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文】《糟糠》 BY五良液(换受/人妻攻炮灰渣受,找到温油新基友)

一楼度受~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0:16:00 +0800 CST  
文案:

糟糠人妻攻炮灰渣受,奋起单挑小三后找到新基友果断奔向美好新生活。

主角:冯熙远、张春兴
配角:宋玉君、白佑宁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2:47:00 +0800 CST  
(一)

电磁炉上的水壶发出吱吱的响声,冯熙远放下手边正切着的胡萝卜,转身关掉电磁炉,把开水倒在装着番茄的搪瓷盆里,然后盖上盖子,继续之前的工作,完成后又去切用水发好的香菇,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番茄从热水里捞出来,挨个扒了皮后切成小碎丁,抹干了菜板子,才去处理那块牛肉。

把菜处理好,冯熙远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壁钟,差一刻七点,估计白佑宁也该回来了,他没耽误功夫,拿出平底锅炒一会儿要淋在意面上的酱汁。

冯熙远在锅里化了一块黄油,把牛肉丁放下去炒到发白,然后把香菇丁、胡萝卜丁一起丢进去翻炒,等都变得稍微软了一点还出了香味,再往锅里倒了点番茄沙司,又加上番茄丁,原本颜色就不错的菜,这下变得就更热闹了,他等锅边慢慢的析出红油和汤汁,撒上些盐、鸡精和现磨的黑胡椒,加了些高汤,盖上盖子咕嘟咕嘟的炖了起来。

白佑宁不仅挑食,还喜欢吃味道稍重一点的东西,不过冯熙远倒是无所谓,平时迁就惯了,反正吃什么都行。

酱汁在锅里炖了10分钟,打开锅盖一看,冒起的红彤彤的泡泡显得格外灿烂,冯熙远从冰箱里拿了一点迷迭香粉洒进锅里,搅匀后用小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一吮,味道浓香四溢,酸鲜爽口,后来加进去的香料,更让酱汁的味道一下子就提了个层次。

这就已经差不多了,他又用水化了一点淀粉,淋到锅里勾了个薄芡,等酱汁烧得浓稠,就关了火。

这样的酱汁每隔一段时间冯熙远就会做上一小锅,平时在冰箱里冷藏,等想吃的时候把它放在微波炉里叮一下就可以浇在意面上了,他和白佑宁两个人工作都忙的时候,这样子很方便,又不会没营养。

做好这些,冯熙远又回头看了眼时间,估摸距离白佑宁回家还有十分钟,他可以趁这个时间去冲个澡,白佑宁回来了,差不多也该洗完了,然后煮意面再烫个青菜就能吃饭了。

打定主意,冯熙远刚脱掉围裙,门铃却响了,他笑了笑,赶紧过去开门。

还真是白佑宁,他回来的比往常早了很多。

白佑宁一进门,整个人就挂在在了冯熙远身上,冯熙远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来的早了,那人就噼里啪啦的抱怨起来:“哎,累死了,那些客户就跟事儿妈似的,整天改这儿改那儿的,最初怎么不说好啊,现在完成测试了,他们又在那儿挑三拣四的。”

冯熙远抗着白佑宁的重量一口气给他运到沙发上,从他的手里接过皮包,又凑到他嘴角亲了一下,说:“知道你辛苦了,今天吃意面,喝口水,歇一歇,咱们就吃饭。”说话间,转身就去了厨房。

“嗯,我一进门就闻到味道了,真香,熙远,你真是太能干了。”白佑宁没形象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冯熙远的背影,略带谄媚的说。

没一会儿,冯熙远端了杯水出来,温温的刚好入口,白佑宁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满足的呼出一口气,似乎所有的疲惫都不见了。

“行了,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我先吃饭再洗澡,都饿死了。”

“那等我十分钟?”

“嗯。”白佑宁坐着没动,打开电视机开始找动画片看。

他拿着遥控器按了一圈也没好节目,又饿的胃里难受,干脆起身去厨房想去看看上周末做的卤牛肉还有没有,结果刚进去,正好和迎面端着两盘淋上酱汁的意面的冯熙远碰个正着,还好冯熙远端的稳,要不都得报销。

白佑宁赶紧接过一盘量比较多的,小心翼翼的端着放在桌子上,坐定后,拿起叉子就吃了起来,连头都没抬。

因为今天税务局来查账,冯熙远忙了大半天,中午还去饭店应酬那些官爷,酒精加上大鱼大肉的腻味得他现在还不饿,要不是白佑宁今天早上嘟囔着说又想吃意面了,他也不会在累得半死不活的情况下,特意绕个道去菜市场买菜又急匆匆的赶回来做饭,否则炒个饭给白佑宁糊弄一下就行了。

冯熙远有些头疼,还没胃口,再加上身上有股子油烟味儿,就是面前摆着龙肉也吃不下去,他就想干脆去洗个澡回来再吃好了。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2:48:00 +0800 CST  

谁知还没有行动,白佑宁从盘子里抬起头来,嘟嘟囔囔的对冯熙远说:“哎,熙远,你怎么不吃?”

“啊,我现在还不饿,想去洗澡呢。”

“空腹洗澡不好,陪我吃完,咱俩一起去洗。”说完还狡黠的眨眨眼,意图再明显不过。

冯熙远想想也是,坐在位置上也吃了起来,吃了两口猛的想起来一件事,便对白佑宁说:“佑宁,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

“谁?”

“宋玉君。”

“咦?你看见他了?怎么看见的。”

“他现在在税务局上班,正好去我们公司查账,我跟着忙活了一天。”

“是嘛!税务局那儿可真是肥差,人家真是有能耐。”

“是啊,他现在比大学那时候胖了点。临走前,还说有空请我吃饭。”

“行,我记得那时候在学生会,你和他关系最好了,你还和他同寝室吧,怎么你们一毕业就不联系了呢?他什么时候叫你吃饭,咱一起去。”

冯熙远愣了一下,没想到白佑宁连珠炮似的问了那么多关于宋玉君的事,还兴冲冲的说要一起去吃饭,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想拒绝。其实也怪他嘴贱,没话找话的说起了宋玉君。他犹犹豫豫的点点头,没再往下想,但看着白佑宁兴致勃勃的脸,顿时失去自信,食不知味的吃起了那盘看着很诱人的意面,心里暗自希望白佑宁别把宋玉君说得当了真。

要说宋玉君,上大学那会儿可真跟他名字似的,温文尔雅一个君子,说话轻声细语的,好多女生喜欢他。当时他们三个都是学生会的,冯熙远和宋玉君因为是同系同寝室,所以关系最好,白佑宁反而和他们没太大交集。

现在的宋玉君模样没怎么变,看着还是那么温和,再加上一身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西装,把他衬得更完美了,胖是比大学的时候胖了点儿,可却显得成熟稳重,他们公司的那些女人总是时不时的打量他,就差为他疯狂和尖叫。

可是今天,宋玉君还是没忘掉过去的事情,几乎处处针对冯熙远,对他说起话来丝毫不留情面,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的把冯熙远的账目批得一文不值,害得他挨主管一顿狂批。虽然他心里不服气,暗自想着自己的账目每一笔都是在主管的审批下做的,即使有漏洞也不能全是他的责任,可是那话却说不出来,屎盆子扣了他一脑袋,估计明天还要面对总经理的狂轰滥炸。

虽然后来去吃饭,宋玉君也只是对他礼貌性的客气一下,丝毫不提过去的过往,但他明白,要了他的电话,也只是出于一种礼貌,估计是再也不会联系的。

想着这些,盘子里的食物吃起来更是没味道了,可冯熙远还是全都消灭了。歇过后,就被白佑宁扯去洗澡。

扒光彼此的衣服,白佑宁就来了劲儿,在花洒下面,就跟个泥鳅似的在冯熙远身上滑来滑去,冯熙远也没压抑,很配合的硬了,简单的润滑了一下,便把白佑宁按在墙上办了。

白佑宁嘴里哼哼唧唧的叫的很欢,言语间还夹杂着冯熙远的名字让他再猛一点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冯熙远今天有点力不从心,草草的捅了十几下便泄了出来。

水雾迷了他的眼睛,他还是看见白佑宁欲求不满的表情,他甩掉那些不安的心思,搂过白佑宁可用力的吻了上去,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洗过澡,被按在浴室墙上做了两次的白佑宁走路都有些困难,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冯熙远的服务,却有些纳闷的想,今天冯熙远哪里不对似的。

不过这种想法转眼间就消失了,没多久他就窝在冯熙远怀里睡着了。

冯熙远虽然也累,但他想起马上就月底了,除了本职工作之外,他手上还有老板另两家公司的账得做,指不定什么时候税务也要过去那边查,认认真真的弄好,别再出纰漏了才是。

这么想着,他松开白佑宁起了身,去了书房加班下账,弄完这些,抬眼一看已经十二点了,便回卧室睡觉。

他拧开了床头灯,发现白佑宁大赤赤的横了一整张床,被子也踢了,弯腰给白佑宁掖掖被角,抱着被子认命的去了书房。

白佑宁多好命,从小养尊处优的长到大,人聪明又能干,毕业马上就签到了大公司做IT,干了一年半,攒了点经验,又在家里拉了赞助,拽着两个同学出去单干,这两、三年,业务渐渐多了起来,人也更忙了,但是银行存款一个劲儿的涨,使得冯熙远在白佑宁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而他呢?家里没有好条件为他安排道路,偏偏又是个不知上进的人,毕业后安安心心的在个小公司里做财务,干活多,赚得少,可他还津津有味的一干就是四年。如果当初不是他们公司找白佑宁的公司做财务软件,冯熙远也不会和他走到一起。

虽然那时候冯熙远没觉得特别喜欢白佑宁,就只是有些同窗情谊而已,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白佑宁就追起他来,那样子很是认真。后来问起缘由,大概是觉得他做的饭菜好吃,整理家务又是一把好手,所以才倾心于他。因为他和宋玉君之间的误会是因为白佑宁产生的,他也知道白佑宁大学的时候就对他有点心思,只是一直没说,于是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白佑宁人活泼,性格也大大咧咧,在床上更是放得开,除了不爱干活外,真没什么缺点,而且这几年相处下来,两个人相互忍让,过得也挺好。总比寻寻觅觅很多年,也找不到一个伴儿的人强多了。

冯熙远对现在的日子是知足的,他没能力但是白佑宁有,他们两个生活质量很高,他对白佑宁伺候的也周到,两两相抵谁也没亏欠谁。

可是今天他看见宋玉君,好像什么全都乱了,宋玉君嫌恶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此次见面之后,他和白佑宁的生活应该不会那么平静了。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2:48:00 +0800 CST  
(二)

冯熙远做了一宿噩梦,醒来一看手机才五点多。虽然时间还早,他也没赖床,叠好被子放在沙发床上,又回卧室看了一眼白佑宁。

白佑宁还在睡,把薄被当成大抱枕,四肢全都缠在上面,嘴巴嘟囔着,样子倒是很可爱,他看着白佑宁,试图忘记梦中宋玉君对自己那番冷言冷语,可是那人缠了自己一夜,就是现在睡醒了,也不好甩掉。

冯熙远没有马上叫白佑宁起床,这人起床气太大,睡不饱就会甩脸子。等收拾妥当,冯熙远去厨房准备早餐,从冷冻格里拿出几个奶黄包放在蒸锅里热,并把昨天泡好的杂粮一股脑的放在电压力锅里煮,把这一切忙完,才去叫白佑宁起床。

白佑宁睡眼惺忪的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怔怔的问:“熙远,昨晚你没在房间睡?”

冯熙远一边从白佑宁的身体下面扯出被子叠好,一边说:“嗯,我昨天做账做到很晚,进屋看你的睡相太夸张,把我的床位都占了,就只能拿铺盖去书房睡。”

白佑宁穿着衣服嘟囔着说:“你叫醒我不就得了?再说,我早就说你那份工作干脆就别干了,换一份轻松一点的或者在家呆着都行,又不指望你赚得那一、两千块钱,成天在家给我做饭多好。”

白佑宁说话一向直,但是这句话还是让冯熙远直起腰愣了好半天。

这样的对话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他在公司受了气,回到家都得不到白佑宁的安慰或鼓励,全都是像这样带着不屑的数落,后来冯熙远也不说了,只听白佑宁抱怨他有多累就够了。

其实他对那份工作也没有太大的热爱,只是干了那么久,工作程序和周围的同事他都已经习惯了,让他再换份,可能会反而不能适应,没准更不开心。再说到了新的公司,怎么就能肯定比现在还好,现在的就业环境,就是这样惨淡。

冯熙远恢复了手边的动作,把白佑宁的枕头摆好,没再去介意白佑宁的那些话,直起腰对白佑宁说:“佑宁,快去洗脸刷牙,然后吃饭,你不说今天还有客户要谈嘛。”

“哦,对。”说完,白佑宁趿拉着拖鞋就出去了,也忘了刚才的对冯熙远的那通抱怨。

两个人吃好饭,一起出的门,白佑宁平时会开车送冯熙远,可今天说是早上没空,自顾自的开车走了。冯熙远独自晃悠到公交站,却觉得自己上挤公交上班也挺不错的,免得到了公司门口遇见同事还要解释。

也该着冯熙远今天倒霉,好不容易坐次公交,上车就被人踩了一脚,他前两天刚擦了鞋油的皮鞋上面被印了明晃晃的一个灰印子,那人连句道歉也没说,还瞪了冯熙远一眼,那意思大概是冯熙远耽误他脚落地了。

冯熙远懒得计较,用纸巾简单的擦了擦。等到了公司,冯熙远想从包里摸门卡,蓦地发现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再检查一下那个包,底下被划了五公分的一道长口子,样子惨得触目惊心,可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冯熙远被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能为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龘份证和银行卡都没带出来,只丢了用来买菜的几十块钱零钱和一个白佑宁送给他的据说很贵的纯牛皮钱包,手机倒是很新,但买的时候也不贵,丢了也谈不上多心疼。

他进了办公室,刚想给白佑宁打个电话告诉他手机丢了,却被主管叫到办公室,说李总有事儿找他,他把昨天做好的账目放在主管的办公桌上就出去了。

李总的办公室大敞着门,年过四十的他正在对电话那头的人陪着不是,笑得谄媚的让人恶心,油光可鉴的头发只剩下稀疏疏的几根,大肚腩顶着办公桌,下一秒就要把衬衫撑开一样,说起话来,浑身的肥肉都在跟着微微颤动,油水马上就要从衬衫里渗出来一样。冯熙远猜电话那头是他养的姘头,并非他八卦,但他记得部门里吴姐就是这么说的。

李总瞄见冯熙远进来,赔了两句不是赶紧挂了电话,冯熙远心里清楚李总找他就是为昨天查账的事儿,以为说两句就过去了,谁知他脸色一变,啪的就拍桌子站了起来,肚子的威力把办公桌顶了一下。随后他把一厚叠资料毫不留情的丢在冯熙远脸上,恶狠狠的说:“冯熙远,你说你都干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犯这种小儿科的错误,嗯?账里全是漏洞,让人税务局查的天翻地覆,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叫我们去签单补税。我龘操龘,我他妈请你来不是给你揩屁股的,你怎么还不知道咱们公司是什么规矩?”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2:51:00 +0800 CST  

规矩?冯熙远纳闷了,李总所说的规矩大概就是出了问题都由他们这种小罗罗担着,得到利益全都被上面的人分了,小罗罗还不许有不满!

冯熙远感觉被纸划过的脸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伤口,他从地上捡起那些文件,一张张全都是以前刚报上去的表,底下有主管的签章、公章和法人章,财务那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他的名字和财务主管的名字,冯熙远三个字很小,也不起眼,但这在告诉他,出这事儿,虽然他也有错,他却得把所有责任全部承担下来。

“金总,我会负责的。”冯熙远把纸张码齐放好放在桌角,淡淡的说了一句。

“负个屁责,咱们公司年底还要贷款,现在被扣了这么一个帽子还他妈怎么贷款,我看你干脆别干了算了。”李总抢过那叠纸,抽在办公桌上面啪啪作响。

冯熙远还想辩解,他却直接给人资部门打了电话,说要硬性辞退他,什么狗屁三倍工资也不用给了,正好补偿公司的损失。

冯熙远被骂了一顿,又丢了工作,低着头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可是周围同事看他什么眼光如芒在背,探寻的、嘲笑的、同情的……什么样的都有。

冯熙远无奈的笑笑,心里想,他这一上午真是倒霉透了,还正好应了白佑宁早上的那句话。——“你那份工作干脆就别干了,换一份轻松一点的或者在家呆着都行,又不指望你赚得那一、两千块钱……”

现在倒好,不仅每个月连一、两千块都没了,连饭碗都丢了。

冯熙远收拾好东西,又去人资那里办了手续,那主管欲言又止的磕磕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收了他填好的表给开个证明就说可以走了。冯熙远临走前,她告诉他要好好保重,反正从这间刻薄的公司出去正好,换份新工作,因为这里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

冯熙远也明白,点点头,抱着东西就走了。

出了公司的大门,走到公交站,摸摸口袋,身上连半毛钱都没有,手机又丢了,没办法让白佑宁来接自己一下,真是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算了,干脆走回家吧,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路边的花草很好,行人也是匆匆,大家似乎都很精力充沛,只有冯熙远一个人垂头丧气,他觉得自己窝囊死了,忍不住的叹了一口又一口气,最后到了家门口,就剩下一个念头,这下顺了白佑宁的意,他可以整天在家呆着了。

白佑宁晚上回家比往常晚了一个小时,刚进门就埋怨冯熙远不接他电话。冯熙远没吱声,像往常一样接过白佑宁的包就去厨房忙活了。

白佑宁也没发现冯熙远哪里不对劲儿,他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情人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他的任务只是打理好自己的公司,并且希望回到家就有做好的饭菜等他。当初和冯熙远在一起,也是主要因为这样的想法,而且冯熙远性格那么好,几乎没什么脾气,他就是找茬生气,也超不过两天,冯熙远虽然有点古板,可是在床上还是放得开的,他那么一勾引,冯熙远就把持不住可,所以和冯熙远在一起的日子过得真是很舒坦。

就比如说现在,他洗完澡就嚷嚷饿了,冯熙远不吭声就盛好了两碗米饭摆在桌子上,他什么都不用管,努力吃就可以了。

饭都吃到了一半,白佑宁才听冯熙远说:“我被公司辞退了。”

白佑宁听见这消息,要夹菜的筷子也滞住了,看着冯熙远说:“熙远,你是说真的?”

“嗯。”冯熙远点点头,夹了一筷子鱼,剃好刺放在白佑宁的碗里,面上也没有太多表情,然后又补了一句:“今天够倒霉的,不仅丢了工作,手机和钱包都被偷了,所以你打电话我也不知道。”

“啊?你怎么搞的。”白佑宁问。

“就在公交车上……”冯熙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佑宁打断了,“怎么我一天没送你上班就变成这样?”

“我也不想啊。”

看冯熙远那德性,白佑宁也不愿意计较,他顶讨厌冯熙远这种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摆出如丧考妣的样子,手一挥,大度的说:“算了算了,等周末我带你去买手机。以后你不上班更好,索性买个好一点,这样也不怕丢了。”

“可是我还想……”

“熙远,我都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你去上班赚那些钱还不够买一部好手机,还不如在家照顾我,我可以养你嘛。”

“可……”冯熙远还想说自己只想休息两天,等整理好心情再去找工作,可见白佑宁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识相的闭上了嘴。

晚饭吃完了,冯熙远洗好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白佑宁在阳台那里打电话,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听也听不懂。

他本想跟白佑宁说明天他会自己去买个手机,但看见他在忙,也没开那个口,一、两千块钱,自己又不是没能力付。

第二天,冯熙远送走了白佑宁,自己去了手机城,挑了一部不起眼的直板手机,又去营业厅补了卡,把卡装上后,才意识到除了白佑宁的号码他谁也不记得。

中午在外面吃了碗面,又顺路去了超市,给白佑宁打了电话问他想吃什么,那头却没耐性的跟他说正忙,等下再说。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冯熙远都把晚饭做好了,电话也没来。

今天白佑宁回来的也不早,他大概已经忘了昨天的不愉快,突然间想起白天冯熙远打过电话给他,赶紧就像小狗似的凑过去给冯熙远赔不是。

冯熙远被白佑宁闹得忘了一整个下午的失落,谁知白佑宁却一眼瞄到了流理台上摆着的新手机。——那是冯熙远怕白佑宁来电话接不到才摆在随手可拿到的位置的。

他刚要问冯熙远为什么不等他给买手机,冯熙远却挺直了脊背,对他说:“佑宁,我想好了,年前就听你的不找工作了。”

“那年后呢?”白佑宁还是敏感的听出了这话中的毛病。

“年后再说年后的吧,万一我在家呆腻了,出去找个活干也不错。”

“……我看你……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他是想说一直也别找工作才好,但是知道冯熙远已经退了一步了,就没再强求。

冯熙远愣了一下,还以为白佑宁连这点都会反对,谁知却松了口,于是开心的说:“嗯,快点吃饭吧。哦,对了,我买手机了,你就不用特意陪我去买了。”说完话,冯熙远就去厨房端饭菜了。

白佑宁拿起手机嫌弃的看了看,觉得可真够难看的,屏幕小,键盘却很大,估计连网都不能上,拿在手里也够掉价的了。白佑宁心想,等什么时候再去给冯熙远买一部,毕竟照顾他也是挺累的活,就当犒劳他罢,至于冯熙远找新工作的事儿,他还是不愿意的,但是想到冯熙远最近心情不好,暂且就这样吧,到时候他有的是办法缠着冯熙远不能上班。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2:51:00 +0800 CST  
(三)

冯熙远从失业到现在在家已经呆了快半年了,每天把白佑宁的起居生活伺候的无微不至。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春节了,一想到等三月份一开春就可以去找新工作,冯熙远觉得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冯熙远在这半年之中报了个驾校,算是呆在家里唯一的收获,虽然白佑宁对此呲之以鼻,并且振振有词的说想去那里他可以当司机,可是冯熙远还是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掌握。

今天是路考,也是最后一科,好几个驾校的学员都凑在了一起考试,他们还趁着候考的时候彼此交流着道听途说来的考试经验。

冯熙远话不多,可还是认真的听着,并没有不合群,这个时候感觉一个人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看,竟是一张特别熟悉的脸,可是名字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冯熙远,你不记得我了?”那人笑得很灿烂,右脸上还露出一个小梨涡。

“张……”张什么来的?好像是自己学生时代某个阶段的同学,但是真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啊,张春兴。”

“哦!”冯熙远拍拍自己的脑袋,被他一说,总算想了起来。张春兴,是他在高三复读的时候插的那个班的同学,因为只相处了一年,难怪今天再见印象不深。

“嗨,你看我都认出你来了,你还想了半天。”

“是啊,我真忘了,不好意思啊。”冯熙远讪笑着。

“没事儿,没事儿,我早就觉得像你,走近了一看更像。你也今天考试?”

“嗯。”冯熙远点点头,提到考试,他心里就有点紧张,没去细细打量张春兴。而且大冬天的,大家穿的都厚重,再被教练场的北风一刮,外套和裤子都跟出土文物似的。

不过张春兴却因为看见熟人表现得很兴奋,就跟找到了知己一样,那嘴就一直没闲着,叭叭叭使劲儿的说,直到轮到他考试了好像才意识到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一脸苦楚的去应考。

张春兴跑了一大圈,该记住的要点一个都没落下。等考完,他觉得自己表现的还成,虽然考官那棺材板脸一直就没笑过,可他还是过了。他第一个就想通知冯熙远,谁知冯熙远却在一旁打电话。

张春兴走近了,只听冯熙远啰啰嗦嗦的在说:“啊,行,我考完就去买……太冷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啊?……我会尽量早点回去的,你放心吧。……嗯嗯,我知道了。你好好上班。”

张春兴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感觉电话那头的人肯定和冯熙远有亲密关系,于是趁他收了线,赶紧凑过去问:“女朋友啊?”

“啊,是啊。”冯熙远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他说想明天早上想吃糯米鸡,让我买材料回去做呢。”

“什么?你还会做那玩意?”张春兴惊讶的问,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皮肤把梨涡都扯平了。

冯熙远看见这夸张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说:“是啊,其实又不难。”

“哎我去,冯熙远,你真人才,谁娶了你,哦,不,谁嫁给你可真是幸福。”

幸福吗?也许吧,只有白佑宁在被喂饱的情况下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这时候轮到冯熙远考试了,他做了两次深呼吸,毅然决然上了战场,就听张春兴在后面冲他喊:“冯熙远,加油!”

冯熙远紧张的把方向盘都攥得湿了,上车那一瞬间还差点忘记系安全带,不过还好他没犯什么低级错误,稳了稳心情,越开越顺当。

人在倒霉之后,定会有什么会变得比较顺利,比如这次考驾照就是,前几科都是超高分,这次路考更不例外,他甚至在恍惚间还看见考官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冯熙远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想找张春兴,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可是向四处看看,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倒是有一个和他同驾校的学员看见他,递给他的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小字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冯熙远问是谁留下的,那人形容了一下身高长相还特意提到了脸上有个小梨涡,他马上就明白了。

他把号码存到手机上,打了辆车就走了,他得去菜市场买做糯米鸡的材料,在路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那一瞬间还以为是张春兴,可又想到他明明存了号码,于是就把那个念头给否定了。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2:58:00 +0800 CST  

其实这电话是白佑宁打过来的,令冯熙远惊讶的是,这个手机号竟然是宋玉君的,因为他的手机丢掉了,宋玉君的号码也就没再存过。

白佑宁催他快点到XX饭店去,宋玉君请他们两个吃饭,而他的手机没电了,用宋玉君的手机给他打的这个电话。

这一瞬间冯熙远诧异了,他不知道白佑宁是什么时候、怎么跟宋玉君联系上了,而且他说起宋玉君这个名字似乎一点都不见外。他们毕竟也是将近五年未见了,大学时再好的朋友,那么长的时间,再见也会变得很生疏吧……况且那时候白佑宁和宋玉君并不熟……

或许他们已经联系很久了,而且还是背着他的。

冯熙远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觉想了太多,甩甩头丢掉这种念头,可是脑海里却一直在回忆大学毕业前他和宋玉君因为白佑宁闹翻的情景。

那天是毕业前的散伙饭,大家都喝高了,走路晃晃悠悠的,宋玉君大改他温文尔雅的形象,在饭局上即使没人劝酒,也在一个人不停的喝闷酒。冯熙远和宋玉君坐得远,对于他的表现虽然诧异,却鞭长莫及没办法劝他少点喝。

饭局之后还有通宵唱K的节目,宋玉君却醉得连路都走不稳,出于朋友的原因冯熙远不愿袖手旁观,怕他自己回寝室出事儿,于是就跟班长说他还是陪宋玉君回寝室吧。

班长没反对,因为宋玉君看起来太需要人照顾了,于是冯熙远搀着宋玉君从饭店往寝室走,宋玉君最开始没怎么样,但是被风一吹,酒稍稍醒了点儿,当他看见扶着他的竟是假模假样的冯熙远的时候,酒劲儿一下子冲到头顶,薅着冯熙远的脖领子照着他的脸就揍了一拳。

宋玉君喝多了根本控制不住蛮力,冯熙远被打蒙了,与此同时还感觉嘴里就有一股子铁锈味儿,舌头顺着牙齿舔了一圈,庆幸还好没有松动的,正当他还愣神的功夫,宋玉君又一拳接着挥了过来。

这次冯熙远有了防备,麻利的躲到了一边,宋玉君这一拳挥了个空,却导致整个人都失去平衡,向前摔去。

冯熙远被打得莫名其妙,可他还是接住了宋玉君,他扯着宋玉君的衣服大声喊:“宋玉君你龘他妈是不是疯了!”

宋玉君却苦着脸差点没哭出来,抽搭着也对他喊:“冯熙远你龘他妈知道吗?我他妈傻龘逼兮兮的去跟白佑宁说我喜欢他,他竟然说他喜欢的是你,哈哈哈哈……冯熙远,老子跟你铁哥们儿四年,你龘他妈竟然撬我的人,冯熙远,我没看出来……你龘他妈,你龘他妈是这样的人……呜呜呜呜……”这话越说越伤感,到最后还真的哭了出来。

冯熙远更蒙了,白佑宁喜欢他……宋玉君说白佑宁喜欢他……可他什么都不知道,白佑宁连屁都没放过。如果不是宋玉君提白佑宁,他都快忘了白佑宁长什么样了。

这时候,宋玉君推搡了冯熙远一下,冯熙远没防备的往后迈了几步差点跌倒,宋玉君跌跌撞撞的走了。

此后几天冯熙远留在学校等毕业证,而宋玉君一直没回寝室。冯熙远约好和父母一起去毕业旅行,拿到毕业证马上就回了家,于是他和宋玉君就这么失去了联系……

过去的好朋友在五年前喜欢他现在的恋人,就在半年前,他在他公司查账的时候在同事面前丝毫没给他留面子,还间接的让他失去了工作,一会儿他们就要一起吃饭,这样的场面,真的不会太尴尬吗?

司机把车停在饭店门口,冯熙远的思绪一下子就断了,他简单整理了下心情,付好钱,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挺直脊背,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宋玉君在看不起他,尽管他现在被人养着。

对了,他考到了驾照,这也是他今天唯一的自信了。冯熙远安慰自己,明明这点安慰显得微不足道。

冯熙远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了白佑宁提到的包间,推门进去,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喝着茶。他轻声咳了咳,成功的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白佑宁左手戴着的新腕表,似乎和宋玉君的款式很像。

或许是巧合吧,冯熙远告诉自己。

这时候他们两个人全都站了起来,白佑宁甚至很贴心的把他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还特关切的问他:“熙远,怎么样,考过了吗?”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2:58:00 +0800 CST  

冯熙远点头,白佑宁表现的很激动,挎着他的胳膊说:“熙远,你真棒。”那样子就好像在冯熙远报名的时候,从来没有抢白过他一样。

相反,宋玉君看冯熙远的眼神就有点犀利和不屑,他几乎是审视般的从上到下把冯熙远打量了个遍后才挂上一抹微笑,伸出手,很礼貌的寒暄着:“熙远,很久不见了。”而刚才的蔑视是一闪即逝的,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冯熙远握住宋玉君的手,回应了一句:“很久不见。”

这一餐饭是让冯熙远食不下咽的,尽管白佑宁一直殷勤的给他夹菜,叮嘱他多吃点,热情的像只小哈巴狗,冯熙远很不适应,与此同时他感觉在白佑宁和宋玉君之间正散发出某种奇怪的气场。

比如说,他们的言谈很随便,就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比如冯熙远不经意的抬头,就会看见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有点不同。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但是他心中的确有种不良的预感,这让他很不安很紧张。

冯熙远决定出去透口气,他在卫生间洗了把脸,一抬头却从镜子中看见了宋玉君。

宋玉君从容的洗着手,冯熙远偷瞄一眼那双手,顿时被惊住了,那手指纤白细长,连肿大的关节都没有,可是再看自己的呢?常年累月的操持家务,不仅起了倒刺,还特别粗糙,关节粗大,特别苍老,更别提白净了。

冯熙远觉得自惭形秽,不再往宋玉君的手上瞄,宋玉君则笑了,那笑在别人眼中或是迷人,但在冯熙远眼中却格外刺眼,似乎更像是一种嘲笑。

他和宋玉君大学四年好友,甚至一直没发现宋玉君如此深沉,也许是宋玉君在毕业后才变得城府很深,也许是他冯熙远一直太单纯。

两个人的无言相处很是尴尬,几年前的事情就在脑海里翻滚着。宋玉君喝多了,宋玉君打了他,宋玉君说喜欢白佑宁……他甚至记起半年前见过宋玉君后,做了整晚这样的梦。

冯熙远赶紧冲掉手上的泡沫,狼狈的想逃走,谁知宋玉君却对他说:“怎么半年不见,你就老了许多,还有你的衣服,蒙了一层灰一样,款式都是几年前的了吧,白佑宁也真是的,养着个老妈子,连点辛苦费都不给。我记得你夏天的时候还意气风发的与我争论不休,今天怎么看见我就想逃?”

“没、没有。”冯熙远下意识的否认了,但是望向镜中没有精气神儿和穿着老土的自己,真是被宋玉君比的无地自容。他挺了挺脊背,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由于言语上的胜利,宋玉君嘴边的笑容变得很深了,他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放冯熙远出去,但在冯熙远出门前,威胁一般的低语了一句:“如果现在我去追白佑宁,你猜他会选择谁?”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2:58:00 +0800 CST  
(四)

冯熙远很生气,在他和白佑宁上了车之后,沉着脸问白佑宁:“你什么时候和宋玉君联系上的?”

“啊,有两、三个月了吧。”白佑宁无所谓的回答着冯熙远的问题,熟练的转了个弯,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构不成冯熙远生气的理由,也没听出冯熙远话音中的不悦,可是回头却看见冯熙远脸色苍白,连忙问:“熙远,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没有。”冯熙远不安的低吼,“你和他联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玉君他不让我告诉你啊,他说你们之间有点误会,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未联系过,上次去查账见到你,他只是公事公办却害的你丢了工作,他觉得你会恨他呢。后来我跟他说你都没上班,在家专职伺候我,而且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熙远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儿,于是他说他今天请客赔罪,让我叫你来。”白佑宁解释道。

“那他有没有说我们之间是什么误会?”冯熙远追问。

“没有啊。”白佑宁说完就笑了,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候在冯熙远嘴边吻了一下继续说:“熙远,你不用这样紧张的,宋玉君说他就是想挽回你们之间的友情而已,而且我真的觉得他人不错,怪不得大学的时候那么多人喜欢他,真有点后悔当初……”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白佑宁赶紧闭上了嘴,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差点就说漏了嘴,他不想在冯熙远面前说后悔当初拿他冯熙远当挡箭牌拒绝的宋玉君。

因为那时候他觉得宋玉君这人挺假的,很做作,对人也不真诚,而冯熙远不一样,老实,没花花肠子。所以当宋玉君来表白的时候,他随口就说他喜欢的是冯熙远拒绝了宋玉君。

冯熙远猜出来白佑宁没说出口的话,试着问了一句:“那你后悔了什么?”

“啊,是后悔了当初没和他交上朋友。”白佑宁轻描淡写的说,就好像是真心一般。

事实摆在眼前,白佑宁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冯熙远和宋玉君之间当初是因为他反目的,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冯熙远一直是被蒙在鼓里。但冯熙远什么都明白,白佑宁刚才说的是后悔和他在一起呢。

因为今天晚上的尴尬饭局,冯熙远有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泄,他的身边只有白佑宁,又想到白佑宁的言行,一进屋就把他按在墙上,只扒掉了他裤子,粗暴的就提抢猛干,没做润滑也没带套。

冯熙远疯狂了,此刻他急需让白佑宁整个身体都属于他,把他填得满满的,无论思想还是后龘穴,一丝一缕都不要让白佑宁想起宋玉君。

白佑宁最开始还在咒骂冯熙远弄疼了他,但是从后龘穴里分泌出来的液体很快就起到了润滑作用,强烈的摩擦和扎实的抽龘插,让白佑宁根本就忘了疼,满脑子都是情欲和快感,他喊着叫着,还让冯熙远再猛一些、再用点力,做到最后,他就只懂撅着屁股让冯熙远猛操了。

俩人从客厅做到卧室,白佑宁被龘干得连话都说不出,最后疲惫的窝在冯熙远怀里睡着了,就连精龘液从后龘穴留流出来都顾不上。

冯熙远扶着白佑宁的腰射龘精的时候还在想,操龘你妈的白佑宁,你要敢和宋玉君在一起,我干得你下不来床。

其实他也明白,他这只是一种占有欲而已,是被对过去朋友的莫名恨意和嫉妒冲昏了头脑而产生的。尽管白佑宁并非完美情人,那他也不想这五年来对白佑宁的用心和感情付之东流。因为他明白,现在的他什么都比不上宋玉君,自己只是深藏在家为白佑宁做饭洗衣收拾家务的糟糠,面目在一天天变老,工作能力也在变差;可是宋玉君却是一身光鲜亮丽闪人眼球的天神,好工作,好脸蛋,谁站在他身边,都会随着他而闪耀。

糟糠和天神,白佑宁会选谁,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如果要冯熙远去选,他也会选择后者啊。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白佑宁,也不甘心就这么被宋玉君比下去,更不甘心自己所剩无几的所谓青春,每天都被柴米油盐所占据。

冯熙远想了一夜,决定在第二天去找工作,即使春节前工作不好找,那他要试试。

他要变得强大,让白佑宁离不开他,至少也要减少宋玉君对他的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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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冯熙远对白佑宁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他以为白佑宁会同意,但他想错了,白佑宁从昨晚的激烈情事中清醒过来,啪得摔了筷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冯熙远被吓得一愣,随后被巨大的关门声唤醒了。

白佑宁就这么讨厌他出去找工作吗?他是一个男人,并不是保姆啊……

冯熙远还是去了人才市场,投了几份简历,饿着肚子就回来了。

那里面人太多,挤得他要透不过气来,不管是负责面试初试的人员还是应聘者清一水的年轻面孔,比他年轻,比他有活力,甚至比他要求的薪资低。

冯熙远嚼了两口干面包,手机嗡嗡作响,是白佑宁。

暴脾气的情人先认了错,真诚的道了歉,最后还委婉的希望冯熙远继续在家照顾他,因为他上班很累,不想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冯熙远没给答复,白佑宁又说:“熙远,你前几天不是看中一件羽绒服吗?今天下班你来公司找我好不好,我们去买衣服,嗯?然后可以一起吃饭、看电影,熙远,我们都很久没约会了。”

情人的热情让他无法招架,只能答应,至于一直留在家里照顾他的事,似乎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冯熙远在想,即使他那时候在上班,也从来没让白佑宁饿着肚子,他突然有点厌烦白佑宁对他的掌控欲,但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反抗而让两个人产生矛盾导致白佑宁投到别人怀抱。

或许,自己找到工作,等生米煮成了熟饭,白佑宁也没办法反对了。

这么想着,冯熙远一时间开朗很多,他决定以后都对自己好一点,自己都亏待自己,别人更不会善待他。

六点多,天色渐黑,冯熙远没等到白佑宁的电话,就决定去他公司找他。刚出门,白佑宁却来电话抱歉的说自己要失约,因为有个程序出现了问题,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搞定,他让冯熙远自己吃饭,别等他,他在单位糊弄一口就可以了。

冯熙远看着已经亮起来的街灯,举着电话恍恍惚惚的站在街边,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还以为他要打车。

电话那头的人飞快的给了他一个吻,电话就断了,冯熙远把手机揣进口袋里,又看看面前的出租车,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了。

白天做的决定要对自己好一点的,那就去把那件喜欢的羽绒服买下来,白佑宁不陪着他,自己去也无所谓。

商场里灯火通明,人流也多,冯熙远直奔那卖羽绒服的专卖店,找到自己喜欢的那款,让售货员给他找个他能穿的码,因为前几天试的时候,被白佑宁批评太普通又没特色,估计今天他说要陪自己买这衣服,也是为了早上闹的脾气赔罪。

白佑宁没在身边,也没人对他喜欢的衣服指指点点,服务员拿了一件给他,他刚穿上,这时旁边有个人却挤进了他正照着的那个镜子,一边上下打量他,一边说:“冯熙远,你来买衣服啊?”

是张春兴。

冯熙远惊喜的点点头,问了声好,又问:“你在这里卖衣服的呀?”因为张春兴穿着很标致的制服,系着细领带,上衣口袋上别着个牌子,标准的工装打扮,一看就是这家店的售货员。

“啊……是啊。”张春兴笑着承认,他又凑到镜子前面打量里面的冯熙远,好一会儿,才做出个评价来道:“熙远啊,这件衣服你穿着一点也不精神,你看看这件怎么样?”说话间,他随手从衣架上拿了一件淡蓝色的带帽半长棉衣递给冯熙远。

淡蓝色?冯熙远愣了一下接过来,比在身上,好像真比身上的这件要亮眼。

“黑色太厚重了嘛,蓝色虽然冬天穿显得有点冷,但是很配你的气质啊,这虽然不是羽绒服,但是很适合现在这种天气穿,羽绒服再穿两天就不能穿了的。”张春兴很专业的介绍推销着衣服,让冯熙远不忍拒绝。

“那这件是不是太普通又没特色?”

“没有,你穿着的这件是今年的流行款,怎么会普通又没特色,但是不适合你。还有你那天去考驾照穿的衣服,根本就不适合你,简直就像穿着弟弟的衣服。”

那天冯熙远穿的是白佑宁给他选的大衣,他从来没这么觉得……

“熙远,你试试这件,快,相信我没错的。”张春兴伸手就要去脱冯熙远的衣服,冯熙远赶紧自己来。

换上这件衣服,比比在身上的效果还要棒,颜色衬着肤色刚刚好,样式也适合,显得冯熙远高大又挺拔,他摸摸衣服的料子,竟有点不舍得脱了。

“这件多少钱?”冯熙远问。

“给你打八折,算八百块。”

“那行吗?”冯熙远担忧的问。

“没关系,我帮你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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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冯熙远交了钱回来,张春兴把衣服已经给他包好了,并且换了一身衣服,俨然要下班的样子。
他把单子递给张春兴,张春兴随手交给另一个售货员,那个售货员刚要说什么,却被张春兴打断,“少废话,我去吃个饭,等会就回来。”然后又问冯熙远:“你吃过饭没?”

“……没有。”

“那一起吧?”张春兴期待的提议。

“哦,好啊。”反正自己吃也没意思。

张春兴一下子高兴了起来,脸上的小梨涡也染上了光彩,他领着冯熙远出门就打车,直奔距离这家商场有点距离的西餐厅。

在车上,张春兴手舞足蹈的跟冯熙远讲那家店的东西有多好吃,他犯馋了就会去那儿吃。

冯熙远听得直咋舌,那家店他也听白佑宁说过,东西贵的离谱,没想到张春兴小小的销售员竟然这么能花钱,三不五时去那儿吃,还一出门就打车,他明明记得商场门口就有公交直接到餐厅那条街的。

张春兴自顾自的说了半天,也没得到冯熙远的回应,却转而又想起自己昨天给冯熙远写过一张有电话的字条,就问:“熙远,昨天考完试,我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可是想到你在考试啊,我就挺着急的,干脆就把电话写在了小纸条上,那人给你了没?”

“给了的。”

“那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啊,我有点事儿。”冯熙远若有所思的说。

昨天,他哪有心情打电话?

“哦。我还以为你没收到字条呢,害的我白担心半天,不过今天又遇见你了,可真巧。”

冯熙远笑笑,心想却是是挺巧的,而且张春兴这张嘴可真能说。

他看着张春兴,有点不大记得高中的他是什么样子,或许是自己忍辱负重发誓再不考上大学就干脆死了算了所以光顾着学习而忽略了与同学之间的交往?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遗憾。

张春兴逼着冯熙远把手机交出来,先是拨通他的电话,存好冯熙远的号码,顺便检查冯熙远有没有把他的号存起来。

张春兴这一举一动丝毫没有对他人的防备,专注而又认真,有点像刚懂事的孩子,冯熙远也被他感染了,暂时忘记了自己被白佑宁放鸽子的失望。

下了车,冯熙远见门口停着的车有点眼熟,还没来得及看车牌,就被张春兴拉了进去。

他们来的还算及时,唯一一个空位刚好赶上了,被服务员领到座位上,张春兴也没问冯熙远的意见,熟门熟路的替他点了东西,然后自豪的说:“我点的可都是这儿的招牌,等一下你一定要多吃点儿。”

“哦,好。”冯熙远将今天刚买的棉衣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喘匀了气,喝了口桌子上的柠檬水,透过窗子,回想进门时的那辆车,愈发觉得像是白佑宁的。

可是他坐得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白佑宁不是说他在加班吗?冯熙远纳闷的想。

张春兴俨然不喜欢冯熙远在跟他吃饭的时候皱着眉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对冯熙远说:“我说你怎么总是恍恍惚惚的,反应就跟慢了半拍似的?”

“哦……在想事情。”

“我觉得你该开心点才是,别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对了,熙远,你结婚没?还有,你在哪里工作啊现在。”

“结……没结呢。至于工作啊……”说到这里,冯熙远开始在心里组织语言,琢磨着怎么说才不丢人,却被张春兴催促了起来。

“说啊。”

“我暂时没上班,准备过完年再说。”

“为什么不上班?”张春兴刨根到底的问道,冯熙远眉头皱了皱,没吱声。

这时候服务员上了开胃酒和餐前浓汤,也成功的帮阻断了张春兴的问话。

冯熙远感激的看了眼服务员,心里在想,对一个将近十多年没见的同学说自己因为情人让他在家照顾他所以才没去上班这种实话,是不是有点说得太丢人太诚实?但是他又不善于说谎,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张春兴也没继续追问冯熙远没上班的原因,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冯熙远的杯子,笑着说了一句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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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牛排果然名不虚传,煎得鲜嫩多汁、松软可口,上面淋着的秘制黑椒汁和肉块混合在一起嚼在口中的感觉简直是一种天堂般的享受,就连并不太爱西餐的冯熙远,也忍不住大快朵颐,切下一块放在嘴里就忍不住切下一块,差点把舌头都就着酱汁吞进去。

张春兴见冯熙远吃得很香,一个劲儿的在炫耀自己对美食的方向感有多好,还说他们商场附近有一家火锅店也很棒,有空还要约冯熙远一起去吃。

冯熙远觉得张春兴显然有些夸张了,或许是职业使然?他对任何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也这样吗?

吃过饭,冯熙远想要AA制,掏出了让他心里滴血的牛排钱递给张春兴,可张春兴哪里肯要,把钱又推了回去说:“以后你多去我店里买点衣服不就好了?”

冯熙远以为张春兴说的是提成钱,见他也要生气了,就没再坚持,找了下次吃火锅他来付账的借口,收回了那些钱。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冯熙远掏出手机一看,都已经八点多了,估计白佑宁也该回家了,就说自己得回去了。

出门的时候,冯熙远发现门口那辆酷似白佑宁的车已经不见了,他也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敏感过度,或许只是同款车而已,何苦想那么多。

因为不想耽误时间,冯熙远就在路边打了辆车,他拜托司机把张春兴放在商场门口,下车之后,那人还颇调皮的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冯熙远挥挥手,车子也开了出去。

车外华灯闪耀,车内的他却微微有些酒醉。

酒精真是一样好东西,可以麻痹自己的神经,包括语言以及其他。

如果能和白佑宁就这么平淡的过这一辈子也挺好啊,他要求的不多,有份自给自足的工作,一个全心全意的恋人,足够了。

可偏偏,这两个愿望都没达成,他安慰自己,或许以后会实现的。

冯熙远的思绪被一阵喧闹的震动打断了,是白佑宁来的电话,他有些怒气的在电话中问冯熙远去哪里了,冯熙远刚要解释说和朋友吃饭,那边就挂了电话。

白佑宁最近好像变得暴躁了,以前他不会这样说不到半句话就出门或者挂掉电话,可是今天同样的事情却做了两次。

难道都是他的问题?冯熙远自问。

冯熙远催促司机快些开,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打开门看,白佑宁正焦急的踱着步。

他喊了一声白佑宁,那人却冲到他面前指着自己手上的腕表问冯熙远:“熙远,你看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低头又看见冯熙远手里提着的袋子,皱着眉问:“这是什么?”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出门了,你还说不会回家吃饭,我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就顺便去买了衣服,正好遇见以前的同学,一起吃个饭。佑宁,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纸袋子被白佑宁的一用力给扯断了,棉衣从里面掉了出来,淡蓝色的,和冯熙远之前要买的款式并不一样。

白佑宁更不好受了,指着地上的棉衣说:“你说你要买羽绒服,我就特地在下班的时候跑去商场给你买了回来,你现在又拎了一件回来,是在表现什么不满吗?”

“我……”冯熙远看见沙发上果然有个一模一样的袋子,顿时语塞了。

“熙远,你别总是自作主张了。”

“你又没有说……”要去买衣服。

“有些事,我是做的不对,但是你也得体谅我,我工作特别忙,晚上就吃了一块硬邦邦的pizza,我怕你觉得我放你鸽子不爽,就特地在下班开车去买衣服补偿你,可是你呢?你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我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人都没有一个,熙远,我不喜欢这样。”

白佑宁的怒意已经转变为哭诉,冯熙远下意识的走过去抱住白佑宁,在他的耳边厮磨、亲吻着,想要安慰他这个情绪激动的情人。而且他有些愧疚,明明西餐厅门口的车不是白佑宁的,他还要胡乱揣测,他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白佑宁在骗他呢?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好像刹那间只剩下一张纸那么薄了。

很快,白佑宁动了情,他主动攀住了冯熙远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亲吻,冯熙远体内的酒精成了催情剂,弄得他头脑发昏,他回应着情人的热吻,两个人很快便痴缠在一起。

闹剧演变成了春宫戏,很快,白佑宁便在冯熙远身下呻吟着,把两个人最后一点理智全部在肉体上磨灭。

第二天,冯熙远决定去商场把昨天自己买的衣服退掉,因为白佑宁说他不喜欢。

商场却说这是做了折价的服装,不退不换。冯熙远哑巴吃黄连,决定去找张春兴。张春兴的同事上下打量着冯熙远好一会儿,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店长今天休息,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冯熙远被张春兴的职务吓了一跳,想再说什么全都堵在喉咙里。

张春兴竟然是店长,他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售货员而已,怪不得花钱大手大脚,还自作主张的给他打折,现在弄得他很麻烦。

可是衣服他是真心喜欢的,淡蓝色的,张春兴说很适合他,但白佑宁不喜欢。

他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打电话找张春兴,觉得太尴尬。

昨天张春兴热情的给他介绍衣服,还请他吃饭,他却给他打电话要求退衣服,任是谁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悻悻的拎着衣服走了,心里想着大不了先别穿,没准过一段时间,白佑宁不和他闹别扭了,觉得这衣服好看也说不定。

回到家,冯熙远收拾了一下昨天白佑宁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放在洗衣机里洗,清理口袋的时候,却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帐单,商户名称正好是昨天他也去过的西餐厅,后面粘着的点餐单写了两份牛排、一份pizza以及红酒和甜点,最下面的小字日期刚好是昨天晚上七点多。

也就是说,昨天他看见的那辆车真的是白佑宁的。

他和张春兴八点多结的帐,而白佑宁是七点多结的帐。

白佑宁撒了谎,还和他生气,把责任推干净之后,最后缠着他做龘爱。而且再没常识的人也会明白,白佑宁一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东西,他所说的硬邦邦的pizza,竟然是有人共享的……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3:08:00 +0800 CST  
(六)

冯熙远觉得有股怒气直冲脑顶,他想不通白佑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气白佑宁背着他与别人吃饭,只是气他为什么要骗他。

白佑宁有什么东西在瞒着他,至于昨天,冯熙远肯定白佑宁没看见他,而且白佑宁是在对方那里碰了什么钉子,才会回来拿他撒气。

怪不得白佑宁那么情绪化,可一旦发泄完了,自己稍稍安抚一下,就跟又变了一个人似的。

或许是生意没谈成吧,冯熙远这么告诉自己,显然是不愿意往险恶的方向想。

他记得几年前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白佑宁就是这样,工作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立刻就跟他耍疯,这几年好些了,因为冯熙远会顺着他的脾气来,不会跟他吵架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渐渐的,白佑宁变了一些,冯熙远以为白佑宁会一直保持下去,谁知道他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冯熙远顺了顺气,告诉自己别再生气了,只是把那单子放在茶几上,拿着衣服去洗了。

可是冯熙远没有平静,脑子里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看电视也是心不在焉,做饭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当他剥洋葱时,被辣到迷了眼睛也没想起来要把洋葱放到水里就会好一些。

做洋葱牛柳要把洋葱切成细丝,这个过程很痛苦,冯熙远腮边挂着泪切完了一整个洋葱,他或许该庆幸在视线模糊的时候,没切到手,只是眼睛还有点痛,但那不算什么。

冯熙远吸吸鼻子又去切牛肉,牛肉先要垂直纹理切成条状,然后用刀背斩断筋络,用调料腌制好,再上浆,这样做出来的才又嫩又入味。

弄好这些,冯熙远习惯性的看了眼时间,今天白佑宁又不会回来太早,这都已经七点多了。

冯熙远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四周的街道静静的,只有昏黄的路灯孤单的照着秃了枝桠的树,北风一吹过,枝桠带着几片残存的叶子摇动。是的,楼下一个人没有。

冯熙远刚要回身给白佑宁打个电话,余光瞄见白佑宁的车驶进院子里,他想着赶紧去炒菜,车上却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白佑宁,另外一个背对着他,看不见脸。

冯熙远被这场景定住了身形,突然想起宋玉君对他说的话:“如果现在我去追白佑宁,你猜他会选择谁?”

难道真的是宋玉君?不知道为什么,冯熙远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他继续看下去,只见白佑宁扯着那个人的衣服,似乎在恳请他不要走,那人甩开白佑宁,打开了属于白佑宁的车的车门,坐上去,开走了。动作毫不留情,丝毫不拖泥带水。

冯熙远的心彻底沉了,惊讶的捂着嘴,眼睛还是酸酸的,马上就要有泪水流出来。

白佑宁楼下看着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身,抬头看了看楼上,冯熙远赶紧蹲下来,一动不动。

白佑宁,你别背叛我。冯熙远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

没一会儿,门响了,冯熙远没有向往常一样去迎接他,而是站起身来把开始准备炒菜。

白佑宁喜欢吃黑胡椒,那就多放点儿,牛肉和黑胡椒是绝配,那他呢?

白佑宁也没进来打招呼,脱了外套直接钻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要是往常,冯熙远会放下锅铲过去叮嘱一句水温开高点儿,这么冷的天气小心感冒。今天他没说,也说不出口。

白佑宁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路走进厨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从后面抱住了冯熙远,安心的嗅着冯熙远身上的味道。

很温馨,像个家。

白佑宁喜欢这个家里有冯熙远,以前冯熙远出差几天就会让他的生活一片混乱,所以他一直都不喜欢冯熙远上班,他要把冯熙远豢养在家里,让冯熙远的生命里全都是他才好。

即使像现在,他的人生又有了新的追求,虽然那人还在若即若离的只在嘴上坚持着所谓的道德底限,让他束手无措,可他明白那人只是在吊他胃口。

一回到家,看见冯熙远,就能把一切都忘掉了。

满脑子自私思想的白佑宁,自然没察觉到冯熙远的异样。

被抱在怀里的冯熙远背对着他,熟练的在洋葱被煮的稍稍软了一些的时候,把挂好浆的牛肉放进去翻炒。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3:10:00 +0800 CST  

牛肉由红色微微变成了白色,冯熙远又倒了些老抽进去,撒上厚厚一层研磨好的黑胡椒继续翻炒。

这种做法,洋葱的滋味会渗进肉里,牛肉的香气也会遮盖洋葱的辣气,白佑宁讨厌洋葱,但是因为这道菜,他不仅可以吃光盘子里的洋葱,还会用那美味的汤汁拌饭,最后吃到胃胀得难受,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筷。

这就是冯熙远的魔龘力。

冯熙远被白佑宁抱得有些不方便动作,可是他没挣开,他想不通身后的那个人前一秒可以留恋的扯着那人的袖子,后一秒却在这里缠着他。

锅里的牛肉眼看就要老了,可是还有汁没收干,他开大了火,回头对白佑宁说:“佑宁,这里油烟大,你又刚洗了澡……”

“那又有什么?熙远,我在这里就好想做龘爱,我有没有说过,你做饭的样子最性感了,真是爱死你了,我们一辈子都别分开好不好。”说话间就要亲上去。

冯熙远拿着锅铲的手一抖,铲子配合的掉在锅里,他赶紧捡起来,躲开了那个吻,然后胡乱的点了点头,关了火,趁着拿盘子的机会甩掉了白佑宁。

这话所得真是理所当然,一辈子不分开……这也是他希望的,可是现在这个开始变得满嘴谎言的情人,能相信吗?

冯熙远一直是这种理念:既然和白佑宁在一起,就好好的过日子,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他的年纪比白佑宁稍稍大了点儿,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不会出去乱搞,只要不出差就按时回家做晚饭,平时他来收拾屋子、洗衣服,就是当初买这间房子的时候,他也是从父母的手里死皮赖脸的借来几万块来装修。白佑宁有钱,但他不想花的心安理得,有钱出钱,没钱就出力。当初约定的,他都在做,可是现在却渐渐的偏离了轨道。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会嫉妒会生气会吃醋,也想要有自己的发展天空。

他心里不想被白佑宁禁锢,却甘愿答应暂时在家照顾白佑宁……

白佑宁,别再装作无动于衷了,那人是不是宋玉君,说一下就好了。

冯熙远只能想到宋玉君,白佑宁说得那么轻松,可是那块腕表,那张签单,以及刚才的背影……

这昭然若揭的答案让冯熙远浑身乏力,拿着盘子的手都在抖。

白佑宁以为冯熙远是被他的言语感动了,心情霎时间大好,他接过冯熙远手里的盘子和锅铲,走到锅边盛好了菜,然后兴冲冲的端到饭厅,然后回来体贴的帮呆滞的冯熙远脱掉围裙,凑到他嘴边亲上一口,拉着他的手就坐了下来。

一切和往常一样……

白佑宁什么都没说,狼吞虎咽的吃着饭,间歇还抱怨着忙碌的工作,冯熙远听着,脑子里的场景一直从腕表、账单和背影之间切换。

他在家的半年,究竟丢掉了什么?

这时候,冯熙远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拿出来一看是张春兴。

张春兴兴冲冲的问他在干什么,找他什么事,冯熙远觉得话在饭桌上不好说,起身去了客厅。

冯熙远回答说在吃饭。

张春兴问是不是和老婆在一起?

冯熙远支支吾吾的算是承认了,又说恋人不喜欢那件衣服,而且昨天又买了那件羽绒服给他,那么多衣服也穿不过来就想退掉,可是商场说是折价商品不退不换,所以就去店里找他了。

张春兴沉默了半天也没说话,冯熙远刚想开口说那就不用麻烦了,张春兴却失望的说:“真遗憾。”冯熙远甚至能想象那张脸的表情该有多难过。

“什么?”

只听那人深呼吸一口气,道:“那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你,不知道你对象什么眼光,我明天上班的,你来找我吧。”

“好啊。”冯熙远应着,不禁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还是挺麻烦人家的,想起昨天张春兴说火锅好吃,补充道:“那我明天请你吃火锅。”

那人又笑了,好像一点点的小事就能满足一般,赶紧答应了,阴霾尽扫。

这时候白佑宁不悦的喊了一声冯熙远,冯熙远赶紧道别挂电话,祈求张春兴别听到才是。

再回饭桌的时候,白佑宁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冯熙远赶紧解释说衣服今天没法退,明天再去退。

白佑宁冰冷冷的说了句爱退不退,就离开了饭桌。

冯熙远闹了个不自在,也不知道白佑宁这又是怎么了,打个电话也能生气,不过想到那件衣服可以不退了,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

他不是买件衣服都做不了主的人,但潜意识里并不想惹白佑宁不高兴,只是件棉衣,没必要那样坚持。

很快,冯熙远便被其他东西占据了猜疑的思维,或许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还是选择相信恋人。

其实,也就是一块腕表、一张签单和一个背影而已。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3:10:00 +0800 CST  
(七)

第二天十点多的时候,张春兴又来了电话,问他要不要退衣服。

冯熙远说不用退了,等一下直接过去请他吃饭就行了,并且抱歉的对张春兴说真是麻烦了。

张春兴疑惑的问:“你老婆又喜欢那衣服了?”

“也没有,但不知道怎么了就说不用退了。”

“熙远,你真是好男人,要是谁娶了你,哦,不,谁嫁给你,可真是福气。”

冯熙远一下子就被张春兴的颠三倒四逗笑了,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了,而且每次都说错。

张春兴也笑了,还挺腼腆,还没等约时间,就被叫去忙了。

这边刚挂了电话,冯熙远的电话又响了,一家物流公司通知他去面试,下午两点,带一份简历,并告知了详细地址。

那地方距离市区有点远,还有点偏,可是想到这是那天投简历以来的第一个招他面试的,说什么都得去一趟,管他录用与否。

既然这样,那就得早点去吃饭,他记得那边的公交是半个小时一趟,耽误了就不好了。

打定主意,冯熙远特地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看看外面的天气,就在外面加了那件新买的棉衣,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心里想张春兴的介绍说这淡淡的蓝色非常适合他。

张春兴见到他特别高兴,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嘴里嘟囔着说:“你看吧,你穿这衣服多精神,我眼光比你老婆好多了,女人嘛,就是难伺候。”

冯熙远张张嘴,怎么都没说出他恋人不是女人的话,只是提这个包就跟着张春兴走了。

因为刚到中午,火锅店还没那么多的人,空调开得很足,冯熙远觉得热,就脱掉了外套,叠整齐放在一旁。

张春兴问他为什么穿得那么正式,冯熙远笑着说有人通知他面试呢。

听见这个好消息,张春兴都想要叫啤酒来帮冯熙远庆祝了,冯熙远却说面试喝酒太不礼貌了,等找到工作了再请他喝酒。

张春兴的脸上又露出了代表快乐的小梨涡,把冯熙远都感染的心情好了,他和张春兴涮着火锅,心里给自己鼓劲儿说下午一定能成功,就像这热气腾腾的火锅一样。

冯熙远到了物流公司门口,看见那金光闪闪的大字,才觉得这家公司眼熟,他想起今年秋天的报纸,好像又报道了这里来的。之所以说又,因为这家公司好像三不五时就要上一次报纸,总说什么市里的知名企业什么的。

冯熙远抓紧了手包,心里有些忐忑,怎么说都算一家大公司,能要他吗?他紧张的走到门卫问在哪里面试,门卫的小伙子说在前楼三楼的小会议室,然后又一丝不苟的看起了视频监控。

所谓的三楼小会议室说实话还是挺大的,冯熙远看见外面坐着很多人,虽然其中大部分是年轻人,可不乏与冯熙远年纪相仿的人,他们的共同点是每个人都表情严肃,一看就是紧张。

没一会儿,有个人端着个托盘出来,上面是装着水的纸杯,每发给一个人,那人都会跟他们笑笑,这很贴心的举动很好的缓和了大家的压力。

这时候一个高个儿的男人走过来,拍拍那人的肩膀说:“小安,你家强子也真是的,你正休假,都把你叫来了。”

那人笑着说:“没事儿,现在正是忙着的时候,人手不够很正常嘛,我在家也无聊,过来帮忙是应该的。”

他们好像都很随和,谈天说话就像朋友一样,越来越激发了冯熙远想来这里上班的渴望。

给冯熙远面试的两个人,一个正是那个高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没见过,那个没见过的人也有点紧张,目光并不集中。

冯熙远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递了一份简历上去,虽然之前已经交了一份,但是那两个人也还是看了很久。

高个儿男人先开了口,说:“冯先生,我对你的资历还是很满意的,你也懂,财务是一个公司的命脉,所以我们和其他公司一样,都会财务的素质要求很高,而且物流这个行业不像其他的,一年四季都挺忙的,说句不动听的话,前面运输那部分,临时需要装车卸货什么的,都得自己上,包括我们俩也是,我们求的是精益求精,但也会给你合理的报酬。公司刚发展壮大,这次是头一次大规模的招人,我们两个面试也没经验,但是我觉得你不错,所以,你愿意加入我们公司吗?”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3:13:00 +0800 CST  

冯熙远愣了一下,虽然他从大学毕业后只经历过一、两次面试,可这么简单的就被录用了,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以为还要严格审查什么的……没想到……

那人见冯熙远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欣然笑了,解释道:“那天投简历做财务的一共有十个人,其中八个人是女的,我们经过反复考虑,觉得女士不适合在我们公司,就没通知,还有一个迟到了,唯一一个剩下的就是你。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很尊重这次面试。”

他站起来,走到冯熙远面前,看着冯熙远的目光也特别专注。然后伸出手,再次问:“冯先生,如果你同意,明天就得上班,之前的那个财务请了产假,还说生完还要在家里带孩子,等上班之后每天都要求哺乳时间,怀孕之前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要不是熟人早就开除她了,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请她回家。”

冯熙远刚要握住,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开了腔说:“陈哥,你这么说你家嫂子,也不怕她冲回来灭了你。”

站在冯熙远面前被称作陈哥的人狡黠的眨了眨眼说:“所以,我才这么执意的要一个男财务嘛,任强。”

冯熙远浑浑噩噩的就握住了男人的手,等签完合同从物流公司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被冲昏了头脑的喜悦。

失业半年后,他又重新找到了新工作,虽然马上就要过年了,可这不完全预示着新年新气象吗?

只是不知道,白佑宁会是什么表情。

冯熙远觉得有点理亏,晚上做了一桌子好菜,白佑宁今天回来的早,一进门便被满桌子的菜吸引了过去,伸手捏了块排骨放在嘴里。

炸得酥脆的排骨外面裹了一层酸甜的酱汁,不仅颜色漂亮口感也好,不远处还摆着一条清蒸鱼,闻着是鲜香扑鼻,他连忙脱掉外套,手都没洗就吃开了。

冯熙远端着小白菜丸子汤出来的时候,白佑宁面前已经摆着好几根骨头了,而他正吮着手指头,兴高采烈的看着他。

冯熙远把汤放在桌子上,给白佑宁盛了一碗,有点责备的说:“怎么没歇歇再吃,肚子里有风,一会儿该肚子疼了。”

“忍不住啊,熙远,这排骨真好吃。”

“啊,是吗?我尝尝。”冯熙远夹了一块放在嘴里,果然很不错,书里说调汁的时候放点果酱,实在是有些道理。

“是吧,还有股水果的味道。”

“嗯。”冯熙远吐掉骨头,坐下来也吃起了饭。

白佑宁吃的开心,头也不抬,吃完排骨又吃鱼,然后喝了满满的两碗汤,这才心满意足的揉起了肚子。

冯熙远憋了一肚子话没说,见他吃完了,放下筷子,正色道:“佑宁,我找到工作了。”

“什么?”白佑宁坐直了身体,挑着眉头问,警觉的像一只盯着敌人的猎狗。

“是一家物流公司,他们很欣赏我,待遇不错,早晚还有接送班车……”

白佑宁已经把刚才吃饭时的愉悦全都抛在了脑后,他不明白为什么冯熙远总是爱在饭桌上提这些令他不爽的话题。于是站起身来,指着冯熙远的鼻子问:“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你就不能安心的在家呆着?三天两头的没事儿找事儿。好,你当初说要学驾照,我拦着你了吗?你喜欢的东西,我不都一样不落的买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啊?冯熙远,我们好了这么多年,我没亏待过你吧!”

这话说得太重,让冯熙远完全不知所措,他吃惊的看着白佑宁气冲冲的脸,顿时也来了脾气,他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玩具,他也需要自己的空间来发挥,他答应白佑宁在家照顾他半年,但没答应照顾他一辈子。

“佑宁,你这么说话就过分了吧!我也是个男人,不能只在家里呆着消磨时间。是,不用上班很清闲,还能心安理得的花你的钱,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没多大的志气,只需要一份工作而已。我为什么要去考驾照,是因为白天只做家务的日子太难熬了!家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都快自闭了你知不知道!尤其是最近这几天,我成天胡思乱想。”说话间,冯熙远走到茶几上,找到那张餐厅的签单拍在桌子上说:“你那天告诉我你在公司啃硬pizza,但事实呢?你在外面和别人吃饭,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玉君,但是我不能问你,那样代表我不信任你,你知道宋玉君跟我说什么吗?他问我他追求你,让我猜你会选择谁?白佑宁,我没这个自信你就会选择我!自从那天我看见宋玉君就觉得患得患失,我还看见你和他戴着同款式的腕表。你让我怎么想啊,白佑宁!”

白佑宁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冯熙远的话跟针似的刺进他心里,他不知道宋玉君竟然跟冯熙远摊牌了,还把他当白痴一样的耍,原来冯熙远什么都知道。

“你总问我宋玉君当初为什么和我闹僵了,好几年都不联系,我今天告诉你!当时他喝多了,说跟你表白了,你说你喜欢我,说我撬了你,让你不接受他。然后我们俩就再也没见过。呵呵……后来,你追我,我还庆幸你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我,现在看来,那算是什么喜欢?”

“你什么都知道?”白佑宁抖着声音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混乱,我只是觉得需要一份工作来分散精力,就去找了,然后成功了,你却跟我翻脸了。”冯熙远自嘲的笑笑,膨胀起来的怒火一瞬间就熄灭了一般,他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筷,转身去了厨房。

今天他把什么都说了,虽然没得到白佑宁的亲口承认,但他也明白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估计这段感情,也该走到尽头了。

正如他所说的,他没自信赢宋玉君。

碗筷刚放进水池里,白佑宁却扑进他怀里,一点点的扒掉他的衣裤,然后蹲下来,含住了他下身还软着的分龘身。

那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冯熙远精神了起来,他忍住嘴里的呻吟享受如潮般得快龘感。

后来,他把精龘液射了白佑宁一脸,慌慌张张的找纸想要帮白佑宁擦,白佑宁却仰着头对他说:“熙远,我爱你,别离开我。以前是我错了,我不会再和宋玉君见面了,那表我会还给他,我就是你的。你想上班就去,你想龘做什么都可以,相信我,只要别离开我。”

冯熙远伸手擦掉了白佑宁脸上的东西,深深的吻了上去,告诉自己,谁还没个犯错误的时候?知错能改的情人,他还是爱的。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3:13:00 +0800 CST  

当初宋玉君送他的那款是新款,当季最流行,表盘上的几颗碎钻闪闪发光。而这块呢,根本没有特色,就有素净的表盘而已,根本不值钱。

可是白佑宁没说什么,脸上立刻挂上三分笑容,表示自己很喜欢,还凑在冯熙远脸颊轻吻了一下。可他的心里却在想,这种表戴出去谈生意一定会被人笑。

过了春节,大年初五冯熙远就被叫回去加班,因为临时有批货到,工人有不少都回家过年了,只能他们这几个当领导的亲自上场了。

冯熙远没太介意,白佑宁一大早就组织公司的同事去泡温泉了,而且副总任强也来了,还带着朋友,那人斯斯文文的,一看就干不动体力活,而且这人他见过,面试的那天,别人叫他小安来的。

几个人快手快脚的忙活起来,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真都是好手,脱掉昂贵的衣服搬起东西毫不含糊。可冯熙远没动几下就气喘吁吁,双手拄着膝盖不停的喘粗气,任强看不过了,叫他去和小安推车。

小安对他笑笑,两人没有什么交谈,直觉告诉他任强和小安的关系不大一般。

他们几个用了两、三个小时卸完了一车货,陈正康说请大家吃饭,开着车就去了海鲜城。

酒过三巡,陈正康对冯熙远说初七之后要出差,叫他陪着去收账,因为出纳请了十天的假回家过年。

冯熙远想到白佑宁一般过年这段时间都没什么活,欣然答应了。

回家跟白佑宁说,白佑宁竟然也没有反对,只是让冯熙远走之前多给他准备点吃的,他可不想天天出去吃味精。

冯熙远觉得情人好像变得善解人意起来,一切幸福都跟摆在眼前一样,触手可及。

初八一大早,陈正看就开车来接冯熙远,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隔壁的X市。

新春开门就被要账,没有几个公司是乐意的,可是陈正康很会说话,说什么新年一开头就欠账,小心一整年都赔光光,于是那些人陪着笑签了单,还揶揄陈正康说他太无耻。

冯熙远和陈正康一天走了好几家公司,钱收的都很容易,中午还被人请去吃饭,谈了来年的合作意向。

冯熙远觉得好像没必要特意走着一趟,他问陈正康,陈正康却说:“其实哪里算要账,也当算是新年走访了,生意以后还要做,总被动的找人等你谈,什么钱也赚不到。”

冯熙远想想也是,不禁对他露出敬佩的目光。

俩人在路上找了个小招待所,条件不是特好,但好在有单间,陈正康笑着说:“他们以前跑大货,睡大通铺,比这条件差多了,即使开了公司,出门也不愿意住好宾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反正当老板都不介意,冯熙远又能说什么,回到房间稍稍整理了一下,想起一整天都没给白佑宁打过电话了。

他想象着情人生气的样子,笑着摇摇头,然后拨了白佑宁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可是接了却不是白佑宁。

那声音很耳熟,冯熙远不得不承认这人正是宋玉君。

“是熙远啊,佑宁在洗澡,等一下有空叫他给你回?”宋玉君笑着打起了招呼,似乎一点都不掩饰他和白佑宁在一起的事实。

“怎么是你?”冯熙远攥着手机咬牙切齿的问。

“你不在,就你身边那欠龘操的小贱货,能耐的住寂寞?不过熙远,你给佑宁买的表可够寒酸的了,不是假货吧?”宋玉君不遗余力的在电话中奚落、刺激冯熙远,冯熙远气得心脏都要炸开了。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就是上了宋玉君的当,可是那火气还是在毫不留情的侵蚀着他的理智。

白佑宁不是答应他以后不再见宋玉君了吗?为什么他还要去见?那个人就有那么大的魔力吗?他现在唯一能想起的就是宋玉君的一脸假笑!

“你让他听电话。”

“你确定?撕破脸皮真的好吗?”宋玉君轻笑了一声反问道。

“……”正当冯熙远想破口大骂,电话中却传来白佑宁的声音。

白佑宁在那边喊:“宋玉君,给我递条浴巾。”

宋玉君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听见了吧冯熙远,你争不过我的,被骗了都快半年了,还给他当保姆,你也真忍得了!”

电话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冯熙远攥着手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想冲回去把宋玉君从白佑宁的身上拉起来,然后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半年!

他竟然被骗了整整半年!白佑宁,你可真够行的!

冯熙远一脸怒容的找到陈正康,说他需要马上回去,陈正康见他面色不对便问发生了什么。

冯熙远头脑乱成一团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想确认宋玉君是不是在骗他,他想知道那一切都是不是真的。

陈总伸手拍拍冯熙远的肩膀,把他送回房间,劝慰道:“熙远,你冷静冷静。”

“陈总,我不能冷静,他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你让我冷静?我冷静不了!他们骗了我半年,他之前还说和那人不会再见面了,现在让我怎么冷静,我冷静不了……冷静不了……”冯熙远疯狂的诉说着心里的悲愤,可是说完了又能怎么样?他把脸埋在胳膊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原来他为白佑宁付出的那一切,全都是泡影。

白佑宁对他所说的话,还有所有的承诺,全他妈是在放屁。

试问哪个男人能对这样的事情冷静?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没办法亲眼证实,没办法赶回去听白佑宁的解释,或许宋玉君在骗他,或许……一定是宋玉君在骗他,白佑宁怎么可能和宋玉君在一起,白佑宁当初拒绝宋玉君,就说喜欢自己的啊!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3:16:00 +0800 CST  
(九)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陪你回去一趟吧……”陈正康说。

冯熙远抬起头来,双眼赤红的看着陈正康,拽着他的衣服抖着声音问:“陈总,你说真的?”

“你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办法明天继续工作?回去看看吧,管他是什么样的结果,总要有个了断,你也许还需要时间再自己想想清楚,我明天把出纳小王叫回来先顶着,你初十再上班。”陈正康见拍了拍冯熙远的肩膀说,“行了,你也收拾一下吧,我去退房,马上就走。”

两个小时的回程似乎变得很漫长,冯熙远也不说话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车窗外漆黑的夜幕,感觉浑身发冷。

他与白佑宁过往的相处一幕幕展现在眼前,从再次相遇到白佑宁红着脸说让他们在一起,又从白佑宁的新房下来邀他去参观到他们决定同居,再从偶尔的小争执到他无休止的宽容……再怎么说,这几年冯熙远过得还是乐在其中的,或许是他生性乐观,觉得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白佑宁不是说他会改吗,说他爱他,可是呢?这根本没过几天。

冯熙远无力再想了,但心里也没办法平静。

宋玉君的电话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濒临崩塌,他妄想的美好生活,只被宋玉君那轻轻的几句话就给破碎了,这要比他亲耳听见白佑宁自己说还要刺激他。

宋玉君,你只为当初白佑宁说喜欢我才这样做的吗?那都过去了多久了?

车子停在冯熙远家楼下是十点多,陈正康在冯熙远下车前还问他有没有事,要不要陪他上去。

冯熙远摇摇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陈正康离开之前嘱咐他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叫住在附近的任强来帮忙,冯熙远说知道了,目送他离开才鼓起勇气上了楼。

他不会找任强来,这么丢人的事儿,叫领导知道都挺丢人了,他不想再让别人知道了。

冯熙远打开房门,家里竟然一个人没有,原来白佑宁还要点脸,没把宋玉君带回家里来搞。

他拨通了白佑宁的电话,那边接起来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有股被吵醒的不满,他努力的在听周围有没有其他声音,可是一无所获。

“白佑宁,你在哪里?”冯熙远平静的问。

“熙远啊,这么晚才来电话?我在睡觉呢,讨厌死了。”

“白佑宁,我他妈问你在哪里?”冯熙远终于不能平静,对着电话大吼。

暴吼过后,世界归于平静,却在几秒钟后传来这样的声音:“熙远,你听我解释……喂!宋玉君,你滚啊,别这样……熙远来电话了。”

“他来电话捉奸吗?没关系,他不又找不到我们,你那撒娇声让我又硬了,宝贝。”宋玉君厚脸皮的说。

声音断断续续的,似是想捂住话筒不让冯熙远听见,可是慌乱中却没办法达成,那些调笑一字不漏的全都传入了冯熙远的耳朵。

“啊……你松开啊宋玉君,别进来……”

“叫几声让你那保姆老公听听他的白佑宁在别人身下有多会叫。”

……随后,电话断了,再拨已经关机。

手机从冯熙远的手中滑落,原本还在怀疑宋玉君所说的话,现在好了,全都成了真。

这个世界真可笑。

当年宋玉君跟白佑宁表白,白佑宁说喜欢他,所以拒绝了宋玉君。因为白佑宁,宋玉君跟他决裂。几年后他和白佑宁都在一起很久了,宋玉君又回来了,先是对他示龘威,然后又和白佑宁搞在一起,给他扣了顶光彩夺目的绿帽子。

绕了一个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冯熙远在沙发上坐到天亮,又从天亮坐到中午,几乎始终是保持一个姿势。

没合眼、没吃东西、没喝水。

外面也好像下起了雪。

不是说就要立春了吗?怎么还下雪了。

他在X市看见别人都还沉浸在年节后的喜悦之中,可他呢?

他的恋人,哦,不,或许应该是前恋人,正和那个新情人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他却傻龘逼兮兮的被人背叛了半年之久都浑然不觉,竟然还兴高采烈的用攒了很久的积蓄给他买了块表。

他好像记得了,那天白佑宁收到那表之后笑得特别勉强,第一眼的失落转瞬即逝换成笑容,他当时还以为是看走了眼呢,欣喜的以为白佑宁喜欢!原来是不仅不喜欢,所以昨晚还被人无情的嘲笑了。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3:19:00 +0800 CST  

真有意思。

整个事件中,他就是个不可救药的笨蛋,一直再为别人做嫁衣,倾尽一切的纵容以及付出,换来的竟是这种结果。

到了傍晚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白佑宁回来了。

白佑宁应该在打电话,一边开门还在一边笑着责备宋玉君要是熙远问起来怎么办。

他关门进屋弯腰换好了拖鞋,一抬眼就看见站起身来盯着他看的冯熙远。白佑宁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那里,十分不知所措。“熙、熙……远,你回来了?”他心虚的问。

“昨晚就回来了。”冯熙远做了一次深呼吸,看似很平静的说,但是声音却很冷。“我十点多到家就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回来了。”

他的愤怒早就已经超脱了,他不想因为自己对这二人的恨意,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是的,他在用他仅存的理智尽量平静的对白佑宁说着话。他之前想了好多种可能,是打他一顿还是直接用刀结果了他,但那些想想都不太值得。

既然都知道了,那就面对吧,把话好好说清楚,过去的,以及现在的。

“你和宋玉君玩的还不错吧?去哪了?要到现在才回来?”冯熙远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三点整。

“呃,熙远,你听我解释,是宋玉君……”

“你是说宋玉君强迫你去的吗?够了,你说这些你自己能信吗?”冯熙远打断了白佑宁的话,他不想听解释,让他觉得恶心,他们合着伙骗了他半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昨晚你去洗澡的时候,宋玉君他都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他说你欠龘操,说我一不在你就恨不得被他干得死去活来,他说的对吗?我看挺真的,叫的挺欢啊!”

“熙远你说什么呢?”白佑宁听不下去了,因为他没见过这样的冯熙远,冷嘲热讽加上冰冷冷的语气,就像在审判他,逼得他把刚才组织好的谎话全给忘掉了。

嫉妒以及愤怒,究竟能给这个男人多少与以往不同的力量?那不是冯熙远,绝对是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白佑宁忐忑的过去扯冯熙远的袖子,希望他还像以前一样可以听他的解释,或许哄哄就好了呢?因为冯熙远一直都相信他的。

可是这次,却被冯熙远无情的甩开了。

白佑宁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我在和宋玉君闹着玩的。”他还在欲盖弥彰,试图掩饰自己的错误,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信。昨天冯熙远来电话被宋玉君听见了,他的谎还没扯完,宋玉君就把那玩意捅了进去。

“闹?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床上去闹?你们可真有情调。”冯熙远冷笑道。

“不是……”白佑宁否认着,慌乱中看见冯熙远那张脸,顿时更加六神无主。一招不成,马上转变了方案,也从哀求变成了怒意。“冯熙远,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是吧。”

“我不是傻帽,我六点多钟给你打电话,宋玉君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还想说什么?”

“你亲眼看见了吗?你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对。”冯熙远伸手扯开白佑宁的衬衫领子,里面明晃晃的有几道吻痕,泛着青紫色。“别说这东西是自己你捏的!”

“是!冯熙远你火眼金睛,我是和他在一起又怎么样?半年前你失业之后,我就在你手机上翻到了他的号码,琢磨着他能在工作上给我走走后门。看见他之后,发现他还是对我有意思,那种感觉你不知道有多好。你可以说我虚荣或者怎么样,但是冯熙远,我今天跟你说实话,大学毕业那会儿,宋玉君跟我表白,我只是拿你当个幌子!呵,我那时候是嫉妒你和他关系那么好,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反目,没想到我魅力还挺大的呢,前几天我刚知道,宋玉君为了我和你断了朋友,当晚他走之后你也没有去追,他醉醺醺的出门就出车祸了,抢救了一晚上才救回来。所以他恨你,冯熙远。”

啪,冯熙远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抽了白佑宁一耳光。

白佑宁当初竟然是拿他当幌子……而且宋玉君出了车祸差点丧命,这就成了他报复自己的理由了呗。

看来他们三个中,知道真相最少的就是他了!

白佑宁大喊:“冯熙远你想干什么?”

“你欠打!”冯熙远撂下着三个字,转身进了卧室。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皮箱,然后就开始往里面装自己的衣服。其实也不多,一个箱子刚刚好,多了他也不想装。

他突然间想起一样东西,就是那块刚给白佑宁买的表。既然白佑宁视它为草芥,他还能拿着当个宝。

都收拾好了,白佑宁也没进来,再出去,他还站在那里,一脸盛怒的看着冯熙远。

“你要去哪里?”白佑宁拦住他,指着他的箱子问。“你住我的吃我的还干我,怎么今天说走就走?咱们好好算清楚!”

冯熙远站在白佑宁的面前,失落的笑了笑,说:“白佑宁,今天我算看透你了。咱们今天就一刀两断,谁也不欠谁的,你放心,我带走的没一件你送我的东西,当然,给你买的那表我拿走了,我觉得你并不喜欢。至于这个家……”冯熙远深吸了一口气,向四周看了看,毫无感情以及留恋,他指着白佑宁的胸口的吻痕,对他说:“既然要算清楚,我记得当初我也拿了几万块钱装修,就当我这几年干你的钱,行了吧!那再见!”

楼主 虚X籁  发布于 2011-12-30 03:19:00 +0800 CST  

楼主:虚X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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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12-30 08: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22 22:53:1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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