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红绿色盲症(骨科年下 欧风翻译腔 中短 已完结)

【零】
“爱很残忍。”
“嗯哼,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red-green colorblindness.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3 20:44:00 +0800 CST  
食用说明
1.16年上半年的坑,修完重开。已完结,日更,坑品贼稳。
2.说是翻译腔就是翻译腔.不小白也不甜.部分轻微血腥内容可能引起不适,慎入。
3.有换攻,攻受都不洁,都不洁,不谈人生。
4.没了,想起来了再补充吧。
5.噢对了,有车,小破车。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3 20:48:00 +0800 CST  
艾特楼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3 20:48:00 +0800 CST  
【零】
“爱很残忍。”
“嗯哼,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red-green colorblindness.


一对双胞胎小女孩从爬满藤蔓的铁栅栏下钻进了一块小花园——勉强算是花园,不远处的大片灌木丛上面有开得很差的一两朵玫瑰花,草坪修剪得坑坑洼洼,又很茂盛,甚至能没过脚踝。草坪中心有块巴掌大的喷水池,看上去似乎不太干净。


上帝才知道她们是不是因为好奇心才跑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或许在她们眼中这是个伊甸园也不一定。
女孩四处奔跑,头发在阳光底下柔顺得很耀眼,远远看上去很像跳来跳去的金毛犬。“金毛犬”之一钻进了灌木丛。另一个站在灌木丛外好奇地观望,并大声表示‘也想进去看看’。
有人在阁楼上的窗口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嘿,朱蒂,你好了吗?”灌木丛边上的女孩儿问。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尖叫,那个钻进灌木丛的小家伙就惊慌失措地爬了出来,脸和金发上沾着有些干涸了的粘稠血迹,还粘着几只白花花的蛆虫。
“温蒂救我!”小女孩尖叫着扑向灌木丛边上的愣住了的温蒂。
“走开啊!”温蒂狠狠推了一把朱蒂,不过并没有推开,反而因为惊慌双脚绊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滚到了草坪,尖叫和哭喊声十分刺耳。


“也许你们应该记住,私自闯进别人家的花园是不对的事情:这样我敢保证你们以后再也不会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俯下身亲昵地靠近双胞胎姐妹耳语,然后他伸出手擦拭两人脸上和头发上的污物,拍拍长得高一点儿的温蒂的肩膀,将她往前推了一些:“回家去吧,做个好姐姐。”


确定她们走后,男人把灌木丛里的尸体拖出来放到一边,掀起那片灌木丛露出底下的类似储藏室的地方,里面的气味实在很让人恶心。但男人显得毫不在意,仅仅为堆满了这个小空间的尸体皱了下眉头。


[这两个小家伙住在隔壁的富人区。安,猜猜看你会不会遇到麻烦?]男人手机上的提示灯闪烁了一下,一条信息。
[把你对我的操-蛋的称呼去掉,你还不如叫我疯子。]他显然有些烦躁,回完消息后就关掉了显示屏,然而只停顿一下它又亮了起来——


[别太介意,我只是想表达对你的亲近。亲亲我吧,像我们以前那样,安?]
戏谑笑着的样子好像能透过逐渐变暗的屏幕浮现在眼前。


去你妈的。男人想,然后抬手就把手机扔了出去。但他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勾起嘴角,神情轻快地走回小阁楼——掩上门。


片刻就有另一个人影走来,低着头在绿地上找什么。他很快就找到了,薄薄的小方块,提示灯持续不断地闪烁着。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3 20:51:00 +0800 CST  
【一】
阁楼很暗,对着那片草地的墙上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户,不过窗帘也拉上了。
一个女人坐在墙角,双手缚在后背。
她在25个小时之前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性感的夜店女郎。她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喝了一杯白兰地就到了这里,她开始还有力气尖叫,但是很快就叫不出来了——现在连呼吸都困难。
她觉得自己的脖颈可能早就被那个魔鬼捏断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死。她还有最后一丁点恐惧,不过也差不多被疼痛消磨殆尽了。
都源于这个人。


“…我要死了。”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单词。
“呃,”疯子捡起女人的内衣略微擦拭一下手上的刀片,动作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刀柄组装好。“也许你说的很对。”
“但是我会带给你另一种层次上的永生。”


女人的瞳孔颤抖着收缩起来,她看见对面玻璃壁橱上用透明管子浸泡的人的躯体的一部分。各色的眼球、男人或者女人的手臂、一只乳房、还有鬼一样的人头,里面的液体可能是福尔马林,血液混合在其中看上去又凄惨又恶心。她不停地试图向后退,但身后就是墙面,被缚住的双手指甲断裂渗出血液,这个举动只是平白给她添了不少伤痕:“不、不!别这样!我给你我的身体,你想……多少次都可以,不要杀我!”


“你确实很诱人,甜心。但是别忘了,你的身体已经是我的了。我原本缺一双有红色指甲的手,可你毁了它。”疯子轻佻地勾起嘴角,由于湿润而显得色泽鲜艳的嘴唇让女人又破碎地尖叫起来——那么红,他一定是以喝人类的血为生的魔鬼!
“现在我又想要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了。聪明的女人会选择放弃挣扎,这样不会太疼。”疯子像是玩弄一只钢笔似的让刀片在指尖上跳舞。他缓慢地走向那个角落,但是突然又注意到了旁边拉上窗帘的小窗户。


他突然拉开了窗帘,提着女人的衣领让她面对窗口。疯子举着刀片在她脸上轻轻划了几刀,手很稳。他感觉自己有一点像在切一块颤抖的豆腐,这个认知让他眯着眼睛笑起来,神情比动作友善得多。
“看到对面的房子了吗?”他凑在女人的耳边问,“让我们的邻居看看这一切。”说着他的刀片划向女人的左胸。
“啊——!!”女人不可抑制地尖叫起来。


疯子有点想笑,这些人都太愚蠢了,愚蠢至——不,等等?
他看见了什么?


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对面的房子里侧坐着一个人,提着画笔在纸上缓慢地描绘着什么。那是一个看上去就有很长名字的人,我们可以姑且称呼他为画家。画家在调色板上调了两次颜色,准备画下一笔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下来,然后将一侧的头发绕到耳朵后面去。浅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简直像一匹上好的中国丝绸,很引人注意。


“噢、噢天哪宝贝儿,请你闭上嘴。”他手腕一转,刀锋抵着女人的唇。疯子用眼神要求她老实咬着刀片,但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过分阴郁,女人压根没有领会,转而又一次挣扎起来。刀片划破了她的舌头,鲜血溢出齿间,又扭曲着淌下她发白的嘴唇。
这真是天然的口红。疯子觉得赏心悦目,他撤下刀,温柔地用指腹把女人的血尽数抹匀在她饱满的唇上。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不顾女人惊恐得几欲昏厥的表情,低头轻啄她的嘴唇。
“对面有个人,是吗?”疯子问。
“……是的。”女人快速回答。她停止挣扎,期期艾艾地看着疯子,似乎觉得疯子这么做就不会再杀了她。疯子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想什么,只是毫不在意地松开了揪着女人衣领的手,然后他就听见肉体砸在地面上的钝响。


但一直到这时候,画家都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儿发生了什么。
疯子觉得很意外。他从来不知道对面那栋楼里竟然住着活人!——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画家像是专门来应证这一切似的扭头看向窗外,直直对上疯子的眼睛,非常公式化地微笑了一下。


‘也许我应该立刻就去杀了他。’疯子想,‘不过他真好看。’


疯子神色阴郁地瞥了一眼脚底下那个风箱似的大口喘息着的女人,把刀戳进她的胸口,然后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画家还坐在那里,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挪地方了。
疯子几乎下意识地要朝门外走,不过他想起来草坪底下已经放不下任何尸体了。于是他又很不高兴地转身,拖着女人把她扔进小储物间里,砰地关上门;又想到什么似的马上打开,朝里面喷了一点看不清名字的药剂。这一回是把门完完全全关上了。
疯子从阁楼上走下来,在浴室里冲洗了一番,再换上一套新衣服。


他敲响了画家的房门。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3 20:51:00 +0800 CST  
【二】
疯子敲响了画家的房门,但是过了很久那扇门才吱吱呀呀地打开。
“……”画家沉默片刻,歪着头打量疯子。灰色的眼睛有一种很通透清澈的感觉。


“下午好,我是您的邻居。……假如您不介意,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疯子这样说。收拾妥帖的样子让他看上去真像一个完美的绅士。
但是画家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关上门的意思,依旧那样打量疯子,好像一点也没发现气氛尴尬。


——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杀掉他了。疯子很不高兴地想。
“……噢。”画家向后退了一步,把门打开,“那就来喝下午茶吧。”
说着他又指着自己的下巴说:“科斯塔·安东尼奥。”


疯子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画家的名字。他用指腹蹭了一下袖子里的刀片,跟着走进屋子。
没有人愿意跟下午茶过不去,他心想,还是等喝完下午茶再杀了这个人比较好。


画家的屋子很旧,但很干净,有一股木头的味道。
他给疯子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桌子中间放着一盘小圆饼。
“你自己做的吗?”疯子问。他观察到画家的手,手指修长,骨节不太明显,散发着薄荷皂角的味道,显然是刚刚洗过。不过指尖和食指指腹上还留着一点颜料的痕迹。疯子的舌尖在犬齿上舔了舔: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吃下不少颜料了。
“……”
疯子等了很久,几乎在他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时候,画家终于点了点头。
“很好吃。”疯子的回答也慢了半拍。
画家没有说话,但是朝疯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疯子捂住脸低声呻吟了一下。
‘犯规,这个人犯规。’他想。‘我突然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3 20:53:00 +0800 CST  
【三】
疯子忘了自己那天是怎样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因为临走时画家又对他笑了。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因为画家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但这不符合常理,疯子当然不会轻易地相信,但他选择暂且观望。
只是从那之后很久,疯子都没有去画家的家里。理由很简单,他感觉画家太干净了,那种纯粹的,根本触碰不到的干净。


疯子回到家之后,他大概花了四个小时修补那个女人的红指甲,然后这里就多了一个略小的罐子。
他伸手把阁楼上的标本罐子重新排列了一遍,一定要说的话,他排列的方式有一点像法医用死者身上的小零件还原尸体。
头颅、脊椎和肋骨、两只手臂和手、胯骨,再往下是腿。从标本瓶的大小可以大致判断出是身体的哪个部位。如果有人愿意透过瓶子的透明玻璃壁仔细观察,会发现这是一个女人——由不同的尸体拼凑出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那双有亮红色指甲的手尤为显眼,或许对疯子而言这是他还原出的这个女性的一个显著特征。
事实上,疯子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拼出一副完整的尸体——即便这对他想还原出完整尸体的这个人而言,除了头颅之外,尸体的哪一个部件都不属于她。


疯子沉思着,动作轻柔地逐个摸了摸标本瓶,然后将它们们按照这样的顺序小心地放进一个木制的棺材里。
这可以说是疯子的执念。现在被他亲手埋葬了,但他不感到解脱——看吧,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的家伙。


‘我的邻居不一定像我想象的那么干净,也许只是我太脏了。’
疯子总结地想。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3 20:54:00 +0800 CST  
今天的更新放完了XDD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3 20:55:00 +0800 CST  
【四】
疯子并不像电影中那些杀人狂一样拥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工作,相反,他在不发神经的时候只是一个负责严谨且在工作之余有那么一点儿幽默感的外科医生。
但这不是我们要说的重点。假如你看见今天的疯子先生,你一定会把那些用来描述他的正面词汇全部从医院顶楼挨个儿踢下去——自从疯子见到画家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比如现在,他内心的纠结全部完美地体现在里工作上。他提不起任何精神,甚至差点把手套留在一个病患的胃里。
“你在搞什么鬼?”手术结束后,院长几乎要戳着疯子的鼻梁这么问他。
疯子不动声色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他头一次什么都不想解释:该解释什么,比如自己好像要像个小姑娘一样坠入爱河?——听上去全都糟糕透顶。


疯子艰难熬到午休时间,才慢慢溜达回办公室。他把自己塞到椅子里面,甚至不想动一根指头——自己连指甲缝都透着医用橡胶手套的味道,他一想到过会儿还有个得花费至少四个小时的手术,就忍不住要哀嚎出声来。


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自动勾勒出画家的笑脸。玻璃珠似的灰色眼睛好看,浅亚麻色的头发也很柔软的样子……不不,快停下,保持镇定,镇定。


疯子气极了自己最近经常莫名其妙就会想到他那个好看的邻居。
他不得不想点什么别的来替换掉它,于是疯子决定用这点时间回忆一下自己的少年时期。
一定要说的话,那时候的疯子大概就是一个成绩不错但品德糟糕的学生。他总会做出点什么不应该是这个年纪该干的事,然而无懈可击的作业缴交情况和良好的上课状态让老师甚至想不出理由找他麻烦。


他在15岁的时候和双胞胎弟弟一起被现在的家庭收养,这让他整个人都乖巧了一段时间。但当疯子发现这对夫妇温和且好说话之后则又浪荡起来。
疯子在红灯区认识了一个大他足足有十岁的妓女珍妮,——在外人看来,他们俩真是过分亲密。
疯子从不在意别人怎样看。珍妮非常关心他,他发誓自己只是将珍妮当做姐姐。而珍妮作为这片红灯区的红人,她也仅仅只是觉得疯子带有自己弟弟的影子,并且这个表面上浑浑噩噩的男孩子看上去还有救。


然后疯子又想到自己最后一次在一间咖啡吧见到珍妮,那个时候他已经在珍妮的鼓励下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了。珍妮还是像以往一样笑得热情,她敲敲疯子所在的桌子,推过来一个和她的红指甲颜色一样鲜艳漂亮的苹果,然后柔声说了句什么。
“来点儿下午茶吧?”


珍妮开口,传来的却是和缓而温润的男声——那是画家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疯子郁卒地用手捂住了脸——为什么自己又一次想到他了!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4 20:12:00 +0800 CST  
【五】
自从疯子知道这个地方不止他自己一个人之后,他就将阁楼上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了。在他把一切清理完、基本还原成一个干干净净的房子之后,疯子还是会忍不住打开一条缝隙偷偷观察他的邻居。


这几乎也要成为习惯,——他以往总是喜欢经常看看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什么事物。


画家端着调色盘起身离开窗边了。疯子把窗帘重新拉上,这个时候,他听见门口的邮筒被掀开又放下的响声。疯子从窗户往外看,并没有任何人,看来跑得很快。


他走出门打开信箱,里面放着之前被他扔出去的手机,电量还是满格的。
疯子又有一种想把手机重新扔出去的冲动了。
一会儿屏幕又亮起来:
[你喜欢他?]
[嗯哼。]疯子这么回答。


[他很奇怪,安。]


疯子没有感到愤怒,甚至难得地在非工作时间静下心来想一个问题。


‘安东尼奥很不对劲。’他对自己说。
‘那又怎样?’
‘我就是喜欢他。’


有个词语叫一见钟情。
我想许多读者都明白一个问题:当一个人坠入爱河并下定某个决心之后,他将变得势不可挡。
疯子就是其中之一。
他有种预感画家会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那么自己或许应该尝试主动一些。疯子的感情来得很快,占有欲也一并慢慢地爬上来,纠缠束缚住他的大脑。他以往从来不觉得无聊,但是从那么一天开始,从市区到城郊的这一段路程变得漫长得吓人。好像慢了一步画家就会被抢走一样。


于是疯子做了一件事情:他开始频繁地光顾画家的小房子。
事情发展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顺利,画家并没有那么直,而且性格出乎意料地可爱。疯子甚至有种生活回归正常的感觉,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一个让他无可奈何却又恨之入骨的家伙。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4 20:13:00 +0800 CST  
感觉一天两更超合理的…。不过从明儿开始就是下午一更晚上一更辣。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4 23:01:00 +0800 CST  
太尴尬了今儿白天在外头。所以今天的更新还是晚上放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5 11:53:00 +0800 CST  
楼主洗个澡,洗完澡就更新。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5 21:25:00 +0800 CST  
【六】
这是疯子认识画家的四个月里下的最大的一场雨,然而就在这一天,疯子不仅忘了带伞,甚至没有将钥匙放在口袋里。


疯子抬起湿漉漉的手敲了敲画家的门。


画家让他进屋,煮了一壶茶放在他面前,然后递出一条毛巾给疯子。
“?”疯子有些诧异,因为这是画家自己的毛巾。为了验证这个结论,他还专门去画家的浴室看了看——少了一条毛巾。


这个认知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微妙。疯子用毛巾捂着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看画家。但是画家脸上摆足了一副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在发现疯子的视线盯着自己之后,甚至还迟缓地嗯了一声表示疑惑。


画家总是很少说话,面部表情也很少,视线几乎从不落在疯子的身上。
一开始疯子以为这是因为两个人不太熟的原因,但画家又总是在一些小细节上透露出对疯子的熟络,比如当疯子来拜访他的时候,画家的表情会轻松很多——从面部上来看,其实变化细微得可怜,但总归是有那么一点。不得不说这很矛盾。


关于这一点,疯子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主动地发了一条短信。


[我很不高兴,安第一次主动找我说话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所以我说我一点也不想找他。疯子想,然后又催促了一遍。
[我想,他可能有点儿轻微的自闭症。]


[我不相信。]


[你所不相信的东西多着呢。]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和你是不是同一个人。]


疯子皱眉,他不可能和骗子有什么相似之处,从各方面来讲。他决定明天早起,然后去医院里查查相关的资料,心理科就在楼上。


有的时候,问一个问题意味着秘密暴露。
让我们来做个设想——假如这个时候疯子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也许疯子和画家的故事到这里就能够直接结束——没有太多纠葛,仅仅是一片空白地相处,然后在某一个时刻用疯子的厌倦和画家的死亡分开这两个人。
上帝拨弄着云朵,他很难说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那就随他去吧。”
上帝又阖上了眼睛。


而另一厢,和疯子有着同样面孔的人感到很不高兴。
“我开始嫉妒了,哥哥。”
“总有人要抢走你。”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5 21:47:00 +0800 CST  
【七】
疯子今天来得很早,但画家敏锐地感觉到,疯子今天不对劲。
为什么不对劲呢?他难得花时间仔细思索了一下——疯子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热了。这不算糟糕,但画家竟然总感觉身上一阵发冷。


关于这样的疯子,大概站在局外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换了个人。
但是画家依然被蒙在鼓里。
我们可以暂且称这样的‘疯子’为骗子(因为他几乎和疯子长得一模一样,而他现在跑出来欺骗人)。
从骗子的目光里,画家感觉骗子对自己好像抱有敌意,不过又被深深藏了起来。


他不知道如何与人交流,比起这个,他更爱自己思考。(虽然就算他开口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么一来画家偏着头观察‘疯子’的时间就更多了一些。


然而这一切看在假扮疯子的人眼里,就很难以忍受了。
--“你再这么看着安,我就把你的灰色眼睛挖出来。”骗子想,但是他并没有真的这么做,毕竟他现在要端足一个情人的架势,虽然疯子和画家的关系还什么也没有展开。
‘情人,是的,情人——要是再不阻止,这很快就得成真了。’
他很不满地想。
‘我不喜欢不明白先来后到这个道理的人,管你有什么毛病,动他就是不行。早晚我会把你们两个分开的。’骗子对自己说。


糟糕的误会存在于两个人之间,画家感觉越来越不适了。他的焦躁表现在不停地给自己倒满茶,但他其实并不太想喝。
骗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画家倒光了所有的茶,他抱着茶壶,沾着一点颜料的手指摩挲着壶沿,他开始感觉无所适从。
疯子起身凑了上来,鼻尖抵着画家的嘴角,他抬起眼睛看向画家。
画家瑟缩了一下,然后往后退了一些,坐在了椅子上。
“你害怕我,”骗子说,“为什么呢?”


“……”画家觉得自己应该紧张,但是他一点也紧张不起来,也说不出话。他知道自己和别人有一点不一样,但这是他头一次为这种异常感到有些恼怒。


与此同时,骗子挑起嘴角的一个笑容映在画家的眼睛里。画家感觉下唇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他依然瑟缩着,但没有地方逃脱——骗子用手臂织了一个简单的网,然后困住了他。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5 21:47:00 +0800 CST  
【八】
“不,走开。”画家的语气异常冷静,但其实他真的感到害怕了,“你是不是要吃我?”
骗子抬起头,一口气差点就没喘上来——这个时候要是笑起来一定不合时宜。
他把头埋进画家的颈窝间,嗅到一股薄荷皂角的味道——和疯子身上的味道一样。
骗子不打算就此停手了。他张开嘴,牙齿轻微摩挲着画家的动脉。他感受着人微微的颤动和刻意放缓了的呼吸声,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骗子将画家的衬衣扣子解开,亲吻他突出的锁骨,舌尖偶尔从上面滑过,然后趁着画家放松的时刻故意在他锁骨上咬出了一个很显眼的红痕。
“唔!”画家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马上爬起来跑到身后的沙发上。衣衫不整、陷在沙发里头满脸戒备的样子实在令人很有——食欲,狭义的那种。
“不要逃避。”骗子一步步向他走来,半曲着的腿抵住画家正要紧紧合上的膝盖,“你喜欢我,不是吗?”


“不,我,……嗯唔?”没等画家把话说完,骗子就附身堵住了画家的嘴。
骗子看见画家眼中的水光,突然又想听听画家的拒绝。


——说你不喜欢我。
但是他暂时没有这样说出来。


画家扭开头半眯起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忽视骗子在他身上做的小动作。他感觉自己的腿被抬起来摆成一个微妙的姿势。那件有熟悉味道的、沾有一点颜料的衬衣还挂在肩膀上,但是哪里也遮不住。
因为他认为面前这人是疯子的缘故,并没有再做什么反抗,内心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儿马上就被他掐灭了的欣喜。但是他还是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愿意看向骗子。
对方轻声凑在画家耳边安抚他,但是画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骗子的膝盖挤进他的双腿间,摩擦到什么地方的时候总能激起一阵有些陌生的快感。


骗子着手套弄起画家的欲-望,画家倒是很诚实地做出反应,手依然遮住眼睛,但喉咙里已经无法遮掩地满溢而出喘-息声:“嗯?等等……”


骗子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管什么,“啵”地一声之后将其中液体倾倒在画家腰胯处,并且顺势情-色地在他臀上揉了两把。
他的手探进深藏在其中的小口,手指沾满这液体揉进臀缝,手指的骨节并不突出,但是肆意搅动带来的异物感让画家又挣扎起来。
“别、别动那里。”画家倒抽了半口凉气就又被骗子捉了回来。


“口是心非不是好习惯。”骗子略带沙哑的嗓音就像是他凑上来时所附上的阴影一样具有压迫性。画家觉得很不一样,疯子应该是相对尖锐却又具有出乎意料的温和的……他走神地想了片刻,但引起了骗子的不满。


“你在想什么?”骗子说。他感觉扩张得差不多,手上抚慰画家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突然加快了动作。
画家失神地喘息着,然后射-出一股白浊。骗子这个时候将手指替换成了自己的,挺身进入。
画家疼得皱起了眉,但是骗子又开始拨弄起他的欲-望,这一次动作有些粗暴。骗子不打算等待,只让画家缓了一会儿之后就快速地挺弄了起来。


画家感觉有温润冰凉的唇触碰到耳朵边缘,气息很灼热,总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缩。他羞耻地红了耳根,一直延伸到耳廓上变成柔软的粉红色。


“你好像很敏感。”骗子故意一遍又一遍地在画家的那个地方摩挲,忽轻忽重地逗弄着,画家忍不住挺起精瘦的腰想要躲开这种甜腻的折磨。他没有心情再捂着自己的眼睛,眼睑半阖着,一点点生理性泪水打湿了柔软的睫毛,下眼睑也像他的耳朵一样充满了暧昧的颜色。
骗子用力一挺腰身压在那点上,逼得画家发出了一声没来得及锁在喉咙间的、充满情-欲的惊呼。
“停下……停下别动……”画家说。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见。
“什么?”骗子假装没有听见的样子,“我看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画家的身上有一股汗水混合着疯子带给他的同款薄荷皂角的味道,不算难闻,甚至十分吸引人。


骗子想到疯子也许也会是这个味道,神色一暗,身下更兴奋了一些。
而另一边,画家也在想着疯子——
“他让我很不舒服。”
“我再也不要给他开门了。”


这说不定是一场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情事,相拥的两个人竟然同时想着另外的、同样的一个人。
“说你喜欢我。”骗子捏着画家的下颚这么要求。他几乎已经把画家当成了疯子来对待,可又仿佛能完全分清他们之间的不同。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内心里竟然该死的真的很想听到肯定的答复。
画家喘息着,隐约能听见骗子的话,但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啊……我、我喜。”


“说你喜欢我。”骗子一点也没放慢速度,但依然这样要求。
“我、我喜欢你……”
画家在骗子的抚慰下又射-了一次。他感觉脑袋有点空白,只是下意识地回答了骗子。
骗子感觉自己的被绞紧又松开,轻哼一声将它拔出来射-在了外面。
“好男孩。”他凑在画家的耳边厮磨着说。不过他现在完全搞清楚画家和疯子的不同了。
疯子永远不会这么乖顺。
骗子掌控不了他。


这么一想,骗子感觉心情有些糟糕。他紧接着在画家耳边呢喃似的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画家深吸一口气,不解地望向骗子。
“没什么。”骗子回忆着疯子的笑容,然后勾起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画家,“累了就睡吧。”


清理完一切之后,骗子盯着躺在床上睡姿规规矩矩的画家,忍住了直接掐死他的冲动。
“我-讨-厌-你。”
他说。然后很快地离开了。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6 15:39:00 +0800 CST  
【九】
疯子是个外科医生,这是我们已经知道了的事。而他的孪生弟弟——骗子就在楼上心理科坐诊,甚至隔半个钟头就得下来远远地看看疯子。
骗子永远会像磁铁一样牢牢吸附在以疯子为圆心半径不超过500米的地方。天知道为什么他活了将近三十年,竟然没有一天能完整地从骗子的视线中剥离出来。
骗子从小到大在外人看来都是个近乎完美的家伙。一定要说骗子有什么不好,那大概就是善妒和对疯子的偏执的独占欲。
他掌握疯子的一切小习惯,并且尝试让疯子独属于他一人。
骗子知道疯子很优秀,他就尝试让自己比疯子更优秀;疯子希望自己能让大家喜欢,于是他想方设法让所有人都讨厌疯子。
‘当哥哥孤立无援,就该轮到我伸出手拥抱哥哥啦。’
骗子这么想,但是一双带有红色指甲的手在他之前伸向了疯子。
“事情没那么糟,小家伙。”那双手的主人说,“我的弟弟也像你这样倔强!你想知道我怎么安慰他吗?……哭出来就好啦,可爱的小鸟儿。要知道夜莺的啜泣也一样动人呀。”
骗子站在阴影里,他看见疯子抽泣着扑进了那个女人的怀中。
嫉妒几乎要杀死骗子,但他很快地冷静下来。
他要杀了这个女人——因为疯子爱她。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6 22:13:00 +0800 CST  
【十】
画家还被蒙在鼓里,但暂时算是甜蜜地困扰着。与此同时,疯子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整个晚上加半个白天了。


我病了。他想。


疯子其实一直希望在自己的工作上做一个称职的人,也许这是因为他从骨子里就根本不是一个疯子。
这导致他好心地接了一个长达4个小时的手术,并且还在夜晚淋了雨,又跟那个影子一样的家伙吵了一架。
“你让人感到厌烦——我警告你,少做一些惹我生气的事情。”疯子记得自己这么说。
“Eh,但是。”然而回答更令人讨厌一些,“你无论怎么样都好,在我看来。”


‘糟糕透顶,’疯子想,他怀疑自己的低烧全都是被气出来的,‘现在,就是现在。我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念安东尼奥——想见到他。’


画家把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脸贴上来顺着缝隙盯着自己,睫毛一闪一闪。过了一会儿疯子还站在门口,画家也不待在门口,踩着拖鞋脚步声很响地走进去了。
画家没有邀请疯子进门。
疯子敏锐地感觉,画家今天很可爱,但是可爱得有点不对劲。
‘他在害羞吗?’疯子想。‘但是他在害羞什么?’
他走进门,画家正在整理画笔,一眼也不看他,耳朵尖很红。


“下午好,科斯塔。”疯子冲画家招呼了一声,然后亲昵地搂住他。


“嗯。”画家应了一声算是回答,“我还有一幅画没有完成。”
“我陪你一起。”疯子说。然后拖了张椅子坐在画家旁边。
画家画的是窗外的那一小片草地,喷水池和旁边的灌木丛。疯子看着他很缓慢地一笔一划涂抹着,水红色的草地还有蓝色的喷水池,灌木丛的颜色更深一点,是一种层次分明的猩红色,上面顶着两朵蔫了吧唧的翠绿蔷薇花。
画家的笔触非常细腻,虽然颜色使用得很怪,但画面处理得很好(他们管这个叫做超现实主义绘画),让人看着也不觉得难受。


疯子感觉一切都好极了,和画家相处是那么舒服——直到疯子看见画面上不紧不慢地多出了两只警察装扮的蜥蜴。
“这是什么?”疯子指着那两只蜥蜴问。
“这是现实,”画家用笔指了指窗外,“看。”
“他们也许是来找你的。”画家缓慢地分析着。


疯子顺着画家的笔看过去,两个警察踏着草坪走过来,一个给另外一个点了支烟,看上去神色凝重。
“为什么来我这儿的不速之客全部都成双成对?”疯子眉毛略有些紧张的、微乎其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镇定自若得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一微小的举动没有逃过画家的眼睛:“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你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离开我?”疯子站起来,语调平淡地反问他。
画家思索了很久,但并不专心。他好像听见那两个人上楼梯的声音了。科斯塔·安东尼奥先生正在为疯子感到着急。
“不会。”
疯子也听到了脚步声,但是他终于在那两个警察敲门之前听到这个美妙的单词——从画家嘴里。
“真好。”他低下头吻了吻画家的额头,“我感觉我无所畏惧。”
疯子捏了捏自己的衣领,好整以暇地打开门。
“您好。”他说。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7 20:18:00 +0800 CST  
【十一】
疯子示意画家不要慌张(虽然画家仍旧面无表情),然后他将门轻轻掩上,朝警官先生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们看上去放松了一些,然后掏出警察证给疯子看。
“非常抱歉打扰您,安德蒙先生。”其中一个说话,另一个把警察证叠起来收进口袋,“有匿名人士指控您与这一次连续失踪案件有关。我们知道您在医院的口碑很好,但又不得不关注每一项指控。为了证明您是无辜的,请您务必同意让我们介入调查,否则明天您就会接到法院寄来的状告书,这意味着您必须要面临不只一场的官司和不定时搜查。”


“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进我家里。”疯子说。他的话让两个警官开始感到不满。但他很快又补充一句,“你们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也许占用您……两个小时。”
“好极了,那我没有问题。”疯子打了个响指,朝楼梯下对着警官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个男人微乎其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脊背发凉。一般人面对指控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但是面前的这个人从表情到动作都像在进行游戏。
他们往画家的门那里看了一眼。
“这是我的邻居,目前我和他是恋人关系,但是他和这起事件并没有任何关联。”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疯子听见画家的笔掉在地上的声音——他也许太惊讶了,毕竟疯子从来没有这样明确地说出来过。
“嘿,疯子!我可没有同意!”


房间里传来闷闷的声音。画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于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声音会被门外的人听到。
‘他说,疯子。’警官之一朝另外一个使了个眼色。
‘确实很像。’另一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们来到疯子的房间。一楼完全没有问题,但他们很快就要走上那个充满秘密的小阁楼。
“天啊,先生。你在里面放了什么?”警官皱着鼻子问。然后他满脸苦大仇深地推开了门。


“……上帝。”他后退了一步,指着房间里的东西问疯子,“这些是什么?”
疯子没有急着回答。这个时候另一个警察也上来了,他同样皱着鼻子,但是除了惊呼之外还说了点别的:
“空气清新剂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我需要一个口罩。”


“我是外科手术医生,”疯子从容地走进去,轻轻用指节敲了敲那些瓶瓶罐罐,“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标本。需要我打开给你们看看吗?”
“我想不需要。”第一个进来的警察脸色惨白地摇头,他看样子甚至不想踏进房间内一步。


“福尔马林的味道确实不容易让人习惯,所以我喷了一瓶空气清新剂。我没想到混合在一起之后这个味道会这么……微妙。”疯子好笑地摊手说,“门就这样开着透透气吧,还有什么需要检查的吗?”


‘确实是一瓶,解决那个女人的时候我可是喷了整整一瓶呢,’疯子心里觉得好笑,‘气味很微妙,连我也闻不出来什么‘不应该有’的味道了。’


托这气味的福,不细心的警察先生们一点儿都不愿意在阁楼上的小房间进行任何搜查——也许对他们来讲,踏进去一步就已经算是天大的灾难了。
假如他们足够称职地把整个房间检查一遍,那就一定会发现暗门里的尸体——因为疯子还没来得及处理掉。不过好在他们似乎都没有这样做的意愿,这对疯子而言再好不过。


于是疯子仅仅是坐在沙发上,接受了简单的口录和笔录。因为警察得到的消息不多,疯子给出的信息也很少,对他们提出的一些消息避而不谈,话语间也就没有漏洞。
这都是建立在他们没有太多消息的基础上。而这个本应不会暴露的消息,来自那个人。
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要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如果他想毁了我。’疯子微笑着应对提问,然后在心里安静地盘算着。


“祝您好运,安德蒙先生。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也许还会有法医和刑警来勘测现场,请您尽量保证物件完整。”
“具体是几天呢?”疯子问。
“说不准,不过肯定在一星期之内。”


——一星期之内。
疯子送走了两个警察,然后简单整理了衣服赶到画家的家里。
“你说过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对吗?”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7 20:18:00 +0800 CST  
此文又名:《到底怎么站cp》《根本没有肉》《主角好绿》。
另外你们玩不玩全民k歌?我想骗几个粉。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2-07 20:19:00 +0800 CST  

楼主:盗墓者张海客

字数:39678

发表时间:2017-02-04 04:4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5-06 09:16:25 +0800 CST

评论数:48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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