里。
我们的一天就在床脚撞墙角, 墙角撞床角, 你话床角撞墙角定墙角撞床脚中度过。我的舌头都快打结了，而且是中国结，最后那人手贱还弄了个解不开的死结。突然对本地人有一种由衷的敬佩。会说A地方言了不起啊？答：没错，了！不！起！
不过天才是不会被这一点小事所绊倒的。
“晨哥你念错了！让本天才来给你示范。”
反复听了好几遍，我插着腰冲李晨大声喊。
“你也没比我念的多标准。”
虽然话是这样，李晨还是跟着我念了。
当李澄睡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和李晨操着一口半南半北的A地口音向他说早上好。
说实话，我已经感觉我普通话都不会说了。
当李澄的病终于养好，被李晨脖子上架着还险些碰到幼儿园门框撞出个大包地送回来时，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果然，小孩子啊，抵抗能力差，还是得好好护着。我揉了揉澄澄的脑袋，把他从李晨肩膀上接过来到自己怀里。
“澄澄啊，晨哥啊，我想死你们了。”
这还真不是我夸张。你们要知道本天才的工作环境——都安稳时一个个都像个小天使一样可爱的不得了，闹起来简直就像是丢了几百个大炮仗一起响。第一堂课就能背出乘法口诀表的孩子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也有，为首的就是文侪。
文侪，何许人也？小A班知名人士。他爸不叫李/刚但估计叫做文刚，有钱有权有势，母夜叉园长都要让他三分。连杨颖也被强迫着一秒变让人尖叫的女神。这一群虚伪的人啊。我愤愤然地摸了摸鼻尖，这几天就是他把天才弄得鸡犬不宁。不交作业不听课算好，打起架来才是真吓人，眼睛都瞪红了，手指甲一抓就是一道痕。寒门贵子，贵门就是寒子。估计又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公子哥儿，偏偏他父母还重视他到不行，脚趾甲断了点都要找来算账的主儿。
人生无奈就无奈在这儿，你不爽，但是又必须得忍。
我看向晨哥。最近写真大卖，他在通贩前就送了我一本，自带签名的，我觉着我卖出去都能赚不少钱，够买好几盒香草冰淇淋。比起之前，他现在出个门就得认认真真打扮下啦，戴个眼镜带个口罩什么的，刘海耷拉下来还是怎么设计，想想都麻烦。
李晨今天就带了个纯白色的医用口罩，看起来还颇有几分医生相，脖子上挂个听诊器罩件白大褂就更像了。
“晨哥我跟你说，我还以为你被澄澄传染感冒了呢。”我半开玩笑地去捏捏李晨的胳膊，他整个人就是由肌肉堆砌起来的吧！身体一看就好到是那种流感期间扶同学去校医室的人。“以后火了登上领奖台什么的，可不要忘记我哇！”
虽然我觉得这是很快就能实现在眼前的事儿。人的出名从微博上就能看出来，粉丝涨了不少，有时候连我的私信都看不到了。李晨也附和着一脸认真点点头，这应该也是他所希望的，当一个职业就肯定希望能够出人头地。可惜可惜，本天才憋屈在这么个地方被一个小坏蛋给弄得心力交瘁。
李晨低头看了下表，抬抬手示意他要离开了。我点点头，他托付我照顾好澄澄。我拍拍自个儿的胸脯，这可是我的份内事儿，当然。全包在天才身上。
一个上午都很平静，连文侪都没怎么闹，乖乖地上完了一整堂算术课还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如同万物生长的春天在一间价格便宜的早餐店吃完一大碗拉面整个肚子都暖洋洋的打一个长长的饱嗝。
今天真难得。澄澄果然是我的幸运符！
我扒拉完最后一口午饭，连没什么味道的青菜都好吃了起来，像是在香草雪糕里浸了一整晚上，到舌尖的时候是美味到跳舞。我又在饮水机那儿斟了一杯温度刚好的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肚子正好是最适宜的七成饱，满足。
我趴在专属办公桌上闭上眼睛休憩一会儿，手下垫着个学生送的抱枕，软乎乎的，捏起来就像是毛绒玩具一样。
如果日子像今天这样，那当幼师也不赖啊。
但贪玩的老天爷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呢。当我迷迷糊糊还在流口水的时候，杨颖嗒嗒嗒踩着那双让人一看就担心会不会什么时候断掉的细跟鞋，拍拍我的脸把我从睡梦之中吵醒。我瞄了眼电脑显示屏上的钟，还没到上班时间哇，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不对的吗。我还没抱怨出口，杨颖就抓住我的手把我从椅子上扯起来。
“杨颖小姐，我刚睡醒就去见学生，很丢脸的好不好！人民教师的形象欸！”
杨颖倒是没有理睬我，我也闭嘴了，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揉揉眼睛，潜意识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天才的预知力果然是无人能够媲美的。当我赶到小A班教室时，看到的是眼角下面一圈乌青的李澄，还有一脸怒气还未消的文侪，被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牵制住，才不至于向李澄的方向跑去。
“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啥情况啊？”
我的困倦意一下子就消了，站去孤零零的李澄身旁把他护在后边。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然后像是被海的女儿中的女巫突然夺取了声音一样闭了嘴，估计是由于文侪的那恶狠狠的眼神。
最后告诉我事情来龙去脉的还是杨颖。
大概是所有小孩子一起玩的时候，澄澄一不小心踩到了文侪的脚，但估计是没有意识到，他没有道歉。文侪就不爽了，对着李澄就是狠得一推，开口骂骂咧咧地全是针对澄澄。能指望文侪的嘴里吐出什么象牙呢？其他话语肯定也很难听，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最要紧的是他骂了一句“你这个没妈的混球”。估计是一下子就戳到了李澄的软肋了，他回骂了文侪一句。他的回骂就成了打架的导火索。
我想象不出李澄这么斯文的孩子吼出脏话来时是什么情景，我就只觉得心疼他。
“好好好。林叔放过你了。”
他潇洒地一甩手，如果放在古代，那长长的宽大的袖子一定能把风都切开发出簌簌声。李晨也小跑着跟上来了。文北巷里边弯弯曲曲的，像是迷宫，你没个卫星图普通人一般都走不出去。不过怎么能难倒天才呢，我跳上几阶楼梯，示意李晨和澄澄跟上来，抄了条近道。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往右边扭，铁门就应声而开。像是听到了召唤似的，家里那只肥猫赶紧跑到门旁来蹭我的裤腿。
“陈赫，你家还养猫啊？”
李晨的眉毛扬起了点，看起来有些惊奇。我点点头，把三份云吞面放桌子上，然后伸手去解鞋带。毕竟养了那么久，Tiger还是能理解我的行动的，凑过来用牙齿帮我咬散了另一只运动鞋的鞋带。
“晨哥你们随便坐啊！”
我招呼着李晨，自己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清理几堆猫粪。Tiger肯定是白天吃太多了！虽然继承了猫以食为天的优良传统。但——还是很恶心。幸好我还没有吃饭。
清理完毕后，跑到几个房间看了看，基本上都还干净，我整个人便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想再动了。刚从厕所出来的李晨伸手把灯关了，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我，拉着我连帽衫的帽子示意我起来。
“地上凉，去坐凳子上吧。”
回到客厅，李澄倒跟Tiger玩了起来。虽然不像是幼儿园别的小朋友那种你拍一我拍一——Tiger如果会这样我就出名了——它居然安安分分地趴在澄澄膝盖上看着智慧树！我坐到李澄旁边去，顺了顺它的背，它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偏了回去。我不满地嘟囔了几句，轻轻捏了捏它的尾巴。
“陈赫。”
刚从阳台上回来的李晨表情有些复杂，像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指着Tiger的窝手指还晃了晃。
“你居然拿那只熊来做它的窝。”
我想起来了。最近天气转凉了，Tiger好歹还是一条生命，跟多啦A梦同属猫科动物，大晚上被冻死了天才还是会很伤心的。我又不想用我的衣服来垫着。正好没啥用，干脆就把上次参加幼儿园活动的小熊拿来给他做窝了。
我耸耸肩，朝李晨露出个笑来。
“吃晚餐了吃晚餐了！天才早就饿了。”
我扬起手在空中胡乱挥了几下，把Tiger从李澄怀里生拉硬拽了下来，拍拍它的耳朵示意它自己去玩什么托马斯全旋都不介意，猫还是要有点自我追求的，不能老是粘着人。我拉着李澄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毕竟刚摸了猫，虽然我每天都有认认真真地给Tiger洗澡总感觉它要被我搓得毛都掉了，但难免还是有细菌，卫生点好。
当我甩着手上水珠往客厅走时，我看见李晨杵在饭桌旁，一只手撑着旁边的凳子，自己却没有坐下。
“哎哟。晨哥你是要等齐人才吃吗。天才回来了，准许你开吃。”
我拖长了尾调笑嘻嘻地凑到他旁边坐下，从塑料袋里扒拉了一碗云吞面到自己面前，又把剩下的两碗分给了他们俩。我深吸了一口气，很浓的米面香，还冒着热。
看见李晨还没动筷子，我纳闷了。
“晨哥你吃啊？”
把脑袋探过去一看，发现李晨在看一张名片。再仔细一打量，居然是之前玩游戏的时候那个叫做王思洋的人的。那是我第一张撕下的名牌，想想还是有点自豪。不过这张名片居然被李晨找到了，我还以为我已经丢进了垃圾桶。
“陈赫，你干完这个星期的幼师之后想去干嘛？”
李晨终于把那张像是已经用胶水黏在他手里的名片放了下来，打开云吞面的包装一筷子夹了个云吞塞进自己嘴里。我听到他这问话，心情明显有些低落起来。如果老子能够打包票我以后能找到好的工作，我今天还会这么生气啊？我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闷声吃着面，吸得簌簌响。虽然比吃饭我一个人能比得过六个，但还是要排除噎着了的时候。一不小心吃急了，连咬都没咬就整口面顺着喉咙滑了下去。我猛地咳嗽起来，眼泪几乎都要在同时被呛出来。李晨赶忙伸手顺着我的背，并拿起我的碗示意让我喝汤。
灌了几大口，我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我又象征性地再咳了几声，清清嗓子，重新拿起筷子。
“陈赫，你别去当演员。”
李晨突然很认真地看向我，手里捏着林叔那儿的一次性竹筷。就像是今天在车上他让我反省的那段话一样。这种眼神居然一天内出现了两次，还都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我偏过头不愿意去看他，只是盯着自己的那碗云吞面，但是那种眼神有触感。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正被这种眼神注视着，包裹着。
“为什么？”
我开口质问他，嗓子有些发哑，像是沙漠中的人好久没有碰过水源。
虽然说在上戏磨刀霍霍了整整四年。但由于刚入社会的时候，一不小心跑偏了，干了一个和专业搭不上边的工作，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我这还是头一回儿看到片场里的架势。各式的器材围绕着一个圆心比上下班高峰期的北京内环还要拥挤。
演员被人墙围得密不透风，纵使我再长高个十厘米也看不真切。踮了踮脚，我放弃了，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包贝尔的步子。
“我们去干啥呀？”
“去找阿江核对是哪几场戏，看看有没有改变，确定是什么时候开拍。等会儿你把服装拿给晨哥，他应该在化妆室。”包贝尔说完又嘟嘟囔囔着，“今天应该是拍内景，不需要提前叫车吧。”
“好，好。”我应答着，听起来还是挺轻松的啊！
原来包贝尔口中的阿江是导演的助理，戴着黑色细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核对完这一些杂七杂八，包贝尔伏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然后两个人都笑得微微弯下腰来。什么好事儿不告诉天才？我纳闷地看看他们，阿江手里卷着剧本，另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平复了呼吸眼睛还是弯弯地对着我说：“包贝尔说现在他有小弟了！就是你。”
“哎哟我这暴脾气！”
听了这话，我半开玩笑地装腔作势捋起袖子就要往他肩胛上打去，他也极其配合地点头哈腰来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
打打闹闹了几句，包贝尔指了指服装室，让我去取。
推开了门，那突然扑面而来的冷气一瞬间让人无法适从，感觉身上的汗都结成了冰晶。敢情这些衣服也要冷藏保鲜啊？我自顾自想着，对里边的负责人礼貌地点头示意。
“我是李晨的助理，我来拿他今天的服装。”
“喔——”里边是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听闻我的话放下手机便扎入了那一堆衣服中，期间还不忘跟我侃上几句，“你好像是新面孔啊？”
“对，新来的。”
这些人眼力和记性都那么好啊。我腹诽着，半靠在门边有些不自在地等待着。小姑娘把两套衣服搭在手上灰头土脸地出来，用力地交付到我的手上。
“两套啊？”我有些惊愕。
“不然呢？有些人还一天要五六套的呢！麻烦死我了。”她吐了吐舌头，向我表示晨哥这还是算好的了。演员真是一项浪费资源的职业。我这么想着。
“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其中一套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衬衫，“第一幕是穿这套。”
我嗯了一声以示自己了解，然后向她告别。她也象征性地挥挥手，又回到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把耳机插上。我走时带上了门，把两套衣服分别搭在左手和右手的手肘上，仔细想想还有一种左拥右抱的自豪感，江山美人都是我的。快步走向化妆间。
李晨坐在靠里边的位置，一些碎发被夹起来露出额头。我把衣服分别搭在沙发的左右侧，然后站到化妆镜旁打量着镜子里的晨哥和我。晨哥也抬头看着我，我向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毛。
男生，化妆终归是不需要废太大劲力的。什么睫毛膏眼线笔，都是女孩子的专利！李晨站起身来，礼貌地跟化妆师道谢。我凑过去看了看，不过是打了些阴影。
“帅。”我毫不吝啬地拍了拍马屁。
李晨噗嗤一声笑了，“就你贫。”
我耸耸肩向他嘚瑟地扬了扬眉毛，听见谢依霖叫我后回过头去，李晨则拿起衣服进了换衣间。谢依霖双腿交叉着半倚在沙发上，手里翻动着一叠纸。
“等会儿片场我看着。你和包贝尔去和休息室的那些粉丝安排一下，约摸着中午大概有时间让她们进来探探班。”
说着，她把手里的纸交给我，是粉丝会接见安排。我随意翻了几页，把它拿在手里准备去找包贝尔，正巧，他开门过来化妆间，我俩装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不过包贝尔，你头真硬。哈哈哈哈！”
“我练过铁头功！”
说着，包贝尔还装着架势要像AK-47的子弹一样发射，被我用长长的饱嗝止住了，他充其量就是个洋葱头。我被自己逗笑了，揽住他的肩膀，把那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接受到任务，开启支线，打副本去！”
他拿来瞄了眼，便知道了个大概，扭头询问谢依霖粉丝是否在休息室。得到肯定后，便拉着我出了门。如果这也像游戏里有个地图就好了，鼠标一点就瞬间转移到达。我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理了理头发，又把天才的帽子扣上。真帅！
当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唤了声爸爸时，我才知道她是童老师的孩子童倩。先前不过是四岁还扎着童花头的小姑娘，现在长大啦。我上前去，叫了声童老师。念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他转过身来，和蔼地看着我，那眼神和十四年前丝毫没差。
“哎，陈赫。”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静静地坐在了童老师的身边，还绕着一股子很清冽的苦茶味道。童倩也给我沏了一杯来，我伸出舌浅尝了一口，苦味都陷进了眉心，这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对于边防战士的一杯洞茶。我整个人都忽然清醒了，比当头一棒或是愚人节时落下的一盆冷水还要有效。
“在做什么工作啊？”
问到这里，我突然有点羞于启齿了。可是，在他的目光剖视下，我又不得不说。在这几秒钟内，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这让我快要窒息。
“现在在做艺人助理，先前是幼师。”
“……没去演戏吗？”
他像是有些震惊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点了点头，真觉得千斤沉重。
童老师看看我，又看看自家的姑娘，那语气里是一晃神就会完全吻合的与藤野先生得知鲁迅要放弃医学时一模一样的悲痛。教无用的学问，便是无用的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只好深深地低下头，真想低到尘埃里，低到地底去，被岩浆熔化，被菌类分解。我与他是一样的痛楚。就像曾经见过的一篇文章：我比谁都恨自己不成大器一样。
“没事，陈赫。只是，你是真的愿意放弃吗？”
隐藏在镜片后面的是浓厚的失落，我真不喜欢见到平时那么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儿这幅表情。
我就像是被狠打了一巴掌,脸颊像是着了火一样，生疼。
其实，碰到剧本，念出台词，沉浸于人物的故事中，我即是他，他即是我，是对我来说幸福得就像是碰到丘比特的羽翼一样的事。只是我没有办法。
过了那么多年，再次遇见童老师，我这才深深地想这个问题。
我感觉我对演戏的热衷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强烈过，对于放弃它的痛苦也没有比现在更加难受过。它就是氧，而我是树枝上残存的一丝火星。我终于明白了演戏于我的关系，已经不只是生存这么简单了。
若说和李晨对戏是最开始推开的那扇门，那童老师这句话就是清楚表明着方向的指示牌。
“老师。”我在说出来的时候就有些哽咽了。“我不愿意啊。”
“我也不愿意。”
他揽住我，就像是十四年前我毕业的时候，我的博士帽还磕到了他的脑袋。
“我跟你说，不要埋怨社会。社会对大家都是这样的，那为什么还有人能成才，发光发热？人家有决心，有拼劲，并且那种决心和拼劲一直都保持着没有放弃。”
那群吃不饱睡不好来回奔波的群众演员，还有满脸疲倦依旧琢磨着剧本的李晨，都是这样的。这种定律不仅限于演员，各行各业，虽说拼尽了全力的未必都能成功，但成功的，大部分都是拼尽了全力的。
“陈赫，你应该能懂吧？”
老子是天才，怎么可能不懂。
我现在确定的是，我要去演戏，不然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回旅舍的时候，李晨把前排的位置让给了谢依霖。和我并肩坐着。我把脑袋搭他肩膀上，其实硬邦邦的磕着不舒服，再加上车子颠簸，并不好受。但我就是不愿意起来。我偷偷在他耳边说，就像他白天跟我说去看他北影的课室和宿舍一样。
“晨哥，干完这个月，我就去找戏演。从群众演员当起也好，我就是要去演戏。”
或许在他心里，我就像是小孩子的任性。我这般想着。
但李晨却把沉甸甸的目光投向我。
“我支持你，加油啊陈赫。”
那声音温柔得就像亲吻。让我想起一句话：我愿沉醉在他的温柔乡。
我七月二十四去北京玩儿呀,也就是后天。到三十号才回来。可能没法儿更文,在这儿先告个假,抱歉抱歉!!!说实话,我非常期待这次旅行,在北京的小伙伴或许我们可以约约?。u.其实这篇文在我的预想内,大概是这个暑假就会结束。我是一个准初三生啦。但我也不会草率,实在完成不了到开学也绝不会坑的,一定要相信我啦;9。
这篇文我想写的不仅是晨赫之间的情感,也希望能够带给大家温暖和力量。每个人都不能少了追求梦想的志气和拼劲,陈赫感受到了,我希望你也能感受到☆。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看法,都通过陈赫之口表达出来。不是说一定要灌心灵鸡汤,我也不希望你们说这是心灵鸡汤啦!.m.。大家能够永远充满信心,是最让人欢喜的。
给看文的你一个拥抱。啾!
这篇文我想写的不仅是晨赫之间的情感,也希望能够带给大家温暖和力量。每个人都不能少了追求梦想的志气和拼劲,陈赫感受到了,我希望你也能感受到☆。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看法,都通过陈赫之口表达出来。不是说一定要灌心灵鸡汤,我也不希望你们说这是心灵鸡汤啦!.m.。大家能够永远充满信心,是最让人欢喜的。
给看文的你一个拥抱。啾!
发布会如期举行。
李晨身为代言人，便跟着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一起坐在台上的嘉宾台处。我和谢依霖以及包贝尔就在黑压压的幕布后边玩着手机，这本来也没我们什么事。正当我玩推箱子玩到最后几关却生生把自己堵死了的时候，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轻手轻脚地上了后台，我们最开始还以为他是粉丝，差点就要严声喝止。他对着后台的我们还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模样有些窘迫，非常不确定地开了口：“请问，陈赫在这里吗？”
居然是找我的？我赶紧起身，向他走去，同时用余光悄悄打量，他不像是和我同一届的学生，又怎么会认识我？找我有何事？还没等我问出口，他就向我招招手，从礼堂的后门出去了。我也只好不明不白地跟着，直到看见了童老师以及一旁微微笑着的童倩。
“老师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已经不是学生了，但见到童老师还是有种被叫去老师办公室的紧张感。老师向那个男生道了声谢，便转过身来，伸出双手搭上我的肩膀拍了拍，眉眼里都是粲然笑意。而童倩也掩嘴偷偷笑着，用细细的嗓音对我说：“陈赫哥，你可有福了。”
我不禁有些疑问，禁不住他们这么吊胃口，便乞求老师告诉我。
老师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指指上面的人名，连声音都高了个八度，明显是在为我开心。
“我一个关系很好的制片人正在筹备一个新的剧，他找我推荐演员，我就说了你的名字。我知道你们只是来参加活动的，回去的时间应该很紧。这样吧，你试戏的台词我让倩倩晚些发你邮箱里，你拍成录像给名片里的地址发过去。”
“……好！”我的声音激动得颤抖不停。这种感情大概就相当于枯木逢春。
童倩掏出笔和纸来，我报，她记，还一不小心报串了好几个数，忙慌乱地更改过来。我揣着那张名片，向童老师鞠了好几个躬，嘴里一直念叨着谢谢，都要被我说成绕口令了。一张纸片，怎么能承载得了那么厚重的希望呢，并且还依旧是崭新的，平整的，不曾被压弯过腰肢。
童老师大手一挥，让我回去，目光里满是我读得出的无声的鼓励。童倩也调皮地比了个okay的手势。
我真是如获至宝。或者说不需要用如，它本来就是一个难以找寻的珍宝。
回到后台，发布会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记者的闪光灯一个连一个地亮起，毫不吝啬，也毫无顾忌。最后的总结陈词完，台上的人都深深地鞠了个躬，宣告着这场发布会的结束。李晨走回后台，包贝尔便拿着衣服递给他，去更换粉丝见面会的服装，一口气都来不及喘。我则和谢依霖一起去监督工作人员搬移设备，时不时上前搭把手。
粉丝们都已经按耐不住，在门口齐声喊着李晨的名字。
主持请的是这边的一个电台主播，看起来经验颇丰。一个大背头梳得是油光可鉴，手里拿着麦克风像个玩具一样晃了几下，调试好后便示意门口的工作人员让粉丝有秩序地进来，口里还一直念叨着“排好队，不要拥挤。”“都进了场了，还急什么呢。”这让我有一瞬间错觉他在哄小孩子，我们幼儿园之前带队出校门等父母来接就是这样组织的。
谢依霖让我和粉丝们混在一起，调动一下气氛，呼应主持人和晨哥。这工作怎么看怎么像托儿，不过有个位置，还能暂时充当一下领导者，还是挺满足的。我接受了，便踩着台阶下来找了个正对着台子的好位置。
主持人总喜欢说一些兀长的话来渲染气氛，但我觉得倒不如直接请出嘉宾来得痛快。这个主持也不免落了俗套，只听见身后不少姑娘在抱怨，探头目光不住地往后台扫。估计是实在挂不住脸面了，他还是赶紧地请出了李晨。完全不需要主持人最开始的热场，李晨一出现就把整个见面会的尖叫掌声尽收囊中推到高潮。
旁边有个姑娘，忍不住地在踢前面那个人的凳子，死命晃着她的肩膀说晨哥太帅啦。
他穿的是很常见的那种西装，里面是浆过领子的白衬衫，条纹领带打得整整齐齐，脚底的皮鞋油光发亮的，脸上是极其自然的笑。似乎全世界的光芒都被收集起来尽数洒落在他的身上，让人挪不开眼睛。
我便整场见面会下来都一直看着他。
轻轻扯了扯领带的手，认真听主持人讲话的神情，对着粉丝欢呼的时候温和的笑容，还有不认真就难以察觉的一些小动作。不知是被气氛带动还是身后的姑娘影响，我无法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李晨的确很帅，并且不只是第一眼，而是越看越帅。
那时我的世界里几乎充斥的全是李晨，他就像水一样渗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我就像一个小粉丝一样尖叫，鼓掌，不仅是工作，还像是本能。
后来组织了一个游戏，邀请五位粉丝上场同玩。主持人点了四个女生，最后让李晨点，他点了我。虽然这样也拯救不了男女失衡的状况。我没想到的是，游戏居然是玩抢凳子。背景音乐是李晨唱的滴答。围绕着五张凳子转圈圈，正巧我走到离观众最远的那个点时，音乐停了。我还晃着神，就感觉有一股力气，生生把我往下拽，我转过头来，看到的便是李晨对我笑的脸。这轮淘汰的是一个女孩子。握手，拥抱，她才念念不舍地离开。接下来的好几轮都是这样。后来只剩下我和李晨了，我们几乎是在音乐停下的时候同时坐下去的，他却趁人不注意向外挪，最终算我赢。
“没想到我的粉丝那么厉害。”
李晨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面对着所有粉丝说，我总觉得他用他眼角的余光在看我。
这是当然，老子可是天才！我挑了挑眉毛。
到最后一个环节了。主持人举起自己的双手，像是号召一般朝我们大吼：“让我们一起来给李晨告白！”
所有人面面相觑，主持人知道我是晨哥的助理，便示意一般向我眨眨眼。我也心神领会，便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晨哥，我爱你！”
整个场地几乎就只有我的声音。大家飘忽不定的魂儿这才被我一声吼了回来，如梦初醒般，也大声地一齐喊：
“晨哥，我爱你！”
这听起来就像是我的回声。
李晨愣了愣，随即拿起话筒，看着我，更可能的是我身后的一大群粉丝，回复道。
“我也爱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们”字念的特别小声。
当最后，我帮忙收拾着东西的时候，包贝尔凑了过来，仔细瞧了瞧我的脸。
“怎么脸那么红？喝酒了？”
“对啊，还是二锅头呢。”
我开玩笑地回应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脸。就好像所有血液都往头这处涌，指尖触摸到的温度并不像往常。
我赶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没想到正巧遇到出来的李晨。我伸出拳头来，他也极其默契地与我击拳。
“恭喜你啊晨哥，这次见面会气氛特别热烈！”
“我也要谢谢你帮我捧场。”李晨看着我笑，补充了一句，“等拍完戏我们办庆功宴去，你也来一起参加吧，肯定有好吃的。”
“好的。谢谢晨哥，晨哥真好！”
待他走了，我又洗了把脸，甩甩手，也跟了上去。
当李晨和包贝尔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云朵上倾斜掉落，使香喷喷的早餐味顿时盈满了整个房间。而我的肚子则非常有礼貌地对此表示了回应。他们俩买的都是粥。粥也不赖！我满心欢喜地打开我的那份，随即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我的居然是白粥。还真的是白的不得了，连一点油星子都没有。我拿勺子勺了一口放进嘴里，心里还抱有一点比丝线还细的认为粥不可貌相没准味道与众不同的希望，而这根丝线就毫不犹豫地被我牙齿碾断了。——这粥不仅是看起来白，吃起来，也白。没放糖，没放盐。整一个固体化的白开水。我咂吧咂吧嘴，心里相当不平衡地探了脑袋看其余三人，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他们喝的都是皮蛋瘦肉粥。
“这不公平！我不要白粥！”
有对比才有差距，有差距才有突出。
我以悲愤的目光注视着包贝尔和李晨，他们俩倒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喝着粥。李晨后来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了，向我解释原因。
“你昨天庆功宴，吃太多油腻腻的东西了。喝白粥清清肠胃吧。”
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再加上李晨说的满是关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只好闷闷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时不时抿一口。
估计是看不下去了，李晨把他碗里的皮蛋和肉都夹了些过来。这对我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我恬不知耻地说了一句要多点肉，眨巴眨巴眼看着李晨。他也没辜负我的期望，甚至超过了我的预期——他把他碗里的所有肉都尽数送到了我碗里。筷子架起来的简直是生命的桥梁。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犹犹豫豫没动筷子也没开口，后来还是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他。
“你不吃啊？”
“你要就给你吧，我没问题。”
李晨的回应温温和和的，然后低下头又喝了一口碗里的粥。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以肉下粥，咕噜咕噜全部喝到了肚子里面满足地打了一声响嗝。
李晨也放下筷子，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见李晨吃完了，谢依霖嘴里还含着粥，身子便起来去拿了两本剧本递给他。估计就是她交代我转达的两部她筛选过的电视剧。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最上边那本的标题是《北京爱情故事》。
我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李晨倒是一脸吃惊。
“哎，公司同意了？”
“嗯。感觉还不错。”谢依霖夹了一块肉送进自己嘴里，又用筷子在空气中点了点，“最好是你监制并主演。不过下面那部不错，也值得考虑。”
“嗯，知道。”说着，李晨把剧本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哎，你现在不打算看啊？”谢依霖也吃完了，把垃圾拾掇好用塑料袋一把装起，顺便抬手推了推包贝尔的肩胛示意他吃快一点。
“等等吧，我帮陈赫看看他的先。”
李晨的话倒让我一惊。我还以为他是打算偷个小懒呢，不过现在想想，他也不是那种人。忙欢喜地哎了一声从我的包里拿出那叠纸递给他。
“李！晨！你怎么能公私不分呢！”谢依霖的表情夸张得就像是要把眼睛眉毛粘在一起，但下一秒又极快地变成了好奇宝宝，凑过来和我们一起看，变化速度之快让我十分想建议她去演川剧变脸。“来来来，让我这个美女经纪人也来观摩观摩。”
包贝尔也把碗里剩下的粥挖了几挖全部硬塞进嘴里，鼓着一个腮帮子边拿纸巾擦嘴边凑过来。刚才还像星星一样分散吃东西的几个人一下子全都集合在了一起。
随意翻了几页，谢依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包贝尔也差点把嘴巴里还没咽下的粥喷出来。李晨也满脸笑意，不过沉住了气，问我试戏的片段是哪里。
我记得我先前标记过，一段是为婚礼谁负责和一菲吵架，另一段是录制你的月亮我的心的时候的介绍。童教授发过来的剧本中配上了人物设定，性格温柔随和，人挺好，还暗恋胡一菲。我把这些尽数指给李晨看。
“我觉得这个角色有点欠扁哈哈哈！”谢依霖的笑一直如魔音灌耳，尤其是她看到了那句“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后。这本剧本就像是按下了她身上的什么开关，嚼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你确定这是温柔随和？而且温柔随和的角色陈赫你能演吗？”
感觉到天才的能力被质疑了，我有些不满，但碍于她是女生，也只是开个玩笑，又不好措辞反驳，只好陪着在那儿傻笑。李晨却低低地嗯了一声，说了句能。
“人设通常都只是一个概念化的整体性格，而人的性格往往都是多面化的，你就要通过台词和以后和搭档交流来揣摩了。”李晨翻了几页，放下剧本，偏过头来问我，“你喜欢这个角色吗？”
“啊……”我一时有些恍惚，但还是极快地作出了回答。“嗯。”
“好。你坐过来这边吧，我给你讲和一菲争论这一段。录制节目的时候应该比较好表现吧，台词挺有趣，所以弄得好玩一点。”
我便找了个塑胶椅坐下来，李晨也坐在了我的旁边。谢依霖和包贝尔站了会儿，便也去做自己的工作了，谢依霖还不忘大声嚷嚷几句，“你们这是在占用工作时间！”但眉眼里却没有怒意。
“Hold住，说不定以后陈赫出名了，我们还要和他合作呢。”
李晨手指捻着那几页纸，把纸的边沿微微向内卷，回过头来回应了谢依霖一句。虽然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后并且还没个雏形的事情，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认真。这才让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信任，就像是话语里面会生出一双手支撑起我的身体。
我看着李晨转过去的侧脸，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温柔随和。
北爱在咱们结婚吧后拍的时间轴错乱,源自于我实在不知道安什么电视剧上去比较好（。）
以后的台词也可能会用到,就这么决定啦。希望大家不要在意。吐吐舌头。
以后的台词也可能会用到,就这么决定啦。希望大家不要在意。吐吐舌头。
“我就建议他送围巾。你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我处一个女朋友，圣诞节就给她送过围巾。围巾啊，尤其是亲手织的，一般都是送给喜欢的人的吧。”
我想起娄艺潇那句话。
——“那送这个的人也肯定是喜欢你，亲手织的，太用心了。你发现没？”
这就像是老天排演的一个剧本一样，所有的台词都是为了呼应一个主题。
——他喜欢我。
我头疼欲裂。不是今早起身因为酒醉而产生的混沌的头疼；而是那种晚上做了噩梦清醒的不得了的头疼。
“后来你打电话也让我提建议。日，老子好苦啊！怎么认识了你们俩！都这么认真，给人的感觉就是互相喜欢吧。”
我没有来得及澄清，他就说了下一句。
“今天的生日会。他向我们几个玩得好的摊牌了。就谢依霖，包贝尔，还有早就知道的我。”
怪不得包贝尔今天跟我相处的气氛那么尴尬。
经过郑恺这么一说，就像是一把万能钥匙一样，一切的谜底都迎刃而解。
只可惜还留在我在海浪之间，不知道下一秒是被扑面而来的大浪吞没还是顺着海水漂浮到岸边得到解救。
“陈赫。”
郑恺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我紧贴着他的尾音问，干嘛。
“没叫你。”
他捡了根树枝，在身后的泥沙上写出几道痕迹。我看着他的一笔一划，随着最后一笔的完成睁大了眼：晨赫。
“啧，你们真配。”
他把树枝又扔回地上，用脚把沙土踩平，字虽然没了，土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形态，留下几个杂乱无章的脚印。
就像是生活一旦向与你想法相反的那一条路开，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但那一条你从未想过的道路上的每一景每一物，最终都会融进你的生活，成为它的一部分。你或许也会喜欢上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不管你的态度怎么样，生活已经被改变了。
郑恺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来。
“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走吧陈赫。为票房做贡献去。”
时间过的好快。
陈赫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节目播出后了。
他偏头看向身边正在打盹的李晨，俯下身子在他唇间烙下一个吻。
我爱你。
——“管他荒不荒唐。甚至辉煌。”
偷偷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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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肯定没有<喜欢>这么长——.在寒假之内完结.
希望能够继续温暖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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