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言论坛2016年8月作业:《女权vs男权》【作品投票】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38:00 +0800 CST  
1号作品:物居其位论

察夫天地之始,万物之元,必藉其本,方滋其末。天地居其位,日月布其德,准其法度而顺其时序,则寒暑往来,品物流行,民人乐业,社稷功成。故王有德而国有道,如车循轨而马识途,驾轻就熟,遐迩可致。国有道而民得其常,国有常法,家有常业,道有常理,故民有常心。常心者,成立之方也。日月常行而万物生发,江河常注而舟楫可运,诗书常读而圣贤可觐,功过常思而福慧可臻。故外仰其恒,内守其常,恒常驯进,则功不唐捐,为国者国昌,为家者家兴,为人者人厚,为己者己隆。逮乎近世,人心凉薄,江山仍易,风尚时新,故有刀兵之祸,流血漂橹,髑髅山积,冤恨未解,复有饥馑之劫,饿殍蚁聚,甚或人而相啖,复有疠疫之气,其来则如星火之渺然,其滋蔓则如灯烛之破暗,未数日而华夏萧索,市井阒然,店肆罗雀,野旷天清,人惶惶然。此其灾异之大端也,至若民人饮苦食毒,坐浸淫之细害而染疾,或不堪生计之艰,或难任胸臆之窒闷,往往而绝者,亦未可胜述也。原夫变乱之本,非止一端,详其腐蠹之由,实赖多方。凡情管见,未可高屋建瓴而全观,故有窥斑知豹,以小喻大,则斯文之所为也。
今世尚女,且过于男,此恐变乱之一端也。夫男者,乾之象也,其犹天覆万物,清轻而远旷,察微匡谬,行其大权,宣明正气,莫可京焉。夫女者,坤之象也,其犹地载群生,忍负而不矜,含育滋养,达其大德,其功亦大矣。天地虽有高下之分,实无贱尚之别,男女亦尔。或曰,如是,则女不当与男同权而共事耶?噫,何见事之太迂乎。如彼地者,可与天齐乎?考夫亘古之初,天外来石而枪于地,地动而风作,遮天蔽日,宇内黯然,其时之骇龙踪绝,草木并湮矣。地无生息者,不知其几万年也。此特地之尘并于天耳,辄其应如是,果地齐于天,吾等俱为齑粉矣,宁无畏乎?今时之霾,此但地之雾露耳,民尚不堪,遑论天地之一乎。如妇人者,字而育之,乳而养之,上孝公婆,下护子息,主内而宽夫之忧,谦卑而处,此功类地也。地厚而万物滋生,则天清日朗,地亦得其宜,知道而行,其非如是乎。今颇有与男争名论功之妇,彼凭独立而傲世,每致分庭抗礼,夫亦无奈其何。然天地失其职,故万物不荣,家无即具,儿鲜睹母,或有天地离绝,万物摧折,为害则大矣。
必居其位,可全其德,能致其功,竟成其实,此为人之道也。如国有君臣之别,家有尊卑之序,文有首末之语,药有佐使之伦,必居其宜,方仰其力。若月同于日,则二日燋然,若日同于月,则清冷乏绝,并未可也。故上善若水,为海则汹涌澎湃,为江则奔流运注,为泉则冽然清凉,为井则甘居幽隐,此从容顺适之德也,人可鉴焉。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39:00 +0800 CST  
2号作品:徐生

时有徐生,少儒学、美姿仪,博艺多方,而寡于交通,不善交迎。以其才而名于邑人间也。同乡女子皆慕之,以为好逑。一日徐生往城北市,见当垆有女,颜好而态娇,乃问起姓名。女自称秦氏罗敷,素闻徐生之令名,欲一见为快,而惜其缘吝,今尝夙志,感其幸而不能止。徐生遂与欢谈,私成约束。
徐生家承园亩佣佃,资币巨万。故及反,乃贽见秦氏之父母,申达诚素,约聘以厚币。二老间问其女之用心,而秦氏私慕徐生,固愿归之。徐生大喜,不以资金为爱,重宝欢其妻,千金奢其婚。故家资强半荡靡,而无以继之。
既婚,徐生不善殖货,而消费不能禁,日久而下,家益窭。徐生苦之,丰容渐损而无补其事。于是秦氏厌之,而思于逾矩之事也。
事发,徐生怒,与秦氏辩。秦氏侃侃而语之曰:“古人所谓以贤以色云者,固皆有所求,而应于女子之身也。而今女权之日张,而余欲求乎男子之身,亦其宜也。彼有所予我,则我趋之事之;彼无所予我,则我去之弃之。是理之常,子弗之悟?”徐生不能胜之以辞,气郁于身而不发,遂病矣。
坊有张媪闻之,乃造徐生欲宽解之。徐生见于榻,媪悲之,慰以言,坚不能听。则媪言曰:“我子姑恕之。彼女尚年轻,年轻则不免乎气盛,气盛则思易迁,及其餍,则自反也。况汝二子者,元配也。虽外多非分,安能相侔乎?彼女不通世事之理,我子何必与之较,而自伤乎?子不老,及至,方知两人相携伴之贵也,今与仳,老则将有悔而不可复者也。我子姑恕之哉!”徐生怒,奋呼曰:“是何理哉!是何理哉!”媪对曰:“我子勿急,不利于病。昔亡夫之在时,尝有事而泄乎余,余坚请离,而吾姑劝余云者,皆类此也。而左右以此为善,余听之,不亦至于此乎?彼辞尝用乎女,讥为辱女权,今用乎子,不亦可也。今为子说,子当有思。”语毕,媪辞去。初徐生闻媪来,强卧而见,及媪去,无以支持,乃仰倒,不能起矣。而病日笃,药石莫救,口呢喃“女权”不止而死。去媪之造生,止月余。
xxx(作者之谓)曰:“呜呼!所谓男权女权者,皆用于此矣!向者,尊男而鄙女,故先达者奔走呼号,伸张女权,以宏大义。考其思之所来与归,则知其欲芟夷天下‘歧视’‘偏害’也。然则今有人呼号‘权’者,以求昔日之特权,是必害于大义至公也。而又存‘偏害’于天地间矣。不惟男与女相争其权,世之有别而不平者,如民族、人种之类,皆如是矣。倘小人假权利之公而谋不平之私,而不为之警,则偏害歧视不能绝迹于天下也。”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39:00 +0800 CST  
3号作品:有虎伤人赋
以“神州虎啸,气壮山河”为韵


丙申之夏,帝都有虎食人,文群策以女权当否。时读《赋学微义》,囫囵一过,未得要髓。援引二事为一题,试为赋曰:
尝闻白虎有衔珠之贺,孟光有举案之德。是以黄人守日,兽舞韶歌。乐大同之有信,观虎兕之浮河。祉瑞天生,履兽尾而无咎;阴阳参配,护家声以垂播。今值共和盛世,国梦呈祯,兆民普一体之赏,四海均同乐之恩。倏闻上林传讯,有虎伤人。爰稽真相,式求果因,曰:妇人不义而荣尊,牝鸡越职而司晨,纲常既坏,六艺难伸。阴盛于内,阳逼于外,故害之及其身。
嗟夫!麟悲道德之丧,子曰小人难养。念天地之悠悠,独涕下而神怆。微言要义,经秦火而犹存;玉振金声,历千秋之景仰。既而西教东来,女权作倡。虽在孟子好辩,不敢挫其锋;女宪端操,无力承绝响。于是乎阴盛隔阳,不知其愚而自蹈其妄。若夫女者阴也,法当静肃。今乃越阴之职,专阳之务,是故在天格以迷雾风雨,在地应以狮王震怒。权者衡也,德力相辅。今之所谓女权者,德不能来宾,力不足缚鼠,焉能横行而无阻?或谓妇人如虎,验之则不然。迹其纵恣既作于一门之内,颐指气使于庭院之间。亲近之人,俯首偷安,非为力之弗胜,实乃恭让攸传。然则发长智短,识不及贤,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命于一室,一室有严,意犹未尽,率彼郊原。何期旷野斑彪,凌空一啸。身凛猛气雄威,素无仁德之教。抱打不平之事,露齿腮旁;代行正卯之诛,请斧太庙。王者之风,于兹克绍。可怜柳质金闺,花容月貌,德既不能感之,力亦不能剿之,身为虎所食,传为天下笑,乃知举头三尺,不虚因果业报也哉!
呜呼!天道未尝徇枉,祸福缘所自求;人天之际,微妙难究。今虽一人饲虎,不足为万千人之诫;岂特万千人继踵,世人始知女权之无由哉?念天道常已矣,人心不可期,我之怀矣,乃为诔祭:两仪之生,有鉴神理。四德之兴,不废恩义。胡为异端,自举刚愎?百我之言,难消尔戾。彼苍者天,白额伺隙。呜呼哀哉,幽明成忆。至道无言,齐一生死。庄生鼓盆,歌以咏寄。


韵依《中华新韵》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40:00 +0800 CST  
4号作品:何为“女权”?何以非“女权”?

夫今“女权”之论,甚嚣尘上,凡言男女性别之所,必龂龂然也。有男者非之曰:“甚矣,尔等女流,内不事公婆,外不谋家业,日以嚣张跋扈于内外,骄奢淫靡,诚可恨也!”女必应曰:“吾属虽为女子,亦可行之于商政教所,听政理事,何必居于室内,俯仰于椽柱之间,日以相夫教子,奉养公婆而为事耶?诚彼谬也。”是以各居论点,龂龂不休。
余以为,内外之主,固无所定。男强,则男主于外,女主于内。女强,则女主于外,男主于内,此自然之理也。若夫上古之时,禽兽多人民少,禽兽侵人而时有之,男以其力而御之于外,女主于内,宜也。中古之时,构室营居,耒耜耕耨,男亦以其力而耕之于外,女主其内,亦宜也。今之时,世无禽兽之害而鲜于耒耜之劳,安于广厦之下,日营其业,则非独男子曰可,女亦可也。教子事亲,贤助于内,则非独女子曰可,男亦可也。世无百代之法,千载之则,内外之别,非天设地置,宜之也,权之也。若今再起禽兽之侵,耒耜之劳,则女子亦可馌彼南亩,而主之于内。夫大者天地,其次阴阳,其次夫妇,天覆地载,而万物群生,未闻其内外之别,相主之道也;阴阳相协,盈虚有数,亦未闻其宾主之争也;夫妇之节,唯和而可长久,夫妻相助,亦如天之于地,阴之于阳,相协而乐家兴邦也。
或曰“今世尚女,且过男子,此恐变乱之一端也。”余甚惑之,夫以男尊而为正道,而不可尚女耶?曩者,弄璋则喜,弄瓦则恶,今则微有所易,则又言变乱之端。且此言非今有之,亦古之通病也。昔者汤擒夏桀,则书妺喜;武王弑纣,则曰妲己。盖为圣人讳而归恶于女子也。夫以汉高祖之智,不去吕雉;唐太宗之明,不杀武曌;而汉唐之盛,愈于四夷,传之千载,此乃变乱之端乎?且今尚女者,亦以昔之贱女也,女少则妇寡,妇寡则男鳏,是以千金求妇,时现于网络之间,非女自尚,而男子使尚之也。
或曰“国有君臣之别,家有尊卑之序。”嗟夫,若此言余读于骷髅之经,则一笑而置之,然观之于今人,则何其迂之甚也?夫千年已逝,而言尊卑之别者,是不知所谓也。若家有尊卑,则女尊男卑如之何也?惟知其乾坤天地,不可转也;男女阴阳,不可逆也;日月交替,不可乱也。然则以昼为始,则言昼夜交替,若以夜为始,则非夜昼相更乎?世间万物,唯变者永恒,此天道也。今世之变,愈于古之千万,而习古者弗能以变,取古之规,度今之方,窃彼之矩,丈今之圆,是愚夫读书,枉存仁义之道也。
或曰“今颇有与男争名论功之妇,彼凭独立而傲之于世,每致分庭抗礼,夫亦无如何也。”
余应之曰:“夫男尊女卑之势,乃数千载封建之积疾也。自五四以降,时士渐明,乃一去其弊病,释女足,受教育,而始可伸眉昂首,兀然与男并坐而分庭抗礼也,斯乃今日女子独立之标,多之可也。虽男女体有殊而智有别,然其不待男而衣食者,即已自谋而养其身,辄为独立也,与男则无以异,而势相一也,何为而不可争之哉?然彼须眉,以封建固疾之心,恒持女子之意,行今之世,遇争之女,微有所措,则怏怏然不悦,是乃何德哉?
噫,一业之为,男女皆宜,一事之行,阴阳无别,惟能陈力者任之,若以女强而易为乱,无乃为其无能而饰之之辞乎?不然何惧之甚也?昔者二人济水,一言其浅,而一言其深。夫水一也,何二者之论背焉?以其身不一也,长者临之则曰浅,短者临之则曰深,非水是也,女亦然也,若身长大,则何有于我哉?
丙申八月,文群以“女权”为策,试之群中,余厕其间,仰观诸君策答,自觉生为女子,其罪甚殷,虽有百口,口有百言,不足辞其一端,解其一罪。然古语曰:“无的放矢。”今诸君皆男子也,虽有利镞,无的不能观其锋;虽有孟辩,无质不足窥其舌。然群中诸女君子又大抵默默,故余不揣鄙陋,聊试为文,虽有乖诸君之意,亦可为女子之一论,而成诸君之锋,以窥其舌也。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41:00 +0800 CST  
5号作品:女性未可轻纵论

物类有共通之性,然亦有殊能之辈,故捷言庆忌,力称乌获,此非中人所能,而万无一二也。善走如鹿岂常人之性,力可拔山亦古来鲜见,必推众庶之皆能,得无谬乎。男女之别,亦以常人为论,非论异等特出之伦也。
女之性情,泛而论之,情重而理羸,故历览史籍,女弄权乱国者多,而扶倾匡谬者少,列女之传所载区区若干人尔,而士夫之传,汗牛充栋,未可卒览。此盖性情有别,故规模局度不同,非特时世之故也。古有曹大姑,帝室尊崇,此女流之懿范也。贤能膺敬,古今一也。然今世之尚女,尚德者少,尚色者多。此恐致乱之源耳。如优人王氏,论色而择妻,且委付信重,尊崇之至,竟至赀尽而人亡,准往古而知其不或免,诚可悲哉。
故知女色妇见,未可轻纵。至若贤德,何论男女,孟光、乐羊子妻,此行此见,非女流也,亦非众女之可追也。虎兕出于柙,主岂无过?为男而宠信妇人,殷鉴不远,宁无畏乎。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42:00 +0800 CST  
6号作品:请客解

周姬发袭纣,一毕其功,乃建封立国。其弟旦功大,为周公,赏赐优渥。先武王之伐纣,有咎于妲己,及成功,获之。武王见,果有美色,美艳过人,以赏周公。周公遂与妲己宴游欢娱不止。
三月后,妲己与周公争讼于武王,武王异之,详问其由故。
妲己曰:“妾蒲柳之姿,而归罪之身,幸而得事大人,不求恩宠殊加诸身,但得照拂一二,雨露点滴,则足以感德圣恩,安敢有所希冀。然大人贵至三公,位极人臣,而又一国之君,不料约会相聚,辄以均帐分负,各理其费。是财币之匮与?抑心恶妾身与?”
周公对曰:“尔岂不知泰西之国哉。余尝游学焉,见彼国礼节之士,号为温柔(绅士gentleman),与人约会皆各负其帐,而与其相约者亦欣欣然,以示人之相与非附庸苟且也。男与女约,倘有庖代,则不怿,以为尚男而鄙女。余所以为此者,非悭吝心恶也,盖以示余之敬与怜也。”
妲己曰:“昔先夫尚犹在,与妾身约,每至结款,一力承负。虽妾身偶欲相助,然先夫常怒而拒之,谓余曰:‘子莫我鄙,我尚有力为此。肯致子空乏哉?’今子狡然托于西夷之鄙俗,伪以我女子为敬,实不欲诚见,审可恼也。然妾身力微而言轻,无以卫其身,唯赖大王,请大王报之。”
武王笑,执二人手曰:“此人见之异同也。吾弟旦以其之尊为尊,其之鄙为鄙。而妲己亦以其之尊鄙为尊鄙。故见异而相用,必有误也。虽然,吾弟之用心一也。可少解之。至于尊鄙见之不同,而取用何者,此家事也,不谷不得间焉。”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50:00 +0800 CST  
7号作品:男权女权小议

男女有别乎?曰:有。其形有异,其能有别。
所别者何?曰:盖男以力胜,女以巧胜;男长于探赜洞幽,女谙于感怀体物。
男女有尊卑乎?曰:“无。男女有差别而无高下。
前贤往圣有训:男尊女卑,天地之道也。今言无高下,不违圣训乎?
曰:世易时移,何不释先贤之成训,法其所以为训也耶?
初,生民力不能敌虎狼,智不能利工器,苟命于毒瘴之余,偷生于爪牙之下,常有亡群灭种之忧。狩猎不足用,裹腹赖乎藜藿果茹,存族仰乎生息繁衍。采集、生息,存亡之大事也,皆女所能,故尊母,人不知其父。
而后民智蒙发,缮器利工。鸟兽在毂,厥食在垄。聚群成国,族类大兴。当是时,存亡之危日减,丰富之望日隆。孰可成所愿者?在耕与猎也,在治与戎也。夫耕猎与戎,唯力是尚;治国之道,唯理是用。故世俗易焉,乃尊男子,短女所能。
食用有所余,不稼不穑者遂起,俯仰天地,察辨俗尘,有所悟,曰:“男尊女卑。”匹夫闻之,而后尊之、志之,守之、广之,以为万世不易之理。其实不然。人所崇者,不在男女,在其能也。其能适人之大求,则尊之,不适则卑之。故曰:男女无尊卑而世有所尊卑。前人不能明此理,误以男女之能为男女。
而今时世大变,物用大昌。工器之利,恒古未有,其力胜男不知凡几,其巧胜女不知凡几。以人御器,其能之别不在男女,在乎器也,在乎御器之技也。人之大求者何?管子曰:“饱暖思淫欲。”马斯洛继管子之遗绪,曰:“饱暖,而后乐其乐,志其志。”今海内饱暖,人所乐所志者不一,男女各擅其场。男可胜女,女亦可胜男。尊卑之本不再,世所以尊男者,千年积习,不可以一朝而易也。
若有知书君子,效匹夫匹妇之行,胶柱鼓瑟,弄鹦鹉之舌者,吾深为之不取也。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51:00 +0800 CST  
8号作品


闻说不可不慎,察情不可不深。不慎,则白且黑矣 ,不深,则非可是矣。慎闻而后言,深察而后断,乃可与理辩也。
古者潘氏尝和奸于西门氏,其夫武氏,未几而觉之,捉奸及门,西门氏殴之而去。武氏欲待其弟归而报之,潘氏因合西门氏而药杀其夫。夫为人妇通于人,不道之甚也。谋乎奸夫杀其夫,触辟之大也。不道之甚,触辟之大,此必死必耻之所归。古之人尝论之矣,耻之矣,近之人尝论之矣,耻之矣。今之日有人于此,剧谈横辩,引义奋书,其大之也以德,其伟之也以行,而其称之也以巾帼,其说曰:“古者女贱而男尊,十际女处末焉,诸事及身者不获自,此不公之至者。而潘氏乃能遗一世之非,缘情以抗之,之其所欲之,之实女权之先走,而扞道之英雌。今之世,男女等矣,旧论之舛亦日见矣,不当复从其说以樊其目,必从女权之目以目之。”凡说之所以惑人,必其辩口繁辞,其饰诈巧诋也类忠义。人之情,鬼蜮万方,行之实,渊深难测,故有为私也若有道。故说有多悖而若善,行有外笃而实慝。嗷嗷之不察,毁益从风,以邀虚声,此小人所以常获售其奸,而笃者常披其害者也。夫今之世,承于古世而来之,糟粕之泌者甚矣,男女之齐者几矣,识见之新者博矣。今世之所存,推汰先世而来之,然和奸,杀夫,此今之人犹所谓不义,德之必诟,法之必加。夫为说以害义,自仁而害人,必不成说而成仁,设女权而实若此,不若女权之无有。故挟此说以要名则可,以论女权则不可。
吾国女权之说,本根乎泰西,肇始于胜朝,沉潜乎建国,浸淫于今日。流沫逾百载,其指概以矫俗见,平人权,一男女为要焉。而今国中之女权,有三惑焉,一矫俗议,二曰平人权,三曰一男女。矫俗议,非所谓尽反世俗,平人权,非所谓私权为己,一男女非所谓理必女是。而今之持其说者,反其说者,三惑而咸犯。持义而论者,不明其宗,驳议而难者,不本乎理,益以立异为私,急进攻讦,好恶意气之所为,则女权之本者日以障,女权之挟者日以妄。夫欲不劳而多获,责全利以奉己,是实人之所共愿,寤寐所欲之,而世俗之必谯,虽男女无别也。今挟之说以入之,免世之议之,无俗之讥之,而获利甚重,兼有先觉之高名,则谁不极思竭虑,饰辞惑名以图之?奸者悟之,日以冒之。闻者恶之而惑之,日以诋之。是言者非本女权言,讦者非本女权讦,而咸冒其名。故女权所以蒙恶而不免也。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3 11:52:00 +0800 CST  
8号作品(重制)

凡闻说不可不慎,察情不可不深。不慎,则白且黑矣 ,不深,则非可是矣。慎闻而后言,深察而后断,乃可与理辩也。
事有古今所著闻,昔潘氏和奸于西门氏,其夫未几而觉之,潘氏因合西门氏而药杀其夫。夫为人妇通于人,不道之甚也。谋乎奸夫杀其夫,触辟之大也。不道之甚,触辟之大,此必死必耻之所归。古之人尝论之矣,耻之矣,近之人尝论之矣,耻之矣。今之日有人于此,剧谈横辩,引义奋书,其大之也以德,其伟之也以行,其称之也若巾帼,其说曰:“古者女贱而男尊,十际女处末焉,诸事及身者不获自,此不公之至者。而潘氏乃能遗一世之非,缘情以抗之,之其所欲之,之实女权之先走,而扞道之英雌。今之世,男女等矣,旧论之舛亦日见矣,不当复从其说以樊其目,必从女权之目以目之。”凡说之所以惑人,必其辩口繁辞,其饰诈巧诋也类忠义。人之情,鬼蜮万方,行之实,渊深难测,故其为私也若有道。是以说有多悖而若善,行有外笃而实慝。嗷嗷之不察,毁益闻风,以邀虚声,此小人所以常获售其奸,而笃实常披其害者也。夫今之世,承于古世而来之,糟粕之去者甚矣,男女之齐者几矣,识见之新者博矣。今世之所存,推汰先世而来之,然和奸,杀夫,此今之人犹所谓不义,德之必诟,法之必加。夫为说以害义,自仁而害人,必不成说及成仁,设女权而实若此,不若女权之无有。故挟此说以要名欺愚则可,以论女权则不可。
吾国女权之说,本根乎泰西,肇始于胜朝,沉潜乎建国,浸淫于今日。流沫逾百载,其指概以性自主,平人权为要焉。而今国中之女权,有二过焉,一曰性自主,二曰平人权。夫性自主非所谓淫,平人权非所谓私,而今之持其说者,反其说者,两惑而咸犯。
今有女权者之论性,为其阴而伸之曰:“吾欲自由”欲不讳”“欲谁入则谁入“”吾虽袒放,若不可淫视。“夫名为其阴说,而实喻所见。夫欲自由,不讳,所入,自袒放,皆其可自为,而不可其外必。今人有欲不服者,可也。不服而家处,是亦可,欲不服而如所如,则不可。欲不服而如所如而人不恶之,则益不可。故欲不服是其可自能,欲不服而游之而人不恶之,是其必不能。且天生人而使以口,口以言,言以中以漫污则伤物。伤物者不仁,众怒不仁则诛,诛则有以司其妄矣。是天赋其可以言,而不赋其妄以言。今为阴说者淆二物以为说,欲求性之自主也,可也。求性之自主而妄言行以触公守则不可,故其理未见乎明,而行以流乎淫,是其说之不入也必矣。不知而淆之是不通,通之而淆之是匿诈。不可不审也。
又男女有方恋者,女过男家,将膳,男喻女以助厨,为养誉也。女哗曰:“是何言也,吾与君结,志为君妻,非为君佣,今未之婚,来为君客,已作佣奴而目我,则婚可知也。”未几,男过女家,膳毕,女呼男以涤具,男不为动。女哗曰:“是何为也? 君与吾结,志为夫妻,比以终守,何气狭也?今未之婚,来为我客,我言一二尚不能从,则婚可知也。”或闻之而二然其说,以为此女权之有觉也。又女有将为嫁者,有为女权者说之曰:“夫不可必,诺不必终,不必不庆而身为之縻,颜颓恩减则析殆有时,慎始中防熟计虑终,必长图之。””于是使索聘财甚厚,而具妆奁甚疏。嫁之,又唆令其日夜为私藏,结新交广,而家政勿与。未几,男怒出女,而果得夫财之半。夫养誉长着,所以睦家,此谓之孝,非为逢迎。以佣奴目之,是自外也。夫气使呼人,是奴人也,奴人而自高,非人权之本也,况呼其夫乎?以婚要之,是以婚为市也,婚而猜携,常为后计,不厌乎求索,此皆人之贪恶反复,左持园,右持方,遇方则弃圆,圆至而弃方,故无耻也。不可以女为之者,则强归女权而名之。而今之时,持气义而论者,不明其宗,驳其议而难者,不本乎理,益以立异为私,急进攻讦,好恶使气之所为,则女权之本者日以障,女权之挟者日以妄。夫欲不劳而多获,擅全利以奉己,是实人之所共愿,寤寐所欲之,而世俗之必谯,虽男女无别也。今挟之说以入之,免世之议之,无俗之讥之,而获利甚重,兼有先觉之高名,则谁不极思竭虑,饰辞惑名以图之?奸者悟之,日以冒之。闻者恶之而惑之,日以诋之。是言者非本女权言,讦者非本女权讦,而咸冒其名。故女权所以蒙恶而不免也,故西人之讥之曰:此所谓中国之女权。

楼主 陈思酒友  发布于 2016-09-06 22:36:00 +0800 CST  

楼主:陈思酒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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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09-03 19: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06 03:54:4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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