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文

鬼婚

第一章 掀起你的盖头来

“梅-城-婚-俗-馆。”李晨暮一字一顿的读着此次目的地名字，没有什么语气

“晨暮~~看这边！！！”

不情愿的转头看向友人手中的相机，左手刚习惯性的扶住眼镜就听见“咔嚓”一声。

“晨暮真的很帅啊，难怪行情那么好，最近又戴眼镜装斯文，你是存心要我们这种人找不到伴啊！”翻着数码相机里面的照片，魏怀学很怨念。

“不要说奇怪的话！你没行情为什么要怪到我身上，再说，你这次来梅城居然……就为了这种地方？”痞气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婚俗馆，刚刚那个眼镜精英男的形象毁坏殆尽。

窜上两级楼梯，魏怀学笑眯眯的叫道：“当然啊！听说这个小镇子有一些奇怪的婚俗，我来找灵感！”

“搞艺术的……”李晨暮叹了口气，认命的跟了过去。

梅城是个很热闹的城镇，并没有什么丰盛的梅花盛开，也没有产杨梅之类的吃食，为什么被叫做梅城似乎已经无从考究，当初被自家老爸老妈幷逼着报考公幷务员的时候李晨暮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离家又远才报了过来，现在已经工作了一年多，各方面都很满意，只不过对于他这个连大专都是勉勉强强混毕业的本性根本是个流氓的人居然可以挤过千军万马安然渡过公幷务员这座独木桥，身边的朋友吐血三升有之，悔不当初有之，气得死了考公幷务员这条心的亦有之。

在梅城工作了一年多，除了有山有水有美人之外，梅城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婚俗，当地人称之为鬼婚，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大家都讳莫如深，李晨暮本身对婚礼之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多打听，估计和冥婚差不多，这次如果不是魏怀学来，李晨暮根本不可能踏进这个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可玩的小婚俗馆。

进了雕花木门，里面的大厅意外的宽敞，墙壁上挂着一些照片，旁边还有些已经发黄的注释，就像是已经垂暮的老人不甘寂寞的对着后人絮絮叨叨那些陈年旧事，让人厌烦。

“喂，晨暮，这边是洞房唉！”魏怀学举着一直没有歇下来的相机对着一个地方发呆。

李晨暮顺着友人的目光望去，看见一张非常大的婚床，虽然那艳红的帘子已经被尘土盖住了往日的喧嚣，但是那种现代工艺无法模仿的精细的雕花游龙让人有了时空错位的微妙违和感。吸引李晨暮的不是那张床，而是床上坐着的人，霞披覆身，盖头覆面，端坐于床上。这里被称为“洞房”，竟然只有新娘不见新郎。

“晨暮，你说我要是来一场中式婚礼……啊！”魏怀学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他那位外表斯文本性流氓的朋友果然不负众望的跨过了阻隔游人的栏杆，无视了“禁止入内”的牌子，径直向那个端坐于婚床上的新娘走了过去。

“你不会是想要……”魏怀学的声音再次被自己吞进肚子里，因为李晨暮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想。

就听见“呼啦”一声，零零碎碎的珠子互相碰撞发出抗议的声响，那位一直端坐的新娘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哇！”魏怀学端起相机就开拍，“这种小婚俗馆居然会舍大价钱做这么一个精细的蜡像，啧啧啧啧……”

“恩……”摸了摸下巴，李晨暮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不错眼珠盯着他的蜡像，很漂亮，尤其那双眼睛连睫毛都根根分明，含情蕴水似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秋波流转，水光潋滟，但是为什么一个等待新郎官的新娘子，还是被盖了盖头的新娘子的蜡像要做得如此精细？这个问题，其实……李晨暮并没有思考……他想的很简单，就是：真漂亮啊！老子以后娶老婆就娶这样滴！

“晨暮，出来吧，待会管理员来了就不好了！”

“唉，魏怀学，这蜡像比我上个星期钓到的男人还漂亮！”李晨暮习惯性的扶了扶眼睛，“我以后要娶老婆就娶这样的。”

魏怀学已经无力了，他有些无力的说：“拜托你不要拿一个女人的蜡像和男人比美好不好？再说了你不是GAY嘛？娶什么老婆啊！”

“可是真的很漂亮啊，你看这眼睛，尤其这眼睛。”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李晨暮认真看着面前的蜡像。不一会儿，他顿了顿，突然问魏怀学，“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已经对他无语，自己跑到一旁拍照的魏怀学根本懒得理他。

“啊！”李晨暮发出的叫声吓了魏怀学一跳，就听见他喊道：“刚才！刚才她皱眉头
了！！！”

“什么啊？”

“这个蜡像啊！刚才她皱眉头了！！！！”

“怎么可能，你恐怖电影看多了吧！”魏怀学回到栏杆外面，看见里面的蜡像新娘依旧是面孔微微向上的姿势，眉目明晰。

“刚刚，真的有皱眉！”吞了一口唾沫，李晨暮伸出手慢慢摸向蜡像新娘的脸。

“喂！！！你们在干嘛！！！！！！！”就在李晨暮的手指马上要触到的时候，突然响起一声爆喝，在宽敞的婚俗馆里引起阵阵回音。

等李晨暮从管理员絮絮叨叨的诸如：“现在的年轻人什么素质啊！”“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懂保护文物。”“走走走，关馆了！”的魔音贯耳之中清醒过来时，他和魏怀学已经站在了婚俗馆的外面，婚俗馆的大门紧闭，上头挂个牌子“开放时间 早晨8:00—下午5:00”而此时已经夕阳西下。

“呼，幸好我反应快啊，不然肯定得露馅。”中气十足的管理员大叔转过身，华丽的婚床上蜡像新娘已经消失，徒留一块搭在床边的盖头，有气无力的垂着流苏，有风吹过，抖动两下，仿若将死之人的最后挣扎。管理员的喉结动了动，发出明显的吞咽声……

“衣服。”

“啊哇哇哇哇哇！！！！”转头就看见那个本应该端坐床上的蜡像新娘站在自己的身后，苍白的脸色映着从雕花门的缝隙中透进来的丝屡阳光，诡异又美丽。

“衣服。”美丽的新娘苍白着脸又重复了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凤冠霞披。

“你……你不要穿成那个样子突然跑出来吓人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没声音？”

新娘子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板一眼的回答：“一，这个样子是你强迫我穿的；二，我刚刚去了厕所。”

“去厕所？”管理员大叔真的只是习惯性重复而已，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然而美丽的新娘真的就敢用那双含情蕴水的桃花眼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看。

然后，没有生气的苍白美人又吐出两个字：“尿急。”

“唉，幸好没有露馅啊，都被掀了盖头还没露馅有你的啊！”毫不怜香惜玉的捶了新娘一下，管理员大叔哈哈大笑。

“差一点。”美人豪放的当着大叔的面扒衣服。

“什么？哎哟喂，你轻点！这衣服是文物，文物啊！！！”管理员很心疼的走过去帮忙。

“如果你没出现我会揍他。”

“揍谁？那个掀盖头的小子？”

“恩。”

“为什么？因为他想轻薄你？”

“不，因为尿急。”

和一个美人纠结于尿急不尿急这种事情真的和美好搭不上边边啊！！管理员大叔在内心流泪……

“好了！”管理员折叠好手上的衣服笑眯眯的对着面前清爽的年轻人说道：“那个蜡像已经修好了，就在后面我搬过来就行了，今天辛苦你了。不过也是应该的嘛，谁叫你忍不住也要掀新娘子的盖头啊！弄坏了你来替她坐一天也公平。”

“说了不是我。”漂亮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刚叹完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两个人一愣，都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婚床啊！！！！！！！！！！！！！！！！！！！！”管理员大叔发出了最后的哀嚎。面前的婚床竟然断了床柱，整个床顶把床板砸了个通透。“又要修了，天哪，这是为什么啊！！！！！！！！！！！！！”转头摆出一张要哭的脸才发现身后那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唉？这么大声响，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稍微顿了顿，年轻人面不改色的接话：“吓死我了。”

此时管理员的脸似乎只能用一个符号才能淋漓尽致的表达，那就是囧！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就算被掀了盖头也不会被揭穿不是蜡像的事实了…………

从婚俗馆的后门走出去，年轻人从牛仔裤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舒眉浅笑，那双眼睛和年轻人的很像，眼角微勾，含情蕴水。照片背后写着两个字：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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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老情人一句话你倒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婚俗馆里昏暗的灯光照不到说话的人，只能勉强分辨是女人。

“反正我已经是逃犯了，不多这一道罪名。”管理员摸摸鼻子，一脸无所谓。

“斩姻缘，点鸳鸳。”看不清楚摸样的女人嗤笑，“倒是像你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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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酒吧里的女人

“小夜，这个是魏怀学，我多年的好友。”李晨暮舒展修长的身体随意坐在酒吧吧台前的圆椅上，顺手将纤细的恋人抱到自己腿上坐定。

“魏哥好。我是小夜。”有着一张似乎还未张开的娃娃脸的男孩，毫不羞涩的大方坐在李晨暮腿上，向魏怀学伸出手。

“额……”虽然梅城是个小城镇，但是民风似乎颇为开放，在这样一个并非GAY吧的酒吧里面，李晨暮和小夜如此亲昵的动作居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侧目。大家都面色如常的在他们身边来来回回，似乎并没有觉得两个男人这样坐着其实是很奇怪的。

“很惊讶？”李晨暮像是看清了他的心思一般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我刚来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的，看似热情，内里冷漠，不关自己的事情就绝不多看一眼。”

“你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魏怀学看着他怀里那个一看就知道日后必是祸水的男孩的脸，再看看周围的男男女女。

“呵……谁说不是呢？”毫不谦虚的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李晨暮把玩着怀中男孩的手指。

“李晨暮，你看那边。”魏怀学突然指着酒吧的一个角落小声的叫了一句，“那个蜡像馆的新娘！”

迅速放开小夜的手，李晨暮用最快的速度朝着魏怀学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灯光很暗，只照出了坐着的人上半张脸，那双眼睛，含情蕴水。

勾勾手指喊来服务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对方点点头向那个角落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魏怀学有些警惕的看着身边的好友，毕竟这个男人，斯文是外表，内里可是不折不扣的流氓。

“现实里真有这样美人，如此机缘怎能浪费？”李晨暮摇头晃脑的拽文，但是那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要诱奸良家妇女”。

我就知道！在心里哀号一声，魏怀学只能祈祷那位美人能够有足够坚定的意志，不要被自己的好友拆骨入腹。

其实李晨暮会如此贸然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遇到美人绝不放过的本性，而是因为自从那日见过那个蜡像新娘以后，每夜入梦都有那么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第一次梦到的时候，看得他情动到差点做了自从离开青春期再没做过的丢脸事在睡梦里弄湿裤子。因为是天生的GAY，所以被一个女人直接看到高潮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这位先生虽然很帅，但是不是已经有伴了？”酒吧阴暗出那双眼睛的主人走了出来，下巴尖细，鼻梁直挺，和那蜡像馆的新娘倒是有几分像，尤其那双眼睛，但是其他部位完全是不同的风情，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有清淡的气质，款款走来时，魏怀学甚至感觉到了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味道，酒吧的嘈杂和灯光在那一瞬间都被这个人的气场压制住。

“我不介意多一个人啊，小夜介意么？”流氓是不会了解魏怀学这样充满艺术细胞的人的想法。

怀中的男孩子似乎也被眼前女人的气场镇住，半响才羞涩般的摇摇头。

女人看了看他们三个，略微想了一下，坐在了魏怀学的身边。

李晨暮隔着魏怀学上下打量着那个女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到对方都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眉头，才用手一指魏怀学，说道：“其实是这个家伙想认识你，我这朋友初来乍到不太好意思，我只好替他牵个线。”

女人扬眉看向魏怀学，对方楞了楞，立刻转头，用口型问李晨暮：“你要干什么？”

流氓笑眯眯的勾住魏怀学的肩膀将他的头拉低，哥两好的小声耳语，“她和那个新娘差远了。”

“我怎么不觉得？等等，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不如那个新娘子你就把她推给我？”

“我是天生GAY，对女人不感兴趣。”不想再继续的李晨暮直起身将魏怀学推给那个刚刚到来的大美女，就自顾自的和怀里的小夜说悄悄话。

魏怀学左右为难了一会还是认命的去陪美女了，反正给李晨暮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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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是上个星期才被李晨暮追到手的，清清秀秀的男孩子，才上高一，李晨暮虽然是流氓但是对情人够好，尤其小夜怎么着也才16岁，还未成年，所以两个人调情都是李晨暮把玩小夜的身体，从来没真正进入过，李晨暮的想法很简单，他喜欢小夜，因为他的身上有他已经逝去的青春，那种少年的味道，很吸引人，可是小夜太小，喜欢自己多半是一时的，以后遇到更好的男人他会后悔，李晨暮从来没想过做一个会让对方后悔和自己交往过的情人，他的往届情人哪个不是对他满口称赞？即使被抛弃了，也会带着泪说“晨暮对我真的很好，是我没有资格……”这样的话。除了葛良君，但是葛良君不是情人，是爱人，是李晨暮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唯一爱过的人，从未得到过的爱人，那是一场撕心裂肺的暗恋，至今他也不愿回想。后来听说葛良君找到了很好的伴侣，高大英俊，谦和温柔。李晨暮没有去见过他们，他不想也不能见，因为那个时候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于现在，李晨暮望着小夜温顺的侧脸，嘴角勾出一丝微笑，现在，葛良君属于了过去，五年了，他曾经为他怎样的疯狂过呢？休学，复学，打人，自杀，而如今，这一切就像多年以前的默片，久远的让人无能为力，连他的脸都在自己的记忆中渐渐模糊。

“晨暮……”小夜转过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身后手脚不安分的恋人，那是个很帅的男人，明明有着斯文的外表，却像一只猎豹一样，在你靠近的一瞬间露出獠牙，让你无处可逃只能成为猎物。

“我在。”温柔的贴着对方的耳朵吹着气慢悠悠的说话，伸手在宽大外套的遮掩下解开小夜的裤子拉链，轻轻摩挲里面颤巍巍站立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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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鬼婚？”美女邹眉头也很优雅。

“你知道？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我在搜集这方面的材料，听说这个地方有一个很特别的婚俗，所以想知道！”魏怀学几乎要两眼冒星光。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鬼婚的起源连梅城里最老的老人都已经不知道了。”美人微笑着说：“梅城人都已经忘记了，我们继承的是形式，至于源头，谁也说不清楚。”

“那就告诉我形式！”如果魏怀学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摇得哗哗的。

“其实很简单，如果死的是女方，就将女方的尸身靠在婚床上，盖上盖头，由女方家人在床前设一道障碍，男方跨过障碍掀女尸的盖头，然后……把婚床砸掉。”

“把婚床砸掉？”

“恩。”

“这有什么寓意？”

“有的，”美女唇边沾着一点酒渍，在酒吧魅惑的灯光下晃人双眼，她说，“这意味着，从此以后天上地下，除了对方的爱，对方的心，这世间再没有彼此的容身之所。”

魏怀学愣住了，半晌才问道：“是类似诅咒？”

“哈哈，”女人似乎觉得魏怀学呆愣愣的样子很好笑，她摸了摸魏怀学扎手的短发，慢慢的说：“不是诅咒，只是一种契约，就像现实里男女领结婚证一样。”

“这样……”魏怀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哪里不对，他记不起来了。

女人似乎觉得无聊，站起身拿了一瓶酒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想问题的魏怀学并没有听见她临走时的嘟囔，她说：“可惜，人类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毁约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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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小夜嫣红的嘴唇，低声问他，“怎么了？”手上坏心的握紧。

“唔，晨暮，我，我想要……”小夜清亮的少年音色已经沙哑，带着勾人的情欲。

“啧，”李晨暮用空出来的左手拍拍怀中男孩已经晕红的脸颊，坏心眼的笑笑，扬声道：“再给我一杯酒。”

“额……”面对坏心眼的恋人，小夜连抗议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酒保已经过来了，而恋人藏在桌子下面的右手开始了激烈的套弄，小夜只能勉强撑起身子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是那水蒙蒙的双眼，酡红的脸颊怎么能瞒过阅人无数的酒保？

毕竟是见过不少场面的，酒保只是安静得为李晨暮添了酒，瞄了一眼已经沉迷情欲的小夜，然后对着李晨暮露出一个男人心知肚明的笑容就转身离开。

“唔！”咬着袖子压抑住尖叫，小夜在酒保转身的瞬间到达了顶端，无力的靠在李晨暮身上，低低喘息。

“好玩么？”笑嘻嘻的将手上的东西都蹭在小夜的内裤上，帮他拉上拉链。听着男孩子细细的呼吸声，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就在此时他才听见身边隐约传来的对话。

“唉！我叫魏怀学，你叫什么名字？”意识到对方要离开了魏怀学才想起来问美女的名字。

“遥远。”隔着喧闹的人群，女人的声音瞬间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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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天而降的人肉被子卷

“啊哈哈哈，天晴就是要晒被子啊！”尴尬的大声笑着，李晨暮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格外的心虚。手上拿着的是昨天晚上荒唐梦境弄脏了的被单，虽然已经洗干净了，但是对于情场老手的李晨暮来说，梦遗这种事情几乎称得上耻辱了。

沮丧的把手中的盖被铺到阳台的栏杆上，左右瞄了瞄，才把手中湿淋淋的被单挂上晾衣杆。

“请问，您认识这个人么？”突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李晨暮僵硬半晌，那人又问了一句他才明白这不是梦境不是他的X幻象，是真正的，那个崔老师的声音！！！！你问他为什么凭一句话就能听出来是不是？喂喂喂，李晨暮可是对着这个声音手丵淫了整整一个月啊一个月！

他迅速的探出身子激动的盯着楼下那个拉着一个大妈问个不停的小伙子，张口结舌，想说什么可脑子里浆糊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直等到对方问完了问题要走了，才喊出一声，“喂！你给我站住！！！哎哟！！！！！！！！！啊……………………”

崔灿刚问完一个热心的老大妈问题，正准备走就听见一声喝喊，不由愣住，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和重物坠地的声响，他回过头看见身后的小公寓楼下草丛里多了一大坨的被子。

“哦，SHIT，痛痛痛，痛死啦！！”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挣扎着从裹紧了的被子里探出了脑袋，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他不是喊我的，我不认识他！僵硬的转过身，崔灿速度向反方向移动，去哪里都好，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这个小流氓！

“你给我站住！！啊！痛痛痛！！！哎哟喂！”

身后复杂的声响还是让崔灿回了头，就见那个小流氓以无比滑稽的姿势一瘸一拐的追着他，一边疼的哟哟直叫，一边居然还能紧追不舍。

见他那副死都要追到你的劲头，崔灿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等到那个小流氓一脸讨好的跑到自己身边。

“嘿嘿，崔老师，我们哪里见过面？”

崔老师？崔灿皱了皱眉头，对于他后面的那句搭讪通用句崔灿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对，我们见过，我穿凤冠霞披坐在婚床上，你这个小流氓还掀了我的盖头！

“你……认识我？”崔灿试探性的问道。

“认识，认识，嘿嘿，崔老师，我是您网校的学生啊，我特别喜欢听你讲课！！！”面对着对面的完美对象，李晨暮几乎要敲锣打鼓了，这个是一个男人，有着崔老师的声线和婚俗馆新娘的脸，上天啊，你一定是可怜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爱人，所以顺应我的心意给我赐了这么个尤物，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旨意，把这个大美人弄到手，三天三夜都不下床！

这时崔灿才想起来，以前给一个网校录过几节会计方面的课，可是那是单纯音频，不露脸的，这个男人怎么认出来的？

第五章 嘿！街机无冕之王

面对着一室的狼藉，崔灿开始反思同意住到李晨暮家里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进门客厅的情景让他有些茫然，不知道是自己那个被偷到家徒四壁的租屋惨一些，还是这个似乎被哥斯拉掠境又被泥巴怪蹂躏过的房子更惨一些。

“嘿嘿，嘿嘿，那什么，你……你先去卧室坐一会，坐一会，我，我收拾一下。”身后的李晨暮讨好般的笑着说道：“我一个单身男人，也不招待什么客人，嘿嘿，你懂的。”

“我，有轻微洁癖。”崔灿冷着一张俊俏的脸，看不出什么心思。

“那没关系！！我也…………”环顾了一下四周，面对这种情况的房子，那句“我也有一点洁癖”实在是没有脸说出口，只好尴尬的摸摸头喃喃接口，“我，我可以锻炼。”

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尴尬到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哪儿的小流氓，崔灿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给你……”估量了一下四周，崔灿合计着说道：“二十分钟。”说完就径自去了李晨暮指过的卧室，轻轻合上门。



不管外面怎么样的乒乒乓乓翻天覆地，崔灿默默坐到李晨暮的床边。

李晨暮，初见就是让人不愿回忆的怪异情景，而后却似乎被什么牵引了似的，彼此都在对方的周围打转，他要找遥远，似乎目前只能依靠这个对他明显怀有别样心思的男人了。

崔灿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李晨暮偶尔眼神中流露的讯息他还是能读懂的，摸摸自己的脸，崔灿不知道此时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是性，最难求的是爱。

注意到床边扣着的相框，崔灿很自然的将它翻了过来，上面是几个男生的合照，青春洋溢似乎可以透过照片感染现实世界的人，左二站着的是李晨暮，那个时候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笑得张扬肆意，怀中还搂着一个男孩，比他略矮一些，白净斯文，眼神温柔。对着这张照片注视良久，崔灿突然将它放下，双手捂住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放开双手，他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所谓宿命？不论去哪里，我都逃不开你。”


打开卧室的房门，李晨暮就看见了坐在他床上的崔灿，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含情蕴水的美丽眸子定定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呈现一种慵懒的美感。再看他手里的东西……李晨暮的脸“轰”的一声就红透了，崔灿手中是一个MP3，蓝色的，小巧的，属于李晨暮的MP3，那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干渍，是男人某种激情后的证据。就在李晨暮不知所措的时候，崔灿按下了NO键。

“关于外出经营报验登记……”崔灿的声音从MP3里流泻而出，低沉温柔，性感迷人。

“啊！！！”已经顾不得其他什么了，李晨暮飞身扑了过去一把夺过MP3扬手就从窗子口扔了出去。转头就看见崔灿似笑非笑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微泛光。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可是那个MP3是你的吧。”

“没……没关系了已经！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什么，你，你饿不饿？我们出去吃饭？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你意淫一个人很久，有一天这个人出现在你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你意淫他的证据，你要怎么办？然而李晨暮是谁？被过去同学称之为外面斯文内里流氓的金刚，他面不改色的带着崔灿吃了饭，吃完饭居然还很细心的带着崔灿去梅城目前最大的综合超市买些生活用品，绝口不提MP3之流，仿佛那些都是浮云，飘过去就没了。

崔灿也不是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所以默契的保持缄默，这件事情居然真的就这样被李晨暮给打哈哈着混过去了，为此李晨暮对崔灿的好感又上一层楼，这男人的胸襟，宽广啊！


“先生，您此次购物达到了赠送礼品的钱数，可以在礼品区挑选一份赠品。”导购员小姐温和的说着，并没有对两个男人一起来购买生活用品这样的事情表现异样。

“唉，你看选什么好？”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李晨暮拿肩膀撞了一下走在旁边的崔灿。
面无表情的用目光扫过礼品区，停在了一个鼓囊囊的塑料包上，灰色的包装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这是一套床上用品，有被单和枕套。”伶俐的导购员及时送上了解释。

“那就拿那个？”李晨暮悄声问着崔灿，这种好像夫妇逛街购物的氛围，让李晨暮心跳过速。

“你有备用枕头，没有备用枕套。”崔灿的话刚落音就看见李晨暮忙不迭的将手中的购物袋都换到了一只手上，嚷嚷着：“唉，给我那套床上用品！”看着他急急忙忙又把所有活都揽过去的样子，崔灿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温暖。

14楼

“哎哎哎，崔灿，我们去玩吧！”站在超市三楼的娱乐区，李晨暮就差在身后吊根尾巴使劲儿摇晃了。

“不去。”崔灿脸色都青了，面前的娱乐区里整齐摆放着几台街机，射击类的，投篮的，还有跳舞机，一群小学生熙熙攘攘的在里面你推我我推你，又叫又闹，吵得不得了，他真的不想进去，不光是年龄格格不入的问题，小孩子有时候真的有让人崩溃的本领。

“走吧，走吧，玩玩嘛！”李晨暮直接降至小学生年龄一样的开始用起了撒娇口吻。

“不！”崔灿满头黑线的拒绝。

“嘿嘿，”李晨暮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柜台人员保管，换了一个挂手上的小牌子，“你是怕输给我吧！”

“幼稚。”激将法显然没有用，崔灿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是你逼我的！”突然身后一股很大的力量抱住了他的腰，等崔灿反应过来，他已经置身于平均只到他肚脐高度的小孩子中间，被巨大的噪声吵到几乎失聪。晕晕乎乎的接过了李晨暮递过来的枪听见对方大声的喊着：“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他不得不承认气氛有的时候真的可以带动人的情绪。他现在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李晨暮的双眼笑成了月亮，弯弯的亮晶晶。

崔灿看着他的眼睛，沉默许久才点了头。

“我可是街机无冕之王！”无视对方的挑衅，崔灿直接按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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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那个人……”推了推身边的朋友，小孩子低声的问：“是谁啊？”

和他一般高的小孩子只是呆呆的看着前面两个高大的身影，默默的摇了摇头，他们身边一票的小学生都已经停止了喧闹，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那里两个成年人在这样格格不入的环境下全身心投入一场战斗。

“也许，是传说中街机无冕之王？”有小孩子用略微激动的声音低低的说着，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不可能！”愣愣的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数字，李晨暮甚至想撸起袖子擦擦自己的眼睛，他从小就喜欢街机，一直玩到现在，近几年几乎再无败绩，今天居然一败涂地。

“你输了。”身边的人放下枪，突然靠了过来，手肘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热热的呼吸扑上他的耳朵。

“那……那又怎样。”李晨暮的心跳再次开始过速，脸也不可抑制的变红，这是他熟悉的声线，因为刻意的压低而性感到无以复加，若有若无的呼吸撩拨着他的耳朵，明明没有什么感觉的地方也敏感的红透，还有味道，体温，这都是MP3无法带给他的感受，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下体的变化，因为不能低下头确认而更加的羞耻。

“十次骑乘位。”崔灿看着眼前嫣红的耳垂，突然想尝一尝什么味道。

“什么！！！”李晨暮转头看着崔灿，脸颊擦过对方的嘴唇，火辣辣的烧了一片。

“我说，”崔灿提高了声音，眼里有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十次骑乘位！”

十次骑乘位

次骑乘位

骑乘位

乘位

位

…………………………

因为格外安静，所以崔灿的这句话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开来，不断重复。

李晨暮红透了一张脸，瞪着面前说着这样的话还能面无表情的人，他是什么意思？是对MP3的报复？现在李晨暮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十次骑乘位？会不会很累啊…………等李晨暮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终于恼羞成怒，一转头才发现身边一票仰望自己的小萝卜头。

他们都听见了，都听见了，李晨暮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响这句话，完蛋了，他们会不会因为教坏小朋友接到起诉什么的？

崔灿也注意到了身边用几乎崇敬的星星眼凝望着自己的一群小家伙，但是他依旧表情欠奉，小孩子，很麻烦。

“走……走吧。”内部矛盾，回家解决！李晨暮拉着崔灿的手准备离开，就听见小孩子群里发出一声尖叫“无冕之王啊啊啊啊啊啊！！！！！！！！！”然后那些就只到他们肚脐眼高的小鬼们如潮水一样的涌了上来，夹杂着诸如 “做我们老大吧！！！！！！！！！！！！！”“教我打街机啊！！！！！！！！！！！！”“哪个踹我啊！！！！！！！！！！！！”之类的足以掀掉超市楼顶的尖叫声。

此后，那两个人再也不愿意回想那一天，所谓灾难，大抵不过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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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沼泽之男

“啊！那群小鬼，太可怕了！”终于摆脱了纠缠和崔灿站到了电梯上，李晨暮只剩下趴在电梯扶手上喘气的份儿了。

崔灿没有搭话，只是那比平常更苍白的脸昭示了他的想法。

这家超市只有两层，而电梯做的很奇怪，上楼和下楼的电梯交叉成X形，中间有不小的空挡，就算是成年人，要跨越的话也需要承担风险，想到这里崔灿不自觉的不着痕迹的拉住了李晨暮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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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这边！”高声的呼叫着在门口迷茫的漂亮男人，李晨暮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崔灿慢慢走近的身影，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拥有精致漂亮的脸，低沉性感的嗓音，虽然不爱说话又表情欠奉，就算只站在那里也足够吸引人，如果真的要用什么来比喻的话，李晨暮想：崔灿是如同沼泽般的男人，还是那种上面开满了华丽罂粟的沼泽。让人明明知道会沉沦也会心甘情愿的走进去；明明知道结果是死亡，也绝对不会后悔跨进沼泽的那一步。也许魅力就是这样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住到李晨暮家里已经半个月，崔灿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聒噪，他本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但是在李晨暮身边似乎有很奇怪的力量催着他多说几个字，也许，转头观察着那个径自和老板喊着，“给我多加两块牛肉！”的男人，崔灿想，也许这个男人除了外表斯文内里流氓之外，还有着意外可爱的地方。

“我跟你说啊，梅城什么我都不熟，好吃的在哪里问我就知道了。”李晨暮得意的坐到崔灿的身边，不顾忌油腻腻的桌椅大声邀功。

环顾了四周乱糟糟的环境，“好吃的？”崔灿的话里没有什么语调但是李晨暮敏感的听出了他的疑问。

“这家的牛肉炒饭，全梅城最棒！”像是怕崔灿嫌弃这地方随时要抬腿走人似的，李晨暮大声催促老板。

憨厚的店老板，高声答应了，又转头挥汗如雨的翻炒锅中的食物。

“喂喂喂，味道怎么样？”李晨暮双眼泛光就像考了一百分等待家长表扬的小孩子一样的幼稚表情。

“很好吃。”是真的很美味，牛肉肥美多汁，卤汁咸香可口，炒饭粒粒饱满，软硬适中。崔灿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美食往往埋藏在吵闹的街头巷尾那些不起眼的小店里面，但真的没有想到这看起来脏兮兮的店里面居然有这般的好手艺。

李晨暮看着崔灿明显放慢很多的咀嚼速度，知道他在细细品尝美食，但是却越看越不爽，为什么……这个家伙即使面对如此美味还要摆出这种脸啊！怕噎着崔灿，所以趁着他咽下一口饭的时机，李晨暮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双颊，他发誓，他真的没有想要吃豆腐的意思，可是手中的皮肤光滑细腻，让人舍不得放开，尴尬的对上对方不明所以看过来的眼睛，李晨暮大囧……

“肿么？”因为被掐着双颊所以说话都含糊了起来，这样迷糊的不那么完美的崔灿反而让李晨暮更加的喜欢。

你这家伙！无奈的放开了双手，碰过那张脸的几根手指甚至神经质般的抖动起来，暗骂自己两句，李晨暮将变得滚烫的手塞进口袋里，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唉，你真是对不起美食耶。”

“为什么？”良好的教养让崔灿花了一段时间咀嚼和吞下一口炒饭之后才开口询问。

转身面对那人认真吃着炒饭的脸，忍住想再掐一次的冲动，“你，你面对美食也要用那张脸嘛？”

转头看向莫名其妙气愤的李晨暮，崔灿歪了歪脑袋，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于是伸手帮他将已经滑到鼻尖的眼镜推回原位。

脸上一热，李晨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站起身，嘟嘟囔囔的去付了钱，回来的时候看见崔灿对着还剩下的小半碗炒饭发呆。

“怎么？吃不下了？吃不下就算了，我们走吧。”

“不是。”又盛了一汤匙的饭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吃完之后默默的补上一句：“在思考。”

已经走到店门口的李晨暮反射性的问：“思考什么？”

“用什么表情面对它。”

“……”李晨暮惊讶的看着那个男人已经走到自己前面的身影，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这个男人……到底需不需要这样……自己究竟要陷到什么程度他才会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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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暮，好久不见了~~~”突然扑过来的拥抱让李晨暮生生后退了好几步，低下头看清面前男孩子清秀的脸。

“小夜？”

“晨暮，今天我爸妈不在家，要去么？”几乎是急切的，小夜一把攥住了李晨暮的手，发出意味明显的邀请，“而且，明天不上课，”男孩子的脸红了起来，“你……想怎样都可以。”

“不行哦，小夜，今天不可以，我有事情，下次好吗？”心虚的李晨暮摸了摸小夜的头，这半个月他一直守着崔灿，别说找情人了，他连借助右手都不敢，虽然有些对不起小夜，但是……谁让他是这样恶劣的男人呢，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李晨暮俯身在小夜满是失望的脸上烙下一吻，随即嘴唇被小夜捉到，狠狠的吸吮。
再次在酒保那里得到否定答案的崔灿失望的出了酒吧，刚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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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跑的跟着对方，李晨暮不停的找着说话的机会，“崔灿，你听我解释，我和小夜……”

“诱拐未成年。”

“唉？”正半是担心崔灿误会，又半是高兴崔灿居然会为这件事情生气的李晨暮被突然的这一句弄糊涂了。

“小心被抓。”崔灿转头看着李晨暮，背对夕阳让他的五官模糊不清，他说：“别担心，我不会看不起你，因为我也是。”

什么叫悲喜交加？李晨暮现在的心情就是，看着崔灿越走越远却不知道是跟过去好还是该喊住他，知道了崔灿是同道中人，也知道了他对自己没兴趣，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过的事情呢？


4月份的月历上，某一天被人画了又画，李晨暮盯着那个日子，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

“羊癫疯？”同办公室新来的小姑娘绕道李晨暮身后，看着他面前的日历，“喂，你画的日子是今天啊。很特别么？又不是什么节日。”

“是生日。”李晨暮已经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哗！你生日？”

“是喜欢的……不对，是所爱之人的生日！”摆正脑袋看着小姑娘清秀的侧脸，“你说买什么礼物比较好？”

“当然是亲手做的东西最高啊！”女孩立刻陷入自我幻想的罗曼蒂克场景里面，喃喃的说：“一桌自己亲手做的美食，红酒，蜡烛，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了我洗手做羹汤，我一定超感动的！”

“亲手做的食物？”自从三年前试图做饭烧掉了半间厨房之后，李晨暮再也没有尝试过这种危险的行为了。

“李哥不会做菜吧？”小姑娘一针见血。

现在的小姑娘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这样会嫁不出去的！李晨暮在心里恶毒的腹诽。

“没有关系哟~~”小姑娘一脸的神秘，“有一种就算完全不会做饭也可以做到很好吃！”

虽然你说了病句，但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啊，刚才我说错了，你这样善良的姑娘一定可以嫁得很好，李晨暮隔着眼镜用闪闪的星星眼代替了哀求。

“额……”显然被李晨暮的样子“杀”到了，没想到一向斯文俊秀的前辈会用这样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自己，小姑娘很快涨红了脸，“就是火锅啦！”


“在家里吃饭？”看着桌子中间咕嘟咕嘟冒泡的小火锅，再看看四周各种各样的菜肉，崔灿伸手就把桌上的啤酒勾到手上。

“啊……也……也没什么。”紧张的双手冒汗的李晨暮闻着火锅里飘出的香气，估摸着差不多了开始搅动里面的豆芽和金针菇。

崔灿伸筷子就想夹，却被李晨暮拦住。诧异的看着对方，微微冒汗的额头还有被雾气迷蒙了的眼镜。

“生日快乐。”害羞似的摘下眼镜擦拭用来遮掩自己绯红的脸颊。对面是沉默，很久很久的沉默。沉默到李晨暮实在等不及了抬起头来，“喂喂喂，就算感动，也不要哭啊！！”

“没有……”并没有去擦脸上肆意的泪水，温顺的任李晨暮用餐巾纸在脸上乱抹，崔灿用略微鼻塞的声音说：“我只是在剥洋葱而已。”说完就抬手把被火锅遮住的李晨暮看不见得手上已经剥了一半的洋葱送了出来，“我想吃这个。”


似乎被打击到了，一直到吃完火锅，李晨暮都没有再吭声。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崔灿擦了擦沾了一点酱料的嘴角，不知是不是因为火锅的暖意布满房间的原因，他的声音比平日要温柔很多。

“有一次看见你身丵份证，今天突然想到了而已。”没精打采的收拾碗筷，李晨暮如同被冰雹砸过的茄子。

“谢谢你，”崔灿在李晨暮抬头看向他的时候郑重的唤了一声，“晨暮。”这一次没有带着姓，是如同昵称一样的口气，听在李晨暮耳朵里微微的暧昧。

“举……举手之劳而已！谢什么。”李晨暮正准备起身去厨房清洗碗筷，突然脸颊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柔软触觉，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

崔灿静静的看着对面已经接近煮熟了的李晨暮，淡淡的说：“这是我们家的习俗。”

“啊……恩……”胡乱的答应着，李晨暮慌乱的转身向厨房跑去没有让崔灿看见自己涨红的脸，可恶的心跳声特别的大，似乎再响一点点，身后的崔灿就都能听到了。转身的李晨暮并没有看见，低头喝啤酒的崔灿，黑发掩映中微微泛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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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月光下迷茫爱情

趁着李晨暮收拾碗筷的时候，崔灿飞快的洗了澡，和李晨暮打了声招呼就一头扎进了卧室，关上灯，躺到床上的时候，崔灿伸手慢慢按住自己的胸口，黑暗中只传来一声叹息。

崔灿并不是迟钝的人，虽然他总是面部表情欠奉，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李晨暮想要的，从他的眼睛里，行为里，崔灿都能看得明白，不是不感动，不是不想给，而是，如今的他给不起。如果李晨暮想要的还是如同那次掀开盖头那样单纯的东西，崔灿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未必不愿意给，但是现在李晨暮显然想要的不止那些了，他想要爱。然而，这个世界，最容易的是性，最难求的是爱。

他曾经爱过一个人，如今也只能称之为曾经，仿若很多年前的事情，现在遗留在记忆中的只有最后对方嘶哑的声音“只要他能活下去，我愿意放弃。”然后，他被抛弃了，这声音周而复始的在耳边回响，提醒他，自己是一个不被需要的人，无论是父母，兄弟，朋友，爱人最后的最后迎接他的只有抛弃，那一场场的背叛如同剜肉挖骨般的疼痛都已经远去，成为不愿再次回忆的过往，他来到梅城就是为了抛弃过去，没有想到会遇见新的羁绊。

不可以和李晨暮再纠缠下去，于他于己都没有好处，这个道理心里是明白的，从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刹，明亮刺眼的阳光被那个人顽劣的表情挡住，那个时候除了仰头看着他，别无选择。

身下睡着的是当初从超市拿回来的赠品床单，打开的时候才发现是婚床的样式，一龙一凤盘踞其上，交颈而卧，亲昵无间，两个人面面相觑，李晨暮没大脑的噗嗤一声笑出来，说着：“龙和凤可都是公的，不同种族也可以这样搞？”等说完才发现自己失言，一边捂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自己脸色的样子，很可笑，也……很可爱。

“不论是契约，抑或是真心，对不起了。”他喃喃自语的道着歉，却不知道是对李晨暮说的，还是对着自己的心。

“啪，啪”灯光并没有如预期那样的亮起，窗外的月亮是一弯窄窄的舟，淡淡的月光有气无力的撒在窗台上，崔灿皱起眉头，又用力扳动开关，灯还是没有亮，停电了？挣扎了一会儿，崔灿还是决定起床去看看。

小心的关上房门，不想吵醒隔壁的李晨暮，正准备抬手去按客厅里的开关，崔灿突然发现厨房里有一丝隐约的光亮，似乎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难道……是小偷？

崔灿不打算打草惊蛇，他悄无声息的接近厨房探头看过去，厨房里漆黑一片只有一点点月光透过窗子隐约勾勒出站在水池旁的身影，似乎是李晨暮的样子，崔灿这才放下心来，喊了一声：“晨暮。”

谁知道，不喊还好，一喊对方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差点蹦起来，还没等崔灿看明白就听见“哗啦”一声，厨房唯一光源的窗子被隔光的窗帘完全遮住，只剩黑暗，正向水池走去的崔灿眼前突然一黑，正迷糊着就觉得双脚打了个绊，呼啦一声，扑在了水池边的李晨暮身上。

侧过头就能碰到对方硬硬的头发，崔灿没好气的在他耳边问：“在干吗？”

李晨暮并没有回答，崔灿能感觉到自己怀中人的僵硬，不由放轻声音又问了一遍：“在干吗？”

“唔……”李晨暮的身体又是一僵，其实这个时候他是有苦说不出啊，今天是崔灿的生日他打定主意要给自己点福利，没办法把心里的美人法办了，那……拿美人一条内裤用来提高自慰质量总不犯法吧？偏偏做到一半口渴难忍，想去厨房倒水，又舍不得手中的东西，最后只好光着下半身提着崔灿没有洗的内（是因为这个词河蟹的？）裤出来遛鸟喝水了。哪知道就这么倒霉大半夜的崔灿居然也没睡，还被抓了现行，他底下的小兄弟正精神呢，这下子，自己就在心上人的怀里，闻到他的味道，听着他那挑逗神经的声音，李晨暮实在是不敢吭声啊，他怕一吭声就露馅。

这边李晨暮是有苦难言，那边崔灿觉得奇怪，也没探究自己这样把对方搂在怀里有什么不对，光琢磨李晨暮大半夜跑厨房来干嘛了，无意中触到李晨暮的大腿，才发现光滑一片，似乎没有穿裤子，这下更奇怪了，手顺着滑溜溜的大腿慢慢向上游移，崔灿也不知道自己这回是着了什么魔。

这下子李晨暮再也支撑不住了，他呜咽一声，一头扎进崔灿的怀里轻轻啃咬着他的肩膀，直到对方的手握住了他那位精神奕奕的小兄弟，腰身一软，光靠双手勾住崔灿的脖子才免于瘫坐地上的尴尬。

“晨暮……”让李晨暮坐在水池上，身子挤进他的双腿之间，双手急切的抚摸着他藏于睡衣下的肌肉精悍的身体，崔灿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久违的激动，他轻声念着对方的名字，在黑暗中寻找对方的嘴唇，听着李晨暮的喘息，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李晨暮此时的心情也许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悲喜交加，似乎遇到这个人以后自己就经常处于这种状态，他不满的一口咬住对方纤白的脖子，又忍不下心咬疼他，只能委委屈屈的轻咬轻舔，心里默默流泪：老子是攻啊！老子是纯1啊！难道老子的菊花要在今夜盛开啦？不要啊……美人，我们换个位置好不好？唔……摸得好舒服，美人你也舔舔我啊。以上就是李晨暮的心理活动，我们可以看出李同志的受之地位在他自己的心理转变之下已经不可动摇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实在找不到可以润滑的东西，又不愿意放弃嘴边的美食去找KY，崔灿磨咬着李晨暮的嘴唇，邀请他的唇舌一起舞蹈，双手在他身体的敏感地方不断徘徊，锁骨，腰际，还有那个激动到哭泣的小兄弟，伸手就想硬往里面挤，李晨暮倒吸几口气，服软般轻声哀求：“别，崔灿，我是第一次，别……”

崔灿没有搭理他，只把两根手指伸进他口中任李晨暮舔舐，李晨暮嗯嗯啊啊的哼着，一边舔着崔灿的指头一边享受崔灿唇舌对自己身体的服务，他算是彻底放弃了，算了，反正是自己心仪的美人，压和被压不都是爽么？

等到崔灿真正进入他的身体，李晨暮才明白自己当年那些小受们所受的苦了，以前觉得那些床伴叫着：“不要了，好疼，啊……你慢点。”之类的话只是为了增添情趣，今天才明白……是真的不想要了，疼了，要慢点啊！

慌乱中李晨暮一把抓住身后的窗帘，在一次小高潮之后他控制不住力道一把将帘子扯了下来，微凉的月光倾泻而下，朦朦胧胧就像两个人隔了一层的心意，崔灿美丽的脸庞出现在李晨暮的瞳仁中，近乎痴迷的看着那美到有种魔性的脸，李晨暮眼中不知是因为激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积蓄的泪水终于沿着脸颊缓缓落下，又被崔灿温柔的吮干。

崔灿，崔灿，崔灿……我想听你的心跳，我想听见你说……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几乎是带着哭腔，附在崔灿的耳朵旁李晨暮一遍一遍的重复，他记得有人说这三个字是咒语，说得多了，或许对方也会爱上自己。不论真假，此刻的李晨暮如同溺水的人只要抓住一根稻草就会死死攥住。

“我爱你。”他似乎听见了崔灿的笑声，压抑的，低低的，愉悦的，他惊讶的抬起眼却被过快的频率和激烈的情欲晃到眼花，他不甘心啊，他想看清楚，崔灿，他还没有见过崔灿的笑容。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做丵爱，因为只有李晨暮的心里有爱，他们两个人都知晓，而崔灿怎么想的，李晨暮无从知道，从头到尾，崔灿都没有说过话，除了唤他的名字。没有承诺，没有爱语，只有一次又一次凶猛的撞击，不知是性还是爱。


第二天，李晨暮是在自己房间里醒过来的，当他慌慌张张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冲出房间去找崔灿时，看见了将早饭端上桌的美人。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对方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早安吻，如同烙下了什么契约一般，将他被吻的脸庞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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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次我先走

这个世界上最惬意的事情是什么？李晨暮一定会告诉你，是和崔灿手牵手逛大街。在梅城不用面对质疑的，怪异的，好奇的眼光，可以光明正大的握着自己爱人的手，宣告身边人的所有权。

“晨暮。”身后传来的呼喊让李晨暮一怔，才想起来是小夜的声音，转过头，那个长相尚显稚嫩的男孩就已经跑到他的面前，不知所措的盯着他和崔灿紧握的双手。

“小夜……”上前一步，李晨暮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小夜渐渐泛红的眼眶让他有那么点儿愧疚，却无法放开崔灿的手。

“呵呵。”粗鲁的用袖子擦干被泪水浸湿的眼，小夜勉强的笑着，他说：“晨暮，我知道了，输给他……”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崔灿脸上停驻片刻，才对李晨暮说：“输给他，我输得甘心。”不得不承认，就单从外貌来说，崔灿实在无可挑剔，而他没有和崔灿比其他方面的机会，也没有那个权力，因为李晨暮不爱他，从一开始他和崔灿就不是在一条起跑线上竞争。

“对不起。”这道歉真心实意，李晨暮认真的对小夜说：“我找到了要去爱一生的人，你也一定会遇到的。”

“你总是这样说，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了退路，”小夜泪水落下的速度让他来不及擦拭，很快哭花了一张干净的脸庞，他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晨暮是狡猾的大人！但是，谢谢你，希望他能比我爱你，你对我很好，也许是我没有资格……”

看着小夜跑远的身影李晨暮突然心情低落了起来，他摇晃着崔灿的手臂，轻轻的说：“这是第一次，听见情人这样说，我没有得意的感觉。”

“恶劣。”这是崔灿对身边这个男人的全部评价了。

“崔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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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烛光，精致的食物，气氛很浪漫，如果……对面不是一个板着脸的美人的话就完美了。

李晨暮有些紧张的看着崔灿木着脸优雅的进食，数度想开口，却还是张口结舌之后闭了嘴，一直到食物都要被吃光了，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李晨暮的额头倒是渗了一层汗。

优雅的擦掉嘴边的残渍，崔灿起身开了灯，“呼”的吹灭蜡烛，拉开椅子坐到那个明显沮丧了的家伙面前，平静的问：“想说什么？”

“我……那什么……我……”支支吾吾，还是没有完整的表达出意思。

起身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崔灿再次坐到李晨暮的对面，问：“你想说什么？”

“我……恩……那个……”

想了一下，再起身把热水兑温，问：“你还想说什么？”

“那个……我……恩……”

沉默数分钟，起身把杯子里的水换成凉白开，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这次崔灿没有那个耐心了，见李晨暮又开始支吾，他干脆的离开了餐桌打开客房门准备休息。

“你！要不要一直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