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我听说过的故事吧
北方农村,七月份蛇就敢招摇游弋了,住拐杖的老爷子敲敲地面儿驱赶它,穿肚兜光屁股的小娃瞪着一双玻璃球样的眼睛,紧盯着这个左扭右扭去和他拉近距离的黄鳞无脚虫,那长虫还有点儿距离就能到了。
偏不巧,所有蛇心悸的声音又吼起来了:“青顺,你让开,给我留着!”是那付大妞!那付大妞跑起来也是左扭右扭,一双大脚拍着地面,人还未及,尘土先到,把那穿肚兜的青顺呛得咳嗽。
付大妞离蛇还有八米,那蛇突然不扭了,像是被地面吸住了一般,还有四米,那蛇扭转脑袋咬住自己尾巴,付大妞把它拎起来的时候它仍然不松开嘴,青顺仰着西瓜瓢说:“它为啥圆了?”
付大妞左手揪住蛇脑袋,右手握着蛇尾巴,双手一用力拉扯,那蛇又从一个圆变成一条线,付大妞右手抡起一条线,于是蛇又变成一个圆,眼下啪地一声,那条蛇被付大妞使劲儿地摔在青顺脚边的大石头上,蛇的脑袋好像是有点儿碎了,青顺觉得,付大妞也算是帮了蛇一个大忙了,那蛇总想吐也吐不出去的芯子,这回可算是吐出去了。
付大妞没有停,她捡起石头上的蛇翻转把它肚皮朝上,手揪着没有芯子的蛇头,嘴巴凑近蛇颈部把嘴咬住它撕扯,像脱裤子一样脱掉蛇皮,付大妞舔舔嘴巴上的土面子,青顺看她咬着粉白的蛇肉就像嚼着糯米糕,时不时地有口水混着点血顺着流下来,那时候青顺的娘叫他了,青顺也顾不得答应她,只是后来听清他娘说有瓜吃,青顺忽然觉着,自己也能这么风风火火地吃上一通了,就连流出去的哈喇子,都是一个颜色。
那个年头村里能经常吃上肉的就只有付大妞了,这些事儿在十里八乡流传开来,有人说付大妞能一眼把蛇瞪死,也有人说村里的蛇一听到付大妞的声音马上就肚皮朝上吓死,还有人说付大妞是蛇王,哪个蛇做了恶事就得给付大妞填肚子,然后就有人问了:“那人要是做了恶事哪?”
有人就告诉他:“扒皮填肚子。”
有人就告诉他:“扒皮填肚子。”
又过了几年,日子不像当初紧巴巴的了,村里的年轻人开始向外走,年老的人连同那些故事,都留在了村里,偶尔年节有回乡探亲的人,那些上了年节的人又开始跟小辈儿人唠叨着过去的事儿,虽然他们有可能记不住中午到底吃没吃饭,但是过去是事情,就连细节都能说地一清二楚,那些小孩子问他们,
“姥姥这是什么书上的故事呀?”
那些带着皱纹的脸就告诉他们:“这个呀,叫瞎话。”
“姥姥这是什么书上的故事呀?”
那些带着皱纹的脸就告诉他们:“这个呀,叫瞎话。”
探亲的年轻人想起传说中的人物好奇地问:“那个付大妞后来怎么了?”
带着皱纹的脸说:“付大妞后来嫁人了,再后来就跟他男人搬走了,还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死了。”
带着皱纹的脸说:“付大妞后来嫁人了,再后来就跟他男人搬走了,还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死了。”
家里面养了一只狸猫,有人说猫是通灵的,它能看到人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晚上它睡在我床边,第二天却总是横睡在门口,好像是要拦住什么不让它进来一样。
我睡不着觉了,站起来拉开窗帘,这漫天星辰我怎么都看不够,虽然我是不知道那些连在一起的星星叫做什么,我正想着这些,就看见一颗绿色的星辰从西边的天空很缓慢地划到东边我看不见的地方,我这才想起来,我靠,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流星,没许愿就这么浪费了一次机会。
我自从醒来就觉得别别扭扭地,习惯性地把手插进兜里却发现我竟然穿好了衣服,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架势,我昨晚临睡前换上了新买的小熊睡衣,还直觉得可爱地不行,现在那睡衣叠的方方正正躺在枕头边上,难道说我梦游了吗?我第一直觉就想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