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反派黑莲花（穿书\/古代玄幻）
此时临寒开口了：“未曾。”
柳元思审视着临寒，又问道：“那怀素的毒可与你有干系？”
临寒手脚皆锁有铁铐，许是觉得赤脚踩在地板上太硌人，竟缓缓转了个身，无视了宗主的问话。
再看那转身的方向……分明就是正对着怀素的好不好！
怀素迎上临寒毫无感情的视线，呼吸莫名其妙停滞了一瞬，竟只得败下阵来，掩饰般移开眼。
临寒低声笑了。
“如师父所说，确有此事。”
“你！”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分别来自一脸正气的柳元思、怒不可遏的云阳，以及痛心疾首的莫长歌。
至于“受害者”怀素，他看上去一副面色坦然的模样，只是背地里差点手抖弄掉了凤鸣而已。
“临寒自知罪无可恕，徒儿再无他话，听凭师父与长老们发落。”
柳元思不忍地摇摇头，却还是转头对温子卿说道：“子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十三师弟？”
温子卿思索片刻，犹疑道：“十三师弟尚且年少不知事，怕是一时鬼迷心窍也未可知，还请师父网开一面。”
怀素心里一万个呵呵。演吧，你就演吧，劳资陪你演。
“大师兄不必说了，我很清醒。”一脸面无表情的临寒发话了。
温子卿又无比痛心地垂眼看着杯子，似是下定决心道：“按照我派门规，当废其修为，断其经脉，逐出师门。”
“不行！”云阳第一个站出来谴责这沙币门规了，“这根本就是诽谤！这是屈打成招，还请宗主三思……”
临寒略携了些温度看向云阳，声音却冷得像吃上一大口冰碴子似的：“多谢执剑长老，此乃临寒肺腑之言，绝无半分造假。”
“小寒！你这是又是何苦啊……”云阳几乎要当场给气死了。
怀素冷眼瞧着，内心莫名很烦躁。
尼麻这群人脑子有坑吧！？一个腹黑戏精，一个暴躁长老，还有一个心如死灰白莲花，这都能搭一台子戏？
你们想唱，小爷我还不想陪你们玩儿。
“很好。”
众人正悲戚地闹成一团，殿中央却蓦地响起一个声音，冷漠而突兀，显得极为惹眼。
循着声源处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怀素挺得笔直的身板。
温子卿饶有兴味地盯着怀素，嘴角掀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很好。”
众人正悲戚地闹成一团，殿中央却蓦地响起一个声音，冷漠而突兀，显得极为惹眼。
循着声源处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怀素挺得笔直的身板。
温子卿饶有兴味地盯着怀素，嘴角掀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正主儿怀素管都没管这些各怀心思的眼神，只转身对临寒缓缓说道：“临寒，我的毒与你无关。”
“什么……”
“这又是什么情况？”
议论声四起。
临寒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怀素：“二师兄不必替我开脱，毒就是我下的。”
面对这样的场面，众人简直瞠目结舌，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一个个都抢着认罪？
怀素心中一怒，差点没控制住自己骂出声的欲望。
***的在说什么？脑子有病吗？
听着耳畔嘈杂的交谈声，怀素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好，好得很！”
怀素说：“便是你给我下的毒，现在我尚且好端端的站在这处，你却要认罪伏诛，岂不是有意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半晌，一直没有表情的临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仁义？”
怀素额角青筋暴起，有点小尴尬啊，自己好像本来也担不起仁义这词……
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说也说不到一块儿，怀素索性对柳元思说道：“既然我还没死……”
四周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
“那就不能将临寒逐出师门。”
临寒低头笑了：“二师兄以为，这门规是你定的？”语调毫无起伏。
这次的吸气声更厉害了。
众弟子站不稳了，这这这……这二人岂不是间接辱没了宗主？
柳元思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又听见临寒戏谑道：“还是说……”
“闭嘴！”
怀素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忍无可忍地怒喝一声，眼中的杀意毫不遮掩，直直地向着临寒而去。
临寒直接被这一声给吼懵了。
而后怀素冷脸看向温子卿，问道：“敢问大师兄，毒害同门未遂，当处以何刑？”眼中一片平静。
温子卿看了怀素半晌，笑着摇摇折扇道：“杖刑鞭刑皆可。”
云阳趁机插话道：“后山的竹子都秃了……”言下之意，如果想用杖刑把临寒给打死，是没可能了。
“师父以为多少鞭才算合适？”怀素干脆直接冲柳元思喊话了。
柳元思深深地瞅了怀素一眼，竟说道：“此事与你相干，自然由你决定。”
怀素：……
昵麻，所以这就是你把包袱扔给我的理由？你们都是好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反派？
怀素右眼皮跳个不停，打多了又怕把临寒弄死，少了又难以服众，于是斟酌片刻折中道：“弟子以为小惩大诫，应当五十鞭。”
主角君生命力顽强，五十鞭总不可能把他给打废吧？
却见临寒自从被临寒一吼，就再没缓过神来，此刻看这几人如此荒诞地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不觉既可笑又嘲讽。
在水牢里他就已经问过怀素一次，你觉得很好玩吗？
果然怀素还是怀素，上辈子，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恶心他。
柳元思颔首道：“那就依你所言……便由子卿行刑罢。”
温子卿笑一笑。
怀素差点给柳元思跪了，你他娘的能不能给力点，让温子卿打？临寒能活得过今晚算我输！
“不妥，既然是弟子与临寒的事，自然该由弟子来惩处，就不劳烦大师兄了。”怀素面容沉静，振振有词道。
柳元思点了点头：“也未尝不可。那众弟子便自行退散吧，只留执剑长老监督行刑即可。”
弟子们本想看一出好戏的心情就这般落了空，只得四散离去，末了还不忘对临寒投以同情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死定了。
第八章
临寒倒是颇为从容的模样，他任由执剑长老缠上铁链将他绑在行刑架上，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侧，几绺碎发垂于眉眼之间，平添几分凄绝之态。
云阳俯身对临寒说道：“你放心，若怀素敢对你使些什么阴损招数，我第一个容不下他！”
临寒笑了笑，手脚上的铁锁唰唰作响，他双腿紧贴木架，身体略倾，双手很是自然地摊开，乃是一副完全不打算挣扎的状态。
怀素干脆利落地接过云阳递上来的龙骨鞭，直接无视了云阳那副快要吃小孩的表情，一挥衣袖飘飘然走至临寒跟前。
眼见临寒丝毫不显狼狈的模样，怀素心里暗道一声牛笔，主角君不愧是主角君，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真是绝了。
怀素的指骨轻轻抚上交相串联的龙骨鞭，手指游走之间，面色蓦然一变，下意识转过身去望向温子卿，却见他微笑着站在角落处，俨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安然模样。
该死的，什么时候龙骨还能长倒刺了？还专门长在隐蔽处，教云阳都看不出来。
龙骨是毁人心脉的利器，温子卿此举，明显是不给临寒任何活路了。
须臾之间，怀素思量片刻心意已决，面色淡然地用左手举起龙骨鞭，而右手泛着冰蓝色的光，慢条斯理地拂过整条鞭身，将倒刺一路从头摸到尾。
——尽数没入指节的皮肉之中。
就当是给原主还债吧。
温子卿脸色骤变，指节一响，差点捏断了手中的折扇。
真他麻的疼。
怀素面色一白，隐蔽地将鲜血淋漓的右手藏入袖中，微笑着对临寒说道：“这鞭子看着颇软，我怕待会儿打断了，师兄先给你加固一下。”
云阳气得发抖，怒骂道：“怀素！你这卑劣之徒……”
怀素懒得给云阳一个眼神。
临寒笑得眼眸都弯成了一牙皎月：“师兄大恩大德，临寒没齿难忘。”
怀素闻言敛了笑，面无表情地举起左手，毫不留情地抽了临寒一鞭子。
“啪！”
龙骨鞭所到之处，贴着胸口的白衫猛地撕裂，刻出一道狰狞的血痕，临寒身体微微颤了颤，眼眸仍定定地盯着怀素，面上还在笑。
怀素笑不出来了，因为掌心里的碎瓷片还未挑出，鞭柄又是用极坚硬的玄铁所制成的，这一抽，肌肤贴着鞭柄，瓷片狠狠扎入血肉之中，所谓骨肉连心，直接痛得他左手发凉。
敢情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好，好得很。
临寒倒是颇为从容的模样，他任由执剑长老缠上铁链将他绑在行刑架上，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侧，几绺碎发垂于眉眼之间，平添几分凄绝之态。
云阳俯身对临寒说道：“你放心，若怀素敢对你使些什么阴损招数，我第一个容不下他！”
临寒笑了笑，手脚上的铁锁唰唰作响，他双腿紧贴木架，身体略倾，双手很是自然地摊开，乃是一副完全不打算挣扎的状态。
怀素干脆利落地接过云阳递上来的龙骨鞭，直接无视了云阳那副快要吃小孩的表情，一挥衣袖飘飘然走至临寒跟前。
眼见临寒丝毫不显狼狈的模样，怀素心里暗道一声牛笔，主角君不愧是主角君，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真是绝了。
怀素的指骨轻轻抚上交相串联的龙骨鞭，手指游走之间，面色蓦然一变，下意识转过身去望向温子卿，却见他微笑着站在角落处，俨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安然模样。
该死的，什么时候龙骨还能长倒刺了？还专门长在隐蔽处，教云阳都看不出来。
龙骨是毁人心脉的利器，温子卿此举，明显是不给临寒任何活路了。
须臾之间，怀素思量片刻心意已决，面色淡然地用左手举起龙骨鞭，而右手泛着冰蓝色的光，慢条斯理地拂过整条鞭身，将倒刺一路从头摸到尾。
——尽数没入指节的皮肉之中。
就当是给原主还债吧。
温子卿脸色骤变，指节一响，差点捏断了手中的折扇。
真他麻的疼。
怀素面色一白，隐蔽地将鲜血淋漓的右手藏入袖中，微笑着对临寒说道：“这鞭子看着颇软，我怕待会儿打断了，师兄先给你加固一下。”
云阳气得发抖，怒骂道：“怀素！你这卑劣之徒……”
怀素懒得给云阳一个眼神。
临寒笑得眼眸都弯成了一牙皎月：“师兄大恩大德，临寒没齿难忘。”
怀素闻言敛了笑，面无表情地举起左手，毫不留情地抽了临寒一鞭子。
“啪！”
龙骨鞭所到之处，贴着胸口的白衫猛地撕裂，刻出一道狰狞的血痕，临寒身体微微颤了颤，眼眸仍定定地盯着怀素，面上还在笑。
怀素笑不出来了，因为掌心里的碎瓷片还未挑出，鞭柄又是用极坚硬的玄铁所制成的，这一抽，肌肤贴着鞭柄，瓷片狠狠扎入血肉之中，所谓骨肉连心，直接痛得他左手发凉。
敢情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好，好得很。
好，好得很。
“啪！”两下。
临寒的笑容垮了一角。
“啪！”四下。
这下换成怀素额角冒冷汗了，他忍受着左右手钻心似的疼痛，思量着抽快点应该好些，于是又连抽了临寒两鞭。
临寒一开始还忍痛未发，奈何生理疼痛是意志力无法左右的，于是便不由得闷哼一声，下颔微微扬起，勾出骨骼处清晰可见的弧线，手也不禁紧攥成拳，
怀素在如此境况下，就连临寒脖颈上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突出得吓人的锁骨，苍白的唇，以及眼中装得满满的……
恨意。
心脏猛然一抽，怀素剧烈地喘了口气，手腕上的图腾烫得灼人，让他简直如同置于业火之中。
去他麻天道，天命！
……反派是不是就活该被虐？
怀素临近暴怒的边缘，眉梢微微上挑，在咬牙切齿的同时还不忘控制力道，以免失手把临寒给打个半身不遂。
二十一、二十二。
鞭声越来越急促，临寒的脖颈绷得笔直，喉结不住地滑动，肌肤一抽一抽地痉挛着，鞭痕正巧靠近心脏处的那几根肋骨，龙骨刺入血肉中，留下不可修复的丑陋疤痕。
“啊……”
临寒低声喘了口气，额上的汗珠顺着眼角滴入眼眶内，随着时间的推移，生理上的痛楚迫使他发出难堪的喘息声，手掌青筋暴起，反手扣死在木架上，抓出鲜红的五指印。
怀素的手脚早已僵硬了，尤其是手，根本痛得毫无知觉，只能感觉到从掌心渗出的血浸红了袖口，冰冰凉凉，湿润的一大片。
温子卿这时突然说道：“二师弟，你脸色不好，不如让我来吧。”
怀素看也没看温子卿，直截了当道：“不必。”掌心里的利刃冷不丁地扎到了骨头边缘。
眼看已经快要四十鞭了，怀素在心中默数着，却再不打算看临寒一眼。
“啊……”
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怀素的手紧握着鞭身，近乎泛白。
“哈哈……”
临寒开始不住地笑了起来，嘶哑的声音破碎又低沉，更像是痛到哭都哭不出来，所以只能以笑来替代。
怀素猛然抬头，行刑架上血肉模糊的男子睁着眼，没带任何意味地凝望着他，脸上微笑着，眼角却防不胜防地滴下泪来。
混着脸上的血污，沾了红，浸了血，循着尖尖的下颔，轻轻掉在地板上。
几乎没有声音。
这肯定是汗，主角这么能，一定不会哭的，要说哭，也该是生理盐水。
“啪——”
怀素紧紧阖上眼，咬牙挥鞭，面无表情地抽完了最后一下。
末了，临寒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怀素一步一步走上前，浓重的血腥味溢满了鼻腔，掌中的血再藏不住了，因为整只手都染成了鲜红一片。
他松开手，“啪嗒”一声，鞭子掉落在地，擦出一道晃眼的血迹。
临寒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白得却近乎透明。
他没看执剑长老，没看自己鞭痕交错的胸膛，甚至没看到怀素的步伐已然不稳。
目光所及之处，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扎满了白色的倒刺，红得泫然欲泣，几乎要滴下朱砂来。
不知为何，临寒刚刚还疼得全身发抖，现在他浑身上下就只有心里最难受。
俗话说，发乎情，止乎礼。但生理上的感觉，是忍耐也无**制的。
若说怀素还不确定先前临寒流的到底是生理盐水还是泪，那么这滴明晃晃的水珠，从眼尾一路滑向眼角，打着滚，冒着热气，紧闭着眼不肯掉落的东西，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眼泪吧。
怀素想，若是随了他穿越前的性子，碰上这么个软萌可欺的弟弟，他现在肯定会摸摸临寒的头，轻声哄道：“不哭不哭哈，师兄在这儿。”
然而临寒身上的五十道鞭痕提醒了彼此的立场，他是主角，你是反派。
哦。
怀素俯身拾起鞭子，不轻不重地用龙骨鞭挑起临寒的下颔，他握着鞭头，沾满鲜血的鞭柄抵上临寒的脖颈。
当临寒对上怀素冰冷的眼神时，怀素只说了一句话。
“临寒，我等你来杀我。”
随后怀素扔下鞭子，再不看临寒的表情，踉跄着脚步走了。
才走了几步路，怀素就感受到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抬起手腕发现莲花图腾已经浓得比他的身份还黑了。
去他的剧毒，不会又发作了吧？
尚且来不及呼唤凤鸣，怀素便直直地栽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怀素心中无比庆幸，幸好已经走出了主角君的视线，不然就尴尬了。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恍惚间，脸上好像被什么细碎的东西拂过一样，直挠得他发痒。
怀素强行提起精神，却只瞧见一缕银色流苏。
……完了。
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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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怀素……怀素……”
怀素心里一万个草昵马奔腾而过，哥们儿你叫个鸡毛啊叫。
他最烦这种睡得好好的然后被叫醒的事儿了。
怀素睁眼的瞬间，措不及防，又是浩浩荡荡的一片白映入眼帘。
残魂君正颇有兴致地倚在他的识海中玩着灵力球，信手拈来变出几束浅蓝色的小花，末了又动动手指捏个法诀，小花瞬间便化作一团齑粉，在残魂君的手中消散了。
怀素满脸黑线，这不就是那啥……小学生玩的亮晶晶粉嘛？为啥一个大男人能玩得如此坦然，还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残魂君可不知道怀素内心的腹诽，被云雾遮住的面部轮廓甚至还异常柔和，只见他似笑非笑道：“可巧可巧，怀素，我们又见面了。”
“说真的，大佬，我还真不想看见你。”怀素一本正经。
残魂君说：“我亦如此，只是现下你已昏得透彻，所以你我就只能暂且先如此待着，然后彼此相看两厌了。”
怀素赞同道：“相看两厌，这词儿用的不错，很贴切。”
残魂君并不想搭理怀素，只问道：“方才为何你要帮临寒，杀了他，于你……于他，都是极好的，你也不是看不出来他一心求死。”
“都好？一心求死？”怀素像看制杖一样看着残魂君，“既然咱俩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就让你清醒点。”
“你知不知道他被弄成残废扔出青门宗后，不但想死死不成，还会被那什么魔修少女给救起来，之后一大堆机遇莫名其妙又让他枯木回春了，呵呵，然后成功干掉魔君自己上位，以魔修身份潜入万剑宗闹个天翻地覆。”
“可喜可贺，临寒便用他那主角万人迷的光环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直接使一堆秀逗了的正派临阵倒戈，最后当上正派宗主，走上人生巅峰。”
残魂：“你背得倒很顺溜……不过这不是你救他的理由。”
怀素同情地看着残魂：“这是作为一个反派的自我修养，如果他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生长，怕是变种之后一刀把我砍死，我都死的不明不白。”
“怀素……怀素……”
怀素心里一万个草昵马奔腾而过，哥们儿你叫个鸡毛啊叫。
他最烦这种睡得好好的然后被叫醒的事儿了。
怀素睁眼的瞬间，措不及防，又是浩浩荡荡的一片白映入眼帘。
残魂君正颇有兴致地倚在他的识海中玩着灵力球，信手拈来变出几束浅蓝色的小花，末了又动动手指捏个法诀，小花瞬间便化作一团齑粉，在残魂君的手中消散了。
怀素满脸黑线，这不就是那啥……小学生玩的亮晶晶粉嘛？为啥一个大男人能玩得如此坦然，还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残魂君可不知道怀素内心的腹诽，被云雾遮住的面部轮廓甚至还异常柔和，只见他似笑非笑道：“可巧可巧，怀素，我们又见面了。”
“说真的，大佬，我还真不想看见你。”怀素一本正经。
残魂君说：“我亦如此，只是现下你已昏得透彻，所以你我就只能暂且先如此待着，然后彼此相看两厌了。”
怀素赞同道：“相看两厌，这词儿用的不错，很贴切。”
残魂君并不想搭理怀素，只问道：“方才为何你要帮临寒，杀了他，于你……于他，都是极好的，你也不是看不出来他一心求死。”
“都好？一心求死？”怀素像看制杖一样看着残魂君，“既然咱俩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就让你清醒点。”
“你知不知道他被弄成残废扔出青门宗后，不但想死死不成，还会被那什么魔修少女给救起来，之后一大堆机遇莫名其妙又让他枯木回春了，呵呵，然后成功干掉魔君自己上位，以魔修身份潜入万剑宗闹个天翻地覆。”
“可喜可贺，临寒便用他那主角万人迷的光环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直接使一堆秀逗了的正派临阵倒戈，最后当上正派宗主，走上人生巅峰。”
残魂：“你背得倒很顺溜……不过这不是你救他的理由。”
怀素同情地看着残魂：“这是作为一个反派的自我修养，如果他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生长，怕是变种之后一刀把我砍死，我都死的不明不白。”
残魂君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半晌后才缓缓说：“所以你救他，就是怕养虎为患？”
“呵呵，当然还有……”原主这个人渣的功劳。
“不过你也无须知道。”怀素并不想给残魂君说明这一层缘由，只是无语道，“大佬，现在反正你也出不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放我一马，把我弄回去可好？”
残魂君慢悠悠道：“你急什么，你这一晕至少要躺个一年半载才能醒过来。”
怀素瞪大了眼：“为什么……”他不就扎了几块龙骨和玻璃片玩儿吗，竟严重如斯？
残魂君许是看出了怀素的胡思乱想，无情地打断了他：“不是因为龙骨鞭，是由于你余毒未清，所以才要躺尸一年。”
“余毒？三十二瓣莲？”怀素一脸懵逼。
残魂君摇了摇头：“非也，三十二瓣莲乃是剧毒，但你早已服下解药，虽然这解药之真伪，还有待商榷……”
怀素面瘫脸：“哦，我懂了，温子卿给我的解药里加了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残魂君颔首道：“确实如此，不过你晕倒其实多半原因还是该赖你自己。”
“我……我又怎么了？”
“这三十二瓣莲毒虽猛烈，但还是不如你体内的一味无可解之毒来得致命，好在虽然这毒隐匿颇深，极难解除，但由于被这三十二瓣莲毒一刺激，就正好以毒攻毒，两毒相撞，便不攻自破了。”
怀素面容微微抽搐道：“所以我以前居然还中过一味隐毒，然后在我自己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解了？”
“正是。”残魂君欣慰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为啥还是晕了……而且你知不知道我这躺尸一年，主角君如果得了什么机遇，一年之后杀过来我都毫无招架之力。”
残魂君又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心里倒还有些思量，这毒本是已经解了的，就差一口淤血，吐出来就再无大碍了，而且修为还会精进许多，可你……”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怀素现在算是知道**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了。
昵玛如果早知道我就不该为了面子把血咽下去好嘛！！
怀素一脸颓然地跌坐于水镜之上，内心早已经想好了自己以后的死法，心脉具焚、打落山崖，说不定还有割舌头，把自己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什么的……
最致命的是，他刚刚才给主角放狠话叫他来杀自己……当时有多酷炫，现在就有多尴尬。
蓦地，怀素灵光一闪，眨眨眼看向一脸高深莫测的残魂君。
残魂君被怀素饿狼般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怀素狡黠地动了动眼睫，满面桃花地冲残魂君笑了笑。
“大佬，你有没有什么秘籍心法之类的东西，给我来一本咯？”
第十章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有这种东西？”残魂君许是皱了皱眉，面上的云雾都消散了几分。
绝世大能殒身之后，不是都会待在某某人的识海里，把什么毕生绝学还有什么独门绝技传给他吗？
……不过这好像是主角待遇。
怀素叹息道：“我瞧阁下您神仙气度，定是一代绝世大能，所以才抱此希望，现在想来，可能是我错看了……”
残魂君面无表情道：“哦，可巧不巧，我还真有。”
“大佬，我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既没让我杀临寒了，还想给我传授心法。”
残魂君点点头：“确实，自从你体内无可解的蛊毒祛除之后，那人生前给我种下的魔障就灰飞烟灭了。”
难怪你一副变脸谱的模样，原来是本来就患有精神分裂症。
怀素赞道：“了不得了不得，看来大佬您上辈子还过得很坎坷啊。”
残魂君许是想起了什么，竟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大概吧。”
“那您可打算给后生我来一本？”
残魂君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麻木不仁道：“我凉都凉了这么多年了，我既不必揭竿起义又无门派可复兴，传授与你又有何用？”
怀素循循善诱道：“难道你就不想找人传承你的衣钵？”
残魂君一脸茫然道：“我凉都凉透了，为何要找继承人？”
……我怎么觉得重获新生的残魂君智商好像也高了很多。
“呵呵，那我就待在识海一辈子都不出去，等我的肉身自行腐烂，咱俩同归于尽吧。”
残魂君：……
“那要不我还是给你传授点……”
“大佬，不必了，在下如今疲倦困乏，只想在识海里泡泡澡游游泳，安享晚年而已，您就把您的心法烂在肚子里等待它自行孵化吧。”
怀素俨然是一张见风使舵的脸，当下就平整地躺下了，枕着识海里的山河日月入睡，置身于碧海云天之中，颇得些意趣。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有这种东西？”残魂君许是皱了皱眉，面上的云雾都消散了几分。
绝世大能殒身之后，不是都会待在某某人的识海里，把什么毕生绝学还有什么独门绝技传给他吗？
……不过这好像是主角待遇。
怀素叹息道：“我瞧阁下您神仙气度，定是一代绝世大能，所以才抱此希望，现在想来，可能是我错看了……”
残魂君面无表情道：“哦，可巧不巧，我还真有。”
“大佬，我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既没让我杀临寒了，还想给我传授心法。”
残魂君点点头：“确实，自从你体内无可解的蛊毒祛除之后，那人生前给我种下的魔障就灰飞烟灭了。”
难怪你一副变脸谱的模样，原来是本来就患有精神分裂症。
怀素赞道：“了不得了不得，看来大佬您上辈子还过得很坎坷啊。”
残魂君许是想起了什么，竟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大概吧。”
“那您可打算给后生我来一本？”
残魂君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麻木不仁道：“我凉都凉了这么多年了，我既不必揭竿起义又无门派可复兴，传授与你又有何用？”
怀素循循善诱道：“难道你就不想找人传承你的衣钵？”
残魂君一脸茫然道：“我凉都凉透了，为何要找继承人？”
……我怎么觉得重获新生的残魂君智商好像也高了很多。
“呵呵，那我就待在识海一辈子都不出去，等我的肉身自行腐烂，咱俩同归于尽吧。”
残魂君：……
“那要不我还是给你传授点……”
“大佬，不必了，在下如今疲倦困乏，只想在识海里泡泡澡游游泳，安享晚年而已，您就把您的心法烂在肚子里等待它自行孵化吧。”
怀素俨然是一张见风使舵的脸，当下就平整地躺下了，枕着识海里的山河日月入睡，置身于碧海云天之中，颇得些意趣。
残魂君突然说：“很美吧，这是我殒身之后，在识域内凭空构造的一方小世界。”
怀素眼也不睁：“哦，敢情您思维挺超前，当年居然就有度假养老的想法。”
残魂君：……
“罢了，你现在其实也算在修炼，姑且就由你去吧。”
残魂君的身躯变成了细密的银色小光点，渐渐消失在了云烟中。
半晌，怀素缓缓睁开眼，抬眸仰望天际。
包裹着光焰的流星自海的另一端划过，热风席袭而来，搅动满天星斗，无数颗流星携了磅礴喷涌的灵力，以肉眼可见巨大的冲击力，直直地往他躺的地方所坠落。
怀素面上带着十二分的笑意，残魂君果真是绝世大能，还算有些能耐。
他站起身，凝神聚气，顺着自己的心意，手中幻化出一柄泛着寒光的剑。
那流星转瞬即逝，眼见就要落到怀素的头顶上。
这一砸，怕是就算不死，也要被砸成脑瘫。
不过……
怀素掀了个无甚在意的笑，反正我也身处脑域内，姑且便试一试吧。
凤鸣剑出鞘，淡蓝色的寒光迎上陨石周身萦绕的星芒，迸裂出激越耀目的光焰，顷刻便映亮了怀素斗志昂扬的眼。
自从来到这个无趣的世界，好久未曾，快意一战。
……
残魂的神识遍布整个小世界，他此时正坐在一块悬浮的山峰上，于另一小世界的水镜中观察着怀素的动向。
置身于千万流星间闪避不及的怀素，差点被一颗陨石给砸到腿脚，不过那眼神是越发狠厉了，直接甩手就是一剑横劈直下，毫无观赏性可言。
残魂君笑着点点头：“不错，置身这般境况，花哨是毫无用处的，一剑劈下去才是正道。”
他还没夸赞完，就见一横冲直撞的陨石蓦地把怀素给击飞了。
残魂君：……强度是不是略大了点？
眼见怀素虽全身鲜血淋漓，但脸上却面无表情，凤鸣剑插入地面，支撑起身体的全部重量，伴随着另一颗陨石的轰炸，他拔出凤鸣，飞身而动，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残魂君怔了片刻，停下了欲关闭历练的指。
“这等心性，确实不在我之下，假以时日，鱼跃龙门，必成大器。”
说罢，残魂君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于是辗转片刻，立马便把这个念想付诸于实践了。
他千里传音至怀素耳畔：“本座并无可传授与你的心法，不过有一点是你必须要记住的。”
水镜中的怀素朝虚无缥缈处极目望去。
“你知临寒天赋异禀，非你所能及，你若要打败他，就只能付出比他强上百倍的努力。”
“你若想要得到什么，要知道，它不会蹦蹦跳跳地站到你面前冲着你笑，你只能试着去靠近，去触碰，才有可能拿到它。”
“除此之外，无谓天命，再无捷径。”
第十一章
山中不知岁月改，春去春又回。
又是一年暑往寒来，不知不觉怀素便已在识海内待了一年。
在此期间，怀素从一开始对残魂君的无声嘲讽“那你很棒棒哦”，已经逐渐演变成了面无表情砍星星斩月亮，看惯了随便从海面上冒出的一层水花，都有可能变成一条水龙的奇葩事。
他竟已麻木至此，眼见各种千奇百怪的路数层出不穷，仍能处变不惊地一剑把水龙当成花糕切。
怀素甚至还问过残魂君：“您要不要考虑考虑下次变出只大盘鸡来攻击我，我保证给您切得色香味俱全。”
残魂君：……
某一日，怀素正徒脚踩烂了一团想要缠上他的藤蔓，就听见残魂君神秘莫测地对他说道：“是时候了，你可以回去了。”
终于刑满释放了，怀素伸手虚揩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泪：“那我走了，你要不要送我个什么法宝之类的，好给我饯饯行？”
“法宝？”残魂君俨然只听见了“法宝”二字，丝毫不理会“饯行”这词。
“就是什么上古龙蛋、储物戒指、乾坤袋啊，或者随便送个进阶灵石也好啊……”
残魂君早已习惯了怀素莫名其妙的语言，直接摇摇头表示根本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接着一巴掌就把他扇出了小世界。
山中不知岁月改，春去春又回。
又是一年暑往寒来，不知不觉怀素便已在识海内待了一年。
在此期间，怀素从一开始对残魂君的无声嘲讽“那你很棒棒哦”，已经逐渐演变成了面无表情砍星星斩月亮，看惯了随便从海面上冒出的一层水花，都有可能变成一条水龙的奇葩事。
他竟已麻木至此，眼见各种千奇百怪的路数层出不穷，仍能处变不惊地一剑把水龙当成花糕切。
怀素甚至还问过残魂君：“您要不要考虑考虑下次变出只大盘鸡来攻击我，我保证给您切得色香味俱全。”
残魂君：……
某一日，怀素正徒脚踩烂了一团想要缠上他的藤蔓，就听见残魂君神秘莫测地对他说道：“是时候了，你可以回去了。”
终于刑满释放了，怀素伸手虚揩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泪：“那我走了，你要不要送我个什么法宝之类的，好给我饯饯行？”
“法宝？”残魂君俨然只听见了“法宝”二字，丝毫不理会“饯行”这词。
“就是什么上古龙蛋、储物戒指、乾坤袋啊，或者随便送个进阶灵石也好啊……”
残魂君早已习惯了怀素莫名其妙的语言，直接摇摇头表示根本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接着一巴掌就把他扇出了小世界。
春色尚好，晨光熹微。
怀素动了动眼睫，勉强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上摇摇晃晃的竹条签子，空气里升腾出草药的清香味。
“二师兄总算醒了。”簪着发髻的青衣小童语调不惊不喜，面上板着一张死人脸，“您已经睡了一年三个月零五天了。”
怀素头疼不已，缓缓起身揉了揉眉心，说道：“你怎记得如此清楚？”
“因为我守了您这么久了。”
怀素：……
“辛苦了，师弟可是大师兄座下的童子寒食？”
寒食点点头：“在下曾得幸与二师兄有过一面之缘，想来您应该不记得了。”
怀素有些惭愧，但仍是面不改色道：“我一向忘性大，还望师弟海涵。”
“二师兄言重了。”
怀素环顾四周，紫砂壶里正热腾腾地煎着药，见自己仅着一身雪色中衣，寒食便很是贴心地找出件外袍给他呈上了。
“多谢寒食师弟。”怀素微微颔首，穿好外袍后装似随意地问道，“我这一觉醒来，怎么不见大师兄与师父？”
寒食说：“天水秘境百年一遇，众弟子与长老都下山去历练了，大师兄不敢有违师命，故留寒食于此处照料二师兄，他自个儿就随众人去了。”
原来如此，看来主角临寒君的机遇已经到了。
按照剧情走，想来这一年临寒已在火山祭坛收服了上古神兽朱雀，溜着朱雀围绕青溪镇一周，顺便滴血认了个主，然后朱雀妹子就娇滴滴提前幻化成了人形，并表示主人的血脉力量简直强大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她甚至能献上膝盖——不，直接可以掀起头盖骨膜拜大佬风姿。
之后临寒就算没坠入魔道，也会遇到什么魔女丫鬟之类的，什么秘法武器啊一堆一堆地送，随便走几步路都能遇到一位疯癫癫的白胡子绝世大能，莫名其妙塞给他几卷秘籍，并且乐呵呵地告诉他天机不可泄露，他已经荣幸成为自己最闪亮的亲传弟子了。
真好。
怀素回想起自己砍树斩草，把识海搞得乌烟瘴气的这些年，顿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果真是无法逾越的。
“多谢寒食师弟，现下我略有些疲乏，想独自静一静。”
这话纯属瞎扯淡，毕竟怀素才醒转过来，又困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寒食这孩子十分上道，当下说了几句“二师兄好生休息”之类的话，便端着药碗出去了。
怀素凝神探查了下经脉，发现灵力果真精纯了许多，脉络也被这些年的磨砺疏通得清晰分明，不似先前那般缭乱。
所以现在的灵力可以达到……破障中期。
**这不公平啊！我修炼了一年，居然还是破障中期，临寒起码也通灵初期了吧？
怀素回想起残魂君边玩小水球边说的那句话：“二素啊二素，你还欠缺一点点机遇。”
天水秘境是吧，好歹我也是个知晓剧情的读者，那啥什么九莲华雪狐不就出现在那里吗，还有那个据说可以移步换影的山海宝录，都是好宝贝啊。
虽然都是主角君的，但我天生长了一双好手，当然可以去抢啊。
……魂魄君如果知道了他说的励志鸡汤被自己曲解成这样，怕是会气得吐血吧。
怀素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心中已有了计较，当下就决定把寒食使唤回来，好支使他给自己带路。
然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施法幻化出了一面水镜。
怀素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嗯，面色好了些，温子卿伙食费管够了。
冷不丁却蓦然瞧见从手腕攀上脖颈的黑莲花图腾不见了。
怀素有点懵逼，不由得便扯开衣领对着水镜仔细看了看。
果然那印记还在！
只是从前铺天盖地的大黑莲花变作了一小枚三十二瓣莲，瓣瓣不同，各显风致，点墨似的印在锁骨周围，分外扎眼。
怀素瞧着这骚包的图案和尴尬的位置，下意识眯了眯眼。
也不知道如果剜掉会怎样？
“砰！”
霎时，怀素猛地拔出凤鸣，警觉地望向门外。
珠帘掀开了一角，寒食立马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木盘，强行冷静地说道：“二师兄您继续，寒食只是想告诉你药凉了而已，不是有意闯进来的……”
怀素的面色越发不好了。
你这副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模样，搞得我好像在干啥不好的事情一样。
这年头，孩子的思想都太肮脏了，没见识的小朋友，难道都没见过自恋狂吗？
怀素慢条斯理地拉好衣领，眉梢上挑，仗着自己比寒食高，不禁微微一笑，居高临下地对寒食说道：“寒食师弟……你看我这凤鸣剑还锃亮吗？”
寒食如实答道：“靓啊。”
“你想飞吗？”
寒食一脸茫然：“二师兄，我恐高。”
怀素抚掌而笑：“那可太好了。”
说罢，怀素提起尚且处于不知所措状态的寒食，哄小孩似的说道：“来！师兄带你飞。”
“凤鸣！”
于是乎，寒食的惨叫声划破了晨曦的第一缕初阳。
第十二章
怀素一手算盘打得十分响亮，他本想让寒食领自己去天水秘境，却不料被寒食小师弟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寒食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走狗，在怀素的各种攻势下，仍坚持立场，不忘初心：大师兄说了，让二师兄在此地静养。
怀素：……
这狗腿子，成天大师兄来大师兄去的，都是大小伙子了，一点主见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得认命返回竹居，翻箱倒柜地找地图，之后果然惊奇地发现，这怀素真是个“负”二代，清心寡欲到了极点，室内除了一把破剑和一个檀木盒子，偌大的房间居然啥也没有。
悲愤交加之下，怀素抱着十二分的期待打开了盒子，指望着里面或许有什么武功秘籍、九转金丹之类的东西。
“砰——”
红布包裹着两样物什，一颗鸽子卵大小的白珠子，边角还略有些磨损，以及一根通体翠绿宛如芊芊虫的发簪。
怀素脑中浮现出了一行字：白配红，唱脸谱;红配绿，丑得哭。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连书里面都没提到过的东西，一看就是神坑。
怀素拿起珠子定睛一看，发现此物光洁莹润，表面镌刻有三个小字：易容珠。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易容的功效吗？
怀素一手算盘打得十分响亮，他本想让寒食领自己去天水秘境，却不料被寒食小师弟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寒食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走狗，在怀素的各种攻势下，仍坚持立场，不忘初心：大师兄说了，让二师兄在此地静养。
怀素：……
这狗腿子，成天大师兄来大师兄去的，都是大小伙子了，一点主见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得认命返回竹居，翻箱倒柜地找地图，之后果然惊奇地发现，这怀素真是个“负”二代，清心寡欲到了极点，室内除了一把破剑和一个檀木盒子，偌大的房间居然啥也没有。
悲愤交加之下，怀素抱着十二分的期待打开了盒子，指望着里面或许有什么武功秘籍、九转金丹之类的东西。
“砰——”
红布包裹着两样物什，一颗鸽子卵大小的白珠子，边角还略有些磨损，以及一根通体翠绿宛如芊芊虫的发簪。
怀素脑中浮现出了一行字：白配红，唱脸谱;红配绿，丑得哭。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连书里面都没提到过的东西，一看就是神坑。
怀素拿起珠子定睛一看，发现此物光洁莹润，表面镌刻有三个小字：易容珠。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易容的功效吗？
再看那簪子，怀素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着实没发现这东西有何玄妙之处，索性来者不拒，先戴上再说。
果然，怀素戴上发簪之后，除了发现自己仿佛一条浑身碧绿的竹节虫外，并没有其它什么收获。
正当他准备取下簪子时，识海内冷不丁地响起了残魂君的声音：“这是销魂簪。”
怀素下意识道：“啥玩意儿？”
残魂君沉默了。
“咳咳，大佬您尽管说，后生愿闻其详。”
残魂君说道：“据传此物乃是第四代冥王白翎赠予其妻筱竹之物，白翎为向筱竹表明心意，特意将自身的三魂七魄抽出一魂一魄，嵌入此簪中，使此簪经久不衰，碧然如初，故此簪名为：‘销魂簪’。”
不知为何，怀素一听到销魂簪，就自动脑补了两个画面，一是午夜烧烤摊的非主流招牌“黯然销魂翅”。二是那啥，小骨我这身上有多少颗销魂钉什么的，这些年过安检都在响。
总而言之，怀素思及此处，便忍俊不禁道：“大佬，说重点，这簪子有什么用？”
“……可以隐藏修为和气息。”
怀素差点翻了个白眼：“您觉得我现在的修为就算掩藏了又有什么用，好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吗？而且你一眼就看出这簪子是什么玩意儿了，别人岂不是也一看便知？我要这簪子有何……”
残魂君淡然道：“知晓此簪面目者，除我以外，再无他人。”
怀素强行把后面的“用”字给吞进喉咙里，心道大佬肯定活了几千年了，不然怎么能认出这种古老的东西。
“那这个易容珠呢？它自己都写了易容珠三个字了，那我带它出去还有何……”
残魂君再次淡然道：“这宝珠是滴血认过主的，只有你能看见。”
怀素已经连续两次噎住了。
他尝试了两次真香的滋味，不免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顿了半晌，怀素冷笑一声：“好，您是绝世大能，您这么厉害您怎么不早说？”
“如果你不犯蠢，怎么能突显出本座的厉害？”
怀素：……
于是怀素微抿了个无甚意味的笑：“蝶魇姑娘言重了，万物皆有灵，修道之人更应怀有悲悯之心。”
这下怀素的态度不仅好上许多，而且还把信佛不杀生的形象坚持到了最后，要知道蝶魇这妹子虽然面软心狠，但骨子里还是喜欢那种既白莲花又时不时能霸气侧漏——譬如主角君临寒本人一样的男子。
蝶魇倒也是个极为上道的妹子，闻言便掩唇轻笑一声，将雁翎箭放回了箭囊中。
紧接着，蝶魇撩拨了一把如瀑的墨发，朝怀素走近几步，叹惋道：“说来还是蝶魇的罪过，无端搅扰了郎君的雅兴。”
怀素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姑娘焉知此乃祸事？”
今天的怀素满面春风，不仅解锁了支线剧情，而且还刷到了妹子好感度，说不定还可以攻略一把，在走向主线剧情的同时也能掉落宝物……妹子您简直就是我的财神爷啊，别跟咱们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蝶魇展眉道：“既然并非祸事，看来我与郎君还是有些缘分的，既是有缘……不知郎君可否将名姓告知与蝶魇？”
瞧这妹子紫袍玉带，环佩铿锵，美目顾盼间更是我见犹怜，映得满堂珠玉辉煌。
怀素脆弱的宅男心不由得颤了颤，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所幸他还记得无论山崩还是地裂，人设都不能倒，于是清冷地点了点头：“敝人……”
“蝶魇，我可是来迟了？”
怀素正准备作答，就听见门口处响起一道淡然的嗓音。
如此没人情味的声音，他甚至都不用转身去看，就已僵住了笑，再没个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