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笔尖抒写]你为江山,我为美人(BG 主张艺兴 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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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1 22:55:00 +0800 CST  
江山美人(二十)番外完
未央宫中,皇帝站在那幅长河落日图前,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
殿中灯光通明,却又朦胧似雾,撩着人的思绪也渺茫了起来。
他想起七岁那年,父皇病重,他和七哥守在父皇的榻前,父皇一只手握着他的,一只手握着七哥的手,病痛的折磨使得他这双手枯瘦如柴,青色的血管像是土地上突出的老树根。
他说:“兴儿,你七哥志不在江山,所以,父皇将这皇位传给你,你定当竭尽所能,保护楚昭百姓,平定天下。”
他一边哭一边用力的点头:“父皇,儿臣定不辱使命。”
老皇帝又气息微弱的看着叶痕说:“痕儿,父皇知你心意,那大河山川才是你的向往之地,但是,答应父皇,帮助兴儿铲除异已,消除外患,待等这天下太平,楚昭安稳,你再去寻你的那片天地,可好?”
叶痕咬着唇,将老皇帝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他皮肤上的硬皮扎着他的手心,他的心里痛不欲生。
“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八弟,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老皇帝安慰一笑,合上眼睛前,他低喃着说道:“父皇想念大漠的黄沙了。。。”
老皇帝驾崩之后,为了完成他的遗愿,叶肖便带着老皇帝的皇冠与一众护卫一起前往大漠。
因为不熟悉环境和路途,他们很快就在沙漠里迷了路,用了三天三夜也没有走出去,身边的粮食和水渐渐的用光了,马匹也杀得只剩下最后一只,为保他的性命,省下仅有的口粮,几个护卫在他面前先后自刎。
他一个人牵着马往前艰难的行走,后来把马也杀了,他坐在沙丘上,吃着最后一块马肉,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看见前面一片荒凉的戈壁滩上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河流,而一轮落日挂在晴空之上。
他兴奋的向沙丘下面连跑带滚的奔去,可是那河流却离他越来越远,他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一堆黄沙里。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有银铃般的笑声,他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孩正坐在骆驼边上烤着上好的羊腿,她的身边放着羊皮袋子的水壶。
他摸了摸喉咙,艰难的伸出手去。
她在此时回过头,他只见她眉目如画,白衣胜雪,像是仙子。
他揉了揉眼睛,疑惑的开口问:“我是不是死了?”
女孩走过来,伸出小手在他的脸上掐了一下,他呼痛:“干嘛啊你?”
她轻轻的笑起来,然后将烤好的羊腿和水放到他面前:“我叫沫儿,你呢?”
他皇子身份不可暴露,怕在这异国他乡被人抓了把柄,于是随便编了一个名字:“恪峰。”
余后的几日,一直是沫儿在照顾他,直到他的体力复原,能够行走了,可他却突然舍不得走了。
他喜欢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她发呆,他喜欢她烧烤食物时认真凝眉的模样,他喜欢她对自己笑,那一瞬间,仿佛是大漠上开出了鲜艳的牡丹花。
直到要走的那日,他心里虽万般不舍,可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说:“以后你会去楚昭国找我吗?”
她摇摇头:“我不会离开大漠,不会离开家的。”
他懊丧的垂着头,然后眼神炯炯的看着她说:“等我们长大了,你要是还没有嫁,我也没有娶,我就来大漠向你提亲。”
她只当是笑话,掩嘴轻笑。
见他脸上气色认真,便敛了笑容说:“我给你舞一曲吧,做为送别的礼物。”
他说:“好。”
结果她跳了一曲大漠的剑舞。
他自小生在皇宫,见惯了那些身姿妖娆的舞姬,可是他此时竟觉得,这个仅仅只有几岁的小女孩跳起这一曲惊鸿舞竟然会有种天地失色,风云变幻的感觉。
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舞蹈,一时间看得呆了。
多年后的某个午夜,当他从梦中惊醒,披了外袍来到开满梨花的院子中,他抬眸远眺,梨花中似乎有她一个盈盈浅笑,开得正艳。
他命人画了一幅长河落日图挂在未央宫中,每当他身心疲惫的时候,便会望着那画面想起很多年前的场景,一身白衣的女孩为她跳得那曲惊鸿舞。
他已贵为楚昭国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当年的承诺似乎已经随风沙一起淹没了。
直到那一日,黎国使节来访带来黎国国君的诚意,他们要将黎国的天芒公主沫儿许配给他,他当时云淡风清的跟黎国使节说话,可是黎国使节一走,他高兴的几乎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云骞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似乎这么多年来,从未见他如此开心过。
“皇上,何事如此开心?”他终于忍不住问。
皇帝高兴的说道:“立刻颁旨,册封黎国公主沫儿为二品昭仪。”
云骞一愣,“皇上,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女子刚进宫就册封的。”
他却固执的道:“朕不管,朕就是不要她受委屈。”
沫儿来得那日遇到山贼,他寝食难安,派出自己的贴身侍卫林近枫亲率八百御林军前去寻找,直到传来找到她的消息,这才松了口气。
成婚那日,他心里忐忑了很久,也兴奋了很久,等那些繁琐的仪式一过,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他们的婚房。
当他掀开她头上的红盖头,她的美丽几乎让他惊艳出声,比起十几年前,她更美了。
可是她看他的目光却充满了防备,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当她跪在他的面前说她舟车劳累,请他到别的宫中休息的时候,他知道,她已经不记得他了,而且,她的眼中已经住进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他。
他当时大怒之下拂袖去了华妃的宫中,可是一整晚,他都坐在软榻上,他的眼中只有她,充斥的满满的,连一颗沙子都无法挤进去。
他知道宫中险恶,那日她会遇到山贼,也正是华丞相的安排,华丞相本欲挑拨楚昭和黎国的关系,让他内外受敌。
在这种形势之下,他本欲好好宠她,却又不得不疏远她,他不想将一身战火引到她的身上,他送她秋芒,他盼她还是那个在沙漠里清纯如玉的女子。
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将她送到黎国,让她说服他的父王助楚昭一臂之力,他不想把她推到前线,却是毫无办法。
幽幽一声叹息回荡在未央宫中,云骞听得声音,立刻进来问:“皇上,可用传夜膳?”
他摇摇头,“不用了,将这些奏折收拾一下,朕要做画。”
“是,皇上。”
沫儿随叶痕与边伯贤起步先行,漠谣的二十万精兵紧随在后,为了不引起华丞相的注意,黎国兵士均对外宣称,他们此次出征,实为攻打楚昭国的邻国雪原。
“公主,你笑什么啊?”阿秀坐在车内,好奇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沫儿。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1 22:55:00 +0800 CST  
沫儿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这次哥哥出兵助楚,平定内乱,指日可待。
她心一直记得痕的话:待等他助皇帝稳住了江山,他就会光明正大的来娶她,他们一起隐居大漠,不问尘事。
“公主,这回到宫里啊,我们还得住在那月寒宫,你还乐呢。”阿秀撅着嘴巴说。
沫儿笑道:“心若被困,天下处处是牢笼;心之所安,矮瓦斗室也是人间天堂,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公主,阿秀说不过你,你就欺负阿秀吧。”
沫儿笑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哪是说不过,你是不敢说。”
阿秀嘻嘻的笑着:“都被公主看透了。”
车行了几日便到达了紫苏城,避免引起外人的注目,一行人在半夜的时候自东正门悄悄而入,由云骞差了贴心的内侍将她送到了月寒宫。
痕一直将她送到门外,她下了车,披着黑色的貂绒大氅,半夜起了风,吹得地上落滚滚,吹掉了她头上的风帽,她忍不住回过头,看到他一身黑衣立在月光下,神色出奇的英俊冷毅,她心涌上暖流,千言万语自在不言。
他眼的坚定,她看得懂。
朝他微微一点头,沫儿和阿秀随着那内侍进了宫门。
痕返身坐到车上,边伯贤边赶车边说:“王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他眉宇间一片戾色,幽幽说道:“你暗在宫内看紧华丞相的人,并将华妃控制起来,我在关外调兵遣将,围攻紫苏城。”
边伯贤担忧的说:“那王妃呢?”
痕想到雪儿,眉间一拧:“我自会送她出去。”
雪儿虽是华丞相的女儿,但是她本无过失,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于情于理,他也不想要她性命,将她放逐关外,以后吃穿不愁,已是他仁至义尽。
沫儿回到月寒宫后,与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不同,她有自己的独门独院,一日三餐由专门的内侍传送,伙食等级高过皇后。
皇上对她照顾有佳,一丝一毫都不肯亏待她,而这些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整日呆在月寒宫,除了画画写字便是弹琴读书,日过得平静而快活的同时,她也在担心着即将爆发的战事。
阿秀得了特令可以自由出入月寒宫,恐怕也是皇帝故意想让她了解些当局的实事然后讲给沫儿听,一怕她寂寞,二是免得让她整日忧心。
那日,阿秀匆匆的跑进来,将手装点心的篮往桌上一放,气喘吁吁的说:“公主,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沫儿心也是咯噔一声,放下手里的书,笑嗔她:“瞧你急的,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
阿秀兴奋的坐到她面前,拿起桌上的杯喝了口水说:“公主,边大人的御边军与七王爷的四十万兵马里应外合,打得那华丞相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宫里都乱了套了。”
“那哥哥呢?”沫儿着急的问。
“太爷更是神勇无比,听说他在嘉靖关拦截了华丞相的援兵,大败他们于虎鹤山下。”
阿秀无比骄傲的说。
沫儿松了口气,这几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这月寒宫地处皇宫深处,消息又闭塞,恐怕那些被贬嫔妃们还不知道这消息。
她坐在窗前,望向院那一片红得似火的枫,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安静。
江山平复,岁月静好,她期待已久的幸福会变成现实吗?
不多日后,皇帝亲临月寒宫,一道圣旨颁下,替她平了这不白之冤。皇后被废,华丞相被定了个意图谋反,诛灭族的罪名。
行刑的那一日,听说血染百里,风声鹤戾,很多去围观的人都说那情景惨不忍睹。
皇帝一身明黄衣袍高高在上,听得下面如山呼声,却突然觉得心空空如也。
昨日,他移驾天芒宫,她正在院晒太阳,正午的日光暖暖的笼在她的身上,她的整个人像是飘浮了起来。
他对她说,他欲立她为后,她却跪在他面前,说她看淡名利,只想浪迹天涯。
他知道,她终是忘不了那个人,她的心从来无他。
他一直在猜她心里的人是谁,直到一身戎装未褪的七王爷深夜求见,他亦同她一样跪在他面前,眼光薄有寒芒。
“八弟,我已助你夺了江山,现在只想问你要得一人,从此与我天涯浪迹,神仙眷侣。”
他心已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听痕语声铿锵的说道:“沫儿。”
原来,她一直心仪的人是他的七哥,原来他比他们认识的要早,但最后进驻到她心里的却是七哥。
他从来未曾这样低声下气过,他拉着痕的衣角说:“七日,再让我与她呆上七日,我便把她让给你,可好?”
那一夜,他一夜未眠,手下的宣纸被墨汁浸透,纸上铁勾银划,字字锥心。
月落城乌啼未了,起来翻为无眠早。薄霜庭院怯生衣,心悄悄,红阑绕,此情待共谁人晓?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曾这样深爱着她。
沫儿坐在庭院,阿秀悄悄的塞过来一个纸条。
浅色小笺上是他雄劲有力的笔迹:我已向皇上要了你,待我七日,我必向黎王重金下聘,娶你过门。
她将那小笺折了拆,拆了又折,脸上的笑意映红了一池秋水。
她默默的数着日,一日,两日……
在第五日的时候,天芒宫里忽然涌进一大批侍卫,领头的是刑部尚书宫得浅,他是三朝元老,在这次清除内患的宫乱,他与几位元老出力不少。
沫儿正不知他们为何而来,宫得浅已经厉声说道:“大胆妖妃,竟然私通外敌,其罪当诛。”
“私通外敌?”沫儿皱眉说道:“宫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宫得浅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在宫通风报信,那黎国怎知我城空虚,黎国太漠谣率大兵压境,欲取我楚昭紫苏,你又做何解释?”
“哥哥……哥哥他要攻打楚昭国?”沫儿像是当头挨了一棍,身晃了两下就要倒下去,阿秀急忙扶住她,泣声道:“公主。”
“不会的,哥哥怎么会……哥哥怎么会……”她一连说了两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眼光空空,不知涣散在何处。
宫得浅自当她是畏罪惊惧,朗声道:“来人啊,将这妖妃押入天牢,等候圣命。”
一群人拥上来准备擒住沫儿,阿秀张开双臂护在她面前道:“不准动我家公主。”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1 22:58:00 +0800 CST  
“连这个小丫头一起收押了。”
“谁敢?”不大的一声低喝忽然在众人耳边炸响,宫得浅急忙转身下跪:“臣叩见皇上。”
见那些侍卫纷纷跪了下去,沫儿却只是站着,像是透过一层迷雾怔怔的看着他。
皇帝眉头紧蹙,自台阶上缓缓走下,他来到她面前,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她却后退一步躲开,含泪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沫儿。”他唤着她的名字,硬是扯过她的手,似安慰似心痛,“宫得浅说得没错,漠谣确实起兵四十万,此时正在城郊与七哥的军队交战。”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刚刚才帮了楚昭啊?”沫儿不相信的摇着头。
“漠谣不似黎王,一直野心勃勃,他起兵之意已久,而这次正好给了他出师之名。”皇帝看到她悲伤的眉眼,心下也一阵抽痛。
漠谣有野心不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忌惮着黎国的日益强大,这次交锋,在所难免。
“皇上,真的是这样吗?”沫儿满眼不相信的看着他:“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一切,早在你和七王爷的预料之吧。”
“沫儿。”她那样绝望凄凉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他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一些,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皇上。”宫得浅跪在后面道:“遵循祖制,敌国之女,其罪当诛,请皇上赐昭仪三尺白绫。”
沫儿定定的看着皇帝,只见他英俊的脸上一派忧郁之色,连额头紧皱的深纹里都似凝了痛苦,半天,他才说道:“先幽闭天芒宫,容后再议。”
沫儿轻轻一笑,拂开他的手,缓缓跪下:“谢皇上。”
战事不知打了几日,她听宫里的小太监说,七王爷屡战屡胜,前日刚大拜黎兵于寂静山下,黎兵损失数万。
她心里的焦虑便日益堆积,不管是痕还是漠谣,她都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事。
就在数日前,她还幻想着两人共见父王兄长的场面,没想到转瞬之间便是兵戈相向,不管是胜是败,以后她与痕,还要如何相处?
她久虑成疾,一病不起。
那日病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双手在抚摸着她的额头,她睁开迷蒙的眼睛,就看到他深邃而温柔的目光,她忽然觉得这目光似曾相识,闭了闭眼,忽然就忆了起来。
那时她方年少,不过五岁的光景,她在沙漠救了一个小男孩,而那小男孩的眼睛跟他何其相像。
是他,是他吗?
她无力的伸出手,刚擎到半空就被他抓在手里,她声音虚弱的问:“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是你吗,恪峰?”
他的眼忽然就有些湿润,她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似水流年,终抵不过事变境迁。
他将她抱回自己的未央宫,找了医女替她医治,他日夜守在她的床边,直到她能勉强吃点食物。
因为照顾他,他几乎把朝上的事都搬到了自己的寝宫,就连百官觐见都在此处。
那日,她睡得不沉,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她挣扎的爬了起来,隔着水晶帘,又隔着数重屏风,她听见他怒气横生的吼道:“你们威胁朕?”
殿下跪了一地的元老大臣,为首的宫得浅沉声说道:“皇上,黎国叛乱,兵临城下,黎国之女,罪无可恕,如若皇上不杀妖妃,臣等恳请即日辞官,告老还乡。”
“你们……你们……”皇帝年轻的脸上涨得通红,云骞则担心的看着他,唯恐他气坏了身体。
好,你们走。
这一句,他险些就要说出口了,可是这些都是开国功臣,对楚昭江山功不可没,先帝贤明,他又怎能昏庸无道?
可是要他杀沫儿,他又万万做不到。
他抬手指着这些人……半晌,终于无比疲惫的坐回椅榻上,声音亦带着虚弱:“容朕想想。”
沫儿站在珠帘后,嘴角一丝淡然的笑意,不管他最后如何决定,他已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又焉能怪他。
如果换做别人,她恐怕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她扶着雕花的门棱刚欲回床歇息,忽听有人疾报。
“禀皇上,七王爷不但击退敌军,斩敌人主将漠谣于望高坡,而且趁胜追击,直捣黎国,黎国国王与宫三妃均在漠城悬梁自尽。”
皇帝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紧张的说道:“谁准你禀告的?”
说完便急急的奔向后室,掀开水晶帘,掠过数重屏风,他看到沫儿正背朝她,似乎睡得正香,他心舒了口气,回到殿厉声说道:“此事若让昭仪知道,定要了你们的狗命。”
沫儿在床上吃吃的笑了起来,那泪水便止不住的向外奔淌。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掠过了多少个念头,悲伤,愤怒,惊恐,绝望,甚至是恨……
她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狠狠的扎进手心,像是有人在她的心里用小刀一刀一刀的片着,直到鲜血淋淋。
痕,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向我兑现承诺吗?
你杀了我的兄长,你逼死了我的父亲,你让我们黎国家破人亡。
你们做得这一切,真的只是身不由已吗?
她咬着唇,咬得血顺着嘴角流淌。
她想起在大漠的时候,父王喜欢将她抱在怀里喊她小囡囡,哥哥喜欢将她置在自己的骆驼上,叫她疯丫头。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她爱的家人,他们已经天人永隔,那一日的对酒当歌竟然已是最后一面。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她的心寸寸如灰,情死心枯。
皇帝回到后室的时候见她气色还好,调理了那么久,果然有所见效。
她一针一针的刺着手里的绣帕,笑着问他:“七王爷何时回来?”
他心里一沉,但还是勉强说:“明日班师回朝。”
她点了点头,目光又重新回到手的绣针上。
皇帝在一边看着,心如刀绞。
她还不知道这一切吧,他要怎样跟她说呢?
翌日,七王爷痕凯旋而归,七王爷英勇善战,无人能敌,这被民间一时被传得神乎其神。
皇帝一身锈金龙袍亲迎于城楼之上,两排牛皮大鼓陈列两侧,只等着鼓声擂动。
前方城门大开,七王爷的军队缓缓而至。
他座下一骑汗血马,身着金黄铠甲,腰挂玄铁宝剑,头带红缨盔,脚蹬紫金靴,英姿疯爽,不怒而威。
皇帝自上面看着他,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正欲下令击鼓,忽听身后有女柔声说道:“皇上,沫儿知王爷凯旋,特意备了剑舞为王爷接风洗尘。”
皇帝转过身,只见她白色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又如月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她手里抱着宝剑伤别,眉目间尽是风华无限的笑意。
痕在城楼下勒住马,怔怔的看着她,眼滑过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沫儿。”皇帝微微皱眉,她却已走到城楼的平台上。
她巧笑:“父王说过,我的舞会误人误国,可是你与七王爷都曾看过,却不见得你们心慈手软。”
她直呼皇帝为你,表情淡漠。
未等皇帝说话,她便拔出宝剑,扬起裙角。
没有音乐声,只有城楼上呼呼的风声。
城楼上皇帝的仪仗,城楼下楚昭的士兵,无不震惊的看着她。
她迎风而舞,姿态万千,剑光流动,充斥天地之间。
她仿佛看到了眼前的重重宫阙皆变成了浩瀚沙海,有驼铃声在耳边响起,两条人影说笑着向她走来。
“父王,哥哥。”
她的眼染了一抹惊喜,忽然停下舞蹈,失神的往前走了两步,她的脚下就是百丈高楼,而她就站在城沿边。
“沫儿。”皇帝一声大叫冲了上去,却见她突然回眸一笑,手的剑在颈间一横。
一股鲜血喷溅而出,有几滴溅在他的脸上,像是灼人的液体,疼得他五脏俱裂,他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她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城楼上飘了下去。
他傻了一样的盯着手这片如雪衣襟,眼前忽然有风景迅速游走,她在沙漠里为他而舞,他说,我若未娶,你若未嫁,我就来娶你。
他突然单膝跪了下去,目沉痛如水。
纵使他手握众生繁华,纵使他坐拥天下,可是没有她……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一节节死去,他明白,此生,他已不可能再爱。
痕大惊失色,忽地一下从马背上飞跃而起,在空踏过几步,一把将她接入怀。
她仍有一息尚存,只是颈间血流如注。
他伸出手捂住她的伤口,就像是捂住她的生命。
他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她笑睨了他一眼,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够向他。
“痕,如有……来生,沫儿……定不会再爱你……”她的手却只抓住了他头盔上的红缨结,向下一落便将他的头盔扯了下来。
她的手无力的垂在他的身侧,她的气息已断。
“哈哈,哈哈”痕忽然仰天大笑,长发翻飞,一双眼睛血红,浑身透着邪魅妖冶的气息。
他笑着笑着,一滴泪珠便自眼角滑下,如一粒水晶落在泥土里,被砸得粉碎。
他一把将怀的沫儿抱起,然后仰望着城楼上依然半跪在那里的皇帝,苦笑道:“八弟,我答应父皇的已经替他完成,剩下这大好河山,你要替父皇守好。我这一辈从未与你争抢,最后只恳求你将沫儿交给我,从此以后,楚昭再无七王爷。”
他抱着她翻身上马,在马匹冲出城门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边伯贤慢慢别过头去,脑的画面是她在竹林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的绝代芳华。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再回此地,却已经物是人非。
他抱着她坐在沙丘上,就像那日一样,他细细的擦干了她脸上的血,她像是睡着了,安静如常。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并未杀死漠谣,也没有逼死黎王,那一切不过是他为了堵住朝堂上那些人的嘴巴而编造的谎言。
他看向远方,他记得,前面好像并没有林海,但此时却真实的放大在他的面前,他看见有白影自林穿过,他想起她在秋千上欢快的笑靥。
她说,痕,我信你。
他低头吻着她冰冷的唇,一手抱着她,一手拔出宝剑伤别。
伤别,伤别,自古伤情多离别。
他凄凄一笑,似安慰似怜惜:“沫儿,莫怕,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远处响起号角声,一声一声回荡在空寂的大漠之上,那片林海忽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山美人,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场海市蜃楼。
有人打起手鼓唱起歌谣:曾记当年初见时,雪柳垂鬓轻言笑。鹅黄衣衫正年少,情脉脉、意迢迢。道是离别上眉梢,两眼泪,情难少。奈何缘浅,纵然相逢无限好,怎奈银河两边绕。情丝深结,相见争如不见好。
关山如雪,江山如画,他与她终究是情深缘浅,长恨如歌。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1 23:00:00 +0800 CST  
@洋煜52@樱桃甜甜的梦@日光Forever@边爸比啵一个@似水流年88869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2 18:46:00 +0800 CST  
终章 虽则如云 匪我思存
埋藏了千年的记忆忽然在脑中翻涌而过,他像是历经了一场悲恸的洗礼,待等尘埃落定,叶痕的思绪终于缓缓归于平静。
紫陌阡尘,纷纷尘事,前生今世,互成因果。
原来上辈子得不到,这辈子终于还是无缘,如若还有来生,沫沫,你依然还会带着对我的恨吗?
“叶痕,等你好了,你准备去哪,回家吗?”灵儿坐在秋千上好奇的问。
叶痕没说什么,自己推着轮椅转身就走。
灵儿急忙跳下秋千追上去,“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我就问问你,你就生气了。”
他冷声反问:“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能和我一起去?”
一句话将灵儿问得怔在了那里,直到看着他走远,她才在他的身后不服气的喊道:“去就去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结果灵儿大呼上当,她自已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而前面那个男人手插口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抹了把头上的汗,抱怨说:“喂喂,你能不能帮我拿一点啊?怎么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叶痕斜睥了她一眼:“是我让你拿这么多东西的吗?”
“可是,我的东西就是多嘛!”
“你是来做事的,还是来旅游的?”他说完便不再理她,扔下她一个人继续在后面跟包包卷卷做斗争。
灵儿朝他吐了吐舌头,“真是个冰山男,小气鬼,大坏蛋。”
叶痕走到一处小楼前,伸手按响了门上的门铃,没过一会工夫,就有人来开门。
“爹地。”开门的小男孩欢快扑进他的怀里。
叶痕一把将小男孩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
小男孩撒娇的搂着他的脖子,嘟着不满的小嘴巴说:“爹地,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小湛(zhàn),小湛还以为爹地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呢?爹地最疼小湛了。”叶痕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抱着叶痕的脑袋,欢快的笑起来:“骑大马了,骑大马了,阿姨,快来看啊,爹地让我骑大马了。”
薜茜从屋里走出来,拿过毛巾擦了擦手,看到叶痕,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小叶湛接到怀里说:“你要带他走吗?”
“嗯。”叶痕点点头。
薜茜眸中流露出不舍。
那还是四年前,她在医院接待了一个特殊的病人,她当时大出血,性命不保,在孩子与大人之间,她的亲属竟然要求保孩子,身为女人,她对她产生了一些同情,而真正决定帮助她是因为边伯贤的出现,虽然分手了那么久,但她发现,只要是他的一句话,她依然肯为他赴汤蹈火。
边伯贤带走了那个女孩后,她将孩子送到了保温箱,因为是早产,所以孩子几度垂危,在她认为他根本就活不成的情况下,他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当她兴致勃勃的抱着孩子准备送给边伯贤的时候,这个叫叶痕的男人如撒旦般的出现了,他拦住她的车子,他的手下将她强拖到车里,他用她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保守秘密,无奈之下,她只好欺骗边伯贤孩子死了。
其实孩子一直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因为早产体弱,他比普通的孩子更容易得病,叶痕为了更好的照顾他,让她辞了工作,为她买了一栋别墅专门来看护这个小孩,日子久了,她竟也对他生出了许多感情,此时忽然要离开,她眼中顿时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小湛,再让阿姨抱一下。”薜茜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想起跟他在一起渡过的日日夜夜,他饿了的时候,他发烧的时候,他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都喊着阿姨阿姨,如果没有了她,孩子有个头疼脑热该怎么办呢?
“终于追上你了。”门口传来甜甜的声音,薜茜看到一个水灵灵的女孩正提着大包小卷站在那里大口喘气。
“她是?”薜茜皱眉问。
“她是护士,小湛以后就由她来照顾。”叶痕将叶湛接到怀里,“小湛,跟阿姨说再见。”
小叶湛憋着嘴,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但碍于叶痕的压力,他还是乖乖的说:“阿姨再见。”
薜茜忍住眼中的泪水,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小湛,再见。”
叶痕将小叶湛带回了冰岛,虽然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但他伤好后用了两年时间很快就已经东山再起。
灵儿终于可以放下手里的行李,累得趴在床上装死。
小叶湛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奇的问:“姐姐,你是爹地的搬运工吗?”
灵儿朝他凶了一下,然后偷偷附在他的耳边说:“你爹地是个大懒虫。”
小叶湛立刻就跑到叶痕面前,他正在脱衣服,他拉着他的衣角说:“爹地,姐姐说你是大懒虫。”
我靠,这小家伙这么快就出卖她了。
灵儿急忙装做收拾行李,却听叶痕自背后说:“以后不准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叶湛,他一定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呈到他面前来,他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他会传他一身武功,他要教他如何混开在白道黑道,他要他成为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叶痕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叶湛的脸:“小湛,你是爹地的唯一,懂吗?”
小叶湛使劲的点点头,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贴心的说:“小湛是爹地的唯一,小湛绝对不会离开爹地的。”
叶痕也伸出双手搂住了他,他现在只剩下小湛了,他的珍宝,他的生命,他愿倾尽这一生为他,让他得到最好的,让他成为万里挑一的男人。
灵儿在收拾叶痕的房间,忽然从他常看的那本书中掉下一张泛黄薄脆的照片,她看着照片中的女孩,穿着洁白的衬衫,扎着马尾,青春洋溢的笑容像阳光一样充满了整个房间,而照片后面写着两行钢劲的钢笔字: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她越看这照片越熟悉,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这不是在医院里那个女孩吗?
她。。。她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灵儿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赶紧将照片夹到书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跟叶痕来到冰岛,在她二十五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冲动的决定,也许只因为看到他的第一眼,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吧,就像是很多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一样。
她站在窗边,看着叶痕正跟小叶湛在草地上玩耍,他们不知道在做什么游戏,两个人都趴在草地上,小叶湛不时咯咯的笑,而叶痕的脸上也沾满了阳光,那样子就似邻家的男孩,这个冷酷的男人,只有在小叶湛的面前,才会敛去一身的戾气,表露出他可爱的一面。
如烟时光,桃花偏染。
她踏着绿油油的青草来到他身后,本欲吓他一吓,他却突然回过头,她看到他脸上挂着浓浓的惊喜,他说:“沫沫。”
天边云潮涌动,恍惚间是回到了初见的那一日。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2 18:51:00 +0800 CST  
猜猜看叶痕跟谁一对儿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2 18:52:00 +0800 CST  
@强烈的夜@一直在你后面ok@最辉煌的你们@萌萌哒的贤宝@蒋陈寒樱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5 20:48:00 +0800 CST  
完结 我心依旧 终章 岁月无声 我心永恒
张艺兴穿了件家居服蹲在后院的菜地里,正把一粒粒种用铁铲埋进土壤。
秋沫走过来,伸手抱着他的脖。
他知道,她做这个动作就表示她想他了,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随便擦了擦手,回身抱住她说:“沫沫乖,怎么不在那边老实坐着?”
她委屈的憋起嘴巴,指了指他手的铲,他会意,笑说:“你也要种?”
她高兴的点点头。
“好。”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翼,然后用铲在土里挖了个坑,又用水壶浇了些水,将掌心在她的面前摊开说:“扔进去。”
秋沫很乖的捏起种,然后蹲下身放到他挖好的坑里。
他一边埋一边说:“今年种下一个沫沫,明年就能长出很多沫沫。”
她像是听懂了,咯咯的笑起来,赶紧伸手帮他的忙,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捣乱,一会的工夫就弄了满身满脸都是泥。
张艺兴手边没什么东西,只好用袖给她擦,“沫沫真脏,像个小花脸猫,小心以后不理你。”
她忽然就着急的扑进他的怀里,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委屈而无助的看着他。
张艺兴知道说错了话,那句不理你,让她这样害怕,他抱着她哄慰:“骗你的,我会一辈疼你,爱你,绝对不离开你。”
她先是沮丧,然后便高兴的笑起来,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前。
张艺兴心里既高兴又酸楚,高兴的是,她现在越来越依恋他,只要她醒着,他就不能离开她的视线,就连他上厕所的时候,她也要坐在门外等着。
他现在很少去处理张氏财团的事务,大部分由张宁宇代管,当然,张宁宇遇到棘手的事情还是会来请教他。
这两年,他不断的带着秋沫四处求医,他几乎带她看遍了世界上所有知名的脑科医生,而他们给出的答案也几乎是一致的,能不能恢复,不是药物所能控制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知道,秋沫也没有放弃,她总是很乖的配合着做每次检查,哪怕那项检查重复了很多很多遍。
他心其实早就坚定了想法,就算她一辈这样,他也会照顾她,爱她,哪怕牙齿掉光了,哪怕必须互相搀扶着才能走路,他会陪着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面前的儿童玩耍,他会跟她讲他们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他会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卡特晃晃的跑过来,围着秋沫高兴的摇尾巴,她虽然都记不得了,但是却对卡特和勺格外的亲切,好像她知道自己以前跟这两个动物关系要好一样,弄得阿秀都在感慨,说她自己还不如两只小畜生。
每天晚上,张艺兴都会搂着她倚在床头,然后跟她一起翻看她当初的日记本,不管是痛的还是快乐的记忆,他都会一遍遍的读给她听,直到她困得睡在他的怀里。
自从她变成这个样后,他就没有跟她亲热过,软玉在怀,花颜如玉,不是不难受,但是以后漫长的时光他都要等待,何况是这区区几年。
他替她盖严了被,然后起身去处理公司的事务,他不敢离开她的视线,只能在房间里放了一张书桌。
她半夜醒来如果看不到她,就会伤心的四处找他,他不想看她伤心的样,一秒钟也不行。
但是让他欣慰的是,她现在越来越聪明,已经能认识很多的字,会说很长的句,只是她不喜欢说话,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跟他简单交流几句,但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她渐渐的可以背下她的日记,张艺兴刚说了第一句,她就开始接第二句。
他知道,她在一点点好起来,也许希望真的不太远了。
而在从泰国到本国的轮渡上,边伯贤躺在特等舱柔软的床铺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听着窗外的海水声,他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每个月都要来国一趟,而他的目的地也只有一个。
他坐在张宅的铁栏杆外,静静的看着她,就像以前那样。
有一次被她发现,她有些慌慌张张的扑到张艺兴怀里,他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她完全不记得他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记得她就好了。
张艺兴冲他笑笑,然后继续在写字板上教她写字,她学得很认真,下午的暖阳热哄哄的照在她的脸上,镀在她的长发上,她穿着干净的白色长裙,美丽的就像是公主。
他恍惚有种感觉,他们之间的相识,似乎已有千年。
因为他来得次数多了,她也多少有些注意到他,有一次张艺兴去给她倒水离开了一会,她就急着找张艺兴,他站在栏杆外面喊她:“沫沫。”
她回过头看着他,竟然冲他说:“你好。”
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开口跟他说话,他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遍一遍的回应她:你好,你好!
“边。”索菲娅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胳膊说:“爸爸已经宣布退出了,以后金三角的产业就全是你的了,你高兴吗?”
他勉强扯开一抹笑容,现在除了她的微笑,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高兴的事吗?
索菲娅沉了脸色,“边,我知道,你依然牵挂着她,可是她现在是个痴呆儿,身边又有人照顾,你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呢?我这样爱你,难道真的就得不到你一点点的回应吗?”
边伯贤不着声色的拿开她的手,脸转向窗外,上面的纹身轻轻耸动了一下:“有些人,谁也替代不了。”
他回想起自己与她这一路走来,历经坎坎坷坷,但最终,他不后悔。
很多时候,不是你一直不懈的坚持,就会换来一个人的爱。爱情是勉强不来的。即便你日日相守,也终究敌不过她遇到他时的奋不顾身。 而他不求她会爱他,他只希望她可以一切安好,这样,就够了。
索菲娅赌气的摔门而去,他在心说:“对不起,索菲娅。”
今年的夏天,他已经接手了枪爷的产业,并将市场越做越大,可是不管他有多忙,每个月去一次国依然是他的习惯。
他站在白色的栏杆后面,看到她自屋走出来,她矮下身摸着卡特的头,然后目光无意与他撞在一起。
他像往常一样冲她笑了笑,她却径直走到了他身边。
他听见她说:“伯贤。”
天边涌起大片的云,滑过尖锐的屋顶,白砖红瓦的结构是海边的小屋。
他骑着车带她碾过沙尘的小路,有海鸥在海面上飞翔。
原来,一切都回到了初见的那一日,她坐在海边,眼一滴晶莹的珍珠,他说:“我叫边伯贤,做我的女人吧。”
他闭上眼睛,感受阳光那一点点刺眼的余温,一转身,一恍惚,一刹那,他愿在思念与她相守相伴,岁月无声,我心永恒——
——【全文完】——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5 20:54:00 +0800 CST  
有些人最终还是错过了爱,也不愿再接纳下个爱——
因为他的爱早已献给那个她。
有时候不是他不该被爱,而是错了爱。
爱情中没有一定要求对方回报,他只是希望自己还能够永远在她身后默默守护着
——当她隐形的天使。
——《你为江山,我为美人》书评 By阿班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5 21:01:00 +0800 CST  
阿班在这里希望每个看完这篇文的小可爱们都动动手指写下你对这篇文以及这个帖子有什么想法或是长评,让阿班能在最后拥有最美好的回忆,也让这篇的原作者了解到他的文感动得让人为之动容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5 21:06:00 +0800 CST  
謝謝每個你陪我走過這段美好時光#(愛心)
接下來,新坑開坑時間可能5月以後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15 21:08:00 +0800 CST  
各位小可爱们,阿班打算将这篇文申精,但全文字数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谁能够大概算出吗
啊,还有请你们专对这篇文写一段长评,申精用的,拜托了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20 20:28:00 +0800 CST  
阿班今天去了孩子们代言的SPAO,听说凌晨12点夜排的妹纸拿的号码牌已经来到200多号...每天只限量500份的扇子...ㅠㅠ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28 20:30:00 +0800 CST  
@夏雨薇i祝辰惜看文愉快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2-28 22:55:00 +0800 CST  
小可爱们,最近想在微博上发些短篇的文章,要是想看的话就加我吧
ID:晨雨爱上54勋i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3-03 18:22:00 +0800 CST  
那什么,简单问一下各位,五月开新坑的话你们是要先看医生还是萌兽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3-08 22:38:00 +0800 CST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附上我家老公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3-13 00:15:00 +0800 CST  
谁来告诉我,一千多个赞跑哪去了.....?
好几个月的帖子.......
妈呀不行我快哭了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3-16 23:40:00 +0800 CST  
度娘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嘛吗

楼主 勳鹿在對面放閃  发布于 2016-03-16 23:54:00 +0800 CST  

楼主:勳鹿在對面放閃

字数:661125

发表时间:2015-08-31 03: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8 21:12:56 +0800 CST

评论数:722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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