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安河》 |空架|痛楚|禁忌爱| 文\/神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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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的月牙眼、江九的白半袖、江九的泪痣,对猈真而言都挥之不去… …

“你在和我说话?”猈真听到江九请求似得对话,僵了僵,左顾右盼身旁除了自己并无人烟,有些惊愕。

江九直率的笑,同样是很平常一勾嘴角,却令猈真眼前一亮。

真是,干净。猈真心中感叹到。

猈真不知怎样用言语表达此时的心情,呆滞地“嗯、嗯好。”道。江九挑起眉,呲了呲嘴,牵起了猈真的手穿过校后门的花园,得到出乎意料的答复,江九好像格外地欣喜,快活地踩与他枯瘦身躯不匹的轻盈健步,领着一路迷离的猈真来到了那面瓦砖墙前,猈真清晰地目视着那空旷的墙面上用红漆磨出的姓名“江九”,谣言都传红字写名不吉祥,但他们自然都不在乎… …

不在乎。

江九清澈的眸子闪烁出几波光芒,央求地示意着什么。猈真明白了,一声不吭地弯腰捡起了一块磨损的小砖,可惜没有红砖了,猈真一字一顿刻上的灰字“子希”和江九的显现出说出不来的违和感。

早就注定的分离,正如陈北执设想真相大白后的猈真与自己… …

但江九可以活着,他是个健全的人类,他可以无灾无病地渡过这漫长的几十年,他的笑容可以保留在世上很久,猈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满脸皱纹的江九朝他招手,同首次见面时,目送江九无遗憾地、满怀希望地逝去… …

没错,江九的死并不归属于猈真的憎恨之情。

江九与猈真相交之后,便整日把傻乐洋溢在梨涡上,他发自肺腑地觉得有朋友真的太好了呢!

不,是他们觉得有朋友真的太好了呢。

猈真虽寡言孤僻,但每逢江九余光瞄到他时,他都会露出少许的笑,用干涩却细腻好听的嗓音与江九谈笑自如。猈真与江九都被同学们排斥、厌恶着,但又享有着无人知晓的愉悦。

江九柔柔弱弱的,还有些驼背,但连自己都反抗不了拳打脚踢的他却愿意保护猈真。

“喂!你们太过分了诶!”清脆的哄声含有着不甘。即使江九明白跟这群小痞子讲什么邪门正道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仍是有股宏大的力量鼓舞着他。猈真的校服被洒满了辣椒油,是这群人诚心的,他们亲口承认的。江九时常对同学的欺辱一声不吭,他父亲是个醉鬼,当初也就是图有趣给他起名,顾名思义为江“九”,所以周围的孩子瞧不起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猈真在江九心中却是如此清高的形象,他不信镇子里的谣言,他更忍不得着猈真与自己结友后就也要备受伤害。

“子希啊!你后悔认识我吗?”

“子希,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吧。”

“子希,谢谢你。”

江九总顶着满身伤痕,却仍坚持着话痨这份职业。但,猈真认为江九每天对自己磨叨的,正是猈真真正想找机会相对江九说的。

北执啊,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很美好?

可他却来了… …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3-23 21:50:00 +0800 CST  
预备申精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3-24 17:2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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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辛是个来自南方的转学生,因为班里孩子们都与他不熟,所以许辛在教室里便是“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丝毫存在感。终有日,许辛与随和的江九搭上话了,猈真姑且默认了彼此的友人关系,他们三个自此形影不离。

“喂,听说了没有那个傻大个许辛做贼啊!”

“据说他以前在浙江上高校,因为没钱供了,才转学到这。”

“听说、据说”
… …

嘈杂的议论声灌满了空荡的屋,最近总有人相传许辛偷窃的事,但猈真与江九照顾许辛的心情,都听而不闻。

终于,话痨属性的江九忍不住了“过好自己的清白,怕什么?”江九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瞧着脸色忧愁的许辛,早舍去了之前初交往的讪意,大咧地安慰道。
“没、没事的。”许辛的声线微颤,回复道。猈真这时通常都不言不语,他不怎会说情道义,也不怎么欣赏许辛。猈真总觉得许辛心里有鬼。

明天是江九的生日,猈真在无心的谈笑中记下的。

12月7日,是深冬。还要上学,猈真本想拉着江九好好去疯玩一场的计划泡汤了,他送了江九一件黑斗篷,拿出手时自己都有点羞愧。江九并没计较,反而笑盈盈地抱着斗篷,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午后,这消息散开了。许辛的高嗓门又寻回来了,带着几分逗趣,对江九说:“江啊,你转过去。”江九暗暗地期待着,自主地用双手蒙上眼,背对着许辛。

片刻,

一股冰冷触到江九温热的手中,站在不远处刚赴来的猈真瞪圆了眼,惊愕地见许辛从口袋里掏出了块玉手镯… …

“江啊,生日一定要快乐讷!”一字一顿分明柔情似水,却倘若尖刃刺向猈真。正因这手环,换去一命… …又抵一命。

北执,你猜猜,他为什么要待江九这般无情?为什么啊。猈真的声音一直保持着不高不低,但讲到这时,鼻音很重,还能感受到哭腔。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3-25 00:28:00 +0800 CST  
好困,晚安啦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3-25 00:29:00 +0800 CST  
居然被顶置了,真的好激动qwq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3-26 19:40:00 +0800 CST  
明天或后天更,要告别小江九了,蛮不舍的。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3-27 22:20:00 +0800 CST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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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绝对不能收!”

尖锐的叫喊声,刺破平静。

江九对许辛的昂贵的礼物甚是诧异,再三推辞,可许辛不顾,他执着地为江九带上了那手镯,玉手镯很凉,许辛的手心更凉。猈真警惕地瞪着许辛那扯起的嘴角许久,许久… …才逞强地附和浅笑。

许辛打个哈欠,望着身旁正与猈真打闹的江九,语句不带停顿,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说到:“九啊,晚上我还要打工,就不跟你们出去了。”江九踮起脚颇有同情地摩挲了许辛柔软的黑发,调侃道“无所谓啦!大不了以后你再补我!”带不知怎么语音刚落便是许辛的一声松口气般的叹声。

“当时许辛并没掩盖住,内心的惶恐。”猈真揉了揉在客厅灯光映射下干涩酸痛的眼,自责地低着头,又挤出一句:“我怎么就没早一点、再早一点明白呢。”

正是走到分叉路口… …“果真,入冬了啊。”江九忽然冒出一句,他一口咬了串糖葫芦的两块山楂,有些吞咽。江九暗暗意识着,天黑了,该各自回家了。“嗯,明早见。”猈真很快领悟,挥手告别,向另一方的瓦砖路走去。

江九最后摆出是左手,他通常是不爱挥左手的,手腕上的玉手镯被月光普照得散发出凛然的一阵冷气。

“我妹妹的手镯就是在学校丢的,你说你看到了那什么…将就、将就!带手上了,确定他常走这条路?”那身着皮大衣的凶猛男子携着较重的口音大吼着。被堵在拐角处的蘑菇头圆眼镜班长不停歇地点着头,一群粗壮的男人的围攻使他吓得口齿不清,实话实说地交代了。

江九浑然不知地朝院子的方向走去,他忽然一拍大腿从包里掏出了那件满是缝补痕迹的白色斗篷,原本是想下午给猈真的,但许辛送来这玉手镯瞬间打乱了他的情愫… …江九的脚步仍然没停歇伴着他的沉思一步一步,抑扬顿挫。

“明天再给子希吧!”这烦恼并没困扰江九,他整顿了下失落的面容,把所有希望都托付给明天,托付给未知。

“你就是将就?”浑厚的嗓音响起。

… …

昏暗的雪夜,陡途艰难。猈真这一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许辛裹着重重阴霾的笑容,他回头看着漫长的路程与一个个白雪烙下的脚印,顾上了阵无**制的担忧,扭头跑回了反方向。地滑摔了跤,但猈真站起后还是不停地跑着、好像挽一秒都要失去什么。

另一方的被疑问的江九期期艾艾地应付着,想避开这群人,他不蠢,这语气肯定没什么好事。江九刚准备插口撒腿跑时,便感到手腕一阵酸痛,那个头最矮,但力气却很大的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硬生生拽下那玉手镯,向疑问自己的那男子嚷着:“二哥,就是这小子!”被称呼为二哥的那男子脸色瞬间变得更显愤然,一脚踢中江九的小腹,一下、两下,越发起劲,边说着:“我妹妹的东西呢也敢动?”江九的性子很迟钝,根本躲闪不过,任其踢打着无动于衷,单薄的身躯逐渐瘫软在墙角,他宛如霎时明白了许辛的叹声与晚霞与自己道别时异常的表情,他感觉天打雷劈啊。江九半张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他放弃了,他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不久后,一群人都上手上脚了,木棍在空中高悬又坠下,但江九疼得已经哑口无声,嘴里溢出滚烫的液体,他失望的眸子却坚毅地睁着,奋力吐出一句:“小、辛,好过分呢。”他不说给任何人,自己在那嘀咕着。

后来,感觉腿好像被打断了,匍匐地爬中结了冰的水井旁,抽搐着。但拳头仍未止住… …在一张张凶煞的面孔中,江九终于寻见了猈真,喘息急促的猈真,也同时寻找着他的猈真… …

白色斗篷在怀里,紧紧的。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3-28 22:30:00 +0800 CST  
下章交代的蛮多的,懒得码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3-31 09:3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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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啊… …”他哽咽个不停,却还是重重复复念叨着。

猈真从不这么唤江九,他觉得跟少女之间俏皮的昵称般,所以再贪顺口也只叫“阿九。”猈真不喜欢的,江九从来不勉强。

江九要他常笑、常骑单车攒点朝气,别老看起来病殃殃的,多去交点友人… …

江九想要的,都是猈真的欢乐。

猈真拖起江九,抱着、用力地抱紧,恨不得把江九融进自己的身体,嘴里还似是安慰地唤着“小九。”他用手腕潦草地抹去泪水,但还是无法看清眼前这个人的面容,猈真又缓过神又替江九擦拭着额头上的鲜血,“子希,好痛啊。”怀里的江九用脑袋蹭了蹭猈真,示意着他轻柔点,高嗓门却再提不起来。

“子希,让开下。”江九觉得眼皮很沉,胃里翻箱倒海,他推开猈真,捂着小腹,扭过头去。“咳咳、咳咳… …”江九以为会如原来一同干呕,但浮现在眼前的,却是沾满手心的鲜血,接后又一大口一大口地涌出。眼皮越来越沉重了,似是母亲又唱起歌谣,哄他入睡。江九倔强撑起的身子又倒在了猈真怀里。

“小九,我不准的!”猈真看着江九忽然抬眼对他情深款款地望起,立马泛起无尽慌乱。

“小九,他们是不是也往你身上泼辣椒水了,怎么血淋淋的。”

“小九,你不理我诶。”

“小九,这太冷了,去我家吧。”

… …

猈真觉得此时的自己对江九有聊不过来的话题,自己变的唠叨了,若是平时江九肯定比他还有兴致。可,怀中的人,却一声不吭。猈真一股劲背起江九,在光滑的雪地上艰难地行进着,片刻前还蕴含希望的眸子抬首见了奄奄一息的江九时,瞬间黯淡无色,流露着太多因素:无助、悲痛、不舍、憎恨。他回头望着踩在脚底下洁白的雪,这一路滴满了江九的鲜血,宛若一朵朵盛开的殷红色彼岸花。

猜,彼岸花在诅咒何人?

“小九是他吧… …”猈真刚开口便后悔莫及,他摇了摇头控制着哭腔又道:“我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就是那个我们一见就笑的带眼镜框的秃瓢。”腿很酸,肩膀处渗开的血液几乎泯灭了希望,但猈真依然走着。

神志不清的江九从怀中掏出了皱皱巴巴的白斗篷,往猈真身上一披,凑近猈真耳边道歉着:“子、希,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我可能要失陪了… …”

他多想把今晚磨磨唧唧可爱的猈真记录在随笔本上,描写的天花乱坠。他还想把自己每一天的随笔都念给猈真听… …可,没一口呼吸都是百般艰难,万分珍贵。

“不许骂我哦。”江九在衣角处蹭去手掌的鲜血,捂住猈真的嘴。他可不喜欢听生离死别、凄凉的对白。

1926年,7月

子希成为了我高中的第一个伙伴。

1926年,11月

征兵,我爹硬是要参军,多亏子希教我那招才说服。

1927年,9月

认识了许辛。

… …

1927年,12月7日

江九的手忽然松开了,毫无征兆。死气沉沉地垂在猈真胸口。

猈真的回忆录50%的故事,拉下序幕。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01 18:1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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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执觉得鼻尖发酸,无法抑制住地红了眼眶,但触碰到皮肤的却是猈真预先流淌的泪水,冰冷的、正如猈真所诉说的那雪夜般蔓延着痛楚。

陈北执微睁开眼,怅惘地轻瞄着猈真停歇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双骨骼分明、白纸若曦的手,首次触到的人血就是江九的吧。他仰视着,猈真的樱唇又轻抿了下,看样子是又要回忆不愉快的往事。

“许辛,他自然也不得安生… …”低沉的声调又带陈北执走进悠远的岁月。

江九离世的消息,失了魂的猈真愧疚地转告了江九的父亲,那平日里烟酒不离、开口便唾沫横飞的醉鬼男人,跪在自己孩子的尸体旁,亲手为江九盖上了家里唯一的白被单,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哑着嗓子与猈真道了句谢。

江九的父亲直至开学也不甘心承认自己正享受花季的儿子,死在了无情的棍棒下。在猈真走到小巷拐角处时,还清楚地听到他嚷嚷着要扒了那群狗崽子们的皮。仅此一夜的暴雪,淹没了渗人的血迹,子希的小九悄声奔赴天国… …

但猈真也同样愤然啊,他翘了课,去找了那与江九一同刻过名字的墙壁,双手不断地擦着自己的名字,殷红的血熏染着了“子希”二字,手指被磨烂了,柔滑的掌心变得很糙。猈真呆滞地望了许久,他觉得,江九该把自己带去的,他阴森地笑起,冷哼到:“阿九,他也该得到相应的报复吧。”

班里除了猈真,无人知晓江九逝去的音讯。他们所胡编乱造的也就是:“江九那小子偷了东西被打了,不敢上学。他爹都被他气疯了… …”等。个个版本谎言有声有色,许辛与大家还一副和谐的模样议论着。

江九背了玉手镯的锅,因此他便无辜顶了许辛所有犯下的罪。

“你,出来下。”始终寡言少语的猈真,这次主动走向了许辛课桌前,平静地说到。许辛瞟了眼四周,神色远比往常要冰冷,漫不经心地回复了声“哦~”随后娴熟地抄近路走出了教室。

许辛当时的倨傲瞬间全灭,他磕磕巴巴地解释着:“子希啊,你要理解我,我当时真没顾忌那么多,等小九伤养好了,我再给他赔礼道歉好不好?”

几宿没能安心入睡的猈真面无血色,但仍显现出副“魁梧”的模样,至少在许辛面前他是个债主,不亏欠任何。猈真读懂了许辛的意思:许辛偷了手镯后,恍然大悟他这次偷错人家了,惧怕被打,正赶上江九生日便把锅甩给了江九。光是空想,猈真的拳头就握紧。

“你、想见他?”猈真压抑着哭腔,疑惑道。

许辛略激动地肯定道:“当然!我还要… …补偿小九!”

次日清晨,许辛的座位空空如也。接后班里证实了许辛是溺死于他家后院那井盖不稳的水井,水井深不见底。许辛的弟弟告诉众人,他死了… …

猈真觉得自己太狠心,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他担心许辛弟弟吃不上饭,所以每天多打几样杂活儿,包裹一碗饭盒塞进门缝。而那双眼,与旧版摄像机发发出的吱吱声目不窥园。

猈真讲到:“但,我并没有想让他死的意思。”许辛也没什么弟弟… …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05 11:12:00 +0800 CST  
晚安,在筹备新坑哦,人妻受的那种。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05 23:51:00 +0800 CST  
我不更你们就不催,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08 18:52:00 +0800 CST  
下章剧情比较多,所以码不完。。。明天!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10 21:3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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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辛,的确没死。

而且活得好好的,他根本就没什么弟弟,这个虚拟的身份让猈真对他百依百顺,也给他制造了机会。许辛讨厌猈真,他总觉得猈真这人太冷血,特别是听闻江九过世的时候,猈真那句疑问就像是要拉自己进监狱般,于是他选择了隐没地报复。

许辛用积存的大半前买了相机,用处很纯粹,为了写烧脑的文章,专属一个“扫把星”的。许辛刚转来时就打听到了,猈真的家人都离奇死去了,络绎不绝,因此班里都称他“扫把星”,但只有许辛想探究到底是为何。江九当初与他一本正经地谈过猈真的家人在世前,他们的关系便很糟糕,江九只透露这些,还是为了让他体谅猈真的寡言。

十八岁的许辛转着笔头猜测着:“会不会,他憎恨的意念会让人无缘无故死去?”三十岁的许辛集齐了许多图集,猈真的举动、镇子里逝去的人。四十五岁的许辛,见猈真的容颜仍停留在高中生的模样,擦肩观察连皱纹和白发都没有,终于把他数几年的猜测与研究转述成了图文信息,上了班刊,主题为“京城隐藏的无声杀人的怪物”。

许辛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戒掉研究他的这份职业了,从青年到老年不脱去的是那股动力。报刊的传播,使他从芸芸众生到叱咤风云,他并不觉得自己所事的职业卑劣,他甚至认为这是在验证奇迹,正说黑白。

猈真的容貌出现在熙攘的人群中,便能听见阵阵嚎叫,目睹霎时空旷的街市。直到有天他注意到了杂货店破旧门前帖上去用来挡风的报刊,其中之一,最为起眼。可遮面的大寸纸上布满了猈真的照片,编剧是位笔名叫“闵佛”,近期耳熟能详的民间高人,猈真没料到他竟如此了解自己。

猈真早就察觉到了,他出众年轻的面孔与憎恨的意念。当时的猈真甚至一直愧疚于心,许辛是被他扼杀的… …猈真又恐慌,这人居然跟踪了他这多年岁,这人到底有何指示?

消息不断地扩大,又过了二十年,报刊上记录的猈真还是一如既往,容颜未老。六十五的许辛因疾病在医院一倒不起,但从没放下过手中的钢笔与相机,跟疯了似得,会写一些莫须有的“新闻”。猈真的事,也引起了警局的注重。

院中的许辛也多次写信给警局的人员。

“咳咳、咳,我把会成功把他引过来的!你们要信我!”年老色衰的许辛在一串干咳后激动地拉着接来报案的警官的手腕,满腔自信与热枕地说到。无法掩盖稚气的小刑警不耐烦地参合着:“诶呦喂,大爷,我们很忙的,请您快点咯~”许辛不顾手背上的血管赌气地想证明自己,狂奔到楼梯口处迷惘的猈真身旁不远处。

“闵佛”寄给了猈真一封长信,劝他尽早到自己这,如实说清罪名,不受冤魂之缠。

猈真从不迷信这佛门邪道之类的胡言,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与盼望早日摆脱被排斥、被惧怕的心思,听从许辛的告诫,准时准点来到了医院。恍惚回首… …那熟悉造孽的笑又冲破回忆的后墙,许辛的鼻梁上有个微鼓起的大痣,高中就总遭调侃,猈真一眼就认得出,再加上那熟悉的面容与高瘦的身材。

“子希… …”许辛察觉到了目光,缓缓地招着手。“子希,过来。”他又轻声细语地说着,皱纹促使下垂的眼角眯起,一副慈善老人的模样,在猈真心里却是一个重击,似是太过贪恋回忆的深渊,他走着、步伐无**制,朝许辛走着。

在楼上观战的警长,一改平日冷漠的神色,微微勾起嘴角阴森一笑,得意说到:“终于,接到了个大案了。”他从裤兜掏出手铐,用手指擦了下积攒的灰尘。

“先生,我可否邀请您跟我们来一趟。”

沉重的嗓音混淆着枪声… …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11 21:41:00 +0800 CST  
回忆录还有两章,然后放肉。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11 21:4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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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殷红的血四溅,随同枪声滑下血液的一滴一滴地在医院走廊洁白的水磨石地步上,蔓延成手掌大的花纹形。彼岸花的诅咒又传来了… …

子弹从猈真胸口穿过,那是猈真首次感受到枪击的疼痛,是皮肉与内在的。而开枪的是曾经同窗玩耍的许辛。许辛把猈真引诱到了楼上,就毫不犹豫地掏出从警官那偷摸拿出来的手枪,直瞄准猈真敏感的心脏,警察们也没预料到,反应慢了半拍才把准备禁锢猈真的手铐套在了许辛手腕上。

许辛没有反抗的意思,任其拖走,他狂妄地大笑着:“阿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怪物怎赢得过佛祖!你对我而已不过尔尔!这就是报应!”笑得自豪满足。拖走许辛的那个年轻小刑警也是堪称受惊了,独自嘟囔着:“疯了,都疯了。”

即使置身医院,这么重的枪击,也救不活了。警长惋惜地哀叹了声,蹲下查看背对着自己,倒在血海中的猈真,伸手去检测猈真的呼吸,足足停歇了一分钟后,忽然又一股气流冲击着手掌。谁知一双煞白冰凉的手抓出了他的胳膊,手上还沾满了比常人暗红的血,警长吓得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救我… …”猈真央求着,纤瘦的手颤颤地伸出,奋力拽住警长的裤角,那双眼流露着无助。“怪物!这真是怪物啊!”警长俊郎的面孔霎时扭曲得皱皱巴巴,惊慌地吼着。周围还神情恍惚的新手警察们闻声立即都掏出手枪防备地向后移步,医院这层凑热闹的人群也溜得静谧。警长的脸颊不断滴下冷汗,高声叫着:“你们磨蹭什么啊!”他顾不上了,随手抢过一把手枪。

“碰!碰!碰!”警长闭上眼,一顿乱打。待再睁开眼时,猈真漆黑的瞳孔仍空洞无神地望向他,小腹、腿、勃子、手臂、额头,全身上上下下满是被子弹穿过的伤痕,千疮百孔。但猈真还爬着,爬向他。猈真从牙缝里硬挤出:“为什么?为、什么?”

猈真怨念的眼色盯着警长许久许久… …“他憎恨的人,都会悄然死去。”警长忆起,报刊上的原句,恐吓到毛孔悚起,仓惶得连公文包都顾不上拿,狂跑向楼梯。大厅的钟表敲响了,警长肆无忌惮地跑在街道上,跑在马路上,就连喷射而出的鲜血也肆无忌惮。行人路过他发臭的尸体,都捂住鼻子连忙走往反方向。

“礼尚往来。”猈真蜷缩成一团,沾了沾地板上的血液,用手指在纯白的墙上划出这四字。

【转】

猈真硬生生把干涩的樱唇咬出血,才哽咽了声,结束了故事:“我被困在那牢房二十年,几乎袖手旁观了无数被判死刑的无辜者,靠关系买清白的真罪人。我经历的:枪击、火烧、活埋、砍头、淹死… …但我就是不老不死、痛不欲生地活着,我每天都听得到这群人类在商讨究竟怎么除掉我!我逃出来了,我受够了他们的讥笑、他们的讽刺、他们无情的欺辱!我、我… …呜哇。”

哭了,这小怪物,哭得惹人怜悯。

陈北执缓缓地起身,捧起猈真的脸,沉醉地凝视着猈真泛起红晕的眼眶,替他擦了擦委屈的泪水。陈北执一把把猈真抱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到:“我们不讲了好不好啊~不讲了,不讲了。”音量越来越微弱,直至停止。猈真怔怔地扑扇着那双湿润的眸子,楚楚可人,他任其陈北执抱走。

陈北执把猈真安放在卧室,娴熟地整理了好床被,看猈真情绪稳定下来,才以一句“我去洗个澡。”为自己腾出了独自深思的时间。淅淅沥沥的水落在他结实的臂膀上,镜子被热气蒸腾出了一片朦胧的潮气,陈北执擦拭着镜子,看清了自己的面容,一个伪善的面容… …真是,让他寒心吧,真是,令自己都不满意!陈北执焦炉地挠着凌乱的头发,舍去在猈真面前的和颜悦色,他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把对猈真的那种莫名的情愫狠心吞噬。

陈北执裹着浴袍,瘫倒在沙发上,拿起酒瓶撬开盖子就往嘴里灌,他念叨着:“我是来完成任务的,我是来毁掉他的。”反反复复。此时,陈北执的意志大概如同窗外被云层微遮挡住的月牙般,虚幻缥缈。

“咔嚓”他推开卧室的门,猈真把小脸埋在白色棉被里,过肩的黑发垂在弧线优美的锁骨处,熟睡着。陈北执抿了抿嘴,把还在滴水的刘海向后一撩,迫不及待地解开了浴巾的腰带。他撑着自己的下半体,俯视着猈真的睡颜,低下头去,如蜻蜓点水,在猈真樱唇上落吻。

“你是我的谪仙啊… …”陈北执把声线拉的风风韵韵,他享受地掰开猈真的大腿,玩弄着猈真腿间粉嫩的小器官。

谪仙,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谪仙,求得回响,暖度春宵 。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15 00:29:00 +0800 CST  
下章就肉吧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15 00:30:00 +0800 CST  
感觉自己写的肉太短了!修一下明天发!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17 22:09:00 +0800 CST  
原来上次被删了。。。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29 16:30:00 +0800 CST  
保佑肉不丢

楼主 络默含  发布于 2018-04-29 16:31:00 +0800 CST  

楼主:络默含

字数:28973

发表时间:2018-02-14 01: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11 00:14:5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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