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REMEMBER

emmm……最近趁着一点空闲时间,把这篇文搬到17k小说网,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因为不是照搬,进行了许多修改添加,当然情节上没有变动,只是增加了些伏笔细节之类的,完整性逻辑性更强。
(因为小说名字不让英文格式,所以改名为【趋光者】)
谢谢大家的理解和耐心等待,等下下周就可以继续更文了。
http://www.17k.com/book/2754509.html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1-17 23:09:00 +0800 CST  
这是在17k网上写的简介:
霍格沃茨列车上不过匆匆初见,她厌他精致皮囊下的玩世不恭,他讽她出身麻瓜而故作高傲,年少不识爱恨的行差踏错,便是六年积恶,却在岁月波纹中留下不易察觉的温柔。
在光影交汇处终成殊途陌路,命运如注定的棋局,纵横交错,她在炽热的火焰中投身正义,他站在灰色地带步步为营。
趋光的渴望如致命的毒药折磨他,救赎的天性似魔咒纠缠她,他和她相隔千重万重的不得已,便是一路风尘,半生执着。
http://h5.17k.com/book/2754509.html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1-21 10:36:00 +0800 CST  
emmm……你们是否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就是自己的账号不断自动掉线,然后有时候好几天都登不上去,即使修改了几次密码都还会这样,心累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1-27 22:52:00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内部奸细(上)
“这不简单,它沾上了某种圣光药水。”纳西莎坐在窗边的软椅上,对着光仔细观察德拉科递给她的家族戒指,松石绿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看起来并无异象,“戒指的保护咒是以血魔法为基础,和某些白魔法物品相互克制。”她皱着眉,指尖摩擦着冰冷的戒指,这种机密只有纯血家族的继承人才可能知晓,这意味着德拉科目前的处境是腹背受敌。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严格的筛选过‘朋友’的范围。”德拉科微微蹙眉,心中快速过了一遍身边的伙伴,能做这样小动作的人不多,他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确定。可惜,这么快就该到了翻脸的时候,他淡然一笑,看向母亲:“能否恢复这个保护咒呢?”
纳西莎点了点头,刺破自己的食指,一滴鲜血落在戒指上,指环中央的宝石立刻蒸发出一缕黑气。她把戒指重新戴在德拉科修长的指上,语气忧心忡忡:“你得明白,Draco,只有你信任的人能耍这些把戏。”
“我明白。”德拉科微微颔首,握住母亲的手,向她传递一点安慰。他没有清洁整理自己模样,以便留着这副死里逃生的形象回去复命,他已经盘算好了精致的故事回复黑魔王——他能从手臂上黑魔标记的灼热感感觉到多洛霍已经召唤了黑魔王。毕竟诺特的失误大家有目共睹,把过错推到死人身上再便利不过。
老实说,即使过了这么久,德拉科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面对黑魔王高深的摄神取念,他打算回去得迟缓一会儿,让布雷斯或者多洛霍先去回禀黑魔王事件经过——他们的记忆里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权力和荣誉,我们所得到的这些东西,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纳西莎起身轻轻吻了一下德拉科的面颊,柔顺的金发搭在两肩,她眼角有凛冽的细纹,自从卢修斯去世后她似乎迅速苍老了许多,这也让她将生活的重心放在儿子身上,她同样需要坚强起来,竭尽一个母亲的能力,“隐藏在保护范围内的刀比外界的一千根魔杖更为致命。”真正令人困扰的,是藏在他身边的人,能够有机会在他的家族戒指上动手脚的人。
德拉科回庄园时伏地魔已经离开了,他对提前回来的人用了摄神取念,事情的经过已经分外明了——诺特的抢功心理导致他们错失了神秘司的钥匙和哈利·波特。德国和保加利亚的魔法部还有事等着他,他没有兴趣等着澳大利亚的爆炸中生死未卜的诺特和德拉科。
布雷斯正在房间里包扎伤口,他脸色惨白如纸,胸膛的皮肤上纵横着几条深深浅浅的狰狞伤口,他见到德拉科后深深松了一口气,疲惫的靠在床上,做了个“做”的手势。德拉科就势坐在沙发上,顺手把一瓶止痛剂递给布雷斯,“救世主和红毛能伤你这么重?”
布雷斯虚弱的牵动嘴角,狭长的眼眸闪过冰冷的怒气和一分无法掩饰的恐惧,“是神秘人动的手。”伏地魔暴虐的盛怒让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品尝了后果,他的遍体鳞伤尚且算轻的,几个地位稍低的食死徒现在只剩被纳吉尼蚕食过的尸体,想起这幅场面他的胃就止不住翻腾。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吩咐薇拉换了一盆清水。波特和韦斯莱显然逃脱了,但回来复命的食死徒人数也寥寥无几,他微微倾身向布雷斯:“发生什么了?”
布雷斯有些恼火的把玻璃药瓶用力放在柜子上,难得的爆了粗口,这次意想不到的经历差点要了他的命,“shit,虫尾巴背叛了我们。”
饶是有“内部有人是奸细”的心理准备,但听到这话德拉科还是不可置信,虫尾巴,污蔑小天狼星,害死波特的父母,帮助伏地魔复活,胆小如鼠的虫尾巴,“他有这样的胆子?”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1-28 14:36: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 内部奸细(下)
布雷斯半倚在羽绒枕上,有些头疼的屈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当时我们分头追击波特,虫尾巴告诉我们他负责的那一块区域没有发现。”没有人怀疑虫尾巴的话,这个谄媚怯懦的老鼠,他没胆子撒谎。
“然后呢?”德拉科取下家族戒指,放在木桌转旋,他垂眸盯着戒指晃动的虚影,神色难辨。
布雷斯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自顾自沉浸在回忆中,“我们还没动作,他的那只银手已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皱着眉,冷哼一声,眼中有嘲讽之色,“你真该看看他的样子,眼球突出,里面全是血丝,他被自己的手几乎掐死。”
伏地魔赏赐的银手臂当真是“荣耀”的象征,诡异的魔咒和意想不到的监视,无疑是对所有存异心之人的警告,德拉科对此没有多大触动,他一早明白这道理:“黑魔王不会信任任何人。”
布雷斯叹了口气,“我当时还在犹豫,加格森就直接冲进虫尾巴身后的酒吧,当然,救世主就在那里。他们缠斗的时候,虫尾巴自爆了。”回忆起残缺血腥的尸体让他感到不适,如果不是没兴趣加入争斗,避得较远,他根本无法幸免。“这场爆炸威力可不小,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不是吗?十三年前他就是这样瞒天过海的。不过这一次,他确实只剩一只手臂了。”
德拉科点了点头,没有接话,无论事情如何发展,结果已经摆在这里,而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收拾烂摊子罢了。床头柜上摆着一只中国白玉瓶,插着一束新鲜的绿蔷薇,记忆中这是潘西最喜欢的花。德拉科随手扯下一片花瓣搓捻揉碎,许多东西早已物是人非,不复少年,而一早布下的暗棋,也该是时候摆上台面了。布雷斯微微烦躁的看着他:“怎么了?”
德拉科拍了拍沾灰的袍子,把玩着幽绿的家族戒指,语调微冷:“你似乎有些事情忘记告诉我?”眼下待处理的太多,不妨先从最近的开始。
布雷斯眯起眼,眸色犀利,多年的了解让他从德拉科的话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德拉科揉了揉后颈,语气轻松,笑意却未达眼底,“你私下的小动作,我不太喜欢。”他的衣袍略显脏乱,可随性坐在沙发上,已显出领导者的气质。
“你监视我。”陈述句的语调,布雷斯紧紧盯着那双冷如冰雾的浅灰色双眸,他们两人,原该属于同一阵营。德拉科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姿态,并不为自己暗中的手段羞愧,修长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沙发扶手,“一定程度上,是的。”
简单明了的承认,更是把某些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大方袒露。“你怀疑……”布雷斯停顿了一秒,对方既然选择摊牌,恐怕也不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因此他改变了词汇:“你认定我背叛你?”
德拉科没有直接回答,“背叛”二字的分量在敏感的战争时期格外沉重,“谋私利,我可以接受,但这是有限度的。”倘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打着马尔福的招牌私下笼络贵族家庭,借以达到壮大自己势力的目的,便不可饶恕。
布雷斯苍白的脸色因恼怒而渐显红润,之前德拉科几乎坦诚的秘密共享,似乎代表着绝对的诚恳,而回过头却发现他每一步交付信任背后的谨慎,比如他们先前立下的忠诚血咒,如果布雷斯不想受到黑魔法反噬,就不得不竭尽全力保住德拉科曾透露给他的一切机密,即使他们的立场变成敌人。“呵,那我想我们也没有谈话的必要了,”布雷斯冷笑着扯下手上用于两人秘密通讯的尾戒,随手扔在华贵的地毯上,“别到最后把自己算计进去,马尔福家主。”这是他摔门而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1-29 22:27:00 +0800 CST  
剧情什么的,还是先把虫尾巴的事说清楚,不然小可爱们以为很复杂,其实不复杂啦,只是因为看原著的时候对他感触比较深(原本以为他是英雄特别感动来着,结果揭穿是个渣什么简直伤感情),所以给他的故事一个结局罢了。字数较多,大家稍等。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1 21:48:00 +0800 CST  
懦夫的坟墓(上)
(虫尾巴视角)
十八年前,小天狼星来找他复仇时,他大叫着“莉莉和詹姆,小天狼星,你怎么能!”
莉莉和詹姆,彼得,你怎么能?
那是莉莉和詹姆,彼得,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其实他不想加入凤凰社,一点也不想,他不对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战争负有任何责任,他只想避得远远的,安全的活着。可是他们加入了,詹姆和小天狼星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参加了这个危险的组织,就好像只是吃个饭一样平常。然后卢平也含笑平静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即使这意味着他将会站在几乎所有狼人的对立面。
而小天狼星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发什么呆呢?”于是他咽了咽唾沫,上前一步,表示愿意加入。他们没有认真询问他的意见,“掠夺者”永远是一起的,这似乎早已成了默契的传统,人们总是习惯性的认为所有格兰芬多代表勇敢和义无反顾,就像他们三个。
可是,他不是这样的。
可是,他没有勇气告诉他们。
后来食死徒找上了他,伏地魔找上了他,一向被边缘化的他,第一次被“重视”,却是以这种形式。
他不想的,谁希望当叛徒呢?谁想要背着千古骂名呢?他只是怕了,他原本就不打算为这些他并不感兴趣的“正义”而献身。他也经历了钻心剜骨,他想过要守口如瓶,但他没有隆巴顿夫妇那样勇敢,他不想变成那样只留下一个“勇敢”虚名的疯子。
而伏地魔如此擅长操控人心,轻易地挖掘出他心里最阴暗隐秘的情绪,那些他一直劝说自己压抑着的想法——什么所谓的朋友四人组,他不过是个陪衬,来衬托他们三人有多么聪明勇敢,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仰慕者来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而已。哪怕是卢平,一个狼人,也比他更受人敬慕。他的作用不过是帮女生向他们三人转递情书,再时时用钦佩的目光看着他们而已。就连选择他做保密人,也只是因为“伏地魔不会想到”,因为他是最不起眼,最边缘化的那个人。
他知道那样的想法不好,可是名为“嫉妒”和“自卑”的情绪就像是一颗种子,一颗小小的种子,埋在他心底的种子,在漫长的岁月中生根发芽,终于长成参天大树,而他无力阻止。
所以他屈服了。
向伏地魔许诺的权势低头,向死亡的阴影低头。
于是在那个晚上,他失去了詹姆和莉莉,他失去了伏地魔这个靠山,他失去了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他知道小天狼星不会放过他,但他不想死,想要活下去的欲望驱使他想出了那样的办法——嫁祸。那是很聪明的做法,没有人能否认。那时他心中有一丝扭曲的得意——一直被忽视的我,并没有你们所认为的那样愚笨。接下来的十三年,他成了真正的过街老鼠,先是在下水道中苟且偷生,然后成了韦斯莱家的宠物。
至少我还活着,在远离阿兹卡班的地方好好活着。这是他常常对自己说的话,他像老鼠一样生活,也努力像老鼠一样思考——不要有任何的悔恨和负疚感,他只是选择了在当时唯一能选择的道路,他只是想活下去,安全的活下去。
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会这样做的,先保护自己是人的本性,他们不能要求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们也会这样做的。
十二年的时光过得很漫长,长到他几乎以为自己真是一直老鼠,记忆中的人和事都褪色变成了泛黄褶皱的老照片,而过去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他没有回忆的习惯,他的人生从始至终都是一片灰暗,孩童时期早已感情破裂的父母每日为了生活疲于奔波,无暇顾及他,弱小畏缩的他从小受人排挤欺负;战争中伏地魔的恐怖手段,凤凰社的剑拔弩张、互相猜忌。唯一有色彩的是霍格沃茨的生活,詹姆和小天狼星在学院是无人会轻易招惹的闯祸大王,他们高调的宣布他是他们的朋友,他再也没受到过分的嘲笑。
午夜在校内披着隐形衣游荡,月夜在霍格莫德肆意探险,在有求必应屋内实验恶作剧魔法物品,制作出活点地图,他们几乎把每条校规违背了个遍。这些原该成为他最快乐怀念的时光,如今却是他最不愿记起的回忆。
十二年过去了,在那个暑期他在陋居见到了罗恩喋喋不休谈论的朋友,那个有着莉莉的眼睛的“小詹姆”。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时光倒退,接着他看到那双晶莹翠绿的眼睛,那双莉莉的眼睛,于是他明白,时光不会给任何人重来的机会。他飞快的窜回自己的小窝,瑟瑟发抖的窝在角落,那种几乎让他窒息的情绪不是恐惧,而是更加可怕的、情感的复苏。他不让自己深想下去,他没有做错,他这样警告自己。
接下来的一年更加过得心惊胆战,小天狼星越狱了,第一个逃出阿兹卡班的犯人——他知道,他不会放过他的。为了安全他表现得像一只异常黏人的宠物鼠,时刻贴在罗恩身边,那个棕发女孩的姜黄色大猫不止一次的想要捉住他,梅林的胡子,那是一只极有灵性的动物。
接着是卢平,消失多年的卢平也回来了,回到霍格沃茨任教,还好他从未被他看见过。他想,这是不是命运在给他安排一场晚了十三年的审判,冥冥中所有相关联的人又凑到了一起。
他终于还是被抓住,在尖叫棚屋里,那个曾经充斥着回忆的地方,那个他们探险的起始点——兜兜转转,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2 16:54:00 +0800 CST  
懦夫的坟墓(下)
小天狼星和卢平都变得憔悴不堪,再不复当初少年的疏狂恣意,这十三年,对每个活下来的人都是一种折磨。
小天狼星大力的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他尖着声音辩解道“难道你不会吗?”,这不是他的错,他再一次告诉自己,就像这十三年来他一直对自己说的那样。可是小天狼星怒吼着:“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背叛朋友”时,他清楚的听到心中有一堵自己花了十三年铸就的高墙轰然倒塌,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宣言。他了解小天狼星,分辨得出这是真心话,这个叛逆张扬的旧友这样说,也会这样做。
他没有忽然良心发现,只是终于不能再搪塞自己。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詹姆,小天狼星,卢平,他们都会为了保护朋友,为了捍卫忠诚而献出生命。
可是那又能如何,他欠他们的,终究已经欠下了。
他只想活下去,活下去,那是他所有的奢望。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趁着卢平变身狼人,他又逃走了。他已经没有选择,再一次,他和“正义”彻底决裂,除了黑魔王,没有人会接纳他了。他帮助黑魔王复活,做好一个仆人的本分,黑魔王东山再起后他并没有受到重用,这样也好,安全的躲在战场后方。
即使在食死徒中,他也是任人差遣取乐的对象,二十八个纯血家族的人各有家族信仰——朋友是唯一的,不可像对待利益伙伴一般随意抛弃。而他可耻的背叛,无论在哪一方都是深受鄙夷的。他坐在自己的房间角落——这原本是最偏僻的一间储物间,有个混血食死徒露出自己的一口黄牙嘲笑他:“老鼠哪用这么大的空间,打个洞就行了。”
他可以狠狠地教训那人一顿,他的魔力并不高深,但好歹也精通几个杀伤力大的咒语——詹姆和小天狼星,他们总是一边抱怨他笨一边耐心的陪练,最终,他用小天狼星教给他的爆破咒炸毁了一条街,嫁祸给小天狼星。
现在再过分的嘲笑也不能激起他的情绪,是习惯了吧,习惯了想老鼠一样畏缩忍让。又或者是害怕,哪怕是食死徒,也有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可是他只有自己,他不想惹上麻烦,一对多占不了便宜。
他总是被派去关押囚犯,看着那些人在不可饶恕咒的折磨下不成人形,他见的死人有很多了,连他自己手上都沾满了鲜血,但他还是无法习惯,习惯死亡,他还是会害怕,会抑制不住的颤抖。
在漫长幽黑的午夜,在他的色彩斑斓的梦中,霍格沃茨的时光变得从未有过的清晰和鲜明,他甚至能嗅到雨后庭院青草的清新气息,魔药课炸掉坩埚的焦糊味道,崭新的羊皮纸透着特有的书卷香与墨香。
他记得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缺陷都是如此完美,他记得二年级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变形课的空教室里有几个男孩堵住他,随意翻弄他的书包,嘲讽他宽大破旧的着装。
折返回来拿书的詹姆随手抽出魔杖,他的黑发有几根乱糟糟的翘起来,这让他显得没有他自己期望的那么威武,不过实力却是拔尖的。詹姆灵活的躲过几个恶咒然后踹了踹其中一个被他击中并以滑稽姿势倒在地上的小巫师:“长点眼力,那是我朋友。”
他记得詹姆说这话时微微扬着下巴,带着那么点不可一世,像个正义不羁的英雄。
可是这些回忆在他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好像都藏了起来,只留下那些色彩暗淡的部分。
所以他做出了选择,再也不能回头。
他只是累了,累得不知如何继续走下去,却偏偏,没有死的勇气。他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才换来活下去的机会,却在这时发现,失去了一切的活着,或许不如干干脆脆的死亡。
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亡灵的世界,他该如何面对詹姆和莉莉,如何面对小天狼星,如何面对当年一起进入凤凰社的同学,他们是骄傲的面对死神的来临,而他,狼狈不堪的做了逃兵。
所以最后,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如同之前他选择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背叛和嫁祸。
十八年前的那场爆炸,他保住了性命,炸毁了自己的灵魂;十八年后的这场爆炸,他丢失了性命,却或许可以寻回一点最初的本心。
事实上,他算不得大义牺牲,如果不是那只银手死死扼柱他的咽喉,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他不会选择这种葬送自己的爆破咒来保护哈利。他会依旧苟且偷生,等待着死神某天带走他,他只不过,想让已经无法避免的死亡变得有意义一点,毕竟他这一生过的已经足够窝囊。
这场壮烈的爆炸,该是最适合他的,懦夫的坟墓。
分院帽出了差错,这是他脑海中冒出的最后一个念头,他不该被分进格兰芬多。懦夫被强塞进勇者的学院,毁了他自己,也毁了所有试图帮助他的人。
如果拥有时间转换器,他会当一个庸碌无为的麻瓜,他会在一开始就阻止自己进入霍格沃茨——这个给了他短暂而鲜明的色彩,却又让他的人生变得更加灰暗的地方。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3 10:51:00 +0800 CST  
第四十章
“我的父母在哪?”这是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赫敏身上的伤不轻,德拉科在治愈魔药中加了些助眠药水,等她醒来已是两天之后。长久的不发声让喉咙有些发痒,她的嗓音略显沙哑,德拉科坐在她窗边的椅子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端了一杯南瓜汁送到赫敏唇边,“先喝点东西。”
赫敏微微侧过脸避开杯子,她的面色依旧苍白,勉强支起上半身坐起来,目光直直对上德拉科,一字一顿:“我的父母。”德拉科略显无奈,她此刻像个对自己看中的玩具志在必得的小孩,听不进任何劝告。哪怕一次,哪怕一次她不这么倔强,他也会好过得多。
他只能像哄小孩一样哄她:“喝了我再告诉你。”他们俩僵持了几秒,德拉科把杯子凑近赫敏嘴边,第一次照顾人的举动让他略显僵硬,最终赫敏先放弃,她接过了玻璃杯,身体对于水分的需求超过她自己的想象,她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南瓜汁。德拉科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温柔下来,不自觉的唇角上扬,几乎是不自觉的,他摸了摸她的头顶:“乖。”像是对待宠物的举动,他暗恼自己似乎真要把她当做自己豢养的海狸鼠了,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抵着自己的下颚虚咳一声。赫敏似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呆了一会儿,越发看不懂他的动机,不过更为重要的问题牵住了她的注意力,这让她决定暂时忽视铂金少年不寻常的举动。
德拉科在她再次开口发问之前打断她:“波特和红毛逃走了,”他打算用些其它消息扯开话题,尽管他知道这招或许并不奏效,他只是希望能延缓向她宣布可悲的事实,“虫尾巴救了他们。”
这消息让赫敏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还有其它什么东西压着一颗心向下沉,从德拉科一再绕开话题的态度她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是在没有得到最后判决之前,她对母亲的情况总是还残存着一丝希望,赫敏的声音显得无奈的微弱:“直说吧。”
“我去过了你父母的公寓……爆炸废墟,”他语句一顿,略带犹豫,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丝绒床垫,不去看赫敏的眼睛,向来高傲的少年第一次如此无措,“我让薇拉把他们藏在了澳大利亚的,麻瓜墓园。”并非是自作主张的不让她见父母最后一眼,只是等他赶回公寓废墟时,也只能找出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诺特和格兰杰太太离爆炸点太近了。骤失父母已是巨大打击,何必让她目睹面目全非的尸体。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6 18:50:00 +0800 CST  
求留言求回复求支持(。>∀<。)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7 13:30:00 +0800 CST  
(接上文)
她的反应是出奇的平静,亦或是,死寂。他设想过她会歇斯底里的崩溃,或者嚎啕大哭,都不如此刻的一言不发让他惊慌甚至恐惧,就好像眼睁睁看着最喜欢的瓷娃娃破碎却无能为力,而它在落地砸破之前还录下一段坠落的慢镜头。巧舌如簧似乎也无法在此刻发挥作用,他所能说的所有也只有一句毫无作用的“我很抱歉”。
赫敏似乎累极了,她撑着身子躺回床上,昏沉的黑暗在脑袋中搅和着,像是沉重的铅块拖着意识坠向深渊。她微蹙眉头,放弃和困意挣扎——也许只是寻求暂时的逃离现实,也许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一切都会回归正轨,而这荒诞不经的现实才是一场糟乱的噩梦。她靠着枕头合上眼,没有再说一句话。德拉科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冰凉的掌心似乎让她感到舒适,热度微高,她发了低烧,伤口愈合期最容易发热。德拉科从床头柜抽了一张羊皮纸,在她的药单上提笔加了退烧散热的魔药名称。
他俯身替她掖好被角,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卸去了锋利的棱角,浅灰色眼眸显得如此温柔。而她已经迅速沉睡过去,错过了这一切,错过了这一刻因她的疼痛而疼痛的德拉科·马尔福,这份属于赫敏·格兰杰的温柔,到底只能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才能展露无遗。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7 17:35:00 +0800 CST  
番外 盛放的玫瑰
初见是在马尔福家族主办的宴会上,其实不过是找个由头将纯血家族的适龄子女聚集起来谈婚论嫁。那年纳西莎从德姆斯特朗毕业归来,长久身居国外让她一时不能适应英国纯血家族的圈子,于是在百无聊赖的宴会中她做了生平唯一一个失礼的决定,逃席。
同样提早离席的卢修斯坐在马尔福庄园镜湖边的草地上,随意实验几个从书上看到的黑魔法小把戏。魔咒落在镜湖上,大约一立方米的湖水立刻冻成了冰,几秒钟后小范围的炸裂开来。一块冰渣恰好被弹开打中绕着镜湖散步的纳西莎,手臂上留下一个红印,她皱眉顺着袭击物的来源看去,草地上的卢修斯单手撑着下巴,粗略的扫视一眼站在湖边的女孩,毫无诚意地道歉。
如果这是在德姆斯特朗的练习室,她早就抽出魔杖向他扔一打诅咒了,但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盘,所以纳西莎打量了他几秒,只是声音淡漠的提了一句:“冰冻咒,很明显你在使用时没有分清重音。”
卢修斯来了兴趣,微微坐直撑起上半身,尖尖的下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再次为我的行为道歉,小姐。不过,发音哪里不对?”这是第一次有人指责他的口音,他倒是想知道这个身着银色礼裙的漂亮女孩能有何见教。
“这是德语演变的咒语单词,重音在后面。”纳西莎并未认真看着他,只是慢慢理了理自己裙摆的褶皱,压下声音中那丝不耐烦。“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她的音调沾着戏谑的意味,其实并不是为了和这个男孩争锋相对,只是今晚烦闷的压抑让她忍不住想找一个爆发点,“从自己家族的主宴逃席不合礼仪吧?”同样逃席且在马尔福庄园闲逛的她也没有嘲弄他的资格,不过他并未指出这一点,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形式而已,”卢修斯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语气稍有轻蔑,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对我主办的宴会更感兴趣,我更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这种为了联姻的相亲宴由得他们去,他肯定父母会筛选出最适合家族的女孩成为未来马尔福庄园的主母。斯莱特林学院的同学他大致都有所了解,也的确尝试着交往过几个女孩,老实说并没有什么真正中意的,倒是面前的女孩……个性鲜明。
“成为掌控者的路可不好走,”纳西莎微微扬起下巴,对这个少年的桀骜与自信多了一份欣赏,她勾起唇角,“得先从耐心开始。”她从来厌恶被锦衣玉食惯坏的纨绔子弟,正如斯莱特林奉行强者为尊。
世上总有些人如此契合,在同样的价值观下恰好性格互补,以致后来多年卢修斯在复杂局势下巧妙周旋,游刃有余,纳西莎发挥的作用可不只是在圈子里举办交际宴会而已。
卢修斯看着月光下的金发女孩,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孤傲的气质让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忽然加快的心跳。他优雅起身,顺手摘下身旁一朵无刺白玫瑰,卢修斯浅灰色的眼眸如同朦胧薄雾,清明的月光映衬而下,她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炽热火焰。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玫瑰的茎枝,“多谢提醒,”他微微颔首,将玫瑰递给她,俯身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用标准的德语补充一句,“欢迎回英国,布莱克小姐。”
温热的唇畔轻碰她的手背,皮肤的触感似乎灵敏了很多,不自觉的细微战栗从皮肤表层渗入血液。纳西莎没有诧异于卢修斯猜到她的身份,正如她仅凭他的发色就猜出他的身份一样,她直视他的眼睛,仿佛被一股小漩涡吸入。有时事情可以格外简单,简单到只用一个对视就能明白。
接下来的发展迅速得让旁人措不及手,对注定的两人而言却合情合理——他喜欢她,恰好她是个纯血。两个月后的订婚宴比这场宴会更加盛大,彼时
卢修斯端着一杯红酒,眼中是难得的笑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长袖善舞的女孩身上,她今天的玫瑰云纹礼裙格外漂亮,这让他的思维有些跑偏——他会让设计师在她的婚纱上添一些这样的元素。唔……或许马尔福庄园需要进行一些新的装修,以迎合新女主人的偏好。
诺特朝他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趣的打量自己的好友:“一见钟情?”
卢修斯微微摇头,唇畔的笑意扩大:“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太过幸运,美梦总在毫无察觉的时候悄然而至,又在人们习以为常的时候撕开残破的现实。年少恣意的他们那时并不明白这八个字的分量。
要多幸运,才能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8 21:52:00 +0800 CST  
自己暖一波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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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9 14:14:00 +0800 CST  
第四十一章 袭击
(时间线转换)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缓缓收拢最后一抹光亮。赫敏的公寓位于一处僻静的街区,此刻更是难以看到灯火。赫敏穿了一身随性的麻瓜衬衫和牛仔裤,刚刚料理完一宗棘手的案子,她选择下楼散步,深吸一口略湿润的空气,她一手按着后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夜晚冰凉的空气在肺叶里打转,刺得微微生疼。或许疼的地方不是肺部,而是肺叶左侧的皮肤,赫敏伸手捂住那个部位,隔着薄衬衫她甚至能描摹那块皮肤上一指长的伤疤,没有黑魔法残余,就像麻瓜的刀划过一般,不会留下后遗症。可是多少个夜晚她从噩梦中惊醒,她感到这块伤疤隐隐作痛,就像不断被重新伤害,就像它正鲜血淋漓。她知道这只是心理作用,那个铂金少年伤她时没有用强大的黑魔法咒语,可是好疼,她想告诉他,这很疼,这种疼痛伴随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她又想嘲笑自己,说了又怎样,他还是会毫不留情的动手。总是这样,好像他们之间的故事是一个难以摆脱的圆圈,无休止的背叛和一次次的重新信任。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他,从来没有看清过他隐藏在重重假面下的灵魂,有好多次她觉得答案就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无法明了。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又在她最信任他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白天一直阴雨连绵,乌沉沉的天空显得越发迫近大地,年久失修的街道排水系统并不好,路上的积水并不算浅。赫敏小心翼翼的走在积水的路上,每一步都有细微的鞋子踩在水上的声响,脚步声也显得格外清晰,战争中练就的警觉把她从冰冷的回忆中扯出来。赫敏低下头,专心数着自己的脚步,一手不动声色的抚上揣在裤兜里的魔杖——她听见在左后方有另一种脚步声在靠近。她确定自己出门时没有看到附近有人,地面上的水潭也没能反映出人影,应该是幻身咒,她猜想,来者不善。
赫敏清晰的听见左后方的有一道沙哑的男声念出咒语,在那个索命咒击中她前,她迅速向右方快跑几步,将自己掩护在一家废弃商店的门柱后,根据刚才咒语袭来的方向反击一个昏迷咒,一个男人应声显形倒在地上,赫敏刚欲上前查看,一道钻心咒从另一个方向射来,赫敏一惊,立刻回身,那咒语擦着她耳边飞过去——不止一个对手。
赫敏施了几个高级护身咒,挡过朝她接踵而至的几个黑魔法咒语,还好来者显然不太会用无声咒,她从声音判断还有两个人。交错的魔咒的光芒划破阴暗的夜幕,对方用的全是不可饶恕咒,赫敏出手也越发狠绝。一对二终究吃力,赫敏头上已有汗水,现在无法通知救兵,再纠缠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唯有速战速决。
赫敏用了迷影咒干扰敌人判断,主攻其中一人,很快那人中了显形咒,他脸上全是伤疤,面目狰狞,用冰冷如冰锥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她毫不怀疑对方是真的想送自己下地狱。赫敏抬手对他施了一个昏迷咒,几乎就在同时她左腿一痛,当即就腿弯一软半跪下去,她转头通过攻击的方向判定了最后一个人的方位,发射一道钻心咒。那人凄厉的尖叫着倒在地上抽搐,幻身咒也不再管用,赫敏再补了一道昏迷咒。
赫敏把路边的一块石头变成了拐杖,她撑着拐杖走到路边商店屋檐下,此时天上又开始飘起小雨,污水溅到伤口上撕心裂肺的疼。赫敏瘫坐在柱边,检查自己身上的几道伤口,主要伤在左腿,她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黑魔法,她的左腿上有一道约十英寸长、深可见骨的伤口,腿骨也已折断,看着比感受着更加疼痛。伤口的黑魔法痕迹很明显,裂口在不断扩大,冷汗打湿了头发,赫敏用了几个治愈咒都没有效果。
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牛仔裤口袋,不得不说出门不带手机不是个好习惯。赫敏又试了几次施守护神咒,想以此向哈利传信,可变出来的都是一团模糊的光,她叹了口气,大战之后她就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变出守护神了。也许她该幻影移形去圣芒戈医院,但现在她受伤不轻,如果魔法失去稳定性,她恐怕不能承受再来一次分体。
赫敏皱着眉,几个敌人中了昏迷咒,她得在他们醒过来前离开。为了走到今天而付出的一切,不是为了让她轻易地死在这里,不是为了死在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伏地魔的,正需要她的魔法界。
那个人……他给她留下了薇拉。虽然她明确拒绝过那个显然也不情愿跟随她的家养小精灵,但是,薇拉也遵守那个人的指令而没有接受赫敏送给它的任何衣物。理论上,即使薇拉还留在马尔福庄园工作,但她和它的主仆契约是存在的,虽然想到这一点让她心里不舒服,但眼下别无他法。
赫敏微微撑起身子,呼唤了一声薇拉,随着砰地一声,那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在面前,她松了口气,忍不住暗讽自己即使在战后竟也要依托那个人才能活下去。她伸手扶上它的肩膀:“送我去圣芒戈,”沙哑的嗓音把自己吓了一跳,腿部的伤口隐隐有黑气蔓延,“然后通知哈利收拾残局。”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09 20:58:00 +0800 CST  
第四十二章 布局
西奥多站在老诺特的墓前安静的放上纯白花圈,落叶落在他的肩上,在挺直的黑色西服上十分显眼。德拉科顺手拍去西奥多衣上叶渣,诺特家族的墓园此刻静穆而庄严,“我很抱歉,”德拉科轻轻开口,语气沉痛,“我赶到的时候意外已经发生了。”
西奥多没有回话,德拉科匆匆到霍格沃茨见他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妙,毕竟在六年级开学前他们已经商量好尽力不联系,甚至一度给外人——尤其是布雷斯,留下两人早已分道扬镳的印象,以免引起疑心。他们之间早已达成默契,某种程度来说,他是德拉科布下的最大暗棋。
骤然见到父亲残缺不全的尸体对西奥多来说是个巨大打击,他知道父亲被伏地魔的压力几乎逼疯,在急于求成的心理下很容易中凤凰社的埋伏——这是德拉科告诉他的诺特的死因,并没有任何疑点。这意味着西奥多需要立即接手诺特家族的家主之位。
要想在战争中站稳脚跟,不仅是要在伏地魔手下得升高位,毕竟伏地魔疑心太重,稍有不慎即会粉身碎骨,他们必须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德拉科加入食死徒后选择布雷斯为副手,而更加性格谨慎、关系亲密的西奥多却看似被冷落。
因为西奥多需要留在霍格沃茨做一些更加困难和重要的幕后工作——试探和拉拢可能成为马尔福家族忠诚盟友的纯血家族,尤其从这些尚在学校的纯血家族继承人入手。诺特的死亡太过突然,两人原本的计划不得不提前,既然西奥多已经是新任家主,他必须得进入食死徒阵营以表忠心。德拉科的安排是先由自己的副手之职开始,西奥多必须处处示弱,避其锋芒,仍旧以扩充暗处势力为主要任务。
“会好起来的。”西奥多凝视着诺特的墓碑,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德拉科说,他向来比同龄人稳重,或许是因为他的父亲没有像卢修斯那样给孩子足够的陪伴和纵容,不过眼前这个骄纵不可一世的铂金少年成长得比任何人都快,或许他们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都不再识得来时的路。
德拉科慢慢转动手上的家族戒指,蛇纹宝石在阳光下映出幽绿的光泽,他开始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伏地魔忙着肆虐欧洲,加上德拉科不是这次行动失败的主要负责人,所以暂时没有受到惩处,但他心知伏地魔从来不是心怀宽容之人,眼下只有迅速做出些功绩以抵消伏地魔的怒火。
至于赫敏,她现在仍在澳大利亚的马尔福私宅里养伤,薇拉照看着她,倒不会出事。唯一的忧患在于她自己,她不是个会老老实实看着别人为这场战争送命的人,她迟早会离开——在她从这场沉重的生理和心理创伤中稍稍恢复过来时,他知道时间不会太久,毕竟她旺盛的正义感和过分的责任心不会容忍苟且偷生。但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克制住一些念头,使用些卑鄙手段强制将她留下的念头——就像他一直以来所期望的那样,让她乖乖的待在安全屋里。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11 13:47:00 +0800 CST  
如果有喜欢这篇文的请留言让我知道好嘛?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14 17:46:00 +0800 CST  
看到大家的留言感动非常,我去码字,今晚发个超长的~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17 16:04:00 +0800 CST  
第四十三章 沦陷
“海水难量,人心难测,”德拉科淡淡的说,他拉开窗帘任阳光落入房间,床上的女孩穿着白色丝绸睡袍,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她眯起眼,不由用手背挡着眼,长久的待在黑暗房间让光线变得刺眼,德拉科直直看向她,继续补充:“如果你不肯怀疑所谓的同伴,经受背叛是迟早的事。”
就如这次的遭遇,也是凤凰社内部的告密——那个叫索里图的黑发女孩。赫敏需要吸取教训,或许这正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不同,这些热情洋溢的狮子总是对这个世界抱有美好幻想并付以真诚,而他从小就被教育了生活丑陋的真实面目并以虚伪为常态。
德拉科并不能经常来看望赫敏,但她的消沉状态让浑身的伤口愈合缓慢,所以间隔了一周后他找了机会过来。把西奥多安插入内部并不容易,布雷斯已经和他彻底反目,他已经分身乏术。
其实他不想用这样冷冰冰的句子来说教,他只是想提醒她,他只是迫切的希望她能够足够谨慎的自我保护,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战争。可是这些温柔的语句哽在喉头无法吐露,就如霍格沃茨中纯粹的他和她,就如舞会后的温柔时光,都已经成为过去。好像如今的他们只能采取这样的相处模式,一边拼命的靠近,一边把自己裹成刺猬。只是因为他们都明白他和她之间隔着无法抵达的距离,只是因为如今的他们都已承受不起伤害。
“那么你呢?”她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干净而茫然,有点不大聚焦,像是透过他脸看透他的灵魂——已经肮脏的,破碎的灵魂。德拉科不自觉避开她的眼神,那像是一根针在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轻轻扎了一下,留下一个极浅的伤口,不疼,也不流血,那细小的伤痕却再也不能愈合。他在害怕,害怕她会憎恶他,就像憎恶其他食死徒那样,他害怕她会后悔,后悔在爆炸的瞬间选择扑在他身上,没有她的急智他们难以脱身,他害怕她会告诉他,她后悔选择了他。
“你还是少问为好,格兰杰,”他微微抬起头,离她不足一英尺,他们很难得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可以清晰的审视他白皙的面颊和眼底淡淡的乌青,她发现自己离他这样远,即使他现在坐在她面前,眼中倒映着模糊的她的影子,就像食死徒入侵学校的那个晚上时一般。
他们默契的对战场上的事绝口不提,并不意味着一切都能被遗忘,不过是小心翼翼的不捅破那一层窗纱。他的眼睛如同附上灰蒙蒙的冰雾,冷得她不由打个寒颤,以致没有注意到他笑容中的苦涩,“就当是,为了我们之间仅剩的信任。”
她问得越多,他就骗她越多,倒不如互相隐瞒的好,他固执的告诉自己,隐瞒总胜过于欺骗。
他苍白的指尖触到她的胳膊,她的皮肤上起了一点鸡皮疙瘩,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进一步的躲闪动作。他面无表情的扯过沙发上的毛毯,俯着身体两手分别扯着毛毯两端,做出一个环抱她的姿势将她裹好,他的下巴有意无意的触在她的肩上,恰好可以闻到她有淡淡的留兰香。
他保持这个姿势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窝,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抬眼发现她的耳朵变成粉红色,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轻轻勾了勾嘴角,然后强制自己离开她的体温:“好好休息。”他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态,直起身抚平自己衬衫上的细微褶皱,出去时极轻的关好了门。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17 19:00:00 +0800 CST  
她安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将自己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她像克鲁克山那样蜷成一团,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好冷,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一心想要退却,阴冷的风好像钻透了骨头,置身冰窖。
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也会害怕,也会不确定,她到底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女巫。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比任何人都提早预见到他们将会面临的艰难处境,她知道哈利没有具体的计划,他们只能在邓布利多留下的迷宫中半蒙半猜的前行,或许一步错,就是满盘皆输。
所以她用了遗忘咒送走父母,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切断所有退路的准备。
他们三人的友谊在危机、流亡、挨饿、漫无目的中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们曾共经生死,为了忠诚不惜一切,但是在漫长而毫无尽头的寒冬,性格中未磨平的棱角,那些不曾说出口的琐碎的不满和猜疑,还有那只挂坠盒的催动,都在积攒着即将爆发的火药。
她尽力维持着刀尖上的平衡,她不能再有迟疑和退缩,他们三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担任更加成熟和自信的角色,必须有人先来引导他们走向下一步。
当然,即使他们真的爆发了争吵,也不会真正伤害对方,就像罗恩还是回到了他们身边,她只是不希望因为赌气和争吵在这种敏感时刻节外生枝。
可是她也会幻想,在深夜独自一人清醒的面对着黑暗,她就想着自己的未来,等大战结束,她会接回父母,母亲肯定会留着眼泪怪她,这种责怪持续不了多久就会被心疼替代,父亲不善言辞,却会紧紧的抱住她,让她明白他时刻都在她身边。可是这些她想象无数遍的重逢场景都不会再发生了。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是十一岁那年,父母为了猫头鹰送来的录取通知书惴惴不安了好几天——就像赫敏第一次表现出自己的魔法天赋时的模样。在和登门的巫师有了一场严肃的谈话后,他们鼓励她,竭尽全力支持她,那时兴奋的她没有注意到母亲眼中的惆怅和担忧——她去向一个崭新的,父母一无所知的世界,这意味着父母无法时时将她护在羽翼下,即使她从小就表现得聪慧独立,她也只是父母眼中的易碎的水晶。
她梦到了家里的木质楼梯,小时候她喜欢在楼梯上跑上跑下的弄出许多噪音,她喜欢隔着三阶向下跳,父亲总会站在那里稳稳的接住她,温柔的眼睛如同大海闪耀着星光,他会用略有胡茬的下巴贴着她的脸颊,直到她咯咯笑着说痒,他会曲起指节轻轻挂一下她的鼻尖:“我的小淘气。”
再没有家了,她成了真正的孤儿。在爆炸的时候她没有尽全力去救母亲,即使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她应该尝试的,她应该第一时间冲向母亲。是她没有尽力,她这样苛责自己。愧疚感如酸涩的汁液浸润心脏,她不愿意再回忆那一天的场景,不愿意深思自己那一瞬间的反应。
只是本能,她告诉自己,她不是选择了最重要的人,她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离她最近的,最有把握救下的那一个人。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17 19:11:00 +0800 CST  
我就想抱怨一下,你们看看我这明明是清水文对吧,度娘非说我上一章有敏感词不让发,这个“……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一心想要退suo,yin冷的风……”强行敏感词?!

楼主 清潞澜漪  发布于 2018-02-17 19:19:00 +0800 CST  

楼主:清潞澜漪

字数:126946

发表时间:2017-07-18 20: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4-06-29 12:12:23 +0800 CST

评论数:172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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