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戾气少年
第十四章
尴尬渐渐弥漫开来，项灿阳提了提手中的垃圾袋，示意自己只是来扔垃圾的。
钟一则是一挑眉，他可不记得刚才坐的公交车的路线和这里是顺路的。
两人默契的一同走楼梯，谁也没有说话。
“……你搬家了？”还是项灿阳主动的挑起了话题。
钟一点点头：“嗯。”
他也不好奇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住址的。
面对钟一冷淡的回应，项灿阳只能干巴巴的说：“好巧啊，看来我们还是邻居。”
项灿阳的没话找话钟一也不是没察觉到，但他没有想开口解释的欲|望，就不说话。
钟一就这么一股脑的走，没想到项灿阳丢好垃圾之后又跟了上来。
觉得项灿阳很烦，钟一就更不想说话了。
项灿阳走快了几步，与钟一肩并肩的走着。
月光就这么撒在路面上，形成了一层银纱。
两人默不作声，就这么走着。
“你跟着我干嘛？”钟一瓮声瓮气的问着。
“饭后消食。”项灿阳理直气壮。
这样一问一答，原本尴尬至极的气氛缓和了些。
原先被钟一随手放进校裤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就挂断了。
项灿阳留了个心眼，瞄到屏幕的手机号码是陌生号码，就放下心了。
没想到钟一的手直接遮在他的眼睛上，项灿阳颤了一下。
“不要偷看我手机。”
面对他故作凶狠的威胁，项灿阳差点笑出声，哄小孩似的回答：“好，那我不看了。”
“切。”这人这么轻易的妥协让钟一有一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钟一不屑的嗤笑。
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了电话。
被捂住眼睛的项灿阳也只能听见钟一模糊嗯哦的应答。
钟一在等车，刚刚莫舜华说要来接他。
等到他把手放下了时项灿阳才发觉俩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
见钟一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项灿阳也停了下来
夏风温柔的吹过，引起树叶刷刷的响声。
“……你对同|性|恋人群有什么看法？”
突然项灿阳开口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钟一奇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项灿阳，开口问道：“问这个干嘛？”
项灿阳顿了顿，不自然的说：“就是问问。”
不想理会他发神经似的问题，钟一想也没想：“没什么看法啊。我就是。”
这时车也到了，钟一随便的告了别也没回头就这么钻上了车。
自然他也没看见项灿阳不可置信夹杂着惊喜的眼神。
车开走了之后项灿阳将刚刚无意识握紧的拳头放松，发现已经汗津津的了。
可他顾不上这些，想起钟一刚刚说的话，心情愉悦的回到了家。
直到项母惊讶于他今天怎么笑的这么开心他才注意到嘴角扩开的弧度。
尴尬渐渐弥漫开来，项灿阳提了提手中的垃圾袋，示意自己只是来扔垃圾的。
钟一则是一挑眉，他可不记得刚才坐的公交车的路线和这里是顺路的。
两人默契的一同走楼梯，谁也没有说话。
“……你搬家了？”还是项灿阳主动的挑起了话题。
钟一点点头：“嗯。”
他也不好奇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住址的。
面对钟一冷淡的回应，项灿阳只能干巴巴的说：“好巧啊，看来我们还是邻居。”
项灿阳的没话找话钟一也不是没察觉到，但他没有想开口解释的欲|望，就不说话。
钟一就这么一股脑的走，没想到项灿阳丢好垃圾之后又跟了上来。
觉得项灿阳很烦，钟一就更不想说话了。
项灿阳走快了几步，与钟一肩并肩的走着。
月光就这么撒在路面上，形成了一层银纱。
两人默不作声，就这么走着。
“你跟着我干嘛？”钟一瓮声瓮气的问着。
“饭后消食。”项灿阳理直气壮。
这样一问一答，原本尴尬至极的气氛缓和了些。
原先被钟一随手放进校裤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就挂断了。
项灿阳留了个心眼，瞄到屏幕的手机号码是陌生号码，就放下心了。
没想到钟一的手直接遮在他的眼睛上，项灿阳颤了一下。
“不要偷看我手机。”
面对他故作凶狠的威胁，项灿阳差点笑出声，哄小孩似的回答：“好，那我不看了。”
“切。”这人这么轻易的妥协让钟一有一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钟一不屑的嗤笑。
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了电话。
被捂住眼睛的项灿阳也只能听见钟一模糊嗯哦的应答。
钟一在等车，刚刚莫舜华说要来接他。
等到他把手放下了时项灿阳才发觉俩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
见钟一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项灿阳也停了下来
夏风温柔的吹过，引起树叶刷刷的响声。
“……你对同|性|恋人群有什么看法？”
突然项灿阳开口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钟一奇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项灿阳，开口问道：“问这个干嘛？”
项灿阳顿了顿，不自然的说：“就是问问。”
不想理会他发神经似的问题，钟一想也没想：“没什么看法啊。我就是。”
这时车也到了，钟一随便的告了别也没回头就这么钻上了车。
自然他也没看见项灿阳不可置信夹杂着惊喜的眼神。
车开走了之后项灿阳将刚刚无意识握紧的拳头放松，发现已经汗津津的了。
可他顾不上这些，想起钟一刚刚说的话，心情愉悦的回到了家。
直到项母惊讶于他今天怎么笑的这么开心他才注意到嘴角扩开的弧度。
第十五章
于是这种上学有总裁接送，放学有学霸开小灶的生活过去了两个月。
钟一生活的滋滋润润，时不时还得出校门砸一下场子来释放自己打架的欲|望。
有时难免讲题凑得近了些，项灿阳能够闻见钟一身上刚打完球时的汗味。
他完全不觉得臭，反而见那滴汗珠从钟一的鬓角落下，滑过下颚线，再隐秘的路过锁骨以下的部位。
一想到这，项灿阳竟然有股冲动想要过去舔舐。
尤其是当他做了那种不可描述的梦时。
梦境里他被钟一横冲直撞，脸上满是享受之意，嘴里还吐露出那些暴露的言语！
第二天清晨他还是一脸淡定地清洗内裤和床单。
只不过内心在想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
终于到了一模，项灿阳对这次考试严阵以待。
他被班主任寄予厚望，他自己也对国内的重点大学虎视眈眈。
不仅如此，他还跟自己打了个赌……
等到成绩出来，如果不错，他就跟钟一表白自己的心意，如果很差……那就高考完再说。
当项灿阳写完卷子后，他并没有急着交卷，反而认真的审查了两遍。
可当他在验算一道题的计算过程时，他竟开起了小差。
等到项灿阳反应过来时，整张草稿纸已经写满了钟一的名字。
！！！
项灿阳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颤抖着手将这张草稿纸叠成一个小正方形收好。
一模考完了，钟一懒洋洋的靠在男厕所门口的墙上，等王凡出来。
项灿阳一见着他活像见到骨头的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这个年纪里出了名的清高学霸，站在他面前……
一本正经的跟他讨论题目。
钟一抬起手毫不留情的就往人家一张俊朗的小脸拍过去，随后恶声恶气的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王凡刚好从厕所出来，见他拍了人家项灿阳一巴掌，怕有人看到，拉着钟一就跑。
被拉着跑的钟一也自然看不见项灿阳的脸还留着红印子，而刚被人拍了一掌的项灿阳不仅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还少见的露出了笑容。
如果钟一看见了，会非常中肯的给出评价：瘆人。
等到成绩出来，班主任在班里激情昂扬的宣布这次年纪第一还是项灿阳时，钟一也没有感情的跟着鼓掌，却没注意到前桌突然亮起来的眼神。
.
当天下午项灿阳磨到全校人几乎都走光了，才神神秘秘的拖着钟一出校门。
这个时候就连保安都不在保安亭了，钟一单肩背包，把已经好了的左手塞进裤兜，跟着项灿阳走。
他倒是要看看项灿阳要干嘛。
结果刚出了校门口，项灿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对他表白了。
“钟一，我喜欢你。”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他身姿挺拔，如一株笔直挺立的翠松。明明还是同样一张脸，但那宛如高岭雪山般的疏离之气已消失殆尽。
钟一漠不关心的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微凉的手指插|入到他短而柔顺的黑发间。
项灿阳温顺地任由钟一摆布，就像一个商品被评估自己的价值。
钟一觉得这小子勉勉强强符合自己的审美，平时也算听话，最重要的是，钟一最喜欢他那一副清高的模样被自己打碎之后的样子。
纤长白皙的手指稍加用力, 项灿阳的头颅便被这股力道拉扯, 被迫抬起头来。钟一这时眼里没有任何波澜，有的只是浅浅的满意。
他明白钟一根本就不喜欢他，对他满意也只是因为他心甘情愿被当作玩物来耍弄。
是的，他心甘情愿。项灿阳在内心多次咀嚼了这句话，眼里对钟一的喜爱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钟一轻轻低头, 他的唇瓣轻触到项灿阳的嘴角。
一触即离。
钟一的眉目清冷, 目光平静而又冷淡地看向项灿阳，看不出任何的情|色。
反倒是项灿阳， 高昂着头颅，修长的脖颈绷成一条直线，喉结上下不停地滚动着。
远处一辆车失态的发出喇叭声。
钟一顺着声源望去，发现是一辆他没见过的白色奥迪私人车，可里面的人摇下车窗，钟一刚好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那是莫舜华。
钟一：……哦豁。
于是这种上学有总裁接送，放学有学霸开小灶的生活过去了两个月。
钟一生活的滋滋润润，时不时还得出校门砸一下场子来释放自己打架的欲|望。
有时难免讲题凑得近了些，项灿阳能够闻见钟一身上刚打完球时的汗味。
他完全不觉得臭，反而见那滴汗珠从钟一的鬓角落下，滑过下颚线，再隐秘的路过锁骨以下的部位。
一想到这，项灿阳竟然有股冲动想要过去舔舐。
尤其是当他做了那种不可描述的梦时。
梦境里他被钟一横冲直撞，脸上满是享受之意，嘴里还吐露出那些暴露的言语！
第二天清晨他还是一脸淡定地清洗内裤和床单。
只不过内心在想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
终于到了一模，项灿阳对这次考试严阵以待。
他被班主任寄予厚望，他自己也对国内的重点大学虎视眈眈。
不仅如此，他还跟自己打了个赌……
等到成绩出来，如果不错，他就跟钟一表白自己的心意，如果很差……那就高考完再说。
当项灿阳写完卷子后，他并没有急着交卷，反而认真的审查了两遍。
可当他在验算一道题的计算过程时，他竟开起了小差。
等到项灿阳反应过来时，整张草稿纸已经写满了钟一的名字。
！！！
项灿阳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颤抖着手将这张草稿纸叠成一个小正方形收好。
一模考完了，钟一懒洋洋的靠在男厕所门口的墙上，等王凡出来。
项灿阳一见着他活像见到骨头的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这个年纪里出了名的清高学霸，站在他面前……
一本正经的跟他讨论题目。
钟一抬起手毫不留情的就往人家一张俊朗的小脸拍过去，随后恶声恶气的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王凡刚好从厕所出来，见他拍了人家项灿阳一巴掌，怕有人看到，拉着钟一就跑。
被拉着跑的钟一也自然看不见项灿阳的脸还留着红印子，而刚被人拍了一掌的项灿阳不仅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还少见的露出了笑容。
如果钟一看见了，会非常中肯的给出评价：瘆人。
等到成绩出来，班主任在班里激情昂扬的宣布这次年纪第一还是项灿阳时，钟一也没有感情的跟着鼓掌，却没注意到前桌突然亮起来的眼神。
.
当天下午项灿阳磨到全校人几乎都走光了，才神神秘秘的拖着钟一出校门。
这个时候就连保安都不在保安亭了，钟一单肩背包，把已经好了的左手塞进裤兜，跟着项灿阳走。
他倒是要看看项灿阳要干嘛。
结果刚出了校门口，项灿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对他表白了。
“钟一，我喜欢你。”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他身姿挺拔，如一株笔直挺立的翠松。明明还是同样一张脸，但那宛如高岭雪山般的疏离之气已消失殆尽。
钟一漠不关心的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微凉的手指插|入到他短而柔顺的黑发间。
项灿阳温顺地任由钟一摆布，就像一个商品被评估自己的价值。
钟一觉得这小子勉勉强强符合自己的审美，平时也算听话，最重要的是，钟一最喜欢他那一副清高的模样被自己打碎之后的样子。
纤长白皙的手指稍加用力, 项灿阳的头颅便被这股力道拉扯, 被迫抬起头来。钟一这时眼里没有任何波澜，有的只是浅浅的满意。
他明白钟一根本就不喜欢他，对他满意也只是因为他心甘情愿被当作玩物来耍弄。
是的，他心甘情愿。项灿阳在内心多次咀嚼了这句话，眼里对钟一的喜爱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钟一轻轻低头, 他的唇瓣轻触到项灿阳的嘴角。
一触即离。
钟一的眉目清冷, 目光平静而又冷淡地看向项灿阳，看不出任何的情|色。
反倒是项灿阳， 高昂着头颅，修长的脖颈绷成一条直线，喉结上下不停地滚动着。
远处一辆车失态的发出喇叭声。
钟一顺着声源望去，发现是一辆他没见过的白色奥迪私人车，可里面的人摇下车窗，钟一刚好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那是莫舜华。
钟一：……哦豁。
第十六章
莫舜华从车里下来，抬步朝钟一那边走来。
钟一拍了拍项灿阳的头示意他走人，没想到项灿阳直接站在钟一面前，活像一个护崽的老母亲。
莫舜华此刻已经站在了项灿阳的面前。
他梳了个大背头，面容不失锐气，商战上的锻炼打磨让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上位者的霸道。
莫舜华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自己的左手臂弯处，透露着冷冷的压迫感。
这是一个久居上位的男人，同时，也很不好惹。
项灿阳打量了对方片刻，下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但他毫不畏惧，抬脚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他看向钟一的目光。
“你好，先生，请问你是……”
项灿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莫舜华的声音冷漠极了：“钟一，不介绍下吗？”
……钟一此刻就差没鼓掌了，哇修罗场。
似乎见钟一不为所动，莫舜华先妥协了，他轻叹了口气，原本针锋相对的气场瞬间消失了。
莫舜华走上前避开项灿阳，自然的帮钟一扣上校服的两个扣子，手臂顺势搭在了他瘦削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我和一一先走一步。”莫舜华望向项灿阳，对着他微微颔首道。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项灿阳有些失措，他茫然的看向钟一，却发现对方理都不理他。
他还能感受到刚才亲吻时钟一嘴唇柔软的触感，还带着滚滚烫意。
.
“可你不是他男朋友啊。”项灿阳不服输地瞪回莫舜华，勉强自己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
“既然不是他男朋友的话，能否请、你、放、手。”项灿阳一字一句的对着莫舜华说。
而莫舜华也毫不示弱，原本缓和了些的气氛又凝固起来。
钟一夹杂在两人中间，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争斗。
不一会他就看累了。
钟一先拍了拍项灿阳的头，对着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安抚他的话，只见项灿阳通红着脸嗯哦的应着。
走之前还大胆的在钟一左脸颊亲了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看着莫舜华瞬间黑下来的脸走了。
钟一也没有解释的想法，直接略过莫舜华往车里走去。
莫舜华跟在他后头不敢说话。
上了车之后钟一才发现没有司机。
“这是我自己来接你的。”莫舜华看着旁边副驾驶的钟一，假装不在意似的开口解释。
钟一也只是冷淡的点点头。
见钟一这副冷冷的样子，莫舜华恼了，他也不顾什么情面了，把刚扣好的安全带又扯开。
他想要光明正大地亲他，吻他，被他抚摸。
于是他把车门锁死，伸出手抵住车门，形成了一个暧昧的空间。
钟一狭长的眼眸眯起，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
凑近钟一，两人嘴唇的距离被拉进了许多，他特地压低了声音，不自觉的带上许些不快：“我不行吗？”
另一只手搂住钟一，眼里满满的占有欲。
这个时候不上就不是男人！抱着这样的想法，钟一吻向了莫舜华。
这个吻带着少年的不服气和蓬勃的朝气，吻势凶猛，来势汹汹。
还带着钟一性格，就像是野兽的撕咬，咬破了莫舜华的唇瓣。
血液激发了钟一的狠性，两人用力研磨着对方的嘴唇，这已经不算一个吻了，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征服。
一吻完毕，两人的唇分离开来，扯出色|情的银丝。
莫舜华用舌尖暧昧舔走，他喘息着，目光灼灼望着钟一，牵引似的拉着钟一的手滑上胸膛，放置在自己脆弱的喉结上。
这双眼睛亮的惊人。
“你征服了我。”
钟一眼角微挑，没有说话。
他的身体与莫舜华紧密靠在一起，能够感受到那玩意的变化。
看莫舜华还真有想跟他在车上来一发的想法，钟一冷着脸一掌拍向那人的物什。
莫舜华被这一拍，什么黄色的思想都没有了，只是看着眉目还带着春意的钟一，想再讨个吻。
没想到他一记拳就朝莫舜华的脸招呼过来，声音还有着恼怒：
“发|情就滚远点。”
莫舜华从车里下来，抬步朝钟一那边走来。
钟一拍了拍项灿阳的头示意他走人，没想到项灿阳直接站在钟一面前，活像一个护崽的老母亲。
莫舜华此刻已经站在了项灿阳的面前。
他梳了个大背头，面容不失锐气，商战上的锻炼打磨让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上位者的霸道。
莫舜华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自己的左手臂弯处，透露着冷冷的压迫感。
这是一个久居上位的男人，同时，也很不好惹。
项灿阳打量了对方片刻，下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但他毫不畏惧，抬脚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他看向钟一的目光。
“你好，先生，请问你是……”
项灿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莫舜华的声音冷漠极了：“钟一，不介绍下吗？”
……钟一此刻就差没鼓掌了，哇修罗场。
似乎见钟一不为所动，莫舜华先妥协了，他轻叹了口气，原本针锋相对的气场瞬间消失了。
莫舜华走上前避开项灿阳，自然的帮钟一扣上校服的两个扣子，手臂顺势搭在了他瘦削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我和一一先走一步。”莫舜华望向项灿阳，对着他微微颔首道。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项灿阳有些失措，他茫然的看向钟一，却发现对方理都不理他。
他还能感受到刚才亲吻时钟一嘴唇柔软的触感，还带着滚滚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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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他男朋友啊。”项灿阳不服输地瞪回莫舜华，勉强自己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
“既然不是他男朋友的话，能否请、你、放、手。”项灿阳一字一句的对着莫舜华说。
而莫舜华也毫不示弱，原本缓和了些的气氛又凝固起来。
钟一夹杂在两人中间，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争斗。
不一会他就看累了。
钟一先拍了拍项灿阳的头，对着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安抚他的话，只见项灿阳通红着脸嗯哦的应着。
走之前还大胆的在钟一左脸颊亲了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看着莫舜华瞬间黑下来的脸走了。
钟一也没有解释的想法，直接略过莫舜华往车里走去。
莫舜华跟在他后头不敢说话。
上了车之后钟一才发现没有司机。
“这是我自己来接你的。”莫舜华看着旁边副驾驶的钟一，假装不在意似的开口解释。
钟一也只是冷淡的点点头。
见钟一这副冷冷的样子，莫舜华恼了，他也不顾什么情面了，把刚扣好的安全带又扯开。
他想要光明正大地亲他，吻他，被他抚摸。
于是他把车门锁死，伸出手抵住车门，形成了一个暧昧的空间。
钟一狭长的眼眸眯起，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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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钟一，两人嘴唇的距离被拉进了许多，他特地压低了声音，不自觉的带上许些不快：“我不行吗？”
另一只手搂住钟一，眼里满满的占有欲。
这个时候不上就不是男人！抱着这样的想法，钟一吻向了莫舜华。
这个吻带着少年的不服气和蓬勃的朝气，吻势凶猛，来势汹汹。
还带着钟一性格，就像是野兽的撕咬，咬破了莫舜华的唇瓣。
血液激发了钟一的狠性，两人用力研磨着对方的嘴唇，这已经不算一个吻了，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征服。
一吻完毕，两人的唇分离开来，扯出色|情的银丝。
莫舜华用舌尖暧昧舔走，他喘息着，目光灼灼望着钟一，牵引似的拉着钟一的手滑上胸膛，放置在自己脆弱的喉结上。
这双眼睛亮的惊人。
“你征服了我。”
钟一眼角微挑，没有说话。
他的身体与莫舜华紧密靠在一起，能够感受到那玩意的变化。
看莫舜华还真有想跟他在车上来一发的想法，钟一冷着脸一掌拍向那人的物什。
莫舜华被这一拍，什么黄色的思想都没有了，只是看着眉目还带着春意的钟一，想再讨个吻。
没想到他一记拳就朝莫舜华的脸招呼过来，声音还有着恼怒：
“发|情就滚远点。”
第十八章
刘佳嘉是班里的一个小透明，她长相一般，成绩处在中下游，是个不起眼的学生。
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彷佛上帝给她加了一个减小存在感的buff。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去器材室拿一副羽毛球拍而已，怎么会碰到这么刺激的场面。
更没想到的是，里面的主角之一居然还是刘佳嘉暗恋过的钟一！
.
在还没上高中以前，曾经的刘佳嘉懦弱胆小，被初中里风气最差的八班一位大姐头盯上了，多次的低头认输似乎已经成了定律，哪怕自己身处在校园暴力之中也无法求救。
只能对路过的人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
没有人，没有人停下脚步。
他们只是冷漠的将眼神移开，然后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这场校园暴力长达了两年。
刘佳嘉的手腕全是被别人掐到青紫的疤痕，校服总是脏兮兮的，过长的刘海看起来油腻腻的，再加上跟别人不合群的沉默寡言，当时跟钟一一个班的她在班里就如同眼中钉的存在。
那时候的钟一是天之骄子，成绩好到不得了，在老师同学那吃香的要紧，就连外校的朋友都说这小子讲义气。
没人会想到，脏兮兮的校服底下藏着多少烟头按下的痕迹，一片片的看上去吓人无比。
就连校服长裤下也有着前不久那些坏学生笑着踩下的脚印，很痛，很痛。
初二下学期，刘佳嘉快被逼疯了。她在书包里藏好了一把在外头买来的折叠蝴蝶刀，打算在下一次欺凌时掏出来跟那些人同归于尽。
下午放学后，又一次被堵在墙角，面对多人的围堵，刘佳嘉第一次没有害怕得瑟瑟发抖，刘海挡住她眼里的孤注一掷，她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小心而缓慢的将手伸进裤袋。
在握紧了那把冰冷的刀柄时，刘佳嘉突然感觉不再害怕了。
那些坏学生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狞笑着讨论这次要怎么折磨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人来了。
“你们在干嘛？”
钟一被班主任留下来改试卷，第一次放学晚归，没想到居然在学校里看见了这一幕。
刘佳嘉始终记得，那个五官还带着稚气的少年，逆着光踏进的阴暗的角落，如同她的神明踏进了她的心。
她抬起头，刘海被风吹开，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钟一。
求求你，救救我。
钟一没见过这么直白而热烈的求救信号，他咬咬牙，又一次开口：“这是我们班的，我罩着她。”
那些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一个跟钟一关系比较好的哥们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放她一马。”
这话一出，那几人也就互相推搡着走了。
哪怕走了钟一也能听见他们传来的声音：“下次找谁？”
“都欺负惯这个了啊，换一个不习惯了。”
“真没意思……”
等到钟一回过神来才发现刘佳嘉整个人畏缩在墙角哭得好不狼狈。
她似乎是第一次哭，身体都连带着颤抖起来，哭声能传出去好远。
见到女生这么狼狈的一面，钟一沉默着脱下了校服外套，丢在刘佳嘉身上。
刘佳嘉看着钟一背对着她，她背上还有一件带着余温的外套。
钟一180的外套在她身上有些过大，却实实在在的将她肮脏的短袖校服遮掩住了。
她感到鼻头有些发酸，不自在的揉了把眼睛，泪水就这么啪嗒滴落在水泥地上。
钟一回过身，对她伸手，却没有扶她的意思。
“你的刀，”
“没收。”
刘佳嘉楞在原地，那握着刀柄的手也不知所措起来。
钟一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扯着她靠着墙站稳了，直接把她手里的刀抢了过来。
“这刀你个女孩子用什么，”钟一挠了挠脖子，又补充了一句，“以后钟哥罩着你。”
刘佳嘉露出了在这两年里第一个笑容，笑得很不自然和奇怪。
“好，钟哥。”
刘佳嘉是班里的一个小透明，她长相一般，成绩处在中下游，是个不起眼的学生。
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彷佛上帝给她加了一个减小存在感的buff。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去器材室拿一副羽毛球拍而已，怎么会碰到这么刺激的场面。
更没想到的是，里面的主角之一居然还是刘佳嘉暗恋过的钟一！
.
在还没上高中以前，曾经的刘佳嘉懦弱胆小，被初中里风气最差的八班一位大姐头盯上了，多次的低头认输似乎已经成了定律，哪怕自己身处在校园暴力之中也无法求救。
只能对路过的人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
没有人，没有人停下脚步。
他们只是冷漠的将眼神移开，然后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这场校园暴力长达了两年。
刘佳嘉的手腕全是被别人掐到青紫的疤痕，校服总是脏兮兮的，过长的刘海看起来油腻腻的，再加上跟别人不合群的沉默寡言，当时跟钟一一个班的她在班里就如同眼中钉的存在。
那时候的钟一是天之骄子，成绩好到不得了，在老师同学那吃香的要紧，就连外校的朋友都说这小子讲义气。
没人会想到，脏兮兮的校服底下藏着多少烟头按下的痕迹，一片片的看上去吓人无比。
就连校服长裤下也有着前不久那些坏学生笑着踩下的脚印，很痛，很痛。
初二下学期，刘佳嘉快被逼疯了。她在书包里藏好了一把在外头买来的折叠蝴蝶刀，打算在下一次欺凌时掏出来跟那些人同归于尽。
下午放学后，又一次被堵在墙角，面对多人的围堵，刘佳嘉第一次没有害怕得瑟瑟发抖，刘海挡住她眼里的孤注一掷，她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小心而缓慢的将手伸进裤袋。
在握紧了那把冰冷的刀柄时，刘佳嘉突然感觉不再害怕了。
那些坏学生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狞笑着讨论这次要怎么折磨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人来了。
“你们在干嘛？”
钟一被班主任留下来改试卷，第一次放学晚归，没想到居然在学校里看见了这一幕。
刘佳嘉始终记得，那个五官还带着稚气的少年，逆着光踏进的阴暗的角落，如同她的神明踏进了她的心。
她抬起头，刘海被风吹开，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钟一。
求求你，救救我。
钟一没见过这么直白而热烈的求救信号，他咬咬牙，又一次开口：“这是我们班的，我罩着她。”
那些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一个跟钟一关系比较好的哥们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放她一马。”
这话一出，那几人也就互相推搡着走了。
哪怕走了钟一也能听见他们传来的声音：“下次找谁？”
“都欺负惯这个了啊，换一个不习惯了。”
“真没意思……”
等到钟一回过神来才发现刘佳嘉整个人畏缩在墙角哭得好不狼狈。
她似乎是第一次哭，身体都连带着颤抖起来，哭声能传出去好远。
见到女生这么狼狈的一面，钟一沉默着脱下了校服外套，丢在刘佳嘉身上。
刘佳嘉看着钟一背对着她，她背上还有一件带着余温的外套。
钟一180的外套在她身上有些过大，却实实在在的将她肮脏的短袖校服遮掩住了。
她感到鼻头有些发酸，不自在的揉了把眼睛，泪水就这么啪嗒滴落在水泥地上。
钟一回过身，对她伸手，却没有扶她的意思。
“你的刀，”
“没收。”
刘佳嘉楞在原地，那握着刀柄的手也不知所措起来。
钟一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扯着她靠着墙站稳了，直接把她手里的刀抢了过来。
“这刀你个女孩子用什么，”钟一挠了挠脖子，又补充了一句，“以后钟哥罩着你。”
刘佳嘉露出了在这两年里第一个笑容，笑得很不自然和奇怪。
“好，钟哥。”
第十九章
后来啊，刘佳嘉拼了命的学，印证了那句话：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她就抱着这么一股执念，终于如愿考进了跟钟一一个学校，实验二中。
入学了她也不敢松懈，日夜不停的学，就是为了转进跟钟一一个班，尖子班二班。
哪怕是这么勤奋好学的她，在天才如云的二班她的排名也很靠后。
虽然她不明白曾经在初中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会宁愿在尖子班当一个拖尾车的存在，但她选择尊重他。
再后来啊，刘佳嘉不喜欢钟一了。
因为他看出了她的想法，把她约上天台谈了一次。
刘佳嘉已经具体记不清那年高二的夏日他说了什么，她只记得钟一远去的背影、被风吹来的那阵淡淡烟味和那一句话。
“不要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对不起。”
那时候的钟一说这句话时眉眼满是冷淡疏离，随即就是毫不留情的扭头走人。
刘佳嘉觉得心脏有些抽疼，她蹲下大口呼吸着，却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
那件事发生后，刘佳嘉无意间开始更加频繁的对钟一那边张望。
上课的时候，她发现项灿阳会往后无意的倾斜，细心的帮钟一抵挡住窗户外映射进来的阳光让钟一睡得更好些。
下课时会假装不经意的低头捡东西，然后在起来时暧昧的用尾指勾住钟一的手指。
更别提平时他对钟一有意无意的照顾，细心到连她一个女生都觉得惊讶的地步。
可是……
刘佳嘉又偷偷瞄了眼漫不经心的某人，钟一还是那副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秘密的感觉真是痛苦啊，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心脏，麻麻的。
刘佳嘉并不歧视同性恋，可她始终无法释怀，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没有配得上他！哪怕是项灿阳都不行！
尤其是当她看见了在放学后项灿阳伸手将被钟一喝过的杯子拿了起来，里面还剩余了些矿泉水，但是少年的唇贴着的位置若隐若现。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多像一个变态，手也不抖一下，仔仔细细的用唇贴在了那个被钟一碰触到的位置，直至完美贴合。
这么贴着好一会后，才仰头把里面的水喝光。
做完这一切后，项灿阳极为满足的发出叹息，莫名的眉眼也染上些许欲望。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人的视线，项灿阳看了过来，手上还紧紧捏着杯子。
那个眼神可以说是威胁，刘佳嘉第一次看见项灿阳露出这样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能扑上来把她撕碎。
刘佳嘉感到自己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手脚发冷，竟有些克制不住的发起了抖。
这个项灿阳，是个变|态！
抱着莫名的思想，刘佳嘉赶紧收拾好了书包，跟在教室门口等着她的闺蜜走了。
一走出校门，她呼出一口气，面色不对劲。
“怎么了嘉嘉？”
对上闺蜜担忧的眼神，刘佳嘉条件反射的笑了笑，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前几天在器材室看见了……”
.
两人依旧是全校出校门最晚的人，一开始保安大叔还会说几声，到后面干脆也不说了。
莫舜华则在钟一不耐烦的驱赶下放弃了放学来接他的这个计划。
时候不早了，高三楼层安静的过分，唯有在男厕所里才能听见声响。
被压着亲的项灿阳总是会用手紧紧抱着钟一的腰，完事后会沉默着上前在钟一的脖子种草莓。
钟一也随他去，湿润的口舌吮着脖颈处的皮肤有些痒痒的。
此时教学楼的灯已经关了，只剩外头的自然光照进来。
他们就这么互相偎依着，彼此都不说话。
项灿阳如同一个皮肤饥|渴症的患者，妄想着永远触碰神明。
他满意的看着钟一白嫩的皮肤上那几个躲在衣领后半遮半掩的吻痕，又凑上前去对着钟一的耳边说道：“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钟一就这么望着项灿阳，不说一句话，伸手扯住那人的头发往后带，又略微低着头，细长的碎发不安分的挡在眼前，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
见到意料之中的反应，项灿阳眼里的笑意丝毫没变，只是在钟一转身走后又颠颠儿的跟上去。
真是恶心啊。得赶紧提分手了。钟一想。
后来啊，刘佳嘉拼了命的学，印证了那句话：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她就抱着这么一股执念，终于如愿考进了跟钟一一个学校，实验二中。
入学了她也不敢松懈，日夜不停的学，就是为了转进跟钟一一个班，尖子班二班。
哪怕是这么勤奋好学的她，在天才如云的二班她的排名也很靠后。
虽然她不明白曾经在初中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会宁愿在尖子班当一个拖尾车的存在，但她选择尊重他。
再后来啊，刘佳嘉不喜欢钟一了。
因为他看出了她的想法，把她约上天台谈了一次。
刘佳嘉已经具体记不清那年高二的夏日他说了什么，她只记得钟一远去的背影、被风吹来的那阵淡淡烟味和那一句话。
“不要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对不起。”
那时候的钟一说这句话时眉眼满是冷淡疏离，随即就是毫不留情的扭头走人。
刘佳嘉觉得心脏有些抽疼，她蹲下大口呼吸着，却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
那件事发生后，刘佳嘉无意间开始更加频繁的对钟一那边张望。
上课的时候，她发现项灿阳会往后无意的倾斜，细心的帮钟一抵挡住窗户外映射进来的阳光让钟一睡得更好些。
下课时会假装不经意的低头捡东西，然后在起来时暧昧的用尾指勾住钟一的手指。
更别提平时他对钟一有意无意的照顾，细心到连她一个女生都觉得惊讶的地步。
可是……
刘佳嘉又偷偷瞄了眼漫不经心的某人，钟一还是那副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秘密的感觉真是痛苦啊，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心脏，麻麻的。
刘佳嘉并不歧视同性恋，可她始终无法释怀，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没有配得上他！哪怕是项灿阳都不行！
尤其是当她看见了在放学后项灿阳伸手将被钟一喝过的杯子拿了起来，里面还剩余了些矿泉水，但是少年的唇贴着的位置若隐若现。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多像一个变态，手也不抖一下，仔仔细细的用唇贴在了那个被钟一碰触到的位置，直至完美贴合。
这么贴着好一会后，才仰头把里面的水喝光。
做完这一切后，项灿阳极为满足的发出叹息，莫名的眉眼也染上些许欲望。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人的视线，项灿阳看了过来，手上还紧紧捏着杯子。
那个眼神可以说是威胁，刘佳嘉第一次看见项灿阳露出这样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能扑上来把她撕碎。
刘佳嘉感到自己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手脚发冷，竟有些克制不住的发起了抖。
这个项灿阳，是个变|态！
抱着莫名的思想，刘佳嘉赶紧收拾好了书包，跟在教室门口等着她的闺蜜走了。
一走出校门，她呼出一口气，面色不对劲。
“怎么了嘉嘉？”
对上闺蜜担忧的眼神，刘佳嘉条件反射的笑了笑，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前几天在器材室看见了……”
.
两人依旧是全校出校门最晚的人，一开始保安大叔还会说几声，到后面干脆也不说了。
莫舜华则在钟一不耐烦的驱赶下放弃了放学来接他的这个计划。
时候不早了，高三楼层安静的过分，唯有在男厕所里才能听见声响。
被压着亲的项灿阳总是会用手紧紧抱着钟一的腰，完事后会沉默着上前在钟一的脖子种草莓。
钟一也随他去，湿润的口舌吮着脖颈处的皮肤有些痒痒的。
此时教学楼的灯已经关了，只剩外头的自然光照进来。
他们就这么互相偎依着，彼此都不说话。
项灿阳如同一个皮肤饥|渴症的患者，妄想着永远触碰神明。
他满意的看着钟一白嫩的皮肤上那几个躲在衣领后半遮半掩的吻痕，又凑上前去对着钟一的耳边说道：“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钟一就这么望着项灿阳，不说一句话，伸手扯住那人的头发往后带，又略微低着头，细长的碎发不安分的挡在眼前，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
见到意料之中的反应，项灿阳眼里的笑意丝毫没变，只是在钟一转身走后又颠颠儿的跟上去。
真是恶心啊。得赶紧提分手了。钟一想。
第二十一章
“钟一！你在干什么？！”
发出这声怒吼的则是他们班的班主任，郑市丰。
钟一嫌弃的把被口水打湿的抹布丢回讲台上，又顶了回去：“老师我在干什么你应该看得见吧。”
此时距离早读已经结束好久了，现在还是课下，闹得这一出导致二班门口全是凑热闹的人围着。
郑老师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大步走进教室，对着钟一和项灿阳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
于是钟一就强势的跟在班主任后头，背脊挺的直直的，大喇喇的走了出去，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甚至在路过他人时听到他们说到自己的坏话还会把眼睛一瞪，故作凶狠的威胁：
“再说小爷坏话就把你们嘴巴给缝上！”
反观是项灿阳，自从走出班门后就不自觉的面带尬尴，整个人硬生生拗出一股子强烈的违和感。
等终于进了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不像现在的高中生一样，觉得世界上只有善恶之分，成年人懂得更多自然不会对小小的同性恋有何反感。
真正令人惊讶的其实是钟一的态度。他敢打破世俗常人对这一群体的偏见，会用上暴力解决问题这一方法也无可厚非，毕竟老师也听说了这些所谓的同学说出了多么恶毒的话。
郑市丰气愤的将桌面上的水杯拿起，又给自己灌上一大口，才勉强消下点火气。
他把水杯放下，试图跟这两人讲道理。
“我虽是一五十来岁的老头，但也谈不上迂腐，现在这个时代同性恋还不能被大众接受，你们怎么就不低调一点？”
钟一撇撇嘴，不服气的回答：“我也没想到啊，一早起来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这语气，乍一听还有点委屈。
在旁偷听的女老师忍不住偷笑出声了，也开口维护了几句钟一：“我还是信得过钟一的，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你作为他的班主任也应该去调查调查了。”
“你一边去，”郑老师给了她一个白眼，又把办公室里的几个零散的椅子给了二人坐，“钟一你别说话，省的其他老师又帮你说情。项灿阳你说。”
项灿阳握紧了拳头：“老师，我们是真的不知情。”
见他们实在是无辜，郑市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还不忘嘟囔：
“这都快高考了你们这是给我整的什么事啊……”
对这话钟一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还接过旁边政治老师给他的一串葡萄。
班主任差点忍不住跳脚，但他也只是轻轻的敲了下钟一的脑壳。
“行吧……但由于你们这件事闹得整个高三都知道了，尤其那个往同学嘴里塞抹布的人！”
郑老师眼神里的杀气简直要飞到某个吃葡萄吃得开开心心的钟某身上。
“行为恶劣！双方叫家长。”
钟一吃葡萄的手顿了顿，他已经能想象到钟母到学校里会如何花式殴打他了。
项灿阳原本紧握的拳头还是没松开，手上已多出了几个月牙形的伤口，再加上由于紧张手心闷出的汗导致伤口又疼又痒。
不得不说班主任亲自打电话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没过多久两位母亲就说到校门口了，这让钟一忍不住纳闷她们是不是开飞机过来的。
尤其是当他从班主任的手机听筒里听到钟母的声音时差点没忍住一哆嗦。
想起了当年被鸡毛掸子鞭打的恐怖。
幸好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去上课了，除了郑市丰得守着他俩。
没想到项灿阳在一旁一动不动，看上去整个人十分沉稳。
“你不怕？”钟一凑近了问道。
项灿阳摇摇头，迟缓的回答：“……怕。”
结果等到两位母亲同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钟一闭上眼一昂头准备接受来自母亲的毒打。
“啪”
极大声的巴掌声出现在钟一耳边。
钟一诧异的睁开眼发现被打的不是自己，而是项灿阳。
项母的手还在抖着，她的眼里还有着泪水，过了几秒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项灿阳的脸已经被打偏到一旁，右脸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可他也只是默默的把头转回来不发一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郑老师匆忙站起身安抚着项母：“项灿阳妈妈，您别激动……”
慢了一步的钟母也站在儿子面前护着他，生怕项母也过来给她儿子一巴掌。
项母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不好意思……我有点接受不了我的儿子是……”
对于她来讲，同性恋这个词是个很难以启齿的，她的话也就这么卡了下来。
班主任和钟母对望了一眼，两人眼里均是无奈，钟一是看戏的眼神，而项灿阳……
他双目无神，就这么低垂着脑袋，像是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地。
钟母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护住的儿子，满眼慈爱。
随即她温和的说道：“这位母亲，我想对您说「*同性恋 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我们人类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个性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钟一就这么看过去，发现妈妈眼里不仅有着对他的维护，还有着对他的尊重。
我们家一一啊，最棒了。钟母这么想着，淡笑着牵住了儿子的手。
妈妈最棒了。钟一默默牵紧了妈妈手。
“钟一！你在干什么？！”
发出这声怒吼的则是他们班的班主任，郑市丰。
钟一嫌弃的把被口水打湿的抹布丢回讲台上，又顶了回去：“老师我在干什么你应该看得见吧。”
此时距离早读已经结束好久了，现在还是课下，闹得这一出导致二班门口全是凑热闹的人围着。
郑老师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大步走进教室，对着钟一和项灿阳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
于是钟一就强势的跟在班主任后头，背脊挺的直直的，大喇喇的走了出去，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甚至在路过他人时听到他们说到自己的坏话还会把眼睛一瞪，故作凶狠的威胁：
“再说小爷坏话就把你们嘴巴给缝上！”
反观是项灿阳，自从走出班门后就不自觉的面带尬尴，整个人硬生生拗出一股子强烈的违和感。
等终于进了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不像现在的高中生一样，觉得世界上只有善恶之分，成年人懂得更多自然不会对小小的同性恋有何反感。
真正令人惊讶的其实是钟一的态度。他敢打破世俗常人对这一群体的偏见，会用上暴力解决问题这一方法也无可厚非，毕竟老师也听说了这些所谓的同学说出了多么恶毒的话。
郑市丰气愤的将桌面上的水杯拿起，又给自己灌上一大口，才勉强消下点火气。
他把水杯放下，试图跟这两人讲道理。
“我虽是一五十来岁的老头，但也谈不上迂腐，现在这个时代同性恋还不能被大众接受，你们怎么就不低调一点？”
钟一撇撇嘴，不服气的回答：“我也没想到啊，一早起来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这语气，乍一听还有点委屈。
在旁偷听的女老师忍不住偷笑出声了，也开口维护了几句钟一：“我还是信得过钟一的，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你作为他的班主任也应该去调查调查了。”
“你一边去，”郑老师给了她一个白眼，又把办公室里的几个零散的椅子给了二人坐，“钟一你别说话，省的其他老师又帮你说情。项灿阳你说。”
项灿阳握紧了拳头：“老师，我们是真的不知情。”
见他们实在是无辜，郑市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还不忘嘟囔：
“这都快高考了你们这是给我整的什么事啊……”
对这话钟一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还接过旁边政治老师给他的一串葡萄。
班主任差点忍不住跳脚，但他也只是轻轻的敲了下钟一的脑壳。
“行吧……但由于你们这件事闹得整个高三都知道了，尤其那个往同学嘴里塞抹布的人！”
郑老师眼神里的杀气简直要飞到某个吃葡萄吃得开开心心的钟某身上。
“行为恶劣！双方叫家长。”
钟一吃葡萄的手顿了顿，他已经能想象到钟母到学校里会如何花式殴打他了。
项灿阳原本紧握的拳头还是没松开，手上已多出了几个月牙形的伤口，再加上由于紧张手心闷出的汗导致伤口又疼又痒。
不得不说班主任亲自打电话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没过多久两位母亲就说到校门口了，这让钟一忍不住纳闷她们是不是开飞机过来的。
尤其是当他从班主任的手机听筒里听到钟母的声音时差点没忍住一哆嗦。
想起了当年被鸡毛掸子鞭打的恐怖。
幸好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去上课了，除了郑市丰得守着他俩。
没想到项灿阳在一旁一动不动，看上去整个人十分沉稳。
“你不怕？”钟一凑近了问道。
项灿阳摇摇头，迟缓的回答：“……怕。”
结果等到两位母亲同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钟一闭上眼一昂头准备接受来自母亲的毒打。
“啪”
极大声的巴掌声出现在钟一耳边。
钟一诧异的睁开眼发现被打的不是自己，而是项灿阳。
项母的手还在抖着，她的眼里还有着泪水，过了几秒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项灿阳的脸已经被打偏到一旁，右脸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可他也只是默默的把头转回来不发一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郑老师匆忙站起身安抚着项母：“项灿阳妈妈，您别激动……”
慢了一步的钟母也站在儿子面前护着他，生怕项母也过来给她儿子一巴掌。
项母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不好意思……我有点接受不了我的儿子是……”
对于她来讲，同性恋这个词是个很难以启齿的，她的话也就这么卡了下来。
班主任和钟母对望了一眼，两人眼里均是无奈，钟一是看戏的眼神，而项灿阳……
他双目无神，就这么低垂着脑袋，像是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地。
钟母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护住的儿子，满眼慈爱。
随即她温和的说道：“这位母亲，我想对您说「*同性恋 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我们人类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个性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钟一就这么看过去，发现妈妈眼里不仅有着对他的维护，还有着对他的尊重。
我们家一一啊，最棒了。钟母这么想着，淡笑着牵住了儿子的手。
妈妈最棒了。钟一默默牵紧了妈妈手。
第二十二章
等到双方家长情绪缓和了之后，郑老师就跟她们讲清了来龙去脉。
钟母表示理解，项母则是保持沉默。
最后她提出了想要和老师单独谈谈的要求。
三人就这么安静地退出了老师办公室。
在带钟母绕了学校一圈了，她便回去了，只剩钟一和项灿阳两个人。
在项灿阳面前，钟一那副依赖母亲的小崽子面孔消失得一干二净，展示出来的就是最真实的他。
项灿阳看到马上恢复面无表情的钟一，还有些不适应。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沉默着不说话。
他就这么看着走在前头的钟一，明明步子迈得并不大，却总是能比他快上一些。
现在在项灿阳眼里，那短短距离变成了一道鸿沟，硬生生了阻挡了两人。
前面的人还是这么光彩照人，而他却如同肮脏畏光的下水道老鼠般，畏畏缩缩的不敢前进。
可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走快两步抓住钟一的手时，却被甩开了。
钟一的眼神淡淡的，一下子就这么打消了他的念头。
项灿阳扯出一个难堪的笑容：“……对不起。”
钟一一抬头，因为现在处于上课时间，周围都静悄悄的，他们也走到了学校的篮球场。
这时吹来一阵风，正好舒缓了钟一内心此刻的焦躁，他放松的闭上了眼，睫毛也不断的颤动着，连带着睫毛的阴影也如同蝶翼般。
项灿阳贪婪的看着这美好的一刻，像是要把这一幕印刻在脑海中一样。
一时间，篮球场上两个少年站在树荫下的画面竟也难得和谐了起来。
就是这样看起来美好无比的氛围，那个原本闭着眼睛的少年睁开了眼，细碎的阳光打在眼里，使得深褐色的眼眸如同流动的茶水。
他簿唇轻启，风也跟着飞舞。
“喂，项灿阳，”
“分手吧。”
风啊，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
.
没有了其他人在场，项母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她坐在班主任友情提供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问：“老师，同性恋可以治好的吗？”
郑老师正了正脸色，苦口婆心的跟这位家长解释：“项灿阳妈妈，据我所知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病，这是天生的。”
项母喃喃着“天生的”这个词，心中不自觉的感到苦涩。
班主任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了解项灿阳家庭的具体情况，只知道项灿阳是单亲家庭，由妈妈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的。
“项灿阳妈妈，其实项灿阳在学习上很有天赋，同性恋这个标签并不是一个污点。”
“只是现在这件事都传开了，您最近可能得注意一下您儿子心理健康这一方面，毕竟孩子们的流言蜚语可是无差别攻击的。”
面对被老师斟酌着用词以免冒犯到她的话语，项母也露出了一个我理解的微笑。
她颇为不安的扭了下，感觉身下似乎有千根针刺着她一样。
这样一来，办公室里的氛围瞬间尴尬了起来。
郑老师也不好意思开口赶别人走，只能小声的咳了几声。
项母保养得当的美甲刮过皮包，留下一道微小的划痕，她注视着这道划痕，深吸了一口气。
“老师，你知道……什么是同妻吗？”
郑老师的假咳嗽瞬间变成了真咳嗽。
对上老师震惊的眼神，项母温和的笑笑，丝毫不见之前激动的样子。
随即她又低下头，被刻意缩小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时我刚和他离婚，周围的流言差点把我压垮，在父母拒绝援助的情况下我带着灿阳来到了这座城市并且抚养他长大。”
简简单单的一句又暗含了这个女人多少年来的心酸和委屈。
即使是得知了这样的真相，班主任也无话可说。
他能说什么？同情她的遭遇吗？不，她早已足够坚强，不需要他人的遭遇。
我国目前没有专门的官方保护同妻的组织，没有针对性的非政府保护组织抑或是自救组织，如今社会上救助同妻群体的活动屈指可数，更别提十几年前一个离异的女人来到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是如何艰难的拉扯着孩子长大的。
郑老师的眼神复杂极了，他完全没想到项灿阳的家庭情况会这么复杂。
更重要的是，项母这个难关也很难跨的过去。
作为一名被同性恋深深伤害过的母亲，无法理解孩子成为同性恋是很正常的。
如果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高高在上的对这位辛苦的母亲指指点点，这个人估计会被许多人戳脊梁骨戳到死。
“项母，你要明白，这个事情项灿阳他自己并不能控制，不是说他不想成为同性恋就不成为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项母嘴角扯开带有嘲讽意味的弧度。
“我懂。”
当初那个男人何尝不也是浑身赤裸着在酒店房门内用被子遮掩住与旁边男人暧昧的痕迹时说出这番话的。
那时候的她就像被丢进了冰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跟父母说了要离婚的事，知道理由后父母沉默了一会后坚决反对。
我跟男人玩怎么了？我是同性恋你不知道吗？！这又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瞧瞧，这就是她结婚几年的丈夫。
不行，你不能离婚！你离婚了我们这边怎么办？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为我们着想着想。
瞧瞧，这就是养育了她多年的父母。
当晚她抱着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而现在，她能淡定的接过老师递来的纸巾，擦拭掉眼角涌起的泪水。
等到双方家长情绪缓和了之后，郑老师就跟她们讲清了来龙去脉。
钟母表示理解，项母则是保持沉默。
最后她提出了想要和老师单独谈谈的要求。
三人就这么安静地退出了老师办公室。
在带钟母绕了学校一圈了，她便回去了，只剩钟一和项灿阳两个人。
在项灿阳面前，钟一那副依赖母亲的小崽子面孔消失得一干二净，展示出来的就是最真实的他。
项灿阳看到马上恢复面无表情的钟一，还有些不适应。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沉默着不说话。
他就这么看着走在前头的钟一，明明步子迈得并不大，却总是能比他快上一些。
现在在项灿阳眼里，那短短距离变成了一道鸿沟，硬生生了阻挡了两人。
前面的人还是这么光彩照人，而他却如同肮脏畏光的下水道老鼠般，畏畏缩缩的不敢前进。
可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走快两步抓住钟一的手时，却被甩开了。
钟一的眼神淡淡的，一下子就这么打消了他的念头。
项灿阳扯出一个难堪的笑容：“……对不起。”
钟一一抬头，因为现在处于上课时间，周围都静悄悄的，他们也走到了学校的篮球场。
这时吹来一阵风，正好舒缓了钟一内心此刻的焦躁，他放松的闭上了眼，睫毛也不断的颤动着，连带着睫毛的阴影也如同蝶翼般。
项灿阳贪婪的看着这美好的一刻，像是要把这一幕印刻在脑海中一样。
一时间，篮球场上两个少年站在树荫下的画面竟也难得和谐了起来。
就是这样看起来美好无比的氛围，那个原本闭着眼睛的少年睁开了眼，细碎的阳光打在眼里，使得深褐色的眼眸如同流动的茶水。
他簿唇轻启，风也跟着飞舞。
“喂，项灿阳，”
“分手吧。”
风啊，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
.
没有了其他人在场，项母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她坐在班主任友情提供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问：“老师，同性恋可以治好的吗？”
郑老师正了正脸色，苦口婆心的跟这位家长解释：“项灿阳妈妈，据我所知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病，这是天生的。”
项母喃喃着“天生的”这个词，心中不自觉的感到苦涩。
班主任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了解项灿阳家庭的具体情况，只知道项灿阳是单亲家庭，由妈妈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的。
“项灿阳妈妈，其实项灿阳在学习上很有天赋，同性恋这个标签并不是一个污点。”
“只是现在这件事都传开了，您最近可能得注意一下您儿子心理健康这一方面，毕竟孩子们的流言蜚语可是无差别攻击的。”
面对被老师斟酌着用词以免冒犯到她的话语，项母也露出了一个我理解的微笑。
她颇为不安的扭了下，感觉身下似乎有千根针刺着她一样。
这样一来，办公室里的氛围瞬间尴尬了起来。
郑老师也不好意思开口赶别人走，只能小声的咳了几声。
项母保养得当的美甲刮过皮包，留下一道微小的划痕，她注视着这道划痕，深吸了一口气。
“老师，你知道……什么是同妻吗？”
郑老师的假咳嗽瞬间变成了真咳嗽。
对上老师震惊的眼神，项母温和的笑笑，丝毫不见之前激动的样子。
随即她又低下头，被刻意缩小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时我刚和他离婚，周围的流言差点把我压垮，在父母拒绝援助的情况下我带着灿阳来到了这座城市并且抚养他长大。”
简简单单的一句又暗含了这个女人多少年来的心酸和委屈。
即使是得知了这样的真相，班主任也无话可说。
他能说什么？同情她的遭遇吗？不，她早已足够坚强，不需要他人的遭遇。
我国目前没有专门的官方保护同妻的组织，没有针对性的非政府保护组织抑或是自救组织，如今社会上救助同妻群体的活动屈指可数，更别提十几年前一个离异的女人来到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是如何艰难的拉扯着孩子长大的。
郑老师的眼神复杂极了，他完全没想到项灿阳的家庭情况会这么复杂。
更重要的是，项母这个难关也很难跨的过去。
作为一名被同性恋深深伤害过的母亲，无法理解孩子成为同性恋是很正常的。
如果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高高在上的对这位辛苦的母亲指指点点，这个人估计会被许多人戳脊梁骨戳到死。
“项母，你要明白，这个事情项灿阳他自己并不能控制，不是说他不想成为同性恋就不成为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项母嘴角扯开带有嘲讽意味的弧度。
“我懂。”
当初那个男人何尝不也是浑身赤裸着在酒店房门内用被子遮掩住与旁边男人暧昧的痕迹时说出这番话的。
那时候的她就像被丢进了冰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跟父母说了要离婚的事，知道理由后父母沉默了一会后坚决反对。
我跟男人玩怎么了？我是同性恋你不知道吗？！这又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瞧瞧，这就是她结婚几年的丈夫。
不行，你不能离婚！你离婚了我们这边怎么办？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为我们着想着想。
瞧瞧，这就是养育了她多年的父母。
当晚她抱着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而现在，她能淡定的接过老师递来的纸巾，擦拭掉眼角涌起的泪水。
大家好，其实戾气少年这篇文在我的大纲里是偏现实的，因为这些东西在我们的生活中都是真实存在的，有一些事甚至发生在我的朋友身上。我对此感到痛心，写这篇文的初衷就是想要写一篇爽文，可是写着写着我会把内心自己的感受无论是沉重或是轻松都间接的流露出来。斗殴、包养、同性恋、反同以及同妻都是里面的内容，其中的部分我还美化了，现实生活中这些会比文中更加残酷无情，如果说读者天使们想要我刚开始的文风可以留言，我会尽量收敛一下
第二十三章
过了好久，项灿阳才听见自己颤抖着的声音。
“……好。”
随即他就看到钟一毫不留情直接离开，莫名觉得腿有些发软，缓慢地靠着树干坐在略微湿润的土地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可项灿阳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他只是努力环抱住自己，整张脸埋没在膝盖上，如同一只刺猬。
项灿阳以为自己会哭，奇怪的是他哭不出来。
泪腺就像一口干涸的枯井，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使得眼角湿润半分。
只是他的心脏被一个大手狠狠地抓住，力道之大以至于这让他感到窒息。
在大口喘息之后，整个人又紧缩成一团，任人宰割的模样像极了砧板上的鲇鱼。
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而就在这一瞬间，泪腺却又发达了起来。
眼泪肆情奔出，连同着鼻涕一并流出。
被刻意克制过的呜咽声听上去像被主人抛弃了的家犬，茫然无助。
这是他这辈子哭得最狼狈的一次。
等到他冷静下来时，脸上的泪痕肆虐的一塌糊涂，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拿出了纸巾，面色如常的擦掉。
被擦掉的还有刚才在深渊里挣扎的痛意和苦意。
这个时候项灿阳抬起来头，望着刚才钟一望着的地方。
那里只是一片空荡荡的跑道，空气的浮尘上下漂浮着，肉眼可见的一蹦一跳着，在阳光的渲染下尽情的跳跃。
支撑着树干勉强站起身，发现腿已经麻了。
项灿阳揉也不揉，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教学楼。
.
钟一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回到了教室，正好下课铃也响了，原本想要臭骂他一顿的政治老师熄了火，愤愤地收拾好教案擦着钟一的肩膀走了。
他还特地对着老师做了个幼稚的鬼脸，直到看到老师不带掩饰的气恼之后才孩子气的笑出声。
略略略。
原本班上在下课时间应该欢声笑语一片的，在见到钟一之后比鹌鹑还安静。
钟一见这帮人这么吃硬不吃软的怂态度很满意，迈着自信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长手一伸，同桌刘睿就无比狗腿的把书包递上。
没有在意兄弟关心的眼神，钟一把手伸进书包里掏呀掏，掏出了一瓶草莓味的牛奶。
只见他面带幸福的……
吨吨吨的几口喝光了。
兄弟们：……
老大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可是站在风口浪尖处啊！现在可不是快乐喝牛奶时间！
他们恨不得摇着钟一的肩膀在他耳边如此呐喊。
不过由于他们打不过自家老大，也只敢在脑海里脑部一下这样的，现实中只会怂怂的躲在角落看着老大一次又一次用炫酷拽的操作闪瞎他们的眼。
不过……兄弟们互相看了眼对方，脑电波奇异的对上了号。
老大喝牛奶的样子真可爱呀！
一波人马面带慈母笑的把头撑在手肘上想着。
钟一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一扭头发现后头的人都这样看着自己，一脸嫌弃。
另一波人马看着他们的日常行为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们看着自己的老大喝个牛奶怎么就突然母爱泛滥了？没出息！
于是双方人马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这次讨论的主题则是“钟哥喝牛奶到底可不可爱”。
没有男神形象的钟一翻了个白眼，一群神经病。
围观全程的同学们也是无语了，只觉得钟一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正常的。
于是他们就这么看着钟一又把手伸进书包里……
这次，又是什么呢？
莫名抱有期待的同学在默默猜想。
结果他们看到钟一从书包里面不改色的掏出了一个……砖头？！
嗯？！！同学们被吓到失色。
保安！保安！这个同学带砖头来学校！
似乎是感受到了全班害怕的氛围，钟一阴森森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本来想着今天来学校动手的话可以直接拿出来揍你们的……”
又环视了此刻教室内抱团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同学们，
“既然你们这么听话就不用了。”
于是他就这么随便的把砖头丢在地上，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好像这就是他们反抗的后果般。
同学们对视了一眼，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恐慌。
尤其是那个之前被塞过抹布的男同学更是恨不得当场晕厥过去。
而就在这个静默的时刻，在预备铃响起后，原本紧闭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就这么被吸引了过去。
这个出现在班门口的少年……
是项灿阳？！
全班人员又兴奋了起来，冒着被锤烂脑袋的风险紧急吃瓜。
出乎他们意料，两名当事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哪怕连眼神接触都没有。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和平分手”了。
不过也由不得他们多想，正式的上课铃已经响了，老师也走进了班，见他们这么安静还顺口夸了他们班一句。
.
钟一：不，真相不是这样的。
过了好久，项灿阳才听见自己颤抖着的声音。
“……好。”
随即他就看到钟一毫不留情直接离开，莫名觉得腿有些发软，缓慢地靠着树干坐在略微湿润的土地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可项灿阳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他只是努力环抱住自己，整张脸埋没在膝盖上，如同一只刺猬。
项灿阳以为自己会哭，奇怪的是他哭不出来。
泪腺就像一口干涸的枯井，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使得眼角湿润半分。
只是他的心脏被一个大手狠狠地抓住，力道之大以至于这让他感到窒息。
在大口喘息之后，整个人又紧缩成一团，任人宰割的模样像极了砧板上的鲇鱼。
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而就在这一瞬间，泪腺却又发达了起来。
眼泪肆情奔出，连同着鼻涕一并流出。
被刻意克制过的呜咽声听上去像被主人抛弃了的家犬，茫然无助。
这是他这辈子哭得最狼狈的一次。
等到他冷静下来时，脸上的泪痕肆虐的一塌糊涂，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拿出了纸巾，面色如常的擦掉。
被擦掉的还有刚才在深渊里挣扎的痛意和苦意。
这个时候项灿阳抬起来头，望着刚才钟一望着的地方。
那里只是一片空荡荡的跑道，空气的浮尘上下漂浮着，肉眼可见的一蹦一跳着，在阳光的渲染下尽情的跳跃。
支撑着树干勉强站起身，发现腿已经麻了。
项灿阳揉也不揉，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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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一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回到了教室，正好下课铃也响了，原本想要臭骂他一顿的政治老师熄了火，愤愤地收拾好教案擦着钟一的肩膀走了。
他还特地对着老师做了个幼稚的鬼脸，直到看到老师不带掩饰的气恼之后才孩子气的笑出声。
略略略。
原本班上在下课时间应该欢声笑语一片的，在见到钟一之后比鹌鹑还安静。
钟一见这帮人这么吃硬不吃软的怂态度很满意，迈着自信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长手一伸，同桌刘睿就无比狗腿的把书包递上。
没有在意兄弟关心的眼神，钟一把手伸进书包里掏呀掏，掏出了一瓶草莓味的牛奶。
只见他面带幸福的……
吨吨吨的几口喝光了。
兄弟们：……
老大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可是站在风口浪尖处啊！现在可不是快乐喝牛奶时间！
他们恨不得摇着钟一的肩膀在他耳边如此呐喊。
不过由于他们打不过自家老大，也只敢在脑海里脑部一下这样的，现实中只会怂怂的躲在角落看着老大一次又一次用炫酷拽的操作闪瞎他们的眼。
不过……兄弟们互相看了眼对方，脑电波奇异的对上了号。
老大喝牛奶的样子真可爱呀！
一波人马面带慈母笑的把头撑在手肘上想着。
钟一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一扭头发现后头的人都这样看着自己，一脸嫌弃。
另一波人马看着他们的日常行为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们看着自己的老大喝个牛奶怎么就突然母爱泛滥了？没出息！
于是双方人马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这次讨论的主题则是“钟哥喝牛奶到底可不可爱”。
没有男神形象的钟一翻了个白眼，一群神经病。
围观全程的同学们也是无语了，只觉得钟一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正常的。
于是他们就这么看着钟一又把手伸进书包里……
这次，又是什么呢？
莫名抱有期待的同学在默默猜想。
结果他们看到钟一从书包里面不改色的掏出了一个……砖头？！
嗯？！！同学们被吓到失色。
保安！保安！这个同学带砖头来学校！
似乎是感受到了全班害怕的氛围，钟一阴森森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本来想着今天来学校动手的话可以直接拿出来揍你们的……”
又环视了此刻教室内抱团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同学们，
“既然你们这么听话就不用了。”
于是他就这么随便的把砖头丢在地上，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好像这就是他们反抗的后果般。
同学们对视了一眼，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恐慌。
尤其是那个之前被塞过抹布的男同学更是恨不得当场晕厥过去。
而就在这个静默的时刻，在预备铃响起后，原本紧闭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就这么被吸引了过去。
这个出现在班门口的少年……
是项灿阳？！
全班人员又兴奋了起来，冒着被锤烂脑袋的风险紧急吃瓜。
出乎他们意料，两名当事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哪怕连眼神接触都没有。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和平分手”了。
不过也由不得他们多想，正式的上课铃已经响了，老师也走进了班，见他们这么安静还顺口夸了他们班一句。
.
钟一：不，真相不是这样的。
第二十四章
一模之后时间如流水般，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大半。
紧接着的二模、三模也过去了，不知不觉间距离高考还有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
所有人都对此严阵以待，这个时候在班里算是异类的也就是钟一那群人了。
即便是高考他们也还是这么漫不经心，笑嘻嘻的混着日子。
心底竟涌上一股羡慕，二班的同学们恨不得抓紧这最后一星期的时间查漏补缺，在题海中沉没。
而在所有人眼里，钟一的肩头满是美好的事物。
转头就是他上课无聊时转笔的样子，单单看上一眼脑海里就浮现出烈日、自动售卖机里五颜六色的汽水和清爽干净皂角味的校服。
或是侧着头背对着阳光睡觉的样子，五官恬静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张狂就如同收起利爪的猫咪，在暖阳中慵懒的翻个身露出毛绒绒的肚皮，还时不时伴随着奶猫独特的呼噜呼噜。
他拥有着十七八岁荷尔蒙的躁动，脸上有一种利落的冷冽感，叛逆和野心包裹在尖锐棱角下，对世间有着比烈火还要炽热的戾气来回击。
衬衫里隐约透出凸起的肩胛骨和微弯的脊梁，好像从他背后能冒出大团大团透明的肥皂泡泡。他的球鞋刷得不是很白，打完球一身汗，通宵打游戏，作业本上的字迹刚劲有力，玩闹打笑时偶尔漏出爽朗的笑声，他满腔热血，还有一身坚硬的骨。
也许不是所有人记忆中最惊艳耀眼的存在，但每每回想起他时只能用纯粹美好来形容。
班长扭回头，靠着窗边的位置带来了一阵细微的凉风，她垂眸仔仔细细在试卷上写上“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这是她高一时背的第一篇课文里的诗句，不知为何，唯一符合这句的人竟然是钟一。
最后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拿橡皮擦擦掉。
多年后这张泛黄的试卷也曾证明过她青春里那个少年。
而被取消的体育课替换成其他课时，钟一还会抱着篮球跟兄弟们到人迹罕至的篮球场好一顿闹腾。
就连老师也只能无奈的摆摆手让他们去了。
项灿阳就这么顺着窗外望去，汗水挂在钟一的下巴，就连阳光也格外青睐这一滴汗珠。
像被这一滴汗滴灼伤了眼睛，项灿阳又急急忙忙的挪开视线。
从那以后早上课间操排队的时候偷偷看对方的身影。
黄昏后操场散步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在某个人身上。
这种笨拙而小心翼翼的靠近比蜜糖还要甜上几分，却永远无法靠近。
偶遇时目光交汇的第一秒就想低下头，觉得时间都凝固了。
他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接近的，不是接近就可以有结局。
.
钟一背抵黄昏，走向校门口站着的莫舜华。
结果一走过去就被揽入怀里。
莫舜华把他抱的极紧，声音也有点紧张的发哑：“你没事吧？”
钟一伸手尝试推了推，没推动，才没好气的回答：“我怎么可能有事。”
他没有应答，吻了吻钟一锐利的眉眼，轻柔克制的好像不是他自己。
内心里却是好一阵心悸，想要挣开他的腿从内侧开始留下痕迹最后舔遍全身，想要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用力发狠的顶撞着自己，想要把手遮挡住他的眼睛又小心的啃咬着少年发育出的喉结。
钟一不明白此人阴暗的想法，只是莫名了起了鸡皮疙瘩，嫌弃莫舜华烦人一脚踹了过去。
“离我这么近干嘛。”
猫咪伸出了爪子，嗓眼冒出不满的吼声，身后的尾巴尖直直的竖了起来，上面的毛一根根的炸裂开来。
莫舜华只觉得好笑，熟练的伸出手轻握着他的手。
少年细长的手指总是透着凉意，握起还能感到指处的老茧和隐藏的伤疤，长长的指甲划过手心痒痒的，就这么一路痒进了莫舜华的心里。
世间纷扰，此刻只有钟一在他眼里就是无拘无束的风，他将万物赠与他，让他自由。
.
“*那个人早已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了，关于他的记忆就像夏日里雨水浇灌着那颗种子，然后他肆意生长，成为了一棵茂密的参天大树。后来有一天这棵树离开了我，他不再带来花束和果实，强劲的树干枯腐，我折断了树枝砍掉了躯干，最后只剩下一个树桩。”
“我再也无法笑着说他能影响到我了，可当我低下头时却发现一切不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这棵树存在过，哪怕我将它连根拔起，泥土也会记得他曾经来过。”
————源自项灿阳的日记本。
一模之后时间如流水般，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大半。
紧接着的二模、三模也过去了，不知不觉间距离高考还有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
所有人都对此严阵以待，这个时候在班里算是异类的也就是钟一那群人了。
即便是高考他们也还是这么漫不经心，笑嘻嘻的混着日子。
心底竟涌上一股羡慕，二班的同学们恨不得抓紧这最后一星期的时间查漏补缺，在题海中沉没。
而在所有人眼里，钟一的肩头满是美好的事物。
转头就是他上课无聊时转笔的样子，单单看上一眼脑海里就浮现出烈日、自动售卖机里五颜六色的汽水和清爽干净皂角味的校服。
或是侧着头背对着阳光睡觉的样子，五官恬静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张狂就如同收起利爪的猫咪，在暖阳中慵懒的翻个身露出毛绒绒的肚皮，还时不时伴随着奶猫独特的呼噜呼噜。
他拥有着十七八岁荷尔蒙的躁动，脸上有一种利落的冷冽感，叛逆和野心包裹在尖锐棱角下，对世间有着比烈火还要炽热的戾气来回击。
衬衫里隐约透出凸起的肩胛骨和微弯的脊梁，好像从他背后能冒出大团大团透明的肥皂泡泡。他的球鞋刷得不是很白，打完球一身汗，通宵打游戏，作业本上的字迹刚劲有力，玩闹打笑时偶尔漏出爽朗的笑声，他满腔热血，还有一身坚硬的骨。
也许不是所有人记忆中最惊艳耀眼的存在，但每每回想起他时只能用纯粹美好来形容。
班长扭回头，靠着窗边的位置带来了一阵细微的凉风，她垂眸仔仔细细在试卷上写上“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这是她高一时背的第一篇课文里的诗句，不知为何，唯一符合这句的人竟然是钟一。
最后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拿橡皮擦擦掉。
多年后这张泛黄的试卷也曾证明过她青春里那个少年。
而被取消的体育课替换成其他课时，钟一还会抱着篮球跟兄弟们到人迹罕至的篮球场好一顿闹腾。
就连老师也只能无奈的摆摆手让他们去了。
项灿阳就这么顺着窗外望去，汗水挂在钟一的下巴，就连阳光也格外青睐这一滴汗珠。
像被这一滴汗滴灼伤了眼睛，项灿阳又急急忙忙的挪开视线。
从那以后早上课间操排队的时候偷偷看对方的身影。
黄昏后操场散步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在某个人身上。
这种笨拙而小心翼翼的靠近比蜜糖还要甜上几分，却永远无法靠近。
偶遇时目光交汇的第一秒就想低下头，觉得时间都凝固了。
他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接近的，不是接近就可以有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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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一背抵黄昏，走向校门口站着的莫舜华。
结果一走过去就被揽入怀里。
莫舜华把他抱的极紧，声音也有点紧张的发哑：“你没事吧？”
钟一伸手尝试推了推，没推动，才没好气的回答：“我怎么可能有事。”
他没有应答，吻了吻钟一锐利的眉眼，轻柔克制的好像不是他自己。
内心里却是好一阵心悸，想要挣开他的腿从内侧开始留下痕迹最后舔遍全身，想要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用力发狠的顶撞着自己，想要把手遮挡住他的眼睛又小心的啃咬着少年发育出的喉结。
钟一不明白此人阴暗的想法，只是莫名了起了鸡皮疙瘩，嫌弃莫舜华烦人一脚踹了过去。
“离我这么近干嘛。”
猫咪伸出了爪子，嗓眼冒出不满的吼声，身后的尾巴尖直直的竖了起来，上面的毛一根根的炸裂开来。
莫舜华只觉得好笑，熟练的伸出手轻握着他的手。
少年细长的手指总是透着凉意，握起还能感到指处的老茧和隐藏的伤疤，长长的指甲划过手心痒痒的，就这么一路痒进了莫舜华的心里。
世间纷扰，此刻只有钟一在他眼里就是无拘无束的风，他将万物赠与他，让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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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早已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了，关于他的记忆就像夏日里雨水浇灌着那颗种子，然后他肆意生长，成为了一棵茂密的参天大树。后来有一天这棵树离开了我，他不再带来花束和果实，强劲的树干枯腐，我折断了树枝砍掉了躯干，最后只剩下一个树桩。”
“我再也无法笑着说他能影响到我了，可当我低下头时却发现一切不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这棵树存在过，哪怕我将它连根拔起，泥土也会记得他曾经来过。”
————源自项灿阳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