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相遇流年之邂逅时光,主G27,R27,6927

昨天发的有一段乱码了。
先把乱码那段补上。

店内突然炸开的吼声震耳欲聋,克尔德咬牙切齿的骂着这群不争气的东西,拿起手上的转轮手枪朝天花板连射几枪,窜出去的子弹带着莹莹蓝光,临近天花板之时猛然炸开,宛若夜空中浅蓝色的烟花,坠落消散之时,却化成绵绵细雨。

“哦呀哦呀,看来真是小看了你呢,克尔德·库里。”

淋了雨的雾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一眼玩过去,整个咖啡店却更加扭曲,弯弯曲曲的仿佛爱德华·蒙克的表现主义画作。②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4 16:17:00 +0800 CST  
第二十四章 孽缘这种东西是即便相隔一个半世纪都无法隔断的

经过几番打斗后,几盏煤气灯都归于尘土,剩下的形单影只固然撑不起偌大的店铺,室内萦绕的雾之炎和雨之炎,让拥挤凌圌乱的空间变得朦胧,外界看起来依旧是冥府般的景象,室内姑且还有几跟蜡烛忽明忽暗坚圌挺着,此时看来却更加诡异,仿佛是阎圌王判罪,又像是地下邪圌教组织进行着什么祭祀仪式。

“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克尔德点燃了手中的烟斗,深吸一口吐出灰色的烟雾,继续说道:“无论是六道骸还是你,我们都要带回去。”

“啊,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如果你们能就此放过我的话,我就顺便帮你们把这个人抓圌住了。”沢田纲吉无奈的耸耸肩,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反正我也不着急出去。”


搅拌着杯子里只剩下一半的咖啡,奶褐色的液体在杯子里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若囚禁在杯子里的龙卷风,随着纲吉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走到杯子边缘的咖啡,溅到桌子上,留下几点淡褐色的痕迹。

沢田纲吉这态度,看起来确实不怎么着急。

“Kufufufu……小东西,看来你对自己的能力挺有自信的?”

“不,没有自信。”

“我对自己最大的自信就是,我坚定不移的相信无论过去多少年,我都是个废柴。”

“我可不觉得你是个废柴。”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我可是起床能从床上摔到地上,下个楼梯还能滚下去的人。”

“那你还真有趣。”

“我可没你有趣。”

“当一个人做出来的事情无聊到一定境界的时候,这个人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十分有趣了吧。”

“ろくどうむくろ(六道骸)…… ”

再一次念叨出了这个名字,此时再说倒是没有了初时的惊讶怀念,更多是的咬牙切齿,仿佛牙齿间摩擦而出的名字,对方就真的能感受到这切齿之痛。

“ろくどうむくろ……”

仍旧不知在何处的六道骸重复了一边沢田纲吉所说的话,不懂日语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少年说的到底是什么,甚至于是什么语言都无法辨别。

想起同样是在这句话之后,那位彭格列的首领磕磕巴巴的念叨出来了自己的名字,或许真正认识他的人,就是面前这个小东西。

“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但是你似乎对我很了解。”

闻言沢田纲吉搅拌着咖啡的手一顿,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始终站在他旁边未言语的Giotto,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让他把咖啡杯给吃了。

这向来笑的清隽表情浅淡的男人,此刻竟是笑的一脸灿烂,眼底翻涌着黑色的漩涡,注意到纲吉在偷偷看他,微微挑眉,一时间笑的阳光明媚,鬼神绕道。

終わった(完蛋了)。

沢田纲吉现在内心就漾出来这几个字,那边六道骸先不说,这边Giotto就不知道要怎么圆场了。

就感觉自己现在跟飙车一样,还是那种五连发卡弯,后面还有人举着枪追击,左脚油门右脚刹车,换档期间顺便看看后视镜,时不时的还要拿起枪瞎打几下,最后发现谁都没打到,双方的距离倒是拉得越来越近,真他圌妈圌的刺圌激又惊心动魄,让人想死又想活。

轻咳一声,心里默默拜见了上帝佛祖天照大御神,真主玉帝圣母玛利亚,最后决定把油门一脚踩到底,然后再下一个弯道踩个急刹车。①

“我不认识的,不是你,了解的,也不是你。”

“我还在读书那时候啊,认识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ろくどうむくろ,就是六道骸。”

说真话却只说一半,配合着那么几句真假难辨模棱两可的话,然后……你爱信不信。

“跟你一样,是个能力出众令人望而生畏的术士。并且……”沢田纲吉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下来,摆圌弄着手上的搅拌勺,露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表情,之间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勺子也冲着柜台直接飞去,速度快到在场的所有人只能看到一道银光闪过,只见一个没有锋刃的勺子竟整把没入了木质的柜台里!

而就是勺子没入那一瞬间,柜台竟然闪动了一下,丝丝雾气萦绕,瞬间消失不见。

“他伤了我的朋友和学长们,哦对了,还有我的暗恋的女生的哥哥。当时我的生活真是被搅和的一团乱。”

“啊这就算了,这么多年来依旧千方百计的想到害我,在他的幻术下,真是不胜其扰,我连个觉都睡不好。”

虽然夺取身体这种话此时再想真是让人羞耻不已,但是是真是假不论,这话还是始终挂在六道骸嘴边的。

偶尔还要弄点幻术入梦,结果睡着了还要看见那坨凤梨。

“你这是迁怒吗小东西,这么说的话,我就比较无辜了呢。”

“不,你一点都不无辜。”说着沢田纲吉对着柜台方向露出了一个略显邪肆的微笑,本来在沢田纲吉这张柔和的脸上,应是格格不入的,但此时看来却是完美的嵌入。

“你们不仅拥有相同的名字,甚至连笑声跟你一样恶俗,行为跟你一样恶劣,能力跟你一样变圌态。”

趁着轿车还没跌下悬崖,那么弹圌夹里还有几颗子弹,就扔出去几颗。

呵呵。

“Kuhahaha……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那位笑声跟我一样恶俗,行为跟我一样恶劣,能力跟我一样变圌态的人呢,hahaha……”

变了个调的笑声,彰显出男人的愉悦,但是纲吉这边听起来就是恶寒遍地生,冷汗浑身冒。

其实抛除名字不一样,迪利亚几乎想要把彭格列那位雾守介绍给这个人认识了,在纲吉形容的时候,迪利亚脑海中第一个闪现出来的人就是戴蒙·斯佩多。

“我不觉得你们见面能有多愉悦。”

先不说是两个人能够见面的可能性,光是想到两个死活不露面,只有“Kufufufu”的笑声此起彼伏,相互比谁笑的更阴险,更浪荡,更智障的场景,纲吉就觉得仿佛末日来临了一样恐怖。

“我觉得也是呢……”

“那么不见比较好……啊!”就在沢田纲吉这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六道骸对话的时候,纲吉所坐的桌子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朦胧的人形,氤氲着青紫色的雾气,而脑海中想了一堆“恐惧”场景的纲吉有些分心,竟然让这男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只见雾气逐渐凝视,朦胧的人形也开始变得清晰,深紫色的头发,黑色的旧制军装,单排金属扣一丝不苟全部扣起,腰间的深褐色腰带,勾勒出男人完美的身形。这硬朗帅气的服装,倒是难得的给这人加了不少英气。

再往上看,纲吉就很想把咖啡泼这人脸上了——实话说纲吉实在不想看这张脸。

六道骸长的并不差,相反,但从五官来看,可是上上乘的。

剑眉星目鼻梁悬胆,唇薄而内敛,不怒含威,器宇轩昂。

当然,这种感觉,得是六道骸他能一本正经面无表情。

但是,六道骸有正经的时候?

没有的吧。

这男人就算在做着十分正经紧急的事情,也要透出来一股子不正经的气质。

连魂都写着浪荡,笑里都含圌着风骚的男人,只要唇角那么一勾,这股子浪圌劲儿简直就像是打开了特殊开关一样,霎时袭便全身,那时候你甚至都觉得,呦呵,这男人怎么连脚后跟都浪呢。

若是再给你一个眼神,危险还透着点温柔,玩味还藏着鄙夷,哎呦喂,这男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变圌态呢。

此时在纲吉面前的六道骸,就是如此模样,青色的双眸闪着探究和玩味,这从上而下的打量,让纲吉有种没穿衣服一样羞耻。而最让人想要吐槽的是,莫过于这人脑袋上那雷劈的发线,凤梨一般的造型。

顶着这样一副表情,配着如此发型,饶是再英俊的容貌,再帅气正经的服装,也掩盖不住这男人逼人心魄的骚气。

“果然是可怕极了……你的品味即便是一百多年前,也依旧那么诡异……”沢田纲吉对于六道骸这形象,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随后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实在是白瞎你那张帅气的脸了。

“你说什么?”

“啊,说你长得挺帅的。”

“Kuhahaha……那我就承蒙夸奖了。”

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

虽然这小东西嘟囔的那一句话,声音小到宛若耳边吐息,但是凭他的听力,倒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多少也是听出来说的大概是品味诡异。况且其中有段最耐人寻味却又让他不明所以的话——即便是一百多年前。

这倒让人好奇不已,对着面前青年的好奇迅速攀升到了极点。

而这边的纲吉默默的回给了他一句不圌要圌脸,转过头回避了来自六道骸堪称热切的目光。

沢田纲吉多少有些后悔了,多年来黑手党首领的教育,加上那些明争暗斗枪林弹雨,没想到来到这里依旧是保持不了冷静。

Reborn和白兰这两人面不改色笑里藏刀那一套,他到现在都学不来。

看吧,不冷静的后果就是一朝得罪了两个人,如此六道骸怕是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过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跟Giotto解释……

这下怎么搞的跟三角恋一样复杂……

“作孽啊……”

沢田纲吉瞟了一眼脸色没有任何改善,并且越来越深的Giotto,再次暗叹了一声,作孽啊……

所以说啊,孽缘这种东西,是即便相隔了一个世纪都剪不断的。





——————————

——————————

作者废话: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我在详细描写这些人物的时候,就会翻来覆去的看图片看动漫特写。还要在脑补千百遍我要描写的形象和场景,写迪诺的时候,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帅。

写六道骸的时候就觉得……(手动黄豆再见)这人太浪太风骚了,还有这个发型,我一定得好好吐槽一下。

①天照大御神:又名天照大神。日本神话中的太阳神。

剩下的就不用介绍了吧……

最后,这章更之前稍微做了一些改动,好吧不是稍微。

我这个稍微改动主要值得是标题的含义。

孽缘这种东西是即便相隔一个半世纪都无法隔断的。

沢田纲吉当时说了一句“作孽啊”,然后看了一眼Giotto。

之前就说过,Giotto是原罪(第二十一章葡萄酒与清酒),所以,作孽不仅是六道骸,还有Giotto。

而这个孽缘,自然也不只是六道骸。

还有Giotto。

毕竟本来压根就不可能遇见的俩人。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4 16:18:00 +0800 CST  
关于六道骸的名字:
他的日语假名是:
ろくどう(六道) むくろ(骸)
其罗马注音是:rokudou mukuro
ろ(ro)く(ku)ど(do)う(u)む(mu)く(ku)ろ(ro)
纲吉读的是姓在前,名在后的。
六道骸这个名字,按照天野娘设定的话,意大利语的翻译其实……应该跟罗马音差不多,但发音是有差别的。
你参考日本人读英语和英国人读英语的发音。
打个比方说,我们知道露西亚是意大利,但是如果我们没学过日语没看过黑塔利亚,你就根本不知道露西亚是个什么鬼。
其次,考虑到我这里设定是纯种的意大利人,不会日语,那个六道骸的发音和名字就会差别很大。
六道骸这个名字,六道是姓,骸是名(你这不是废话)
日语中有音读和训读两种读法,音读偏向中文字音,训读就是天差地别了。
日语的一二三四五六的六,就是读作Ro Ku
道读作(音读)Do u
骸是训读,可以说这是当做一个词出现的,读作Mu Ku Ro
所以按照这个套路,假如六道骸的名字翻译成英语(对不起我不会意大利语,百度翻译也救不了我)。
大概是Skeleton ·Destinies·Six
这个字面上的意思就是——
骸骨·命运·六
用我们读外国人名字的套路,他的名字就变成了——
斯盖雷特·丹丝特尼·塞科丝
如果用六道骸的日文罗马注音来读这个名字,就会变成——暮库罗·露库斗(骸·六道)
↑就是漏裤兜。
并且这个名字对于意大利人没有任何意义!他们都写不出来这个词!
顺便国外起名字其实跟我们一样啊,比如说会用到,水啊,火啊,林啊,冰啊,这些能见到的日常的东西。
但是我们的冰就叫做冰了。
人家变成名字之后,就会变成——艾斯。
我们的晴就是晴,人家变成名字之后,就变成——珊妮
我们的玫瑰——他们的肉丝。
我们的白岛——他们的惠特尼。
说起来这也是外国人翻译的问题,毕竟中国人的名字翻译过去,不就是——Shuaibi·Wang吗?
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帅比啥意思。
所以说,天野娘把六道骸的罗马音就当做人家的意大利名字,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啊喂!
瞧不起人家意大利人吗!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4 16:2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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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忘其实尤兰唯亚自身就开挂了,毕竟是玛雷指环的拥有者。其实我觉得最后纲吉和白兰的决战,天野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圆回来了,所以才选择了那种战斗方式。非要跟纲吉拼觉悟,拼火炎强度。实际上白兰完全可以不这么打……
走WS路线的话,甚至稍微WS一点,都不至于最后输了。
emmm,不过毕竟主角是纲吉。最后还是要赢的。
至于六道骸为什么被黑手党盯上了,我觉得仔细想的话,也没那么难猜……
毕竟尤兰唯亚是追踪六道骸才来到这个咖啡厅的。
尤兰唯亚是要对付的,但其实根本上的话……
怎么说呢,这个文的框架很大,后期的剧情会更加的复杂……而且战斗部分会很多。
很烧脑子……(每当想到这部分我就想坑文……)
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由我一边写,你们一边猜猜后续发展,因为真的……
设置了许多神奇的剧情和设定。
我一直在埋伏笔暗线,还有加人物设定和剧情。
总之在我同人文中,这篇是最用心的了……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4 16:29:00 +0800 CST  
第二十五章 悲观之所谓大,乃与乐观同在

悠悠哉天壤,辽辽哉古今,以五尺小躯而负此大伦。

何谓学,何谓权威,唯真相方可洞悉一切。

方称不可能,吾心怀此恨烦闷,唯一死而终之。

已立于峻岭之上,胸中不安荡然无存。

开始后方知,悲观之所谓大,乃与乐观同在。

——藤村操《岩头之感》①

四扇窗户上依旧挂着四幅3D立体超现实GIF画作,这边青草飘香,那边海浪滔天。这边街景静谧诡谲,那边墓地鬼影缥缈。

六道骸这人啊,不去当科幻片恐怖片制作人,真当是屈才屈才。

不仅能当制作人,还能当特效师呢,况且这年头的特效师多难找啊,一不小心做出来的硬币特效,还容易被观众们批判。②

你看看六道骸制作的特效,多完美啊,毫无违和感。

你说说,当什么黑手党啊,这么没有前途的工作。

嘴角牵扯出一丝冷笑,沢田纲吉对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十分惊悚,看着面前饶有兴味堪称笑靥如花的六道骸,纲吉觉得这人干脆去当牛郎得了。③

虽然气质诡异了点,品味差了点,性格糟糕了点,凭这张脸怎么也能混个NO.1啊。

呵呵。

“我说,六道先生,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闻言六道骸眉头一挑,说道:“你说。”

“你看尤兰唯亚的人也不跟我合作,这样,我们帮你把尤兰唯亚的人解决了,然后你今天就姑且放过我们怎么样?”

“Kufufufu……”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不怎么样呗!你笑什么啊!怪渗人的。

“行吧。”

“那我坐山观虎斗,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加油,记得活着回来,这样我再打败你会比较有成就感。”

言毕沢田纲吉就转过头看着窗户上的“画作”,表情认真之极,仿佛真的能从这奇特的风景中,看出来什么艺术意境,审美情趣爱恨褒贬似的。

“哈哈哈哈……”

“纲吉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啊哈哈哈哈……”

这边六道骸因为沢田纲吉的态度怼的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嘴角僵硬,要笑不笑的模样,颇为尴尬。

而那边的迪利亚却是连大笑起来,也不顾什么绅士贵圌族的形象了,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不过这位六道骸……Giotto啊,这家伙的品味和你家那个雾守有的一拼啊,要不你引荐一下,让这两个人见个面喝个茶……”

得,迪利亚这厢典型的属于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似乎是觉得光笑还不够,笑完了捂着肚子擦着眼角的眼泪,还要继续加柴填油煽风点火。一副乐呵呵兴冲冲的模样,简直巴不得两个人现在就能见个面。

“迪利亚,你这句话要是当着斯佩多的面说的,不多,也就是你去英国再回来这么几天的时间吧,你都会漫步在斯佩多为你专门制造的幻境里。”④

“还有,当着本人的面,说话注意点,不然被揍了,我可不负责。”

“啊……那真是……可怕啊……”

说着淡定的转了个身,躲过了冲着自己飞来的三叉戟,明明还是背对着自己,武器却也没失了准头,至少迪利亚没躲的话,这把银光闪闪的武器,肯定是直入心脏,毫不含糊。

此时再看迪利亚上一句说的话,倒不知是形容戴蒙不近人情的幻术,还是面前这下手狠毒的六道骸了。

只可惜,迪利亚身后的某些倒霉蛋就没这么幸圌运了,闪着寒光的三叉戟,剖圌腹开膛,鲜血横流。

“加百罗涅,你就算是拿砒霜当饭吃都没人管你,但是话可不能随便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⑤

此时六道骸说话也终于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了,转过头瞟过站在身后的迪利亚,警告意味十足。青色的双眸若毒舌般凌厉阴森,杀意凛凛。⑥

“啊,只可惜我还没用砒霜下饭,你这双嘴巴倒是像是涂了砒霜一样。”

“过奖过奖,毕竟某些人虽然不食砒霜,酒精倒是灌了不少,恐怕脑子也是进水了吧。”

“哈哈哈,比你这个鸦片熏的人格扭曲的要好不知道多少了。”⑦

那边迪利亚和六道骸“眉来眼去”,你砒霜来我毒药,你酒精来我毒圌品,听得纲吉头疼的厉害,这是什么?毒舌大会吗?

“这要是在21世纪,我一定给你们一人注射一管氯丙嗪。”⑧

纲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群人应该都送到精神病院救治一下。

“Chlorpromazinum?那是什么?”⑨

旁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纲吉吓了一跳,忘了Giotto还在身边,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似乎还是让Giotto听到了。

“啊?什么?我刚刚说了什么?”不知道Giotto听到了多少,纲吉有点心神不宁,试探着问着Giotto,只希望他只捕捉到了一个氯丙嗪。“刚刚走神了,我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Chlorpromazinum,我只听到了这么一个东西而已。”

“这个啊……”虽然纲吉还是有点不安,但多少没有之前那么慌了,如果只听到这么个词的话,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前面的21世纪才是真糟糕。

“精神类专用药,用来治疗精神病患者的狂躁兴奋。”

“那倒是果然适合这两人。”

“是吧。”

适合极了,只可惜这里还没有。

心里小小的惋惜了一下还未研制出来的药物,起身走到六道骸和迪利亚中间,用着穿过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走到克尔德·库里的身边,抬起手拍了对方的肩膀一下,猝不及防出乎意料的动作倒是让尤兰唯亚这边没有动手。

只是下一秒仅剩的六七人手上的武器全部指向了沢田纲吉。

“别这么激动。”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

“我就是来拿个东西而已。”

说着便把插在小喽啰尸体上的三叉戟拔了出来,立时鲜血喷射而出,沢田纲吉同时间马上退到门边,躲过了喷出来的鲜血和从身后飞来的子弹。

“突然出手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们何时说过我们是君子了?”

“也是。”

抬手操圌起手上的三叉戟打掉攻过来的贝斯,就这么一下子,纲吉竟然就被圌逼到了门口,手臂和手掌都在发麻。

毕竟有身高这种差距限制,六道骸这过长的武器,纲吉用的实在不顺手,再加上对上这种力量型选手,拼力气还不用火炎,那简直是自找虐。

接了两招过后,沢田纲吉的小心思也转动了两圈,右手发动火炎,整个三叉戟覆上了一层肉圌眼难辨的橙色火炎,左手却背在身后,暗自推开了门,此时右手突然收力。闪身躲到一边,几乎招招都是拼尽全力的傻大个儿,直接冲到悬崖下面。

只听得哀嚎声响彻天际便彻底消失不见。

“都警告过你们了不要突然出手。”

“我可不觉得你刚刚警告过了。”

“警告过了哦,毕竟我说话一向比较委婉。”

看着外面寒风刺骨险峻嶙峋的万丈悬崖,沢田纲吉啧啧感叹两声,这人的幻术果然在任何时候都颇为浮华又极其真实。

靠在门边上双手插肩,缓缓开口说道:“悠悠哉天壤,辽辽哉古今,以五尺小躯而负此大伦。“

“已立于峻岭之上,胸中不安荡然无存。开始后方知,悲观之所谓大,乃与乐观同在。”⑩

这番景象,倒是让纲吉想起了那首《岩头吟》来了,藤村操一首《岩头之感》随后跳崖身亡不仅一举成名,更引得华岩瀑布成了百年来的自杀胜地。

估计纲吉要是现在当着彭格列初代,加百罗涅初代,这个19世纪的六道骸和这群尤兰唯亚的人物跳下去,保不齐也能有个“青史留名”的待遇呢。

但是沢田纲吉可没打算自杀。

“你们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吗?”

“什么意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六道骸,你的武器还给你了。”

沢田纲吉将三叉戟冲着六道骸狠狠的扔了过去,力道之大让接过武器的六道骸的身形都微微向后仰了一下。

“你的武器实在是太不好用了。”

“Kufufufu……既然是用着别人的东西,就不要挑剔。”

“所以我还给你了。”

“我选择……”

“置之死地,而后生。”⑪

“我们,有缘再见。六道骸。”

说着便一脚踏进了悬崖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引得一室惊叹,让人忘记了言语。

“Kuhahaha……简直太有趣了啊……”

这样的小东西,实在是太能让人引起探索的兴趣了。

Kufufufu……那么,我们有缘再见。

纲吉。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5 20:5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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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认真看科普,不然你们会看不懂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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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⑩《岩头之感》:由夏目漱石的门生藤村操所写,1903年5月22日,苦于万象不可解而厌世(我个人觉得他是失恋导致的,自杀的前一天喜欢的女孩子跟别人订婚了),削岩头树枝写下遗书《岩头之感》,跳下华岩瀑布自杀身亡。藤村操圌死后4年间,在同一地点自杀者达到185名(成功自杀者40名),现在华岩瀑布仍旧是以自杀之所而闻名。(具体数据来源于夏目漱石《我是猫》的注释)

这段话偏向于古文,稍微翻译一下就是——悠悠天壤,辽辽古今。五尺之躯,想不透如此大哉问。贺瑞修之哲学,值多少权威?万有之真相一言以蔽之,即——『不可解』。怀抱胸中之恨——烦闷,最后选择一死。既已站在岩上,胸中了无不安。第一次了解到,最大的悲观竟等於最大的乐观。

这段话出自1903年,所以纲吉知道,但是Giotto剩下的人都不知道。

纲吉说这段话,是觉得自己突然跟藤村操的处境很像,但是纲吉追寻的不是哲学,不是权威,而是其他的东西,另外此时面临悬崖虽然是被圌逼的。但也是要跳下去的。

而最大的悲观竟等于最大的乐观,藤村原来的意思是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纲吉这边的意思是——跳下去就完了。

②硬币特效:也就是我们说的五圌毛特效,毕竟日本没有五圌毛。

③笑靥如花和牛郎只是讽刺而已,尤其是笑靥如花,别以为我是为了把六道骸写的多么漂亮。

④十九世纪的话,参考《八十天环游世界》的话,从意大利去一趟英国再回来,一周左右吧。

⑤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常说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六道骸说的更读一些。

砒霜这东西早在15世纪意大利就能灵活运用了,就别问我国外有没有砒霜这东西了。

19世纪到20世纪初,砒霜的使用几乎到达了顶峰。

⑥六道骸现在的两只眼珠子确实都是青色的,关于为什么,我以后再解释,现在就说的话,会剧透。

⑦鸦片熏的:这里的含义是,出身贫苦,生活环境处于社会中下层。说白了就是说六道骸就是个小混混级别的人物。

⑧氯丙嗪:别名阿米那嗪、氯普马嗪、氯硫二苯胺,系吩噻嗪类之代表药物。于控制精神分裂症或其他精神病的兴奋躁动、紧张不安、幻觉、妄想等症状。(出自百度百科)

⑨Chlorpromazinum:氯丙嗪的医用拉丁术语。

简而言之,这就是镇定剂的一种,用于治疗精神病方面的狂躁兴奋。

这个药最早出现是1950年,1952年才在法国上市,而真正暂时在全世界普及,已经是12年后的事情了(19⑥4年)。

所以这个药,那个年代还没有。

⑪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指作战把军队布置在无法退却、只有战死的境地,兵士就会奋勇前进,杀敌取胜。后比喻事先断绝退路,就能下决心,取得成功。

我这里的意思是,纲吉去了要死(悬崖)的地方,反而能生存下来。

上面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是一样的。

大抵的意思就是——六道骸的这个幻境虽然困住了所有人,但实际上,对于能够破解这个幻术的纲吉来说,并不是坏事,反而能够让他离开这个战斗的地方。

最后:我再次强调下!纲吉虽然说的是中国产的名人名言,但说的是意大利语!

最后,六道骸知道纲吉的名字是从前文迪利亚口中说出来得知的,但是不知道姓什么。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5 20:55:00 +0800 CST  
继续安利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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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魂时
@霉忘你真是超级机智啊!
你不仅猜到了,还猜到的这么快!
你简直知道了个大秘密!而距离这个秘密公布,还有三十章啊!
PS:我写六道骸的时候内心就会说:变囗态!大变囗态!简直太**!
PS的PS:就因为天野娘的不严谨,我想这些套路的时候想破脑壳,所有的智商都用在这篇文上了。
PS的PS的PS:其实27来这里_(:зゝ∠)_是个很言情的套路,(别想那些穿越小说的套路)
然而你们要知道这个套路,要等到第三部了233333
最后的PS:来再让我夸一下,太聪明了!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5 21:04:00 +0800 CST  
第二十六章 站在你的肩膀上

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燥,已经度过了一天最热的时刻,然而五月份的西西里,再怎么热,也不过是那么点温度罢了,此时的空气开始曲趋向于寒冷,一阵风吹来,让人忍不住打个喷嚏。明亮的天空正呈现出一种偏向于灰蓝的色调,太阳偏移到西北的方向,以缓慢的步调沿着弧线向下滑落。①

街道行人来来往往,小商贩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贵圌族妇女梳着夸张的发髻,带着华丽的首饰从纲吉面前走过。

沢田纲吉靠在咖啡店门边的墙壁上,叉着肩看着来往的人群,时常有过路人用着好奇或是恐惧的眼神看着纲吉。

毕竟无论是孤零零一人的站在这里,还是身为东方人这一点,纲吉都太过显眼了,更何况纲吉的脚边——还有几具尸体躺在那儿呢。②

不知道的都以为是纲吉的杰作,这可是天大的冤屈,这些人的死可跟他没什么关系,罪魁祸首还在里面演着戏呢。


自编自导自演。

不过即便如此,也会有一些胆大的商贩前来推销,每当这种时候,纲吉就会面带微笑的说一句:“あっ、すみませんでした。(啊,真是十分抱歉。)”

当然对方对于纲吉的这句道歉,也是听不懂的。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扭头看了看咖啡店里面的状况,很可惜的,还在对峙——当然这番景象,只有纲吉能够看到,外人所能看到的,还是和谐且富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店呢。

而对于纲吉来说,破了六道骸的幻术之后,对方做出来的幻术的假象,也全部消失,里面的人乒乒乓乓叮铃桄榔的乱作一团,当然遭受冲击的也只是尤兰唯亚那几个人而已。

无聊的抻了个懒腰,蹲下圌身捡起地上的石子儿,在地上画了一个表盘。歪歪扭扭的圆,完美。

将表针12点的位置正对着北方,此时再看太阳所在的位置——时针大约指向的是两点二十?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最起码也得有四点半了?③

这套根据表盘猜测大致的时间,还是Reborn教给他的,毕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任何野外求生技能都要涉猎。

身为彭格列的首领,必须首要保证自己的性命,所以在不知道未来会面对何种危险的情况下,就要拥有一身能够自保的能力。

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继续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不知又过了多久,身边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身后方向传来,随后只见几个人从身边飞奔而过。

大概是尤兰唯亚仅剩的三五个人。

“原来你还没走。”

耳边男人说话的声音平直无波,听不出来喜怒,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纲吉反而可以十分明确的断定——这个男人生气了。

“没办法,毕竟我不认识回去的路。”

“那你刚刚倒是逃的够快的。”

“太长时间盯着那个凤梨瞅,会反胃的,Giotto先生。”

“所以呢,关于你为什么认识这个人,不做个解释吗,沢田纲吉。”

被点名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脏蹦跶的跟受了惊吓的兔子似的——虽然纲吉也算得上是受了惊吓,毕竟看见Giotto如此模样,总觉得心里面特别不安。

“好吧。”

如此两个人又回到了咖啡店,地上留着几具死相惨烈的尸体,不是被三叉戟戳破了肚子,就是被迪利亚踹的肢体扭曲。

猩红色的血液在地上流淌出一条小河,甜腥的鲜血气息在店里扩散开来,混合着店里本来就有的酒精和咖啡牛奶的味道,莫名的让人想吐。迪利亚正在一边哀嚎一边收拾着尸体和桌椅,可怜的是,不仅死了人,三分之一的桌椅都惨遭毒手,这些昂贵的核桃木全部毁于一旦,而柜台也还插着纲吉投掷出去的勺子。

“哦我的天,这要卖出去多少红酒咖啡才能弥补这些损失啊。”

“反正你也不缺钱不是吗?”

“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Giotto!”

“麻烦再给我一杯lemon hart,顺便再来一杯牛奶吧。”

“在这种血腥的环境下,你竟然还喝得下去酒?”

“为什么不能?我们是黑手党。”

Giotto的回答义正言辞理所当然,让迪利亚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干脆放下了打扫的工具,回后台为这两位客人去准备饮品去了。

沢田纲吉看了眼迪利亚转身去厨房的背影,深叹了口气,找了个没被战斗波及的位置坐下,而Giotto走到柜台前,将纲吉投掷而来,竟完全没入的勺子拔了出来,勺子的周围留下了火炎灼烧的痕迹。

果然是这样。

“纲吉,你隐瞒的事情太多了。”

“虽然我能够容忍你的隐瞒,但是我必须多彭格列负责。”

其实Giotto这是也说不清到底是首领的职责,还是自己不能容忍。

是的,对于沢田纲吉的隐瞒,Giotto感觉自己越来越介意,甚至于刚刚那一刻,已经到了完全不能容忍的地步。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够解释清楚。”

“六道骸……我之前所说的,是没有造假的。”

沢田纲吉知道这件事肯定躲不过去,但是全部的事情都说清楚的话,肯定不可能,只能先试着把六道骸这件事解释清楚。

“我曾经也说过,我有一群属于我的伙伴,其中有一个人,和戴蒙·斯佩多先生有些相像,那个人就叫做六道骸。”

“所以说今天就下意识说出口了,其实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从他对我的态度来看,他也不认识我,不是吗?”

“纲吉,我从很久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Giotto摆圌弄着手上的勺子,银色的勺子在Giotto的手里打了个转,闪过的银光竟纲吉觉得有些刺眼。


“你说的是意大利官话,却多少跟官话有些区别,你十分了解西西里,却听不懂过多的西西里方言。”

“同时,你虽然是个日本人,但是你却能够完美的融入意大利,无论是混乱到处充满罪恶抢夺的西西里,还是冒充高贵绅士的那群掠夺者。”

“你要知道,雨月刚到达意大利的时候,不仅水土不服,更是被众多意大利本地人视为怪人。若不是他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尸体都烂在这片土地了。”

“我确实是两个月前才来到这个地方的,但是,我不是今天才了解意大利的。”沢田纲吉想好措辞,不紧不慢的回复着,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擂鼓阵阵,他只求自己说话的声音不要颤抖,至少不要让Giotto看出来他的慌乱。“我想能够融入意大利,并不是什么过错。”

“纲吉,如果仅是这样的话,我不会说这么多。”

“你深谙说话之道,并且精通诡辩之理,你比我还像一个首领。并且……”说着Giotto金红色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仿佛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够看透纲吉的内心一般。

手上转着勺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但是银色的勺子此时却闪着淡淡的橙色光芒,在斜射圌进来的阳光照耀下,更显绚丽。

只见勺子突然向纲吉所在的方向直射过去,而对于这个情况,纲吉却是不躲不避,甚至连双手还在桌子下面。

“你同时还拥有完全不逊于我的实力。”

飞过去的勺子钉进了纲吉所坐的桌子前面,火炎在木桌上小簇的燃烧着,最后留下了一圈黑灰色的灼烧痕迹。

沢田纲吉看着桌子前面完全没入的勺子,一阵失神,宛若这把勺子就是Giotto一样,带着摄人心魂的魄力幻化成了巨大的压力附在了纲吉身上,令纲吉直不起身来,甚至于喉咙发紧双圌腿发软。

“哪里来的不逊于你呢。”

“Giotto,便是再有十年,我也不如你,更何况是现在的我。”

“如今我能有如此实力,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说自话罢了。”④

“那么,你站在谁的肩膀上。”

“如果我说,那个人是你呢?”

说着说着沢田纲吉突然换了个语气,欢快而有些暧昧,本来紧张的神情,突然间变得深情而敬慕。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哈哈哈,是啊,我也觉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但是真相往往比这个还要让人啼笑皆非。”

“Giotto,我曾经说过,这些事情,也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情不知从何说起,有些事情也没到完全告知的时机。”

“你相信我时机一到我肯定会全部告知的。”

“那么你所谓的时机是什么?”

“时机……”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个所谓的时机到底是什么,声音变得有些沉重而压抑,最后转过去看向Giotto,眼神认真而执着,琉璃色的眼眸,看起来冰冷而又炙热。

“直到你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则。”⑤



二十一世纪,彭格列。

桄榔。

精致昂贵的白瓷咖啡杯打碎在地,褐色的咖啡和白色的碎片混在一起。

“骸先生,怎么了?”

柿本千种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毫无起伏平淡清冷,似乎不带着任何感情,但是从他马上起身奔到六道骸身边这一举动,倒是能窥见此人对于六道骸的关心和忠心程度。

“没什么事,头晕而已。”

与其说是头晕,不如说是头晕加头痛,手扶额头,指尖更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眼神有些飘忽,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头痛一分未减,晕眩的感觉更甚。

“骸先生,我想您需要休息了。”

这段时间为了彭格列失踪许久的首领,骸先生近几日也是不眠不休的在寻找,还要处理着那位门外顾问分配下来的任务。

“您这样不眠不休的寻找十代首领,也不会有什么成果的。”

“Kufufufu……关他沢田纲吉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没事,不用再说什么了,千种,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骸先生……”

“下去。”

“是。”

不容置噱的命令语气,让柿本千种只能先退下。

此时六道骸感觉自己的状况变得愈来愈糟糕,头痛欲裂,脑袋里仿佛有塞进了炸圌弹一般,在刚刚那一瞬间炸裂,感觉痛的快要让他晕过去了,但是却异常清醒。

一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记忆和场景如同拿着搜索许可的警圌察一般,毫不讲理闯了进来,肆意妄为,甚至还要强行接受一些不属于他的事情。⑥

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篡改了。

“ろくどうむくろ(六道骸)……”

“彭格列首领的交际面还没有那么广。”

“Kufufufu……别以为只是幻术就不会死,记住,你们只要踏出去,就是无间地狱冥府幽魂,fufufu……”

“我还在读书那时候啊,认识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ろくどうむくろ,就是六道骸。”

“他伤了我的朋友和学长们,哦对了,还有我的暗恋的女生的哥哥。当时我的生活真是被搅和的一团乱。”

“啊这就算了,这么多年来依旧千方百计的想到害我,在他的幻术下,真是不胜其扰,我连个觉都睡不好。”

“你们不仅拥有相同的名字,甚至连笑声跟你一样恶俗,行为跟你一样恶劣,能力跟你一样变圌态。”

“Kuhahaha……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那位笑声跟我一样恶俗,行为跟我一样恶劣,能力跟我一样变圌态的人呢,hahaha……”

“不过这位六道骸……Giotto啊,这家伙的品味和你家那个雾守有的一拼啊,要不你引荐一下,让这两个人见个面喝个茶……”

“六道骸,你的武器还给你了。”

“我们,有缘再见。六道骸。”

这些对话和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登门拜访的礼节,但是六道骸对于此却没有任何计较。

扶着折腾了几分钟下来,依旧阵阵胀痛的脑袋,揉了揉太阳穴,唇圌间却止不住的溢出令人浑身发寒的笑声。

“Kufufufu……”

“Kufufufu……”

“Kuhahaha……”

男人的笑声越来越大,一只手捂住左眼,露出猩红的右眼。黑沉沉的“六”此时似乎燃烧着青紫色的火炎,扭曲而惊悚。

“终于……找到你了了……沢田纲吉。”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6 21:5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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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的科普一定要看,不然会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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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啊啊啊啊,六道骸你这个变圌态!变圌态死了!太变圌态了!

①一天最热的时刻在下午一点到三圌点之间。

春分日(3月21日)至秋分日(9月23日)这段时间是北半球的夏半年,全球太阳东北升起,西北落下(极昼区除外)。

②所谓的东方人是相对于这群西方人而言的。

③利用表盘确定时间法:画一个圆圆的表,12点的方位指着正北方。然后太阳所在的位置的时间再x2,就是当时的时间。

比如说纲吉当时太阳所在的位置大概是两点二十,那么大概的时间是四点四十。(一定要60进一,然后不要用24小时制)

④原句出自牛顿:“我之所以看的远,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纲吉说的:“如果那个人是你呢”其实主要是因为纲吉的血统继承于Giotto,并且在知道Giotto创造出了死气的零地点突破,才有纲吉的参悟。

⑤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纲吉知道Giotto最后都没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戴蒙最后叛变了,彭格列的称霸里世界还是靠二代来完成的)

所以说纲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

⑥我没有黑警圌察的意思,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六道骸是黑手党的缘故,我怎么也不能说——“仿佛一群强盗闯进了家中”←这就比较尴尬啊。

而且最近才看完伊坂幸太郎的《金色梦乡》,感觉警圌察们,真是太过分了。这本书和这部电影真的超级棒的,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啊!

哦最后,让迪利亚去倒酒倒牛奶,是为了支走他,所以他才能够在Giotto和纲吉他俩说半天话了,都不出现的。

所以纲吉才看着迪利亚叹气的,因为纲吉料到了Giotto说的话,会比较可怕。

而纲吉没有躲那个勺子(这勺子的戏真多),是纲吉看的出来从Giotto投掷的方向和角度,根本射不到他,只能落在桌子前。

不是吓得不能动了哈。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6 21:58:00 +0800 CST  
继续安利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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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傲娇仙女
@百日情深的爱人
@季琴沁
@暗魂时但是不会吐槽的纲吉不是好的黑手党首领。这章替你揭露六道骸。
@霉忘不过你那篇文我好像看到过名字,但是没去看。
有时间我去看看吧(忙的一比,五十个坑,用生命在填,我至今还能保持相遇流年日更,我都佩服我自己)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6 22:00:00 +0800 CST  
说起来,斯兰迪尔隶属于的组织你们还没猜到是什么呢。
真的不打算猜猜吗?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6 22:02:00 +0800 CST  
第二十七章 请相信我

窗外,金色的阳光只剩下天边一角,几簇边缘似是燃烧起来的云彩簇拥在晚霞最热烈的地方。橙红色包裹着金色,灰蓝色的云不断逼近天空唯一耀眼的地方。

这样的景象,让沢田纲吉没来由的想到了面前的男人,这位创建了彭格列的男人。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Giotto根本没有料到,这个世界的狰狞扭曲甚至开始变圌态着的黑暗,正在逼近整个彭格列。

云行走的轨迹,是按照风来进行的,而如今这个世界的风向,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这个世界扭曲旋转到了一起。

当云越聚越多之时,暴风雨就会倾盆而下,洗刷这世界每一个角落。

山雨欲来风满楼。①

“那么纲吉,你来告诉我,如何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Giotto,我并不是彭格列的首领,更不是黑手党的首领,就算问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Giotto是这个时代的传奇,更是一个时代的光芒,却没有办法走上这个时代的顶端。

“这个观点毕竟是你提出来的,我也有必要问问你的意见。”

“……”

成了精的人,讲起这些歪理来倒是顺手拈来,上来就让人无法反驳。

“那么Giotto。”沢田纲吉单手托腮,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眸中似是闪着如水般的温柔,和如少年般的单纯可爱。“你信任我吗。”

“纲吉。”

几声叹息连绵而又沉重,Giotto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言的阴郁。

“我想要相信你。”

“所以实际上还是不相信的是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以相信,但是我的理智不能。”

面前的青年,身上总是带着拙劣而又精明的伪装,让人一眼看穿却无法彻底卸下。每当试图戳破他的伪装之时,总会有一套根本不可信,却又无懈可击的解说。

“那么你觉得我说的建议,可信吗?”

“到底可不可信,这一点会由我判断。”

“真是个霸道的人。”

霸道又不讲理。

沢田纲吉端起杯子轻啜一口,清甜醇香的牛奶弥漫在唇齿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纲吉总觉得这牛奶涩如墙灰入口,又如同加了盐一样的咸。

咽下这咸涩的牛奶,纲吉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被噎住了一样,丝丝拉拉的难受。似乎在笑话这样的牛奶,纲吉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的意大利,其实已经不算孱弱了。”


“他正在逐渐变得强大,变得无法控制。”

纲吉看着天边越来越黑沉的云,想着如今的国际形势,那些都是书写在教科书,历史书上的文字,如今却要他亲身体验一次,当真是新奇而又搞笑,惊悚而又无力。

这是一段复杂而危险的历史,况且无论是日本亦或是意大利,即将要走的路,都是错误扭曲且无法阻止的。

“意大利已经走向了强国的行列,并且被其他国家所忌惮,所恐惧。”

“但是,Giotto。”纲吉抬手指了指窗外还在叫卖的商贩和街边衣衫褴褛的乞丐,破烂的衣服遮不住身上已经发炎化脓的伤口,溃烂的皮肤和瘦弱柴骨的身躯,证明这个人大概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看,这样的人,遍布意大利。”

“到处都是自谋生路的小人物,和不知何去何从的失业者。沉迷于向外殖民扩张的国王,似乎忘记了这个国家内部正在弗兰。不仅是失业者,在意大利每年的儿童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五十,几年下来,儿童的生存率甚至逐年下降。”

“然后呢?”

“Giotto,这些人或许都要是你的保护对象。”

“一个彭格列,可做不了那么多。”

“那么,试着和其他家族结盟如何?”

“组建一个地下联盟,或者临时地下联盟。相互合作,最终为彭格列所用。”

听到这个“地下联盟”,Giotto愣在了那里,拿着酒杯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评价。

他不是震惊于沢田纲吉的提议,当然,青年提出来的方案固然是令人惊讶的,并且是有效可行的,但是Giotto却不知从何处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他的野心。

“那么这些联盟从而而来?我的意思是说,我去跟谁合作?”

“利益这种东西本就不是单方面的,这些失业者,这些在社会边缘游荡的人士,不乏能力斐然者,甚至于哪怕是无赖也好,文盲也罢,将这些人逐渐聚集在一起,一来加强保护,二来为彭格列提供帮助。”

“还有,跟政圌府和尤兰唯亚对着干的小家族,这些家族,必然能够为你所用。”

“Giotto,意大利从来不缺这样的人,但是,你缺少帮手。”

剩下的话,纲吉也就没有说的太明确了,例如国民需要上税来维持国家的军费开支一样,如果Giotto只是单纯的保护这些人,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候,只有这些人能够成为彭格列经济链的一部分,才能够让彭格列一直为他们提供保护。

“所谓有偿保护,领地统圌治和帮派合作。”


“不仅如此,Giotto,你要把手伸得更远。”


“平民,贵圌族,教堂,议会,地主,资本家,交通,军事,科研,医疗,教育,矿产等等等等。”


沢田纲吉没吐出一个词,Giotto的心就跟着剧烈颤抖一下,他不知道因为说这个孩子思维活跃广泛,还是——野心太大。


“只要你有一日将彭格列的力量涵盖在这些领域之中,彭格列将成为这世界的一部分,哪怕我们都灭亡了,谁都无法撼动彭格列半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Giotto微微皱眉,指尖摩擦着酒杯的杯口边缘,沾着葡萄酒的杯口在指尖的摩擦下,响着细微而又抓心挠肝的声音,“我需要考虑考虑。”

纲吉所说的内容十分现实,虽说实际操作的难度很大,但似乎确实是目前意大利的现状,但是总觉得,完全偏离了他内心想构建的世界。

“考虑是必须的,毕竟我所说的只是建议。”

沢田纲吉知道Giotto在顾虑些什么,毕竟Giotto如果能够接受这些东西,那么最后戴蒙自然也不会背叛了。

“黑手党,从暴力开始,也只能用暴力来统圌治。”

“而这个世界目前,正需要暴力。”


“当然,在这个风云变幻一朝改的世界,连暴力都需要用心经营。”


“所以Giotto,这个世界或许唯有你能掌控,因为你拥有这个实力和能力。”

抛弃那些看似神圣的理由,有些时候,不过是想要活下来而已。其实纲吉不太想谈论这些话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沢田纲吉竟然能够坦然接受这些仿佛是河塘淤泥一样的存在,甚至于一把捉在手里,然后抹在身上的每一处,最后连他都看起来污浊而又恶心。

但是如今的Giotto和他不一样,时代本身的不同,导致了黑手党的性质亦有着天壤之别。彭格列自卫团至少是神圣的,出发点毕竟还是为了民众着想的,如今的黑手党是受人敬佩并且值得自豪的,而彭格列正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接下来,Giotto只需要顺其自然而已。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②

已经成为历史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因为沢田纲吉这么个小人物而发生改变。

“纲吉,我感觉你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看透了这时间的罪恶,然后再劝我接受。”

“不。”

“不要接受。”

沢田纲吉断然否定了Giotto说的话,突然提高的音调让Giotto吓了一跳。

“抱歉,我有点激动了。”

“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Giotto你只需要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你按照你自己所想的去做就可以了。”

便是走不到金字塔的塔顶,Giotto创造的奇迹和辉煌,也是后世彭格列首领望尘莫及的。

况且,纲吉并不想改变面前这个男人。

Giotto的魅力独属于他,谁都模仿不来。

“最肮脏的莫过于人心,心会有多脏,就会创造出来多大的罪恶。”

“但是最纯净的也莫过于人心,心有多温暖,就会创造出来多美丽的世界。”

“Giotto,请相信你自己和你的直觉。”

“以及,请相信我。”

沢田纲吉突如其来的热忱让他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静谧的青年突然间充满了活力,琉璃色的双眸似有鎏金色的火焰在燃烧,却是通透明亮,从眼里就这么望下去,最后看透了青年的内心。

“我相信你。”

最肮脏最纯净的都是人心?

Giotto这一刻只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的心,还能够比沢田纲吉还要更加纯净,更加温暖的了。

他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对立面,在这个充满掠夺和虚假的世界,最真实的存在。

“谢谢,请一定要记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更不会做出什么背叛彭格列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里,我只因你而存在。”

怀着莫名的激动,此时说出口的话,过分的暧昧,甚至于在旁听者而言,这话和“I love you”以及“Ti Amo”并没有什么不同。③

但是Giotto却没有办法从纲吉的语气里或者说是神情里,找到什么更加暧昧更加引人遐想的东西。

正如之前所见到的——尊敬与仰慕,无奈与自嘲。

甚至于在纲吉此刻有些激动的目光里,Giotto觉得自己都被神圣化,伟大化了。

尊敬?神圣?伟大?

这开什么玩笑!

“那么纲吉,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说。”

“我是长的跟你的父亲很像还是跟你的爷爷很像?”

“啊?!啥?!什么?!?!”





———————————

———————————

本章节内容参考资料:

百度百科黑手党词条。

百度百科意大利王国词条。

知乎:为什么古罗马和近现代的意大利在军事上差别这么大?

(并未借鉴知乎上面任何内容。但是我为什么要说呢?因为这样会显得墨墨很流弊的样子。)

1871-1915年意大利史(意)克罗齐著。

此章基于历史所写:大体上符合近现代历史现实。

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①山雨欲来风满楼:出自许浑《咸阳城东楼》

②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出自《荀子·天伦》

③Ti Amo:意大利语,我爱你。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7 22:27:00 +0800 CST  
第二十七章 请相信我

窗外,金色的阳光只剩下天边一角,几簇边缘似是燃烧起来的云彩簇拥在晚霞最热烈的地方。橙红色包裹着金色,灰蓝色的云不断逼近天空唯一耀眼的地方。

这样的景象,让沢田纲吉没来由的想到了面前的男人,这位创建了彭格列的男人。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Giotto根本没有料到,这个世界的狰狞扭曲甚至开始变圌态着的黑暗,正在逼近整个彭格列。

云行走的轨迹,是按照风来进行的,而如今这个世界的风向,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这个世界扭曲旋转到了一起。

当云越聚越多之时,暴风雨就会倾盆而下,洗刷这世界每一个角落。

山雨欲来风满楼。①

“那么纲吉,你来告诉我,如何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Giotto,我并不是彭格列的首领,更不是黑手党的首领,就算问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Giotto是这个时代的传奇,更是一个时代的光芒,却没有办法走上这个时代的顶端。

“这个观点毕竟是你提出来的,我也有必要问问你的意见。”

“……”

成了精的人,讲起这些歪理来倒是顺手拈来,上来就让人无法反驳。

“那么Giotto。”沢田纲吉单手托腮,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眸中似是闪着如水般的温柔,和如少年般的单纯可爱。“你信任我吗。”

“纲吉。”

几声叹息连绵而又沉重,Giotto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言的阴郁。

“我想要相信你。”

“所以实际上还是不相信的是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以相信,但是我的理智不能。”

面前的青年,身上总是带着拙劣而又精明的伪装,让人一眼看穿却无法彻底卸下。每当试图戳破他的伪装之时,总会有一套根本不可信,却又无懈可击的解说。

“那么你觉得我说的建议,可信吗?”

“到底可不可信,这一点会由我判断。”

“真是个霸道的人。”

霸道又不讲理。

沢田纲吉端起杯子轻啜一口,清甜醇香的牛奶弥漫在唇齿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纲吉总觉得这牛奶涩如墙灰入口,又如同加了盐一样的咸。

咽下这咸涩的牛奶,纲吉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被噎住了一样,丝丝拉拉的难受。似乎在笑话这样的牛奶,纲吉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的意大利,其实已经不算孱弱了。”


“他正在逐渐变得强大,变得无法控制。”

纲吉看着天边越来越黑沉的云,想着如今的国际形势,那些都是书写在教科书,历史书上的文字,如今却要他亲身体验一次,当真是新奇而又搞笑,惊悚而又无力。

这是一段复杂而危险的历史,况且无论是日本亦或是意大利,即将要走的路,都是错误扭曲且无法阻止的。

“意大利已经走向了强国的行列,并且被其他国家所忌惮,所恐惧。”

“但是,Giotto。”纲吉抬手指了指窗外还在叫卖的商贩和街边衣衫褴褛的乞丐,破烂的衣服遮不住身上已经发炎化脓的伤口,溃烂的皮肤和瘦弱柴骨的身躯,证明这个人大概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看,这样的人,遍布意大利。”

“到处都是自谋生路的小人物,和不知何去何从的失业者。沉迷于向外殖民扩张的国王,似乎忘记了这个国家内部正在弗兰。不仅是失业者,在意大利每年的儿童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五十,几年下来,儿童的生存率甚至逐年下降。”

“然后呢?”

“Giotto,这些人或许都要是你的保护对象。”

“一个彭格列,可做不了那么多。”

“那么,试着和其他家族结盟如何?”

“组建一个地下联盟,或者临时地下联盟。相互合作,最终为彭格列所用。”

听到这个“地下联盟”,Giotto愣在了那里,拿着酒杯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评价。

他不是震惊于沢田纲吉的提议,当然,青年提出来的方案固然是令人惊讶的,并且是有效可行的,但是Giotto却不知从何处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他的野心。

“那么这些联盟从而而来?我的意思是说,我去跟谁合作?”

“利益这种东西本就不是单方面的,这些失业者,这些在社会边缘游荡的人士,不乏能力斐然者,甚至于哪怕是无赖也好,文盲也罢,将这些人逐渐聚集在一起,一来加强保护,二来为彭格列提供帮助。”

“还有,跟政圌府和尤兰唯亚对着干的小家族,这些家族,必然能够为你所用。”

“Giotto,意大利从来不缺这样的人,但是,你缺少帮手。”

剩下的话,纲吉也就没有说的太明确了,例如国民需要上税来维持国家的军费开支一样,如果Giotto只是单纯的保护这些人,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候,只有这些人能够成为彭格列经济链的一部分,才能够让彭格列一直为他们提供保护。

“所谓有偿保护,领地统圌治和帮派合作。”


“不仅如此,Giotto,你要把手伸得更远。”


“平民,贵圌族,教堂,议会,地主,资本家,交通,军事,科研,医疗,教育,矿产等等等等。”


沢田纲吉没吐出一个词,Giotto的心就跟着剧烈颤抖一下,他不知道因为说这个孩子思维活跃广泛,还是——野心太大。


“只要你有一日将彭格列的力量涵盖在这些领域之中,彭格列将成为这世界的一部分,哪怕我们都灭亡了,谁都无法撼动彭格列半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Giotto微微皱眉,指尖摩擦着酒杯的杯口边缘,沾着葡萄酒的杯口在指尖的摩擦下,响着细微而又抓心挠肝的声音,“我需要考虑考虑。”

纲吉所说的内容十分现实,虽说实际操作的难度很大,但似乎确实是目前意大利的现状,但是总觉得,完全偏离了他内心想构建的世界。

“考虑是必须的,毕竟我所说的只是建议。”

沢田纲吉知道Giotto在顾虑些什么,毕竟Giotto如果能够接受这些东西,那么最后戴蒙自然也不会背叛了。

“黑手党,从暴力开始,也只能用暴力来统圌治。”

“而这个世界目前,正需要暴力。”


“当然,在这个风云变幻一朝改的世界,连暴力都需要用心经营。”


“所以Giotto,这个世界或许唯有你能掌控,因为你拥有这个实力和能力。”

抛弃那些看似神圣的理由,有些时候,不过是想要活下来而已。其实纲吉不太想谈论这些话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沢田纲吉竟然能够坦然接受这些仿佛是河塘淤泥一样的存在,甚至于一把捉在手里,然后抹在身上的每一处,最后连他都看起来污浊而又恶心。

但是如今的Giotto和他不一样,时代本身的不同,导致了黑手党的性质亦有着天壤之别。彭格列自卫团至少是神圣的,出发点毕竟还是为了民众着想的,如今的黑手党是受人敬佩并且值得自豪的,而彭格列正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接下来,Giotto只需要顺其自然而已。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②

已经成为历史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因为沢田纲吉这么个小人物而发生改变。

“纲吉,我感觉你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看透了这时间的罪恶,然后再劝我接受。”

“不。”

“不要接受。”

沢田纲吉断然否定了Giotto说的话,突然提高的音调让Giotto吓了一跳。

“抱歉,我有点激动了。”

“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Giotto你只需要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你按照你自己所想的去做就可以了。”

便是走不到金字塔的塔顶,Giotto创造的奇迹和辉煌,也是后世彭格列首领望尘莫及的。

况且,纲吉并不想改变面前这个男人。

Giotto的魅力独属于他,谁都模仿不来。

“最肮脏的莫过于人心,心会有多脏,就会创造出来多大的罪恶。”

“但是最纯净的也莫过于人心,心有多温暖,就会创造出来多美丽的世界。”

“Giotto,请相信你自己和你的直觉。”

“以及,请相信我。”

沢田纲吉突如其来的热忱让他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静谧的青年突然间充满了活力,琉璃色的双眸似有鎏金色的火焰在燃烧,却是通透明亮,从眼里就这么望下去,最后看透了青年的内心。

“我相信你。”

最肮脏最纯净的都是人心?

Giotto这一刻只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的心,还能够比沢田纲吉还要更加纯净,更加温暖的了。

他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对立面,在这个充满掠夺和虚假的世界,最真实的存在。

“谢谢,请一定要记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更不会做出什么背叛彭格列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里,我只因你而存在。”

怀着莫名的激动,此时说出口的话,过分的暧昧,甚至于在旁听者而言,这话和“I love you”以及“Ti Amo”并没有什么不同。③

但是Giotto却没有办法从纲吉的语气里或者说是神情里,找到什么更加暧昧更加引人遐想的东西。

正如之前所见到的——尊敬与仰慕,无奈与自嘲。

甚至于在纲吉此刻有些激动的目光里,Giotto觉得自己都被神圣化,伟大化了。

尊敬?神圣?伟大?

这开什么玩笑!

“那么纲吉,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说。”

“我是长的跟你的父亲很像还是跟你的爷爷很像?”

“啊?!啥?!什么?!?!”





———————————

———————————

本章节内容参考资料:

百度百科黑手党词条。

百度百科意大利王国词条。

知乎:为什么古罗马和近现代的意大利在军事上差别这么大?

(并未借鉴知乎上面任何内容。但是我为什么要说呢?因为这样会显得墨墨很流弊的样子。)

1871-1915年意大利史(意)克罗齐著。

此章基于历史所写:大体上符合近现代历史现实。

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①山雨欲来风满楼:出自许浑《咸阳城东楼》

②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出自《荀子·天伦》

③Ti Amo:意大利语,我爱你。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7 22:3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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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07 22:34:00 +0800 CST  
第二十八章 有些人是即便自己死亡也摆脱不掉的

夜色浓重,阴霾晦暗,弦月高挂,一缕缕似是散发着寒气的白光惨淡而幽怨,乌云缭绕,最终一缕白光沉溺于天边,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被黑暗笼罩,夜晚的风萧瑟寒冷,呼号着吹过,犹如野兽的号角,又像是垂暮老妪将死之时的哭诉。树木阴惨惨的颤抖着树枝,时不时的听到风吹树叶的飒飒声,细碎微小却反复出现的声音,抓在人的心上,勾起一阵阵战栗。

还是泥土铺垫而成的路,在这微潮阴寒的氛围下,散发着如同血液流淌,尸体溃烂般的腥臭味道。

路边墓碑层层叠立,许是平民大多都是平民死亡后的归属,墓碑参差不齐,奇形怪状,残缺不全,甚至有人的墓碑只是木头制作的,在这样风吹雨打的环境下,已经逐渐被腐朽销蚀。

而有些人根本没有墓碑,当然也许他们的墓碑只是被岁月和自然销蚀殆尽。

也许是心理作用,沢田纲吉觉得这里的风更加渗透人心的冷,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气味,刺鼻而反胃。

“话说……Giotto先生啊……你这……”

是墓地吧……

刚入夜就把人往墓地里面领,这是要拍恐怖电影,还是要用恐怖电影的套路杀人灭口,分尸挫骨啊。

沢田纲吉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场景,各种奇特的电影特效,什么德州电锯杀人狂,什么人皮客栈,电锯惊魂,什么恐怖蜡像馆,林中小屋……还在活着的状态挖掉自己的眼睛,皮肤被撕裂开来,而头盖骨却被掀开。

此时沢田纲吉竟然还是活着的,只是痛不欲生,分分钟想自我了断,可是手脚受限的状态,怎么都动不了。

想到这些场景沢田纲吉不仅有些浑身发抖,甚至恶心的反胃想吐。

嗯……不得不说,我们的彭格列十代首领纲吉君,您这戏比六道骸还多啊,人家好歹还是实打实的演戏,您这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这么想你的亲爷爷,你圌爷爷他知道吗?

“抱歉,路上发生了一些比较意外的事故,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前,暂时还不能回到彭格列。”

其实从主街道出来之后,回到彭格列就会经过一条岔路口,而跟回到彭格列那条路背道而驰的后果就是——公共墓地。

不过Giotto倒是挺意外这个青年的反应的,而且还觉得十分有趣,甚至有点可爱。无论是在跟他说要成为这个世界规则那睥睨世间的气魄,还是战斗状态中桀骜凌厉居高临下,亦或是与迪利亚和尤兰唯亚周旋时的不卑不亢,更甚者便是普通交谈流露出的宁静平和温柔安然,都跟如今的模样搭不上边。

面上沾染着恐惧慌张,身体微微发抖,却强撑着自己不要害怕。

“嗯……我知道了……”

强装镇定的回答着Giotto,但实际上沢田纲吉此刻的内心是极其崩溃的,这种地方……为什么是这种地方……简直要命好吗……想他沢田纲吉从小就胆小,吉娃娃都怕,更别说这些虚无诡异的鬼魂类的东西了,想想就觉得心都凉透了。

更何况当年国中时期的碧洋琪前男友罗密欧事件,对纲吉那幼小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以至于他连十年后的蓝波都不忍直视……

而从蓝波逐渐开始长大,不过十岁的小孩子已经开始有了十五岁的雏形,从那时起纲吉是越看蓝波就越心惊。幸而熊孩子熊起来,纲吉一闹心一烦躁,就没那么害怕了。

“纲吉。”

“什么?”

“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Giotto当然是故意这么问的,此刻才觉得这样才符合青年的性格,有些可爱有些胆小怕事,还有性子里的潜藏的单纯和不成熟。

“不……不……还好……没……没有……”

底气不足有些颤颤巍巍的声音,完全暴露了纲吉此刻却是很害怕。

面对这样的纲吉,Giotto不知道为什么就好想笑,但是秉持着尊重和人道主义原则,而且还是他把人领过来的,所以Giotto不能笑,忍着笑轻拍了拍纲吉的肩膀表示安抚。

“别害怕,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去了。”

“嗯……”

“而且这里可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第三个人陪着我们呢。”

“……!”

等等啊爷爷!您这么说他更害怕了好吗!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某个人是谁,但是您在墓地里说这种话,太不负责任了好吗!吓坏我幼小的心灵怎么办!

而且对方本身就是一个诡谲诡异恐怖变圌态集大成者,或许还有流氓。你把人往这种地方领,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早知道您非要跑这种地方来,您的曾曾曾孙子,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一定义不容辞献身革命为您亲自动手解决了这个变圌态,毫不犹豫!

然而,晚了呢,纲吉君。

“大哥,你还不出来吗……”

沢田纲吉要死不活颤抖着的声线,顺带还带着埋怨指责各种各样的情绪,冲着墓地方向喊去,说是喊,但声音着实听起来……有点儿有气无力。

然而一句话过后便归于寂静,风吹树叶飒飒而鸣,不知名的鸟叫声凄厉,似是哭嚎。

“跟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

见对方毫无所动,Giotto走到纲吉的身前,手套着(zhuo)于手,额间燃起橙色的大空之炎,金红色的双眸染上明媚的橙色光芒,绚烂澄澈的火炎,似是连整片墓地都一起照亮了一般,驱散了些微恐怖的气氛。

即便如此,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但是几秒钟过后,墓碑中突然爬出一具一具的尸体,凄惨的白骨裸圌露在外,腐烂的身体散发着阵阵恶臭,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下颌的骨头在月光的映衬下反射着惨淡白光。青色的藤蔓从地下蔓延而出,其上毒蛇缠绕,周圌身苍翠欲滴,在这墓地之中反而成了最有“生命力”的东西。只可惜美则美矣,毒性之强,也令人闻之变色。


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在这月夜之下,泛着黑沉的红,闪着点点荧光。而那三角形的头上,两处荧红的眼眸闪烁着嗜血的光,时刻准备这攻击。

“不过是幻术而已,这种小把戏你想糊弄谁?”

言语中透露这不屑和嘲讽,但是反观Giotto的游刃有余毫不在意,另一边的沢田纲吉却是猛然睁大双眼,瞳孔紧缩,不知道是惊恐还是不可思议的想法袭上心头。

不对,不对,这个幻术,有问题!但是,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如今的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今天才见过面,并且还算交过手,沢田纲吉很清楚那个男人,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无论能力如何,情况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了。

“不要被他骗了!”

沢田纲吉大喊一声,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本来还在远处的尸体,此时应该成为丧尸的东西,迅速冲到Giotto的面前,而藤蔓上的毒蛇也一同冲了上去。一些丧尸透过Giotto的身体穿越而过,最后消失不见,但是事情如果是那么简单的话,纲吉就不会这么震惊,甚至于惊恐了!

不行,这样下去Giotto可能会受伤的!如果真的轻敌,只要被毒蛇碰一下,凭借现在的医疗技术,绝对回天乏术!

顾不上太多,带上毛线手套,额间同样燃起金橙色的大空之炎,拽住Giotto直接飞到空中。


“Giotto,不要被他骗了。”


“怎么说?”


“即便你有超直感也没有办法辨别出他的幻术的真假。”


“幻觉中潜伏着有形幻觉,有形幻觉中孕育而生的幻觉。真实中包含圌着谎言,谎言中潜藏着真实。”


“这就是雾。”


“什么意思?”


“这些丧尸中,有一些是真的尸体,虽然我也搞不懂驱使那些尸体的原理是什么。另外,虽然藤蔓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但是……”说着抬手指向地上的毒蛇,“这些毒蛇全是真的。”


“真的?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真的……”


无论是他的能力,亦或是……


沢田纲吉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望着墓地最深处带着些微试探大声喊道:“六道骸,如果你还认我沢田纲吉是你的首领的话,收起你的把戏。”


“你知道我身边的人是谁,没了他彭格列就毁了。”


“沢田纲吉也就彻底不存在了。”


“Kufufu……”


一阵诡谲令人骨寒毛竖的笑声在墓地中回荡,随后墓地上泛起浓重的青紫色雾气,随后丧尸毒蛇和藤蔓消失不见,四周的雾气向着不远处的一个一块墓碑前聚集,逐渐勾勒出属于一个男人的身形,却依旧模糊不清,看不到男人的样貌。


沢田纲吉微微叹气,将手中燃起火炎作为机动带着Giotto向下飞去,落地只是同时熄灭了火炎,松开了Giotto。


从天上下来姑且算是重获自圌由的Giotto望了望旁边有些无奈的纲吉,随后看向面前始终不肯现身的男人,


“你再次来这里是何意?”


“再次?不,我可是头一次来这里。这样的旅行,真是新奇而又有趣呢……Kufufu……”


“所以呢?”Giotto紧皱眉头逼问着男人,言语之间威严尽显,杀气尽露。“你跟着我们到底是何意?”


“别这么吓人啊,彭格列初代,放松点,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确定一下,我要找的人,是不是站在你旁边那个至今为止还沉默不语的男人罢了。”


“所以你的结果呢?”


“我的结果?Kuhaha……这个结果应该由你身后那个人来确认啊……”


“沢田纲吉,我来问问你,你口中恶俗,诡异,变圌态的人,是我吗?”


“Kufufu……”


雾气逐渐凝结随后消散,一个男人逐渐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当中。


在月夜下泛着莹莹青光的头发,泛着黑的深紫色长发在脑后束起,随风飘动。


三叉戟执于手中,蓄势待发,似乎准备时刻再次动手,男人的异色双瞳闪烁着些微青色火炎,猩红的右眼却诡异的显现出一个汉字“六”,唇角向上扬起,笑意之中无丝毫杀意阴寒,也并不掺杂任何威胁凶狠,但就是让纲吉看的心惊胆颤,差点魂飞魄散。


无奈仰天长叹,虽然早已经预料到,或者说早已经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谁了,可是沢田纲吉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一时间大脑被这个事实冲击的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如果我说……不是的话……你信吗?”


“你觉得的呢?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现在觉得,上帝一定没有听过他的祷告,不仅如此一定是开启了某种把他当做玩具的模式,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评定自己的人生了。


呵呵。


去T M的上帝。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10 21:2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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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几天没更,昨天和前天有事情,没时间码字。
然后今天,我朋友跟我吵架,说我昨晚没理她,说我她不找我,我就不会找她。
哦我的baby,我真是没话讲,我十点多起床,你让我做梦先给你发个信息,找你一下再来睡觉吗?
我这一天生活单调的跟老年人一样,我跟她讲什么?
早上起床,吃饭,去健身房,回来码字,一直到半夜。
天天如此,让我说什么?
你不吃all27,不吃all金,甚至还要损一下凹凸的画风,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你觉得China太垃圾,要出国,我说了什么吗?
我喜欢历史政治,你尊重过我的喜好吗?
当然这都无所谓,我跟你道歉,几个小时一直在说对不起,抱歉,卖着萌撒着泼打着滚跟你道歉,你跟我都说了什么?
真是谢谢你啊,还这么费心跟我解释。
挺没意思的,估计还有下一次,你说你道歉有什么用?
你说你要给我发语音,再带点哭腔,我是不是就心软了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做的太过分了
so,你真的拿我当朋友了?
好了我就是吐个槽,大家别因为这种东西,影响到你们看文的心情。
总之我今天心态有点儿崩,不好意思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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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10 21:38:00 +0800 CST  
第二十九章 对付你,绰绰有余


(坚持六道骸耍流氓一百年)

什么叫做有些人即便是死都摆脱不掉的,请看六道骸,什么叫做死亡都不能结束人生的悲惨,请看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现在特别想说一句,上帝啊,你TM的玩儿我呢?

虽然爆粗口很不文雅,很不符合他的性格和人设,但是对于目前的情况,纲吉忍着没骂娘已经是很克制了,当然更多的原因是这样对奈奈太不尊重了。

他觉得从他死后就没这么紧张过了,好吧,这话可能有点歧义,大家理解就好。

裁剪合体的白色衬衫凸显出男人的硬朗结实的好身材,黑色的长款风衣套在白色衬衫的外面,倒是显得身材格外修长,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经历了一天下来的领带随意戴在脖子上,凌圌乱松散,有些不拘小节。衬衣的领子也送松散开来,露出精致的锁骨,后方扎起来的蓝色长发以及那永远“屹立不倒”的凤梨发型倒是整理的干脆利落。只是这皮裤加上马丁靴,把所有的长身玉立风流倜傥打破,这审美,简直是穿衣界的泥石流。再看看男人头上那凤梨一样的头发,那就穿衣界的沼泽泥石流。

比之下午所见之人,成熟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其能力自然高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似乎是感受到沢田纲吉的注视,男人右手托腮,冲着纲吉露出了一个微笑,当真是笑的浪蝶游蜂放浪形骸水性杨花,鬼神为之所见也要绕道离开,更何况是本来就糟心又心虚的纲吉了,这一笑让他恨不得直接冲进尤兰唯亚的基地跟他们干一仗。

当然如果纲吉知道的话。

如果说某个六道骸是浪到了脚后跟,那么这个人简直是从脚后跟开始浪,一直浪到了头发丝儿。

“Giotto,这是?”

刚来到会客厅的朝利雨月看到坐在主座位的男人,那本该是Giotto所坐的位置,紫发的男人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浅尝一口,眉头微皱,随后竟然对着站在不远处的管家说了一句“麻烦再加点糖。”

真是相当的从容不迫悠然自得,仿佛这里这个男人才是彭格列的主人一般。

“嗯……姑且……算是客人吧……”

“客人?”

“那还真是不客气呢……”

对于Giotto来说,对这个男人的身份也是疑惑不解惊奇万分,明明是下午才见过的男人,却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是而非像又不像,可谓是画猫似虎,天差地别。

【你们不仅拥有相同的名字,甚至连笑声跟你一样恶俗,行为跟你一样恶劣,能力跟你一样变圌态。】

【沢田纲吉,我来问问你,你口中恶俗,诡异,变圌态的人,是我吗?】

Giotto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两句话,难道……?

“ろくどうむくろ(六道骸)?”

“おやおや、まさかペンゴレの親分、僕の名前を覚えて、さらに久しぶりの日本語を聞いて、これはこれは、僕にとってすごく光栄のことね。”

(哦呀哦呀,没想到彭格列的首领,还能记得我的名字,而且还是令人久违了的日语,这真是令人感到十分荣幸呢……”)

此时六道骸竟然也用上了日语,似乎是在故意为难着Giotto一样,速度略快还带着一些二十一世纪的简化用法。①

沢田纲吉听到这种回答,心中猛然一惊,这男人不仅是不把彭格列初代放在眼里,更是明目张胆的在挑衅啊。而且这语气……连他听了都想打人了,更别说一旁的Giotto和雨守朝利雨月了。

是了,Giotto的日语肯定是比不上六道骸的,所学的基本上也只是保证能够正常交流,语法基础并不好,对于的日语独有的敬语体圌系,Giotto虽了解,但是所学并不多,更何况二十一世纪的日语,出现了更加简化的用法。

这是赤圌裸裸的在占彭格列初代的便宜啊!竟然把自己放置在了比初代更高一个层次的位置上!而且还用的这么欠揍的语气,真是要人命要人命……

但是即便Giotto听不出来,不代表一旁身为日本人的朝利雨月听不出来,虽然这日语和语法都有点奇怪,但是朝利雨月还是抓圌住了重点。

“汝言之语言,很有趣啊……”

“把自己看的这么高,当真合适?”


“当然。”端起手中刚刚由管家加了糖的咖啡喝了一口,然而对他来说即便是加了糖,这咖啡还是很难喝。


“不过,我也不是把自己看的有多么高……Kufufu……”

“我只是瞧不起所有的黑手党而已。”


“在意大利瞧不起黑手党,还真是高傲自大啊……”


朝利雨月面上笑容依旧由于春日和风,温煦朝圌阳,可是配上此时的语言,看起来直觉冷风嗖嗖黑气缭绕。


“啊啦,那是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真正的意大利人,我有资格瞧不起。”


“……”


“就算你再瞧不起黑手党。”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纲吉终于开口说了话,眉头紧皱,面上温柔尽褪冷然无双。


“你就是黑手党。”


“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沢田纲吉。”


“你就算要怪,也应该怪我的父亲。”


此刻沢田纲吉语气似是有些无可奈何一般,所说之语言也尽显无赖之色,将这种“过错”尽情的推给了自己的父亲。


“Kuhahaha……沢田纲吉,这种无赖本色你倒是跟黑手党学了十成十。”


“六道骸,我再怎么无赖,也无赖不过你。”


不仅无赖,还变圌态呢。


“所以呢?你还想说什么?”


“那是我的长辈。”


“但是那不是我的长辈。”


“他对我很重要。”


“但是他对我不重要。”


闻言沢田纲吉微微叹气,怎么跟这人说不通呢。


“我对你很重要。”


“哈哈哈哈,沢田纲吉,你不要自以为是了。”

“况且,按照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不是本来就应该不存在了吗……”

“如此我毁了彭格列,不也是合情合理吗?”

魂飞魄飏令人冷汗直冒的声音带着威胁和警告,还有些阴寒的杀气,纲吉有些分不清楚这杀意是对着他的还是对着Giotto,亦或者是整个彭格列。

一石激起千层浪,更何况还是六道骸这种硕大无朋的“石头”,其效果可以说是海沸山崩轰天裂地了,投入到彭格列这个巨海中,足以引发毁灭性的海啸。

这样的言语让连向来脾气温和冷静自持的朝利雨月都紧皱双眉,握紧了武器。


“口气不小啊,就凭你?还想毁了彭格列?”


“你倒不如直接把命留在这里更合适一些。”


还未等厅中人再次发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盛气凌人杀气腾腾的声音,随后一声枪响划破空气,银色的子弹直逼主座的六道骸。

而这边六道骸却是冷笑一声,微微侧过身子,子弹从肩膀划过,嵌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嘁,躲的够快的。”

伴随着声音,门外一个蔷薇发色的男人走了进来,抬手露出握在手中的左轮手圌枪,然而男人却没有再次扣动扳机,竟然只是放下了手收起了手圌枪。

正当所有人以为男人准备收手之时,却见男人拿起了挂在腰间的弓矢,只听男人阴狠低沉的语言从口中滑出:“下一招可没那么容易躲了!”

白色的弓矢上印刻着与男人右脸上同样的火样花纹,只见男人手上的武器霎时燃起艳红的岚之炎,三支燃烧着岚之炎的羽箭自弓中发射而出,三枚羽箭发射便是自不同方向而去,最后竟然同时射向了主座上的六道骸!


却见六道骸抬眸望向站在门口的蔷薇发色的男人,猩红的右眼闪过一道鄙夷,眼中的“六”字也迅速转换成了“一”,霎时间男人迅速化为一团青紫色的雾气,随后消失不见,燃着火炎的羽箭穿过雾气射在了地上。

“术士?果然是令人烦躁的属性。”

“Kufufu……这就是彭格列的待客之道吗?”

“如果你真的是客人的话,我们自然欢迎。”作壁上观许久的Giotto终于开口回复了在彭格列无法无天的男人,老实说,要不是看在沢田纲吉的面子上,Giotto觉得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做掉这个男人。


“但是阁下的所作所为,可不像是一个客人。”

此时坐在末座的沢田纲吉看着如今这个场面,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这家伙,让他这段时间“用心经营”的信任全部毁于一旦了。

“够了,六道骸。”

沢田纲吉冲着主座上方空无一物的位置呵斥道,面容之上无一丝表情,褐色双眸却是寒冬腊月砭人肌骨,一时之间仿若大雪纷飞冷风起。


“这里不是你能闹的地方。当年我阻止了你第一次,就可以阻止你第二次。”

“你以为连我都打不过的你,能对付得了Giotto吗?”

“Kuhahaha……沢田纲吉,他可比你差远了。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对付不了他。”


“但是……”男人的声音突然有些缥缈,一句“但是”过后便噤声不语,空气中突然陷入了寂静,房间中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长达五分钟的安静让朝利雨月和G两个人甚至以为这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只是沢田纲吉和Giotto都清楚的很,男人不仅没离开,并且还准备做些什么。


正当两人屏住呼吸准备应对男人的随时出现之时,却见沢田纲吉的眼前一道青紫色雾气迅速凝结,还未等纲吉有任何动作,男人便伸手钳制住了纲吉的下颌,强迫纲吉抬起头面向他。


望着沢田纲吉那微有些惊讶的双眸,眼底还有些许未曾褪尽的威严和漠然,除了那份惊讶,其他的情绪,他六道骸都不喜欢。


低头在沢田纲吉的唇上落下一吻,水色双圌唇干涩而有些微凉,双圌唇包裹住沢田纲吉的柔软唇圌瓣,牙齿在唇上来回摩擦,离去之时舌尖甚至还在唇角舔过。


此时面前褐发青年的面上布满了怔愣惊讶和不知所措,双颊晕染着由于缺氧而浮上的红霞,望着这样的首领,六道骸的内心浮上愉悦,还有一丝暴虐感,没错,就应该是这个模样。就算现在还没有他想看到的情绪,至少任何杀气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不能出现。


“我对付不了Giotto,甚至现在的我连和整个彭格列为敌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


“但是,我对付你,绰绰有余。”


“沢田纲吉。”










——————————


——————————


①为了不影响阅读,我就干脆直接把翻译写到了下面,然后日语本身的敬语体圌系,比我们的要复杂的多,而且现在也在用。


所以六道骸那么说话好大逆不道的……

所以说……为什么……他们又打了一架……为什么……


但是……


六道骸为什么这么变圌态呢?


为什么呢……


对不起……后面我没收住……墨墨打开的奇怪开关,关不上了……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11 19:0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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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你们被纲吉被抓包这件事……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喂!
27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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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11 19:10:00 +0800 CST  
第三十章 你是世界的全部(上)

有些人说话模棱两可,有些人做事模棱两可。

前者在沢田纲吉的记忆里,最明显的代表性人物就是风,便是手起刀落雷厉风行,但是脱口而出的话必然也是在脑海中转过几百几千道弯儿的,明明简单无比的几句话,也能让他说的错综复杂,内含千丝万缕。你就算是绞尽脑汁去猜,最后也只能得到只言片语,零星一点的表层含义。

后者最明显的代表着就是云雀恭弥和玛蒙,做起事来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然二者也有很明显的不同,例如在关键时刻,恭弥是靠谱并且值得信任的,而玛蒙则是极尽可能的不靠谱。

而能够集两者之大成者,非六道骸不能出其右。

说话做事风谲云诡,莫可名状。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沢田纲吉最近在彭格列的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得到的信任,不仅全部清零,甚至于连Giotto都在怀疑。

抬眸扫过坐在会议桌旁朝利雨月和G,两个人已经很明显出现敌意了,G手上的弓矢还燃烧着岚之炎,跃跃欲试,等待着随时发动攻击。所幸戴蒙和阿诺德不在,不然后面的场面或许已经不是沢田纲吉能够控制的了……

站在一旁的Giotto,抱肩而立,这向来还算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侃然正色,凌若冰霜,额间燃烧着澄沙汰砾纤尘不染的大空之炎。

六道骸,你真是,简直能要人命……

无奈自嘲一笑,望着Giotto启唇说道:“麻烦给我一些时间,我解决一下……”

“可以。”

得到了准许的纲吉,仿佛得到了什么赦免令一般,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

“感谢。”

伸手握住六道骸捏着他下颌的手,一路向上手掌贴在了男人的脖颈间。沢田纲吉的指尖有些冰凉,碰触在六道骸的温热且有些敏感的脖子上,令男人全身上下一股冷流窜过一般,莫名的让六道骸连心都有点冷。

“你想对付我吗?六道骸?”

掌间的柔和触感,还有沢田纲吉眸中的款款情深莹莹委屈的模样,让六道骸差点误以为面前他追随侍奉了七年之久的彭格列首领,真的在跟他抱屈诉说着委屈和感情。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Kufufu……我不是今天想对付你的。”

“夺取你的身体,是我七年前就说过的话。”

“可是六道骸,如今的我已经‘死’了啊。”

“掌权的人已然不是我了。”

“掌权人只能是你,换了任何一个,我六道骸都不会承认。”

闻言沢田纲吉感然喟叹,收起覆在六道骸脖颈间的手。看着面前的男人,纲吉感觉到了全所未有的压迫感和负罪感,源自男人的迫近,还有咄咄逼人,令人心惊的感情。

“可是我回不去。”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沢田纲吉?”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17 13:44:00 +0800 CST  
第三十章 你是世界的全部(下)

“当年第一次见到我这双眼睛的时候,你竟然还怕的瑟瑟发抖,当年在白兰面前,在救尤尼的时候,你甚至都在犹豫。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真的到了这种根本不需要你奉献你那所谓的善良温柔的时候,你竟然完全放下了你所有的胆怯,如此不畏惧死亡。”

“我该说你那位晴之阿尔柯巴雷诺的老师,把你教导的太好了吗?”

“能让你为这种破地方奉献若斯。”

“骸,你该明白,我不是为了你口中所说的破地方才付出我的性命的。”

“哈哈哈,那就更不用了,沢田纲吉。”

“你和你的守护者们相处了长达八年之久,竟然不清楚你手下这些人到底能力如何。一堆连狱寺手上的炸圌弹的威力比不过的垃圌圾,竟然让你沉默不语独自战斗到最后一刻?”

六道骸的声音越发气愤,血一样鲜红的右眼闪烁着浅淡的青色光芒——男人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火炎的波动了。

“冷静点,骸。”

沢田纲吉伸出左手,食指上一缕浅橙色火炎自指尖燃起,覆盖在六道骸右眼的眼睑上。来自大空之炎的平和宁静,逐渐抚平六道骸过于激动愤慨的情绪。温暖的火炎透过皮肤融进血肉之中,顺着血管直达内心。

“对不起,但是我无可奈何。”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褐发的青年半阖双眸,清秀的容貌之上浮现出来些许疲惫与孤寂感,如此,竟然还有些看破红尘般的淡然洒脱,但是神情中的怀念与温情,却是造不了假的。

略显绵圌软温和的声线,微带沙哑在讲这话的时候,声音仿佛是掺和了白砂糖一般,甜软却有些让人沉迷。

“我赌不起,你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没有你们,沢田纲吉没有如今的成就,甚至于在和你的战斗中,就早早的丢了性命。”

“如果我进入这个世界是必然,是莫可奈何,但是我所有的成就都是在你们的帮衬下完成的。”

“Reborn选择了我,但是是你们所有人造就了如今的沢田纲吉。”

“如果我的性命可以换取你们活下去的可能,我自然是毫不犹豫。”

对于沢田纲吉的言语,六道骸有些茫然,心间有些颤动。在里世界沉浮多年,竟然在想拉着世界一起堕落的那一瞬间,遇见了最致命的一击——并非付出生命,而是放弃所有。

偏偏这致命的因素,是六道骸自己作死找来的。

更是令人匪夷所思,至今连当事人自己都想不明白原因何圌在的六道骸,在放弃这一切这种事情上,竟是毫不犹豫心甘情愿。

“……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沢田纲吉。”

“但其实,我是最好懂的那个人啊,骸。”

“Kuhahaha……你说的没错,沢田纲吉,你确实是最好懂的那个人,我们全部都把你想得太过复杂,但是与其说我们想的太过复杂,不如说这八年来你隐瞒的事情太多了,到现在我们开始越来越不明白你脑子里在什么了。”

“因为我不仅是你们的同伴,还是一个领导者啊。”

身为一个领导者,一个家族的首领,更是里世界排的上名号的教父,怎么可能没有一些自己内心的小九九。计算来,计算去,所谓的暴力只是辅助,毕竟还要和一群成精了的狐狸斗智斗勇。

“Kufufu……沢田纲吉,所以我说,这个世界的无赖本色,你学了个十成十。”

“因为我身边的人都是无赖啊。”

包括Reborn,包括你。

“哈哈哈,所以你为了一群无赖付出了生命?”

“因为你们还是我的家人。”

“而且,骸,我现在还活着啊。”

“我赌这一把,还是赌对了的,不是吗?”

“Kufufu……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指环的影响,你恐怕也不会活着来到这个地方。”

沢田纲吉抿紧双圌唇没有说话,其实此刻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毕竟六道骸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彭格列指环的引领,他自是不会被带到这个时空的,死气之火燃尽的他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还是公元1⑧94年5月23日……1⑧94年……还真是个棘手的事情啊……”

“你来这里这里多长时间了?”

“大概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吧。”

“两个多月……一比四吗……”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沢田纲吉,你以为当我们知道了这些事情,会什么都不做任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闻言沢田纲吉内心猛然一惊,眸中浮现出凌然神色,首领气质立现,面对着对面的男人轻声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我该明白,我今天来并不是随便走一趟,为了挑衅这个彭格列而已。”

“我需要确定这里的人是否是你,以及来确定你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难道你们还想过来?”

沢田纲吉琉璃色的双眸盈满了震惊,还有隐隐的担心与拒绝。

“不可能的!”

这不是当初国中那时候一个十年火箭筒穿越到十年后,与白兰交战的时候了。一百二十多年,跨越了一个多世界,十个火箭筒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况且人来的万一回不去怎么办!一旦出了问题所有人都留在这里后续怎么办?

沢田纲吉的牺牲要的是这些人的安全,这种风险冒不得!

“就算你们想来,我也不同意!”纲吉猛然挣脱了六道骸的桎梏,站了起来大声拒绝着:“来这里的风险太大了,我倒不如你们都把我当成一个死人,彻底举办葬礼好了!”

“哈哈哈哈,沢田纲吉,你以为这是我能决断的吗?”

“……什么意思?”

“你比我更了解你那个世界第一的老师到底有多么霸道决绝,不可理喻,你觉得一旦知道你在这里他会袖手旁观吗?”

听到六道骸谈起他那位几乎实在里世界无法无天的老师,沢田纲吉才猛然想起,Reborn或许真的会做出许多令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不,Reborn从来都不在他的掌控当中。

“你倒不如告诉他,这么多年来教育的如此苛刻,冷情又无心,就不必在这种时候还要来救我了!”

沢田纲吉说这话的时候情绪过于激动,几句话都破了音,这边六道骸听起来仿佛是哭了一般,而纲吉只是太过于激动罢了。

“况且,他胡闹难道你们也跟着他一起吗?你们难道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任何可行性吗!他哪里有那么高的权力和支配权!如果你们全部拒绝,Reborn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种胡闹的举动!”

“哈哈哈哈,虽然你对那个男人的评价我也十分赞同,但是沢田纲吉,你必须知道站在你身边,跟你并肩作战的人,不仅没有一个怕死之人,并且绝对不会将你的安危置之度外。”

“所有人,包括白兰,迪诺,古里炎真,都在尽自己所能在寻找你的下落,你以为他们真的能让你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仿佛是有些认命了一般,纲吉沉默了许久,最后缓缓开口说道,声音有些虚无缥缈,无力疲惫。

“……你难道不能隐瞒这个事实吗?”

“Kufufu……”

“Kuhaha……”

男人笑的越来越大声,让对面的纲吉心间腾起阵阵不安,擂鼓阵阵仿若每一个笑声都在打在胸膛,槌到心脏之上。

“沢田纲吉,我想你必须还要认清一件现实。”

说着六道骸的身体变得模糊不清,逐渐化作一团青色的雾气,在沢田纲吉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六道骸却突然间出现在了纲吉的伸手。

男人伸出手臂环住沢田纲吉的腰身,脑袋架在纲吉那在男人身上来讲,稍显单薄的肩膀,侧过头舔过纲吉的耳廓,轻声说道。

“从接受了人体实验那一刻起,我就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任何希望,我持有最大的恨意来面对这个世界。”

“在我眼里这个世界处处都充斥着恐怖,死亡,血腥,一切都被黑暗笼罩,只要活着你就接受这个世界的恶心,一切都令人反胃,所以我开始选择拉着这个世界一起堕落,甚至凭借自己的能力掌控这个世界。”

“可是现如今,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让我称心如意的场所,你在告诉我放弃这个地方吗?沢田纲吉。”

“你记住,你是名为六道骸这个男人世界的全部,你的消失,便意味着整个世界的消失。”

“而我将会让这世界剩下的灵魂,给你陪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六道骸……”

“我当然知道。”

“……这种感情,我没办法回应。”

“无所谓,但是你记住,沢田纲吉,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跟着你,但是如果你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随意献出自己的性命,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抱歉……谢谢……各种意义上的……以及……”沢田纲吉有些窘迫,抬头望着天花板有些不敢看面前的男人,最后突然说了一句,“下次请不要突如其来的吻我。”

“怎么?难道下次吻你之前打个招呼吗?”

“……六道骸,我不觉得我是你可以随意调戏的对象”

“Kuhaha……你觉得我是在调戏你吗,沢田纲吉。”

“那可是我最诚挚的感情啊……”话音未落,六道骸再次凑近沢田纲吉的耳畔,将还未说完的半句话吐息般从口中说出:“我亲爱的首领。”

“……”

“你真是……”

“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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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感情线!


怎么这么长!



楼主 翰墨萱  发布于 2017-09-17 13:46:00 +0800 CST  

楼主:翰墨萱

字数:175619

发表时间:2017-07-17 05:1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0 14:22:5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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