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周三傍晚,长椅上的女人

33、
[怎样,拒绝,嘲笑]

「这么说,你非要和我争一争?」
工藤新一强压着怒火,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他很确定灰原哀会作何选择,虽然许多事情上他确实对她有所亏欠。
但是眼下被一个才出现不久的情敌说成不够资格,他还是没有那个心胸去接受。

「是又怎样?」
久木知道,以才认识她不过几个月的身份,以仅仅有过几次交集的关系,他这么说未免可笑。
可是再可笑的事情他都已经承认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他素来沉静的心被一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牢牢握住,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新的脚步声,伴随着几个女生的叽叽喳喳的课间闲言。
——「不是说足协录取了久木君吗?」
——「可我听说工藤君在此之前就回绝了足协。」
——「好像是前两天有人听见他与教练的谈话了?」
——「他国中时不就拒绝过比护隆佑,说不定旧事重演......」

谈话声在上到楼梯口时仓促断开。

两个话题主角竟都在拐角之后,几个女生吓得涨红了脸,纷纷捂上嘴跑开。

留下两个男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僵持着。
他看着她,他看着他。
眼神复杂。


「是不是真的?」
久木方才还莫测难料的表情,眼下终于锁定为震怒。
语气比起工藤新一好不到哪去,虽然没有给出否定的余地,但还是隐隐的期待他说不。

他终于拿到了凌驾于工藤之上的资本,
现在却被告知,这个资本极有可能是由于对手的放弃,才会落到他手上。

突然之间他竟觉得,生活其实早已将一切布好了局,只等着他步步踏入,然后在局外坐观一切,等着看他满盘皆输的样子,然后狠狠嘲笑。

局势像是一下子反转开来。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生硬的弧。
将他方才说的话又还了回去。

「是又怎样?」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5 22:51:00 +0800 CST  
我觉得我真的成功组成了一个新的男男CP党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6 01:28:00 +0800 CST  
34、
[逃课,出口,遇见]

每日放学后惯例的团训,久木启太失踪了。
听说是逃了一个下午的课。

他平日里本就没什么朋友,也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又有哪里可以去。
只当他是收到了足协录取便不屑于日常的课程和训练了。

其实他哪都没去,
又好像哪都去了。

他在那个公园里坐了许久,回顾了近几个月来生活里的细微变数,直到六月的烈阳将他的黑发晒得灼热。

然后他去了市立体育馆,在空无一人的足球场上一个人踢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漏气足球将近两个小时。

直到精疲力尽,他躺在草地上气喘吁吁,眼睛被下午时分的阳光刺得生疼,耳旁还游荡着上午在楼梯间与工藤新一那场不太愉快的对话。对话以两个人的爆发和上课铃的响起作为结尾。他们谁都没有让步。只是工藤新一承认的那个事实让他急迫地想要找一个出口,一个能让他逃避和安静的出口。

最后他闲散着步子,在工作日人群稀少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遇见她,也正是这个时候。


没有风和云,燥热的天气在他身上沁出一层薄汗,校服的衬衫不太透气,贴着他的皮肤有些黏腻。
肩膀被轻轻一拍,他转头,堕入一片冰蓝的深海。

「Hi,久木君。」
她的笑容浅浅,就像夏日河边孤独绽放的一朵青莲。
他觉得他找到出口了。

久木启太过往的十八年里,能称上奇迹的东西几乎没有。
灰原哀便是唯一一个。

他发誓真的只是碰巧。
碰巧再刚刚坦白完的这天偶遇了她
碰巧此刻他们都热得不行,
又碰巧路边那家酸奶店的巨型人偶递上了一板优惠券。

所以他顺理成章地
他与她坐进了那家颇负盛名的酸奶店。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6 21:51:00 +0800 CST  
35、
[回想,上学,重点]

下午三点,天色正好。
街道上两边的橡树上不知贴了多少只蝉,鸣叫声不断透过店面的橱窗传进他们的耳朵。
桌上摆着两份招牌的炒酸奶冰。
一份是柠檬味加葡萄干,一份是蓝莓酱加花生碎。

「所以......」
久木启太看着对面的女人将勺子送进薄唇之间,开启了话题。
"你早就知道我与工藤认识?"

「没有,那天下午你说是足球社的我才知道。」

「所以你那天说的都是为了套出那家伙的事?」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好好对话的那个下午,她佯装生气敲诈了一双鞋,现在想想,那个倒霉鬼一定就是工藤新一了。
也是在那个下午,他知道了她的姓氏。

「嗯,确实。」
她低着头浅笑,有些像被抓包的孩子。

原来她与他真正相识的开始,也是因为工藤新一。
想到这里久木的心底不由地泛起一丝苦涩,面前清甜的酸奶冰,也像是没了味道。

气氛在店内的冷气中一下子凉了下来。
而他不想就此静默。

「我一直都想问你,」
他如愿地看见女人抬起了头看向他。

「你难道都不用上学的么?」
这确实是他心里藏了许久的问题,照理来说,这个年纪不就应该坐在教室里听着冗长又无聊的课程么?

「那么你呢?现在不该是上课时间么?」
灰原哀淡淡地看着他,冰沙在嘴里化开,一阵清凉。
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没能与那个侦探一起来品尝的味道,今天居然就尝到了。
想来要不是去市立图书馆归还借阅的书本,她也不会路过这里,遇上久木。

久木被她一句话噎住,才意识到自己与她的对话从没占过上风。

「遇上点不太顺心的事,逃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就是愿意倾吐一切。

「逃什么?课还是烦心事?」
灰原哀眼眸淡然,话却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久木的脸色又按几分,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是啊,他逃避的是什么,只是课程,还是工藤新一把足协名额让与他的这个事实?
抑或是一直以来他都逃避着他喜欢的女人是死对头的女朋友这件事?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6 21:52:00 +0800 CST  
36、
[葡萄干,柠檬,烦心事]

「你不吃葡萄干?」
见他没有回应,她明智地转了话题,刚好看见他挑出的葡萄干堆成了小山。

「嗯,不太喜欢。」

「你跟他口味还真像。」
喜欢柠檬味和不爱葡萄干,工藤新一也是如此。

久木知道她所指何人,微微皱起了眉,尽量克制着不让她发现自己的不悦。

「不过要换做他,断然不会再碰带葡萄干的食物了。」
「你倒好,还能耐心地一个个挑出来。」
她语气绵长,不知是在酝酿着什么。

「总不能硬吃不喜欢的。」

「不点不就行了?」

「可是喜欢柠檬味。」
他指了指菜单上柠檬与葡萄干的固定搭配。

女人瞧了一眼,轻轻笑了起来,颇有深意。
「你这不是挺能逆来顺受的么?」


「嗯?」
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说,久木抬起黑茸茸的脑袋,对上她笑意浅浅的眼眸。
逆来顺受?
久木花了几秒钟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突然间好像领会到了她的话另有所指。

「你看,就好像柠檬味和葡萄干是固定搭配,所有事也都有好坏参半。」
「有些人会为了避开不喜欢的葡萄干而放弃喜欢的柠檬味,你却能为了事情的正面而克服负面,这不是挺好的吗?」
灰原哀继续着手里翻舀的动作,看着像是漫不经心,然而话语细柔,娓娓道来。

久木听得有些呆愣,看着恬静的样子,只觉得下一秒便要沉迷。
他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到这些层面,更让他欣喜的是,她似乎还有继续的打算。

「心事什么的不也是这样么。」
「会烦心正是因为足够在意,比起逃避,倒不如去实现它更好的那一种可能性不是吗?」
她的话像是一阵爽风,温柔拂面,却悄然为他驱开了头顶的浓重烟霾。

「实在觉得烦心,挑出来不就完了么,嗯?」
她又送了一勺酸奶冰进了口中,小舌贪恋地裹住一片冰凉。

所以她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开导他?

他把足球当成梦想,那个名额便是能让他驶向彼端的轮渡。
眼下他既然拿到了船票,比起介怀它的来由,更应该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去迎接沿途的光明暗淡,去接受兼程的风雨险阻,去相信,去期待,去寻求,去逆流而上。
就像她说的,凡事皆有正负两面。
那些不甘和死要面子的执着,挑开不就得了?
他最在意的,是梦寐以求的名额终于落到了他手里不是么?

是啊,他怎么会傻到要去逃避这个好不容易才的到的结果呢?

他呆呆地望着她,有种拨云见日的温暖。

久木启太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样舒静过,
也从来没有这样狂乱过。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6 21:52:00 +0800 CST  
39、
[没电,关系,坏人]

嘟的一声,通话中断,灰原哀看着回到主界面的手机屏,料想他大概是手机没电了。

「怎么,这么一会儿他就等不及了?」
久木启太一挑眉,语气里不知是揶揄还是酸涩。

「啊咧,看来是得走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毛利她怎么了?」
灰原哀已经开始收拾起包。

「看来你知道她?」

「嗯。」

「那你也知道他与工藤的关系?」

「青梅竹马。」
她说。

久木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直言,不禁开始猜疑,如若她与毛利互相都认识彼此,那么他们究竟是怎样看待这层关系?

「本不该我来多说,但我还是希望你多注意些。」
他的话说得不太连贯,但还是小心地继续着。
「他们之间,似乎还有其他纠葛......」

他别无他意,只是觉得,如果真是工藤新一背着她与毛利兰有些什么,比起真相在日积月累的潜伏后带来的那份凌迟,他倒不如早一点让她防患于未然。
如果这样能让她在发现时受的打击更小一点,如果这样能保护她远离欺骗。
哪怕过早的揭露会让她猝不及防,他也愿意,这个坏人由自己来做。

久木启太看见灰原哀冷冽得有些过分的神情,突然间心底隐隐地泛疼。

良久,她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我知道。」
灰原哀缓缓地站起身,微微鞠身,作为道别。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6 23:57:00 +0800 CST  
41、
[不见,猜测,吵架]

六月快结束的时候,灰原哀不见了。
准去来说应该是,她已经连续一周都没有出现在那个公园里了。

久木启太想寻找原因。
然而最终却无奈地发现,唯一的切入口只有工藤新一。

他自然不会去问他。
从一起吃过酸奶冰那天以后,除了迎面而来时互瞪一眼、球队团训时有意无意碰撞几回,他们再没说过任何话。


只是每当期待无比地跑向公园却看见长椅上空空如也时,他想要找她的心思,就越发的迫切起来。


难道说,是工藤新一有意阻挠他见到她?
因为知道了他喜欢她?
知道了他们一起去吃了酸奶冰?
知道了他们一直有在公园里短暂见面的惯例?

或者是,她又开始每到周三才会来了?
他记得最初认识她时,便是等待着每个周三的到来。
后来也不知为何她每日都会出现。
现在看来,这段时间短暂的接触,大概就只是上天不慎洒落的恩赐而已。

他才想起自己似乎从没向她了解过最初她每周只来一次的原因。
也没想过为什么会是她来等工藤,而不是工藤去找她?+
就像工藤新一当初质问他时说的一样,他又一次恼怒起自己对灰原哀了解的实在太少。

不论如何,下午回去时还是要再去公园里看看。
今天是周三,她或许会来也说不定。

久木启太暗自下了决心。
手里一捧清水泼向自己的脸,清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了一些。

参着哗哗的水声,他听见几个女生的声音朝着公共水槽越来越近。吱吱吱的像是在说些私语。

他埋在掌心的脸上染起一丝不悦。
最近似乎只要碰上女人闲言碎语,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于是他关了水龙头,拿脖子上的毛巾边擦着脸边要离开。
只是没了水声干扰,她们的谈话立刻流进了他的耳朵。

——「前辈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
——「是吗,我看她倒是用劲挺狠啊,美奈子的肩膀被她踢得疼到了现在。」

此时正是社团活动的时间。
久木瞥了眼迎面而来的三两女生,穿的都是某种武道的练功服。

——「莫非是心情不好?比如说恋人吵架什么的?」
——「你是说她跟工藤新一?「

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久木启太突然顿住了脚步。
跟恋人吵架?
恋人是工藤新一?

——「怎么会,他们可是......」

「你们...」
久木迟疑地回头,鬼使神差地同陌生女子们搭起了话,语气有些生硬。
「你们是说毛利兰?」

「哈,可不是嘛。」
见到是他,其中一人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她和工藤吵架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关心起这样的话题,或许是如今能与灰原哀扯上星点关系的事物,他都愿意追根究底。

「啊,只是我的猜测...」

「不会的。」

女生的话被另一个同伴截断,久木闻声也将目光转了过去。

只见那女生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说了下去。

「兰和工藤,很早以前开始就没再说过话了呢。」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8 00:07:00 +0800 CST  
44、
[恢复,解围,成立]

直到学期快结束,工藤新一再没出现过。
一时间流言四起,大家都猜测他会像先前那样,一消失便是大半年也说不定。
毛利兰便也无意间落进了话题的中心,关于她与工藤关系的进展,似乎成了女生们茶余饭后都爱聊起的谈资。

久木启太对这些并没有多少在意过。
他的生活就像从前一样,乏味却也规律。
上学,
吃饭,
练球。

少了团训后再去公园的行程和每日胡思乱想的时间。
也少了个看不顺眼的家伙

短短几个月,生活像是历经了几次变数却又终于恢复了往常。
他觉得该满足,却还是忍不住隐隐失落。

工藤新一一消失,他与灰原哀的联系,也就断的差不多了。

若真要再牵扯上什么相关人物,
大概也就是毛利兰了吧。

久木启太看见毛利兰,是在公共水槽边。
洗完脸后一个抬眼,两张脸便不约而同的面向了彼此。

她穿着空手道的练功服,长长的黑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额前的刘海占着些水珠。
见到他时礼貌微笑,像是初夏早晨占着露水的栀子。

那是与灰原哀,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们只有过两次对话,一次是在工藤受伤后的医务室门口。
另一次是前几日,她被几个闲的无聊的女生围住问起工藤新一的事,尴尬之下被恰巧路过的他解了围。


久木启太自然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涉及到与工藤与灰原哀相关的人和事,他总会变得不想自己。

「没来得及谢你呢,那天的事。」
毛利兰自小便是个自来熟的性格,率先挑起了话题。


那天恰好铃木园子不在,要不是他出现,她真不知该怎么应付那些来势凶猛的问话。
其实久木启太也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只是瞎问了她几句社团间的联谊,那几个爱碎碎念的女生见到是他,便也都自讨没趣地散开了。

「嗯。」
久木也不多言,原本那天是问些关于灰原哀和工藤消失的原因,但后来越发觉得,她大概也不会知道的比他多。

「那天听你问起...小哀,我不知道原来你们认识。」
说到那个名字,毛利兰有些停顿。
「久木君和小哀很熟吗?」

「喜欢她。」
他丝毫不避讳。
时至今日,他再也不打算隐瞒这件事。
如果能有机会,如果能再见到她,他一定也要告诉她,关于这件事。

「这......」
毛利兰的表情看得出是十足的惊讶。
她记得那女孩自恢复真实模样后,应该极少有与外人接触的机会才是,怎么会突然被久木启太喜欢上了?

久木说完便要离开,没再理会她的心思。

「呐,久木君对小哀,了解多少?」
毛利兰良久才有了下文,久木没走多远,恰好听了个全。

了解?
又是这个问题、
他最恨的便是这个问题,他无数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工藤新一也曾这样问过,如今连毛利兰都这么说。
可是就算他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
他光是知道她模样清丽可人,知道她笑容清浅迷人,知道他性情与他一样冷淡却比他温和千万倍。
除此之外,在谈不上其他了解。

「呐,久木君......」
毛利兰的话还没有说完,中间的停顿有些哽咽,让他听出了一丝被极力隐忍的悲哀。

「喜欢谁,可不是靠着一厢情愿的爱慕就能成立的。」

就像她当初相信过那场青梅竹马的童话,
就像她曾经执着于那段羡煞旁人的初恋,
就像她在无数个日夜里一意孤行等待着的诺言。

从前她深深地爱慕某个人,也相信被某个人深深爱慕着。

然而当谎言揭穿、真相败露,当她始料未及的一切如胸涌浪波席卷而至,她也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抵挡着,拒绝着,到最后输了爱情,也输了自己。

她延续了长长十几年的喜欢,终究还是没能成立。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8 18:48:00 +0800 CST  
45、
[便当,工作,助手]

久木启太在周六时去了医院,
母亲与他一样,生活又恢复如前,每日忙碌到半夜,有时甚至住在医院。

今天他答应要送来便当,以犒劳母亲被三明治填充了几天的肠胃。

他左手拎着足足三层的便当盒,右手提着母亲交代他带来的日常用品,朝着精神科主任办公室走去。若不是因为年纪尚轻,倒十足得像个暖心的居家丈夫。

「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踢开,久木和纱看见自家儿子冷着张脸出现在了门口。
当即迎了上去,不过不是迎接儿子,而是那份久等的便当。

「啊咧,怎么有两双筷子?那我叫助手一起吃吧。」
她说着便拿起座机准备拨号。

「我还没吃!」
久木启太愤然。
他这个母亲,有时候粘人的要命,忘起他来也是比谁都快。

母子俩相对而坐吃了起来。
久木启太才看见,母亲眼下一圈浓重的颜色。
她说上午的工作其实才刚结束,午饭后便又要立刻开始了、

「不是说工作大半交给助手了吗,怎么还这么累?」
他想等他开始了集训,是不是连这样偶尔的正餐,母亲也不会好好吃上一顿了?

「啊咧,她也已经忙到分担不了什么事了。」
母亲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

这时敲门声想了起来。
久木和纱一声应和,门开了。

门外是个年轻女人,身材纤瘦,穿着一身医院工作的制服,手里抱着一叠文件和病例。

「久木医生,普通诊区病人的病例我大都处理好了,特殊诊区病人的检查报告和药剂用量您再确认一下。」
女人看起来十分利落,手里的资料整理得十分妥帖。

「啊咧,辛苦了。」
久木和纱放下筷子,首先见过了特殊诊区的报告。
「这是我家儿子启太,启太,这就是我的助手。」

「你好。」
女人声音淡淡,带着礼貌的笑意。

久木启太抬起埋在便当里的脑袋,看了一眼。
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工作牌上,读起她的名字。

「你好,樱井医生。」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9 00:00:00 +0800 CST  
49、
[逃离,发现,好处]

久木启太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离。

逃离这条走廊,
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逃离这场被他目睹的事实。
然后回家蒙头就睡,醒来时说不定就会庆幸还好一切都是梦。

可是他双腿就像灌了几吨的铅铝一般沉重,他越是想动,便越发地颤抖。

」住手。」
久木和纱突然伸手拦住了想要将镇静剂注入灰原哀体内的樱井。
」已经差不多了。」
她的声音沙哑,显然有些疲惫。

」彭」的一声,防护玻璃上传来一声撞击。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房外。
看见的便是久木启太失措的脸。

是他的手掌不慎拍在了玻璃上,而他毫不知觉。

工藤新一抱着灰原哀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因为怕再次惊扰她,谁都极力忍着惊讶没有出声。

工藤虽也如此,眉头却紧紧皱起,看向玻璃的目光带着狠厉的气焰。
他怎么会在这?
又怎么知道灰原哀在这?
方才的情景又被他看去了多少?

正想着,却不料久木和纱已经大步冲了出去。

」你怎么在这里?」
她与里面的人有着同样的默契,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

久木启太像是还没从刚才的错乱中回过神,眼睛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久木和纱见状,立即拉了他的手撤出走廊。

见状如此,工藤新一大概便也明了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看来她在外人面前极力隐藏的一面,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这样不太好。
毕竟身为女人,谁都不愿意将自己最丑陋的面目暴露。

可是仔细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怀里的人呼吸已经越发平稳,工藤新一低头瞧了一眼她紧闭的双眼,才终于有些放下了心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09 23:42:00 +0800 CST  
【此处不是更文】抱歉各位,今晚可能要停更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0 20:15:00 +0800 CST  
50、
[知道,挣扎,常情]

“启太。”
话题的最后,久木和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认真地看着儿子。
热腾的面汤让她原本沙哑的声音有些温润起来。

久木启太的视线离开碗里已经满涨的面条,抬头看向母亲。
双眼在灯光照射之下显得晦暗无比。

“你该不会,喜欢那孩子...”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一个对外人外事向来漠不关心的人,怎么会愿意听她把故事说完?

继而她想起他近日总是情绪反常,想到他偶尔坐在沙发上发呆或傻笑,想到它悄悄翻看的《人文科普》和《VOGUE》,以及他下午在病房外惊惶失措表情

不禁为觉得惋惜,为他,也为灰原哀。

“我....不知道啊...”
他将脸深深埋进自己的手掌,声音微弱而颤抖,像在经历着一场无声却剧烈的撕扯。

“我不知道...不知道...”

他多么多么得喜欢灰原哀?
在今天之前他还无比确信,如果能再见到她,一定要把深埋的念想交付于她。
不论她接受与否,他都不想再被这连日暗涌的思念折磨。

比起求而不得的遗憾,他更怕自己连争取都不曾尝试。

然而当他终于如愿再见到她,
他最想去做的一件事,却是逃离。

他觉得生活可恶,
不是因为让他发现了灰原哀的残破模样,
而是因为让他发现了自己面临真相时,有多么多么怯懦。

“启太。”
久木和纱离开椅子,上前将他轻轻环进自己的腰间。
“如果你喜欢她,就得做好接受她一切的准备才是。”

她当然知道他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挣扎。
义无反顾之类的词听着固然感动,但当现实让心之所向面目全非,谁还能大言不惭地说着这样的胡话?

她的丈夫,那个曾经为她的外在一度倾倒的男人,那个她曾愿意为之不顾一切甚至与家人反目的男人,在得知她的种种缺陷之后,不也是把离开的理由说得天花乱坠

人之常情,她憎恨,却也理解

如今她唯一希望的便是,她最爱的儿子,能在认清爱情为何以后,再作出爱与不爱的结论。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1 20:23:00 +0800 CST  
51、
[扭伤,眼泪,原谅]

「这是怎么了?」
新出智明快下班的时候,医务室又迎来了一名学生。

「扭伤而已啦。」
毛利兰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牵强地笑着,扶着墙壁,拖着扭伤的脚在一边的病床坐下。
她就是这样,不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一片笑容,好像只要笑着便能度过所有。

新出立即拿了药在她的伤处处理起来。

「嘶...」
毛利下意识地缩了缩脚,还是乖乖地忍着疼没说什么。

「你好像有话要说?」
见她长时间不说话,新出被她盯得也有些头皮发麻。

「啊...是。」

她何止有话要说,她还有许多事想做却没能继续,有许多泪想流却无处收容。
但是这一切又怪得了谁?

「我听说...哀她又出事了?」
她的言语吞吐,像是问及了不该问的人,像是触碰了不该触的伤口。
时至今日,再想起那个女孩,已经不再是最初只觉得她「冷漠内向」那么简单了。

「嗯,原本已经可以每日出行,上个月底时听说又加重了。」
新出智明并不奇怪毛利兰会来问他,毕竟除了工藤新一以外,他便是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最了解内情的人了。
谁让他是最早接手灰原哀治疗工作的人呢?

「难怪,新一最近都没来上学......」
她想起那日在楼道里相谈之后,工藤新一便开始行踪无常起来。

「新出医生。」

「怎么了?」

「我好像,真的失去他了。」
她仰起头,对上刺眼的灯光,才敢让眼泪流下来。

新出智明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他,不知她为何同他说这样的话。
这是她早该知道的事啊。

「从那以后我们再没说过一句话。」
医务室里很安静,毛利兰的话在继续。

「我也试着跟他道过歉,可是...」
她的泪水愈渐汹涌,好像过去每一个寂静深夜里堆积的无名悲怆,此刻都一并倾泻而出。

「可是,我要怎么跟自己道歉才对?」
要怎么做才能重拾过去的十几年?
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她与工藤新一之间的空白?
要怎么做才能原谅让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的自己?

「兰。」
新出智明看着她,轻轻地开了口。
“就算你当初没有那么做,他也已经不属于你了。”

人心这东西,有时候不在于你有所为或无所为。
谁又会知道,人生走到什么时候,才会遇上那个爱着的人呢?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1 21:58:00 +0800 CST  
53、
[后悔,毒作用,改变]

「他明明都是为了我...」
天色越来越暗。

「明明那是他最无助的时候...」
毛利兰的哭声渐渐止住。

「我却只知道怪他。」
悔恨和自责片片叠加,转换成无声的呐喊。

「我看见他在抽搐,他很难受很痛苦,我却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

那个夜晚工藤新一尝试了最后一粒在灰原哀实验室里发现的解药试验品。只想着恢复以后便能更快找到她的下落。
却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试验品皆为残次,都带着或多或少,或长或短的副作用,那天在他身上显现的时间并不长,却鸡尾痛苦。
他不敢想象灰原哀每次自己尝试之后都经历了些什么,只知道如果能找到她,一定要亲手炸了她那些实验台,免得她再做这样的蠢事。

他的身体不断抽搐,表情痛苦,声音像是拉扯。
毛利兰却还是走了。


「我是不是很坏?」
她抬起头,看着新出智明,不知是在等着他的认同或否定,还是其他什么。

「如果是小哀,一定会相信他、陪着他,对不对?」

「对。」
新出智明突然接走了话茬。
毛利兰的眼睛一下子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生气。

「他们经历相同的甘苦,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的不易,所以他们才能够共行共知地走下来。」

是啊,他们在磨难之下肝胆同恋,而她却在真相面前就止步折返。

「可是兰,不论你当时离开还是留下,这个结果,已经不是你能改变的了。


就算没有什么变故,就算他们在一步步走在平静如水的生活轨迹上,若是有一天他还是遇上了一个灰原哀那样的女人。
他们之间仅凭着年少的青涩和欢愉维持下来的感情,又能继续到什么时候?

仔细想来,她其实从来没能把他了解个透彻,却抱着青梅竹马的幻想,期许了十几年。
这大概才是最大的笑话吧。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1 23:48:00 +0800 CST  
54
[偷听,回想,一样]

毛利兰关上医务室的门时,看见了久木启太。
那人正靠在过道的窗边,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他们第一次相见,似乎也是这样一番情景。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这的?」
她心下一惊,甚至忘了礼貌和微笑,直接问了起来。

「刚刚。」
他说谎了。

他本是听闻母亲提起新出和灰原哀之间的关系,才想着不如来问问更多关于她的情况。
谁知刚到门口便听见毛利兰也问起了她。
然后她哭泣,她忏悔,她走投无路地倾诉,一字不落地被他听了个全。

他想起某次争执中,
工藤新一对他说的话,
——「你对她了解多少,凭什么拿自己和我比?」

其实他与毛利兰是一样的。
在喜欢同一个人时,他没有资格与工藤新一相比,毛利兰也无法与灰原哀相提并论。

他想起在公共水槽边,
毛利兰对他说的话,
——「喜欢谁,可不是靠着一厢情愿的爱慕就能成立的。」

许多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和爱,却在看见对方的丑陋和缺点时,都失去了继续拥抱的欲望。
毛利兰是,他的父亲是,而他,也是这样。

最后他想起在某个春日的傍晚。
灰原哀等着工藤新一直到天色见晚。
她佯装生气向他索要了一双Miu Miu的凉鞋。

若是每次的不耐和厌烦都能被一双凉鞋变得趣意盎然,就算知道是敲诈,也不甚值得。
至少她愿意等待姗姗来迟的他,他也愿意宠让偶尔任性的她。

许多人的爱情里,大概就是少了等待和宠让这两件事情了吧。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1 23:49:00 +0800 CST  
52貌似被吞了,我回去再申请一下恢复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2 08:50:00 +0800 CST  
【昨晚被露珠漏掉的52】


52、
[分手,欺骗,先这样]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分手并不是那么和谐愉快。

那时候大概还是秋天。
丰收和重逢的季节。

她没有等到工藤新一的回归。
却戳穿了一场关于江户川柯南的谎言。

保护拿欺骗相提并论,
委屈和愤怒混为一谈。

彼时她不知道什么黑衣组织,也不知道什么剿匪计划,只知道一个叫灰原哀的女人发明了一种有违自然生长的药物,而工藤新一却一直将实情向他隐瞒。

她当时只觉得自己格外的可笑,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只不过换了个模样,她却当做是远在天边。
而那个人,朝目夜睹着她全部的担忧和思念,却站在一旁从不把真相坦白。
她该是有多么的不被信任,才被他处心积虑地隐瞒了这么久?
她是不是就像一个唱着独角戏的小丑,观众在台下为她的表演鼓掌吆喝,她却在台上泪流满面?

她受够他一次次在气氛正好的时候掉头就走,
受够他眼里嘴上总是脱不开案件长案件短。
受够自己被当成傻瓜一样团团耍转还心甘情愿。

最后她说她要静一静。
她说她不想再看见他。
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这一次。
说就算他们能将青梅竹马的关系延续,她也忘不了心里始终有这样一个结。

那时解药还听起来还是个遥遥无期的词,
灰原哀已经失联了一个多月。
他在连日的搜寻和担惊受怕的压力下,实在不愿解释再多。
「我大概永远都便不回工藤新一了,不如就先这样吧。」
他仰起他小小的脑袋如是说道。

鬼使神差的,毛利兰同意了。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2 15:59:00 +0800 CST  
55
[结束,犹豫,明暗]

久木启太再见到工藤新一,是在学期结束前的那一天。

气温还在不断攀升,气压却低的让人胸口发闷,这往往是一场大雨的前兆。

他与他,在足球社的学期会议结束以后,久久没有离开。
两个人都有话语在心里堆叠如山,却偏偏不知从何说起。

等旁人边说着暑期计划边纷纷散去,外面的终于也响起了雨水的声音。

「那天,我看见你了。」
工藤新一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咽喉,开始了话题。
「在病房外。」

久木启太抬起头,眼睛像一片暗涌的深海,寂静着,起伏着。

他想过无数次在与工藤新一对峙的场景。
他觉得自己大概还是会高傲地抬着头,用充满挑衅的言辞直言自己对灰原哀的喜欢。会不甘心地提出要与这家伙一较高下,看看谁能在灰原哀身边站到最后。
工藤大概会恼怒不止,会揪着他的衣领说他痴人说梦,斥责他根本不了解她还敢口出狂言。

这些他都能够接受。
但直到此刻,直到他真的有那么一些了解了灰原哀,他却觉得,工藤新一之前对他的那些话,果然都是合情合理。

他曾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可是直到面临事实,他才发现,自己没做到的,工藤新一却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她的情况,想必你母亲也已经告诉你了。」
见他没有回应,工藤只好硬生生将话题继续。
有些事情,今天便该了结了。
有些念想,如今也该截断了。

「她...为什么会被绑架?」
久木启太开口,终于还是问起了她。
既然事情已经撕开了半截,剩下的那些,就没有必要再被遮掩了。

工藤新一犹豫了良久。
才说起了一段冗长的故事。

关于某种有违生理的药物研究,关于两端失而复得的童年,关于一个庞大的黑暗团伙,一段正邪交锋的离奇过往,以及光明背后层层叠叠的乌云。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2 22:10:00 +0800 CST  
57,、
[缓解,加剧,以为]

“我们把她送到新出智明那里,才知道她被注射了毒┊品。”
说到这里,工藤新一的声音已经干哑。
那些被他极力忘却的往事,又一次在脑中尽数铺开。

“但是精神科不是他所擅长的,所以他才向我们推荐了你的母亲。”
他解释起灰原哀被送到久木和纱手下的缘由,也是这一切巧合的开端。
与久木启太从母亲那里听到的一一重合。

“原本长时间脱离药物,她的毒瘾已经减缓了大半,这也是为什么前段时间你能天天见到她的原因。”
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气结。
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的每日出行,久木启太对她的执念才会越来越深吧。
如此想来,她如今被封闭在医院里到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不过那次你们去过酸奶店之后,她的情况突然又恶化起来,精神崩溃的次数也变得频繁。”

她莫名消失的一个月,此刻终于得到了解答。
久木启太忽地抬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下被狠狠揪起,一脸紧张地望着工藤新一。
“该不会...因为我提起毛利兰?”

他想到那一日她从他口中听见毛利兰时,面容依旧淡薄,却僵滞得可怕。
她说“我知道”,声色清凉,带着细微的颤抖。
也是在那天以后她突然情况加剧。
难道他就是害她变成那样的元凶?

这一想法让久木的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他瞪大了双眼,渴望却又惧怕着从工藤嘴里听到答案。

“那天在走廊里听你说起这件事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工藤新一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想起了当时的自己。

“以为?你说以为!”
久木启太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

“是,她变成这样与你无关,而是...”

“是什么!”

“她的日常药物,剂量被动了手脚。”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2 22:52:00 +0800 CST  
58、
[手脚,怀疑,潜伏]

「手脚?」
久木启太有些难以置信。
医院的药物都是受过工作人员的严格检查,何况她被封闭在顶楼的特殊监护室里,外人怎么会有动手脚的机会?

「组织被突袭是任然有几个残党逃脱,想必是回来报复的,而且就潜伏在身边。」
这就是他一个月来旷课调查的事。
组织捣毁后他的心力全部集中在灰原哀身上,不想却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才会有人跟踪她?」
久木想起那个数次被他发现的可疑人物,不知是保护者,还是潜伏者、

「你说上衫先生?他只是你母亲派遣跟随的医护人员,以防她在外突然病发,完全没有参与药剂配制的机会。」

谈话一下子静止下来。
久木启太沉默良久,才有得到了一个新的推测。

他记得灰原哀的毒瘾刚刚减缓的时间。也就是母亲的工作清闲下来的那段时间。
要说动手,没有比那更加适合的时机了。
那段时间里,谁能参与药物的配制和分发?谁又能在她身边停留?

「樱井?」
他念出这个生疏的名字,那个帮母亲分担了大半工作的助手,似乎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想到这里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的身边,竟常日潜伏着一个这样危险的人物。

可是,工藤新一却在这时候点头了。

楼主 哀爵  发布于 2016-06-12 23:16:00 +0800 CST  

楼主:哀爵

字数:29115

发表时间:2016-05-20 17: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1-08 19:29:50 +0800 CST

评论数:72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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