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转载】高校鬼探:细数那些真实到让你尖叫的高校怪闻

“现在还用考虑么?”她起身目视我,很强硬。


“不用了。”我含羞地埋下脸。


“现在是早晨8点13分45秒,蓝宁你是我的人了!”可真是的细心的姑娘,连时间都记得这么准确,怎能不叫我心花怒放。可她随后用了一句雷同,意境却完全相反的话,霎时间叫我肝肠寸断,“现在是早晨8点13分53秒,蓝宁你被甩了!”


纳尼?


首先是泡进温泉,随后却掉进冰川。


“你记住不是你先甩的我,而是我先甩的你!”


杨春妮冲着电话吼叫,随后狠狠地砸在桌上。她露出释然地微笑,扭身朝客厅走去。我瞠目结舌地望着那台可怜的,被砸得面目全非的电话。随后在电话里翻出刚刚的号码,上面显示的名字是……


负心汉。


“我怎么可以相信她的话,简直就是蠢到家了!”很显然打电话的,就是孩子的爸爸,也就是和杨春妮提出分手的男友。而我在这个戏份中充当的角色,竟只是个出气筒。


早晨9点钟。


我坐进杨春妮那台白色高级轿车里,驶向市区最著名的南山老坟。


南山老坟民国时期就已存在,以前是个乱葬岗。后来随着新坟的进入,也就成了颇有规模的坟场。里面有碑坟墓百余座,无碑坟墓千余座,位置集中,面积很广,距离市中心有四十分钟车程。


今日天空晴朗,阳光和煦温暖。


身着银灰色裙子的杨春妮,享受着蓝色耳包里的音乐。蓬松弯曲的棕发垂落肩膀,衬托出她优雅的气质与柔美的身形。目光下落到她平坦的小腹,回想卫生间里的测孕卡,心里便塞满了惋惜。如果我是杨春妮的男朋友,肯定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早晨10点钟。


我们走进南山老坟。顺着山脚向上望去,满山坡的枯槁老坟。阳光虽明媚,落下的却是满眼的阴森与哀凉。沿着残缺不全的石阶向上走,很快就被四周的坟墓团团包围。只要稍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踩到它们,因为那长满荒草的老坟就在我们脚旁。


杨春妮很害怕,于是挎住了我的胳膊。她问了我一个幼稚,却意味深长的问题。


“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和他们一样,睡在地下再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没有回答杨春妮的问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暗暗地打量她,很美。可世界上美丽的女子比比皆然,但都注定要长眠于地下。全身堆满恶臭的虫子,最后只剩下一堆枯槁的白骨。


情不由己地想起那句歌词。


我张开眼睛,只看见黑暗;


我用力呼吸,却没有空气;


我想伸开手,动都不能动;


现在才发现,我死了……


南山老坟由旧山与新山两部分组成,旧山都是没有墓碑的老坟,而新山都是有墓碑的新坟。顾名思义,陈晨与唐一一等素描的地点,肯定是在新山的新坟场里。因而我与杨春妮越过荒凉的老坟区,走进排列整齐有序的新坟区。


那里的墓地排列有序,但墓碑的样式迥然不同。顺着山坡向下面看去,一层连着一层。闭上眼睛,就隐约看见那具具骸骨,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出现在我们眼前。荒草在墓地间无情地蔓延,使得这里的景象更加荒凉。


“我到那边去看看。”


“不要。”


“那我留在这里,你去那边。”


“你想怎样?”


“我想确定陈晨和唐一一,到底有没有临摹死者的遗照。”我说。


杨春妮选择留在这里,但她不愿去审视墓碑上的遗照,像是害怕看见昨晚出现在镜子里的,女死者的脸。而我在一排排墓碑间徘徊行走,或是俯视,或是蹲看,根据自己的记忆去辨别那一张张骇然的面孔。


中午,酷日毒辣。


我在墓碑间找到画像中的,梳辫子的小姑娘与中年男子,墓碑的位置分别在第三排和第五排。当我走到第六排某个墓碑前时,被上面的遗照吓到。相片里的姑娘有一头垂肩黑发,恬静的脸蛋里透露出一股稚嫩,更重要的是她穿着市艺学院的校服。


“唐一一?”


遗照里面的脸,正是死在昨日的唐一一。


现在唐一一的尸体,应该还在停尸房里。就算是急于下葬,按照她的家庭背景而言,也不可能埋在这种地方,可这墓碑上的脸为何是唐一一。带着困惑我注视碑文,上面的名字并非唐一一,那明显是个老太太的名字。


张桂芳。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一一昨日刚刚殒命,相片就出现在墓碑上,难道真的是冤魂咒诅。而小姑娘与中年男人的墓碑没有变化,就说明孙小钧和林宛如暂时无恙。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么陈晨的相片,一定在墓地里的某块墓碑上。而那墓碑的主人,就是死在枯井里的女人。


下午1点钟。


我的眼睛如日光,慵懒,昏沉。


在接下来的寻走中,我几乎看遍全部的墓碑,却未发现陈晨或者那个女人的相片。于是我猜测,她的墓碑并不在新坟区。在我思索的时候,寂寥的静空被杨春妮的惊叫划破。


回到杨春妮身边。


她指着地缝,告诉我有老鼠。


“是吗?”我眯缝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坏意,随即故意吓唬杨春妮,“你看!老鼠现在在你脚上!”


“呜呜呜……”想不到杨春妮对老鼠的恐惧这般强烈,以至于她把我当成遮风挡雨的大树,像是只树懒一样盘在了我的身上,“走没走?老鼠走没走?”


“让我仔细看看!”杨春妮的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那独特的味道就肆无忌惮地钻进鼻孔,很香。我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去看她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耳朵,双手很自然地贴近她的腰。而杨春妮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非同寻常’的目光,仍惊慌地盯着地面的情况。


“看到了!好大呀……”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


“在哪在哪?”杨春妮慌张地问。


“在我眼前!”我津津有味地看着。


杨春妮满面嗔怒,重新跳到地上,“臭不要脸,你耍流氓。”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6 14:13:00 +0800 CST  
009章:鬼宅鬼墓


杨春妮拖着银白色半身裙甩袖而去,扭腰时的轻盈之态颇具古韵味道。


在我们准备离开南山老坟时,驻足在山坡上的杨春妮,在山坳里发现一座荒凉的村落。我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只是座不起眼的小山村,我却与杨春妮同时打消离去的想法,鬼使神差地下到山坳里,走进那条被荒草掩盖的山间小路。


村子早已荒废,满眼的荒草足以说明。


墙壁倍受雨水侵蚀,而有些不堪重负因而倒塌。斑驳的木门上贴着的钟馗画像,因褪色而异常古怪。我们走在唯一一条村路上,背面是连绵青山,正面是那一间间阴暗的老屋。


看遍每一间老屋,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那里有间祠堂,我们过去看看?”她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可不等我回答,就自行走进那间破落的祠堂。刹那间我就有了种错觉,我们更像是不慎闯进这里的游客。


走进那间有四十平米的祠堂,一股阴森气息顿时灌进心房。面前的祠台上摆满暗绿色牌位,有厚重的蜘蛛网将它们捆绑在一起。地面落满的厚重灰尘告诉我,我和杨春妮是这几年里,唯一到过这里的不速之客。


“白素美!生于一九六二年,死于一九八四年。”杨春妮读出某牌位上的字,“为什么她的牌位没有倒?”


闻言,我注视祠台。


只有白素美的牌位直立在祠台上,而其余的牌位要么东倒西歪,要么残缺不全。这种事情纯粹正常现象,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若无其事地看着,可一刹那间,脑子里登时闪出不祥的念头。


重新审视白素美的牌位。


“生于一九六二年,死于一九八四年,那么她死时只有二十二岁,白素美会不会就是死在枯井里的女人?”重新目视白素美的牌位时,她就好像出现在我面前,正用血红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我。


“不要吓我?”杨春妮连忙退到门口,懊悔刚刚鲁莽的行为,不敢再去直视祠台。


退出祠堂,我在村子中寻索。最后村西断桥前的山脚下,看见白素美的墓碑。看着墓碑上黑白色遗照,频降的雨水使其颜色模糊,但仍旧能看出遗照里精致的五官。我想在当时的年代里,白素美应当是备受瞩目与追捧的姑娘。于是情不自禁地去看杨春妮。


“你看我干嘛?”她的反应很强烈。


“我觉得你们很像!”我如实回答。


“这种事情你不能乱讲!”她因我的话而慌张。


“我的意思是说……”我望着阳光下的倩容,“你们都很美!”


闻言,她露出一抹如艳阳般美丽的笑容。


我重新紧盯墓碑上的相片,在惊叹那张精致脸蛋的同时,我困惑上面为何不是陈晨的相片。难道是我之前的猜想出了问题,可老太太的墓碑上,怎么会出现唐一一的相片。如果我的猜想仍是正确的,那么白素美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女人。


我们在墓碑前驻足了很久,最终仍是无果而归。


回到村间,走在那条僻静的路上。


荒草在阵风的威胁下瑟瑟发抖,发出如‘呼救’般的沙沙声。杨春妮问我,是否有听见什么。我摒住呼吸,就只听见风声。她驻足蹙眉,环视空荡荒凉的村子。她说有人在唱民间小调,腔调怪异,声音嘶哑,如同是哭一样。


“你确定不是出现错觉了?”我问。


杨春妮的回答仍旧坚定。


“不是错觉!她在唱……”杨春妮定睛思索了一阵,“往生去……往生来……”


“额?”村子里面死寂沉沉,我连丁点的动静都没听见,可杨春妮却听得很清楚。情不由己地扫视四周,空荡,寂静,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这不得不叫我心生怀疑,杨春妮是不是故意吓唬我,“哈哈!想吓我也麻烦你出点新花样好不好?”


“不是你看呀!”杨春妮目光很异样,指着那一间间破落的老屋,“他们是谁?”


“谁?”我顺着她的目光去看那些老屋,仍是空荡,鬼影都没有。


肯定是杨春妮的阴谋,她的演技堪称一绝,脸上堆起的恐惧比电影里还逼真。她既然那么想玩,那我只好陪她好好玩玩。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6 14:16:00 +0800 CST  
“鬼呀!”我指着杨春妮的背后,故意吓唬。


她回眸向身后看去,陡然间加重脸上的恐惧,失控一般朝山路跑去。我驻足在那里,目视前面。根本就啥都没有,杨春妮竟会有这样的反应,可真是奇怪。尾随在杨春妮背后,生怕她因我闹出意外。顺着山路我们离开这座老村,回到那一座座枯槁的坟墓中间。


杨春妮没命地向前跑着,以至于我很困惑,她前世是不是一个戏子?


“不用演得那么逼真吧?”


回到车里。杨春妮拧开水瓶,塞进嘴里猛灌着。我若无其事地坐在副驾驶,望着杨春妮惊慌失措的脸蛋,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我说杨小姐!你明知道自己背后什么都没有,还做出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你想改行去拍电影,提前锻炼演技么?”


“刚刚你不是也看到了么!她的头发很黑!脸很黑!没有瞳孔!”杨春妮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很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我还看到村子里的人都走了出来,他们穿着破旧的衣裳,面色青黑。”


“可我怎么没看到?”我故意把脸撇向车窗,仍不相信杨春妮嘴里的话。可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划过晴空,乌云顷刻间密布而来。若不是那震耳欲聋的雷鸣,我或许不能想起那句熟悉的,却总是被我忽略的话——若想见鬼就去和蓝宁做朋友。


登时郑重起来。


我看着杨春妮的眼睛,“你看到的不是白素美吧?”


“难道你没看见么?”


“我刚刚是瞎说的。”


杨春妮瞪大眼睛,我也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开车。”我说。


“啊?”杨春妮问。


“离开这里呀!”我重新说明。


开车离开南山,行驶在空空的马路上。望着突兀苍凉的野地,还有沿天际压来的黑云,天色也随之阴暗下来。雨点很快落了下来,拍击在地面制造出的声响,叫人心里极其慌乱。路面情况因雨雾而模糊不清,路面湿滑。


“慢点开!”我说。


杨春妮仍旧不顾突降的暴雨,狠狠地踩住油门保持高速行驶。


“我们离开南山了,你慢点开!”我说。


杨春妮仍旧一言不发,眼睛里堆满了恐惧。半晌,她说出了四个字:她在后面。


我回眸向后排座位看去,空空荡荡,“在哪?”


“就在你面前!”杨春妮失声惊叫,随后有重型货车的鸣笛与刹车上传进耳膜。当我回过视线的瞬间,挡风玻璃因撞击而破碎。车子失控,自地面弹起随后重重摔落,连续翻滚。我的眼前天晕地眩。最后车子撞击在石墩上,倒翻。


车子是废了,但幸运的是,我和杨春妮都有惊无险。


我们被送进同间医院,但第二日我就自行出院,因我付不起接下来的医药费。那时杨春妮仍躺在病房里,她对南山的事只字未提,是怕堂哥的责怪或者不信任。于是当着堂哥的面时,她只说是和朋友出游时遇到车祸。


我没有去探望杨春妮,出师无由。


中午时我回到家里,东西却都堆在门口。我看见肥婆房东和一对青年夫妻,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就知道她是想把房子租给别的人。我想进到屋子里却被肥婆挡住,她看见我肩膀的血痕和额前的伤,却没有任何的同情。指着门口的东西,叫我带着它们滚蛋。


“我还有东西在里面。”我说。


“你的东西全在外面。”她说。


我向身后扫了一眼,纸壳箱里装了日常用品,但我工作时用的档案夹并不在里面。


“我的当案件在抽屉里,里面全都是灵异相片,如果你喜欢就留给你。”我说。


“赶赶赶紧拿走滚滚滚蛋……”粗暴的人往往都是个胆小鬼。


我走进屋子里,自抽屉里翻出档案夹,打开。那些相片还在里面。趁肥婆不留神,我来到那对青年夫妻面前,“这里的卫生间漏水严重,而且隔音效果很差,你们夜里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最好小声一点,否则会被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我走到门口时,回眸。用很郑重的口吻告诉他们,我是一名灵异侦探,而且……


这屋子里闹鬼。


他们面面相觑,就算不完全相信,也要忌惮三分。


“你们别听他瞎说,我的房子干净的很……”就算肥婆再如何解释,怕也是无济于事。


在门口堆放的物品里,我选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刚好填满一个行李箱。搭出租车离开这条古街道,驶向了唐一一的家里。我相信在那栋废弃的厂房里,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而痛不欲生的唐母也不会再回到那里。更何况那日因唐一一的死讯,过于悲痛唐母没有向我索要钥匙,我也忘记将钥匙还给唐母,因而钥匙还在我的手里。


我自裤兜里掏出钥匙,端详。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6 14:25:00 +0800 CST  
010章:惊魂雨夜


走进唐一一的家时,雨空仍旧电闪雷鸣。我脱掉湿淋淋的鞋子,随手把衣服挂在黑色衣架上。点开空荡房间里的每一盏灯,让明亮来驱散周围的寂寞。冰箱里有一股腐臭味,因里面的东西都已腐烂。我用半个钟头的时间,将脏兮兮的冰箱清理干净。我想唐一一也一定不想她的家,因自己的离开而变脏。


取出纸壳箱里的啤酒,倒进盛有咖啡的被子里。这是我喜欢的古怪味道,啤酒加咖啡。灌进肚子里既有酒精的麻痹作用,也有咖啡因的提神功能,就像是我现在的遭遇,正介于清醒与混乱中间。


虽说点亮房间里全部的灯,但仍未压得住雨夜怪诞的氛围。仍有些角落是黑暗的,例如楼梯拐角与屋顶。因为这里是厂房,屋顶很高,足超过五米。是因高度问题,于是屋顶未经过装修,还保持厂房原来的样子,都是锈迹斑斑的黑色铁架。目光稍微偏向左面,就能看见廊道边上的铜色扶手及墙壁上是一扇扇紧闭的门。


“孙小钧、林宛如、唐一一。”我有意无意地念叨门牌上的名字。


重新端起杯中,褐色液体流进嘴里。虽苦,喝下去却很舒服。我把那三张画像铺在面前的青铜茶几上,静静端详。时粗时细的黑色线条,勾勒出三名死者的轮廓。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老奶奶的表情很哀伤,心里似乎载满了积怨;梳辫子的小姑娘笑得很甜,可她那时并不知道,这张留念的相片会成为自己的遗照;那个中年男人的面色凝重,也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往往就是这样滞重的表情,才越发叫人害怕。


可惜,陈晨勾勒的画不在我手里。看着眼前的三幅画,就愈发想知道第四幅画里面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祠堂里的白素美。同时我脑子里闪出奇怪的想法,也算得上是个疑问,迫使我指着其中两幅画,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唐一一画中的老奶奶是上吊自杀。


陈晨画中的女子被害死在枯井里。


至于其余两幅画里的死者……


我在手机在里面输入类似‘死亡男子’和‘辫子小姑娘’等相关的内容,却没有搜到任何有价值的新闻。我明明就知道什么都查不到,可手指还是不听使唤地敲击屏幕,最后竟鬼使神差地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一行字:枯井里的女尸。


与‘枯井女尸’有关的标题连接堆满网页,坠进眼帘。


我陆续点开全部的新闻链接,仔细地翻阅里面的内容。里面解析的要么是案情,要么是灵异事件,都不是我要寻找的枯井女尸。就在我打算关掉全部网页时,一则两年前发布论坛帖子,如幽灵般闪进我的瞳孔里。


标题:八四年枯井女尸案疑似灵异事件。


八四?


这两个字惊雷直击我的心房。


没有找到时我拼命地翻网页,找到时我的手指却僵硬了。这是种奇怪的心理现象,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可能面对未知的事情,人们都有勇于探索的兴致。可当那些真相将要浮出水面时,却都失去探其究竟的勇气。


但最后,我还是选择面对。


首先是一串文字,随后是几张黑白相片。相片一共有五张,两张是生活照片,三张是案发现场的照片。我望着相片上的模样,回想白素美的遗照,颇有几分相似。而那三张案发时的相片……


两张是枯井里,一张是那间废厂房。


照片下面的文字里,出现的死者名字正是白素美。看完文字内容后,再看那五张相片时的目光,就愈发觉得不自然。尤其是白素美的生活照,她无邪的笑脸在雷鸣不断的雨夜里阴森怪异。


至于死因。


不是奸杀,也不是情杀,更不是自杀。当时并没有调查出任何结果,直至现在仍是一桩悬案。在帖子里面有过万的评论,其中猜测众说纷纭,大都联系到了灵异事件。他们的猜想别提有多怪诞,却都不可取信。


我拍摄青铜茶几上的两张(女孩与男人)画像,随后建立了ID并编辑新帖发到灵异论坛里。


标题:谁知道两张画像里的死者的身份以及死因?


我很少在论坛里刷帖,因而不知道该如何起标题,索性就最简单的言语写明来意。至于帖子的内容,就只有那两张相片。我并未提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相信那些知道情况的网友看见,一定会编辑信息进行回复。


因为现在是夜间7点钟,本市下班的小高峰期。帖子的回复量还算可观,但很多信息都无聊者来打发时间的。但随着回复量的增多,到帖子里聊天的网友比比皆是。开始他们对画像上的死者较有兴致,随后却对我的身份产生浓厚的兴趣。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6 14:28:00 +0800 CST  
他们的猜测有警察、法医、作家甚至是停尸房里的管理员,却都没有猜到我是一名灵异侦探。我在他们的群问下,迫不得已地说出自己的职业。对此他们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而有些则表示完全相信,并答应帮我去问问他们身边的人。


网友:请问灵异侦探你是在查案么?


网友:能给我们讲讲么?


网友:你是不是见到死者画像里的鬼魂了?


更有甚者连标题都不看明白就问他们是谁,他们是怎么死的。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发帖到论坛里。不知道是我勾起他们的兴趣,还是他们勾起了我的兴致,促使我在帖子里面津津有味地讲起最近的怪事,但并未提及地理信息与相关者的名字。


‘脏东西’这个ID一不留神爆红论坛。


某日。


雨停。


暴雨连续了几日,世界总算晴朗起来。微信里收到杨春妮的信息。没想到自那件事情以后,她还会发信息给我。我赴约到市中心位置的前哨酒吧与其碰面。在那间昏暗花哨的酒吧里面,迎着迷乱的闪光走近那熟悉的背影。我在杨春妮旁边坐下,随手把手机丢在吧台上,端起盛满酒水的杯子。


杨春妮换上了一件白色连衣裙,高跟鞋,挎着红色的高级香包。她那头弯曲的棕发垂落肩膀,遮住了她的颇有气质的脸蛋。她见我出现便目光甩到酒吧角落的红色沙发上。我顺其目光看去,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女生,暴露的着装就像是个坐台小姐。


“林宛如。”杨春妮说。


“你怎么知道林宛如。”我问。


“你有在手机里写笔记的习惯。”杨春妮瞄了一眼吧台上的手机。


“你偷看过我的手机?”我最讨厌的不是盗窃贼,而是乱翻别人秘密的偷窥者。不过话要说回来,林宛如的名字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但杨春妮偷偷翻看我的手机,还是叫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想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就只能翻看你的手机。”杨春妮放下手里的酒杯,重新倒满烈性的鸡尾酒,“忘记问你,怎么突然就出院了,身体还好吗?”


“少喝点酒,对你肚子里……”我按住她抬起的手臂,话刚出口却不知如何往下说。


“什么?”她蹙眉。


“我是说你刚出院,不易喝酒。”我喝下杯子里的鸡尾酒,辣得嗓子冒烟,“这么冲的酒你经常喝?”


“难过的时候会。”杨春妮重新把目光投向林宛如,“我们过去看看。”


我尾随在杨春妮后面,来到林宛如的面前。那两个中年男人抬眼看我,眼睛里堆满了提防。期间我仔细打量林宛如,她的眼睛里写满疲惫。深黑的眼眶说明她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而她嘴角残留的白色粉末告诉我,她动了高中生不该动的东西。


“她吸毒。”我脱口而出。


“你们是谁?”那两名中年男人腾地站起,满是敌意。


“滚蛋。”杨春妮火冒三丈,砸碎的啤酒瓶子,狠狠地指向那两名中年男人,“我是她的老师,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闻言,我连忙端起手机,假装拨打报警电话。


两名中年男人面面相觑,只得怏怏离去。


杨春妮呵责林宛如,叫她起来跟自己走。而林宛如一脸的不屑,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烟气吐到杨春妮的脸上。杨春妮瞬间被激怒,抢下林宛如手中的香烟,随后甩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我瞪大眼睛看着杨春妮,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凭什么打我?”林宛如的吼声惊扰了周围的客人。


我想杨春妮的理由,肯定是自己老师的身份。但结果她却只用了三个字,那就是林宛如不自重。杨春妮说女孩子若不自重,最后的结果就是任人唾弃践踏。当听到这句话时我才明白,杨春妮是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到了林宛如的身上。


“就算林宛如有错,你也没有动手的理由。”我挡在林宛如的面前,呵责情绪失控的杨春妮,“你的痛苦只是失恋,而林宛如的痛苦是你想象不到的。你了解睡觉醒来后发现自己面临死亡时的恐惧么。林宛如吸毒是怕自己会在睡梦中死去,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责怪!!!”


“你知道我失恋?”她定睛看我,语气平和。


“不光是失恋,我还知道你……”这些事情本与我无关,自然也没有提及的必要。


杨春妮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也出现一抹若隐若现的自卑,最后在静默不言中怏怏离去。我坐在沙发上望着杨春妮忧郁的背影,心里面有了或多或少的自责。我刚刚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害怕睡觉才吸毒?”林宛如的声音阻止住我凌乱的思绪,“你是谁???”


“一个能帮你的人。”我说。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6 14:31:00 +0800 CST  
今天先更这么多啦~~ 有木有需要艾特的同学,留下名字,更新的时候艾特你们哦~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6 14:32:00 +0800 CST  
呼呼~~开始更新~~@love兰bo@她吗的爱@蓝鑫物语@我是孙冲9@傻吖頭0219
@天凌霜天 @夏汐染年华 @江宸璜 @L昨爱 @520017qr @崇渔梦想会成真
@651850139 @丁巧儿524 @HSM浮夸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30:00 +0800 CST  
为毛那么多艾特不成功捏?? 啊啊 好忧伤
@天凌霜天@夏汐染年华@江宸璜@L昨爱@520017qr@崇渔梦想会成真
@651850139 @丁巧儿524 @HSM浮夸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31:00 +0800 CST  
@崇渔梦想会成真@651850139@丁巧儿524@HSM浮夸
我再艾特~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32:00 +0800 CST  
@HSM浮夸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33:00 +0800 CST  
011章:离奇失踪


把林宛如带出酒吧。我言简意赅地向说明自己的身份,她脸上重新燃起生的信念。我们回到了唐一一的家,林宛如的表情很不自然。在门口她拉动我的袖口时,我就知道她这屋子里有她难忘的噩梦。


但她必须要和我进去。


迎刃而上有可能解决问题,但逃避只会让问题更加复杂。


客厅里的茶几上,仍摆着那三幅怪异的素描。他们睁着的眼睛,如同刺进毛孔的针。林宛如看到那三幅画时,瞳孔里布满了恐惧。她保持与三幅画的距离,笔直在站在过道中间,警惕地环视这个她长期居住过的地方。好像是某副她画过的面孔,已经挣破了画的禁锢,悄无声息潜伏进阴暗的角落里。


我指着其中两幅画,问着那个最直接的问题。林宛如慢慢地抬起手臂,轻轻一指便很快地落下。我目视其中一幅画像,伸出手指,随即重新去注视林宛如。她会意地朝我点了头,我便知道她临摹的是那个死去的小姑娘。


雨点还在敲击窗子,电闪雷鸣。


我执意走到窗口,去拉明黄色的窗帘,期望能缓解林宛如紧绷的情绪。谁知道林宛如因而更加紧张,她叫我不要去碰那里的窗帘。可那时我已拉开窗帘,并顺利地挡住雷光骤闪的玻璃窗。看着她惊慌的目光,我重新去打量面前的窗帘,不觉得有何奇怪。


“你没事吧?”


“她在里面。”


“谁?”


“现在不见了。”


我们一言一语,答非所问地说着。有意无意地去看那几幅画,林宛如说的她难道是画中的小姑娘。我举目去看林宛如,她也投眸看来。


“她在和我玩捉迷藏。”


闻言,我轻哼。这是影视剧里出现的情节,想不到竟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我知道她藏在窗帘后面,可我只能假装找不到她。”


“为什么?”我问。


林宛如瞪大眼睛,滞重中略有几分迷茫,“我不能找到她,那样就轮到我藏起来,她会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来找我。”林宛如说完就目视二楼,仿若在回忆那惊魂的过往。而我也顺着她的目光,在空空的房子里游荡。就好像已看到那个小姑娘,在廊道与房间里不知疲惫的奔走,光着的小脚丫踩得地板啪啪作响。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我知道不该问这样的问题,但若不问就会滞留在原地。


“我不知道……”林宛如的情绪陡然间失控,身子如同风掠过的草地,在恐吓中瑟瑟发抖。她的语调也变快,扭曲,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样,“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棺材里。里面还有两具尸骨,他们的脸像是被灯照亮了,很白,我当时被吓坏了。”


“然后呢?”问这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小姑娘的画像。


“我使劲地砸,使劲地踹,总算是弄开棺材盖。可我眼前仍是黑暗的,有流水的声音,还有一道光。我想起来啦,那里是山洞。棺材就在山洞里面。这样的事情重复两次,每次都是一模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害怕自己会睡着,于是跑到酒吧里。我知道自己不该吸毒,可我真的害怕极了……”林宛如话语哽咽了,声泪俱下。


“你几天没睡了?”我问。


林宛如伸出三根手指。


“你这样会死的。”我很不客气地说。


“我宁愿困死也不要被吓死。”林宛如也很不留情地吼道。


我带林宛如回到她的房间,望着那张舒适的软床,问她不想好好睡一下么。谁知道因为我这句话,林宛如歇斯底里地哭了。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可却不能睡。她害怕自己会鬼使神差地跑到那个山洞里,更害怕看见那两张比阳光还刺眼的面孔。


“我会一直守在门口,直到天明。”我倒是很想看看,她睡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要你在这里陪我。”她脱掉鞋子来到我面前,在通透明亮的房间里,毫不羞耻地脱掉自己的衣服,递送来那已经干瘪的嘴唇,“你要了我吧。”


“不要这样。”我狠狠地把她推开,以至于精神疲惫的她摔在床边。她的眼睛里堆满了委屈,很埋怨地望着我,“我是不是很下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埋脸不去看她。


“你觉得我想这样么。有谁不想做个自重自爱的女人,可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孤单么。我甘愿这样堕落,也不想守着空空的房子。”她慢慢地挺起身子,重新走到我的面前,使劲地拍打我的胸口,“你明明什么都帮不了我,干嘛要带我回到这里?”


我牢牢地攥住她的手腕,她便无力释放自己的情绪,于是倒在我的怀里用眼泪来宣泄。任由她的泪洇湿我的胸膛,也任由她在我的怀里闭上双眸。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林宛如也慢慢停止哭泣。


床上,她如释重负地睡去。


我回到客厅里取来背包,翻出里面的监控器,安装在房门的上面。在离开林宛如房间的时候,我随手将棉签插进门缝里。回到客厅,陷进沙发中,目不转睛地看着监控画面里熟睡的林宛如,等同于守在床边。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35:00 +0800 CST  
深夜。


雨停。


骤然间的安静让我很不适应,失去了雷鸣的眼睛更加疲惫。我瞄了一眼时间,是凌晨两点钟。注视监控里熟睡的林宛如,仍保持原来的睡姿,看不出有任何不妙的征兆。我仍旧没有松懈,直至一个钟头后。凌晨三点,天仍旧是阴暗的,但日光很快就会踏破黑夜。


“睡半个小时应该不会有事。”我把手指的闹钟调到三十分钟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仍旧是黑暗的。耳边传来闹钟的鸣叫,我以为是三点半,却发现是五点半。我睡了有两个小时。


“妈的!”


闹钟共响了N次,间隔十分钟。


我慌忙地窜到林宛如的卧室门前,目视虚掩的房门和掉在地上的那根棉签,心脏较有节奏地撞击胸膛。推开门。舒适的床坠进眼眸,林宛如却不见了。我连忙跑到卫生间与隔壁的两个房间,都没有发现林宛如的影踪。


回到客厅。


翻出昨晚的监控录像,把时间调到三点钟。


监控画面里显示,在三点至三点二十期间,林宛如都好端端地睡在床上。可到了三点二十分之后,监控画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到,画面开始模糊扭曲,维持有两分钟的时间。当画面恢复正常时,床上的林宛如不翼而飞。而随后到时间里,林宛如再没回到房间。


“偏偏是在我刚睡着的时候,特么的!”我狠狠地跺着脚,宣泄。


我重新调回监控,留意画面下的时间。


画面是从三点二十分五十三秒开始模糊,三点二十三分三十七秒恢复正常。


我很想知道在这两分四十四秒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模糊的画面却成了我探究真相的阻碍。我跑到卫生间里,将脸插进盛满凉水的洗面池中,随后利用暂定与进退功能翻看监控画面。


模糊的画面中我只能看到颜色的变化。其中黑色占据画面百分之八十,剩余的百分之二十是红色。而在视频模糊的两分四十四秒前后,林宛如的房间里并不存在红色物体。于是我很肯定那团红色,是某个进到林宛如房间里的怪东西。


重新翻看监控画面。


“这是什么?”手机屏幕与我的眼睛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也难以看清画面中那细小的东西。可就我把手机挪开的瞬间,惊惧地发现监控画面的中间区域,那细小的东西竟是一张小孩的脸。


手机毫无预兆地发出叫魂般的响声,促使我如同跳尸一样弹起。


“妈的,闹铃忘记关了。”手机屏幕里有两个跳舞的小孩,而时间刚好是四点四十分。


天已经放亮,阳光和煦。我离开唐一一的家。地面上散落着红色的豆子,是我昨晚塞进林宛如衣兜里的。五点三十分的城市街道,早已有路人与车辆来来往往,林宛如留下的唯一痕迹,很快就会消失在忙碌的践踏中。更何况时间已经过去两个钟头。


但至少我还知道林宛如是往南走的。


我直立在十字路口,看着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


市区南部,是南山老坟和那座荒凉的村子。如果没有估计错误,林宛如是去了那里。而她说的山洞和棺材,肯定是在村子附近的山峦里。坐车到南山需要四十分钟,而徒步行走起码要两个钟头。估计这会儿,林宛如已经到了南山。


等了十分钟,遇到一辆出租车,却发现自己出门没带钱。硬着头皮上车,司机师傅问我去哪。


“南山。”


“南山老坟么?”他不敢置信,或者是不想去那种地方。


“嗯。”


“八十。”他漫天要价。


“我有急事,快开车。”形势紧迫,容不得我讨价还价。再说我现在分文没有,也不怕他随意开价。


“好咧。”他一脚油门,车子扬尘而去。


南山前,人迹罕见。他停下车,笑呵呵地看着我。可我的一句话,却让他变了脸色。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做出租车赊账?”


“真不好意思,出门忘记带钱,回头遇见一定给你。”


“你想找茬打架还是怎么的?”他心情一落千丈,自然得理不饶。


“我把电话抵给你。”我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件,就是这部廉价手机。司机接过电话端详一阵,而我趁隙推开车门,钻进南山脚下的林子里。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36:00 +0800 CST  
012章:水洞红棺


早晨的南山,清冷。


林子里面都是露水,很快就洇湿了裤腿与袜子。爬坡的时候很累,尤其是这个时候。越过山坡来到第二座山脚下,就可看见满山遍野的荒坟。林子里的好听的鸟叫并未使给这里添上一丝生气,反而加重眼前的荒凉与落寞。


越过坟场,走进那座村子。


不去想杨春妮说过的话,是怕自己出现幻觉,好像每间屋子里都走出面色铁青的亡魂。可越是这样阻止,我就越是胡思乱想。白素美和梳辫子的小姑娘都生活在这座村子里,孙小钧画里的中年男人呢?


“山洞……”我环视漫无边际的山峦,茫然。


村路向东向西延伸,是林宛如最有可能走的方向。我最后选择西路,因为白素美的墓就在村西断桥旁的山脚下。来到那里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朝墓碑看去。白素美直直地坐在遗照里,直直地看来。不管我走到那里,都甩不掉她略带忧郁的双眸。


沿着西路前行,路间意外地发现一粒红色豆子。


“就是这条路。”我如释重负地笑了,确定自己没有选错方向。


山越走越深,到了林木茂密的地方,路就断了。面前是有山涧,林中小路与山与山之间的缝隙。山洞大都是石山变迁形成,而水流容易在石缝里汇集成河。因而山洞附近一般来讲都有水流,或者说山涧附近常能遇见山洞。


我的选择是山涧。


山涧自南向北延伸,因而我要逆流向南。山涧里乱世成堆,忽高忽低,如同及小型的瀑布。水更是深浅不一,有的地方没脚,有的地方没膝,行走时深一脚浅一脚,速度自然是很慢的。


山涧水流本是澄澈见底,却因我的到来而浑浊。我借此现象观察上游水面以及水底的情况,发现石面的苔藓有被碰过的痕迹,而水底也留有形状奇怪的脚印。行走在水中身体时而倾斜,再加上水流的冲击改变脚印形状不足为奇。


“是林宛如。”有的时候越是肯定,就越说明心里的害怕与担忧。


顺着山涧向上直到(正常来讲是始端)末尾,看见草丛与土缝里有很多细小支流。我面前是连绵的山丘,目测高度不超过三十米。山丘与山丘间是平坦的山坳,细小水流就在山坳间向山下流淌,汇集成山涧。


“山洞。”不住念叨,不住行走。我在某山丘下发现宽高几十厘米的水洞。有水自里面流出。我不觉得这里是林宛如形容的山洞,可现实却与我的思维背道而驰。水洞进口周围的草,就茂密程度而言应该遮住洞口。可它们却全都向洞里垂去,很明显是碾压过。


“林宛如你一定在里面。”心里有几分的担忧,嘴上就有几分的肯定。


我试探性地进到水洞里,脚触碰到水底的碎石时,水面已经没到了我的脖子。水平面向洞子里面延伸,黑咕隆咚的。慢慢地向前行走,我的头顶到了洞顶,下巴与水面平行。水洞越来越宽,也越来越高,再触不到墙壁的我漂了起来。


向前游去,水面变宽,如小型湖泊。我的脚再触不到水底,可见有了一定的深度。洞顶的破口有阳光落下,略微照亮洞庭的环境。在洞庭的中间有一块巨型青石,上面竟有一口暗红色的棺材。


很困惑,棺材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唯一通向这里的水洞,高度满足,但宽度却无法使棺材顺利地运进这里。难道是洞顶的那个破口么。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爬上到青石上。目视那口暗红色极其普通的棺材,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


“林宛如。”我拍响棺材盖,不住地唤着她的名字。


里面有细微的声音,随后传出林宛如的惊叫。


“不要怕!我现在就救你出来!”连踢带踹,连撞带砸,棺材因而一点点推向水面。在最后我成功打开棺材盖,将里面的林宛如拖了出来。同时看到棺材里的两具骸骨,其中一具身上套着一件红色校服。


与此同时。棺材顺着湿润的石壁,滑进了水里,最后沉了底。


“好黑,这里好黑。”


“能看见我么,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我抱住林宛如,吼着。


“水里,水里……”


“我这就带你出去。”我拖着她往出游。


“她在水里,飘出来啦……”林宛如失声惊叫,快要刺破我的耳膜。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37:00 +0800 CST  
惊愕中回眸,可水里什么都没有。在林宛如的眼前摆手,她如同瞎了般对我视而不见,却惊恐地盯着我背后的水面,难道是真看见了什么?拖着她游进那条窄窄的洞道里,不再理会她的惊吼与挣扎,更不去探究她恐惧背后的真相,是怕自己也丢掉最后的勇气。


有些时候,看不见比看得见的更恐怖。


游出去时,林宛如几乎昏厥。


我背着她下了山,回到村子里。那时太阳高高悬起,刺眼。经过那间祠堂时,门口出现一个神秘女子。乌黑垂直的秀发住着她的脸颊,只露出一条窄窄的缝隙。她直直地站在祠堂门口,直直地盯着我看。


毛骨悚然。


“我不是看不见么?”我加快行走,可她却偏偏在选择尾随。


难道她想偷袭我?


“滚开。”我在她的眼眶留了一拳。她立即捂住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怪声。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痛扁到她直不起腰。当我准备离开时,她腾地直起身,撩开面前的黑发,露出满是淤青的眼眶与脸,“是我呀。”


她呜呜直哭。


“你的头发?”


“假的!”她摘下假发,露出弯曲的短发,“你怎么可以出手那么重?”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她肿起的脸,“剪头发了?”


“谁叫你那么别出心裁,做出租车居然要赊账。”她把手机递到我眼前,我便明白事情的原因,“我把你的电话赎回来啦。你可真是个二百五,到南山的车费最多五十,你居然给二百。”


“你明显被黑了,他说的明明是八十。”我说。


“是吗?”她强词夺理,“肯定是你记错了。”


看在她把我的电话赎回来,而且刚刚错把她当成女鬼的份上不和她一般见识。


“你掉沟里了?”她指着我湿掉的衣服,随即目视我背上的林宛如,“她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杨春妮的问题,背着林宛如离开南山。杨春妮一路上唠唠叨叨,说司机告诉她,我是因情所困跑到南山自寻短见,还厚颜无耻地问我是不是喜欢她。同时还在我面前炫耀说,司机留了她的电话号码,想要约她。


“国际宾馆么?”我估计讥讽。


“有可能喔。”她不知廉耻地说。


“那快去吧!还磨蹭什么,说不定人家等你等得好辛苦呢!”我学着杨春妮的腔调,故意讥诮。


“真不懂怜香惜玉,哼。”她娇嗔。


杨春妮的新车停在南山脚下。她怕我不上车,主动拉开车门。我把林宛如放到后面,随即坐到副驾驶坐位。杨春妮启动车子驶离南山,让我想起上次的交通事故。于是我用很郑重的口吻提醒杨春妮,“注意驾驶,你堂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市医院。


杨春妮垫付全部的医药费,林宛如顺利地住进医院。在病房门口杨春妮问我,为什么是她付医药费。我若是有钱,连问都不会问她。但我不能告诉杨春妮,我现在穷得连内裤都买不起。


“你是林宛如的老师,而我只是过陌路人,你说药费该不该你出?”


“也对。”杨春妮眨巴眼睛。


“我豁出性命救了你的学生,是不是该给点辛苦费?”我厚颜无耻,得寸进尺。


“嗯,这个要求不过分。”


于是我掏出她的钱包,里面的钱被我一扫而空。这点钱对于杨春妮而言,也就是一件衣服或者一双鞋子,却能让我舒舒服服地过一个星期。同时我在钱包的夹层里翻出一张照片,上面是杨春妮和前男友的合影。


“真特么的……”我想说的是帅,可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怎么说我也是帅哥一枚,于是转变话锋说了‘难看’两个字。


杨春妮把钱包抢了回去,但照片还在我手里。


“抢了钱你还想怎样?”她蹙眉瞪眼,“快把照片还我。”


“不想怎样,只想留个纪念。”我捻着那张存载往昔记忆的相片。


“我可以给你一张我的写真,只要你把照片还给我。”她很重视这张相片,却让自己深陷在过去而不能自拔。


我把照片撕成两半。


“这半是你的记忆。”一半还到杨春妮手里,剩下的一半自己留下,“这半是我的。”


“滚蛋,你们都欺负我。”她真的哭了,但某些事情她必须要接受。


“留下来好好照顾你的学生,记住要寸步不离,如果期间有什么闪失,我就不敢保证能不能再把她救回来了。”双手插进裤兜,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离开医院。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39:00 +0800 CST  
013章:她的堂哥


回到唐一一的家。


电脑前面传来键盘敲击声,打开之前发到论坛里的帖子,回复量很多。我每页每页仔细地翻看,除了一些酱油党和水回复,剩下的就都是来凑热闹的。而在帖子最后几页里,我庆幸地看到这样一则回复。


回复里有一张泛黄的相片和几行文字。


二十几年前南山发生一起离奇失踪案,失踪者是住在南山村十二岁的小姑娘。民警接到报案电话后赶到南山,与村民一同进行范围内的搜索,翻遍了南山仍没有找到失踪者。据家属透露,小姑娘失踪前几日的夜里两点钟,都会到院子里自己玩捉迷藏,还时不时地朝着院门傻笑。她的爸爸和妈妈吓坏了,于是请了神婆来驱邪。可没想到在神婆离开的当日夜里,小姑娘就离奇地不见了。


读完内容,去注视那张泛黄的相片。


“她不是在和自己玩。”我想起棺材里面的另一具骸骨,不寒而栗,“玩着玩着就玩到了棺材里。”


那张相片告诉我,这个故事是真的。


相片里的小姑娘梳着两条辫子,扎着红领巾,在镜头前摆弄可爱的姿势。她背后是村西的石桥,那年石桥没有断掉。相片里石桥旁边的山脚下,并没有看见白素美的墓碑,是不是就可以断定,这张照片是八四年前留下的。那年白素美还没有死去。


我蹙眉,不知这是否能说明什么。


继续翻阅帖子上的回复,直到最后一页时,里面另一段文字再度吸引我的留意。里面是根据‘南山离奇失踪案’的回复内容做出的解释与说明。回复里面说南山虽说有坟,但村民居住向来祥和。自从白素美离奇殒命后,南山村就常有怪事发生,而且每年都会闹出血案,到最后都成了悬案。村民迫于恐惧全部搬离,南山自然就成了荒村。同时网友还向我列出南山多起离奇悬案。言外之意。每起案件都与白素美有关,也就是冤魂索命。


“白素美是冤死的?”尽管身旁有诸多离奇的怪事,但面对这些耸人听闻的说辞时,我仍旧觉得荒唐。可往往在一笑置之后,就会情不由自地陷入沉思。我们遇到的怪事可以说是错觉,但频频遇到就不是错觉那么简单了。


隔日。


我到医院探望林宛如,能看见她熟睡在病房里真好。我希望厄运能快点过去,更希望自己真的能帮她度过难关,算是我对陈晨和唐一一的弥补。杨春妮并不在医院里,我不得不在空空的病房里,担起监护的责任。


林宛如期间醒过,床边的那本日记就能说明。


我翻开日记,只有第一页留下些许字迹。上面记录她这些日遇到的怪事。从古街道买回画像到去南山临摹死者,从睡梦中到鲜红的棺材里都有简明扼要的记载。但唯独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录得更为详细。


她有一头乌黑的垂发,血漫过她身上米黄色的裙子。她的眼睛如同黑暗的阴间,更像是恶魔的口。她尾随而来,就在我的后面,一直到了医院。我很庆幸她看见了杨老师,比起我她似乎更喜欢那样的面孔。我自由了。希望她不要再回来。——林宛如。


“日记写得跟小说似的。”我随手把笔记丢在床上,同时脑子里闪出一个不祥的讯号,以至于我重新翻开日记。她说的杨老师该不会是杨春妮吧?


“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学生。”瞪视病床上的林宛如,可转念一想她毕竟只是个孩子。


算了。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40:00 +0800 CST  
离开医院,赶赴杨春妮的住所。


叩响房门,杨春妮的堂哥打开门。他的脸僵硬得与死尸无异,看上去很不温和。


“有事?”他打量我。


“请问杨春妮在么?”我问。


“你是春妮的学生?”他还是不住地打量我,“最近的孩子真是的,怎么可以直呼老师的大名。”


我蹙眉,无语。


“谁呀?”杨春妮的声音传来。透过门缝看见她正用鸡蛋敷脸,散瘀。


见杨春妮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于是打算离开这里。可刚刚走下台阶,就听见杨春妮的声音。回身看见她出现在门口,挎着堂哥的胳膊那叫一个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公。


“哥!他是我的学生,让他进来吧?”我不明白她为何要用恳求的语气,更不明白为何谎称我是她的学生。


“嗯。”她堂哥转身回到屋里,很古板。


我随同杨春妮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面。杨春妮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可他的堂哥却蹙眉瞪眼起来,用很不客气的口吻责怪杨春妮。也是在那时我才留意到,杨春妮只穿着青蓝色抹胸和塑身短裤。杨春妮听到堂哥的责怪后,像是被驯服的小狐狸,蔫蔫地回到楼上换了件遮体的裙子。


回来后杨春妮一如既往地坐在我旁边。


可她身上那条包裹严实的长裙,却没能消除堂哥的怒意,于是再度遭到批评。


“你怎么可以和陌生男人坐在一起?”他的语气很蛮横,脾气很暴躁。


杨春妮很害怕她的堂哥,于是怏怏地坐到堂哥身边,也就是我的正前方。她的堂哥看上去有三十几岁,眼睛很有神却透露着些许的坏意,身着深黑色中山服使他看上去更加古怪。他眼神里堆满的敌意与严肃的气氛让我产生错觉,好像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而我像是登门造访的第三者。


“说吧。什么事?”问我问题的,竟是她堂哥。


“能让我们单独聊聊么?”我很礼貌地向他请求。


“你说什么?”我的要求在他眼里如天方夜谭,荒诞无稽之词,以至于他相当的诧异。他把脸扭向杨春妮,蹙眉瞪眼,凶神恶煞,“他想和你单独聊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堂哥请你相信我,他只是我的学生。”杨春妮很怕,比去南山时还要怕。


“你吃我的住我的,居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鬼混?说!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堂哥的一席话惊得我目瞪口呆。杨春妮的目光游离起来,惶恐地看了我两眼。似乎是想告诉我,我的到来让她面临困境。


他的身份不过只是堂哥,就算有约束和管教杨春妮的权利,也不能干涉杨春妮的自由。可他现在出演的角色,却像是个内心扭曲,精神阴暗的变态丈夫,而杨春妮是备受凌辱却要忍气吞声的柔弱妻子。


电话铃声响起。


她堂哥接起电话,慌张的样子告诉我,他的公司出了事情。他怕是要暂时离开这里,却不想让我和杨春妮单独在一起,于是有意要赶我出门。可那时电话接连不断地打开,他根本就顾不过来,就只能提着皮包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她堂哥离开了,可屋子里的气氛仍旧严肃。


杨春妮勉强在脸上挤出笑容,我也迫不得已地回以微笑。


“你是来问我林宛如的事吧,她在医院里好好的呢。只是医生说她的眼睛有问题,只要受到惊吓就容易失明,甚至会出现幻觉。”杨春妮故意扯开话题,想让我快速地忘记刚刚的不愉快。她把热水端到我面前,脸上仍显得很慌乱。


“我去过医院,见过林宛如。”我是想告诉她,我来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


“喔。”她在我对面坐下,胡乱地掰着手指。


“你看过林宛如的日记么?”我问。


“她倒是有叫我帮她买,但我不知道她写了什么。”她心不在焉地说,看样子是没有情趣知道林宛如日记里的内容。而看到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也不好再给她增加压力。于是我没再提及林宛如的日记,而是问关于她堂哥的事情。


“你堂哥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大脾气?”我假装不介意刚刚的事情,漫不经心地问。


“他是商人。公司里面经营出现问题,心情不好吧!”杨春妮现在和我说话,不再向以往那样自如。


“他不就是你的堂哥么,也不是你的老公,干嘛关得那么宽?”我知道这是不合时宜的话题,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我楼上还有点事情,你先在这里做一会儿。”鬼都看得出来,杨春妮是在逃避我的问题。


我在房子里面随意走动,翻看书架上的书籍,还有柜子上面的工艺品。我有意偷偷地来到二楼,趁杨春妮在卫生间之际,走进了她堂哥的卧室。里面的物品有规律地摆放着,地面干净得如同一面镜子,可见杨春妮的堂哥不单单有洁癖,还有重度强迫症。


强迫症到了一定程度,就算得上是精神病了。


我走到窗口时,不慎踢翻地上的木凳。当我把木凳扶起时,看到落地柜最下层半开的抽屉里,露出的一只黑色蕾丝丝袜。当我完全拉出抽屉时,里面的东西震撼眼球。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蕾丝内裤和丝袜,塞满了整个抽屉。难道她堂哥真的是变态狂?


我陆续打开上面两层抽屉。


中间那层里出现的是避孕套、鞭子、蜡烛甚至还有护士制服等变态物品。


最上面那层的抽屉底部,是条毛茸茸的高级毛巾。毛巾上面有粉红色抹胸和蕾丝内内,旁边竟是杨春妮的性感艺术照。我情不自禁地回身看着那张宽厚的床,脑海里浮现出的不雅画面让我嗤之以鼻。


我走出去时正撞见离开卫生间的杨春妮,做贼心虚的她瞠目解释地盯着我,“你怎么可以进我堂哥的房间?”


“哼哼!怕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来到楼梯口。


“你什么意思?”她蹙眉瞪眼。


“你明知故问。”不想再和她浪费口舌,于是匆匆走下楼梯。


在我离时杨春妮走进堂哥的卧室,相信当她看见抽屉里的一幕时,一定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羞愧难当。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42:00 +0800 CST  
014章:SPA会馆


回到医院。我看见两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正在病房门口与医生聊着什么。我走到他们跟前时,医生就朝我伸出手指。那两个中年女人就跑到我跟前,问我林宛如在哪里。我指着病房反问她们,林宛如不在里面么。同时问及她们的身份。


“我是她妈妈。”


“我是她小姨。”


林宛如翘课,离家出走,家人都急得乱转。今日她们接到医院的通知,于是匆匆忙忙地赶到这里,可病房里的林宛如却不见了。我走进病房里,目视病床。叠得整齐的被子下面正压着那本薄薄的日记。把日记打开翻到第二页,上面有林宛如留下的一句话:我选择离开这座城市,但愿能摆脱掉他们。


我把日记递到林母手里,“林宛如走了。”


离开医院。


我没有回唐一一的家,来到热闹的酒吧街,闲逛。逛着逛着,我就鬼使神差地走进一间SPA会馆,想好好让自己放松一下。漂亮的女服务员笑脸相迎,我忍不住在她脸上多看两眼。连服务员都这么漂亮,这里的按摩师一定很高级。


“先生是要做按摩么?”她声音甜美。


“好的先生。请您填一下表,我帮您预约按摩师。”我坐在沙发上填写她递来的表格。


填完。她接过表格看了两眼,随后带我走进二楼拐角的房间。


“先生请稍后,按摩师马上就到。”她说完关门离开。


我在房间里面观望,中间是一张木制床。我坐在床上安静地等待。过去有三五分钟的时间,服务员带来四名女按摩师。她们的身材凹凸有致,皮肤白皙,笔直且修长的美腿暴露在空气里,而且全部都是兔女郎装扮。


她们朝我抛媚眼,极具挑逗性。


“我只是单纯地来这里按摩,你弄一堆兔女郎过来想闹哪样?”


“先生你误会了,她们都是正经按摩师。你选的是最高级的服务项目,所以给您的服务都是最好的。”服务员解释。


“四个按摩师一起?”我问。


“对的!”她盈盈一笑。


“我选了多少钱的项目?”我问。


“不贵,两千八百八。”她厚颜无耻地说。


“我擦。”我在杨春妮那里勒索不过三千多,就刚刚那么随便一勾就只剩几百,我的心都在滴血。可事到如今我只有假装淡定的份。


“要特殊服务需要加钱。”她接住话茬,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让她们走你留下。”我提出要求。


“我?”服务员指着自己。


说实话这个服务员长得很漂亮,照比那四个按摩师可强老多了。她垂眸思索,随后答应我的要求。那四名按摩师离开后,身着红色制服的她关上门。我在她的要求下换上睡袍,趴在床上任由她按摩我的背部,力度适中。


“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挺好。”我享受着。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43:00 +0800 CST  
闭上眼睛似睡非睡,全身舒坦。耳畔有呻吟声传来,若隐若现,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按摩就是按摩,哼哼什么?”我蹙眉。


“是隔壁。”她尴尬地回道。


“嗯?”我坐起身仔细去听,果真是隔壁传来的声音。那时高时低的呻吟声实在叫我烦乱,便忍不住冲着墙壁吼了两句。可那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强烈。可气怒怒的我却在这时摒住呼吸,鬼使神差地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地听了起来。


“是她堂哥!”我惊呼。


“先生不不要紧吧?”服务员问。


我刚刚听到一句话,那声音还在我的耳膜上乱响。可以确定是林春妮的堂哥,他一直在叫杨春妮的名字,并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声。难道杨春妮和她的堂哥跑到这里来鬼混。可这里毕竟是SPA会馆。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他们是在玩角色扮演?


杨春妮扮演按摩师,他堂哥扮演顾客。


想搞清楚问题的我,鬼使神差地拨通杨春妮的电话。话筒里传来杨春妮甜美的声音,她是那样自如地与我对话。我问她在什么地方,她说在家里。与此同时隔壁春猫般的叫声,仍旧歇斯底里地响着。我刚刚的判断是错误的,隔壁的女人不是杨春妮。


“喂?”杨春妮的声音响起。


“我在呢!”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一直都想打电话告诉你,我……”她话语哽咽了,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我明白她是想告诉我,她并不知道堂哥抽屉里的秘密。更不知道她的堂哥,对她一直都抱有幻想。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我说。


“你不知道,你误会了。”她没明白我的意思,还想向我解释,“我怎么会和自己堂哥做出那种事情。”


“你想不想不重要,只要不打消你堂哥对你的幻想,你就有危险。”我说。


“你相信我?”她问。


“嗯。”问题全出在她堂哥身上,杨春妮是无辜的。


“谢谢。”话音刚落,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我撂下电话坐在床上沉思。


“大哥你还做么?”服务员问我。


隔壁的呻吟声已经停止,我的眼睛愈发沉重,便趴在床上休息,服务员继续帮我按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和煦的暖阳透过轻纱窗帘,落进屋子里。我在房间里休息了五分钟,随后换好衣服离开房间。到前台付了款,离开SPA会馆走进街道。


我徒步回到唐一一的家,夕阳的光更加深红。


这是夏末时节,暖风里带来了些许的萧瑟。偶尔有落叶飘落眼前,秋日很快就要到了。那扇斑驳的铁门早已被推开,我看见杨春妮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孤孤单单。她穿着牛仔外套和牛仔短裙,配了一双普通的帆布鞋和背包,弯曲的短发让她看上去更有气质。虽说没了那股高贵的御姐范,却多了几分民间女子的素雅与清丽。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现在的杨春妮。


她见到我很不自然地起身,脸上挤出略显尴尬的浅笑。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知道她一定会先开口于是静默不言。


“能在你这里住几天么?”她问。


听到这句话我相当困惑,我现在穷到要借助在唐一一的家里,而有不错经济来源的杨春妮却要叫我收留她。况且她还有一堆的好姐妹,就算真的要离开她的堂哥,也轮不到我施以援助吧?


“怎么不去找你的朋友?”


“她们都是我堂哥介绍的,住在她们那里和住在堂哥家没有区别的。”她重新坐在台阶上面,“我想完全脱离他,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只能睡大街了。”


“你可以去租房子呀。”


“我的车和名牌衣服都是我堂哥买的,其实我没有钱的。”她重新直起身,指着自己向我证明,“这些都是我自己在夜市买的,全部算在一起不超过两百。”


“先进屋再说吧。”


“你要是不答应就把之前抢我的钱还我。”


我不是不想答应她,是怕她和我住在一起,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我的前女友就是因此而离开我。但在她的合理要求下,拿不出那三千块钱的我,只能答应把她留下来。


“谢谢。”她说。


“你要谢就谢谢唐一一吧,我和你一样,都是这里寄居在这里的。”


夜里。


我不会去住楼上的房间,每日夜里都睡在客厅中。杨春妮并没有那么多忌讳,她在楼上选了最舒适的房间。客厅里不会烹饪的她亲自下厨,做了四道色香味差到极点的素菜。吃后她把全部的钱都放到桌子上,绝不超过两百块。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你的呢?”


“你怎么能这么穷?”杨春妮在我眼里一直都是白富美级的女神,小手一挥起码就是几万RMB的那种。


“我本来就很穷呀,你不会把我当土豪了吧?”她伸出手指勾了勾,“我们现在也算是搭伙过日子,快把你的钱都交出来。”


我很不情愿地把手伸进裤兜,褶褶巴巴的一堆零钞放到桌上。杨春妮数了一下,蹙眉瞪眼,“不是有三千多么,怎么只剩三百多了?”


我如实回答,花了。


“你干嘛了花那么多?”她问。


“做SPA。”我回答。


“挺大老爷们还做SPA?”杨春妮扑哧一笑,随后却瞪着眼睛问我,“做个SPA还能花三千?你不会找小姐了吧?”


她毫不避讳的言语让我脸红,“我……是那种人么我?”


“没找小姐还花了三千,你是冤大头呀?”


“下次肯定找。”


“还想有下次?”杨春妮抽出其中的二十块钱,剩余的钱则全部纳入囊中,“每天二十块钱够不够?”


“你打发叫饭花子呢?”我抗议。


“十五。”杨春妮是得寸进尺,刚刚还苦求我收留她,现在倒反客为主了?


“我也不是三岁小孩,打个车都不够?”我坚决不同意。


“十块。”杨春妮住着桌子,举起手中的十元钞票,“你有腿不会走路么?别在啰哩啰嗦的,否则连十块都没有了。”


“算你狠!”我抢下她手中的十块钱,塞进裤兜里。将桌上的那杯苦茶一饮而尽,宣泄自己的不满。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45:00 +0800 CST  
015章:重新上学


杨春妮看过我的身份证件,说会试着帮我办理复学手续,让我在市艺附属高中读书。可就算能办得下来手续,我们也没有钱呀。杨春妮说学校里招零工,也有慈善资助项目,尤其是对贫困辍学者与孤儿。她的意思是让我一边打零工,一边读书。


如果读书。我也是高三了吧?


那几日的时间里,杨春妮帮我复习高二和高三的课程,以便让我引起校领导的注意。而聪明的我很快就把那些课程熟记于胸。杨春妮的好意我记在心里,可她却借着帮我复学为由要长期住在这里,而不是之前说过的几日。


好吧。


她住在这里多久,对我而言只有收益没有影响。起码每日早上起来,就能看到她慵懒的美态,心情大好。把她留在家里总比养些花花草草要强,杨春妮毕竟是个纯女神。可随后的几日里,她丑态百出。


譬如一个星期只洗澡两次,而其余的时间里连脚都不洗。她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好像是逃难回来的难民。她还能一边吃甜品一边刷牙,甚至把牙膏沫和甜品一起咽进肚子里。


更吓人的是。


她拉完臭臭居然不冲马桶。


“这里不是公厕。”我的警告都显得苍白无力,还是要亲手帮她冲马桶,“你大肠干燥吧么,怎么跟狗屎似的。”


每次我帮杨春妮冲马桶时,她都能做到熟视无睹,安之若素,坐在客厅里咀嚼她最爱的薯片。如果她是我的老婆,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老公,更何况我现在还没到那个级别,却要忍受这不该忍受的待遇。


“明天就开工资了,我们去购物吧?”她说。


我回到客厅时,杨春妮放下薯片,撕开一袋腊肠。


“你能吃点别的么?”看到她把腊肠塞进嘴里,我就想起马桶里那一团黑坨,想吐。


更重要的是,杨春妮吃腊肠,配的居然是高级(林宛如家里储藏的)红酒。那暗如鲜血的颜色,就好像是每月一次的……


“去不去?”


“你在这里当老师不到一个月吧?”


“我是开星资的好不好!”


在璀璨的星光下漫步,行走在静谧的街道间,看着舞花弄月的巷口,望着欧亚风情的街灯。路上的那些男人们都忍不住注视杨春妮,那羡慕的目光让我沾沾自喜。


杨春妮止步在街道上,把右脚伸了出来。


“鞋带开了。”


“怎样?”我假装糊涂。


“帮我系上。”她掐着腰像是公主般傲慢。


“你自己没长手呀?”我怎么可能卑躬屈膝地帮她系鞋带,哼。


“好!那你看着!”杨春妮弯腰假装腰酸,有路过的男人假惺惺地跑来关心,她便趁机提出要求,“你能帮我把鞋带系上么?”


“当然。”那男人很乐意效劳,蹲在杨春妮面前,还不住偷看杨春妮的腿,“好了!”


“谢谢。”杨春妮恬静一笑。


“小姐。能留个电话么?”他厚颜无耻地索要电话,却不知道杨春妮是个神经不正常的疯丫头。


“我的腿好看么?”杨春妮撩起裙子,把腿伸到那男人面前。


“好看!”


“那你想近距离研究一下么?”这话连我都听得血脉喷张,更何况是面前这个男人。


“想。”他伸出手。


“那就让你好好研究。”杨春妮小腿一弹,踢在那男人的脸上。她毫不留情地骂道:“只是让你帮我系个鞋带,你居然想借机调戏老娘?”


看到眼前一幕我暗暗庆幸,幸好当时我够明智,否则现在被踢倒的肯定是我。杨春妮撂下裙子,抬腿走人。看着那满脸诧异,愕然坐在地上的男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对你的遭遇我只能表示深深的同情。


在女人面前的男人,固然要放下所谓的面子和尊严,但也要有目的和有选择的。像刚刚那位哥们,见到美女就不要脸地献殷勤,自以为是情圣,实质上只是个蠢蛋。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47:00 +0800 CST  
超市里。


杨春妮把剩下的钱花得精光,买回来的东西全都是零食。就凭吃不胖这点,她足以让其她女人羡慕到要死。我跟在杨春妮的后面,拖着购物车,就像是他临时雇来的奴隶。而她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对我发号施令。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前女友。


而她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竟是……


“她就是你的小奴隶?”这句话她是指着杨春妮,冲着我问的。


陡然间想起我在微信上截的图片,心里一阵惊慌。


“她是谁?”杨春妮问我。


“我朋友。”我有意隐瞒,可她却厚颜无耻地告诉杨春妮,我是她的前男友。


“原来就是你呀?”杨春妮不屑地打量了几眼,“你刚刚说的小奴隶是什么意思?”


“呦。你还不知道么。蓝宁把你的照片晒到朋友网,还起名叫我是蓝宁的小奴隶。”她的话如同惊雷,顿时让我天旋地转,“蓝宁是个不错的男生,体贴,温柔,而且有责任心,就是那方面的能力差了点,连接吻都不会。”


我谨小慎微地去看杨春妮的脸色。她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竟没有丁点的惊讶。


“谁说他不会,这要看遇到什么样的女人,你说呢?”杨春妮是在帮我出气么?这真的让我很意外,“像你这样的货色,给蓝宁提鞋都不配。”


“哼哼,货要用过才知道优劣,祝你们幸福。”她话完扬长而去,只留我和杨春妮伫立原地。


半晌。


“咱俩谁是谁的奴隶呀?”杨春妮故意这么问。


“你……”我故意拉长语调。


“谁?”她蹙眉。


“我……”我仍在拉长语调,不肯放下面子。


“嗯?”她掐腰。


“好吧。我是你的奴隶。”识时务者为俊杰,免得受皮肉之苦。


“暂时饶了你这回。”杨春妮推购物车去结账,“回家给我写一万字的检讨,或者跪在我面前念一万遍我是杨春妮的小奴隶。”


我无语。


回到家里,夜深。


杨春妮盘腿坐在沙发上,咀嚼零食。可怜巴巴的我却在旁边写着一万字检讨。她说不写就不让我吃东西,可尼玛我连一千字都没写到,两百块钱的零食就被她一扫而空。她还假惺惺地跑到我这里,送来最后一包花生米,“孩子一定饿坏了,快点吃吧,吃完继续写!”


“一块钱一包的花生米就想打发我?你也好意思?”我义愤填膺。


“要不我把东西吐出来给你吃?”她真的把手指伸进嘴里,干呕起来。


“你别恶心我……”我跑到角落,避而远之。


“我真有点想吐。”杨春妮说完话,跑到卫生间里干呕起来。


“谁叫你吃那么多,吐死你!”我幸灾乐祸。


翌日。


杨春妮带我来到市艺学院。


杨春妮与市艺学院签了两年的合同,条件是免除我复学期间的全部学费。


我正式入驻高中部三年级三班。学习期间我的学费是全免,但伙食费自付。好在有个学姐暗恋我,每日中午都会帮我订盒饭,还和我坐在花坛上一起吃。那时我们便会望着明媚的阳光畅想未来,探讨人生,脑子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这个学姐虽说不漂亮,但性格很温柔而且百依百顺,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可杨春妮的出现吓跑了学姐不说,还打消了我们对彼此的期望。


“根据校方规定,谈恋爱一经发现开除学籍。”杨春妮用很官方的语气警告。


“你想干嘛?”我瞪着她。


“这是你该有的语气么?”她用老师的身份压我。


“你看!”我指着自己旁边的花坛与树林,里面谈恋爱的同学比比皆是,甚至有些在那里搂搂抱抱。而我只是和学姐单纯地坐在一起,杨春妮却偏偏要和我们过不去,“那么多学生你不管,干嘛偏偏找我麻烦?”


“别忘了帮你办理复学,我可是签了两年的合同。也就等同于浪费了两年的青春,所以两年期间你都要听我的。”她的话有道理却也没道理。


“谢谢你帮了我,可也不能剥夺我的自由权利吧?”我抗议。


“我们之间不存在谢谢,显得生疏。”她抢下我手里的盒饭,随手丢到花坛旁的垃圾桶里,重新递来一份更丰盛的午餐,“以后只许你吃我的,不许你和别的女生来往听懂没?”


“你也不是我妈,凭什么管那么多?”我满腔不平。


“就凭我是你的老师,难道你还想写检讨么?”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不想。”我如实回答。


“吃饭吧。”她迎着阳光,拖着倩影,离去。


我走到垃圾桶旁,想把杨春妮送来的午餐丢掉。可看到里面可口的菜肴时,我的胃不知廉耻地叫了起来。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重新坐在花坛上,很享受地把里面的肉塞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夜里。


准备回家的我在门口等杨春妮,这是我们老早就做好的约定。可却迟迟不见杨春妮的影子。直到同班的小王走来时,我才从他的嘴里得知,杨春妮被她的堂哥接走了。我的脑子里顿时闪出不祥的预感,杨春妮有危险。


同时警方的来电传来另一个噩耗——在南山环城国道的沟渠里发现了林宛如的尸体。叫我到警局里协助调查。


林宛如死在南山附近,让我惊慌。


杨春妮被她堂哥劫持,让我担忧。


在紧迫的时间里,我必须要做好抉择,是去警局还是去救回杨春妮?

楼主 领宫大司务  发布于 2014-06-07 08:48:00 +0800 CST  

楼主:领宫大司务

字数:361308

发表时间:2014-06-06 17: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6 21:27:47 +0800 CST

评论数:693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