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完结】戏子

文案:
方艳生是一个戏子。
然而他后来才明白他是一个戏子。


雷萌自选:
总感觉自己更坏了疯子那篇,于是送上这篇弥补一下,顺便交代自己昨天食言了说好完结没完结的那啥……

楼主 相思步步来  发布于 2016-05-16 22:32:00 +0800 CST  
【一】
方艳生是一个戏子,比起其他戏子的清秀,他的摸样偏于艳丽,是锦绣园里的名角。
他出名的早,三年的戏唱下来也才十六七岁,生嫩的年纪,在台上咿呀着唱腔水袖一抛——
底下满堂喝彩。
有权势的人在二楼的包间端坐着,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戏子,戏子唱的真是好极了,看得他也目不转睛,时不时抿几口茶眼神就没从戏子身上移开过,耐心地可怕。
等戏散了场,他看着匆匆离场的戏子,手摩擦着被子想起戏子那嫣红得唇瓣,瞌上眼往后一躺,懒洋地吩咐:“把子衿给我请到府上去。”
是请,不是叫。
那声子衿喊得几分柔意,差人拿捏住分寸不敢怠慢,领了吩咐就下去了。
此时方艳生正在卸妆,去了他脸上的脂粉就更明白出他的精致,此时们敲了几声,戏子的手一顿。
“怎么了?”
如果没事,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搅他,即便是班主也一样,他们都知道方艳生喜静,一个冷淡又哀凉的戏子,仿佛是卑贱之处开出的一朵花,如此的冷彻又叫人可轻易碾落。
外头的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气,唯恐惹他不快:“大帅想请您晚间去府上小聚。”
里屋静了一静,好半晌才传出戏子冷淡又疲惫地声音:“我前些日子得的病还没好全,怕过了病气给大帅,还是……”
戏子的声音清冷地犹如落玉珠盘,清脆又和缓,听去就让人觉得舒神。可外头的人听了急的简直要哭了,连忙哀求道:“您这一病就病了三日,大帅想您想的嘴上心上都念的紧,好不容易今儿您登台唱戏,大帅得了消息就眼巴巴赶来,您这一推脱……苦的是底下的人呐。”
这话说的在理,大帅不敢拿心尖上的人发火,对底下的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自打方艳生生病闭门不见客起,大帅每天都要差人上门问候一回,有一次干脆自己上了门,班主不敢拦他,可方艳生只一句话就能让他停了脚,大帅恼的再厉害也不敢对心上人生气,就一个劲儿折腾底下人,这回若还是没请到……那人哆嗦了一下,想起暴怒的大帅就跟看见阎王似地。
良久,屋内一声叹息,含着几分苦涩:“你在外门等我吧。”
那人连应了好几声,感激方艳生的心软,就去外门备车了。
方艳生打理好自己,看着铜镜里那艳丽的眉目苦笑一声,眼底惆怅。
左右都躲不过,他还躲什么呢。
反正自己永远是逃不出的。
到了大帅府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要落不落的太阳,方艳生瞧了几眼,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会儿,天已到了两球,冷风刮来凉的很,方艳生单薄着一件青衫秀气的像一个读书人,等他进了府,白浮悠已经坐在桌边等着他,一见他进来就霍然起身走到他跟前蹙着眉打量:“你又瘦了。”
一只手去抓住方艳生的手,那温度烫的方艳生颤了一下,他叫风吹了会儿手冰凉的很,白浮悠看着眼前的少年轻声道:“我叫人做了些滋补的,你来尝尝。
“你看你这些日子,瘦了不少。”
就这么亲密怜爱,把方艳生往桌子这边带过去,让他做自己旁边,白浮悠为他布菜,方艳生低敛着眸子拿起筷子似无所觉,只是夹菜的时候总那么颤抖了一下,白浮悠每次靠近都会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他。
最后方艳生神色恹恹的放下筷子,碗里还堆着半碗的饭菜,白浮悠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吃好了?”
方艳生点了点头,白浮悠眉头拧在一块,软声哄道:“你吃太少了,我们再多吃点。”
夹了一块肉放在方艳生嘴边,他偏头避开,“腻。”
“子衿。”白浮悠神色愈发温柔,朝他靠过来,方艳生不自觉往后一躲结果却落入他的怀里,他几乎能把方艳生包拢在怀里。
伺候的人颇有眼色的下去了,层层帘纱摇曳着,出门的时候不经意地抬眼一望,模糊地烛光间戏子被半强迫的倚在桌边,白浮悠神色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吻着戏子,戏子呜咽了一声漂亮的过分,他的手指无力地搭在男人身上,却攥紧了他的衣角,用力的指骨泛了白。
门把纠缠的两人关在了里面。
方艳生是被白浮悠一手捧红的,从十二岁到十六岁,这四年里,在稀罕的玩意儿也该玩腻了。
他笑了一下,白浮悠埋在他颈间含糊地问:“笑什么?”
方艳生的面容精致又带着几分的稚气,他在白浮悠的身子底下瑟瑟发抖,实在是惹人怜爱,弄得白浮悠勾起他的一缕细发亲昵道:“这都多少回了,你怎么还怕得紧。”
“三天没见你……我实在想得紧。”一手解开他的衣衫,腰带被抽落到了地上,“天色都晚了,留下来休息吧。”
方艳生脑子有些发胀,他的眼角泛红,艳丽的像窗外一株海棠,他的眼泪就不声不响的落了下来,发着颤,年轻稚气的戏子几乎还是个孩子,却被带到榻上肆意妄为。
白浮悠一见他哭就怜的不行,吻去他的眼泪,将人抱在怀中安抚,他胆小的很,畏这事业畏的很。
即使,他不死在下的哪一个。

楼主 相思步步来  发布于 2016-05-16 22:33:00 +0800 CST  
【二】
白浮悠第一次见到方艳生的时候,对方才十二岁,在园子里练唱腔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少年郎,当时他眼神澄澈,听见动静就往门口一看,正好跟他对上。
少年宽大着衣衫,懵懵懂懂地朝他看来,只一眼就叫白浮悠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他不爱看戏,但只要是这个人唱的,他就乐意听。
班主看他那摸样就极有眼色的把少年喊过来。
“你叫什么?”
“方艳生。”
“可有取字?”
方艳生摇了摇头,眼神清澈的看着白浮悠。
白浮悠柔软着神色道:“我给你取一个,叫子衿。”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方艳生成了名角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一切又冷又淡,即使是白浮悠也不大亲近几分,他的眼总是清澈的,直到某一天彻底黯淡下来。
白浮悠费劲了心思想讨方艳生开心,他对方艳生是上了心,忍也忍不住。
那天同往常一样,唱完了戏坐上白浮悠的车去他府上用晚饭,然后留宿,这是很多年的惯例了。
白浮悠哄着他喝了些酒,但人只碰了一杯就不喝了,少年僵硬住身体感受他的碰触,他低敛眉眼的时候,那乌黑密长的睫毛仿佛扫过他的心上,弄得白浮悠心里痒痒的。
“子衿……”他的声音很是轻柔,神色也温柔的很,只可惜他的心尖人看也不看他,只是低敛着眼。
方艳生模糊的觉得自己好似隐约要琢磨到了什么,但他不敢细想也不愿深思,他的心不安的跳动着。
戏子是下九流的轻贱人物,哪个角儿不曾被人看上过,他年纪小却见识多,也更抑郁,他深切地明白如果没有白浮悠恐怕他也会深陷在泥里,干净不了几分,只是这一天真要来的时候……
他到底是年轻稚气,当白浮悠的手再次爱怜地抚上他的脸颊时,他几乎是几分惊惧跟哭腔的说:“我……我只是戏子……”
哪能高攀山您呢。
戏子颤动着身体眼泪簌簌落下,好似院里梨树上落下的梨花,一朵又一朵的跌落入了泥尘里。
白浮悠把他揽入怀里,他的手指沾到了戏子的眼泪,这一刻他的心泛着微微的苦涩又带着怜爱,吻细密的落了下来,“别那么轻贱自己……”
“子衿,我爱你啊。”
他怀里的少年红着鼻尖惹人怜爱,白浮悠在他耳边诱哄道:“有我护着你,你愿意唱多久的戏就唱多久,等你觉得腻了,我带你去游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艳生呜咽地说不出话,男人的气息喷吐在他耳边,他敏感的颤了下情不自禁的瑟缩着,这叫白浮悠又怜又爱,一时间更是心软。
“我让你在上好不好?”
只要那个人是他,上下无所谓。
戏子满脸泪痕,带着孩子般的撒娇:“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白浮悠听见自己说。
戏子被压在榻上,白浮悠半是哄半是骗的把人逼上床,又怜又爱的疼爱了他许久。
此后戏子开始死气沉沉的,白浮悠要亲他,他也任人在他的脖颈跟锁骨上留下青紫的吻痕,他艳丽的眉目也死灰着,白浮悠若想要了,少年就赤裸的被压在床榻上,任由那人在他身上起伏着为所欲为。
方艳生没了生气。
后来他遇上了一个舞女。
少年郎情窦初开了。
她也喜欢这戏子喜欢了很久,戏子的眼神很澄澈,只倒映着她。
方艳生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白浮悠派人监视了他。
“你最近开心了不少。”白浮悠说,“我想让你更高兴。”
然后他看见那个舞女被带了上来,白浮悠唇角一弯,就有两个男人上来……
方艳生吓坏了。
戏子稚气的脸陡然苍白了起来,白浮悠的心由惊怒变成了怜爱与疼惜,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吓戏子,戏子胆小又干净的纯粹,这些污脏的东西跟人戏子不该碰的。
只是他要让戏子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他也如愿以偿了。
戏子第一次主动扑到他的怀里,止不住的发颤,他连忙将人抱住怜爱的亲吻。
女人的惨叫还在继续。
戏子抽噎着往他怀里钻,白浮悠知道戏子在恳求他,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少年眼角泛红艳丽如春。
白浮悠说:“我好久没见过你的笑了。”
戏子脸上还带着泪,却扯出一抹笑。
多美呵。
白浮悠看痴了。
女人被带走了。
衣衫被扯开的时候,戏子还模糊地想,他是谁?
少年迷茫着眼,身上的人起伏着,戏子甜腻的呻吟了一声。
戏子想,他是戏子啊。
于是他对男人扬起了一个笑,堕入了黑暗。
逃不掉了呢。

楼主 相思步步来  发布于 2016-05-16 22:33:00 +0800 CST  
没了。晚安(づ ̄ 3 ̄)づ

楼主 相思步步来  发布于 2016-05-16 22:34:00 +0800 CST  

楼主:相思步步来

字数:3425

发表时间:2016-05-17 06: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28 00:32:10 +0800 CST

评论数:1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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