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l】《学长，学长》
三十二、
正午的风迎面吹着，风里携着淡淡的草木气息，拂过人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不冷也不暖。不时有车子经过，轮胎摩擦地面，卷起一阵微小的灰尘，又飘忽落回了地面。
肖怀远忙完了科室的事，脱了白大褂跟肖沉一齐往家走。小区设施陈旧，没有电梯，肖沉只好跟着他爸往五楼爬。楼梯扶手上油漆已经脱落，两旁的墙面斑驳，偶有小孩子拿粉笔画下的痕迹，都有些年头了。
两个人边走边交谈着检查的情况，不久就到了五楼。他爸低头拿钥匙开门，臂弯里夹着一路上都在研究的报告单：“做胃镜难不难受，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肖沉正在观赏门边墙面上的一只鲨鱼，那是他小时候画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在，成年后再看当初稚嫩的笔迹，一时心中有些唏嘘感慨。
肖怀远开了门，进门前看了他儿子一眼。
他清楚肖沉的脾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次肖沉生病或者受伤，问他感觉怎么样，得到的回答都是“还行”“没事”此类的回答，即使很不舒服也能被他自动降一个档，就好像对于他来说，承认自己的痛苦是一件有些难以启齿的事。说到底，是为了避免给别人增添不必要的担忧。
屋子里的装潢跟记忆里的没有太多变化，家具还是按照原样摆放着，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打理，此刻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不太清新的味道。
肖怀远径直走到窗边去开窗通风，头也没回地对肖沉说：“医生做触诊了吗？”
“做了。”肖沉随意地坐了下来。
“你躺下吧，我再给你做一次。”
“啊？”
肖沉心中一顿，转头去看肖怀远。窗外阳光明媚，光线毫不吝啬地洒进屋内，只见他爸背对着他摆弄窗子，背影逆着光，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圈，肤色被染成了明亮温暖的浅淡的橘黄。
眼前的景象渐渐与记忆里的某一帧画面重叠。就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被带回了曾经的某一天。
他看到那个人站在阳台，逆着明光，毛衣的领子竖起，微微遮掩住细长的脖颈，镜片后的眼睛目光平和，俊美的脸上扬起温和的笑。
然后微微张开唇，露出小半截白瓷般的牙齿，说：“怎么了？躺下，我给你按按。”
是梦也是现实。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再触碰得到。
肖沉的眼眸被迎面的光映射得极浅，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番，盛满了复杂情愫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肖怀远，好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移开视线。
看不见的地方，心脏怦怦直跳，一股难言的酸涩逐渐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他本想说：“算了，爸，其实我胃有点疼，你再按就更疼了。”
可他没有。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他说了声：“好。”
肖怀远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肖沉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肖沉眼里带着几分悲伤的情绪。似乎没看见一般，他解释道：“那医生我不放心，他技术没我好。”
手指用力地压下去，不断地变换位置，胃里搅动地愈发剧烈。
肖怀远严肃地皱着眉，循着触诊的规律按了几下，手下突然按到一样东西，比周围的皮肤明显高出一小块，呈现条形且凹凸不平。凭着从医半辈子的经验，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一条刀疤。
那一瞬间，肖沉全身的肌肉明显一僵，紧接着就被他爸掀开了衣服。
已经长好的手术刀口完整地暴露在肖怀远的视线里，那条近半公分长的疤痕横在他胃的位置，与周围白皙光洁的皮肤格格不入，过分的违和。
“胃做手术了？”肖怀远把视线从那道疤痕移到肖沉脸上。
迎着他爸复杂又严肃的目光，肖沉坦诚地点点头：“嗯。之前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胃出血。”
“怎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
“不想说，”肖沉恰当地表现出为难的表情，“爸，可别告诉我吗啊。”
肖怀远没再说话，继续给他做触诊。
按得有些疼，肖沉蹙眉，微微闭起眼，克制住略有些急促的呼吸。闭起眼，就难以自拔地陷入一些过往的场景，连同心绪都回到了那时的心绪。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期间有一次他没忍住短促地“啊”了一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尾已经泛起了醒目的红。
肖怀远刚想问他感觉怎么样，一眼就看见了儿子眼眶红了，心里一抽动，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力道太重把肖沉弄疼了，不禁一阵心疼。
其实不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因为疼就轻易红了眼眶呢？
肖怀远心疼却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是松开了手，不再继续按下去：“结合你胃镜的报告，是胃溃疡有点严重了。以后得注意了，否则病情还会继续发展。”
肖沉缓缓吐出一口气，那股劲终于缓了过来。他没好意思直接用手去捂着胃：“知道了，爸。”
正午的风迎面吹着，风里携着淡淡的草木气息，拂过人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不冷也不暖。不时有车子经过，轮胎摩擦地面，卷起一阵微小的灰尘，又飘忽落回了地面。
肖怀远忙完了科室的事，脱了白大褂跟肖沉一齐往家走。小区设施陈旧，没有电梯，肖沉只好跟着他爸往五楼爬。楼梯扶手上油漆已经脱落，两旁的墙面斑驳，偶有小孩子拿粉笔画下的痕迹，都有些年头了。
两个人边走边交谈着检查的情况，不久就到了五楼。他爸低头拿钥匙开门，臂弯里夹着一路上都在研究的报告单：“做胃镜难不难受，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肖沉正在观赏门边墙面上的一只鲨鱼，那是他小时候画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在，成年后再看当初稚嫩的笔迹，一时心中有些唏嘘感慨。
肖怀远开了门，进门前看了他儿子一眼。
他清楚肖沉的脾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次肖沉生病或者受伤，问他感觉怎么样，得到的回答都是“还行”“没事”此类的回答，即使很不舒服也能被他自动降一个档，就好像对于他来说，承认自己的痛苦是一件有些难以启齿的事。说到底，是为了避免给别人增添不必要的担忧。
屋子里的装潢跟记忆里的没有太多变化，家具还是按照原样摆放着，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打理，此刻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不太清新的味道。
肖怀远径直走到窗边去开窗通风，头也没回地对肖沉说：“医生做触诊了吗？”
“做了。”肖沉随意地坐了下来。
“你躺下吧，我再给你做一次。”
“啊？”
肖沉心中一顿，转头去看肖怀远。窗外阳光明媚，光线毫不吝啬地洒进屋内，只见他爸背对着他摆弄窗子，背影逆着光，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圈，肤色被染成了明亮温暖的浅淡的橘黄。
眼前的景象渐渐与记忆里的某一帧画面重叠。就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被带回了曾经的某一天。
他看到那个人站在阳台，逆着明光，毛衣的领子竖起，微微遮掩住细长的脖颈，镜片后的眼睛目光平和，俊美的脸上扬起温和的笑。
然后微微张开唇，露出小半截白瓷般的牙齿，说：“怎么了？躺下，我给你按按。”
是梦也是现实。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再触碰得到。
肖沉的眼眸被迎面的光映射得极浅，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番，盛满了复杂情愫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肖怀远，好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移开视线。
看不见的地方，心脏怦怦直跳，一股难言的酸涩逐渐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他本想说：“算了，爸，其实我胃有点疼，你再按就更疼了。”
可他没有。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他说了声：“好。”
肖怀远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肖沉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肖沉眼里带着几分悲伤的情绪。似乎没看见一般，他解释道：“那医生我不放心，他技术没我好。”
手指用力地压下去，不断地变换位置，胃里搅动地愈发剧烈。
肖怀远严肃地皱着眉，循着触诊的规律按了几下，手下突然按到一样东西，比周围的皮肤明显高出一小块，呈现条形且凹凸不平。凭着从医半辈子的经验，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一条刀疤。
那一瞬间，肖沉全身的肌肉明显一僵，紧接着就被他爸掀开了衣服。
已经长好的手术刀口完整地暴露在肖怀远的视线里，那条近半公分长的疤痕横在他胃的位置，与周围白皙光洁的皮肤格格不入，过分的违和。
“胃做手术了？”肖怀远把视线从那道疤痕移到肖沉脸上。
迎着他爸复杂又严肃的目光，肖沉坦诚地点点头：“嗯。之前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胃出血。”
“怎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
“不想说，”肖沉恰当地表现出为难的表情，“爸，可别告诉我吗啊。”
肖怀远没再说话，继续给他做触诊。
按得有些疼，肖沉蹙眉，微微闭起眼，克制住略有些急促的呼吸。闭起眼，就难以自拔地陷入一些过往的场景，连同心绪都回到了那时的心绪。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期间有一次他没忍住短促地“啊”了一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尾已经泛起了醒目的红。
肖怀远刚想问他感觉怎么样，一眼就看见了儿子眼眶红了，心里一抽动，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力道太重把肖沉弄疼了，不禁一阵心疼。
其实不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因为疼就轻易红了眼眶呢？
肖怀远心疼却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是松开了手，不再继续按下去：“结合你胃镜的报告，是胃溃疡有点严重了。以后得注意了，否则病情还会继续发展。”
肖沉缓缓吐出一口气，那股劲终于缓了过来。他没好意思直接用手去捂着胃：“知道了，爸。”
傍晚时分，肖沉刚整理好快递寄回来的他的行李，此刻正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疲倦地不想动，整个人陷在书桌前宽大的椅子里翻着一本书。
手机振动了一下，他好像没听见，书又往后翻了一页。手机又连续不断地振动了好几下，他拿起手机解了锁，点进微信，看到了有同学给他发了消息询问事情。
回复完，本想放下手机继续看书，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点进了傅骁书的朋友圈。
公安局的那一晚过后，他本以为傅骁书会毫不留情地拉黑他，眼不见心不烦，从此两个人再无半点联系，可他浏览朋友圈时意外地发现，他还是能刷到傅骁书的动态。这就说明傅骁书不仅没有拉黑他，也没有把朋友圈屏蔽他。
肖沉觉得意外，又很难以置信。他想过这个问题，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傅骁书厌恶他已经到了一种极其严重的地步，以至于根本懒得动手触碰任何关于他的东西，因为拉黑他、屏蔽他的话，势必会不情愿地再看到他的名字这两个字。
如果一个人厌恶另一个人到一种境界，多看一眼名字都觉得恶心。
他借着这偷来一般的唯一机会，渴望再一次在朋友圈看到他的生活。可是没有，终于，他开始特意点进傅骁书的朋友圈，却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只有过一条动态，就是他意外刷到的那条。那是一条转发的小程序的内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哥！”
肖沉关了手机放回桌子，肖乐突然推门进来，光着脚向他跑过来，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闷实的“噔噔噔”的声响。
肖沉心中原本的情绪被抛到脑后，手指不动声色地从上腹挪走，按在书页上转头看他弟：“卅子事？”
“哥，我用一哈你手机好嘛？”
“做啥子？”
像是正在老师办公室里找尽理由狡辩一般，肖乐一只手搭在他书桌上，胖乎乎的小爪子略有些紧张地乱动着，垂下眼睛盯着脚尖：“打游戏。”
肖沉：“什么游戏？用你平板打。”
“和平精英……哎嚯，我平板太大了，我手指短够不到，而且平板太卡咯，打游戏不方便嘛。”肖乐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下巴的肉紧凑在一起，挤出了双下巴。
“哦，”肖沉合上书，“游戏还是别打了，毕竟阻碍这么多。把你作业拿来，我辅导你写作业吧。”
“不嘛，哥！”
肖乐嘴一撅，着急地往他哥身上扑，手臂胡乱挥舞着，被肖沉伸手一把擒住。
“快点嘛，哥——”肖乐用力把手往外抽，小孩子年纪不大，但力气已经不小了，纵然被肖沉一只手攥得紧紧的，挣扎了几下就把手抽了出来，只是用力太大没能及时收手，混乱中，一爪子捶到了肖沉上腹。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忽地推开肖乐站了起来，手指屈起用力抵住了肋骨下方的某一处。
肖乐吓一跳，眼睛眨了眨：“哥……”
倏然间被打了这么一下，像是触发了开关，胃里原本就存在的闷痛变得尖锐起来。虽然尖锐，却还不至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肖沉本身就很能忍，这点痛不至于作出这么夸张的反应。可现在他就是莫名想逗一逗他这个看起来傻愣愣又快乐着的弟弟。
“哥，你没事吧……”肖乐也发现了是自己的那一爪子出了问题，想到这竟然往后退了两步。
眼看他弟就要转身跑出他房间，肖沉怕他去厨房找正在做晚饭的肖怀远和徐清丽，撑着桌子呼出一口气，连忙制止道：“回来，你哥没事，别去找爸妈。”
肖乐跑回来，抱歉的小眼神看着他。
肖沉最后按了一下胃，坐回了椅子上，伸手拿过手机递给他弟：“逗你呢，去玩吧。”
“要得要得！”小朋友接过手机欢天喜地地跑出去玩了。
手机振动了一下，他好像没听见，书又往后翻了一页。手机又连续不断地振动了好几下，他拿起手机解了锁，点进微信，看到了有同学给他发了消息询问事情。
回复完，本想放下手机继续看书，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点进了傅骁书的朋友圈。
公安局的那一晚过后，他本以为傅骁书会毫不留情地拉黑他，眼不见心不烦，从此两个人再无半点联系，可他浏览朋友圈时意外地发现，他还是能刷到傅骁书的动态。这就说明傅骁书不仅没有拉黑他，也没有把朋友圈屏蔽他。
肖沉觉得意外，又很难以置信。他想过这个问题，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傅骁书厌恶他已经到了一种极其严重的地步，以至于根本懒得动手触碰任何关于他的东西，因为拉黑他、屏蔽他的话，势必会不情愿地再看到他的名字这两个字。
如果一个人厌恶另一个人到一种境界，多看一眼名字都觉得恶心。
他借着这偷来一般的唯一机会，渴望再一次在朋友圈看到他的生活。可是没有，终于，他开始特意点进傅骁书的朋友圈，却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只有过一条动态，就是他意外刷到的那条。那是一条转发的小程序的内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哥！”
肖沉关了手机放回桌子，肖乐突然推门进来，光着脚向他跑过来，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闷实的“噔噔噔”的声响。
肖沉心中原本的情绪被抛到脑后，手指不动声色地从上腹挪走，按在书页上转头看他弟：“卅子事？”
“哥，我用一哈你手机好嘛？”
“做啥子？”
像是正在老师办公室里找尽理由狡辩一般，肖乐一只手搭在他书桌上，胖乎乎的小爪子略有些紧张地乱动着，垂下眼睛盯着脚尖：“打游戏。”
肖沉：“什么游戏？用你平板打。”
“和平精英……哎嚯，我平板太大了，我手指短够不到，而且平板太卡咯，打游戏不方便嘛。”肖乐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下巴的肉紧凑在一起，挤出了双下巴。
“哦，”肖沉合上书，“游戏还是别打了，毕竟阻碍这么多。把你作业拿来，我辅导你写作业吧。”
“不嘛，哥！”
肖乐嘴一撅，着急地往他哥身上扑，手臂胡乱挥舞着，被肖沉伸手一把擒住。
“快点嘛，哥——”肖乐用力把手往外抽，小孩子年纪不大，但力气已经不小了，纵然被肖沉一只手攥得紧紧的，挣扎了几下就把手抽了出来，只是用力太大没能及时收手，混乱中，一爪子捶到了肖沉上腹。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忽地推开肖乐站了起来，手指屈起用力抵住了肋骨下方的某一处。
肖乐吓一跳，眼睛眨了眨：“哥……”
倏然间被打了这么一下，像是触发了开关，胃里原本就存在的闷痛变得尖锐起来。虽然尖锐，却还不至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肖沉本身就很能忍，这点痛不至于作出这么夸张的反应。可现在他就是莫名想逗一逗他这个看起来傻愣愣又快乐着的弟弟。
“哥，你没事吧……”肖乐也发现了是自己的那一爪子出了问题，想到这竟然往后退了两步。
眼看他弟就要转身跑出他房间，肖沉怕他去厨房找正在做晚饭的肖怀远和徐清丽，撑着桌子呼出一口气，连忙制止道：“回来，你哥没事，别去找爸妈。”
肖乐跑回来，抱歉的小眼神看着他。
肖沉最后按了一下胃，坐回了椅子上，伸手拿过手机递给他弟：“逗你呢，去玩吧。”
“要得要得！”小朋友接过手机欢天喜地地跑出去玩了。
小孩子一玩起来就停不下来，吃饭得用请的。不过没记错的话，他手机剩的电量不多了，估摸着晚饭开始之前，手机差不多会关机。
晚饭即将开始的时候，肖沉收到了他还剩2%电量的手机。
他把手机放在插座旁的柜子上充电，出去吃饭前点开微信回了条消息，正想关了，目光突然捕捉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傅骁书的头像为什么排在聊天列表的第三个？！
肖沉脑子轰的一声炸响，目光飞速掠过末尾的时间。
18：35，距现在才刚刚过去了不到四十分钟，他连忙点开，呈现在屏幕上的赫然是和平精英游戏邀请组队的链接。
链接发出去了，没有人回复。屏幕安安静静，空白得让人发指。
他的账号一直登录着没退，那么肖乐打游戏的时候用的一定是他的号。他平时不太爱打游戏，号上好友不多，所以肖乐没有好友一起组队，就给他的几个微信好友发去了组队邀请。
里面包含了傅骁书。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肖沉的心脏跳动得几乎要跃出胸腔，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满含悲切的目光像是要把屏幕灼出一个洞来。
他不敢想象傅骁书看到他发来的组队邀请会是怎样的表情，总之一定会有厌恶和嘲讽。明明他这个人，该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傅骁书的生活中，自觉一点抹除掉自己的所有痕迹，在他面前消失得干干净净。
对不起，打扰到你，是我不对，但并非我本意。
对不起……
有个瞬间，他脑子里陡然冒出一个幼稚的想法。他宁愿这一天重新来过，把从早上睁开眼睛到此刻重新经历一遍，只要这件事不曾发生……
只要这样就够了，其余的一切都没什么。
晚饭即将开始的时候，肖沉收到了他还剩2%电量的手机。
他把手机放在插座旁的柜子上充电，出去吃饭前点开微信回了条消息，正想关了，目光突然捕捉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傅骁书的头像为什么排在聊天列表的第三个？！
肖沉脑子轰的一声炸响，目光飞速掠过末尾的时间。
18：35，距现在才刚刚过去了不到四十分钟，他连忙点开，呈现在屏幕上的赫然是和平精英游戏邀请组队的链接。
链接发出去了，没有人回复。屏幕安安静静，空白得让人发指。
他的账号一直登录着没退，那么肖乐打游戏的时候用的一定是他的号。他平时不太爱打游戏，号上好友不多，所以肖乐没有好友一起组队，就给他的几个微信好友发去了组队邀请。
里面包含了傅骁书。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肖沉的心脏跳动得几乎要跃出胸腔，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满含悲切的目光像是要把屏幕灼出一个洞来。
他不敢想象傅骁书看到他发来的组队邀请会是怎样的表情，总之一定会有厌恶和嘲讽。明明他这个人，该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傅骁书的生活中，自觉一点抹除掉自己的所有痕迹，在他面前消失得干干净净。
对不起，打扰到你，是我不对，但并非我本意。
对不起……
有个瞬间，他脑子里陡然冒出一个幼稚的想法。他宁愿这一天重新来过，把从早上睁开眼睛到此刻重新经历一遍，只要这件事不曾发生……
只要这样就够了，其余的一切都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