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KILLING GAME（恐怖灵异向）
六、
电梯转眼到了八层，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陆离迅速把枪举起，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门口。
门完全打开后，外面站着一个穿着西服抱了公文夹的中年男人。
在看到陆离之后和他手里的枪后，那人的表情瞬间变为惊恐，转头要跑。
“不许动！”陆离一声大喝，那人显然没见过此般阵势，一惊愣住了，接着就被陆离一把拉进电梯。
陆离拿枪指着男人眉心，一字一顿“我是警察，请带我去看你们的监控。”
男人身体一抖，估计是想到了些什么，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否则以妨碍执法罪将你就地拘捕！”
语毕便看对方吓了一跳，威吓的效果已然显现，陆离开始软化语气“十一层是不是有人？”
男人点了点头，声音打着颤“一个小时前，不知怎么就来了一大帮人，还穿着警服，是你们的人吗？”
这样看来沈恣的猜测果然没错，敌人就在十一层，而且在十一层的监控室内。
陆离也知道自己这幅打扮不像个警察，这个人从短暂的惊恐中回过神八成会怀疑他的身份，不如先发制人“十一层那些是恐怖分子，楼下的枪击案就是他们引起的。”
看见男人灰白了的脸色，手里抱着的公文包掉到了地上也不去捡，陆离继续道“我是便衣警察，依照命令来捉拿犯罪嫌疑人的。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告诉他们我是去修理监控设备的，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男人确认了自己是安全的，才缓缓点头。
“感谢您对警方工作的配合。”
交涉完毕，电梯刚好抵达十一层。
陆离立刻收起手枪，手里那把刀早在之前就被他装了起来。
由于之前在第八层的耽搁，陆离乘坐的这个电梯较其他几个开启的晚，也就失去了迷惑的作用。
一出电梯才发现满走道都是人，一列看过去竟不下二十个。
同时陆离有些庆幸，幸好没有一冲动选择强行闯入，否则还不等他到监控室门口就被人打成筛子了。
也不知道这里的员工有特殊的装束还是什么，看见他们走出来的第一反应不是开枪，反而有一个像是领头的男人到了他们面前，询问道“方经理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此刻要镇定许多“刚才不是电梯内和其他部分监控无法开启吗？现在找了人来修。”
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颚，此刻目光落到了陆离身上。
陆离挠了挠脑袋，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回以亲切的微笑。
刀疤男调头走了。
旁边方经理推了他一把“小李，还不快跟上。”
陆离啊了声，反应过来便小跑着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刀疤男忽然转身，目光直逼上来“你没带工具箱怎么修？”
陆离扯出一个笑容，急中生智道“我是修软件的。整体硬件没什么问题，就是软件要重装一下。”
“怎么就你一个人？”
“刚才师傅打电话说楼下有枪击案，让我赶快上来修监控好给保留证据，来不及叫其他人。”陆离敲了下脑袋，以退为进地迟疑道“……要不我再找几个人，等会儿来修。”
男人打量着他，也不知是陆离的外表太有迷惑性，还是监控的问题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障碍，刀疤男终于打开了面前的门。
“不要乱动，也不要乱看，十分钟内出来。”
只见黑暗的室内站了四个穿着警卫服的男人，中间一个正坐在巨大的监控屏幕前，手里夹了一支烟。
陆离站在门口迟疑了下，似乎是不敢进入，结果被刀疤男一把推了进来。
陆离小心翼翼地走到中间坐着的人身边，声音小的堪比蚊子叫“那个…能让我修一下监控吗？”
对方转过头，似乎是被他的胆小给逗笑了。
随后，伴随着巨大的枪响，这个笑容就此定格。
陆离在对方转过头的时候就立刻对准男人太阳穴开了一枪，子弹穿过头颅，溅了他一身的血。
男人倒下的同时，陆离也迅速蹲下，躲到了死去之人的身体后面。
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神经被这种痛苦所麻痹，让他几乎挪动不了身体。
看来是一个小时到了。
一个人忽然从斜角出现，对准他胸口开了一枪。
子弹穿透皮肉的带来的灼烧般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哪怕是传送已经开始，那颗子弹也速度不减从他左胸穿了过去。
视野中最后看见的是休息区柔软的羊毛地毯。
…………
……
子弹穿入心脏，一枪毙命，几乎是不用置疑的结果。
不过因为在肉体的彻底死亡前进入安全区，按照游戏的规则，陆离又奇迹般的“复活”过来。
感觉就像白白捡了条命回来一样。
陆离再睁开眼，距离他进入休息区时间不过十分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痊愈，连最后那个夺命枪伤也完全恢复。
他抬了下手臂，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是躺在床上的，以及旁边一直死死盯着他的沈恣。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陆离伸手给对方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靠近了，才注意到沈恣红着的眼眶。
————第三场 时间空洞 完————
电梯转眼到了八层，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陆离迅速把枪举起，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门口。
门完全打开后，外面站着一个穿着西服抱了公文夹的中年男人。
在看到陆离之后和他手里的枪后，那人的表情瞬间变为惊恐，转头要跑。
“不许动！”陆离一声大喝，那人显然没见过此般阵势，一惊愣住了，接着就被陆离一把拉进电梯。
陆离拿枪指着男人眉心，一字一顿“我是警察，请带我去看你们的监控。”
男人身体一抖，估计是想到了些什么，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否则以妨碍执法罪将你就地拘捕！”
语毕便看对方吓了一跳，威吓的效果已然显现，陆离开始软化语气“十一层是不是有人？”
男人点了点头，声音打着颤“一个小时前，不知怎么就来了一大帮人，还穿着警服，是你们的人吗？”
这样看来沈恣的猜测果然没错，敌人就在十一层，而且在十一层的监控室内。
陆离也知道自己这幅打扮不像个警察，这个人从短暂的惊恐中回过神八成会怀疑他的身份，不如先发制人“十一层那些是恐怖分子，楼下的枪击案就是他们引起的。”
看见男人灰白了的脸色，手里抱着的公文包掉到了地上也不去捡，陆离继续道“我是便衣警察，依照命令来捉拿犯罪嫌疑人的。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告诉他们我是去修理监控设备的，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男人确认了自己是安全的，才缓缓点头。
“感谢您对警方工作的配合。”
交涉完毕，电梯刚好抵达十一层。
陆离立刻收起手枪，手里那把刀早在之前就被他装了起来。
由于之前在第八层的耽搁，陆离乘坐的这个电梯较其他几个开启的晚，也就失去了迷惑的作用。
一出电梯才发现满走道都是人，一列看过去竟不下二十个。
同时陆离有些庆幸，幸好没有一冲动选择强行闯入，否则还不等他到监控室门口就被人打成筛子了。
也不知道这里的员工有特殊的装束还是什么，看见他们走出来的第一反应不是开枪，反而有一个像是领头的男人到了他们面前，询问道“方经理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此刻要镇定许多“刚才不是电梯内和其他部分监控无法开启吗？现在找了人来修。”
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颚，此刻目光落到了陆离身上。
陆离挠了挠脑袋，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回以亲切的微笑。
刀疤男调头走了。
旁边方经理推了他一把“小李，还不快跟上。”
陆离啊了声，反应过来便小跑着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刀疤男忽然转身，目光直逼上来“你没带工具箱怎么修？”
陆离扯出一个笑容，急中生智道“我是修软件的。整体硬件没什么问题，就是软件要重装一下。”
“怎么就你一个人？”
“刚才师傅打电话说楼下有枪击案，让我赶快上来修监控好给保留证据，来不及叫其他人。”陆离敲了下脑袋，以退为进地迟疑道“……要不我再找几个人，等会儿来修。”
男人打量着他，也不知是陆离的外表太有迷惑性，还是监控的问题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障碍，刀疤男终于打开了面前的门。
“不要乱动，也不要乱看，十分钟内出来。”
只见黑暗的室内站了四个穿着警卫服的男人，中间一个正坐在巨大的监控屏幕前，手里夹了一支烟。
陆离站在门口迟疑了下，似乎是不敢进入，结果被刀疤男一把推了进来。
陆离小心翼翼地走到中间坐着的人身边，声音小的堪比蚊子叫“那个…能让我修一下监控吗？”
对方转过头，似乎是被他的胆小给逗笑了。
随后，伴随着巨大的枪响，这个笑容就此定格。
陆离在对方转过头的时候就立刻对准男人太阳穴开了一枪，子弹穿过头颅，溅了他一身的血。
男人倒下的同时，陆离也迅速蹲下，躲到了死去之人的身体后面。
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神经被这种痛苦所麻痹，让他几乎挪动不了身体。
看来是一个小时到了。
一个人忽然从斜角出现，对准他胸口开了一枪。
子弹穿透皮肉的带来的灼烧般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哪怕是传送已经开始，那颗子弹也速度不减从他左胸穿了过去。
视野中最后看见的是休息区柔软的羊毛地毯。
…………
……
子弹穿入心脏，一枪毙命，几乎是不用置疑的结果。
不过因为在肉体的彻底死亡前进入安全区，按照游戏的规则，陆离又奇迹般的“复活”过来。
感觉就像白白捡了条命回来一样。
陆离再睁开眼，距离他进入休息区时间不过十分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痊愈，连最后那个夺命枪伤也完全恢复。
他抬了下手臂，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是躺在床上的，以及旁边一直死死盯着他的沈恣。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陆离伸手给对方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靠近了，才注意到沈恣红着的眼眶。
————第三场 时间空洞 完————
最终场 十二人战
一、
看到沈恣这幅模样，陆离伸手揉了揉对方脑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沈恣，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沈恣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以至于腕部传来细微的痛觉“你更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觉得我还好啊”陆离抽回手腕，奇怪的看着沈恣“过程意外的顺利，他那些手下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既没搜身也没把我拦在外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陆离纯良笑，起身穿了拖鞋要走“我有点饿了要不然咱们待会儿再谈。”
不出所料被沈恣一把拉了回来，男人表情是难得的严肃，黑暗中一双眼与他对视“你知不知道你进来的时候呼吸都停了。”
“没有吧”陆离揉了揉脑袋“一颗子弹而已，不至于直接奔死亡而去啊。”
“觉得自己命很大？”
陆离沉默下去，低了头直盯着床单发愣。
说是要好好活下去的，但从行动来看却不像说的那么好听。
陆离心里也知道，自己对于死亡这件事，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惧怕。沈恣和他说的那些，也只是让他从极端偏激的一心求死脱离，变得无所谓起来。
可能是因为手里沾了别人的血，要不然就像沈恣说的，这个游戏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
而现在陆离已经变得快让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脸被掰了过去，陆离一脸茫然地和沈恣对视，看着男人靠近过来，与他额头相贴。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让你任性的机会了。”沈恣如是说道。
陆离想了想，还是给出了一个解释，虽然不一定能让对方信服“其实一开始我是有把握的，在我把对手杀死前一切都很顺利，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你给我的那个药突然失效了才会中的枪。”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
沈恣吻上了他的唇，身体相贴，过于近距离的接触混杂着温热的呼吸，熏染得整个房间温度都升高起来。
陆离看着面前人过于精致的五官，却并非是属于女性的秀丽，无一不透着属于男性的侵略的美感，身体却没有过分排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了。
一吻完毕，沈恣享受般地眯了眼，下颚抵到他肩窝，形成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房间是难得的安静，沈恣并不动作，只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沉默片刻，陆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你究竟看上了我哪点？”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帅？”沈恣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带了黏腻的鼻息，听在他耳里却像是隔壁小孩撒娇的口吻。
陆离短促的笑了下“好多人，我都数不过来了。”只可惜长得帅没给他带来一点好处，不仅如此还无端惹来不少是非，是以陆离一般不怎么喜欢谈论相貌这个问题“我记得你有男朋友吧，难道因为我长得帅就让你一见钟情了？”
“当然不是”沈恣忽然坐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而且那不是男朋友，除了你我从没交过男友。”
其实陆离对沈恣的前尘往事并不很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无意去打扰。可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顺着说下去“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当时看着有意思罢了。”怕陆离不信似的，沈恣郑重地告诉他“他压根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陆离直接笑了“你这算是花式表白吗，段子太老了下次麻烦换个新鲜点的。”
“这不是靠新鲜取胜的，成功与否要看你态度。”
他从没想过会对一个男人有感觉，同性之间的接触虽然不让他排斥，但过分的亲近也绝对不是一种好的经历。
现如今他却忽然想疯狂一把，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最原始的渴望破土而出，冲开名为现实的重重枷锁，在心底生根发芽，不知何时长成了参天大树。
陆离惋惜一般“可惜时间太短。”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长了。”沈恣定定看着他。时隔多年的等待，已经认定失去了的希望重新找回，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也足以放在心底细细回味直至天长地久化为永恒。
“况且时间太长也不意味着是件好事。”
短暂的热情过后是现实的诸多问题，矛盾的累积爆发最终会将原本的美好破坏殆尽。
永远拥有一直是个无法完成奢望，就像人类对爱情的想象力终止于和喜欢的人结婚，不曾想繁华剥落后的萧索比瞬间消逝幸福的更让人难以接受。
“那么，恭喜沈先生顺利通关。”陆离跪坐在床上，身体前倾，与面前之人交换了一个简单的亲吻“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沈恣抱住了他，第一次觉得幸福是来的如此突然，无需运筹帷幄、不必步步为营，突如其来得让人觉得虚幻。他闭了眼，在心里默默道：遇见你，是我的救赎。
所谓温情就像水流渗入，不知不觉中充盈满溢，让人避无可避。
伴随着更深一层的亲吻，唇齿之间的交缠已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渴求。
像是干涸了许久的鱼渴求从天而降的甘霖，更进一步的接触只是一种发自本能的愿望。
陆离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其实自己也被夹得格外痛苦“我以为你比较有经验。”
沈恣眼前有些花，身体被强行挤开换谁都不好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离话里的深层含义，瞬间怒气上头“你觉得我会在下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陆离诚实道。
沈恣闻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不好意思我没那种特殊癖好。”
扯了会儿有的没的，疼痛算是过去了，可那点旖旎气氛也给他们瞎掰掰没了。
最后还是陆离坚决退了出来。
沈恣看了也没辙，于是晚上纯盖棉被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陆离前面疼，沈恣后面疼，总之是谁都没讨好。
一、
看到沈恣这幅模样，陆离伸手揉了揉对方脑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沈恣，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沈恣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以至于腕部传来细微的痛觉“你更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觉得我还好啊”陆离抽回手腕，奇怪的看着沈恣“过程意外的顺利，他那些手下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既没搜身也没把我拦在外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陆离纯良笑，起身穿了拖鞋要走“我有点饿了要不然咱们待会儿再谈。”
不出所料被沈恣一把拉了回来，男人表情是难得的严肃，黑暗中一双眼与他对视“你知不知道你进来的时候呼吸都停了。”
“没有吧”陆离揉了揉脑袋“一颗子弹而已，不至于直接奔死亡而去啊。”
“觉得自己命很大？”
陆离沉默下去，低了头直盯着床单发愣。
说是要好好活下去的，但从行动来看却不像说的那么好听。
陆离心里也知道，自己对于死亡这件事，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惧怕。沈恣和他说的那些，也只是让他从极端偏激的一心求死脱离，变得无所谓起来。
可能是因为手里沾了别人的血，要不然就像沈恣说的，这个游戏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
而现在陆离已经变得快让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脸被掰了过去，陆离一脸茫然地和沈恣对视，看着男人靠近过来，与他额头相贴。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让你任性的机会了。”沈恣如是说道。
陆离想了想，还是给出了一个解释，虽然不一定能让对方信服“其实一开始我是有把握的，在我把对手杀死前一切都很顺利，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你给我的那个药突然失效了才会中的枪。”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
沈恣吻上了他的唇，身体相贴，过于近距离的接触混杂着温热的呼吸，熏染得整个房间温度都升高起来。
陆离看着面前人过于精致的五官，却并非是属于女性的秀丽，无一不透着属于男性的侵略的美感，身体却没有过分排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了。
一吻完毕，沈恣享受般地眯了眼，下颚抵到他肩窝，形成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房间是难得的安静，沈恣并不动作，只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沉默片刻，陆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你究竟看上了我哪点？”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帅？”沈恣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带了黏腻的鼻息，听在他耳里却像是隔壁小孩撒娇的口吻。
陆离短促的笑了下“好多人，我都数不过来了。”只可惜长得帅没给他带来一点好处，不仅如此还无端惹来不少是非，是以陆离一般不怎么喜欢谈论相貌这个问题“我记得你有男朋友吧，难道因为我长得帅就让你一见钟情了？”
“当然不是”沈恣忽然坐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而且那不是男朋友，除了你我从没交过男友。”
其实陆离对沈恣的前尘往事并不很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无意去打扰。可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顺着说下去“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当时看着有意思罢了。”怕陆离不信似的，沈恣郑重地告诉他“他压根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陆离直接笑了“你这算是花式表白吗，段子太老了下次麻烦换个新鲜点的。”
“这不是靠新鲜取胜的，成功与否要看你态度。”
他从没想过会对一个男人有感觉，同性之间的接触虽然不让他排斥，但过分的亲近也绝对不是一种好的经历。
现如今他却忽然想疯狂一把，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最原始的渴望破土而出，冲开名为现实的重重枷锁，在心底生根发芽，不知何时长成了参天大树。
陆离惋惜一般“可惜时间太短。”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长了。”沈恣定定看着他。时隔多年的等待，已经认定失去了的希望重新找回，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也足以放在心底细细回味直至天长地久化为永恒。
“况且时间太长也不意味着是件好事。”
短暂的热情过后是现实的诸多问题，矛盾的累积爆发最终会将原本的美好破坏殆尽。
永远拥有一直是个无法完成奢望，就像人类对爱情的想象力终止于和喜欢的人结婚，不曾想繁华剥落后的萧索比瞬间消逝幸福的更让人难以接受。
“那么，恭喜沈先生顺利通关。”陆离跪坐在床上，身体前倾，与面前之人交换了一个简单的亲吻“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沈恣抱住了他，第一次觉得幸福是来的如此突然，无需运筹帷幄、不必步步为营，突如其来得让人觉得虚幻。他闭了眼，在心里默默道：遇见你，是我的救赎。
所谓温情就像水流渗入，不知不觉中充盈满溢，让人避无可避。
伴随着更深一层的亲吻，唇齿之间的交缠已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渴求。
像是干涸了许久的鱼渴求从天而降的甘霖，更进一步的接触只是一种发自本能的愿望。
陆离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其实自己也被夹得格外痛苦“我以为你比较有经验。”
沈恣眼前有些花，身体被强行挤开换谁都不好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离话里的深层含义，瞬间怒气上头“你觉得我会在下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陆离诚实道。
沈恣闻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不好意思我没那种特殊癖好。”
扯了会儿有的没的，疼痛算是过去了，可那点旖旎气氛也给他们瞎掰掰没了。
最后还是陆离坚决退了出来。
沈恣看了也没辙，于是晚上纯盖棉被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陆离前面疼，沈恣后面疼，总之是谁都没讨好。
二、
陆离惊讶的是早上醒来自己还在休息区，沈恣躺在他旁边，睁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听见系统通知，不知道具体情况，便问“距下一场还有多久？”
“这次休息时间一共三天。”
以前都是十二小时，这次时间长得让陆离都有点不适应，接着就听沈恣道“三天后正式开始最终战——十二人战场。”
陆离猛地坐直了身体，又因为前面难以言说的疼痛弯了腰，好一会儿回过劲来“杀人犯聚集现场？”
“可以这么说，”沈恣也坐了起来，微微皱了眉“这次游戏结束的太快，很大一部分原因和这次的参赛者有关。”
之前沈恣也和他提过，所有参赛者分别处在不同的平行游戏中，一场游戏死亡人数过多会让它的平行游戏难度系数提升以保持同一时段游戏的筛选度，也就是死亡人数。
向他们参加的最后一场则是直接限定了通关人数，如果照这个推算最后一场每场存活人数为二，那就该同时开始六场游戏。但也可能在筛选度相同的情况下，随参赛人数不同变动存活名额。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陆离叹了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其他。
沈恣偏过头，看着对面嵌在墙壁中的镜子，里面恰好映出陆离的模样，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更早的时候，沈恣看陆离，如同在看一面镜子，只有隔着一层玻璃才能看见全貌。
镜花水月一般，只能远远看着，永远无法触碰。
越界想要去接触的结果，一如那妄图捕捉月亮的猴子，得到的只有破碎了的水波，更可怕的是连那心心念念的月亮也会消失。
哪怕陆离早已忘却，沈恣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对方的场面。
那是一个雨天的下午，雨不算大，打在身上细密绵软。
沈恣在公园荡秋千，细细的铁索不堪重负般发出吱呀声，混杂着雨点落地的声响。
周围没有什么人，就算有也是拿伞或者提包挡住扑面打来的雨水匆匆而过，也会有人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但那也只是匆匆一瞥，下一刻就会收回继续走自己的路。
自己家里人大概急坏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但他们不会报警，只会派自己人在城市的四处寻找他。
那天是沈恣十一岁生日。
一个雨天，天色暗沉沉的，一个人在公园。却不是闲的无聊乱转忘记回家的路，也不是因叛逆期到来而计划的一场离家出走。
他被绑架了。
具体的话应该用过去式——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绑架案，并作为主角上演了场不怎么吸引人眼球的剧目。
不过是失败者企图挽回败势的卑劣手段，本以为是场精心布局的好戏，到了却发现不过是个连完整的剧本都没有写出二流剧目。不论演员导演都像个小丑，连妆都未画好就好意思上台献丑，演技一如他们的装束，简陋的可怜。
沈恣的家底并不干净，数次洗白无效索性就这么不黑不白地过下去。如此家庭仇人自然不会少，单沈恣一人，从小到大经历的绑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后来次数多了，他也从一开始的恐惧不已变得冷漠无畏，甚至可以从绑匪的手段看出这个人脑子究竟短路多少。
聪明人从不会用愚蠢的方法，愚蠢人用愚蠢的方法只会再一次暴露自己的愚蠢。
有时候，就像这样难得安静的时刻，他也会回想一下自己多年来的生活——一如眼前这个天空，灰暗而没有色彩。
比起胆战心惊更可怕的是麻木不仁，当那么一天来到的时候他大概会从银贸大厦的最高层跳下来顺便好好感受一下生命。
他低头看着被打湿的地面，忽然一片阴影出现挡住了雨水。
沈恣有些木讷地抬头，对上一张略显稚气的脸。
男孩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明媚阳光。
看在沈恣眼里，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他甚至可以立刻出手拧断对方的脖子。但他最终没有，因为公园里是有监控的，而且杀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费时费力且毫无意义。
“你冷吗？”男孩开口，软软糯糯带着童音“衣服都湿了。”
沈恣别过头没有理他。
他以为这样对方就会离开，悉悉索索一阵，沈恣忍不住回头，却看男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了他身上“这样就不冷了。”
“你这是同情心泛滥还是自以为是把自己当个圣人？”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开口也是句句带刺。
“对不起”男孩低下头，咬了嘴唇“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就像洋娃娃一样。”
沈恣站起身，比男孩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看着对方“你这么形容真让人恶心。”
男孩一愣，吸着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把伞塞到他手里头也不回的跑了。
沈恣一手举着伞，身上还挂着对方的兔子外套，狠狠皱了眉头。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很早以前他的一位老师跟他说的：借了别人的东西记得要还，礼尚往来才能发展更为长远的关系。
虽然不清楚他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沈恣还是顺从本能的跟了上去。
男孩走得不快，雨靴踩在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时不时还会碰到花花草草，是以沈恣十分容易地跟上了对方。
但他并没有急着把人叫住，反而收了伞，默默跟在后面。跟踪的手段他一早就学过，面对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沈恣完全可以轻松跟上且不被发现。
男孩家离公园不远，可是等到了单元楼门口的时候，男孩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一个打着伞的从拐角出现女人匆匆上前拉住了男孩，小声责备着他的不小心，最后摸了摸男孩的头。
只听男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沈恣心下一跳，难得生出些于心不忍来，准备出面澄清。
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胳膊不住的晃动，一抽一抽地开口“妈妈，我、我以后再也……再也不玩换装游戏了，刚才、刚才公园里…那个、那个短发的女孩……一点都不友好。”
沈恣一步还未跨出，闻言瞬间僵在原地。
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直握得指节嘎嘣发响。
后来家里人终于找到沈恣，把他带回去的时候，沈恣在车上一边擦着湿了的头发一边问旁边坐着的他父亲的心腹手下“我长得像小姑娘吗？”
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大少爷突然会问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下才道“少爷当然是少爷了。”
这瞬间的迟疑看在沈恣眼里却无疑是一种默认。
沈恣怒极反笑，挨个把指头掰了遍，才缓缓开口“明天给我找个礼仪老师来。”
好好学学怎么才能像个男人。
陆离惊讶的是早上醒来自己还在休息区，沈恣躺在他旁边，睁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听见系统通知，不知道具体情况，便问“距下一场还有多久？”
“这次休息时间一共三天。”
以前都是十二小时，这次时间长得让陆离都有点不适应，接着就听沈恣道“三天后正式开始最终战——十二人战场。”
陆离猛地坐直了身体，又因为前面难以言说的疼痛弯了腰，好一会儿回过劲来“杀人犯聚集现场？”
“可以这么说，”沈恣也坐了起来，微微皱了眉“这次游戏结束的太快，很大一部分原因和这次的参赛者有关。”
之前沈恣也和他提过，所有参赛者分别处在不同的平行游戏中，一场游戏死亡人数过多会让它的平行游戏难度系数提升以保持同一时段游戏的筛选度，也就是死亡人数。
向他们参加的最后一场则是直接限定了通关人数，如果照这个推算最后一场每场存活人数为二，那就该同时开始六场游戏。但也可能在筛选度相同的情况下，随参赛人数不同变动存活名额。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陆离叹了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其他。
沈恣偏过头，看着对面嵌在墙壁中的镜子，里面恰好映出陆离的模样，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更早的时候，沈恣看陆离，如同在看一面镜子，只有隔着一层玻璃才能看见全貌。
镜花水月一般，只能远远看着，永远无法触碰。
越界想要去接触的结果，一如那妄图捕捉月亮的猴子，得到的只有破碎了的水波，更可怕的是连那心心念念的月亮也会消失。
哪怕陆离早已忘却，沈恣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对方的场面。
那是一个雨天的下午，雨不算大，打在身上细密绵软。
沈恣在公园荡秋千，细细的铁索不堪重负般发出吱呀声，混杂着雨点落地的声响。
周围没有什么人，就算有也是拿伞或者提包挡住扑面打来的雨水匆匆而过，也会有人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但那也只是匆匆一瞥，下一刻就会收回继续走自己的路。
自己家里人大概急坏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但他们不会报警，只会派自己人在城市的四处寻找他。
那天是沈恣十一岁生日。
一个雨天，天色暗沉沉的，一个人在公园。却不是闲的无聊乱转忘记回家的路，也不是因叛逆期到来而计划的一场离家出走。
他被绑架了。
具体的话应该用过去式——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绑架案，并作为主角上演了场不怎么吸引人眼球的剧目。
不过是失败者企图挽回败势的卑劣手段，本以为是场精心布局的好戏，到了却发现不过是个连完整的剧本都没有写出二流剧目。不论演员导演都像个小丑，连妆都未画好就好意思上台献丑，演技一如他们的装束，简陋的可怜。
沈恣的家底并不干净，数次洗白无效索性就这么不黑不白地过下去。如此家庭仇人自然不会少，单沈恣一人，从小到大经历的绑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后来次数多了，他也从一开始的恐惧不已变得冷漠无畏，甚至可以从绑匪的手段看出这个人脑子究竟短路多少。
聪明人从不会用愚蠢的方法，愚蠢人用愚蠢的方法只会再一次暴露自己的愚蠢。
有时候，就像这样难得安静的时刻，他也会回想一下自己多年来的生活——一如眼前这个天空，灰暗而没有色彩。
比起胆战心惊更可怕的是麻木不仁，当那么一天来到的时候他大概会从银贸大厦的最高层跳下来顺便好好感受一下生命。
他低头看着被打湿的地面，忽然一片阴影出现挡住了雨水。
沈恣有些木讷地抬头，对上一张略显稚气的脸。
男孩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明媚阳光。
看在沈恣眼里，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他甚至可以立刻出手拧断对方的脖子。但他最终没有，因为公园里是有监控的，而且杀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费时费力且毫无意义。
“你冷吗？”男孩开口，软软糯糯带着童音“衣服都湿了。”
沈恣别过头没有理他。
他以为这样对方就会离开，悉悉索索一阵，沈恣忍不住回头，却看男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了他身上“这样就不冷了。”
“你这是同情心泛滥还是自以为是把自己当个圣人？”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开口也是句句带刺。
“对不起”男孩低下头，咬了嘴唇“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就像洋娃娃一样。”
沈恣站起身，比男孩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看着对方“你这么形容真让人恶心。”
男孩一愣，吸着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把伞塞到他手里头也不回的跑了。
沈恣一手举着伞，身上还挂着对方的兔子外套，狠狠皱了眉头。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很早以前他的一位老师跟他说的：借了别人的东西记得要还，礼尚往来才能发展更为长远的关系。
虽然不清楚他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沈恣还是顺从本能的跟了上去。
男孩走得不快，雨靴踩在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时不时还会碰到花花草草，是以沈恣十分容易地跟上了对方。
但他并没有急着把人叫住，反而收了伞，默默跟在后面。跟踪的手段他一早就学过，面对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沈恣完全可以轻松跟上且不被发现。
男孩家离公园不远，可是等到了单元楼门口的时候，男孩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一个打着伞的从拐角出现女人匆匆上前拉住了男孩，小声责备着他的不小心，最后摸了摸男孩的头。
只听男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沈恣心下一跳，难得生出些于心不忍来，准备出面澄清。
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胳膊不住的晃动，一抽一抽地开口“妈妈，我、我以后再也……再也不玩换装游戏了，刚才、刚才公园里…那个、那个短发的女孩……一点都不友好。”
沈恣一步还未跨出，闻言瞬间僵在原地。
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直握得指节嘎嘣发响。
后来家里人终于找到沈恣，把他带回去的时候，沈恣在车上一边擦着湿了的头发一边问旁边坐着的他父亲的心腹手下“我长得像小姑娘吗？”
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大少爷突然会问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下才道“少爷当然是少爷了。”
这瞬间的迟疑看在沈恣眼里却无疑是一种默认。
沈恣怒极反笑，挨个把指头掰了遍，才缓缓开口“明天给我找个礼仪老师来。”
好好学学怎么才能像个男人。
三、
沈恣的记忆力很好，除却本身的天赋，加以后天辅助训练几乎可以到达过目不忘的地步。
就像他能轻松记得男孩家的楼栋号，然后派人去查，在仅仅十几户人家中很快锁定对方的住址。
就沈恣的经历而言，他遇过不少意外，但几乎没有一次是想这样让他念念不忘——恨得牙根发痒。
这实在是种奇妙的感觉，他不在乎别人各式各样的诋毁，因为那些人迟早都会闭嘴；却被一个男孩的一句话死死拴住，日思夜想以至于自己亲自上阵。
在这里不得不说下沈家教育的面面俱到，不但教会了沈大少爷怎么处理各种突发状况，还教会了他如何做一个完美的跟踪狂。
沈恣做起事来有一种奇异的执着，带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何而来，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堆满的男孩的照片，录像带成叠摆在桌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文字记录，加起来数目之多以至于不得找一个房间存放。
这当然不是他一人之功，但大部分都是出自他手。
他还知道了男孩的名字——陆离。
但他一直没有和人接触，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一开始只是简单觉得没必要，后来才慢慢察觉这里面变了的味道。
陆离的生活很规律，周一到周五上学，周六写作业，周末跟着家长或同学出门玩。
沈恣的生活也很规律，周一到周五处理自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周六回顾一周的调查记录并总结内容，周末尾随陆离留下各种照片视频。
有一天，陆离发现自家窗户破了，叫人修修补补下来用了大半天。
那一天，沈恣从窗户钻进人家里安了六个摄像头顺便配了一副完整的所有房间的钥匙。
四年下来，陆离写过的周记本有多厚，沈恣写过的陆离观察记录就有多厚。不过差别就在四年前写得周记陆离永远不会再翻起，患有强迫症的沈恣却会每年年末写下年终总结。
沈恣强大的公关能力在任何领域都能发挥效果，包括偷窥。他甚至做了三张曲线图分别记录每月陆离身高、体重以及考试成绩的变化趋势。
毫不夸张地说比起陆离爸妈，沈恣对陆离的关注了解更为全面，他甚至能预测出对方下个月会长高几毫米。
也是很久之后沈恣才明白了自己对名为陆离这个人的执念。
只是恰好在一个雨天，恰好遇到了一个男孩，恰好送了他一把伞，而他又恰好知道了对方的住址。
并恰好在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点亮了一丝名为希望的光，让他知道除了机械式的重复乏味无趣的工作，还有另外一个感兴趣的事——它可以是出门游玩，和朋友聚会，或者和家人聊天。但可惜沈恣从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对游玩不感兴趣，没有同龄的朋友，至于家人，除了赋予他生命就是教会了他怎么夺取别人的生命。
于是沈恣找到了自己的娱乐方式，远远地观察另一个人的生活，以此填补自己所没有的一切。
那是灰色天空的一丝光，让他知道除了死亡还有更令人心潮澎湃的，在他十一年生活中难得的救赎。
但偶尔这样的娱乐也会显得无聊，就像隔着屏幕看久了也想试试融入其中的感觉。
在沈恣观察陆离的第四个年头，他鼓起勇气，向对方告白。
沈恣从来不是没有计划的人，他喜欢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项任务：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写下了详尽的告白计划，并准备了ABCD四种方案，以求万无一失。
回想起当年以为数据能解决一切的自己，沈恣只觉可笑得厉害。
那是一个天气晴好的午后，阳光不烈，透了丝丝暖意。
沈恣站在计划好了的路口，等着对方出现，第一次如此的忐忑不安。
五分钟后，陆离如期而至。
当年的男孩如今已长高不少，不再是当年的瘦弱，虽然还是学生一板一眼的打扮，眉宇间却透着股英气，笑的时候淡化了那些许疏离，说不出来的风流韵味。
真正面对的时候，不同于旁侧观察的模糊印象，过于分明的面容让沈恣有些怔然。
他按照剧本走到了对方面前，还未开口，便被打断。
“你能离远点么”陆离后退一步，皱了眉，厌恶之意不加掩饰“同性靠那么近让我很不习惯。”
那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不要说开花结果，只刚冒出了个嫩芽就毫不留情的胎死腹中。
沈恣抑郁了很久，他怎么也想不到之前把他当做女孩的人，会再次因为性别的原因对他出现那么强烈的排斥感。就像他关注于告白的过程而想不到那天早晨陆离刚被一个男生堵门口告白，并且被强行亲了一口，虽然只是脸颊，但也足够让他开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陆离以前没有这么排斥同性的接触，但在那次之后就变得敏感起来。可能是因为那个男生表达方式过于直白激烈，导致陆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自觉的厌恶基佬。
沈恣讨厌被拒绝。
他也想过把陆离关起来，让对方只能看见自己，或者是用些其他手段，威胁、囚禁、甚至是放到冰柜里收藏起来，总归是能达到目的。
可是一旦这么做了，这份感情就会变质失去原本的纯粹。
让沈恣格外珍惜的，是心动的那一瞬间，是尾随对方而有的心潮澎湃。
而这种感觉，只有陆离能够给他。
所以陆离是他难得的珍宝。
如果被不小心毁坏，他就会再度陷入那种灰暗的生活，累积的压抑无法排遣，然后在无法忍受的沉闷中送自己上路。
经历过有色彩的生活后再度回到单色调，想想都觉得可怕。
沈恣前后有不少床伴，不论是别人送的还是他自己找的。
他喜欢在那些人身上找陆离的影子，他偏爱那些长得与陆离相似的男孩，因为那样会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
沈恣看陆离，往往是透过监视器的画面，隔着屏幕，远远观察。
靠近了，就如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陆离是他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沈恣也做好了观察一辈子的准备，这种感觉高于爱情，无需深情的陪伴，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习惯，就像是每天的必备工作。
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空难。
沈恣大概会一辈子尾随对方，而陆离的记忆里永远不会出现沈恣这么一个人。
沈恣的记忆力很好，除却本身的天赋，加以后天辅助训练几乎可以到达过目不忘的地步。
就像他能轻松记得男孩家的楼栋号，然后派人去查，在仅仅十几户人家中很快锁定对方的住址。
就沈恣的经历而言，他遇过不少意外，但几乎没有一次是想这样让他念念不忘——恨得牙根发痒。
这实在是种奇妙的感觉，他不在乎别人各式各样的诋毁，因为那些人迟早都会闭嘴；却被一个男孩的一句话死死拴住，日思夜想以至于自己亲自上阵。
在这里不得不说下沈家教育的面面俱到，不但教会了沈大少爷怎么处理各种突发状况，还教会了他如何做一个完美的跟踪狂。
沈恣做起事来有一种奇异的执着，带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何而来，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堆满的男孩的照片，录像带成叠摆在桌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文字记录，加起来数目之多以至于不得找一个房间存放。
这当然不是他一人之功，但大部分都是出自他手。
他还知道了男孩的名字——陆离。
但他一直没有和人接触，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一开始只是简单觉得没必要，后来才慢慢察觉这里面变了的味道。
陆离的生活很规律，周一到周五上学，周六写作业，周末跟着家长或同学出门玩。
沈恣的生活也很规律，周一到周五处理自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周六回顾一周的调查记录并总结内容，周末尾随陆离留下各种照片视频。
有一天，陆离发现自家窗户破了，叫人修修补补下来用了大半天。
那一天，沈恣从窗户钻进人家里安了六个摄像头顺便配了一副完整的所有房间的钥匙。
四年下来，陆离写过的周记本有多厚，沈恣写过的陆离观察记录就有多厚。不过差别就在四年前写得周记陆离永远不会再翻起，患有强迫症的沈恣却会每年年末写下年终总结。
沈恣强大的公关能力在任何领域都能发挥效果，包括偷窥。他甚至做了三张曲线图分别记录每月陆离身高、体重以及考试成绩的变化趋势。
毫不夸张地说比起陆离爸妈，沈恣对陆离的关注了解更为全面，他甚至能预测出对方下个月会长高几毫米。
也是很久之后沈恣才明白了自己对名为陆离这个人的执念。
只是恰好在一个雨天，恰好遇到了一个男孩，恰好送了他一把伞，而他又恰好知道了对方的住址。
并恰好在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点亮了一丝名为希望的光，让他知道除了机械式的重复乏味无趣的工作，还有另外一个感兴趣的事——它可以是出门游玩，和朋友聚会，或者和家人聊天。但可惜沈恣从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对游玩不感兴趣，没有同龄的朋友，至于家人，除了赋予他生命就是教会了他怎么夺取别人的生命。
于是沈恣找到了自己的娱乐方式，远远地观察另一个人的生活，以此填补自己所没有的一切。
那是灰色天空的一丝光，让他知道除了死亡还有更令人心潮澎湃的，在他十一年生活中难得的救赎。
但偶尔这样的娱乐也会显得无聊，就像隔着屏幕看久了也想试试融入其中的感觉。
在沈恣观察陆离的第四个年头，他鼓起勇气，向对方告白。
沈恣从来不是没有计划的人，他喜欢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项任务：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写下了详尽的告白计划，并准备了ABCD四种方案，以求万无一失。
回想起当年以为数据能解决一切的自己，沈恣只觉可笑得厉害。
那是一个天气晴好的午后，阳光不烈，透了丝丝暖意。
沈恣站在计划好了的路口，等着对方出现，第一次如此的忐忑不安。
五分钟后，陆离如期而至。
当年的男孩如今已长高不少，不再是当年的瘦弱，虽然还是学生一板一眼的打扮，眉宇间却透着股英气，笑的时候淡化了那些许疏离，说不出来的风流韵味。
真正面对的时候，不同于旁侧观察的模糊印象，过于分明的面容让沈恣有些怔然。
他按照剧本走到了对方面前，还未开口，便被打断。
“你能离远点么”陆离后退一步，皱了眉，厌恶之意不加掩饰“同性靠那么近让我很不习惯。”
那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不要说开花结果，只刚冒出了个嫩芽就毫不留情的胎死腹中。
沈恣抑郁了很久，他怎么也想不到之前把他当做女孩的人，会再次因为性别的原因对他出现那么强烈的排斥感。就像他关注于告白的过程而想不到那天早晨陆离刚被一个男生堵门口告白，并且被强行亲了一口，虽然只是脸颊，但也足够让他开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陆离以前没有这么排斥同性的接触，但在那次之后就变得敏感起来。可能是因为那个男生表达方式过于直白激烈，导致陆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自觉的厌恶基佬。
沈恣讨厌被拒绝。
他也想过把陆离关起来，让对方只能看见自己，或者是用些其他手段，威胁、囚禁、甚至是放到冰柜里收藏起来，总归是能达到目的。
可是一旦这么做了，这份感情就会变质失去原本的纯粹。
让沈恣格外珍惜的，是心动的那一瞬间，是尾随对方而有的心潮澎湃。
而这种感觉，只有陆离能够给他。
所以陆离是他难得的珍宝。
如果被不小心毁坏，他就会再度陷入那种灰暗的生活，累积的压抑无法排遣，然后在无法忍受的沉闷中送自己上路。
经历过有色彩的生活后再度回到单色调，想想都觉得可怕。
沈恣前后有不少床伴，不论是别人送的还是他自己找的。
他喜欢在那些人身上找陆离的影子，他偏爱那些长得与陆离相似的男孩，因为那样会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
沈恣看陆离，往往是透过监视器的画面，隔着屏幕，远远观察。
靠近了，就如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陆离是他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沈恣也做好了观察一辈子的准备，这种感觉高于爱情，无需深情的陪伴，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习惯，就像是每天的必备工作。
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空难。
沈恣大概会一辈子尾随对方，而陆离的记忆里永远不会出现沈恣这么一个人。
四、
休息区的服务十分贴心，冰箱里有各式各样的事物，桌上摆着的茶点也会定时更换。
三天的时间不算长，不过比起先前精神高度紧张的的生活，则是一段难得的假期。
休息区也有电视和电脑，只是新闻更新的日期永远停留在陆离死亡的那一天，不论怎么刷新，下角显示的时间都是11：23。
那个很久不曾转动的表陆离还带着，就在一天前的现实任务中，时针和分针再度转动，可是等回来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他的时间像是被停留住，卡在那一刻再也无法前进。
而他就是一个被时间抛弃的亡灵，徘徊停留在逝去的时间，久久不肯离开。
打破这一切的办法只有前进，不论死亡还是复生，在这条路的尽头总归会有一个答案。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陆离烦恼的小事——最近沈恣越来越喜欢盯着他发呆。
好像能从他脸上看出一段爱恨情仇，或者是什么长篇巨制跌宕起伏的连续剧，总之魔怔了似的盯着他瞧，永远看不腻。
有时候陆离也会走到对方旁边，招招手给人回魂。
沈恣才不动声色的换个姿势，偏头错开视线。
陆离喜欢玩游戏，虽然电脑里只有几个不怎么好玩的，但也足够用来打发时间。一局下来抬头又能看见沈恣直愣愣盯着自己，让他很想不明白，就问沈恣“你平时都做什么，怎么感觉这么闲得无聊？”
沈恣啊了声，眼神闪了闪，诚实回答“…平时就这么做。”
陆离点头表示理解，心道沈恣平时看着挺聪明，闲下来就喜欢发呆，这难道是给大脑充电的另一种方式。
沈恣对他的理解十分开心，心道以后终于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不得不说两人有部分的交流障碍。
陆离被这一激也有点生气，毕竟他妈给他的保守教育内容是在结婚前是不能和女孩上床的，沈恣虽然怎么看都是个男的但也应该保有基本的尊重，没想到好心好意不被领情，不仅如此沈恣居然还开口威胁他。
一言不合，然后两个在床上就打起来了。
当然这一架打的比较温情仅限于枕头大战，最后棉絮子满天飞却不至于见血什么的。
陆离怀里还抱着个枕头，被飘絮遮了视线，沈恣拿准时机采取迂回路线侧面进攻一下把人扑到了，陆离曲腿要踢被人一把摁住顺带亲了满脸口水。看对方注意力都停留在自己脸上，陆离手下用力翻了个身又把沈恣压下面了。
来回闹腾了十多分钟，最后两人都跟跑完马拉松似的气喘吁吁，出了一头汗。
一左一右瘫在床上。
沈恣说“不管，今天晚上必须做。”
陆离答“再吵睡沙发。”
“以后没机会了陆离。”
陆离没说话。
“就当完成我一个心愿”
“那…好吧。”
黑暗中，他看见沈恣的眼睛。
那么黑、那么亮，满满的温柔快要溢出。
他是喜欢沈恣的，哪怕一开始他觉得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后来在不知不觉中却对眼前这个人萌生了名为依赖的情愫。
这太可怕了。
陆离比谁都清楚，他们之前不可能有结果。
因为结局早已写好，注定一个人会被另一个杀死，无关爱情。
嘴唇被柔软的覆盖，随着唇舌的深入，逐渐包裹融合。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陌生的触感，还有脸侧温暖的气息。
沈恣弯了眼角，眸中细细碎碎是他看不懂的神采“不要担心，游戏结束后你会忘了我的。”
“会好好过下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沈恣在他眉心落下亲吻，一触即离“所以，现在多喜欢我一点吧。”
陆离怔然，男人明明是笑着的，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这个祝福真是一点都不发自内心。
“你很好”陆离搂住对方的肩膀，抬起身体，回吻了沈恣“你就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别人。”
他抬手抚过沈恣眼角，略微的湿润沾在指尖“而且你祝福的语气真的一点都不好，像是老巫婆的诅咒。”
“被你听出来了”沈恣支着身体，跨坐在陆离身上，低声道“说实话，我不希望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和你在一起。”
“他们不配。”说这话时，沈恣眯了眼，言语中的阴鸷不言而喻。
陆离笑了“哪里来的自信？”
沈恣低头咬他的嘴唇，研磨发出细细的声响，讨好般的口吻“…你给我的。”
休息区的服务十分贴心，冰箱里有各式各样的事物，桌上摆着的茶点也会定时更换。
三天的时间不算长，不过比起先前精神高度紧张的的生活，则是一段难得的假期。
休息区也有电视和电脑，只是新闻更新的日期永远停留在陆离死亡的那一天，不论怎么刷新，下角显示的时间都是11：23。
那个很久不曾转动的表陆离还带着，就在一天前的现实任务中，时针和分针再度转动，可是等回来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他的时间像是被停留住，卡在那一刻再也无法前进。
而他就是一个被时间抛弃的亡灵，徘徊停留在逝去的时间，久久不肯离开。
打破这一切的办法只有前进，不论死亡还是复生，在这条路的尽头总归会有一个答案。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陆离烦恼的小事——最近沈恣越来越喜欢盯着他发呆。
好像能从他脸上看出一段爱恨情仇，或者是什么长篇巨制跌宕起伏的连续剧，总之魔怔了似的盯着他瞧，永远看不腻。
有时候陆离也会走到对方旁边，招招手给人回魂。
沈恣才不动声色的换个姿势，偏头错开视线。
陆离喜欢玩游戏，虽然电脑里只有几个不怎么好玩的，但也足够用来打发时间。一局下来抬头又能看见沈恣直愣愣盯着自己，让他很想不明白，就问沈恣“你平时都做什么，怎么感觉这么闲得无聊？”
沈恣啊了声，眼神闪了闪，诚实回答“…平时就这么做。”
陆离点头表示理解，心道沈恣平时看着挺聪明，闲下来就喜欢发呆，这难道是给大脑充电的另一种方式。
沈恣对他的理解十分开心，心道以后终于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不得不说两人有部分的交流障碍。
陆离被这一激也有点生气，毕竟他妈给他的保守教育内容是在结婚前是不能和女孩上床的，沈恣虽然怎么看都是个男的但也应该保有基本的尊重，没想到好心好意不被领情，不仅如此沈恣居然还开口威胁他。
一言不合，然后两个在床上就打起来了。
当然这一架打的比较温情仅限于枕头大战，最后棉絮子满天飞却不至于见血什么的。
陆离怀里还抱着个枕头，被飘絮遮了视线，沈恣拿准时机采取迂回路线侧面进攻一下把人扑到了，陆离曲腿要踢被人一把摁住顺带亲了满脸口水。看对方注意力都停留在自己脸上，陆离手下用力翻了个身又把沈恣压下面了。
来回闹腾了十多分钟，最后两人都跟跑完马拉松似的气喘吁吁，出了一头汗。
一左一右瘫在床上。
沈恣说“不管，今天晚上必须做。”
陆离答“再吵睡沙发。”
“以后没机会了陆离。”
陆离没说话。
“就当完成我一个心愿”
“那…好吧。”
黑暗中，他看见沈恣的眼睛。
那么黑、那么亮，满满的温柔快要溢出。
他是喜欢沈恣的，哪怕一开始他觉得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后来在不知不觉中却对眼前这个人萌生了名为依赖的情愫。
这太可怕了。
陆离比谁都清楚，他们之前不可能有结果。
因为结局早已写好，注定一个人会被另一个杀死，无关爱情。
嘴唇被柔软的覆盖，随着唇舌的深入，逐渐包裹融合。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陌生的触感，还有脸侧温暖的气息。
沈恣弯了眼角，眸中细细碎碎是他看不懂的神采“不要担心，游戏结束后你会忘了我的。”
“会好好过下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沈恣在他眉心落下亲吻，一触即离“所以，现在多喜欢我一点吧。”
陆离怔然，男人明明是笑着的，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这个祝福真是一点都不发自内心。
“你很好”陆离搂住对方的肩膀，抬起身体，回吻了沈恣“你就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别人。”
他抬手抚过沈恣眼角，略微的湿润沾在指尖“而且你祝福的语气真的一点都不好，像是老巫婆的诅咒。”
“被你听出来了”沈恣支着身体，跨坐在陆离身上，低声道“说实话，我不希望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和你在一起。”
“他们不配。”说这话时，沈恣眯了眼，言语中的阴鸷不言而喻。
陆离笑了“哪里来的自信？”
沈恣低头咬他的嘴唇，研磨发出细细的声响，讨好般的口吻“…你给我的。”
五、
十二人战场开启的那一刻，空间寸寸碎裂——墙壁颤抖着崩塌，夹带着细碎小的土块，脚下瓷砖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透过泥土造就的表层，依稀可以看见更深层地底翻滚着的岩浆。
世界末日怕是也不过如此。
面前不断出现黑色的小球，像是水里打出的气泡，表层有着流体的光滑，吸收了所有光，逐渐胀大，爆裂。
身体仿佛被水浸没，瞬间失了力气，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黑暗彻底包裹上来。
再回过神，已经站到了一个类似教堂的地方。
头顶是中世纪的彩色玻璃，依稀可见上面繁复的花纹。巨大的场地周围点了一圈蜡烛，明明暗暗，照出暗红色墙壁的剪影和盘旋上升的石柱。
正后方是一个占据半面墙壁的雕塑——缺失一只翅膀的天使，手执大剑，面容悲悯肃穆，浑身浴血。摇曳的烛火在他脚边，光芒自下而上，暴露出眉眼间无法遁形的阴暗，倒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陆离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圆形的小台上，石块被雕琢成一个三张青面獠牙的鬼脸，在他脚下交叠形成一颗小孔，连接着一条细细的凹槽，像是剑身上的血槽，通向他正前方的黑暗处。
左右两边都站有人，不过由于光线的原因，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
大厅内的光线叠合形成一种奇怪的效果，没有遵循一般的光影原理——从陆离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共能看见十一个人的轮廓，以及中央一个凸起高台。
十二人战场……
那么参加游戏的，想必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十二个人了。
忽然自中央出现的光线在黑暗中有些刺眼。
陆离伸手挡住过分的光亮，看清了中央高台上的黑影。
构造像是一个祭台，自中心而衍生出诡异的纹路。四根铁锁将其牢牢固定，边角一共有十二个小槽，槽边雕刻成盘蛇短杖、葡萄酒藤、七弦琴等武器形状。
希腊十二主神，波塞冬之戟，雅典娜之矛，赫尔墨斯之杖。
正上方立着一个金银雕刻的王座。
从侧面看过去，是一个佩戴王冠，手执权杖的骷髅，眼眶处黑暗空洞，脚下则是各式各样散落着的珠宝以及骷髅头。
【欢迎进入最终场——十二人战场】
一如既往的声音，这次却是带了微妙的愉悦感。
【首先恭喜各位能存活至今，本届游戏的胜者即将在此次游戏中选出，在此预祝各位游戏愉快。】
【战场开启时间五天
游戏规则：1、当存活率为十二分之一时可判定通关 2、规定时间内未达成任务目标则全员出局 3、一般意义上而言，游戏开始前三十分钟内不允许杀人，否则被判出局。】
【温馨提示】
【游戏过程中有三类鬼出现，请大家及时躲避。部分辅助装备可在商城购买。另外……】
那个声音停顿片刻，再度响起：
【上一届游戏的获胜者也参加了本次游戏】
【请各位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眼前像是波纹一般荡漾开来，景物切换到了一片丛林中。
他像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
看来是通知完游戏规则就自动传送了，顺便把人员分散开来，和第一场的捉迷藏异曲同工。
陆离回想着系统提示的信息，总觉得有些奇怪，游戏规则像是含糊其辞，刻意的模糊化了部分内容。
一般意义上的不许杀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一般？通关方式是存活率十二分之一，却没有直接通知存活人数为一，难道存活率还有其他计算方式？
陆离半天没想出个结果，索性打开了商城页面。
页面左上角显示着他的个人信息：积分1000点，游戏等级为A。
第三场结束后他因为受伤没听到通知，没想到不知不觉等级已经升到了A。
商店里的物品比之前多了起来，除了之前的布偶娃娃，还有一张卡和一瓶药水，兑换积分都是1000点。
那张卡下面的介绍写道：复活卡，抹消任务中系统判定死亡一次，对游戏最终判定无效。药水介绍为：麻醉药水，解除伤害性疼痛，麻醉时间一小时。
陆离有点明白了，所谓一般意义指的是如果前三十分钟内杀人，系统会判定死亡，但复活卡可抹消死亡判定。不过复活卡却不能复活伤害性死亡，并且对游戏结束时的死亡判定无效。
还有一点就是，商城的开启程度与积分多少有关，商城开启的最大限额物品就是个人所有的最高积分额度。也就是说他无法知道积分比他多的人会有什么样的道具。
现在情况真是一点都不好。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能粗略的估计大概有十分钟。
三十分钟内不许杀人的规则还不如没有来的好，原本所有人都防着别人就好，现在出现复活卡就相当于打破了这一情况。购买复活卡的可以杀人，没有复活卡的杀与不杀都是死路一条。但又由于装备的不确定性，反而更加危险。
陆离打量着周遭环境，他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树林，像是古堡的花园。远处的黑暗中依稀可见尖角的塔楼。
如果按照以前的情况来说，除了第一场的空白场地，其他都是由休息区直接转入游戏区。
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所在的那个祭坛是游戏区域的一部分。就刚才看见的室内布置，应该是一个类似教堂的地方。目前他所能看见的建筑物只有那一个塔楼。
鬼的形态都是人为基础，不论是之前的骷髅头、人体标本都是死尸而成的二类鬼，而他唯一见过的形成中的三类鬼则是一个正在成型的人。
初状态和祭台中央的骷髅何其相似。
在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陆离决定去祭台一趟。
十二人战场开启的那一刻，空间寸寸碎裂——墙壁颤抖着崩塌，夹带着细碎小的土块，脚下瓷砖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透过泥土造就的表层，依稀可以看见更深层地底翻滚着的岩浆。
世界末日怕是也不过如此。
面前不断出现黑色的小球，像是水里打出的气泡，表层有着流体的光滑，吸收了所有光，逐渐胀大，爆裂。
身体仿佛被水浸没，瞬间失了力气，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黑暗彻底包裹上来。
再回过神，已经站到了一个类似教堂的地方。
头顶是中世纪的彩色玻璃，依稀可见上面繁复的花纹。巨大的场地周围点了一圈蜡烛，明明暗暗，照出暗红色墙壁的剪影和盘旋上升的石柱。
正后方是一个占据半面墙壁的雕塑——缺失一只翅膀的天使，手执大剑，面容悲悯肃穆，浑身浴血。摇曳的烛火在他脚边，光芒自下而上，暴露出眉眼间无法遁形的阴暗，倒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陆离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圆形的小台上，石块被雕琢成一个三张青面獠牙的鬼脸，在他脚下交叠形成一颗小孔，连接着一条细细的凹槽，像是剑身上的血槽，通向他正前方的黑暗处。
左右两边都站有人，不过由于光线的原因，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
大厅内的光线叠合形成一种奇怪的效果，没有遵循一般的光影原理——从陆离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共能看见十一个人的轮廓，以及中央一个凸起高台。
十二人战场……
那么参加游戏的，想必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十二个人了。
忽然自中央出现的光线在黑暗中有些刺眼。
陆离伸手挡住过分的光亮，看清了中央高台上的黑影。
构造像是一个祭台，自中心而衍生出诡异的纹路。四根铁锁将其牢牢固定，边角一共有十二个小槽，槽边雕刻成盘蛇短杖、葡萄酒藤、七弦琴等武器形状。
希腊十二主神，波塞冬之戟，雅典娜之矛，赫尔墨斯之杖。
正上方立着一个金银雕刻的王座。
从侧面看过去，是一个佩戴王冠，手执权杖的骷髅，眼眶处黑暗空洞，脚下则是各式各样散落着的珠宝以及骷髅头。
【欢迎进入最终场——十二人战场】
一如既往的声音，这次却是带了微妙的愉悦感。
【首先恭喜各位能存活至今，本届游戏的胜者即将在此次游戏中选出，在此预祝各位游戏愉快。】
【战场开启时间五天
游戏规则：1、当存活率为十二分之一时可判定通关 2、规定时间内未达成任务目标则全员出局 3、一般意义上而言，游戏开始前三十分钟内不允许杀人，否则被判出局。】
【温馨提示】
【游戏过程中有三类鬼出现，请大家及时躲避。部分辅助装备可在商城购买。另外……】
那个声音停顿片刻，再度响起：
【上一届游戏的获胜者也参加了本次游戏】
【请各位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眼前像是波纹一般荡漾开来，景物切换到了一片丛林中。
他像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
看来是通知完游戏规则就自动传送了，顺便把人员分散开来，和第一场的捉迷藏异曲同工。
陆离回想着系统提示的信息，总觉得有些奇怪，游戏规则像是含糊其辞，刻意的模糊化了部分内容。
一般意义上的不许杀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一般？通关方式是存活率十二分之一，却没有直接通知存活人数为一，难道存活率还有其他计算方式？
陆离半天没想出个结果，索性打开了商城页面。
页面左上角显示着他的个人信息：积分1000点，游戏等级为A。
第三场结束后他因为受伤没听到通知，没想到不知不觉等级已经升到了A。
商店里的物品比之前多了起来，除了之前的布偶娃娃，还有一张卡和一瓶药水，兑换积分都是1000点。
那张卡下面的介绍写道：复活卡，抹消任务中系统判定死亡一次，对游戏最终判定无效。药水介绍为：麻醉药水，解除伤害性疼痛，麻醉时间一小时。
陆离有点明白了，所谓一般意义指的是如果前三十分钟内杀人，系统会判定死亡，但复活卡可抹消死亡判定。不过复活卡却不能复活伤害性死亡，并且对游戏结束时的死亡判定无效。
还有一点就是，商城的开启程度与积分多少有关，商城开启的最大限额物品就是个人所有的最高积分额度。也就是说他无法知道积分比他多的人会有什么样的道具。
现在情况真是一点都不好。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能粗略的估计大概有十分钟。
三十分钟内不许杀人的规则还不如没有来的好，原本所有人都防着别人就好，现在出现复活卡就相当于打破了这一情况。购买复活卡的可以杀人，没有复活卡的杀与不杀都是死路一条。但又由于装备的不确定性，反而更加危险。
陆离打量着周遭环境，他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树林，像是古堡的花园。远处的黑暗中依稀可见尖角的塔楼。
如果按照以前的情况来说，除了第一场的空白场地，其他都是由休息区直接转入游戏区。
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所在的那个祭坛是游戏区域的一部分。就刚才看见的室内布置，应该是一个类似教堂的地方。目前他所能看见的建筑物只有那一个塔楼。
鬼的形态都是人为基础，不论是之前的骷髅头、人体标本都是死尸而成的二类鬼，而他唯一见过的形成中的三类鬼则是一个正在成型的人。
初状态和祭台中央的骷髅何其相似。
在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陆离决定去祭台一趟。
六、
陆离尽量减小了动静，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最开始的那个教堂。
不料中途被人拦了下来。
那是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出的一丝不苟，透过金边的眼镜可看见下面灰色的瞳孔。此刻男人正朝着陆离微笑，身体挡住了它要去的方向。
这个人他记得，在第一场开始前就看到过，当时就觉得有两把刷子，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活着。
陆离往旁边挪了两步，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紧盯着着男人肩胯，稍有动作便能第一时间发现“我不认识你。”
“没必要这么紧张，游戏规则也说了，前三十分钟禁止杀人。”
陆离没有说话，心中警惕有增无减。
男人摊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武器“我只想和你交换一下情报，这样双方的存活几率都会上升，虽然也上升不了多少就是了。”
交换情报。
好熟悉的名词。
陆离刚想拒绝，只听男人开口道“我们最终都会被杀死。”
“不要说那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三类鬼，这场游戏混进了上一届的冠军，所以说我们的存活率基本为……”他比了一个零的手势。
陆离皱眉“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觉得我能帮你。”
“你的确可以”男人耸肩“我要给你说的就是这个。”
“你在开玩笑么？存活率十二分之一，也就是说我们中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帮自己的敌人？”
“先不要急，有一点也是我刚才发现的。”男人扯开一个笑容“最开始的时候你见到那个正中央的骷髅了吧，他就是这次游戏中的三类鬼，不过暂时无法行动。”
“我们每个人脚下都有一个台子，死亡后尸体会被传送到那里，流出的血汇集到中央祭台，就能让鬼复活。”
陆离握紧了拳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出现位置恰好在祭台那里，还有一个人跟我一样，于是稍稍试了下。”
“那你也知道复活卡了？”
男人点头“杀一个人很贵的，我不打算试第二遍。”
对于眼镜男所给的信息，陆离大部分是相信的。因为第二场的时候就遇到类似的情况，也是逐步复苏。早在祭台旁他就做出了这样的假设，如今无疑是一个证实。
“说这么多，你想做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不少，过不了五分钟就到半个小时了。
“很简单，只要你出一点血就够了。”
“…你打算让鬼复活？”陆离看他，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这样游戏才会更有趣一点”男人朝他走了一步“而且对你也是有利的。”
陆离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想法。
“上一届的冠军——一个杀完了一届游戏玩家还不满足还妄想杀死第二届玩家的疯子、杀人狂——只要他还活着，我们都会被他杀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那只鬼，才能有活下去的可能！”
看着男人近乎狰狞的神情，陆离怔然。
来到这个游戏的，不管从前如何，呆久了都是一样的不可理喻。丢失人性，泯灭道德，变得疯狂而偏激，肆意剥夺别人的生命。
都是为了一己私利的疯子，甚至还有杀人为乐的变态。
走到这一步，他又何尝不是呢。
陆离点头“可以，就按你说的。”
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和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一并递到他手里。
陆离把匕首在手中转了圈，对准手腕，刚要划下去。余光瞥见男人袖子里的刀锋，脚步微错，屈膝直接踢向对方腹部。男人以为万无一失，没有料到如此变故，下意识进行防御。两人距离极近，陆离便看准这一时机一刀割开对方颈动脉。
所有动作在不到两秒内完成。
割开对方咽喉的那刻，陆离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一如计划好的准确利落，没有分毫差池。
当喷涌而出的血洒了他一身的时候，才猛地后退，被自己绊了下，跌倒在地。
脑袋一阵发懵，动作却不敢有停顿，迅速打开商城购买复活卡。黑底红字的卡片在手中出现，下一刻就变成了燃烧过后的灰烬，汹涌而来的黑色随着卡片的消失逐渐褪下。
脚边上的人已经断了气。
粘稠的血流了一地，碎掉的眼镜落在血泊里，周围的草叶被不同程度的溅上血滴。
陆离抹去面上粘的液体，手背上带出一道红色的印记。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不再去看那具尸体。
这么多次，还是没能习惯过来。
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偏偏要等大尾巴露出来了才肯动手。潜意识里居然还希望着这里能有所谓温情，能存在哪怕一点点的善意。
陆离抬头，看见那灰沉沉的天幕，没有月亮，更无提星星。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套入其中，牢牢锁死。
那是一个自从他进入这个游戏，就从来没有亮过的天空。
“陆离。”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离回过头。
男人站在他身后，那么近的距离。一如往常，嘴角牵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拉住了他的手。
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
“沈恣，你来了。”他回握着对方，手心传来丝丝温暖。
天会亮的。
只要赢了这场游戏，天就会亮的。
哪怕是沾满血污，哪怕是踩着骸骨。
陆离尽量减小了动静，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最开始的那个教堂。
不料中途被人拦了下来。
那是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出的一丝不苟，透过金边的眼镜可看见下面灰色的瞳孔。此刻男人正朝着陆离微笑，身体挡住了它要去的方向。
这个人他记得，在第一场开始前就看到过，当时就觉得有两把刷子，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活着。
陆离往旁边挪了两步，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紧盯着着男人肩胯，稍有动作便能第一时间发现“我不认识你。”
“没必要这么紧张，游戏规则也说了，前三十分钟禁止杀人。”
陆离没有说话，心中警惕有增无减。
男人摊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武器“我只想和你交换一下情报，这样双方的存活几率都会上升，虽然也上升不了多少就是了。”
交换情报。
好熟悉的名词。
陆离刚想拒绝，只听男人开口道“我们最终都会被杀死。”
“不要说那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三类鬼，这场游戏混进了上一届的冠军，所以说我们的存活率基本为……”他比了一个零的手势。
陆离皱眉“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觉得我能帮你。”
“你的确可以”男人耸肩“我要给你说的就是这个。”
“你在开玩笑么？存活率十二分之一，也就是说我们中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帮自己的敌人？”
“先不要急，有一点也是我刚才发现的。”男人扯开一个笑容“最开始的时候你见到那个正中央的骷髅了吧，他就是这次游戏中的三类鬼，不过暂时无法行动。”
“我们每个人脚下都有一个台子，死亡后尸体会被传送到那里，流出的血汇集到中央祭台，就能让鬼复活。”
陆离握紧了拳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出现位置恰好在祭台那里，还有一个人跟我一样，于是稍稍试了下。”
“那你也知道复活卡了？”
男人点头“杀一个人很贵的，我不打算试第二遍。”
对于眼镜男所给的信息，陆离大部分是相信的。因为第二场的时候就遇到类似的情况，也是逐步复苏。早在祭台旁他就做出了这样的假设，如今无疑是一个证实。
“说这么多，你想做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不少，过不了五分钟就到半个小时了。
“很简单，只要你出一点血就够了。”
“…你打算让鬼复活？”陆离看他，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这样游戏才会更有趣一点”男人朝他走了一步“而且对你也是有利的。”
陆离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想法。
“上一届的冠军——一个杀完了一届游戏玩家还不满足还妄想杀死第二届玩家的疯子、杀人狂——只要他还活着，我们都会被他杀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那只鬼，才能有活下去的可能！”
看着男人近乎狰狞的神情，陆离怔然。
来到这个游戏的，不管从前如何，呆久了都是一样的不可理喻。丢失人性，泯灭道德，变得疯狂而偏激，肆意剥夺别人的生命。
都是为了一己私利的疯子，甚至还有杀人为乐的变态。
走到这一步，他又何尝不是呢。
陆离点头“可以，就按你说的。”
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和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一并递到他手里。
陆离把匕首在手中转了圈，对准手腕，刚要划下去。余光瞥见男人袖子里的刀锋，脚步微错，屈膝直接踢向对方腹部。男人以为万无一失，没有料到如此变故，下意识进行防御。两人距离极近，陆离便看准这一时机一刀割开对方颈动脉。
所有动作在不到两秒内完成。
割开对方咽喉的那刻，陆离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一如计划好的准确利落，没有分毫差池。
当喷涌而出的血洒了他一身的时候，才猛地后退，被自己绊了下，跌倒在地。
脑袋一阵发懵，动作却不敢有停顿，迅速打开商城购买复活卡。黑底红字的卡片在手中出现，下一刻就变成了燃烧过后的灰烬，汹涌而来的黑色随着卡片的消失逐渐褪下。
脚边上的人已经断了气。
粘稠的血流了一地，碎掉的眼镜落在血泊里，周围的草叶被不同程度的溅上血滴。
陆离抹去面上粘的液体，手背上带出一道红色的印记。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不再去看那具尸体。
这么多次，还是没能习惯过来。
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偏偏要等大尾巴露出来了才肯动手。潜意识里居然还希望着这里能有所谓温情，能存在哪怕一点点的善意。
陆离抬头，看见那灰沉沉的天幕，没有月亮，更无提星星。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套入其中，牢牢锁死。
那是一个自从他进入这个游戏，就从来没有亮过的天空。
“陆离。”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离回过头。
男人站在他身后，那么近的距离。一如往常，嘴角牵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拉住了他的手。
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
“沈恣，你来了。”他回握着对方，手心传来丝丝温暖。
天会亮的。
只要赢了这场游戏，天就会亮的。
哪怕是沾满血污，哪怕是踩着骸骨。
七、
沈恣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迹，皱了眉“你刚才……”
“不是我的”陆离解释道“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先去最开始的祭坛一趟。”
沈恣拉住了他。
陆离正疑惑间，被一把从后面抱住，沈恣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不用去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手里被塞入一个白色的金属球，中间有一道细细的纹路，两边各画着一圈花纹，和祭台上的如出一辙。
“打开它，你就可以结束这场游戏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陆离僵直了脊背。先是不可置信，随即而生的是巨大的疑惑“……什么意思？”
“通关道具，商城内最后一个可购买项。”
陆离紧盯着这个小小的金属球“如果我被判定通关了，那这场游戏就相当于提前结束了？”那其他人呢……
“一旦判定通关，剩余玩家就和游戏结束未达目标的结果一样，全部出局。”
“那你呢？”陆离看着对方，声音有了细微的颤抖。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来临，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早，也没有想到沈恣会这么轻易就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他。
沈恣吻上了他的唇。
明明做过许多次的亲吻，此刻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陆离，有些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但又怕你想太多反而害了自己。”
“其实我对你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知道你不喜欢男的还想方设法把你朝火坑里带，后来我成功了。”沈恣轻笑，脑袋蹭着他脖颈“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好喜欢好喜欢。”
“你知道么，听到你乘坐飞机爆炸的消息，当时我都快要疯了。”
“我以为你会一直在那里，只要我不去打扰，就会好好的。可结果并不是这样。”
“很早以前，我觉得活着真没什么意思，可能因为死在我手里的人太多，就觉得是死是活也就是那么回事。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一直活到现在的动力，所以你不能死。”
陆离睁大了眼，这些话，是沈恣从来没有和他说过的。
所以他才一直不明白沈恣对他的执着。
“也是那时候，我被邀请参加KILLING GAME杀人游戏。”
“主办方告诉我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所以游戏胜利后我许愿让你复活，它却告诉我游戏无法使人复生。”
他终于明白过来，沈恣说‘不能复活’的原因，并不是毫无依据，而是亲身经历过后的结果。
“后来我找到了另一个办法——游戏不能复活一个人，但它却可以控制时间。”沈恣垂了眼睫“然后我把飞机失事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也就是从11：23变成了12：23.”
“但是，游戏同时有一个规则，绝对的死亡，相对的时间。”
“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在空难前离开现场，死亡还是会来临，不过是时间的早晚。”
“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你参加游戏并取得胜利。因为在延迟过后的时间上，11：23那一刻你并没有死亡，所以你能够参加游戏。并且如果能够赢得游戏，选择回到绝对时间的起始点，就可以完成另一种意义的复生。”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关于时间的秘密。”
过于庞大的信息让他有些转不过弯，陆离张了张嘴“…所以说，你就是第一届的冠军？”
所以沈恣才会这么告诉他‘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所以沈恣对游戏规则有这么多的了解，商城开启到了最终购买项。
“别人都是这么说的”沈恣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是我的愿望还没有真正实现。”
“陆离，活下去。”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陆离不住的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
沈恣微笑的看着他，嘴唇碰触上他的脸侧，柔软带着凉意。
“我不走”陆离咬紧了牙关“我不能走。”
“为什么？”沈恣问他“最终其他人都是会死的，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陆离抱住了沈恣，身体相贴，像是要把人嵌入怀中“因为我也爱你，沈恣。”
男人愣愣地看着他，表情一片空白，忘记了动作。
就那么盯着陆离的脸，企图从上面找出任何其它的信息。
太残忍了。
他们已经没有了时间。
却还有那么长的路没走，还有那么多的话没说……
“沈恣，活下去。”陆离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像是要把它刻在心底“请你一定要活下去。”
“太过分了……我以为能好好送你走，没想到你居然告诉我这些。”沈恣靠在他怀里，额头与他相贴，喃喃道。
“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死了呢。”
“表白了这么多次，我都没抱希望了，结果在这个节骨眼竟然成功了。”
沈恣手指划过他的胸口、锁骨，最终按上了嘴唇“…好不容易才让你喜欢上，我怎么愿意轻易放手。”
“之前说那些让你再找一个的，其实都是骗你的。”沈恣在他耳垂上咬了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和其他人牵上手。”
沈恣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迹，皱了眉“你刚才……”
“不是我的”陆离解释道“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先去最开始的祭坛一趟。”
沈恣拉住了他。
陆离正疑惑间，被一把从后面抱住，沈恣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不用去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手里被塞入一个白色的金属球，中间有一道细细的纹路，两边各画着一圈花纹，和祭台上的如出一辙。
“打开它，你就可以结束这场游戏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陆离僵直了脊背。先是不可置信，随即而生的是巨大的疑惑“……什么意思？”
“通关道具，商城内最后一个可购买项。”
陆离紧盯着这个小小的金属球“如果我被判定通关了，那这场游戏就相当于提前结束了？”那其他人呢……
“一旦判定通关，剩余玩家就和游戏结束未达目标的结果一样，全部出局。”
“那你呢？”陆离看着对方，声音有了细微的颤抖。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来临，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早，也没有想到沈恣会这么轻易就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他。
沈恣吻上了他的唇。
明明做过许多次的亲吻，此刻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陆离，有些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但又怕你想太多反而害了自己。”
“其实我对你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知道你不喜欢男的还想方设法把你朝火坑里带，后来我成功了。”沈恣轻笑，脑袋蹭着他脖颈“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好喜欢好喜欢。”
“你知道么，听到你乘坐飞机爆炸的消息，当时我都快要疯了。”
“我以为你会一直在那里，只要我不去打扰，就会好好的。可结果并不是这样。”
“很早以前，我觉得活着真没什么意思，可能因为死在我手里的人太多，就觉得是死是活也就是那么回事。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一直活到现在的动力，所以你不能死。”
陆离睁大了眼，这些话，是沈恣从来没有和他说过的。
所以他才一直不明白沈恣对他的执着。
“也是那时候，我被邀请参加KILLING GAME杀人游戏。”
“主办方告诉我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所以游戏胜利后我许愿让你复活，它却告诉我游戏无法使人复生。”
他终于明白过来，沈恣说‘不能复活’的原因，并不是毫无依据，而是亲身经历过后的结果。
“后来我找到了另一个办法——游戏不能复活一个人，但它却可以控制时间。”沈恣垂了眼睫“然后我把飞机失事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也就是从11：23变成了12：23.”
“但是，游戏同时有一个规则，绝对的死亡，相对的时间。”
“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在空难前离开现场，死亡还是会来临，不过是时间的早晚。”
“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你参加游戏并取得胜利。因为在延迟过后的时间上，11：23那一刻你并没有死亡，所以你能够参加游戏。并且如果能够赢得游戏，选择回到绝对时间的起始点，就可以完成另一种意义的复生。”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关于时间的秘密。”
过于庞大的信息让他有些转不过弯，陆离张了张嘴“…所以说，你就是第一届的冠军？”
所以沈恣才会这么告诉他‘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所以沈恣对游戏规则有这么多的了解，商城开启到了最终购买项。
“别人都是这么说的”沈恣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是我的愿望还没有真正实现。”
“陆离，活下去。”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陆离不住的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
沈恣微笑的看着他，嘴唇碰触上他的脸侧，柔软带着凉意。
“我不走”陆离咬紧了牙关“我不能走。”
“为什么？”沈恣问他“最终其他人都是会死的，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陆离抱住了沈恣，身体相贴，像是要把人嵌入怀中“因为我也爱你，沈恣。”
男人愣愣地看着他，表情一片空白，忘记了动作。
就那么盯着陆离的脸，企图从上面找出任何其它的信息。
太残忍了。
他们已经没有了时间。
却还有那么长的路没走，还有那么多的话没说……
“沈恣，活下去。”陆离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像是要把它刻在心底“请你一定要活下去。”
“太过分了……我以为能好好送你走，没想到你居然告诉我这些。”沈恣靠在他怀里，额头与他相贴，喃喃道。
“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死了呢。”
“表白了这么多次，我都没抱希望了，结果在这个节骨眼竟然成功了。”
沈恣手指划过他的胸口、锁骨，最终按上了嘴唇“…好不容易才让你喜欢上，我怎么愿意轻易放手。”
“之前说那些让你再找一个的，其实都是骗你的。”沈恣在他耳垂上咬了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和其他人牵上手。”
八、
沈恣的眼眶已经红了，还要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死死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表情一个细微的变化。
陆离看着好笑，同时还有那么点心酸，摸了摸他脑袋“时间还有四天多呢，别那么着急。先去祭坛，我有些事想要确认。”
从游戏开始以来，每次完成额外任务，就会出现关于三类鬼的提示信息。
第二场的提示是‘杀死三类鬼的方法——重复死亡’。到了第三场，清禾告诉他的则是通过攻击心脏，还说‘三类鬼恢复速度很快，动手一定要迅速’。
也就是说，三类鬼并非是“不死”的。
另外系统提示：当存活率为十二分之一时可判定通关。而非只有存活率为十二分之一时才能判定通关。
如果出现三类鬼死亡，并且计算在存活率中的话，就会破坏游戏规则。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猜测——陆离自己也不知道重复死亡的次数是多少，甚至不能完全确定王座上的骷髅就是这次游戏中的三类鬼。
目前有太多不确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去祭坛看一眼。
路上他们遇到一个持刀的女人，沈恣本来想直接把人解决，被陆离拦了下来，最终只是把人绑起来，一并带到祭坛那。
走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教堂深灰色的大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左右分别立有天使和恶魔的雕塑，手中长矛和魔杖交会呈一个拱形。
现在游戏开始仅仅一个小时，祭坛上已经有了六具尸体，其中包括被他一刀割开咽喉的眼镜男。
祭坛中央的王座之上，骷髅已经大致有了人的形状，骨骼之上覆了一层血肉，可以看见鲜红的肌肉组织。血红色在他脚下蔓延，勾画出诡异的纹路，最终汇集到骷髅身上。
就像眼睛男所说的，游戏参加者的死亡会催生三类鬼的形成，看现在的样子，再死上四个人不到，鬼就会复活了。
陆离刚想说话，看见沈恣指着祭台旁边一个位置。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卷起一阵旋风，随后一具被刺中心脏的尸体出现在上面。
从胸口流出的血液顺着台子上的孔隙渗入凹槽，迅速汇聚到祭台上，走出一条红色的丝线，连接到骷髅脚下。
骷髅的身体发出一阵红光，右边空荡荡的眼眶逐渐覆盖一层肌肉，随后慢慢长出一个红色的眼球，逐渐区分开眼白和眼珠，嵌在还未成型的肌肉中。
陆离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三类鬼存在死亡的话，三类鬼一死，就会多出一个存活名额。”
沈恣嗯了声“我也这么觉得。上一届游戏最后一场也是这样，死亡到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三类鬼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那时候系统给的提示信息是‘三类鬼不可杀死，注意躲避’，所以我一直以为三类鬼是不死的。那时候你告诉我重复死亡的提示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
陆离回忆了遍已知信息内容，确保没有疏漏，问沈恣道“你觉得重复死亡的次数会是多少？”
“12吧，参加游戏十二个人，存活率十二分之一。”沈恣歪着脑袋，半个身体挂在陆离身上“要想活下来两个又满足规定的话，就只有让他死十二次了。二十四分之二不就等于十二分之一么。”
的确如此。如果从另一个方面解释的话，存活率十二分之一，十二个人中活一个，还有一个人存活就是在填补鬼的死亡。
“不管这么多了”沈恣忽然抬头，在他脑门上大大啵了口“结果如何，几天后自会见分晓，我们应该抓紧时间谈恋爱才对。”
他抬手把人脑袋扳到一边“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沈恣巴巴看着他“……小陆。”
看对方这幅样子，陆离有点不忍心了，眼神都有些动摇。
没想到沈恣打蛇随棍上，给点阳光就灿烂，上来一把勾了他肩膀，不停往他身上蹭“我们可以试一下野战。”
“不试！”陆离坚决拒绝“好好想想怎么通关，出去了想怎么玩都随你。”
“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没机会了怎么办？”沈恣声音低了下去“小陆，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陆离叹了口气“沈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因为我现在拿到了重要的宝物，害怕一不小心把他丢了。以前从来没有到过手，只能巴巴看着，所以不觉得害怕。现在他好不容易到我手里了，一不小心给人抢走了岂不是很亏？”
陆离承认，自己被感动到了。
他眼神闪了闪，捏了沈恣的脸“你也是我的珍宝。”
男人朝他露出一个八颗牙的微笑，眼里幸福满满都要溢出来“走和你珍宝野战去。”
陆离也跟着笑，在人额头上敲了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等你投胎再来找我。”
陆离忽然想到一事，转头过头，那个被他们带来的女人倒在墙壁边，眼睛都没睁开。
沈恣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跟着转过去“就知道你会这样，一进来我就把她敲晕了。”
陆离揉了揉眉心，话语间是说不出的沉痛“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基佬这样一事实，但果然还是没办法像你这么坦荡。”
“哎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沈恣咧开嘴“再说你不觉得秀恩爱令人很有满足感么。”
“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的感觉。”
陆离捂脸“放过我。”
“不过低调点也好，别人知道了还得想办法打小三。”沈恣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豪。
“我真有这么好？”他本人都觉得不可置信。
“当然了，好多人给你递情书”虽然都被他半路截胡并销毁了。
陆离一脸疑惑“是吗，我怎么从没收到过。”
沈恣干笑两声，强行转换话题“我们先出去走一圈吧，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陆离想了下，把那个女人绑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确保对方还好好活着，便和沈恣一起出了祭坛。
沈恣的眼眶已经红了，还要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死死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表情一个细微的变化。
陆离看着好笑，同时还有那么点心酸，摸了摸他脑袋“时间还有四天多呢，别那么着急。先去祭坛，我有些事想要确认。”
从游戏开始以来，每次完成额外任务，就会出现关于三类鬼的提示信息。
第二场的提示是‘杀死三类鬼的方法——重复死亡’。到了第三场，清禾告诉他的则是通过攻击心脏，还说‘三类鬼恢复速度很快，动手一定要迅速’。
也就是说，三类鬼并非是“不死”的。
另外系统提示：当存活率为十二分之一时可判定通关。而非只有存活率为十二分之一时才能判定通关。
如果出现三类鬼死亡，并且计算在存活率中的话，就会破坏游戏规则。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猜测——陆离自己也不知道重复死亡的次数是多少，甚至不能完全确定王座上的骷髅就是这次游戏中的三类鬼。
目前有太多不确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去祭坛看一眼。
路上他们遇到一个持刀的女人，沈恣本来想直接把人解决，被陆离拦了下来，最终只是把人绑起来，一并带到祭坛那。
走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教堂深灰色的大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左右分别立有天使和恶魔的雕塑，手中长矛和魔杖交会呈一个拱形。
现在游戏开始仅仅一个小时，祭坛上已经有了六具尸体，其中包括被他一刀割开咽喉的眼镜男。
祭坛中央的王座之上，骷髅已经大致有了人的形状，骨骼之上覆了一层血肉，可以看见鲜红的肌肉组织。血红色在他脚下蔓延，勾画出诡异的纹路，最终汇集到骷髅身上。
就像眼睛男所说的，游戏参加者的死亡会催生三类鬼的形成，看现在的样子，再死上四个人不到，鬼就会复活了。
陆离刚想说话，看见沈恣指着祭台旁边一个位置。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卷起一阵旋风，随后一具被刺中心脏的尸体出现在上面。
从胸口流出的血液顺着台子上的孔隙渗入凹槽，迅速汇聚到祭台上，走出一条红色的丝线，连接到骷髅脚下。
骷髅的身体发出一阵红光，右边空荡荡的眼眶逐渐覆盖一层肌肉，随后慢慢长出一个红色的眼球，逐渐区分开眼白和眼珠，嵌在还未成型的肌肉中。
陆离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三类鬼存在死亡的话，三类鬼一死，就会多出一个存活名额。”
沈恣嗯了声“我也这么觉得。上一届游戏最后一场也是这样，死亡到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三类鬼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那时候系统给的提示信息是‘三类鬼不可杀死，注意躲避’，所以我一直以为三类鬼是不死的。那时候你告诉我重复死亡的提示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
陆离回忆了遍已知信息内容，确保没有疏漏，问沈恣道“你觉得重复死亡的次数会是多少？”
“12吧，参加游戏十二个人，存活率十二分之一。”沈恣歪着脑袋，半个身体挂在陆离身上“要想活下来两个又满足规定的话，就只有让他死十二次了。二十四分之二不就等于十二分之一么。”
的确如此。如果从另一个方面解释的话，存活率十二分之一，十二个人中活一个，还有一个人存活就是在填补鬼的死亡。
“不管这么多了”沈恣忽然抬头，在他脑门上大大啵了口“结果如何，几天后自会见分晓，我们应该抓紧时间谈恋爱才对。”
他抬手把人脑袋扳到一边“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沈恣巴巴看着他“……小陆。”
看对方这幅样子，陆离有点不忍心了，眼神都有些动摇。
没想到沈恣打蛇随棍上，给点阳光就灿烂，上来一把勾了他肩膀，不停往他身上蹭“我们可以试一下野战。”
“不试！”陆离坚决拒绝“好好想想怎么通关，出去了想怎么玩都随你。”
“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没机会了怎么办？”沈恣声音低了下去“小陆，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陆离叹了口气“沈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因为我现在拿到了重要的宝物，害怕一不小心把他丢了。以前从来没有到过手，只能巴巴看着，所以不觉得害怕。现在他好不容易到我手里了，一不小心给人抢走了岂不是很亏？”
陆离承认，自己被感动到了。
他眼神闪了闪，捏了沈恣的脸“你也是我的珍宝。”
男人朝他露出一个八颗牙的微笑，眼里幸福满满都要溢出来“走和你珍宝野战去。”
陆离也跟着笑，在人额头上敲了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等你投胎再来找我。”
陆离忽然想到一事，转头过头，那个被他们带来的女人倒在墙壁边，眼睛都没睁开。
沈恣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跟着转过去“就知道你会这样，一进来我就把她敲晕了。”
陆离揉了揉眉心，话语间是说不出的沉痛“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基佬这样一事实，但果然还是没办法像你这么坦荡。”
“哎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沈恣咧开嘴“再说你不觉得秀恩爱令人很有满足感么。”
“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的感觉。”
陆离捂脸“放过我。”
“不过低调点也好，别人知道了还得想办法打小三。”沈恣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豪。
“我真有这么好？”他本人都觉得不可置信。
“当然了，好多人给你递情书”虽然都被他半路截胡并销毁了。
陆离一脸疑惑“是吗，我怎么从没收到过。”
沈恣干笑两声，强行转换话题“我们先出去走一圈吧，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陆离想了下，把那个女人绑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确保对方还好好活着，便和沈恣一起出了祭坛。
九、
外围的空间很大，和最初校园场地内的黑雾封圌锁不同，这个地方一眼望不到尽头。
陆离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现在除了他们两人和抓到的那个女人外，还有三个人，要尽可能的多控圌制住存活人数，才能保证在他们回到祭坛后鬼再复活。
如果有了纰漏，那将可能出现一个可怕的后果——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杀死其他人并找到三类鬼。
他们这个的方法是踩到了规则的暗处，借由其中漏洞求以存活，谁都无法保证游戏规则是否会突然更改。
因为上一届的胜者只有一个，并且普遍认可的结果是存活人数唯一。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他们把整片场地搜索了一遍，找到两个人，其中一个死亡，另一个被带回祭坛。
那是一个长满胡子的大汉，被沈恣一拳打在腹部，倒地不起，然后就这么晕着被拖了回去。
祭坛上骷髅的另一只眼已经长了出来，皮肤还未形成完全，骨头已经被红色的血肉全部覆盖。
四周尸体的数目达到了八个。
其中一个是被勒死的，到了祭台后四肢自动割裂，血水顺着凹槽流向中圌央。
这已经是游戏结束的最后一天，再过十二个小时，生与死，一切都会落下帷幕。
沈恣抓着他亲圌吻，牙齿在他肩膀上留下一排痕迹。
尸体散发的腐臭味已经掩盖不住，但沈恣毫无感觉般一遍遍和他交吻。
“小陆……”
陆离亲他的额头“我在。”
“我害怕。”
这是沈恣第一次和他说这样的话，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露圌出名为胆怯情感。
陆离拉住他的手，十指交握“我会陪着你的。”
“你应该走的。”
“要知道，人都是贪婪的。”
“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怕最后会舍不得放手，让你和我一起死。”
他看着沈恣的眼睛，里面是不掺杂质的黑，此刻被眼睫遮去大半，只露圌出一圈轮廓。
他偏过身圌体，搂住沈恣的肩“我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这么想要活下去。”
“明明就算活下去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
“我活了二十多年，并没有一种真正而持久的幸福感。所谓幸福，都是伴随痛苦而生的，它那么难得，保质期却又太短，刚刚抓圌住就要流失。”
他的手指顺着沈恣耳边的发，在手指上缠了圈、松开，如此重复“但是死亡那一瞬间，想要活下去的心情又是真真切切的。”
“我听说过不少自圌杀的事情，感觉自己痛苦的不行了，没有希望了。但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又比谁都更想要活下去。”
“第三场游戏的时候，我也有过和那些人一样的想法，但是被你拦下来了。”
“你跟我说不能死，告诉我你需要我。当时，我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太多次，所以我也想陪你到最后。”
他吻住沈恣的唇，舌圌头探圌入，在口腔中转了圈，才缓缓离开。
“遇到你，是我的幸圌运。”
沈恣趴在他肩上，身圌体微微颤圌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意。
“听到你说这些，我真的很满足。”沈恣的声音打着颤，隐隐带了哭腔“原本想着，只要能继续跟着你就够了，果然还是……”
沈恣手指摸上他脸侧，低声道“剩下的交给我吧。”
陆离感觉不妙，刚要说话，后颈一痛，麻圌痹圌的感觉传遍全身。
最后听见的是沈恣的声音：“小陆，你一醒来就能看见我了，真的。”
他感觉自己被吸圌入另一个空间，系统机械式的在耳边声音说了些什么。
花花绿绿的图景在眼前闪过，走马灯一般，最后站到了登机口处。
停止了许久的手表再度开始转动。
终于，他站上了绝对时间的起点。
可他还没站稳，就因为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再度睁开眼，是在医院，胳膊上插着针，正在走点滴。
旁边坐着的是他多年来的好友兼死党徐楠。
看到他醒来，对方啊了声，随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哎陆离你知道么，幸亏你登机前晕倒被送医院来了，那原本搭乘的那个在中途爆圌炸了啊！爆圌炸你知道么，现在新闻上都在说呢。”
陆离脑袋还有些昏沉，撑着身圌体坐起来。记忆里依稀有关于飞机和爆圌炸的记忆，红色的警示灯，满手的血。却是朦朦胧胧隔了层雾，像一个梦。
“什么时候爆圌炸的？”他问。
徐楠拿着手圌机翻找了一阵“官方记录时间是12:23，你运气太好了哥们！全飞机就你一个活下来了。”
陆离笑了下“来自命运的偏爱。”
病房里的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新闻，说的是今天上午银贸大厦枪击案，播放了一段监控视屏和几张图片。
画面里两个人走进大厦后就立刻袭圌击了警卫，其中一个在一楼开圌枪，另一个朝电梯走了过去。
最后是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和一个二十八圌九的女性。
报道中说伤亡人数过百，恐怖分圌子已被当场击毙。还介绍了犯人的作案工具，是从警卫身上夺取的手圌枪和自带的刀具。
徐楠看着新闻报道，一脸惊讶“感情现在警卫配枪是真枪啊，我以为是玩具枪嘞。再也不敢和警卫蜀黍吵架了。”
陆离也暗自奇怪，这两个罪犯也太没准备了，拿把刀就敢实施圌暴恐行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他问徐楠“嫌疑人是不是去了十一层？”
徐楠查了下，眼睛都瞪大了“还真是的，你怎么知道？”
“随便猜的。”陆离笑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只觉得，似乎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
外围的空间很大，和最初校园场地内的黑雾封圌锁不同，这个地方一眼望不到尽头。
陆离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现在除了他们两人和抓到的那个女人外，还有三个人，要尽可能的多控圌制住存活人数，才能保证在他们回到祭坛后鬼再复活。
如果有了纰漏，那将可能出现一个可怕的后果——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杀死其他人并找到三类鬼。
他们这个的方法是踩到了规则的暗处，借由其中漏洞求以存活，谁都无法保证游戏规则是否会突然更改。
因为上一届的胜者只有一个，并且普遍认可的结果是存活人数唯一。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他们把整片场地搜索了一遍，找到两个人，其中一个死亡，另一个被带回祭坛。
那是一个长满胡子的大汉，被沈恣一拳打在腹部，倒地不起，然后就这么晕着被拖了回去。
祭坛上骷髅的另一只眼已经长了出来，皮肤还未形成完全，骨头已经被红色的血肉全部覆盖。
四周尸体的数目达到了八个。
其中一个是被勒死的，到了祭台后四肢自动割裂，血水顺着凹槽流向中圌央。
这已经是游戏结束的最后一天，再过十二个小时，生与死，一切都会落下帷幕。
沈恣抓着他亲圌吻，牙齿在他肩膀上留下一排痕迹。
尸体散发的腐臭味已经掩盖不住，但沈恣毫无感觉般一遍遍和他交吻。
“小陆……”
陆离亲他的额头“我在。”
“我害怕。”
这是沈恣第一次和他说这样的话，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露圌出名为胆怯情感。
陆离拉住他的手，十指交握“我会陪着你的。”
“你应该走的。”
“要知道，人都是贪婪的。”
“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怕最后会舍不得放手，让你和我一起死。”
他看着沈恣的眼睛，里面是不掺杂质的黑，此刻被眼睫遮去大半，只露圌出一圈轮廓。
他偏过身圌体，搂住沈恣的肩“我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这么想要活下去。”
“明明就算活下去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
“我活了二十多年，并没有一种真正而持久的幸福感。所谓幸福，都是伴随痛苦而生的，它那么难得，保质期却又太短，刚刚抓圌住就要流失。”
他的手指顺着沈恣耳边的发，在手指上缠了圈、松开，如此重复“但是死亡那一瞬间，想要活下去的心情又是真真切切的。”
“我听说过不少自圌杀的事情，感觉自己痛苦的不行了，没有希望了。但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又比谁都更想要活下去。”
“第三场游戏的时候，我也有过和那些人一样的想法，但是被你拦下来了。”
“你跟我说不能死，告诉我你需要我。当时，我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太多次，所以我也想陪你到最后。”
他吻住沈恣的唇，舌圌头探圌入，在口腔中转了圈，才缓缓离开。
“遇到你，是我的幸圌运。”
沈恣趴在他肩上，身圌体微微颤圌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意。
“听到你说这些，我真的很满足。”沈恣的声音打着颤，隐隐带了哭腔“原本想着，只要能继续跟着你就够了，果然还是……”
沈恣手指摸上他脸侧，低声道“剩下的交给我吧。”
陆离感觉不妙，刚要说话，后颈一痛，麻圌痹圌的感觉传遍全身。
最后听见的是沈恣的声音：“小陆，你一醒来就能看见我了，真的。”
他感觉自己被吸圌入另一个空间，系统机械式的在耳边声音说了些什么。
花花绿绿的图景在眼前闪过，走马灯一般，最后站到了登机口处。
停止了许久的手表再度开始转动。
终于，他站上了绝对时间的起点。
可他还没站稳，就因为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再度睁开眼，是在医院，胳膊上插着针，正在走点滴。
旁边坐着的是他多年来的好友兼死党徐楠。
看到他醒来，对方啊了声，随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哎陆离你知道么，幸亏你登机前晕倒被送医院来了，那原本搭乘的那个在中途爆圌炸了啊！爆圌炸你知道么，现在新闻上都在说呢。”
陆离脑袋还有些昏沉，撑着身圌体坐起来。记忆里依稀有关于飞机和爆圌炸的记忆，红色的警示灯，满手的血。却是朦朦胧胧隔了层雾，像一个梦。
“什么时候爆圌炸的？”他问。
徐楠拿着手圌机翻找了一阵“官方记录时间是12:23，你运气太好了哥们！全飞机就你一个活下来了。”
陆离笑了下“来自命运的偏爱。”
病房里的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新闻，说的是今天上午银贸大厦枪击案，播放了一段监控视屏和几张图片。
画面里两个人走进大厦后就立刻袭圌击了警卫，其中一个在一楼开圌枪，另一个朝电梯走了过去。
最后是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和一个二十八圌九的女性。
报道中说伤亡人数过百，恐怖分圌子已被当场击毙。还介绍了犯人的作案工具，是从警卫身上夺取的手圌枪和自带的刀具。
徐楠看着新闻报道，一脸惊讶“感情现在警卫配枪是真枪啊，我以为是玩具枪嘞。再也不敢和警卫蜀黍吵架了。”
陆离也暗自奇怪，这两个罪犯也太没准备了，拿把刀就敢实施圌暴恐行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他问徐楠“嫌疑人是不是去了十一层？”
徐楠查了下，眼睛都瞪大了“还真是的，你怎么知道？”
“随便猜的。”陆离笑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只觉得，似乎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
十、
由于两天内连续发生的特别重大事故，S市人心惶惶，市长书记勒令下台，市内公安警察随处可见。
陆离醒来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医院。
问徐楠自己进来的原因，对方告诉他可能是贫血，要么就是晕机。
陆离的回答是“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来的贫血，飞机还没上看一眼就能晕么？”
徐楠表示自己一无所知求不问。
最终这事就成了个无头案。
陆离目前在上大学，这次就是出国做交换生，结果没上飞机就爆炸了。
因为这次事件，陆离对上飞机有了心理阴影，再者他在国内学分还没修够，出国这事就被他自己推掉了。
不知怎么，陆离这两天有些精神恍惚，上课上到一半就开始发呆，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有些奇怪的名词连自己都不清楚，他把最中央两个字用红笔圈了出来。
沈恣。
陆离一手按住额头，太阳穴突突的跳。
……那是谁？
他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面容只有模糊的印象，却能清楚地记起对方的名字。
好像念过很多遍。
至于牢牢刻在心底。
愣神间，桌上落了一个纸团，滚了圈到他手边。
陆离扭过头，看徐楠正朝他做了个打开的手势，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那是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了行字：庆祝你悬崖勒马逃过一劫，于大小姐请客，晚上走起！
陆离把那个纸团揉好，原模原样砸了回去。
一下课，徐楠就跑过来了，一屁股坐他旁边“哎陆离你别是不打算去吧？”
“不打算参与蹭饭活动，你们自己玩吧。”陆离收拾完东西就要走，一步还没跨出就被徐楠死死拉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于娜家里多有钱，吃一顿又不会死，这次订的可是本市最好的酒店。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陆离不为所动“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于娜心思，我要是去了以后还怎么拒绝人家。”
“孟老夫子都说当受则受，你这软硬不吃搞得跟贞洁烈妇似的究竟要做嘛？”陆离已经往外走了，徐楠就么颠颠跟在后面，不死心的进行游说。
陆离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不太习惯和人打交道。”
其实也不是不习惯，真把陆离放人跟前谈笑风生还是完全可以的，就是心底不怎么乐意而已。
“你别把人当洪水猛兽么，人家姑娘也是好心，还这么热情，要我肯定把人收了。”
看陆离还是分毫不动，徐楠只能使出杀手锏，一个一米八三的男人当街撒起娇来“小陆陆~就当是为了我，去吧去吧去吧。”
徐楠此人，正常起来是个英俊小帅哥一枚，可惜人正常时候太少，明明有一张会发光的脸却非要做出幅吃屎的表情。
陆离从来都容易心软，最经不得人劝，一劝就给动摇了。
在好友死缠烂打的攻势下，他脸上终于裂开一条缝“行…行吧。”
说完这话，陆离就后悔了。
他好好的为什么要答应徐楠啊，明知道那是个圈套，这不是把自己往圈里送么。
由于两天内连续发生的特别重大事故，S市人心惶惶，市长书记勒令下台，市内公安警察随处可见。
陆离醒来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医院。
问徐楠自己进来的原因，对方告诉他可能是贫血，要么就是晕机。
陆离的回答是“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来的贫血，飞机还没上看一眼就能晕么？”
徐楠表示自己一无所知求不问。
最终这事就成了个无头案。
陆离目前在上大学，这次就是出国做交换生，结果没上飞机就爆炸了。
因为这次事件，陆离对上飞机有了心理阴影，再者他在国内学分还没修够，出国这事就被他自己推掉了。
不知怎么，陆离这两天有些精神恍惚，上课上到一半就开始发呆，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有些奇怪的名词连自己都不清楚，他把最中央两个字用红笔圈了出来。
沈恣。
陆离一手按住额头，太阳穴突突的跳。
……那是谁？
他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面容只有模糊的印象，却能清楚地记起对方的名字。
好像念过很多遍。
至于牢牢刻在心底。
愣神间，桌上落了一个纸团，滚了圈到他手边。
陆离扭过头，看徐楠正朝他做了个打开的手势，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那是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了行字：庆祝你悬崖勒马逃过一劫，于大小姐请客，晚上走起！
陆离把那个纸团揉好，原模原样砸了回去。
一下课，徐楠就跑过来了，一屁股坐他旁边“哎陆离你别是不打算去吧？”
“不打算参与蹭饭活动，你们自己玩吧。”陆离收拾完东西就要走，一步还没跨出就被徐楠死死拉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于娜家里多有钱，吃一顿又不会死，这次订的可是本市最好的酒店。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陆离不为所动“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于娜心思，我要是去了以后还怎么拒绝人家。”
“孟老夫子都说当受则受，你这软硬不吃搞得跟贞洁烈妇似的究竟要做嘛？”陆离已经往外走了，徐楠就么颠颠跟在后面，不死心的进行游说。
陆离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不太习惯和人打交道。”
其实也不是不习惯，真把陆离放人跟前谈笑风生还是完全可以的，就是心底不怎么乐意而已。
“你别把人当洪水猛兽么，人家姑娘也是好心，还这么热情，要我肯定把人收了。”
看陆离还是分毫不动，徐楠只能使出杀手锏，一个一米八三的男人当街撒起娇来“小陆陆~就当是为了我，去吧去吧去吧。”
徐楠此人，正常起来是个英俊小帅哥一枚，可惜人正常时候太少，明明有一张会发光的脸却非要做出幅吃屎的表情。
陆离从来都容易心软，最经不得人劝，一劝就给动摇了。
在好友死缠烂打的攻势下，他脸上终于裂开一条缝“行…行吧。”
说完这话，陆离就后悔了。
他好好的为什么要答应徐楠啊，明知道那是个圈套，这不是把自己往圈里送么。
他和徐楠一起出的门，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
酒店夜晚的生意格外好，门口车位早已排满，还有不少保圌镖打扮的站在外面。
一进门就有迎宾小圌姐带路，陆离默默跟在后面，脑子里杂七杂八想着些有的没的。徐楠时不时说句话，给他介绍这里的客人。
徐楠家境富裕，是个隐圌形的富二代，认识当地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只是单方面的。因为他爸从不把他往公圌众场合带，像什么就聚会酒会更不要提，整日里在家闷久了结果一有什么热闹场面就跟注射兴圌奋剂似的。
陆离对此习以为常，也就时不时嗯两声。
徐楠正给他说那个刚走过去的胖子在外面风圌流被老婆捉住了按在家里打结果人还哭爹喊娘不肯放手，突然没了声。
陆离眼皮一跳，抬眼恰看见拐角出来一个男人。
确切来说是一帮男人，但最中圌央一个往那一站便不自觉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像是世家出来的子弟，举手投足自然而然带了贵气。
让陆离看直了收不回眼的原因，不是对方长相英俊，也不是对方气势迫人，而是他们对上眼了之后，男人先是愣了下。
随即露圌出一个，特别深情，又隐隐带了哀愁，感觉跟见了初恋情人一样的笑。
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无数波折，棒打鸳鸯后藕断丝连不肯放手，经历重重波折，终于拨圌开乌云见太阳，皆大欢喜完美团圆。
完全就是罗密欧朱丽叶那场。
要是一个漂亮姑娘朝他这么回眸一笑，含情脉脉的，他还真指不定就坠入爱河不能自拔了。
可眼前却是个男的，从各方面而言，一个完美的男性。
于是看着就恶心巴拉的。
陆离心脏顿时受圌不圌了圌了。
男人似乎要走过来，目光灼灼，甚至朝他伸出了手。
陆离感觉不妙，忽然被身后出来的人挽了手，装容紧致的女孩靠到了他身上，拉着他进了隔壁的包间。
他一次这么感谢于娜的出现。
旁边徐楠是惊讶地圌下巴都要掉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蒙圈状态，好半天才能说出话“陆…陆离，刚才那个男的，你们认识？”
“从没见过。”在陆离的记忆中从来没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如果有的话，像这样各种条件都十分优秀的男人，他应该会记得。
可是在更深层次的内心中，又有那么一点熟悉，是一种近距离接圌触互相了解后才有的熟悉。
“那就好，沈恣不是好人。”
听到这个名字，想起那天自己在笔记本上写的字，陆离忽然来了兴趣“怎么说？”
“这个人吧，手段挺不干净的。”徐楠揉圌着脑袋，迟疑了下“怎么说好呢，反正就是心特黑，对上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于娜过来和他们碰杯，坐到了陆离旁边，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劝酒。
倒是徐楠先开的口“你刚才也看见沈恣了，不打个招呼？”
陆离刚把一杯喝完，就又给满上了，看着红色的酒浆，脑袋有点晕。这点时间，于娜已经喝了三杯，面色依旧“我爸和他关系本来就不好，再说他老盯着我男朋友看算什么事儿。”
听到这话，陆离瞬间觉得不对味儿了。
生拉硬拽把徐楠拖起来就往外走，于娜也站了起来，被陆离按着坐下了“我们去洗手间一趟，你继续。”
陆离一早就看出了死党那点心思，只是没想到会表现得这么明显。
进了洗手间一把把人推门上了，老大一声响，连外面服圌务员都惊讶地探出半个头。
“她给你什么好处，啊？这么多年兄弟说卖就卖了！”陆离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因为酒精的缘故，脸颊泛了红。
“哎哎哎大哥大哥，小弟这不是看你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么，就想着借此机会给你撮合一下。”徐楠狗腿笑。
“说人话。”
“我有事求于大小圌姐帮忙，她说要是我能把你请来做她男友，这事就成。”
陆离扯了下嘴角“你这红线怪会牵的啊”
“交个女朋友，偶尔也试一下不一样的感觉么。”
“我有恋人了”
说这话时，陆离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就像是一个既定的命题，无需证明。
可能是酒精麻痹了神圌经，但他又觉得格外的清圌醒——有些忘记了的，拼凑组合，逐渐浮现在眼前。
徐楠愣了下“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有我肯定不会这样啊。话说到底是谁？”
“他叫沈…”
“是我！”
另外一个声音忽然插圌入。
肩膀被勾住，一个温热的躯体贴上来，带了熟悉的温度。
面前徐楠的眼睛几乎脱眶而出，面部抽圌搐，表情扭曲，结巴了半天一口气没接上差点晕过去。
余光瞥见沈恣的侧脸。
男人笑的像只大尾巴狼，嘴角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眯了眼“原来那人是你给小陆介绍的啊，我还奇怪哪里来的女人？”
陆离捏住了对方的脸，触感柔圌软“不要瞎说话。”
“小陆…”沈恣叫他。
陆离嗯了声，跟徐楠道“你先回去，就和于娜说我先走了。”
徐楠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眼睁睁看着多年老友落入虎口他却无圌能为力，一阵心酸。
“不走要我把你送回家吗？”沈恣虽然还是笑着的，话语里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是我舍友。”陆离解释。
沈恣瞪大了眼“你们睡一起？！”
“你难道不知道？”陆离反问，把男人脸扳了过来“有一天晚上，你跟我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哪天晚上，我们有好多个晚上呢。”
“不记得了也没事，我可以跟你说。”陆离拍了拍对方的脸“你告诉我你在我家里安了几个针圌孔摄像头，包括卫生间。”
沈恣僵了下，一提醒还真让他回想起这么茬。那天他以为陆离睡着了，看着追了这么久的人就在自己旁边，忍不住说起当年自己干的那些事，没想到居然乐极生悲了。
陆离看对方像泄圌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蔫的，摸了摸沈恣脑袋“太早的帐我们就先不算了，我有个问题想问。”
对他的抚圌摸，沈恣很是受用“你说。”
“为什么你还记得游戏里的事？”陆离问。
“因为爱情”沈恣凑过来亲他侧脸“看你之前的样子，什么都忘了吧，说明你还是不够爱我啊。”
“最后我不还是记起来了么”陆离眉毛挑了下“好好说话。”
“因为我参加了两次，第二次通关手段又不正规，连许愿的机会都没给我。”沈恣笑了笑“大概是不被系统承认就丢出来了，也就没抹消记忆什么的。”
陆离想起自己离开后听见的机械声，大概就是在询问他的愿望。
而他的愿望在一早就定下了——活下去，于是回到绝对时间的起始点，完成了游戏本身所不能实现的愿望“复活”。
至于记忆的回归，说不定就真像沈恣说的，他们两个人通关手段都不正规，所以连记忆都能轻易找回。
嘴巴被吻住，不属于自己的舌圌头钻了进来，在口腔圌内打转，带起一阵酥圌麻。
知道他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沈恣才缓缓离开“这是还礼。”
想起来了，最后一场结束前他就这么干的。
沈恣蹭着他的脸，声音带了甜腻“你答应过的，出去了想怎么玩都随我。”说着居然把手放到了他下面。
陆离此刻脑子转的比谁都快，一下把人手打开了“你还说我一睁眼就能看见你呢，结果我看见谁了啊？”
“没，我一醒来就今天了，听说你去酒店我就赶紧来了，真的我没想到……”沈恣一着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总之我不是故意爽你约的，完全是不可抗力。”
“我知道的”陆离颔首，表示理解，特真挚的开口“其实我答应你那档子事的时候也是不可抗力。”
沈恣一愣，转头陆离已经到门口了，立刻就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你要去哪啊？”
陆离回头看了他眼“谈恋爱要循序渐进，一天一个步骤懂么？”
沈恣不乐意“我以为我们已经修成正果了。”
“我怕的是公公婆婆毫无准备”陆离正色道“不要说其他，先去把我们家摄像头拆了。”
沈恣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这算是见家长么？”
陆离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十指相交，毫无缝隙。
走廊柔和的灯光带了暖意，叩开心扉，直传到心底。
“你猜。”
END
酒店夜晚的生意格外好，门口车位早已排满，还有不少保圌镖打扮的站在外面。
一进门就有迎宾小圌姐带路，陆离默默跟在后面，脑子里杂七杂八想着些有的没的。徐楠时不时说句话，给他介绍这里的客人。
徐楠家境富裕，是个隐圌形的富二代，认识当地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只是单方面的。因为他爸从不把他往公圌众场合带，像什么就聚会酒会更不要提，整日里在家闷久了结果一有什么热闹场面就跟注射兴圌奋剂似的。
陆离对此习以为常，也就时不时嗯两声。
徐楠正给他说那个刚走过去的胖子在外面风圌流被老婆捉住了按在家里打结果人还哭爹喊娘不肯放手，突然没了声。
陆离眼皮一跳，抬眼恰看见拐角出来一个男人。
确切来说是一帮男人，但最中圌央一个往那一站便不自觉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像是世家出来的子弟，举手投足自然而然带了贵气。
让陆离看直了收不回眼的原因，不是对方长相英俊，也不是对方气势迫人，而是他们对上眼了之后，男人先是愣了下。
随即露圌出一个，特别深情，又隐隐带了哀愁，感觉跟见了初恋情人一样的笑。
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无数波折，棒打鸳鸯后藕断丝连不肯放手，经历重重波折，终于拨圌开乌云见太阳，皆大欢喜完美团圆。
完全就是罗密欧朱丽叶那场。
要是一个漂亮姑娘朝他这么回眸一笑，含情脉脉的，他还真指不定就坠入爱河不能自拔了。
可眼前却是个男的，从各方面而言，一个完美的男性。
于是看着就恶心巴拉的。
陆离心脏顿时受圌不圌了圌了。
男人似乎要走过来，目光灼灼，甚至朝他伸出了手。
陆离感觉不妙，忽然被身后出来的人挽了手，装容紧致的女孩靠到了他身上，拉着他进了隔壁的包间。
他一次这么感谢于娜的出现。
旁边徐楠是惊讶地圌下巴都要掉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蒙圈状态，好半天才能说出话“陆…陆离，刚才那个男的，你们认识？”
“从没见过。”在陆离的记忆中从来没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如果有的话，像这样各种条件都十分优秀的男人，他应该会记得。
可是在更深层次的内心中，又有那么一点熟悉，是一种近距离接圌触互相了解后才有的熟悉。
“那就好，沈恣不是好人。”
听到这个名字，想起那天自己在笔记本上写的字，陆离忽然来了兴趣“怎么说？”
“这个人吧，手段挺不干净的。”徐楠揉圌着脑袋，迟疑了下“怎么说好呢，反正就是心特黑，对上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于娜过来和他们碰杯，坐到了陆离旁边，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劝酒。
倒是徐楠先开的口“你刚才也看见沈恣了，不打个招呼？”
陆离刚把一杯喝完，就又给满上了，看着红色的酒浆，脑袋有点晕。这点时间，于娜已经喝了三杯，面色依旧“我爸和他关系本来就不好，再说他老盯着我男朋友看算什么事儿。”
听到这话，陆离瞬间觉得不对味儿了。
生拉硬拽把徐楠拖起来就往外走，于娜也站了起来，被陆离按着坐下了“我们去洗手间一趟，你继续。”
陆离一早就看出了死党那点心思，只是没想到会表现得这么明显。
进了洗手间一把把人推门上了，老大一声响，连外面服圌务员都惊讶地探出半个头。
“她给你什么好处，啊？这么多年兄弟说卖就卖了！”陆离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因为酒精的缘故，脸颊泛了红。
“哎哎哎大哥大哥，小弟这不是看你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么，就想着借此机会给你撮合一下。”徐楠狗腿笑。
“说人话。”
“我有事求于大小圌姐帮忙，她说要是我能把你请来做她男友，这事就成。”
陆离扯了下嘴角“你这红线怪会牵的啊”
“交个女朋友，偶尔也试一下不一样的感觉么。”
“我有恋人了”
说这话时，陆离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就像是一个既定的命题，无需证明。
可能是酒精麻痹了神圌经，但他又觉得格外的清圌醒——有些忘记了的，拼凑组合，逐渐浮现在眼前。
徐楠愣了下“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有我肯定不会这样啊。话说到底是谁？”
“他叫沈…”
“是我！”
另外一个声音忽然插圌入。
肩膀被勾住，一个温热的躯体贴上来，带了熟悉的温度。
面前徐楠的眼睛几乎脱眶而出，面部抽圌搐，表情扭曲，结巴了半天一口气没接上差点晕过去。
余光瞥见沈恣的侧脸。
男人笑的像只大尾巴狼，嘴角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眯了眼“原来那人是你给小陆介绍的啊，我还奇怪哪里来的女人？”
陆离捏住了对方的脸，触感柔圌软“不要瞎说话。”
“小陆…”沈恣叫他。
陆离嗯了声，跟徐楠道“你先回去，就和于娜说我先走了。”
徐楠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眼睁睁看着多年老友落入虎口他却无圌能为力，一阵心酸。
“不走要我把你送回家吗？”沈恣虽然还是笑着的，话语里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是我舍友。”陆离解释。
沈恣瞪大了眼“你们睡一起？！”
“你难道不知道？”陆离反问，把男人脸扳了过来“有一天晚上，你跟我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哪天晚上，我们有好多个晚上呢。”
“不记得了也没事，我可以跟你说。”陆离拍了拍对方的脸“你告诉我你在我家里安了几个针圌孔摄像头，包括卫生间。”
沈恣僵了下，一提醒还真让他回想起这么茬。那天他以为陆离睡着了，看着追了这么久的人就在自己旁边，忍不住说起当年自己干的那些事，没想到居然乐极生悲了。
陆离看对方像泄圌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蔫的，摸了摸沈恣脑袋“太早的帐我们就先不算了，我有个问题想问。”
对他的抚圌摸，沈恣很是受用“你说。”
“为什么你还记得游戏里的事？”陆离问。
“因为爱情”沈恣凑过来亲他侧脸“看你之前的样子，什么都忘了吧，说明你还是不够爱我啊。”
“最后我不还是记起来了么”陆离眉毛挑了下“好好说话。”
“因为我参加了两次，第二次通关手段又不正规，连许愿的机会都没给我。”沈恣笑了笑“大概是不被系统承认就丢出来了，也就没抹消记忆什么的。”
陆离想起自己离开后听见的机械声，大概就是在询问他的愿望。
而他的愿望在一早就定下了——活下去，于是回到绝对时间的起始点，完成了游戏本身所不能实现的愿望“复活”。
至于记忆的回归，说不定就真像沈恣说的，他们两个人通关手段都不正规，所以连记忆都能轻易找回。
嘴巴被吻住，不属于自己的舌圌头钻了进来，在口腔圌内打转，带起一阵酥圌麻。
知道他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沈恣才缓缓离开“这是还礼。”
想起来了，最后一场结束前他就这么干的。
沈恣蹭着他的脸，声音带了甜腻“你答应过的，出去了想怎么玩都随我。”说着居然把手放到了他下面。
陆离此刻脑子转的比谁都快，一下把人手打开了“你还说我一睁眼就能看见你呢，结果我看见谁了啊？”
“没，我一醒来就今天了，听说你去酒店我就赶紧来了，真的我没想到……”沈恣一着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总之我不是故意爽你约的，完全是不可抗力。”
“我知道的”陆离颔首，表示理解，特真挚的开口“其实我答应你那档子事的时候也是不可抗力。”
沈恣一愣，转头陆离已经到门口了，立刻就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你要去哪啊？”
陆离回头看了他眼“谈恋爱要循序渐进，一天一个步骤懂么？”
沈恣不乐意“我以为我们已经修成正果了。”
“我怕的是公公婆婆毫无准备”陆离正色道“不要说其他，先去把我们家摄像头拆了。”
沈恣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这算是见家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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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END
这里猫念，现在眼熟窝了么
我才没有挖坑不填，完结的可比我坑的要多得多得多~
以下关于本文一些事儿：
1、错字、逻辑错误，欢迎捉虫，我会第一时间更改
2、如需txt格式可以留邮箱，我一有空就发
3、贴吧发的有错字没法改，晋江是到目前为止改过错字的版本，不习惯贴吧阅读的可以去那里看
想和露珠拥抱的格外欢迎
每一个留评的都是小天使
露珠比较懒，有你们才能坚持，才能有这篇文的完结，来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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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猫念，抑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来一篇番外
讲的是如果攻狗带了会发生些什么
接受不了的筒子们可以跳过
@逆流而下heaven答应你的番外
——————
番外一 攻死之后
陆离死了。
被绑架之后撕票，子弹贯穿心脏，瞬间死亡。
痛苦结束得很快，疼痛还未传及神经便已经宣告机体的终结。
所以，一如往常的，陆离脸上是那种介乎疏离与亲善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能露出微笑。
沈恣来的时候，见的到就是这么一幕。
自己的爱人躺在巨大的床铺上，黑色的碎发散落耳畔，安静的就像故事里的睡美人，阖了眼，嘴角微微上扬。
他握了拳，跪倒在床下，睁大眼想要露出一个笑容，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下落，滴到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
半晌，沈恣缓缓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猛地缩回了手指。
陆离脾气一直很好，哪怕生气也是温柔的，除了在睡眠的时候格外讨厌被打扰。
他怎么能让陆离讨厌呢。
沈恣就那么跪坐在一旁，用目光仔细勾画着对方的轮廓，企图就此将人刻入心底，一遍遍描画，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沈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陆离面前就像被洪水冲破的防线，难以忍受的渴求瞬间就能决堤。
他直起了身体，才发现长时间的跪坐让腿麻了。一手撑了床沿，保证不会打扰到对方，凑近了，嗅到陆离身上的气味。
和往常的清淡柔和不同，这次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沈恣略一皱眉，想着下次一定要让那些人在家里多放些香袋。陆离这么爱干净，一定不会喜欢这样呛人的气味。
轻轻地，他想，自己一定不会吵醒对方的。
沈恣闭了眼，低头，与陆离嘴唇相触。
和以前一样柔软的触感，却是带了冰冷。
这股冰冷像一把刀，直直刺到沈恣心里。
“小陆……”他喃喃，收紧了手指“你看看我好吗？”
沈恣深吸了口气，声音打着颤，眼角泛红，嘴唇早已咬出了血，顺着下颚流下“…为什么我亲了你你却没有醒来？”
青年没有一丝动作，还是那副温润无害的面孔，除去胸口艳丽的颜色，好像只是在进行午休时刻的小憩。
沈恣垂下头，伸出舌头，舔过对方有些发干的嘴唇，撬开齿关，吸吮着对方口腔内的津液。
过分的亲昵令沈恣脸颊泛红，眯了眼，口齿间溢出细弱的喘息。
陆离始终没有反应。
一吻完毕，明明是极为甜蜜的接触，沈恣却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小陆……你不爱我了么，为什么都不理我？”
“你不要这样……”沈恣控制不住般猛地抱住了对方，手臂收紧，控制不住的呜咽“哪怕看我一眼也好，求求你…小陆……”
门被敲响。
有节奏的敲击，不见回应，隔段时间便会再度响起，一共三次。
沈恣抹去眼角水渍，抿了唇，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临走前将被角掖好，在对方额角落下一个吻“小陆，我马上回来。”
门外站着那位尽职尽责的老管家，见沈恣出来，恭敬地弯下腰“少爷，您要的人已经送到地下室了。”
沈恣接过对方递来的毛巾擦了手，视线下移看到自己胸口处的污血。
是刚才趴在陆离身上蹭到的。
他眼神闪了闪，嘴唇抿成一线，整个人瞬间阴沉下来。
“小陆他受伤了，却没告诉我…”沈恣微微皱了眉，手臂停在半空，像是怔愣。随即猛地拔高了声音，表情狰狞，瞬间暴怒“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医生！”
老管家看着沈恣从小到大，自然知道这位少爷脾气，嘴唇动了动，最终低下头“是。”
沈恣闭了闭眼，压下几近失控的狂暴情绪，不再停留，快步朝地下室走。
沈家大宅的负一层，那里与其说是地下室，不如说是地狱。
在这里死去的人早已数不胜数，冤魂加起来一个沈家都装不下。
一般少有人会把住宅建在死过人的地方，看着便觉得晦气，但对沈恣而言却没什么感觉，如果每一个亡魂都来向他索命，队伍排的都能到大马路上去了。
多死一个少死一个，不过是数字上的差别。
而他那位父亲从小就教育他：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地下室的门朝两侧打开，这是除了室内灯光外，难得透进来的些许自然光。
“人死了吗？”沈恣问。
“本来五个，三个被抓的时候服了药，救回来两个；还有一个去的时候刚被一枪打死，身体还是热的。”身后一个缺了一只耳朵的男人迅速回答道，话音未落，被一脚踹翻在地。
沈恣不顾对方挣扎一脚踢上那人腹部，眼底黑气快要掩盖不住“死了两个！你就这么办事的？”
男人没有说话，嘴角却是溢出了血，身体蜷缩成一团。
“自己下去领罚，再有下次就给我滚。”语毕，沈恣不再理会，径直走到最中央跪倒在地的三个人面前，打量着那几个血肉模糊的人。
偌大的场地里，左右三十多个人，此刻没有一丝声音。
只有血水落在地上的细微声响。
沈恣啧了声。
他实在不想和这些人浪费时间。
陆离醒来见不到他会生气吧，之前就是这样。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在意的。
他怎么能让小陆生气。
他回过头，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在他两步开外站定。沈恣抬脚踢了下那几个跪倒在地的，想着回去前要换一身衣服，否则陆离见了血又要不开心“问出什么了？”
“只有一个招了，信息和监控记录上的类似，倒是找出不少线索。”男人低了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继续问，剩下两个带去做药物实验。”沈恣咬牙，面上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这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绑架小陆的，不止这些吧。”
“是。”
“三天时间，揪不出幕后主使你也滚！”
男人身体抖了下，依旧是那顺从的姿态“是。”
沈恣回到房间的时候，医生正在里面，护士则在门外守着。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沾到的血，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迟疑了下，拐去隔壁换了套衣服，把自己打理妥当了才敢站到陆离面前。
他正式和陆离在一起两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患得患失的感觉始终缠绕着他。
让他不受控制的一遍遍去确认对方的心意，确认陆离还是爱着他的。每到这个时候，陆离都会抱着他亲吻，慢慢进入他的身体，和他完全融合在一起。
就算他们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强硬的把对方拉入自己的世界，陆离始终是那样温和而宽容，
想到这里，刚才躁动着的怒火被抚平，心情也跟着甜蜜起来。
陆离，小陆……
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哪怕仅仅是在口腔里咀嚼，他都会忍不住雀跃的心情。
陆离那么好。
陆离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沈恣整了整衣袖，想着接下来和爱人的见面，遏制不住嘴角的愉悦，快步走到了陆离的房间。
五十出头的医生垂首站在一旁，表情很是肃穆。
沈恣皱了眉头，对这个打扰他和陆离私人时间的不速之客很是不满，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小陆他还好吗？”
医生动了动嘴唇，旁边小护士颤巍巍拿出一张表递到沈恣手里。
沈恣拿到手后后并没有看，只是挑眉“医生如果没有其他话说就先出去，我不希望小陆房间里有外人。”
“沈先生，作为您的私人医生，我想说，不论如何请你接受事实……”
对这个人的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态度，沈恣有些不耐烦了，脸色沉了下去。
“陆先生他……已经确认死亡。”
“请您节哀顺变。”
沈恣愣愣站在原地。
确认死亡四个字在脑海里盘旋不散，像是一道恶毒的诅咒，一次次带来刀割般的伤痛。
他笑了下，整个人像是失了力气般苍白无力，身体贴上墙壁，才能勉强稳住。沈恣感觉用尽了自己这辈子的力气，才能说出话“…你说什么？”
“陆先生他已经死了。”
“你他妈再敢跟我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你死你信不信！”
沈恣突然掏出枪，同时开了保险，直直对准医生的脑袋，手指扣上扳机。
他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可怖来形容，苍白的皮肤，泛着血丝的双眼。像是到了绝境的人，疯狂的孤注一掷。
最后他松了手，枪落在地毯上，手臂失了力气般下垂，细碎的发丝散落在额前，遮去眉眼。
“你们出去。”他说。
小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瑟瑟发抖，虽然一早知道这里有丰厚报酬却是个高危职业，没想到主任竟是这么阴晴不定，闻言如获大赦，不敢停留急忙出了门。
医生叹了一口气，退出后，缓缓把门关闭。
沈恣再次在床边跪下，手指拨弄着陆离的头发。
“小陆…”他柔和了面容，仿若见到挚爱的情人。额头相贴，他微微叹息“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要破坏我们的关系。”
“你明明就在我身边……”
讲的是如果攻狗带了会发生些什么
接受不了的筒子们可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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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死了。
被绑架之后撕票，子弹贯穿心脏，瞬间死亡。
痛苦结束得很快，疼痛还未传及神经便已经宣告机体的终结。
所以，一如往常的，陆离脸上是那种介乎疏离与亲善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能露出微笑。
沈恣来的时候，见的到就是这么一幕。
自己的爱人躺在巨大的床铺上，黑色的碎发散落耳畔，安静的就像故事里的睡美人，阖了眼，嘴角微微上扬。
他握了拳，跪倒在床下，睁大眼想要露出一个笑容，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下落，滴到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
半晌，沈恣缓缓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猛地缩回了手指。
陆离脾气一直很好，哪怕生气也是温柔的，除了在睡眠的时候格外讨厌被打扰。
他怎么能让陆离讨厌呢。
沈恣就那么跪坐在一旁，用目光仔细勾画着对方的轮廓，企图就此将人刻入心底，一遍遍描画，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沈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陆离面前就像被洪水冲破的防线，难以忍受的渴求瞬间就能决堤。
他直起了身体，才发现长时间的跪坐让腿麻了。一手撑了床沿，保证不会打扰到对方，凑近了，嗅到陆离身上的气味。
和往常的清淡柔和不同，这次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沈恣略一皱眉，想着下次一定要让那些人在家里多放些香袋。陆离这么爱干净，一定不会喜欢这样呛人的气味。
轻轻地，他想，自己一定不会吵醒对方的。
沈恣闭了眼，低头，与陆离嘴唇相触。
和以前一样柔软的触感，却是带了冰冷。
这股冰冷像一把刀，直直刺到沈恣心里。
“小陆……”他喃喃，收紧了手指“你看看我好吗？”
沈恣深吸了口气，声音打着颤，眼角泛红，嘴唇早已咬出了血，顺着下颚流下“…为什么我亲了你你却没有醒来？”
青年没有一丝动作，还是那副温润无害的面孔，除去胸口艳丽的颜色，好像只是在进行午休时刻的小憩。
沈恣垂下头，伸出舌头，舔过对方有些发干的嘴唇，撬开齿关，吸吮着对方口腔内的津液。
过分的亲昵令沈恣脸颊泛红，眯了眼，口齿间溢出细弱的喘息。
陆离始终没有反应。
一吻完毕，明明是极为甜蜜的接触，沈恣却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小陆……你不爱我了么，为什么都不理我？”
“你不要这样……”沈恣控制不住般猛地抱住了对方，手臂收紧，控制不住的呜咽“哪怕看我一眼也好，求求你…小陆……”
门被敲响。
有节奏的敲击，不见回应，隔段时间便会再度响起，一共三次。
沈恣抹去眼角水渍，抿了唇，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临走前将被角掖好，在对方额角落下一个吻“小陆，我马上回来。”
门外站着那位尽职尽责的老管家，见沈恣出来，恭敬地弯下腰“少爷，您要的人已经送到地下室了。”
沈恣接过对方递来的毛巾擦了手，视线下移看到自己胸口处的污血。
是刚才趴在陆离身上蹭到的。
他眼神闪了闪，嘴唇抿成一线，整个人瞬间阴沉下来。
“小陆他受伤了，却没告诉我…”沈恣微微皱了眉，手臂停在半空，像是怔愣。随即猛地拔高了声音，表情狰狞，瞬间暴怒“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医生！”
老管家看着沈恣从小到大，自然知道这位少爷脾气，嘴唇动了动，最终低下头“是。”
沈恣闭了闭眼，压下几近失控的狂暴情绪，不再停留，快步朝地下室走。
沈家大宅的负一层，那里与其说是地下室，不如说是地狱。
在这里死去的人早已数不胜数，冤魂加起来一个沈家都装不下。
一般少有人会把住宅建在死过人的地方，看着便觉得晦气，但对沈恣而言却没什么感觉，如果每一个亡魂都来向他索命，队伍排的都能到大马路上去了。
多死一个少死一个，不过是数字上的差别。
而他那位父亲从小就教育他：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地下室的门朝两侧打开，这是除了室内灯光外，难得透进来的些许自然光。
“人死了吗？”沈恣问。
“本来五个，三个被抓的时候服了药，救回来两个；还有一个去的时候刚被一枪打死，身体还是热的。”身后一个缺了一只耳朵的男人迅速回答道，话音未落，被一脚踹翻在地。
沈恣不顾对方挣扎一脚踢上那人腹部，眼底黑气快要掩盖不住“死了两个！你就这么办事的？”
男人没有说话，嘴角却是溢出了血，身体蜷缩成一团。
“自己下去领罚，再有下次就给我滚。”语毕，沈恣不再理会，径直走到最中央跪倒在地的三个人面前，打量着那几个血肉模糊的人。
偌大的场地里，左右三十多个人，此刻没有一丝声音。
只有血水落在地上的细微声响。
沈恣啧了声。
他实在不想和这些人浪费时间。
陆离醒来见不到他会生气吧，之前就是这样。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在意的。
他怎么能让小陆生气。
他回过头，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在他两步开外站定。沈恣抬脚踢了下那几个跪倒在地的，想着回去前要换一身衣服，否则陆离见了血又要不开心“问出什么了？”
“只有一个招了，信息和监控记录上的类似，倒是找出不少线索。”男人低了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继续问，剩下两个带去做药物实验。”沈恣咬牙，面上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这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绑架小陆的，不止这些吧。”
“是。”
“三天时间，揪不出幕后主使你也滚！”
男人身体抖了下，依旧是那顺从的姿态“是。”
沈恣回到房间的时候，医生正在里面，护士则在门外守着。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沾到的血，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迟疑了下，拐去隔壁换了套衣服，把自己打理妥当了才敢站到陆离面前。
他正式和陆离在一起两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患得患失的感觉始终缠绕着他。
让他不受控制的一遍遍去确认对方的心意，确认陆离还是爱着他的。每到这个时候，陆离都会抱着他亲吻，慢慢进入他的身体，和他完全融合在一起。
就算他们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强硬的把对方拉入自己的世界，陆离始终是那样温和而宽容，
想到这里，刚才躁动着的怒火被抚平，心情也跟着甜蜜起来。
陆离，小陆……
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哪怕仅仅是在口腔里咀嚼，他都会忍不住雀跃的心情。
陆离那么好。
陆离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沈恣整了整衣袖，想着接下来和爱人的见面，遏制不住嘴角的愉悦，快步走到了陆离的房间。
五十出头的医生垂首站在一旁，表情很是肃穆。
沈恣皱了眉头，对这个打扰他和陆离私人时间的不速之客很是不满，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小陆他还好吗？”
医生动了动嘴唇，旁边小护士颤巍巍拿出一张表递到沈恣手里。
沈恣拿到手后后并没有看，只是挑眉“医生如果没有其他话说就先出去，我不希望小陆房间里有外人。”
“沈先生，作为您的私人医生，我想说，不论如何请你接受事实……”
对这个人的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态度，沈恣有些不耐烦了，脸色沉了下去。
“陆先生他……已经确认死亡。”
“请您节哀顺变。”
沈恣愣愣站在原地。
确认死亡四个字在脑海里盘旋不散，像是一道恶毒的诅咒，一次次带来刀割般的伤痛。
他笑了下，整个人像是失了力气般苍白无力，身体贴上墙壁，才能勉强稳住。沈恣感觉用尽了自己这辈子的力气，才能说出话“…你说什么？”
“陆先生他已经死了。”
“你他妈再敢跟我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你死你信不信！”
沈恣突然掏出枪，同时开了保险，直直对准医生的脑袋，手指扣上扳机。
他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可怖来形容，苍白的皮肤，泛着血丝的双眼。像是到了绝境的人，疯狂的孤注一掷。
最后他松了手，枪落在地毯上，手臂失了力气般下垂，细碎的发丝散落在额前，遮去眉眼。
“你们出去。”他说。
小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瑟瑟发抖，虽然一早知道这里有丰厚报酬却是个高危职业，没想到主任竟是这么阴晴不定，闻言如获大赦，不敢停留急忙出了门。
医生叹了一口气，退出后，缓缓把门关闭。
沈恣再次在床边跪下，手指拨弄着陆离的头发。
“小陆…”他柔和了面容，仿若见到挚爱的情人。额头相贴，他微微叹息“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要破坏我们的关系。”
“你明明就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