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羡鱼by南栀

绝情攻帝王受,生子,求而不得,虐,慎入。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0-29 23:14:00 +0800 CST  
二楼自己。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0-29 23:15:00 +0800 CST  
明启十四年冬,元明帝退位,三皇子临渊继位,定国号“羡渊”,世称“羡临帝”。
次年春,一纸诏书大赦天下,下令两年内国无征税,举国欢庆。
“皇上,那逆臣还是不从。”
“不从?”男人语调平静,眉眼低垂,他只伸出手,专注于面前金笼内的鸟雀,“朕给过他机会了,他不要,了结便是。”
“是。”丞相行了礼,迟疑道,“那其他人……”
“妄言,朕走到今天,手下还差那几条人命么?”帝王忽的笑了,“你看这小雀,放着山珍海味不要,偏偏想要出来。”
“鸟雀天性之然,皇上……”对方犹豫,最终还是轻叹口气,“皇上若是喜欢,微臣再找更乖顺的品种来。”
“罢了。”临渊的笑有些无奈,却还是伸手打开了笼子,“谁叫朕是真心喜欢它,而非看作玩物,别的都不能替代。”
金笼里的小雀扑扇着翅膀,欢快的鸣叫,在大殿里盘旋片刻便飞离了。
“朕同它相处也有好些日子,它可还记得朕,会回来看朕?”
欲妄言不知该怎么回答才既顺了皇帝的心意又不加隐瞒,“这……”
男人却更像是自问自答,“朕自知它不记得,也不会再回来。可再来一次,朕还是会放了它。”
天色阴晦着,空气有些闷热和潮湿,山雨欲来风满楼。
羡渊开年秋,前朝半数大臣因逆反之罪被诛杀,一时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羡渊四年,冬至,苏慕侯大义灭亲,检举其兄牧隐王暗中谋反,羡临帝当朝大怒,定其死罪,次日血溅凌霄正殿。
“钟情蛊已下,倾尽江山,不得终。”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0-29 23:15:00 +0800 CST  
一直说要写临渊的文,月华这周没更,就把这篇先开个头吧。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0-29 23:16:00 +0800 CST  
“皇上……”美艳的女人躺在龙床之上,全身只有一层薄纱覆盖,更显玲珑有致,她自信自己的美貌足够吸引天下所有的男人,“让臣妾来服侍您……”
可一旁的男人显然兴致缺缺,冷着脸看着女人脱下自己的衣衫,露出健壮的身躯。
不对……
不是她。
临渊察觉到对方的手触碰到他的胸膛,身体突然一阵急躁,脱口而出,“滚。”
“皇上?”女人一惊,停下挑逗,眼底立刻波光粼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男人突然起身,面不改色的拎起床上的人就甩到地上,“滚。”
女人连滚带爬的离去,空旷的寝宫内只留下一人。
临渊叹了口气,也没唤宫女,自己穿上了衣衫,推门而出。
外头候着的人从女人哭喊着跑出便知发生什么,习惯的侧过身,跟在男人身后,“皇上,今日还是没兴致?”
“……嗯。”羡临帝点头,语调不紧不慢,“去清延宫。”
“皇上……”欲妄言小心翼翼的开口,“那边有消息了。”
对方脚步顿了顿,又缓步向前走,只让他详尽说来。
——谜一样的分割线——
“这巫虚山果真是云雾缭绕,冰雪皑皑。”驾驶着马车的男人抬首望着不远处的高山,转头解释,“皇……公子,我们已到山脚了。”
“嗯。”一人掀开车帘,漫不经心的张望了眼,又合上车帘。
欲妄言见怪不怪,他主子刚睡醒,总是脾气不好。
马车还未上山,就有人迎上,“两位可是从永安而来?”
“正是。”
“宫主说了,只让一人随在下进谷。”一身白衣的弟子瞥了眼车帘,“还请这位公子留步。”
“这般?”欲妄言有些不情愿,还是下了马车掀开车帘,“公子……你看?”
“罢了,我一人便我一人。”一个紫衣男人下了马车,他面相生的普通,但眉眼间尽是威严之气,只一眼便知出身不凡。
白衣弟子点头,侧身让出道来,“公子随在下来。”
临渊点头,毫不犹豫的跟上面前的人。
那青年一直背对着他赶路,丝毫不在意他是否跟上一般,七拐八绕,须臾便来到一出断崖。
“这断崖之下便是巫虚谷。”青年解释。
临渊向下望了眼,冷哼,“难不成是让我跳下去。”
“正是。”
对方说完,突然伸手推了男人一把,足下轻点,瞬间就跳下断崖。
只听耳边风声呼啸,临渊大怒,又不能轻举妄动,咬牙切齿道,“放肆!你胆敢!”
眼看就要坠地,他气急攻心,口里吐出一口浊血来。
还说苏牧野怎么好心告诉自己钟情蛊的解法,原是让他送死来了!
“呃!——”突然一人拦腰抱起自己,天旋地转间临渊还是被冲力摔倒在地面,想也不想就站起身对面前的人挥了一巴掌。
那人一愣,侧目看来,面色清冷。
临渊同他四目交对,心口一滞,皱眉不语。
那男人一身白衣,五官俊美,周身仿若与世隔绝的气场,不似凡人的仙气凛然。
这世间的俊男美女,他羡临帝看都看厌了,可这是第一次,心口有所悸动。
临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只是对方独有的清高特质吸引自己,却不想越看心脏跳的越快,浑身也燥热起来,只片刻就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原来苏牧野所说的蛊引……是他!
“你……”男人开口,声音已是沙哑低沉,他浑身一怔,身体异样的酥麻,可又勾着什么似的,不算舒服。
洛浅看着面色潮红眼神痴眷的男人,只以为他又同那些俗人一般贪于这副皮囊,下意识不想靠近,可既是答应了映日门的情求,总不能食言。
临渊看对方步步靠近,那眉眼仿佛刻骨铭心,世间流光溢彩紧接眼前一黑。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1-05 22:30:00 +0800 CST  
啊啊啊啊!!!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1-12 16:33:00 +0800 CST  
禁封解了!!!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1-12 16:33:00 +0800 CST  
触目所及,哀歌挽词。
永安城内充斥着哀伤,人们为逝去的人哭泣。
临渊独自走着,周遭诸多情绪于他无关。
他抬头,远处,宫门上悬挂的大红灯笼刺了眼。
宫里有喜事。他怎么不知。这样想便脚步加快,只一瞬已到皇宫正门。
临渊有些诧异,门内有一个孩子探出头来,正好奇的盯着自己。
他抬首,不觉已泪流满面,张口,那个熟悉的名字就要脱口而出。
天空压下,宫墙上有一人一跃而下。
“……!”
是梦。
妄言还在山下等他,他已知钟情蛊的解法,此刻便可离去。
临渊下床,这几年来,第一次给自己穿衣,他并非生来养尊处优,这些事也是疏略的很,外间备好的水还是热的,梳洗完毕推开门,冷风刺得还带着湿意的脸有些发疼。
男人环顾四周,一片雪白之景,他走出院子,这里空无一人。
凭直觉走了许久,天竟落下雪来,虽心知北地气候严寒,可不想巫虚山只盛夏就下雪了,临渊只披了件秋衣,显然是不够抵抗这天气的。
他却满不在乎般,任由片雪落于眉睫,一身长袍上覆着一层薄雪,些许随着他的走动掉落。
临渊走着,只觉心口阵痛难忍,想必钟情蛊的蛊引已被触发……
待再次醒来,房里已不是只有他一人。
屋里有个着青衣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熬着汤药,听闻他起身,立刻转过身来,“你醒了?林公子?”
“嗯。”临渊点头,看见来人心底有些失落,又躺回了去。
“是师父带你回来的,你又昏倒了。”青衣男人递来一碗药汁,“映日门真是抬举我,让我替林公子你治病,说实话在下也没查出有什么隐疾。”
“多谢。”临渊接过碗,面不改色的喝下了苦涩的汤药,“你师父……”
对方笑了笑,“他来了。”
言罢便有一人推门而入,掸了掸肩头的落雪。
那人容貌俊美,眉目清冷,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白色发带随意挽起,带着身上那股清高气质,颇有风仙道骨的意味。
“……”临渊一时竟看呆了,心口又隐隐发麻起来。
“师父。”青衣男子迎上前。
“嗯。”对方微微颔首,目光瞥过来,“青渺,你先出去。”
“是。”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许多情感便不用压抑。
“皇上。”对方跪下,语气却不卑不亢,“您的病在这并不能根治,望另谋高就。”
临渊身份被拆穿,也无丝毫错愕,居高临下道,“怎么不能,朕自然要回去,不过,朕要带你走。”
男人抬头直视他,眸底冰凉。
羡临帝见对方不说话,忽的笑了,“朕给你一日时间准备,明日就随朕回去。”
“在下若是不愿呢。”
“你不敢不愿。”男人露出自负的笑来。
洛浅抬头,他只说,“好。”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1-12 16:59:00 +0800 CST  
这周太忙不更羡鱼,如果工作日有空会码,码得多就发不多就不发,还是以月华为重心orz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1-19 23:40:00 +0800 CST  
羡临帝微服出巡,还带回了一个人,宣称要立后。
临渊登基已有六年之久,可后宫空无一人,也并非没有妃嫔,只不过皇上都说政事为重,几乎没有在后宫留宿,一直睡在处理政事的清延宫,最终不了了之,也更别提子嗣了。
如今羡临帝说要立后,本是一件大喜的事,可满朝反对,连一向迁就皇帝的欲丞相都以***。
因为羡临帝带回来的,是个男人。
前朝并非没有立男后的情况,可至少根没有断,如今羡临帝的意思,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了。
“妄言,朕无路可退。”
“您这般不情愿,为何……”欲妄言不懂,皇上明知道是钟情蛊的蛊发所致,为何执意要立那北地而来的男人为一国之后。
“因为非他不可,许是钟情蛊的缘由,但既是他,便是他了。”临渊想,“朕不愿走父皇的路。”
他忆起那个冬夜,母后在冷宫里为她自己唱着哀歌,声声哀怨,如泣如诉。
而冷宫外,正是一派欢声笑语,众人沉浸于迎新的喜悦,无人听得这荒凉之处的哀愁。
嫔妃众多,便勾心斗角,子嗣众多,便朝政之争。
若能只倾心一人,白首不离,也是圆满。
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洛浅看到自己的心意。
羡临帝遣了众人,独身前往永安宫,那原本是他的寝宫,也是宫里最大最豪华的宫殿,只不过自己素来觉得那处偌大的冷清,还是喜欢睡在清延宫,便一直空着。
宫门内,一白衣男子静静坐着,他只抬头望着无边际的天,神色不悲不喜。
那人眸底幽邃,鼻梁高挺,唇稍薄而显得有些寡淡,周身一丝烟尘气都不染。
临渊只觉得看痴了。
“既是来了,怎不说话。”洛浅的目光扫过,只看得男人浑身又是一颤,他面无表情的起身进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临渊踏进永安宫,绕过层层叠叠的屏风,洛浅坐在中庭的玉台上,不知在想什么。
男人靠近,犹豫的伸手,拂上对方如墨的长发,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确骗了洛浅,想把他永远囚禁于这高墙之内,如今立后一事在宫里引起轩然大波,对方不可能不知道。
“朕也不愿这般。”临渊闭上眼。
“……”洛浅抬起头,他想出去,“我何时能走?”
男人一时语塞,苏牧野说过,钟情蛊没有解药。
这漫长岁月,他早已做好孤独终老的想法,却不想遇见了洛浅。
似被冰封的困兽,在阳光照射的下一秒,如获重生。
“这宫里,你去哪里都可。”言下之意,也只能在这皇宫里,“想要什么,跟宫女们说便是。”
“嗯。”出乎意料的,对方竟答应了,低垂眉目的模样乖顺得让临渊有些不忍。
“朕空闲时,会来看你。”男人深吸口气,平复心中的躁动,“……平日朕要批奏折,睡得晚,就不来这了。”
空荡荡的寝宫,只有一人在说话,显得有些冷清。
若有个孩子就好了,嗯,一个或许不够?……这样也不会冷清了,孩子吵吵闹闹的,临渊想着,心里就很欢喜。
只是他们皆为男子,自然是无法有自己的骨肉,不过可以过继,想必没人会拒绝,皇位的话,他也不在乎,传给欲妄言的孩子也无所谓。
临渊说了很多,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半躺在桌旁睡着了。
用巫虚宫做为要挟,把洛浅困在身边,确实不齿,可如今也没有别的理由了,对方面上不说,心里怕是恨死自己了。
羡临帝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洛浅的脸,对方闭着眼,五官少了疏远,却还是不亲近,可能是原本面容就生得寡淡,却到底是好看的。
“他说我会为你倾尽江山仍不得终。”男人抱起对方,小心翼翼走进内间,放于床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哼……我倒是不信。”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1-25 23:18:00 +0800 CST  
每到半夜,羡临帝都会来永安宫。
也不上床,带着一身冷气,就坐在床边,看着对方,一直到天亮。
为了不惊醒洛浅,他只是看着,有时身体有了反应,也强忍过去,他告诉自己。
——是钟情蛊的缘故。
本不该这样,却日日如此,甘之如饴。
在此之前,帝王没有爱过人,他突然庆幸,还好有那蛊毒,他一生只会爱一个人。
一国之君,有权势,有钱财,可以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
但洛浅却什么也不说,大多数时候,据宫女说,对方只在宫里看书,或者舞剑,穿衣洗漱也都是自己来。
他独来独往,一切与自己无关,包括临渊。
羡临帝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唯独自由,他不能给。
巫虚宫离了他不会散,可临渊觉得自己离了他甚至会死。
要怪就怪那卑鄙的苏牧野吧,谁叫对方宣称巫虚宫有钟情蛊的解药。
临渊一开始还真以为是什么药方。
最近几日的奏折很多,西域那边又有几个小喽啰想挑事,碍于如今结盟关系,天渊不能贸然赶尽杀绝。
可对面却为虎作伥,嚣张得不行,上月竟然私自跨越边境进了天渊的国土。
西域那处的头目也没阻止的意思,任由自己的子民为所欲为。
“蛮夷之人!”临渊生气,又无可奈何,拟了张圣旨,大致是让对面安分些,天渊同意每年再加贴补。
他不想执政期间发生征战,不论胜负与否,总有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欲妄言在一边看着,轻叹口气,羡临帝就像是在跟自己怄气,没日没夜的处理政事,永安宫也好几日没去了。
“皇上,夜已深……今日还在清延宫就寝?”
“……”临渊沉默许久,道,“摆驾,去永安宫。”
月明星稀,乌鹊已栖,偌大的皇城也归于寂静。
羡临帝遣散众人,独自进了永安宫。
他没直接进寝宫,而是在外殿坐着,抬头看房梁上的繁复纹路。
这里,也住过别的人啊……
即使在逼宫那日被血色侵染,如今也被金碧辉煌掩盖。
除了母后,在这世上,临渊不信任任何人,可那个女人,也在多年前的冬夜,服下鸠毒而亡。
“渊儿……娘亲怕冷,你抱抱娘亲好么?”
“嗯。”年少的孩童点头,伸出手抱住面色憔悴的女人。
“今日除夕,外头热闹么?”女人问,她的眸底黯淡,了无声息。
临渊望着漆黑冰冷的屋子,点头,“热闹。”
女人笑,眼底泛出泪来,“娘亲给你一颗糖,我们吃完就走吧?”
去哪?临渊在心底问,可他不敢说出口,娘亲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有些害怕。
他接过白色的糖丸,下意识的要塞进口里。
“……等等!”临晴霖突然不忍,她已自私的给了她的渊儿生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自出生起就饱受痛苦,如今怎么能再自私的剥夺了他生的权利。
她伸出手,拨开对方过长的刘海,露出那双淡漠眸眼,叹道,“你还是个孩子啊……”
“娘亲,渊儿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娘亲了!”临渊辩解。
“是,你长大啦!”临晴霖笑,拿过临渊手里的糖丸,递进自己的嘴里,“娘亲尝尝好么?”
“嗯!”少年点头,抬头盯着女人的神色。
他心底有些惶恐,好想要失去什么,可他除了娘亲,也已一无所有了。
“……”临渊叹了口气,站起身,皇袍垂于地上,蜿蜒而出一步步的万骨枯。
他忽的抬头,神情有些慌乱,“吵着你了?”
“嗯。”洛浅倒是不避不遮的点头,他的单衣外只随意披着一件外衫,显然是刚醒。
羡临帝收敛了心绪,再抬头时,已恢复了威严肃穆的神色,“朕走了。”
既然已经看见了,就足够。
“等等。”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临渊一愣,顿住脚步。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2-03 15:44:00 +0800 CST  
等我肝完作业……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2-10 21:41:00 +0800 CST  
最近在忙高考,停更一周。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2-12 06:34:00 +0800 CST  
欲丞相连夜接到宫里的消息,说是皇上 晕倒了,让他速速进宫。
他连朝服都来不及穿,随手披了件常服就匆匆上了马车。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惹羡临帝不高兴了。
“啪——”
白衣男人侧头,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掌印。
“你可知犯了什么罪!”欲妄言低吼,他瞥了眼床上的人,扯着对方出了内殿,咬牙切齿,“皇上如今是失心疯了!你便连做戏都不愿么!”
“不愿。”临渊不卑不亢的回,自始自终,都昂首挺胸,唯有脸颊上的指痕有些格格不入。
“……我看你是存心不想让巫虚宫的人好过了。”
“正因如此,我才留下。”男人说完,撩了衣袖离去。
“等等!”欲妄言喊他,没得到回应,他气极,一跺脚又进了内殿。
御医说皇上只是最近劳累过度加之突然心急所致,只休息几天便好了。
欲妄言遣了众人,一人陪着羡临帝。
他安睡着,可能是近几日太累了,周围人的走动并没有吵醒他。
欲丞相低下头,摸了摸眼角。
临渊如何走到今天,他都看在眼里。
作为不得宠的皇子,连先皇的姓都不配享有,本该安安分分祈求保全性命就好,却俯首帖耳强忍着,最后一刻,一步登天。
他如今所受的,也是……
欲妄言抬眼,看着月色笼罩下的男人,忽的伸出手,也只是一瞬,便发出了“啊”的一声,突然跪下。
“皇上……”
临渊环顾四周,没看到旁人,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朕一直醒着,那些人走来走去,真是吵死了。”
“臣……罪该万死。”欲妄言低着头,面无表情,可语调惊恐万分。
羡临帝很吃这一套,语气自傲起来,“罢了。”
欲丞相低头说道,“太医说皇上近日操劳过度,龙体欠佳,明日还是不要早朝的好。”
“……一切照旧。”临渊环顾四周,猛地坐起身,“这是永安宫!那洛浅呢?”
“微臣不知。微臣来时,他已走……皇上?”
男人只披了单衣,随手扯过衣架上的外袍向外跑去。
他不在永安宫,会在哪里?若是越过了宫墙逃离,要自己去哪里找?
临渊有些埋怨,他是一国之君,众星捧月,也放下了身段,好言相劝,可对方始终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甚至厌恶。
没走几步,就站定不动。
欲妄言气喘吁吁赶来,小心翼翼的试探,“皇上?”
“回去。”羡临帝摆摆手,“回宫。”
欲丞相有些纳闷,不过皇上不执着于那人,也是好事。
于是他替男人披上外袍,唤来宫女,伺候一国之君回永安宫歇息了。
临渊躺在床上,却没有困意。
映着月光,他闭上眼,再睁眼时,已站在永安城门前,一样的景象,荒芜残破。
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奔跑起来。
来不及了……
他站定,宫门内,一个孩子探出头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
临渊的心又被这个孩子牵制,忘却了刚刚的慌乱,他凑近,伸出双手。
只有一步之遥了。
天空猛地打下一道惊雷。
抬头,宫墙之上,一个人影一跃而下。
临渊坐起身,才发现里衣都被薄汗浸湿,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来人!”
宫女小心翼翼的进了内寝,低垂着头,“皇上有什么吩咐?”
“准备热水,沐浴。”男人道,末了又加了句,“派人去宫墙那看看有没有异常。”
待宫女散尽了,他才转过身,盯着角落的人,“困了?朕让他们收拾收拾,让你睡下可好?”
洛浅走出阴暗,面目孤冷。
“朕曾养过一只金丝雀,它的性子同你相当,怎么都不亲近。”羡临帝笑,抬手想要触碰对方的眉目,却被躲开,他落了空的手指微微一顿,猛地向前扯过对方的长发,迫使那张绝美却淡漠的容颜贴近自己,“朕便折了它的翅膀,看它在笼子里郁郁而终。”
他的语气发狠,眼神偏执,仿佛要把对方刻进眸子里。
“你爱它。”洛浅突然开口,他抬眼,虽处于劣势,却更像是居高临下的那个。
临渊呼吸一滞,松开了手。
白衣男人站直了,纤长的手指拂过红肿的脖颈,视线偏离盯着男人身后忽明忽暗的烛台。
“便舍不得。”
“就像现在,我无路可退。”
“这牢笼太大,兜兜转转,我还是回来。”
“可终有一天,你会因为爱。”
“亲手解开这牢铐。”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2-16 01:13:00 +0800 CST  
哇,不好意思,周末有高考口语试测……周日又在补作业,没有时间码字。还有一个礼拜高考啦。祝大家今天圣诞快乐!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2-25 21:48:00 +0800 CST  
洛浅说的没错。
临渊是舍不得杀他。
所以也只能由着对方,无可奈何。
临渊甚至给了他一张令牌,自由出入皇宫。
只要不离开永安城,去哪里都可以。
这是羡临帝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羡渊七年初,边疆战火一触即发,敌寇来势汹汹,大将军曲穆忠战死沙场,天渊军士气溃散,节节败退,防线直逼北方要地。
“皇上三思啊!”一老臣扑通一声跪下,声嘶力竭的高喊,“如今战事告急,前线危机重重,皇上切不可一时冲动亲临沙场啊!”
言罢,众大臣也齐刷刷的跪下,一时间朝堂之上整耳欲聋的高呼,“皇上三思啊!”
“混账!难道朕要看着战士们独自在前线拼命坐视不理么!”临渊一拍龙椅,语气高亢。
“这……皇上完全可以在皇宫内发号施令,不必冒险御驾亲征。”一大臣犹豫,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臣以为不然。”为首的一人突然开口,“臣觉得,皇上御驾亲征,恰恰是给我军鼓励,况且皇上的安危……微臣会好好守护。 ”
“欲丞相!你岂能说出如此狂言!若是真出了事,你担待得起么!”一旁的大臣反驳,还不忘阿谀奉承一句,“皇上的龙体岂是你我能比的!”
“自然不能比。”欲妄言笑,朝那大臣弯腰作了一揖,语调幽森,“所以臣自然会以命相守。”
“……”一时之间,众人哑口无言。
临渊大喜,“爱卿所言极是!传令下去,速速准备,三日后便启辰!”
待羡临帝退了朝,众人才集聚一起,碎碎念着刚刚的事。
“皇上向来谨慎从事,今日怎么如此大意,竟要御驾亲征……”
“估摸着是欲妄言又在吹耳边风!这家伙之前……”
“快别说了!小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
羡临帝心情不错,走路都带着风,他快步走向永安宫,却在宫门前放慢了脚步,收敛了喜色。
踌躇许久,他才深吸口气,遣散了众随从,推开宫门。
洛浅坐在外殿的门槛边,神情淡漠。
这座城池带给他的新鲜劲早就殆尽,如今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聊赖。
他看见来人,也是不悲不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临渊显然已经习惯被对方无视,他有些激动,快步上前,毫不在意的坐在对方身边。
只靠近,便觉得心口勾着股酥麻,他知道这是钟情蛊的蠢蠢欲动。
“你想不想回巫虚谷?”他说得很慢,这样才可以看清对方变化的神色。
洛浅终于有了反应,冷漠的眉眼瞥来,薄唇微启,“怎么?”
“朕准备御驾亲征……那前线离巫虚山不过几十里,届时你便可以回去。”临渊想了想,又道,“待朕大获全胜,再来接你回来,如何?”
洛浅抬眼看他,表情依旧冷漠,“你不是都决定了,又来问我如何。”
羡临帝看他一脸冷漠,那点耐性又被磨光,他气得甩了袖子站起身,“你自然可以不答应!朕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却无动于衷!”
面容冷峻的男子也站起身,语调平稳,“皇上为了草民,视生命于儿戏,在下又怎可拒绝。”
“你!”临渊指着对方,气得说不出话来。
洛浅低下头,企图从对方身边擦身而过。
身旁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喘,捂着胸口跪下身去。
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并不想理睬,冷着脸跨过对方准备离开。
“别!别走……”临渊艰难的开口,伸出手扯住对方的衣摆,“蛊引……好热……”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7-12-30 01:35:00 +0800 CST  
高考结束了orz数学炸了,本科危险了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8-01-07 18:32:00 +0800 CST  
我知道这种类似chun药的剧情很俗套……但是为了肉嘛。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8-01-09 20:18:00 +0800 CST  
这辈子大概都写不来肉了。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8-01-14 00:37:00 +0800 CST  
欢爱过后的洛浅似乎陷入了自我嫌恶的状态,于是临渊毫不意外地被赶出了永安宫,他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出了宫门,就见着心腹大臣欲妄言跪拜在前。
“皇上。”那男人抬起头,一脸的平静,仿若刚刚的交缠不存在般——这点倒是和宫门里的那位如出一辙。
羡临帝冷哼一声,趾高气昂道,“这是后宫,爱卿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别整天到这来。”
欲妄言跪下,语气无一丝波澜,“臣知不妥,也惶恐。”
临渊不满,他觉得身后胀痛难忍,只想赶快沐浴,可面前这个还在喋喋不休。
“钟情蛊一日不解,臣便时时刻刻寸步不离,若是突然蛊发,如何是好?”
言下之意,若是皇上你蛊发需要合欢,他欲妄言乐意效劳?
“放肆!”临渊勃然大怒,周遭侍卫宫女吓得齐齐下跪,他拎起面前的人的衣领,低吼道,“欲妄言,你只是个臣!”
“只怕是身不由己。”欲妄言顺势笑着贴近,鼻息倾吐在他脖颈间,他用耳语道,“皇上,刚刚祈求我的是你。”
“……”羡临帝松开了手,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微臣乐意为皇上解忧。”男人退后一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官服。
临渊拂袖离开,众人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男子,对方仍在整理衣衫,事不关己般。
临渊进了清延宫,推开了迎上前的侍从,又打翻了桌上的茶盏,仍是不解气,直接摔了架上自己最爱的白瓷花瓶才作罢。
洛浅待他无情就算了,如今连欲妄言都爬到他头上,他一皇帝因这破蛊被人左右,真是岂有此理!
“皇……皇上……”一侍卫看着脚下的残骸,犹豫不决,“前线传来急件,曲将军牺牲了。”
羡临帝的动作一滞,他抬眸盯着来人,“你说什么?”
“曲将军战死沙场,凛潼关,旭城失守……”那侍卫低下头,不敢再看面前的帝王。
临渊抿唇,表情坚毅,可眼角泛红,连声音也在发抖,“朕知道了。”
待那侍卫走了,男人终于忍不住,瘫坐在软榻上喘气,他捂着头,止不住的抽噎。
曲忠义待他恩重如山,当年逼宫之日更是破了映日门的规矩帮了自己,如今他却死在了千里之外的寂寥之地,尸骨无存,如何……如何不心碎断肠。
“忆当年,不负韶华,唯有梦里花,落落寡合。”
清延宫外,闻讯而来的宫女侍卫们聚集一处,默默听着帝王的哀歌。
那声音渐渐低落,归于平静,许久没有动静。
宫女中有胆大的小心翼翼进了清延宫内,眼前的一幕让她忍不住惊叫,“不好啦!皇上昏倒了!”

楼主 半世流离歌  发布于 2018-01-21 22:08:00 +0800 CST  

楼主:半世流离歌

字数:14307

发表时间:2017-10-30 07: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06 11:23:2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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