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雨临安》by甘夏(复仇\/虐身虐心)

文案:
话本子上说:地狱归来,不可久留。

作为旧朝的孤魂,我曾经喝着最烈的酒刺杀谋逆朝臣;化着最浓的妆潜伏六部揭露秘案真相;紧握最锋利的刀割破仇人的喉咙。

待到最后,爱的人凋零在落叶下,恨的人血溅于腊月天。

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毕竟地狱归来不可久留。

拖着残破的身子和支离破碎的心,站在黄泉路上手捧一碗孟婆汤,带着对此生的平静,欲一饮而尽。

却没想到,你从天边追来,拂袖抬手,对我说:司言,你欠我的那颗真心,还没有还。

【前虐受,中虐攻,后双虐】

前朝大将军遗孤•受×当今权倾朝野皇子•攻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14:52:00 +0800 CST  
1、长篇,日更,不坑
2、复仇类的正剧,喜欢看爽文的慎入
3、小受是来复仇的,小攻的父亲当年为了篡位杀了小受的将军父母,这个设定先说一下,省着被喷三观不正却不说
4、前期小受被弄到青楼一段时间,里面有些训/诫的情节,若被吞,到时候开群发群里面
5、欢迎吐槽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14:57:00 +0800 CST  
二楼占个位置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15:12:00 +0800 CST  
本文第三人称;
里面有大量勾心斗角(好吧其实就是太喜欢琅琊榜和基督山伯爵,就特别想写一个复仇类型的文)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15:16:00 +0800 CST  
再留个楼,我整理整理前面几章,大约晚上七点发,然后以后每天晚上八点更新一章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18:54:00 +0800 CST  
【正文开始】
第一章
八月,仲秋。
南境地域最偏远的小镇子。
“喂,听说了吗,临安城皇宫近来有个天大的新闻。”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帝都每年隔阵子就会爆出什么料来,大一点儿的跟皇帝还有原王爷的那些,风一刮基本上传遍全国;其余的杂碎知不知道跟咱这种小地方也没啥干系。看你这兴奋样子,莫不是跟皇族有关?”
“嘿,还真被你给猜中了!我那个在朝廷做官的表兄写信透露,他八十五不能回来,据说是在宫中忙着原王爷和西林国公主的大婚之事。”
“什么!原王爷要结婚了?不是传闻原王他、从不近女色?”
“是呀,听说很多年前原王身边曾经有个非常受宠的贵人,但似乎八年前那场血洗朝廷的动荡跟那个贵人有很深的瓜葛,后来那名贵人就不见了,据说已经......我堂哥说原王这些年私下里一直在寻找那人,但一直也没结果。这些年想要跟原王联姻的也不少,可总是被王爷一口回绝,听说这次是为了和西林国交好,西林国公主爱慕原王已久,所以陛下才亲自下旨......”
“嘘——这事可不能随便说,原王身边那个贵人我也听说过,据说是个男孩子,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也渐渐成了禁忌......”
“哦对对,不能提不能提,毕竟自古断袖之癖摆不到台面上,原王一世英名,可不能......”
......
微风吹过巷子,最深处的角落里静静地坐着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他翻动书页的手指轻轻停了下来,白皙的指尖微微用力按在泛黄的纸张上。
“小四,走了,今晚去我家吃吧。”
旁边走过一名挑着药草篮子的中年男子,头上系了块白帕子,皮肤微微发黑。
见有人过来,正在八卦的人堆赶紧散开,角落里守着药摊子的清秀男子回过神来,他合上书抬起头,淡色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一丝笑容——
“好的王兄,我收拾一下。”
暮色。
王二郎趴在灶台上看着他娘娟子将一团由松仁、核桃仁、瓜子仁和冰糖为料拌有猪油作馅的圆团子捏进一大块白酥油皮子里,往印花模子里按了按,翻过来一扣,手腕轻轻摇了摇,一个白胖胖的酥皮月饼便成型了。
灶台旁边的土炉早已烧的滚烫,娟子将捏好的月饼生坯整整齐齐码在案板上,刷上油,推入炉内。
她摘下系在脖子上的抹布将手上白花花的面粉擦了擦,抬头看见口水直流的王二郎,笑着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道,“这就饿了?”
王二郎用鼻子吸溜着满屋子的酥油香,抓起一根筷子叼在嘴里,晃着两条腿,“早饿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爹还没回来,又不能开饭,想着要是月饼做好了先捞块尝尝,没戏。”
“你爹这个时辰也好到家了,别晃悠了,去,帮着把碗筷摆好,一会儿等你爹卖草药回来咱就开饭。”娟子将摆在灶台上的陶碗数了四个,抓起一把筷子一起塞到王二郎手里。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18:56:00 +0800 CST  
王二郎看着手里的四只碗,奇怪道,“今晚还有谁要来咱家吃饭吗?”
娟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边扇炉火一边回答他,“你爹今早去县里前说四郎中晚上要来咱家收包袱花,我寻思着四郎中平日里待咱家不薄,他常年过节也是一个人的,便想留他今晚跟咱一起过个节。”
听到“四郎中”这三个字,王二郎眼睛一亮,鼻子也不吸溜酥油味儿了,裂开嘴开心地问道,“真的吗,四郎中今晚真要在我们家吃饭吗?”
在七岁孩童二郎的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爹以外,最令他崇拜的就是村西边住着的四郎中。虽说是个郎中,但那人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知,每次来他家收草药时候都会和他爹谈天谈地,从江湖恩怨到治国之道无不知晓。
他爹虽不是个好读书人,跟这个郎中却很是谈得来。王二郎就经常蹲在门口,偷听他爹和四郎中的聊话,时而还会跑过去问几句感兴趣的,每次都惹得他爹跟他瞪眼。
“人家郎中来吃饭,你可别没大没小的,乖乖吃自己的,不要老是问这个问那个,听着没。”娟子看到二郎一脸兴奋,笑着摇了摇头,怕二郎无边无际的问题会惹的四郎中厌烦。
“知道咯。”二郎抱着碗筷往屋外跑去。厨房外的天井里堆满了新收的药材,他把药草往旁边踢了踢,将靠里的饭桌稍微往外拉了拉,把碗筷摆在早已盛好的饭菜旁边。觉得院子里满地的药草太凌乱,不好,又抬手将院子收拾了一番。
暮色渐渐落了下来,秋风阵阵吹过,夹杂着八月的桂花香。
等到天边那抹残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里时,前方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王平挑着两个空竹筐,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着天井中央的饭桌,对他身后的人说到,“来来来,快坐快坐,小四,你嫂子把饭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我们回来吃了。”
二郎闻声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跟在他爹身后的四郎中。
白皙的皮肤,一头乌黑的秀发软软地散落在身后,眼睛是那种非常好看的桃花眼,他穿着亚麻色的直裾,手中捏着一把扇子。
王二郎觉得这个男人不仅头脑厉害,长得也很漂亮。
可惜就是身子骨太过单薄。
好看的男人一脚迈过门坎,看见桌边啃着碗沿流口水的的孩子,双眼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伸出贴满胶布的右手揉了揉二郎的脑袋,“很久就念叨嫂子的藕粉桂花糖糕,刚才一进门闻到了好香的味儿,不知是否做了桂花糕?”
“我娘今晚就拍了月饼,今晚就吃月饼!你闻到的那是月饼味儿!”二郎双手吾过头,生怕面前这个人把他的脑袋揉成鸡窝。
“别听二郎胡说,做了做了,你最爱的桂花糕,这一季的莲藕生的肥厚,磨的藕粉香甜可口,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娟子端着一板刚出炉的月饼,捡了两三个塞到王平的手里,“去放到贡台上。”
王平将挑杆挂好,拎着月饼进了屋内。娟子把桌子里扣在饭菜上的盘子一一掀开,盛着的大鱼大肉顿时冒了出来。皮黄肉白的黄金鸡,淋着橙红色汤汁油汪汪的肘子肉,洒满小段香葱的冬瓜排骨汤,白糯糯香稠的山药粥,以及撒着芝麻金灿灿的藕粉桂花糖糕。
二郎看着这一桌满汉全席,撩起筷子就夹了块肘子肉塞进嘴里,油汁顺着嘴角滑了下来。
四郎中提着勺子舀了碗白粥,嘟着嘴吹了又吹,笑眯眯看着二郎,“看你这恶鬼样儿,汤汁留到衣服上小心你娘凶你。”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18:56:00 +0800 CST  
“衣服横竖是要脏的,早脏晚脏都是脏,不在乎这一两天。”二郎毫不在乎地用袖子一抹嘴巴。
“死小子!”王平从屋内走出来,看到二郎用袖子抹嘴吧,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又要劳烦你娘一遍遍给你洗衣服。”
“爹,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儿吗县里?”二郎别了一下头,一边啃着肘子一边砸吧嘴问他爹。
“哟,今儿可有大事情了,小子,你知道你爹今个碰见什么了吗?”还没等王平开口,四郎中抢着回答说,“也不知怎么的,这八十五官吏们是不是吃月饼吃乐呵了,突然懂得体恤百姓了,凉州知州领着一群县官,浩浩荡荡下来体察民情。”
娟子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茶水也跟着坐了下来,边倒茶边问道,“那之前咱家二郎上学那事儿你有没有上去跟他们提一提啊,再不提,娃都快八岁了,学堂都不收了。”
“提了提了,知州大人还特地询问了咱家的情况,也给二郎承诺了五日后便会有乡长来通知入学的事情。你说以前这些事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一压也就下去了,哪会惊动州府。”
王平摸了摸鼻梁上那道长长的疤痕,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很年轻的男子,小百姓我也就不会注意了,那个男的不像是什么平民,感觉有些来头,但也没见他穿官服,很年轻,帅气的很。一句话都不说。”他转过头指了指四郎中,“跟小四似的,头发半披半束,倒显得英俊。”
末了,王平想了又想,摇摇头说道,“感觉他看我的眼神直勾勾的,瑟瑟发抖。”
四郎中将最后一块桂花糕夹入口中,细嚼慢咽,片刻后,放下筷子,慢条斯理道,“能随官视察,也是有什么身份的人。”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如今世道平安,各方的世家公子们也都清闲,有些好清廉的,仗着手里有些权贵,或多或少也会插手一些地方事情。”
“怎么?那个男的你认识?”王平随口接道。
“我一小小郎中,哪来那么大本事认识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四郎中白了他一眼,继续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也是,”王平叹了口气,“要是你能认识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日子至于过的这么清苦么,我也是,一天到晚除了卖药还是卖药。如今没有什么战事,参不了军,济不了世,我又没什么文化,不能中举做官享俸禄,文武双不行,只能做点小本买卖养家糊口。“
他回头瞪了眼王二郎“你小子要好好读书将来中状元做大官回来孝敬父母听到没,让我和你娘也享两天清福。“
“爹!”王二郎一下子跳到凳子上,一手拿着一根筷子在空中乱笔画,“我不想做大官,将来我想当将军,去沙场打仗。”
“别闹了,快下来吃饭。”娟子把二郎从凳子上抱下来,细细的擦了擦沾上了泥土的板凳面。
王平听了他儿子的话,双手一拍,大笑道,“好好好,当将军,报效国家!这个理想好,来儿子,奖你个大鸡腿。”说着夹了个金灿灿的鸡腿塞进二郎的碗里。
四郎中喝着冬瓜排骨汤,眼睛依旧笑眯眯的。身后的树叶被秋风拂过,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18:57:00 +0800 CST  
“小四啊,今天的月饼可是合口?”王平堆着满脸的笑容,一手拍着四郎中的肩膀,酒气熏熏地边扶着墙,边走到院子门口边,送四郎中出门。
“嫂子的手艺,自然是没得说,棒极了。”四郎中眯起淡粉色的双眼,笑着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嗝——”王平拍了拍胸,长长的打了个酒嗝,双手撑在门边,脸色因为酒上头的缘故,微微潮红,他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断断续续扯话——
“我跟你说,今儿、咱、高兴!娃儿的学、终、终于有个、着落了。”王平吐着酒气,对着四郎中傻傻的笑,“你说,平日里啊!平日里对吧,那些,官!哪儿看得起咱们这些,这些小人物嘛。嗝——二郎那个读书,就因为咱家没户口记录,对吧,就不给读书。我王平没用,没文化没出息做不了大官,苦了孩子和娟子。”
说到这儿,不知是月色渲染还是酒到愁深,王平脸上竟然挂着晶莹的泪珠。他甩手摸了把脸,有些腿软地倚在墙边。
四郎中依旧微笑着看着他,伸出手将王平扶好,一言不发静静的听他诉苦
“讲真的,若不是!若不是今天那个公子哥儿出面帮忙,我都,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二郎背着书袋去学堂。”
王平顿了顿,摆摆手示意四郎中自己还没醉,不需要扶,“将来,将来我娃一定要好好读书,考!考大官,入朝廷!要有所作为,坚决不能向他、他爹我那样,蝼蚁小辈,任人宰割!一定要出息!有本事了,才不会再继续过这种穷苦生活!”
听到这句话,四郎中伸出的双手微微一停。他思索了片刻,眉宇间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的说道,“王兄,天色不早了,你喝的有些多,就不必再接着送我了,小四告辞。”
说罢,便转身,朝着王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接着再送。
王平倚在门口,砸吧了几下嘴巴,一脸醉意,瞥眼看了看走远了的四郎中的背影,迷离的眼中突然间出现一丝惆怅。
他总觉得四郎中这人,外表看起来瘦弱平静天天跟他笑脸乐呵呵的,骨子里却透露着无限的死寂。对没错,就是死寂,如一汪沉水般,没有活力。
说不上为何这种感觉,每次跟他谈天下国事,他的眸子里瞳孔完全没有焦距,人家说起那些激愤的事情,都会有一腔热血或着无限感叹,而他连诉说故事都算不上,倒有些像是在给亡者超度念经的感觉。
念到最后,总让人有种想要落泪,无限的悲伤弥漫开来。
还有四郎中那双淡粉色的眼睛,认识他这七年来,王平是亲自看着四郎中的眼睛由浅红色慢慢褪去色彩,到现在已经完全淡的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就如同他那越来越苍白的皮肤。
王平转过身,扶着墙背对着四郎中往房屋的方向走去,他身后的人儿,和他在同一水平线上,被月光拉向的距离,两人越走越远。
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抹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王平这时还不知道,从四郎中对着他转身那一刻起,最后那七年的相依为命陪伴,在此画上了结尾。
他们,再也不会相见。

是夜,月色如玉,冰冷如霜。
天边一盏盏祈福灯飘在远方,零零星星点缀着茫茫暮色,灯火阑珊处,一颗古老而高大的银杏树,寂寞的倚在月光下。
四郎中背着手,慢慢的走到银杏树下。
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在粗糙的树干上拂了拂,淡粉色的眸子抬起望向天空里绽放着的盛大落叶,几片飘下来的银杏树叶落在他的秀发上,扫过他的肩。
很好,在临行前,还可以为最后一位那年烽火连绵中的故人,尽自己所能做一点事情。
至少,那曾经是相依为命七年的思念。
四郎中叹了口气,淡粉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点点悲伤,沿着空气的方向,慢慢散开。
他转过身来,贴着树干,闭上双眼衣服摩擦着树皮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坐到了铺满银杏树叶的地上。
一片,两片,悠悠然然在四郎中散落在肩膀上的秀发里划过,像是穿越了时空从多少年前的记忆中掉落下来的碎片,一点一点交织着他这一生支离破碎的爱恨情仇。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黄杏树叶飘下来堆积了多少,静止的时间突然又开始转动起来。
一直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撩起四郎中搭在肩头的黑发。
四郎中似乎是感受到了异样,微微皱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只手在他淡粉色双眼前点了点。
一张熟悉却感觉很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熟悉是这张脸的模样,陌生是他对着自己的气息和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温柔,已经再也从那张脸里找不到了。
四郎中眯了眯双眼,嘴角一勾,轻轻笑了起来,“四殿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眼前带着威严气息的男子听到这句话,捋着发丝的手指突然顿住,随后他手腕一移,抚摸上了四郎中干瘦的脖颈。
四郎中觉得脖子上被摩搓的有些微微不适,别过头去眉头皱了皱。
“等多久了。”男子看着四郎中身边飘落堆起的树叶,手指碰触皮肤时冰冷的温度,想必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一会儿了。
“也没多久,一两个时辰左右。”四郎中轻轻说道。
“一两个时辰,”男子手指在司言脖子脉搏附近来回滑动,嘴边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仿佛时没有听懂,又似乎有些贪婪的吮吸着话里的每一个字。
突然间,没等在场任何人反应过来,男子依旧冷冷清清的表情,然而手指却用力掐住了四郎中的脖子。
“原王爷息怒。”看见男子突然发怒,围在四周成一圈的举着红缨枪提着灯笼的侍卫们纷纷跪下,俯首诚惶诚恐。
“殿下……咳咳”被掐住脖子的四郎中转过头来,脸色越来越白,然而还是没什么血色。
四目交接之时,明明两人之间动作都是杀气腾腾的,却在目光交错那一刹那,迸发出了浓浓的哀伤。
“你等了我一两个时辰,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男人眸子里发出一阵冷意,整个空气中瞬时间似乎凝结了一层冰碴子——
“八年,司言,我等了你整整八年。”
被称作“原王”的男子冷笑一声,手上的劲儿加大,“这次为了你的那些孤魂野鬼旧人,终于肯露面了?”
四郎中吃痛,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顺溜,眼睛半眯着。
很难受,却又是一脸想要解脱般的死寂,微微笑着。
他被掐住的嗓子说不出话来,原王也没打算给他回答的机会,紧接着又发出冰冷的碴子——
“还是说,你们最后剩下两个人又打算了什么,想回来计划杀了谁。”
“我,没有……”四郎中用尽残存的力气,吐出来几个字节,“跟季将军没有关系,我们也没有计划什么……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你们,放过他吧。”
“不错。”原王一把松开手,四郎中浑身散架般跌坐在树脚下,漫天落叶在空中飞舞,眼前的男人走进,一脚踩过堆积的树叶,居高临下的看着四郎中——
“为了那个旧朝亡魂的儿子能上学堂,出卖自己进入虎穴,嗯,确实是你司小公子做得出来的事情。”
“毕竟当年,你就为了你的那些伙伴的计划,献身爬上了本王的床。”
四郎中,哦不对,现在我们应该改口叫他司言了。
司言听到眼前男人这番嘲讽,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如同脱线的木偶一般倚在树边,轻声叹息道——
“殿下若是恨当年那些事,不如现在直接将怒火发到司言身上吧,毕竟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可以来承受的了。”
突然间觉得麻木的心口疼痛了一下。
是啊,就剩下他了,前尘往事里曾经绚烂过他最天真时代的人们啊,都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命中注定,他们这些孤魂野鬼最终的归宿就是如此,即便得到了想要的,时间依旧不会为他们地狱归来的亡魂留有一丝怜悯。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他还在人世间苟延残喘。
他还有牵挂,还有轻丝未剪红线没断。
至少在走之前,要让他最爱的人知道,他曾经真的爱过他。
可是似乎……也没人会信了,毕竟八年前那场血色风雨和更久以前的屠门漫天交织在一起,谁会相信曾经带着复仇之火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也会拥有“爱”这个字在心中。
没人会信,最傻的傻子也不会,原王不是傻子,他自然不会。
司言嘲讽的低笑了一声,淡粉色的双眼低头默落。
半晌,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刀刃,解脱般笑了笑,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伸出手递到原王面前——
“殿下要是觉得杀了我能够抵消一些心头之恨,那便直接用这把刀结束了司言的命吧。”
原王眼睛里的冷意愈发凝重,伸出手接过刀子来。
反手一把刺进了司言的肩膀里,一刀穿透,钉在他身后的银杏树裂开厚皮的粗枝干里。
“你倒是对你那些同伙们真的是情深义重。安排好未亡人之后以死解脱,下去找已经在黄泉路上不知道哪儿去的旧人?”
原王冷笑,眼睛里迸发出嗜血的目光,“别做梦了,告诉你,既然你选择了用命来换季子墨的一世平安,本王就满足你这次。以前是本王糊涂,只求爱情结果落得人财两空。这八年来我也想明白了,与其为了一个喂不熟的狼崽子牺牲了自以为是的感情,还不如好好享受狼崽子能给本王的快感。”
他眼睛里的血色愈发凶猛,整个人暴虐的气场强烈向四周散发,天地似乎都为之打了个寒颤。
一把抽出穿肩刺骨的刀子,原王直起身来,收起了戾气目光,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嘶溜——”原王将沾满乌黑血的刀刃横在嘴边,伸出舌头带着一丝邪恶地舔了一下,声音不似以往的冷冷清清,倒有些不像是他本人的魅惑——
“不蒙着眼睛没想到曾经的小瞎子竟然长了双这么好看的眸子。”
司言倒在树旁,肩膀上多出来的血窟窿里一缕缕流出乌黑乌黑的血丝。他很吃痛,却连表现出疼痛的表情都没办法做出。
“包扎一下带回去。想死?门都没有,你现在命是我的,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死去?”
原王将手中的刀子甩袖一扔,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丝亮丽的弧线——
“本王记得你以前喜欢看话本子,上面应该有介绍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对吧。”
——
“这一次,本王就亲自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5 20:19:00 +0800 CST  
dd,下一章开始有你们喜欢的rr啦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11:32:00 +0800 CST  
【第三章】
司言确实从小喜欢看话本子。
小的时候父帅和母亲都很忙,两人一个在朝廷和沙场之间来回奔波,一个身为医者天天行走在刀锋血刃的边缘救死扶伤。偌大的将军府下人一直都很少,在那个第一次改变他人生轨迹的烽火连天血色夜晚前,小司言看话本子纯属于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而后来,一切都改变后,在他再也回不去昏黄灯光下父帅温柔的喃喃笑声和母亲轻抚的双手揉着他的额头,司言依旧很喜欢看话本子。
只不过从小人书变成了对世道习俗见解的野史记载画册子。
说起来,也多亏了那七年的光阴里,他浏览了大量没有被胜者为王的当权者刻印在南北两齐历史里的事件描述,让他对很多事情有独特的见解,当年初遇后才会被四皇子殿下慧眼识中,成功的留在了心上人的身边。
那时候原王还是当朝的四皇子殿下,他也只是太医院里一个连登记都没有的小药童。
再到后来,所有人都离开他后,司言还是很喜欢看话本子。躲躲藏藏和季子墨在世间相依为命拉扯着苟延残喘之时,他经常会在某个午后抽出一点点时光,撑起把竹椅,在乡下残垣断壁的小破院子里,枯枝败叶老梧桐树下,支着虚弱的身子翻阅着季子墨从大街上淘来的旧书籍。
里面记载了南齐建国后,各种战事纷纷,以及那场血光绚烂锥心刺骨的谋逆。
司言在那之后躲躲藏藏的八年光阴里,看过不少版本关于那场宫廷政变的描述本子,各种解说五花八门的评析什么样的都有,将曾经心上的旧人们被诉说成各式各样,有说对也有说不是。大多都是在指责那场精心策划的谋逆是祸国殃民,愤世嫉俗了所有的参与者。
却独独少了一个人,像是有人刻意般,将那个贯穿始末的幕后刽子手抹消在历史中。
司言经常手指翻在记录着最后时刻文字的那一页,在午后昏黄蒙蒙的阳光下出神很久,最终昏昏沉沉在竹椅上睡着,醒来的时候便会发现身上被盖了一张毛毯。
暮色降临,零星灯火若隐若现,烟囱里冒着寂寞的炊烟,季子墨在破旧的厨房里生火做饭。
他一直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了,待到鲜红的血液流尽,他这一生就可以悄然凋零。
枯藤老树昏鸦,他不觉得可以为他那悲凉的一生断肠天涯。
伸出双手让暮光穿过,其实这种结局就挺好的,他们这些地狱归来的亡魂,终究是要独自离开。
从来没想过,在临行前的道路上,还会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改变什么命数。
话本子终究是话本子,那些小时候看过描述的美好,都不过是世人想象中的。
然而……
生不如死么……轩辕明江,司言看了一辈子的话本子,真的还没读到过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15:16:00 +0800 CST  
今天还有一些,晚上七点左右一并给发完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15:24:00 +0800 CST  
被吞贴了,我只好发手机上用图片发出来吧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19:07:00 +0800 CST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19:19:00 +0800 CST  
深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原王看着身下那双惊恐的眼睛,嘲讽的勾起嘴角笑了笑,不由分说直接吻上了那没有什么血色的双唇。


“唔......疼,殿下你......轻点儿......”


感觉到舌头被人粗暴的咬破,司言吃痛的喊出声来,双手抬起微微推了推面前的人。身上的衣物被无情的剥落下来,凌乱的缠绕在纤细的腰间。


“疼?你也知道疼?”


原王停下双唇的纠缠,抬起头,冷笑的看着身下的人儿,由于常年在外带兵握大弓在指尖留下的茧子一点点勾过司言白皙的脖颈,所经之处落下一丝微红。


“我也是人,虽说这个身子已经没什么感觉,但是疼痛感还是能感知到的。”


司言淡色的眸子盯着原王,有气无力轻轻开口说道。


“也对,你也是个人......”原王并没有察觉出这句话中包含的信息,他若有所思重复了一遍,突然间笑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你也是个人......***也配做个人?嗯!”


然而不等司言反应过来,原王突然间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拉了起来,粗暴地拎着长发拖到房间外的阁廊台上,赤裸着半个身子,就这么生生地被压在了红木栏杆前。


屋外不远处正在站岗值班的侍卫们见到此状,纷纷转过头去或者直接离开。


“这个地方记得不,嗯?司言,你抬头看看,这个地方,皇宫城金銮政殿,八年前的那个夜里,你和你那群北齐旧人,就是在面前那片雪白的大理石台阶前杀红了眼!还记得不,那夜的血流成河,千千万万将士死在了你那颗仇恨之心下!还记得不,我父皇最后是怎么倒在你的刀刃前!”


原王红了双眼,将司言死死按在栏杆前,面目扭曲地暴虐吼道——


“你给我抬头看看啊!八年了,都过去八年了,既然有勇气回来找我,就要有胆量去面对你八年前掀起的那场血雨腥风!司言,有本事你就别逃避!”


“殿下......我......对不起,当年都是我的一念之差......”


司言被原王硬生生掰着下巴抬头,强迫看向他记忆深处最不敢面对的地方,目光望到金銮政殿最中央的雕花大门时,那夜倒在他刀子下的人又再次浮现在他眼前,被他恨了多少年的人被他爱了几个春秋的亡魂,全部历历在目。


都已经全部在八年前结束了,可那份爱恨情仇却从没消亡过。


“对不起?这话我可不爱听。”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19:20:00 +0800 CST  
原王从司言身后伸出手,将他下半身的衣物退了个干干净净,指尖流连在双腿间最熟悉的地方,一点点扩张。嘴唇贴在眼前人的耳朵根,轻轻舔舐——


“不过既然你说出了认错的话,那本王便承接了,想当初你可是也混过男妓院的,说句实话你司小公子对我来说人已经没什么价值,但是这身子,还是可以伺候我一阵子。往后的日子想要过的平静点,就做点我喜欢的事吧。”


说罢,不等紧致的甬道完全扩张好,便迫不及待一下子将身下的人儿整个挺身贯穿。


“唔————”


司言被突如其来的撕裂疼痛拉扯着神智,整个人像是要灵魂出窍般,身后人完全没有一点往日的温柔,疯狂的律动,粗暴的进出。


不一会儿乌黑的血液便沿着大腿根源源不断流淌了下来。


在疼痛中,他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有气无力被原王压在木栏杆上,双眼涣散地看着外面一片深蓝的天空。


楼下一排排巡逻兵提着刀整齐从大理石板砖上跑过。身后屋子里红色幽幽的烛光在跳跃,香烟缭绕。


不知过了多久,花开花落几个时辰消失在时空的尽头。


原王将最后一点积攒喷发出来,他将自己从司言体内抽出,黑色的血液混合着白色污浊沿着近乎昏迷的男子的下半身流了一大片。司言整个人瘫倒在栏杆前,闭着双眼,满脸泪痕。


原王皱着眉看了眼面前被他折腾的不成样的人儿,俯下身将他打横抱起回到屋中,轻轻放在床榻上。


紧接着他从满地零落错乱的布料绸缎里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穿好。


修长的手指将腰间的玉佩打上结,头发依旧不束起披散在肩上,原王转过身来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司言。


整个人无一处完好的地方,触目惊心的痕迹似乎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撕裂般的沉沦有多痛楚。可能是感受到被人带到了相对舒服的地方,司言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的眸子没有一点焦距,空洞着盯着头顶的琉璃水晶灯,头发散乱,汗水粘连在脸上脖颈上锁骨间。


眼角是已经干涩的泪痕,不知道是哭到最后没有力气流泪了还是本来就对这些事情已经麻木。


“你要……走了?”半晌,感觉到身边人离开了自己,司言扯开哭喊过后沙哑的音节都不准的嗓子,缓缓地说道。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19:2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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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20:03:00 +0800 CST  
“不走你还指望本王留下来陪你好好回忆回忆我们之间的‘甜蜜往事’?”


原王冷笑一声,俯身一把拽起司言的头发,迫使他与自己鼻尖顶着鼻尖对视。


“这种程度的折腾就受不了了?看样子是本王以前对你太好了让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说完,原王一甩手将有气无力的司言扔在床上,被子绒毯完全扯开,司言布满暧昧痕迹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八月的秋风已经有些萧瑟,从窗户里吹进来,刺到骨子里,再强健的身体也会有一丝寒颤。


司言感觉到冷,微微缩起一点点身子,他想伸出手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却突然间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一下子将他的脖颈锁住。


“咔嚓——”


一个雕刻着凤凰图案的银项锁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顶端拴着的精密链子直接挂在床头的铁栏杆前。不等他反应过来惊恐地挣扎,手腕脚腕上纷纷被人迅速锁上同样的银圈,牢牢禁锢在床边的铁杆上。


“殿下......不要......求你......”


司言瞪大了双眼看着原王,瞳孔中流露出一丝乞求,他千算万算,知道自己回来后明江定不会饶了他,也做好了生不如死的准备。


只是从来没有料到,曾经把他的尊严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呵护的四殿下,如今竟然对他做出这般屈辱的举动!


“我记得你当年在九月楼就是这个模样来着,放心,本王还没变态到把你吊到铜钟里。”


原王诡异的笑了笑,从床头上取出一卷皮鞭,柄部直接抵在司言的下巴,硬是将床上被锁住的人儿的下巴挑了起来。


“明江......”


司言眼中含满了泪水,见眼前的男人丝毫不为他的模样所动容,只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泪水一滴滴沿着消瘦的下巴滑落。


听到这个名字,原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愣住。


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过有人称呼他这个名字了?司言就不必说了,八年前的动荡更早以前,在他独闯赤月宗想要跟司言道歉,却被下药不小心粗暴对待了司言的那一刻起,“明江”这个称呼,就再也没从他心爱人嘴里说出来过。


而曾经会这么喊他的皇兄,自打八年前亲手杀了那个从北齐冒出来的孤魂假太子妃跟她的情夫,到最后查出司言跟他们有着极深的牵绊后,深爱着太子妃的皇兄便一夜间成长了起来,从此再也没唤过他“明江”。


至于父皇......

原王低头看着司言,突然间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原来,麻木的心也可以再次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眼前这个亲手杀了他父皇、葬送了他皇兄的幸福、毁灭掉他对爱情所有向往的人儿,明明恨到极致。


却不知怎么,无法下手将他掐死。


“哟......终于、不叫我‘殿下’了?”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21:23:00 +0800 CST  
明江冷冷地笑了起来,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司言的脸上——


“不过别指望我会念叨旧情就对你手软,司言,以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完全不知道本王在外人眼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形象。这些锁都是由顶级炼金师亲自打造,没有钥匙,任何人都打不开。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别指望有人还会来救你了。”


“也早就没人、会来救我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司言睁着空洞的双眼,泪水又开始止不住地流淌。紧紧咬住的嘴唇被硌到泛白,床头上跳动的烛光深深映在他的眸子中。


“啪——”


无声的哭泣却没想到换来了冰冷无情的鞭子,暧昧痕迹错综交杂的身子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翻红的鞭伤,明江手持着鞭子,微微有些喘气地暴虐盯着床上的人儿——


“你还有脸跟本王提你那些孤魂野鬼前朝旧人?哈哈,那刚才的几句道歉又算什么?还嫌明南薛祁还有阿梨这几个人跟你一起,当年在皇宫城掀起的血雨腥风不够大吗!”


”不是.....明江,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言吃痛,想要缩起身子,奈何整个人被锁住,完全不能自主。


“啪——”


又是狠狠一记鞭打,这一下抽到了司言的胸前,鞭子下去的那一瞬间皮肤炸裂,乌黑的血液不断流淌了出来。


原王看着被打的已经没有一块完好肌肤的司言,双眼发红,曾经血染金銮殿的景象夹杂着两人很久以前的过往,又开始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整个人有点不知所措。在听到司言嘴中发出微弱的吃痛声后,他闭上了双眼,将鞭子丢到一边,一把扯过司言的黑发,直逼两人面对面注视着对方——


“记住,你是来赎罪的,不是来给我回忆过去的。老实点儿,让我满意,我不会亏待你。”


“当然,要是你还在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你知道现在皇帝是谁吧,在那之后,明稷皇兄便登基称帝,为了保住大齐的江山,皇兄可是整个人都换了一个模样,再也不是将你们那个假太子妃小心翼翼呵护的温柔男人。要是让他知道你还活着,啧啧.....你觉得你还会有命吗?”


说罢,他俯身在司言嘴角不带一丝感情地吻了一下,随手将床上的人儿双眼用绸带蒙住。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外走去。


不想看到那湿漉漉的双眼在深渊中凝视曾经疼痛的过往。


在他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扯动着银链子,床头“吱吱呀呀”摇摆起来,有些刺耳。接着空气里缓缓传来一句若隐若现带着悲凉气息的呼喊声——


“明江……”


原王听到那个名字,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立在门口步伐有一点不稳。片刻后,他抬起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明江……”


司言赤裸着交错着暧昧和伤痕的身子,看不见任何东西,仰着身子躺在那没有温度的床榻上,陷入黑暗的恐惧感席卷了整个人,嘴里不禁喃喃道思念之人的名字。


末晌,喉咙里爬过一阵麻意,嘴巴控制不住的张开,一口鲜血喷射在漫天昏黄烛光的空中。

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6 21:2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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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巨蟹Alice12  发布于 2019-04-27 00:39:00 +0800 CST  

楼主:巨蟹Alice12

字数:74890

发表时间:2019-04-25 22: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20 17:36:2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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