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G】愿君多珍重,山水有相逢

“众生皆草木,唯汝是青山”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15:59:00 +0800 CST  
【一】
雍宇六年,梁国长林军兵下江南,势不可挡。所攻城池皆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俯首称臣。
转眼之间,齐、燕、赵三国便皆已沦为梁国的附属之地。

淮国少将军楚辞率五万靖北军拼死相抗,但终究实力悬殊。
靖北军伤亡惨重,实难抵挡一路遍尝胜果而气焰嚣张的十万长林军。

淮国淮渊帝眼见梁国长林军兵临城下,所到之处战火四起、民不聊生。
为保举国安宁,不得不派遣使者前往长林军军营谈判停战条件。

三日后,使者归,承乾宫彻夜通明,宫女奴才在宫门外跪了一地。淮国皇宫一片寂静,人人战栗,不敢多言。

“小帝姬,禄公公…传您入承乾宫面圣。”

梳理鬓发的手一顿,苏梓浣轻阖上颤抖的双眸。再睁眼时,一行清泪溢出眼眶,划过佳人清瘦的脸庞。

“知道了,请禄公公稍候片刻。”

众人见帝姬如此神情,皆仓皇而跪拜。

只有自小便服侍苏梓浣的流竺和玉蔻二人拜而又起,泪流满面。

“小帝姬纵是万般难过,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啊。”流竺声线颤抖。
“或许…或许皇上并不会…”玉蔻嗫嚅着,半天也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天下皆知他爱民如子,是位好皇帝。如今淮国危在旦夕,他一心所想皆是护我淮国。”
“如此想来,若能换得我淮国的安宁,不过是失了一个小帝姬罢了,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其实她懂得的。

身为淮国的小帝姬,这是她必须肩负的责任。
她知道父皇的为难痛苦,更知道淮国的危机四伏。
绝境逢生,柳暗花明。
这是淮国重生之机遇,却是她难逃的命。

这命,苦得人心口发涩。
苦得她仿若全身都浸在腊月寒冷刺骨的泉水中,透不过气,没有一丝生的希望。

她想扯出一个笑来。
淮国不能倒,淮国的子民不能倒,淮国的小帝姬更不能倒。
不过是生前举目无亲,生后客死他乡,匆匆数十年而已。
有什么可怕呢。

蒽翠阁外轿子已候着,十多个宫女太监低着头等待贵人,呼吸都小声着。
一身浅色的翠烟纱,三千青丝挽起云髻,只斜插一只镂空玉簪,造艺精巧却并不奢华炫目,倒有几分仙气飘渺的意味。
纤纤玉手轻搭于引路宫人的手腕,步履轻盈却沉稳。
宫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皆跪拜称千岁,眼底却尽是难掩的同情与悲悯。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16:07:00 +0800 CST  
【二】
承乾宫的宫人都被赶了出去,往日奢华辉煌的宫殿如今却莫名透着些苍凉的意味。

“浣儿…你过来,到父皇跟前来。”
这呼唤里竟藏着些哽咽,不知还隐忍了多少不可示于人前的伤悲。
苏梓浣的身子随着这呼唤一晃,若是失了流竺的搀扶,只怕顷刻间便要倒在地上。
暂缓了缓,令流竺退至殿外等候,一个人轻步向殿上的淮渊帝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每一步都痛彻心扉。

她原以为只有自己痛苦得万劫不复。
可她竟错了。
那一句难掩的哽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在她的胸膛。
疼得呼吸一窒。

她不敢抬头。
她怕看见他苍老憔悴的容颜,怕看见他愧疚的目光,更怕看见他眼底的挫败。
这可是她的父皇啊,淮国唯一的皇帝。
他不该是这样,他不能是这样。

“浣儿来了,浣儿在这里。”
“父皇放心,浣儿会照顾好自己,没人能伤了浣儿,更没人能毁了淮国。”

“此去经年,父皇莫忘了浣儿。”

她如幼时一般伏在他的膝头。
那时,他于她不是天子,不是皇帝,只是父亲。
是如山般挺拔的父亲,撑起整个国家,撑起她的一片天。

如今,换她来救黎民于水火,换她来护着他的一世圣明。

雍宇六年,梁国大败天下。
淮国割让半壁江山、远嫁小帝姬,终得梁国庇佑,百姓获一时安宁。

女儿郎,着红妆。
凤冠霞帔,十二珠钗。
宫女太监做完差事,皆已低着头退了出去。唯余流竺、玉蔻两个陪嫁丫鬟服侍在旁。

她在等。
等那位她从未见过的夫君
———靖王,萧言隅。

苏梓浣曾听过他的名字的。
战功赫赫,性子沉静冷淡。不争朝堂名利,因此也不为政事裹挟。
百姓皆传他乐善好施,是位好王爷。
还传,他与从小便相识的梁国宰相之女徽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谁知,天上掉下个苏梓浣,实在是…

“实在是棒打鸳鸯。”
苏梓浣有些泄了气,颓颓地嘟囔着。
“小帝姬您说什么?”玉蔻摸不着头脑,小帝姬最近总魂不守舍,嘀咕着些她听不懂的话。
“糊涂姑娘,王妃如今是娘娘,在这王府里已不能称作小帝姬了”,流竺笑着,直打趣了苏梓浣个脸颊绯红,“娘娘,听闻那靖王英俊潇洒,实与娘娘相配,定会千般万般宠爱娘娘的。”

是了,都说传言不可尽信,说不定这金童玉女之言便是以讹传讹也未可知。
不知,那人会否是位好夫君呢。
是她苏梓浣一人的好夫君。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这般期待着。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16:08:00 +0800 CST  
【三】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她隐约间听见门外有参见跪拜的声音。
“王妃,是王爷来了。”
流竺和玉蔻行了礼,退出了门外。

有脚步声近了,苏梓浣紧张地偷偷用手抓紧了床沿。
那人走到她身前便顿了脚步,呼吸声浅浅的。抬手用秤杆轻挑开她的盖头,动作轻柔得不像常年征战的将军,倒像是个温柔恣意的少年郎。

床尾的烛光摇曳,晃得她稍眯了眯眼。再定睛时,那人笼在烛光里的脸色略显苍白,俊美脸庞没有太多表情,眼眸却如秋水荡漾。
那坚毅又柔软的神色,竟从这一瞬起,便深深地映在了她心底。

这人,便是她的夫君吗?
她氤氲着些许忐忑,脸颊升起一抹红晕,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萧言隅的眸子看,瞧得发了愣。
直看得萧言隅这个连死都不怕的将军,心尖有些微微的发颤。

“咳咳…呃…”
那人突然低头抚着胸口急咳了几声,右手在胸腹间狠狠按了几下,又不着痕迹地垂下手来。
脸色愈显苍白,额前的冷汗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虚弱得令人心惊。
苏梓浣恍然间回过神来,见萧言隅低着头,有些紧张地咬了咬下唇:“王爷…可是身子有不适?”
萧言隅听见她有些发颤的细细软软的声音,讶异地抬起头,皱着的眉头稍松了些。
“胃里…有些难受,无碍。”
他竟鬼使神差地答了这么一句,话里安慰的语气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实在是…不忍她有丝毫担心。

今日成婚可是王府里的大喜事,人人都来敬酒。他虽无醉意,可那些酒水却也实实在在地进了胃。
现下胃里针扎般疼痛,疼得实在有些难耐,他手握了拳藏在宽袍下暗自忍痛,不愿让这丫头担忧。
苏梓浣眼睛亮亮的,仿佛盛满了星光。他很久未见过何人的眼睛里有这般明亮的神采。
这一眼,曾是他心里的一束光,现如今终于被重新点亮了。
谁能想到,那一眼万年,纠缠起日后万般甜蜜与痛苦,即使两败俱伤,却也终究难以割舍。

“然后呢?!”
这故事听到一半苏梓浣便住了口,好奇得玉蔻连忙追问。

然后…
相敬如宾。
其实她是不太喜欢这个词的,这不是她憧憬的爱情。
在苏梓浣的认知里,撩动心弦的才是热爱。与其说相敬如宾,倒不如称之为不够在乎,亦或是缺乏感情。

成婚那日惊艳的一面,令她误以为她一直以来渴望的爱情竟让她误打误撞地拥有了。
如今看来,已是数日过去,两人仍然如陌生人一般保持距离。除了每日苏梓浣侍奉萧言隅更衣,两人共寝共食以外,实在没有什么像夫妻的地方。

苏梓浣觉得这日子实在无趣。
宫里四面陌生的墙仿佛日益高了些、围得紧了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16:10:00 +0800 CST  
【四】
已经是第八次了。
王妃这成婚之夜的故事讲到一半,至今一个时辰里再不发一言,却足足叹了八次气。
玉蔻心里着急,想问些什么,又生怕说错了惹得王妃不高兴。想说些宽慰的话,又奈何实在嘴笨,只得低了头偷偷纠结着。

“王妃,王爷下朝回来了。”
流竺疾步而来,行了礼,匆匆禀报。
“王爷他…病倒了。”

“怎么突然竟病了?今晨不是还好好的吗,可是入宫匆忙受了风寒了?”
苏梓浣心里一颤,蹭地一下站起身来,险些打翻了茶水在身上。
“成婚那日便胃疾发作,想是平日便时有病痛。行军打仗的将军,哪个会不落下一身的伤呢?”
“如今又病得这样突然,不知现下究竟如何了,可有大夫诊过了?”
苏梓浣心里着急,问起话来也是又慌又乱,还未听流竺细言也等不及传轿撵,跟了流竺玉蔻两个丫鬟便匆匆向王爷的世安阁而去。

萧言隅喜静,这世安阁本就是个清净之地。如今他病了,进出的宫人脚步利落却没一个多言的,只是见了苏梓浣默默行礼罢了,反倒更显得肃穆。
苏梓浣疾步至阁前,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却了脚步。

相识仅几日的人,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到底能以什么身份关心他呢?
那位什么宰相之女,恐怕才更有立场来看望他吧。
一时间进退两难,苏梓浣心里记挂却又酸涩,实在乱得厉害。

思索间,一人从阁里退了出来。十五六岁的模样,鬓发高高地束起,身侧还配了一把长剑,一身侍卫的装束。
那人见苏梓浣伫立在门外,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迎了上去,小旋风一般快地行了礼,倒是惊得苏梓浣略微后退了半步,断了思绪。
“娘娘,卑职正准备去通传您,没想到您自己来看王爷了。”言语间皆是难掩的惊喜。

苏梓浣见此人面生,言语却热烈,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
“卑职向泞,原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只是昨日方才戍边归来,也难怪娘娘没见过。”向泞见苏梓浣不语,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忙报上身份。

“娘娘…可否去看看王爷。前几日原是胃疾犯了,如今又染了风寒,王爷…实在病得厉害。”
向泞生怕吓着了她,生怕自己太着急反令她没了探望王爷的心情,恨不得当即行叩礼求了娘娘进去。

苏梓浣的心口酸酸胀胀地疼。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16:30:00 +0800 CST  
【五】
向泞在前引路,苏梓浣紧随其后。
身侧的宫人个个来往匆忙,这世安阁充斥着浓郁苦涩的药味,实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越是走近了,苏梓浣这心里越是慌乱。
脚步不禁更快了些,恨不能插了翅膀飞到萧言隅床边去。

步入内室,药苦愈烈。
好几位大夫在旁把脉、商讨着药方,床前数人候着,却没一人近身侍奉的,连个擦汗的宫女也没有。
一群人见了苏梓浣进来,忙叩拜行礼,大夫们都上前等着苏梓浣问话。
苏梓浣心里觉得奇怪,却屏了呼吸没有开口询问,生怕扰了那人分毫。这胃疾惯是会磨人的,好容易才能歇息片刻,可千万别吵醒了他。

萧言隅面上一抹病态的潮红,额前有细细密密的冷汗,紧抿着唇,呼吸浅浅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紧锁着。左手还无意识地搭在胸腹处,想必即使在睡梦中,这胃也片刻不安分。

苏梓浣实在心疼。
从怀里拿了手帕轻轻擦拭他额前的冷汗,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滚烫得惊人。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大夫可想出好的法子了?”苏梓浣压低了声音急急询问。

“回娘娘,王爷胃中顽疾已犯,现下又中了风寒起了烧,这病来得凶猛,若不尽快解了风寒,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王爷症状错杂,恐怕这寻常药物必是不能有所功效的。”
“微臣斗胆,想先用一剂烈性药平了王爷的风寒,随即再上补药缓解胃里疼痛。”
为首的大夫面容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躬身上前回了话。
“糊涂!王爷胃里本就不适,若用烈性药如何受得住?”饶是压低了声音,苏梓浣话语里的怒气仍惊得内室众人慌忙跪拜叩首,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只有向泞和那为首的大夫,虽做足了跪拜的样子,却悄悄低了头偷笑。

这王妃,果然在乎王爷在乎得紧。

“嗯…呃…”
床上那人突然发出些声响,缓缓睁开了眼,那眼睛雾蒙蒙的,有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苏梓浣忙凑了上去,神色惊喜又担忧。
细细地瞧那人脸色,仍然是起了烧的潮红,嘴唇却苍白干裂。
萧言隅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微愣了愣,慌忙移开了刚才还狠摁在胸腹处的左手,只悄悄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适才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急痛,生生将他疼醒转来。迷迷糊糊间瞧见苏梓浣俏丽的脸蛋和为他万分紧张的神色,像极了冬日暖阳,既明媚又雅丽。
萧言隅觉得疼痛竟似是缓和了些,终于没那么尖锐难忍。
苏梓浣见他醒了,忙上前扶了他坐起身来,又挪了软枕在他身后垫着,被褥也挪来些盖在身上。这风寒最是缠绵折磨人,病去如抽丝,必是再受不得一点儿凉了。

那人却直盯了她看。

“你…怎么来了?”
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得厉害。
萧言隅心里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平白无故问了这么一句,反倒像是责问一般。

向泞几乎忍不住要扶额长叹。
傻王爷,实在是个傻王爷。
战场英明情场“失明”的傻王爷。

再这么下去,到手的王妃就要飞了。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16:31:00 +0800 CST  
哇,大大是搬到这里了吗?lofter还会更吧?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17:33:00 +0800 CST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大终于又在新吧更文了呜呜呜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18:46:00 +0800 CST  
这系统删帖太吓人了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22:05:00 +0800 CST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7 22:06:00 +0800 CST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8 06:21:00 +0800 CST  
【六】
苏梓浣见他慌张地收了捂胃的左手,胸腹部的衣衫又有褶皱未消,只当他是胃里还有不适又不想展露于人前。
刚想唤了大夫再上前来诊脉,那人却一句话便叫她止了念头。

你怎么来了?
这话听在苏梓浣耳里,便是你本不该来的、你快些离开吧。

真是傻了,自作多情。
苏梓浣悻悻抓紧了手中的帕子,低头吐了下舌头。
人家哪里需要你来照顾,这地上跪着的一群人哪个不会服侍,怎么偏添了你这么个来捣乱的。

向泞见势不妙,王妃怕是要误会了。
这王爷也实在是个不会说话的,面儿上笑也不笑一下。
明摆着的高兴,偏让人以为在送客呢。
还好有自己在身边,否则到时候王妃跑了,看他可找谁哭去。

心里虽这么悄悄嘀咕着,却实在一点也不敢耽误,又叩一礼。
“娘娘有所不知,王爷一向不喜他人近身服侍的。这烧起得突然,王爷胃里又有旧疾,这若是身边真没个服侍的人,恐怕…”

向泞这边说话停得恰到好处,那边偷摸递给为首的大夫一个眼神。
到底是在王爷身边服侍多年的人,这点意思当然领悟得极快。
“向大人说的正是。方才微臣所提的烈性药方子,便是因了这王爷不喜人近身的缘故。”
“若是王妃可以贴身照料,那便是极好的。不用非得烈性药也能缓解病症,王爷也不必受这许多苦楚了。”

流竺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投递眼神的模样,心里便明白了个十之八九,忍不住低头偷笑起来。

这王爷,倘若失了这俩古灵精怪的,恐怕真要“独守空房”了。

苏梓浣有些犹豫。
若说不担心,那必定是假的,否则也不会这般跌跌撞撞地跑来,连轿撵也来不及传。
可若说留下来照料他…
恐怕是妾有意郎无情。
那人刚刚不还赶自己走吗,怕是因为不喜自己近身罢了,又何必非得凑上去惹他不快。
只是这病,若没个贴身照料的人,怕缠缠绵绵地不知何时才能痊愈了。
这可如何是好?

萧言隅愈发抿紧了唇。
这丫头低着头沉默了半天,帕子在手里绞了又绞,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
向泞与许易已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了,料想她该是明白的。
这般沉默…
终究是不愿与他相处罢了。

“嗯…呃…”
胃里突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疼得他口中溢出一声闷哼。原在身下的手此时也使了狠力压在胸腹处,仿佛要用蛮力将那不安分的胃按住。
“你若…呃…实在不愿…待在此处…我…也便…咳咳…不留你了…”
眼前人愈发苍白的脸色,叫苏梓浣心里一阵阵地刺痛。

现下又说着这莫名的话。
她何时不愿待在此处了?
苏梓浣又急又恼,却也实在顾不得这许多,忙招了许易上前诊治。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8 16:21:00 +0800 CST  
dd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8 17:51:00 +0800 CST  
dddd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8 18:58:00 +0800 CST  
【七】
“都愣着做什么?怎的不上前来给王爷诊治?”
那人疼得辗转,一声声闷哼直揪得苏梓浣的心针扎似的难受。
底下的大夫没一个上前来诊脉的,却都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样。

“娘娘,适才王爷已服下一味药,这药虽较寻常的药来得温和些,到底还是王爷的胃受不住的。”
“略有疼痛属正常,但这般难忍,恐怕…是情绪起伏所致。”
许易回话,话语里带一丝笑意。
苏梓浣担忧得紧,倒没注意许易语气里调笑的意味。

既已服过药了,本不该再如此不适,怎的竟这般难受。
情绪起伏?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人…

苏梓浣偷偷抬头瞧萧言隅,双眸紧闭,眉头也紧锁,身子微微蜷缩着,左手压住胃部一动不动,一看便是还在忍痛的样子。
剑眉星目,又笼罩着些许病中的脆弱,着实好看。
可这人,目光竟也却全落在她身上,仿佛从刚才便一直盯着她看似的。
四目相对,苏梓浣心中兀自一惊,忙移开了眼神,脸颊不自觉地升起了一抹红晕。
“现下…可有什么好的法子缓了王爷疼痛?”
虽被惊得舌头打结,言语却恳切急迫,手上也不敢随意触碰那人。到底是生怕再有个什么闪失,平添那人苦楚。

“娘娘若能替王爷暖暖胃,便是极好的。”

流竺眼睛一亮,差点嗤笑出声。
这大夫,也实在是个可造之材。

苏梓浣听闻此言,有些不知所措地咬了咬下唇。
这是什么大夫,实在不知察言观色。不知你家主子不愿旁人近身吗,还这般出拙谋、划劣策。

“本宫…”
“你…不愿陪我吗?”
苏梓浣刚想说些什么,萧言隅突然瓮声瓮气地问了这么一句。
这语气,竟…
有些委屈。

苏梓浣一愣。
这是什么话,倒显得她无情无义、铁石心肠似的。夫君病倒在床榻上,却连片刻也不肯相陪。
如此便也罢了,只是这人若再心中烦闷、情绪起伏,不知胃里又得如何不适了。
忙摇头摆手,好不慌乱。
那人见她这般,确是真心实意否认的样子,眉头便稍舒了些。轻叹口气,松了压胃的手,抬起来扶住她乱晃的脑袋。

“别摇了,仔细头晕。”
温柔得要人性命。

萧言隅还起着烧,声音原本便是低沉的,现下更显得沙哑撩人。
手触碰到苏梓浣的脸颊,滚烫得叫她心惊,慌忙拉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摸上他的额头。层层叠叠地还在出着冷汗,烧却不见平息。
人在病中原本便较平日里迟钝些,萧言隅见她这般动作,身子使不上力气,便也任她摆弄。双瞳剪水,忽闪忽闪地一刻不停,一眨一眨地盯着她。

这哪儿还像个将军,简直是个讨糖吃的小孩儿。
向泞腹诽着,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

楼主 爱哭的小鬼呢子  发布于 2020-12-28 20:48:00 +0800 CST  

楼主:爱哭的小鬼呢子

字数:45864

发表时间:2020-12-27 23: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08 09:10:53 +0800 CST

评论数:12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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